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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索科夫的想法,既然自己的部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那么要被敌人发现,至少需要等到天明之后。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一营的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时,一支庞大的车队出现在执勤哨兵的视野里。

    哨兵不敢怠慢,连忙把这个情况向沙姆里赫进行了报告。

    沙姆里赫连忙走出临时指挥部,居然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果然发现公路上出现了无数的车灯,看样子是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

    见到这种情况,副营长雅库达大尉一脸诧异地说:“见鬼,这些敌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沙姆里赫只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来历:“副营长同志,这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撤下来的德军部队。我说为什么桥上守军看到我们出现时,不光没有阻拦,相反还用探照灯为我们照明,感情他们将我们当成这支德军部队了。”

    经沙姆里赫一解释,雅库达也意识到一营能在不开枪的情况下,就轻松地夺取了乌德河上的桥梁,肯定是守桥的德军,把自己当成眼前这支德军部队了。他扭头问沙姆里赫:“营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立即把战士们叫起来,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交代完任务后,沙姆里赫返回了自己的临时指挥所,用电话向团长格拉宁中校报告。

    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的格拉宁,虽然满心的不高兴,但一想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刚刚夺取了乌德河桥梁的功臣,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直截了当地问:“少校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团长同志,”沙姆里赫向格拉宁报告说:“有一支德军的车队,正朝着我们所在的大桥开过来。最多再有五分钟,他们就会到达我们的面前。”

    “我立即派二营和三营一部赶过去支援你们。”得知德军的车队正在接近桥梁,格拉宁不敢怠慢,有些紧张地问:“在援军赶到之前,你们能守住吗?”

    “放心吧,团长同志。”听到格拉宁对自己的部队如此不信任,沙姆里赫的心里感到很别扭。不过大战在即,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这股怒火强压在心底,“只要我们营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觉得不会让敌人的车队通过大桥。”

    放下电话后,雅库达跑回来向他报告:“营长同志,我已经把你的命令传达了下去,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指战员都能进入战斗位置。”

    沙姆里赫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告诉战士们,正朝大桥赶过来的敌人,还没有发现大桥已经被我军占领,因此在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准开火。我们要等敌人靠近以后,猛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营长同志,”雅库达望着正在接近中的德军车队,大大咧咧地说:“要不,我们用火箭弹给他们来一个齐射,至少能报销他们十几辆卡车。”

    “不行,不能使用火箭弹。”但沙姆里赫却拒绝了雅库达的提议,“我们所携带的火箭弹数量有限,用来对付这些敌人,未免有点太浪费了。”

    听到沙姆里赫拒绝了自己的建议,雅库达一脸惋惜地说:“多好的靶子啊,只要给他们来一个齐射,至少能干掉敌人十几辆卡车,以及坐在车上的敌人。”

    “副营长同志,我何尝不想使用火箭弹啊。”沙姆里赫苦笑着说:“但是不行啊,一旦我们对这支德军使用了火箭弹,不光会暴露出我们的实力,还会把宝贵的火箭弹消耗殆尽。如果德军在白天发起猛攻,我们用什么样的武器来对付他们呢?”

    看到雅科夫一脸失落的表情,他又继续说道:“我们不是缴获了两门反坦克炮吗,用来对付德军的卡车是在合适不过了。”

    雅库达听后,不由眉开眼笑,连忙答应道:“好的,营长同志,我立即布置炮兵阵地,争取首炮建功。”

    几分钟之后,德军的车队距离大桥不过五六十米时,布置在外围阵地上的两门反坦克炮同时开火,炮弹准确地命中了行驶迟缓的卡车,把前面两辆卡车变成了两团火球。浑身失火的士兵从车厢里跳下来,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

    后面的德军见到前面的车辆中弹起火,连忙紧急停车。不等军官下达命令,车上的德军士兵就纷纷从车厢里跳下来,选择合适的位置隐蔽,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阵地上的苏军指挥员见状,立即命令所有轻重武器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风骤雨般扑向了不远处的敌人,将那些刚从车上跳下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德军官兵成片地打倒在地。

    德军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有德军军官,组织自己的部下展开了反攻,试图夺回被苏军占领的桥梁。但他们仓促发起的进攻,在苏军强大的火力下,很快就土崩瓦解,只能灰溜溜地退往更远的地段,利用车辆和道边的沟壑藏身。

    看到德军躲在了车辆的后面,枪支很难对他们构成威胁,于是那两门首开战绩的反坦克炮再次开火,将一辆又一辆停在公路上的卡车,炸成一团团火球。

    这边战斗一打响,很快就惊动了哈尔科夫西郊的敌人,他们从远处传来的枪炮声,判断出是两军展开了交火。军官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按照规定进行层层上报。

    肯夫将军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原本是满肚子不高兴。可得知乌德河上的桥梁附近,发生了激烈的交战,他立即意识到苏军可能想夺取这座桥梁。他叫过自己的参谋长问道:“参谋长,坚守乌德河上桥梁的是哪支部队?”

    参谋长想了想,回答说:“是320步兵师的一个连。”

    “桥上只有一个连,可能挡不住俄国人的进攻。”肯夫并不知道桥梁已经失守,还以为苏军正在攻打桥梁呢,便吩咐自己的参谋长:“给第320步兵师师长打电话,命令他立即派部队去增援大桥,觉得不能让俄国人的部队轻松地渡过乌德河。”

    “是,将军阁下。”参谋长答应一声,转身走到放电话的桌边,拿起话筒贴在耳边说:“给我接第320步兵师。”

    第320步兵师师长接到电话后,立即命师参谋长给守桥部队打电话,告诫对方一定要想办法守住大桥。但令人遗憾的是,电话始终无法打通。

    师参谋长放下电话,冲着师长摇摇头,说道:“师长阁下,守桥部队的电话无法打通,我估计形势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师长反问道。

    “就算战斗再激烈,也绝对会有通讯兵守在电话旁,一边能尽快把上级的指令,转达给那些暂时无法接听电话的指挥官。”师参谋长解释说:“可是您电话都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方却没有人接电话,我觉得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

    “是什么?”

    “师长阁下,虽然我的心里竭力不想承认,可在事实面前,我却不能不告诉您一个最坏的消息:乌德河上的桥梁,已经失守了!”

    “什么乌德河上的桥梁失守?”对于参谋长的这种说法,德军师长是根本不相信:“这不可能,外面的枪炮声还没有停止,俄国人怎么可能夺取桥梁呢?”

    对于师长的这种说法,参谋长不知该如何回复,他只能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试图夺取桥梁的德军部队,是隶属于第198师的,他们本来是奉命来加强大桥的防御。做梦都没想到,眼看就快到大桥了,却遭到了出其不意地攻击,部队伤亡惨重。带队的德军营长,立即给自己的师长发去电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他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198步兵师师长接到电报后,顿时被吓了一跳,他和参谋长简单地商议一番后,觉得有必要把此事及时地向肯夫将军汇报,请他做出新的指示。

    原本就怒气冲天的肯夫将军,接到来自第198师师长的电话,搞清楚是该师的一个营,在桥边与苏军部队遭遇,希望他能尽快派部队去增援。按照索科夫的想法,既然自己的部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那么要被敌人发现,至少需要等到天明之后。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一营的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时,一支庞大的车队出现在执勤哨兵的视野里。

    哨兵不敢怠慢,连忙把这个情况向沙姆里赫进行了报告。

    沙姆里赫连忙走出临时指挥部,居然望远镜朝远处望去,果然发现公路上出现了无数的车灯,看样子是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

    见到这种情况,副营长雅库达大尉一脸诧异地说:“见鬼,这些敌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沙姆里赫只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对方的来历:“副营长同志,这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撤下来的德军部队。我说为什么桥上守军看到我们出现时,不光没有阻拦,相反还用探照灯为我们照明,感情他们将我们当成这支德军部队了。”

    经沙姆里赫一解释,雅库达也意识到一营能在不开枪的情况下,就轻松地夺取了乌德河上的桥梁,肯定是守桥的德军,把自己当成眼前这支德军部队了。他扭头问沙姆里赫:“营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立即把战士们叫起来,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交代完任务后,沙姆里赫返回了自己的临时指挥所,用电话向团长格拉宁中校报告。

    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吵醒的格拉宁,虽然满心的不高兴,但一想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刚刚夺取了乌德河桥梁的功臣,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直截了当地问:“少校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团长同志,”沙姆里赫向格拉宁报告说:“有一支德军的车队,正朝着我们所在的大桥开过来。最多再有五分钟,他们就会到达我们的面前。”

    “我立即派二营和三营一部赶过去支援你们。”得知德军的车队正在接近桥梁,格拉宁不敢怠慢,有些紧张地问:“在援军赶到之前,你们能守住吗?”

    “放心吧,团长同志。”听到格拉宁对自己的部队如此不信任,沙姆里赫的心里感到很别扭。不过大战在即,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这股怒火强压在心底,“只要我们营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觉得不会让敌人的车队通过大桥。”

    放下电话后,雅库达跑回来向他报告:“营长同志,我已经把你的命令传达了下去,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指战员都能进入战斗位置。”

    沙姆里赫点点头,随后又说道:“告诉战士们,正朝大桥赶过来的敌人,还没有发现大桥已经被我军占领,因此在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准开火。我们要等敌人靠近以后,猛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营长同志,”雅库达望着正在接近中的德军车队,大大咧咧地说:“要不,我们用火箭弹给他们来一个齐射,至少能报销他们十几辆卡车。”

    “不行,不能使用火箭弹。”但沙姆里赫却拒绝了雅库达的提议,“我们所携带的火箭弹数量有限,用来对付这些敌人,未免有点太浪费了。”

    听到沙姆里赫拒绝了自己的建议,雅库达一脸惋惜地说:“多好的靶子啊,只要给他们来一个齐射,至少能干掉敌人十几辆卡车,以及坐在车上的敌人。”

    “副营长同志,我何尝不想使用火箭弹啊。”沙姆里赫苦笑着说:“但是不行啊,一旦我们对这支德军使用了火箭弹,不光会暴露出我们的实力,还会把宝贵的火箭弹消耗殆尽。如果德军在白天发起猛攻,我们用什么样的武器来对付他们呢?”

    看到雅科夫一脸失落的表情,他又继续说道:“我们不是缴获了两门反坦克炮吗,用来对付德军的卡车是在合适不过了。”

    雅库达听后,不由眉开眼笑,连忙答应道:“好的,营长同志,我立即布置炮兵阵地,争取首炮建功。”

    几分钟之后,德军的车队距离大桥不过五六十米时,布置在外围阵地上的两门反坦克炮同时开火,炮弹准确地命中了行驶迟缓的卡车,把前面两辆卡车变成了两团火球。浑身失火的士兵从车厢里跳下来,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



    格拉宁放下望远镜,如释重负地对自己的参谋长说:“敌人的炮兵阵地被干掉了,等他们新的炮兵阵地建立起来以前,进攻大桥的敌人,是得不到任何炮火支援的。”

    “没错,团长同志。”团参谋长附和道:“而我们在桥的东岸阵地上,还有两辆缴获的坦克做固定炮台,敌人要想夺取桥梁,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伤亡。”

    格拉宁抬手看了看表,又问道:“师的主力什么时候能赶到?”

    “恐怕还需要一两个小时吧。”团参谋长向他解释说:“司令部给师里送来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大大地减缓了后续部队的行军速度。”

    “原本我们只带了两个基数的弹药,面对敌人的疯狂进攻,恐怕支持不到三个小时。”格拉宁点着头说:“有了上级送来的这批弹药,我们就能坚持更长的时间,以等待集团军主力部队的到来。”

    “等师的主力一到,我们就可以转守为攻,向哈尔科夫的外围阵地发起攻击了。”团参谋长望着桥东正在交战的区域,感慨地说:“但不知到那个时候,一营还能剩下多少人?”

    团参谋长的担心是有道理,虽说西岸发生的火箭弹,摧毁了几公里外的德军炮兵阵地,但第320步兵师的德军官兵,还是义无反顾地朝着一营的阵地发起攻击。

    格拉宁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一营,直截了当地问沙姆里赫:“少校同志,你们能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吗?”

    “放心吧,团长同志。”电话里传出了沙姆里赫的声音:“只要敌人没有炮火掩护,想要突破我营的防线,是非常困难的。”

    对于沙姆里赫的答复,格拉宁是非常满意的,别看团的主力距离一营的阵地,就只隔着一条河,但他却不愿意将部队轻易地投入战斗。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过早地将部队投入战斗,一旦损失严重,那接下来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基本就与自己这个团无缘了。如果只用一营来硬扛敌人,就算把一营打光了,但依旧还有两个营可以使用,在下一阶段作战中,自己的团依旧可以接受重要的作战任务。

    乌德河边战斗的情况,很快就层层上报了到了集团军司令部。

    萨梅科接到战报后,快速地浏览一遍,随后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8师报告,坚守在乌德河东岸的近卫第296团一营,在营长沙姆里赫的指挥下,击毙了不下百名敌人,成功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同时,该团团长格拉宁中校还命令部队从西岸发射了新式火箭弹,对德军的炮兵阵地实施攻击,彻底摧毁了对我军渡河威胁最大的炮兵阵地……”

    “进攻大桥的是德军的第320步兵师,”索科夫听完萨梅科的汇报之后,反问道:“这个师在德军第11军里算是战斗力比较强悍的,他们曾经在普罗霍罗夫卡城外,以一个团的兵力迫使友军的两个师节节败退。”

    “没错,司令员同志。”萨梅科非常同意索科夫的这种说法:“就是因为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强悍,所以肯夫才会将他们部署在哈尔科夫西郊的外围阵地,以阻止我军向城市发起的攻击。”

    “如今我们坚守在乌德河东岸的部队,只有沙姆里赫少校的一个营,他们要面对的是多出自己几倍敌人。就算敌人的炮兵阵地被摧毁,敌人失去了炮火的掩护,但攻势依然凶猛,我们的部队能守住吗?”

    听到索科夫的问题,萨梅科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要知道沙姆里赫少校营的指战员,几乎是清一色的水兵战士。您也知道,在我们的军队里,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就是水兵,他们一个营在战场上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往往比普通部队的一个团还要强大。”

    索科夫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特别是沙姆里赫少校,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成为自己的部下开始,就在战场上屡建奇功。保卫马马耶夫岗的北岗阵地时,他所指挥的部队子弹打光了,便勇敢地冲上去和敌人面对面地拼刺刀,硬生生地杀退了敌人的进攻。如今他们坚守在重要的地段,相信沙姆里赫的表现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虽然他对沙姆里赫营守住阵地有信心,但他也不愿意让这样一支英雄的部队长时间地孤军奋战,便抬头问萨梅科:“近卫第98师什么时候能赶到乌德河?”

    “司令员同志,由于他们携带有大量由雅科夫上校运送的弹药,因此行军速度不可避免地被拖慢了,我估计大概还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赶到大桥。”

    “给丘瓦绍夫上校发报,让他们加快速度,不要让第296团孤军奋战。”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点着头说:“我在接到该师的战报时,就回电命令丘瓦绍夫他们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一个小时内到达指定地点,并做好反攻的准备。”

    说完了近卫第98师的事情后,索科夫又急着问:“杰尔加奇城内的部队,向乌德河开进了吗?”

    “目前作为第一梯队开拔的是舍赫特曼上校的步兵第254师,按照他们目前的行军速度,大概在三个小时后能赶到乌德河边。”

    索科夫听完萨梅科的报告,心里很是不高兴,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按照自己的想法,近卫第98师在派出第296团夺取桥梁后,主力部队应该在天明前,就赶到乌德河边,结果他们到此时还在路上行军。而城里守军的出发时间,同样被推迟了,导致原本在上午十点就准备向哈尔科夫西郊外围阵地展开进攻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实施。

    萨梅科看到索科夫脸上的怒容,心里不免有些发憷,不过他担心索科夫责备下面的几位师长,便谨慎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虽说眼前各部队都还没有能进入指定位置,但对我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索科夫有些发蒙地反问道:“为什么?”

    “从目前的战局来看,我们左翼作战的方面军主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进展并不太顺利,如果我们过早地向哈尔科夫发起进攻。左翼的敌人就会调过头来支援我们正面的敌人,从而加剧我们进攻的难度。”

    索科夫再次低下头,盯着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思索起来,他觉得萨梅科说得有道理,如今左翼的两个方面军向哈尔科夫发起的进攻,进展似乎并不顺利。如果自己在此时仓促发起对西郊外围阵地的攻击,肯夫一定会向霍特求援,抽调兵力来加强自己正面的防御。别看自己的部队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但敌人只要在桥的四周建立防线,自己的部队是很难扩大战果的。

    萨梅科见索科夫陷入了沉思,忍不住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

    “参谋长同志,你说得有道理。如果在此时向哈尔科夫的外围阵地发起进攻,那么霍特的部队肯定会赶过来支援我们正面的敌人,一旦兵力庞大的敌人,在桥的附近建立防线,就会打破我们扩大登陆场的意图,并在这一地区和我们展开拉锯战。”

    “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萨梅科接着说道:“别看我们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但建立的登陆场面积太小,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向敌人发起进攻,在桥的西岸无法展开太多的兵力,只能采用添油战术,以连或营的规模向敌人发起进攻。”

    “采用添油战术对占据人数优势的敌人发起进攻,就是一种自杀行为,这种赔本的买卖,我们可不能做。”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西岸的登陆场上,和德军展开拉锯战。一是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二是等待左翼友军的进展。只要方面军的主力能在城外歼灭大量的德军有生力量,霍特肯定会把派来增援正面的敌人,重新抽调回去。如此一来,我们就有机可乘,果断地向敌人发起进攻,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哈尔科夫西郊的外围阵地。”

    萨梅科长吁一口气,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可能还要等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发起对哈尔科夫的进攻。不知是否可以让几个主力师,留在城里休整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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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萨梅科的这个提议,索科夫倒是怦然心动。但转念一想,打仗时靠的都是一股精神气。如今城里的指战员们虽然有些疲惫,但大家正是战意满满的状态,若是让他们休整两天,没准这股精神气就泄掉了。

    “不行。”索科夫摇着头说:“参谋长同志,我知道指战员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都变得有些疲惫不堪了,但我们不能让部队在城里休整。”

    这次轮到萨梅科疑惑不解了:“司令员同志,为什么呢?”

    如果萨梅科有幸看过,索科夫自然会告诉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真知灼见。可对方压根不知道东方的这本书,索科夫解释起来就有些吃力了。萨梅科看到索科夫脸上的怒容,心里不免有些发憷,不过他担心索科夫责备下面的几位师长,便谨慎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虽说眼前各部队都还没有能进入指定位置,但对我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索科夫有些发蒙地反问道:“为什么?”

    “从目前的战局来看,我们左翼作战的方面军主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进展并不太顺利,如果我们过早地向哈尔科夫发起进攻。左翼的敌人就会调过头来支援我们正面的敌人,从而加剧我们进攻的难度。”

    索科夫再次低下头,盯着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思索起来,他觉得萨梅科说得有道理,如今左翼的两个方面军向哈尔科夫发起的进攻,进展似乎并不顺利。如果自己在此时仓促发起对西郊外围阵地的攻击,肯夫一定会向霍特求援,抽调兵力来加强自己正面的防御。别看自己的部队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但敌人只要在桥的四周建立防线,自己的部队是很难扩大战果的。

    萨梅科见索科夫陷入了沉思,忍不住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在想什么?”

    “参谋长同志,你说得有道理。如果在此时向哈尔科夫的外围阵地发起进攻,那么霍特的部队肯定会赶过来支援我们正面的敌人,一旦兵力庞大的敌人,在桥的附近建立防线,就会打破我们扩大登陆场的意图,并在这一地区和我们展开拉锯战。”

    “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萨梅科接着说道:“别看我们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但建立的登陆场面积太小,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向敌人发起进攻,在桥的西岸无法展开太多的兵力,只能采用添油战术,以连或营的规模向敌人发起进攻。”

    “采用添油战术对占据人数优势的敌人发起进攻,就是一种自杀行为,这种赔本的买卖,我们可不能做。”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西岸的登陆场上,和德军展开拉锯战。一是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二是等待左翼友军的进展。只要方面军的主力能在城外歼灭大量的德军有生力量,霍特肯定会把派来增援正面的敌人,重新抽调回去。如此一来,我们就有机可乘,果断地向敌人发起进攻,绝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哈尔科夫西郊的外围阵地。”

    萨梅科长吁一口气,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可能还要等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发起对哈尔科夫的进攻。不知是否可以让几个主力师,留在城里休整一下呢?”

    对于萨梅科的这个提议,索科夫倒是怦然心动。但转念一想,打仗时靠的都是一股精神气。如今城里的指战员们虽然有些疲惫,但大家正是战意满满的状态,若是让他们休整两天,没准这股精神气就泄掉了。

    “不行。”索科夫摇着头说:“参谋长同志,我知道指战员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都变得有些疲惫不堪了,但我们不能让部队在城里休整。”

    这次轮到萨梅科疑惑不解了:“司令员同志,为什么呢?”

    如果萨梅科有幸看过,索科夫自然会告诉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真知灼见。可对方压根不知道东方的这本书,索科夫解释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我希望等到方面军的主力,把城里的敌人吸引到城外作战时,我们再继续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发展。”

    “为什么?”

    “我们如今在乌德河东岸建立的桥头……登陆场,”索科夫本来想说桥头堡,但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苏军没有桥头堡一说,连忙改口说“登陆场”:“如果我们从登陆场向敌人的防御纵深推进,敌人肯定会调集重兵来堵截。登陆场正面过于狭窄,如果用于进攻的部队太少,无法突破敌人防御;部队过多,又存在无法展开的问题。如果敌人对我们集结部队的区域,实施炮击或轰炸,就会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你说得很对,这的确是你们如今面临的难题。”扎哈罗夫觉得索科夫说得很正确,便好奇地问:“如果城里的德军主力,被我方面军的部队吸引到城外决战时,你们能从现有的区域,向敌人发起猛攻吗?”

    “方面军参谋长同志,这一点请您放心,只要城里的德军主力被你们所吸引,当我们向正面的敌人发起进攻时,他们就抽不出多少兵力来增援肯夫的作战集群。”索科夫信心十足地说:“我相信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突破敌人在乌德河边的防御。”

    “嗯嗯,我明白了。”扎哈罗夫朝正在指挥部另外一侧,向部下交代作战任务的科涅夫看了一眼后,对索科夫说:“索科夫同志,不瞒你说,我们的进攻部队在前进的途中,被德军埋设的密集雷区所挡住,而且他们的炮兵还不断对我们的进攻方向,实施密集的炮火拦截,我们的推进速度非常慢,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几十甚至上百人的伤亡。”

    扎哈罗夫的话,让索科夫的心里感到异常难受,原以为自己的部队在攻击杰尔加奇时,伤亡就够惨重了,但没想到方面军主力部队的伤亡更大。

    听到话筒里没有声音了,扎哈罗夫接着说:“索科夫同志,你放心,一旦我们这里取得了较好的进展后,我会及时通知你的。你如今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等敌人的主力被我们吸引时,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他们的防御阵地。”

    “谢谢,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真是太感谢您了。”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索科夫连忙向扎哈罗夫道谢:“如果我们能顺利地突破德军的防线,建立新的功勋,其中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站在索科夫身边的萨梅科,等索科夫放下电话时,立即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方面军主力什么时候能把德军从城里吸引出来?”

    索科夫扭头望着萨梅科,微笑着问:“怎么,参谋长同志,你现在就等不及了?”

    “可不,”萨梅科倒是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按照我的设想,我们的部队占领了乌德河上的桥梁后,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德军在哈尔科夫西郊的防御阵地,然后直接冲进城里和敌人决一死战。”

    “参谋长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科涅夫将军的作战方案,就是把城里的敌人吸引出来,然后在城外将其歼灭大半。”索科夫对萨梅科说道:“到时候我军进入城内,和敌人所进行的巷战,就不会太过于惨烈。”

    萨梅科听索科夫这么说,立即意识到索科夫之所以临时改变战略,不派部队立即攻城,就是不想和敌人在城里进行巷战。

    参加过许多战斗的萨梅科,自然是知道巷战的惨烈。当初保卢斯的部队闯进了斯大林格勒,但他们始终没有能占领城市,就是因为苏军利用城里的建筑物,进行巷战,使兵力和装备占据优势的德军难以发挥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司令员同志,您是担心我们的部队冲入城中后,将不得不和敌人进行巷战?”

    “是这样的,”索科夫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巷战不光是一场消耗战,而且还会损毁城市里的工厂和学校,甚至造成居民的大量伤亡。因此,我觉得科涅夫将军的做法无疑是最正确的,把敌人的主力吸引到城外作战,等大量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后,再冲入城中,就算要进行巷战,也会因为德军的实力被削弱,使受到的阻力大大减弱。”

    索科夫的话给萨梅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是否可以主动向敌人发起进攻,迫使他们把兵力从城里调出来和我们进行野战?”

    对于萨梅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不置可否地问:“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军对我们在乌德河东岸的登陆场,已经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包围圈,你打算如何突破敌人的包围,并将城里的敌人吸引出来呢?”

    萨梅科思索了良久,最后下定决心:“我看可以采取一次突击行动,让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突破敌人的防御阵地,吸引敌人来进攻我们。”

    “参谋长同志,刚刚我和扎哈罗夫的将军通话时,你想必也听到了一些内容。”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如今所建立的登陆场,正面对于狭窄。投入进攻的兵力过少,是无法突破敌人的阵地;而使用的兵力过多,又无法展开,相反还有可能遭到敌人的炮击或轰炸,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萨梅科听索科夫说完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司令员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就这样和敌人僵持下去吗?”

    “参谋长同志,我们的部队已经在东岸建立了登陆场,难道就为了和敌人僵持吗?”索科夫淡淡一笑,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击了两下,随后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近卫第296团吸引敌人,而派其它部队从别的地段,向敌人展开进攻。”

    “别的地段?”萨梅科听到这里,本能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打算在什么地段对敌人展开进攻?”

    “在这里。”索科夫指着桌面的一个位置,对萨梅科说:“根据侦察,敌人在这个地段的防御力量是最薄弱的,我们完全可以从这个位置展开进攻。”

    萨梅科看着索科夫手指的方向,随后摇摇头,苦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您所说的地段,河面宽度为600米左右,虽说水流平缓,但要在敌人的鼻子底下强渡,恐怕依旧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没错,如果我们采用普通的渡河器材强渡,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伤亡。”索科夫微笑着反问道:“但假如使用雅科夫上校的气垫船部队呢?”

    “气垫船部队呢?”萨梅科先是眼前一亮,随后眼神里的光芒便暗淡了下来:“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侦察兵对乌德河沿岸的阵地实施过侦察,发现敌人不光在岸边布设了雷区,摆上了三脚架,还拉上了铁丝网。我想恐怕无法再像我们解放别尔哥罗德那样,用气垫船轻松地将部队送到敌人的阵地前方。”

    “敌人只是在一些重要的地段,埋设了地雷和布置了障碍物。”索科夫对萨梅科说:“我所选择的地段,由于河面宽阔,敌人不觉得我们会从这里实施强渡,所部署的兵力有限。我们只要把一个营先渡过河,抢占敌人的阵地,然后再用气垫船把其余的兵力运到对岸。”

    萨梅科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好一阵,随后抬头望着索科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能行吗?”

    “我觉得能行。”

    “那我给雅科夫上校打电话,请他立即到这里来,我们还和他商议用气垫船运送部队过河的事宜。”

    “参谋长,打电话时,让工程兵主任也过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任务,要向他布置。”

    萨梅科虽然不知道索科夫叫工程兵主任过来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地执行了对方下达的命令,通知工程兵主任尽快赶到集团军司令部。

    雅科夫和工程兵主任一前一后走进了司令部。

    索科夫和雅科夫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便把他叫到桌前,指着放在上面的地图对他说:“雅沙,我今晚打算执行一项大胆的强渡任务,需要你的部队协助。”他在准备实施强渡的位置点了点,“强渡的地点就在这里。”

    雅科夫看着索科夫手指的位置,提出了质疑:“米沙,我看你所选择的地段,应该是乌德河上最宽阔的地段,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

    “没错,这里的确是整个乌德河上最宽阔的地段。”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正因为如此,敌人觉得我们肯定不会选择这一地区渡河,因为他们在这里的防御是最薄弱的。”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雅科夫简短地问道。

    “还是和进攻别尔哥罗德时一样,先用气垫船把突击队送到敌人的阵地前方。趁着他们和敌人作战时,你们重新返回西岸,将剩余的部队运送到对岸去。”“参谋长同志,我们的部队已经在东岸建立了登陆场,难道就为了和敌人僵持吗?”索科夫淡淡一笑,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击了两下,随后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近卫第296团吸引敌人,而派其它部队从别的地段,向敌人展开进攻。”

    “别的地段?”萨梅科听到这里,本能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打算在什么地段对敌人展开进攻?”

    “在这里。”索科夫指着桌面的一个位置,对萨梅科说:“根据侦察,敌人在这个地段的防御力量是最薄弱的,我们完全可以从这个位置展开进攻。”

    萨梅科看着索科夫手指的方向,随后摇摇头,苦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您所说的地段,河面宽度为600米左右,虽说水流平缓,但要在敌人的鼻子底下强渡,恐怕依旧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没错,如果我们采用普通的渡河器材强渡,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伤亡。”索科夫微笑着反问道:“但假如使用雅科夫上校的气垫船部队呢?”

    “气垫船部队呢?”萨梅科先是眼前一亮,随后眼神里的光芒便暗淡了下来:“司令员同志,我们的侦察兵对乌德河沿岸的阵地实施过侦察,发现敌人不光在岸边布设了雷区,摆上了三脚架,还拉上了铁丝网。我想恐怕无法再像我们解放别尔哥罗德那样,用气垫船轻松地将部队送到敌人的阵地前方。”

    “敌人只是在一些重要的地段,埋设了地雷和布置了障碍物。”索科夫对萨梅科说:“我所选择的地段,由于河面宽阔,敌人不觉得我们会从这里实施强渡,所部署的兵力有限。我们只要把一个营先渡过河,抢占敌人的阵地,然后再用气垫船把其余的兵力运到对岸。”

    萨梅科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好一阵,随后抬头望着索科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能行吗?”

    “我觉得能行。”

    “那我给雅科夫上校打电话,请他立即到这里来,我们还和他商议用气垫船运送部队过河的事宜。”

    “参谋长,打电话时,让工程兵主任也过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任务,要向他布置。”

    萨梅科虽然不知道索科夫叫工程兵主任过来的目的,但还是如实地执行了对方下达的命令,通知工程兵主任尽快赶到集团军司令部。

    雅科夫和工程兵主任一前一后走进了司令部。

    索科夫和雅科夫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便把他叫到桌前,指着放在上面的地图对他说:“雅沙,我今晚打算执行一项大胆的强渡任务,需要你的部队协助。”他在准备实施强渡的位置点了点,“强渡的地点就在这里。”

    雅科夫看着索科夫手指的位置,提出了质疑:“米沙,我看你所选择的地段,应该是乌德河上最宽阔的地段,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

    “没错,这里的确是整个乌德河上最宽阔的地段。”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正因为如此,敌人觉得我们肯定不会选择这一地区渡河,因为他们在这里的防御是最薄弱的。”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雅科夫简短地问道。



    安排好今晚的夜袭之后,索科夫的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再次命令通讯兵主任拨通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

    这次接电话的人,不再是扎哈罗夫,而是科涅夫本人。听到是索科夫的声音,他以为对方是寻找方面军主力进展情况的,便不假思索地说:“索科夫同志,如果有最新的进展,我会让扎哈罗夫将军及时通报你们的。没事就不要随便打电话过来,免得影响到其它重要的电话打进来。”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见科涅夫误会了,索科夫连忙解释说:“我给您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我们将在今晚对敌人发起进攻,需要得到您的配合。”

    “今晚要对敌人发起进攻?”科涅夫听索科夫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连声追问道:“你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向敌人发起进攻,需要我为你们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尽管说吧,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请求。”

    “我要求的协助很简单,”索科夫回答说:“我们打算在乌德河的中端,实施夜间的强渡进攻。如今担任突击任务的部队,正在朝该方向运动,为了避免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行踪,我请求您派出几架歼击机,在那里的空域巡逻,驱散可能出现的德军侦察机。”

    “如果仅仅需要几架歼击机的配合,那没有多大的问题。”科涅夫知道索科夫的部队不出击则以,一旦出击,肯定会打在德军的要害处,他忍不住好奇地问:“索科夫同志,你能告诉我,你们打算在什么位置,向敌人发起攻击吗?”

    既然是向科涅夫汇报,索科夫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将自己打算实施夜间突袭的地段,如实地报告给了科涅夫。

    科涅夫听完索科夫说的位置后,连忙走到了墙边,仰头望着挂在上面的地图,他看清那个地点后,又重新回到桌边,拿起电话说道:“索科夫同志,从地图上显示,你们准备实施突袭的地段,河面有几百米宽。就算对岸的德军防守松懈,你怎么能保证在渡河时,不被敌人发现?”

    索科夫早就猜到科涅夫会这么问,他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雅科夫上校手里的那些新式渡河器材吗?”

    “哦,原来你是打算乘坐气垫船行动啊。”科涅夫搞清楚了索科夫准备如何行动后,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如果是普通的渡河器材,这几百米倒是一个问题,但对你们来说,这简直就不叫事儿。”

    停顿片刻后,科涅夫继续说道:“索科夫同志,我会立即吩咐空军出动歼击机,掩护你部的运动不被敌人察觉。祝你们好运了!”

    “司令员同志,”看到索科夫放下电话,萨梅科兴奋地说:“我本来还担心第384师在行军时,有可能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从而暴露我们的意图。如今方面军司令部愿意出动歼击机,为我们行军中的部队提供掩护,那被敌人察觉的可能就大大地降低了。”

    “参谋长,”索科夫叮嘱萨梅科:“立即给第384师发报,告诉格里岑科少将,说上级很快会派出歼击机为他们提供控制掩护,让他们放心大胆地行军。”

    事实证明,索科夫的担心是完全有道理的。空军第5集团军派出的一个四机编队的歼击机刚赶到,德军的侦察机就出现了。

    为第384师提供空中掩护的歼击机,见到敌机的出现,就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冲了上去。没等德军的飞行员搞清楚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苏军的飞机时,侦察机已经被歼击机的机炮打得支离破碎。见自己的飞机完全失去了控制,德军的飞行员连忙选择了跳伞。

    正在地面行军的指战员,看到敌机被己方的歼击机击落,顿时欢呼起来。当德军飞行员的降落伞在空中展开时,立即有指挥员派出战士,去捉拿跳伞的飞行员。

    当德军的侦察机出现时,格里岑科少将不由愁眉紧锁,连忙吩咐报务员给司令部发去电话,汇报空中出现德军侦察机的情况。

    索科夫得知部队在行军途中,遇到了德军的侦察机,心里一阵阵发慌,假如侦察机发现了地面行军的部队,并将这个消息反馈回去,那自己今晚的作战计划,恐怕就要进行相应的调整。

    因此他放下电报的第一件事,就是叮嘱萨梅科:“参谋长,给格里岑科少将回电,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及时地向我报告。”

    就在萨梅科答应一声,准备再让报务员给格里岑科发报时,一名通讯参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兴奋地向萨梅科报告说:“参谋长同志,第384师发来的电报,出现在行军队伍上空的敌侦察机,已经被我方的歼击机所击落。”说完,他便将手里的电报交给了萨梅科。

    索科夫趁着萨梅科看电报的工夫,望着参谋问:“敌人的侦察机坠毁了吗?机上的飞行员如今是死还是活?”

    好在参谋曾经看过电报上的内容,才能回答索科夫的问题:“敌机被我方的歼击机击落,飞行员已经跳伞,如今地面部队已经派出了人手,正在进行搜索。”

    参谋刚报告完,萨梅科也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他冲索科夫点点头,示意参谋说的都是正确的。虽说击落了德军的侦察机,但只要飞行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始终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也许对方看到了地面的行军部队,只要他逃回德军的防区,把这个情报向上面一汇报,那么敌人就会知道索科夫的部队可能在某个地段,会采取军事行动,到时就会加强那里的防御,使作战计划功败垂成。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索科夫表情严肃地叮嘱参谋:“参谋同志,回电告诉格里岑科少将,一旦找到了德军飞行员,立即向司令部报告。”

    “是!”参谋响亮地答应一声,转身回到了通讯区,准备给第384师发报。

    “司令员同志,您不要太担心。”等参谋离开后,萨梅科安慰索科夫:“敌人的飞行员虽然跳伞了,但他有可能会在降落时发生意外,比如说掉进沼泽地里淹死,或者直接撞在大树上被撞死。就算他安全落地了,第384师已经派出人手,到他降落的地方进行搜索,他想逃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萨梅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却不敢苟同,他想到在几天前,自己乘坐的飞机被敌机击落。迫降后不久,也有大群的德军来搜索,可被自己打退了。若是这名德军飞行员,也像自己当时那样能打,能否抓住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索科夫和萨梅科两人愁眉苦脸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了卢涅夫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

    索科夫连忙站起身,冲着刚走进门的卢涅夫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向索科夫诉苦说:“我配合地方的同志,接手城市的管理,发现有很多急需解决的问题。”

    “什么问题?”

    “城里的水电都已经停了。”卢涅夫向索科夫说道:“没有电,还可以点蜡烛照明。可如果没有水,对城里居民的生活,就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我打算借调工程兵部队,让他们去修复被德国人破坏的管道,以便能尽快地恢复城里的供水。”

    “司令员同志,工程兵部队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执行,恐怕抽不出人手,去修复被敌人破坏的管道。”萨梅科有些为难地索科夫说:“您看,该如何解决这件事呢?”

    “不行,工程兵部队不能在此时调动。”索科夫说完这话之后,看到卢涅夫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连忙补充说:“他们很快就要在乌德河上架设桥梁,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浮桥就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架设完成。”

    “浮桥,什么浮桥?”卢涅夫不清楚索科夫和萨梅科说的是什么意思,奇怪地问:“乌德河上的桥梁,不是已经被我军占领了吗?为什么还要派工程兵再修建浮桥呢?”

    “军事委员同志,我集团军除了几个步兵师以外,还有坦克军和炮兵师,这么多的部队,如果只通过一座桥梁过河,肯定会导致大桥拥堵的。”索科夫解释说:“一旦敌人发现我军正在过桥,实施密集的炮火攻击,恐怕会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索科夫这么一解释,卢涅夫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工程兵部队不能动用,那谁来修理城里被破坏的水管,恢复对城里居民们的供水呢?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办法找到水源的。”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见卢涅夫一脸着急的样子,索科夫连忙安慰他说:“虽然我们的工程兵不能动用,但你可以发动城里的居民啊。我相信他们中间一定有数量不少的水电工,由他们来修复被破坏的水管,恐怕比我们的工程兵部队更加合适。”对萨梅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却不敢苟同,他想到在几天前,自己乘坐的飞机被敌机击落。迫降后不久,也有大群的德军来搜索,可被自己打退了。若是这名德军飞行员,也像自己当时那样能打,能否抓住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索科夫和萨梅科两人愁眉苦脸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了卢涅夫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在这里吗?”

    索科夫连忙站起身,冲着刚走进门的卢涅夫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向索科夫诉苦说:“我配合地方的同志,接手城市的管理,发现有很多急需解决的问题。”

    “什么问题?”

    “城里的水电都已经停了。”卢涅夫向索科夫说道:“没有电,还可以点蜡烛照明。可如果没有水,对城里居民的生活,就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因此,我打算借调工程兵部队,让他们去修复被德国人破坏的管道,以便能尽快地恢复城里的供水。”

    “司令员同志,工程兵部队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执行,恐怕抽不出人手,去修复被敌人破坏的管道。”萨梅科有些为难地索科夫说:“您看,该如何解决这件事呢?”

    “不行,工程兵部队不能在此时调动。”索科夫说完这话之后,看到卢涅夫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连忙补充说:“他们很快就要在乌德河上架设桥梁,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浮桥就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架设完成。”

    “浮桥,什么浮桥?”卢涅夫不清楚索科夫和萨梅科说的是什么意思,奇怪地问:“乌德河上的桥梁,不是已经被我军占领了吗?为什么还要派工程兵再修建浮桥呢?”

    “军事委员同志,我集团军除了几个步兵师以外,还有坦克军和炮兵师,这么多的部队,如果只通过一座桥梁过河,肯定会导致大桥拥堵的。”索科夫解释说:“一旦敌人发现我军正在过桥,实施密集的炮火攻击,恐怕会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索科夫这么一解释,卢涅夫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工程兵部队不能动用,那谁来修理城里被破坏的水管,恢复对城里居民们的供水呢?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办法找到水源的。”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见卢涅夫一脸着急的样子,索科夫连忙安慰他说:“虽然我们的工程兵不能动用,但你可以发动城里的居民啊。我相信他们中间一定有数量不少的水电工,由他们来修复被破坏的水管,恐怕比我们的工程兵部队更加合适。”

    “司令员同志,”卢涅夫试探地问:“你能跟我到现场去看看实际的情况吗?”



    卢涅夫急着想修复城内被破坏的供水系统,因此和索科夫谈好之后,就立即带着谢廖尔科夫中尉的警卫连,和地方上的工作人员一道去召集城里的居民,劝说他们协助自己的人开展修复工作。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过了仅仅四十分钟,他就给索科夫打来了电话,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在城里的剧院这里,已经召集了三百多人,麻烦你过来一趟。”

    “参谋长同志,”听卢涅夫说已经召集了三百多人,索科夫急于赶过去说服他们,便对萨梅科说:“我要去剧院那里见军事委员,这里的工作交给你负责了。”

    见索科夫说走就要走,萨梅科叫住了他,有些迟疑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能说服城里的居民,为我们工作吗?”

    虽然索科夫对说服居民一事,心里没有多少底,但当着萨梅科的面,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吧。”

    萨梅科如今对索科夫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他心里觉得,既然索科夫说能说服广大的居民,那么肯定就能说服居民。他冲索科夫点了点头,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如今城里已经被我军控制,我想不会应该没有机会遇到德国人,你就放心吧。”索科夫说完后,冲着站在一旁的萨莫伊洛夫说:“中尉同志,带上你的人,跟我去剧院。”

    “乘车还是步行?”

    索科夫想到剧院距离这里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乘车前往有些太招摇了。走路虽然要十几分钟,但却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城里的情况:“还是步行吧。”

    街道两侧的建筑物废墟里,到处可以看到忙碌的居民,他们从倒塌的建筑物里,搬出一些还能用的锅碗瓢盆,放在了一旁。索科夫一行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弯腰挖掘还能用的家什。

    见到这一幕,萨莫伊洛夫有些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解放了那么多城市,居民对我军如此冷淡的城市,这还是第一个。”

    “这不能怪他们。”索科夫苦笑着摇摇头:“加上这次,我军在哈尔科夫地区和敌人打了四次战役。前三次,都是以我军的失败而告终,这样导致一些热心帮助我们的居民,在德军重新占领城市之后,遭到了无情的杀害。这些居民对我们已经灰心失望,没准他们的心里还在考虑,我军在这里待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德国人重新赶走,因此对我们的态度才会如此冷漠。”

    萨莫伊洛夫知道索科夫去剧院的目的,本来还充满了信心,觉得只要索科夫一出马,就能立即解决难题。可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心头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

    “中尉同志,”索科夫抬手朝废墟里忙碌的居民们一指,吩咐萨莫伊洛夫:“你立即派一名战士回去告诉参谋长,让他派出人手,来协助城里的居民挖掘被埋在废墟里的家什。”

    “是,我立即派人回去报告。”萨莫伊洛夫说完,叫过一名中士,吩咐他回去向萨梅科传达索科夫的命令,派人来协助居民清理废墟。

    派人去传讯后,索科夫等人又继续往前走。看到两侧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建筑物,萨莫伊洛夫不禁长叹一口气,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城市被打得这么难,我们不知需要付出多少年,才能将它重建起来。”

    “破坏容易,建设难。”索科夫也很无奈地说:“别说斯大林格勒、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这样的大城市,就算杰尔加奇这样的小城市,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恐怕也无法完成清理和重建工作。”

    “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牺牲了数以万计的军民。”萨莫伊洛夫同样愁眉苦脸地说:“战后要重建,恐怕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萨莫伊洛夫的一句牢骚话,让索科夫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微微一笑,随后对萨莫伊洛夫说:“中尉同志,别担心,等战争结束后,我想我们一定能获得足够的劳动力,用来重建我们在战火中受损的城市。”

    “哦,有足够的劳动力?”索科夫的话引起了萨莫伊洛夫极大的兴趣,他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能告诉我,我们可以从哪里获得足够的劳动力吗?”

    索科夫见剧院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便有些心不在焉地对萨莫伊洛夫:“中尉同志,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见索科夫不愿意对自己细说,萨莫伊洛夫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而是乖乖地跟在索科夫的后面,朝着剧院的方向走去。

    距离剧院还有老远,索科夫就看到门口的广场上,云集有四五百人,看情况应该都是卢涅夫召集起来的人。在广场的四周,还能看到谢廖尔科夫连的战士在执勤。

    正在和地方工作人员交谈的卢涅夫,见到索科夫快步朝剧院走来,便停止了和对方的交谈,快步朝索科夫走过来。

    索科夫和卢涅夫握手时,发现人群里除了少数的青壮年外,剩下的不是老头就是半大孩子,甚至还有一群包着头巾的中老年妇女,便随口问了一句:“军事委员同志,这些人都是你召集起来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如实地回答说:“我们好不容易才召集了这么多人,可惜其中懂得给水系统的人员非常少。我甚至在考虑,如果实在不行,还是把我们的工程兵部队调过来吧。”

    “不行,军事委员同志,这坚决不行。”对于卢涅夫的提议,索科夫不假思索地予以了拒绝:“虽说恢复城里的供水工作刻不容缓,但我们的工程兵部队却不能轻易地调用,一旦他们不能及时归建,参与架桥的工作,恐怕会对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产生不利的影响。”卢涅夫急着想修复城内被破坏的供水系统,因此和索科夫谈好之后,就立即带着谢廖尔科夫中尉的警卫连,和地方上的工作人员一道去召集城里的居民,劝说他们协助自己的人开展修复工作。

    他的办事效率很高,过了仅仅四十分钟,他就给索科夫打来了电话,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在城里的剧院这里,已经召集了三百多人,麻烦你过来一趟。”

    “参谋长同志,”听卢涅夫说已经召集了三百多人,索科夫急于赶过去说服他们,便对萨梅科说:“我要去剧院那里见军事委员,这里的工作交给你负责了。”

    见索科夫说走就要走,萨梅科叫住了他,有些迟疑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真的能说服城里的居民,为我们工作吗?”

    虽然索科夫对说服居民一事,心里没有多少底,但当着萨梅科的面,他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想问题应该不大吧。”

    萨梅科如今对索科夫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他心里觉得,既然索科夫说能说服广大的居民,那么肯定就能说服居民。他冲索科夫点了点头,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如今城里已经被我军控制,我想不会应该没有机会遇到德国人,你就放心吧。”索科夫说完后,冲着站在一旁的萨莫伊洛夫说:“中尉同志,带上你的人,跟我去剧院。”

    “乘车还是步行?”

    索科夫想到剧院距离这里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乘车前往有些太招摇了。走路虽然要十几分钟,但却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城里的情况:“还是步行吧。”

    街道两侧的建筑物废墟里,到处可以看到忙碌的居民,他们从倒塌的建筑物里,搬出一些还能用的锅碗瓢盆,放在了一旁。索科夫一行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弯腰挖掘还能用的家什。

    见到这一幕,萨莫伊洛夫有些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解放了那么多城市,居民对我军如此冷淡的城市,这还是第一个。”

    “这不能怪他们。”索科夫苦笑着摇摇头:“加上这次,我军在哈尔科夫地区和敌人打了四次战役。前三次,都是以我军的失败而告终,这样导致一些热心帮助我们的居民,在德军重新占领城市之后,遭到了无情的杀害。这些居民对我们已经灰心失望,没准他们的心里还在考虑,我军在这里待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德国人重新赶走,因此对我们的态度才会如此冷漠。”

    萨莫伊洛夫知道索科夫去剧院的目的,本来还充满了信心,觉得只要索科夫一出马,就能立即解决难题。可听到索科夫这么说,心头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

    “中尉同志,”索科夫抬手朝废墟里忙碌的居民们一指,吩咐萨莫伊洛夫:“你立即派一名战士回去告诉参谋长,让他派出人手,来协助城里的居民挖掘被埋在废墟里的家什。”

    “是,我立即派人回去报告。”萨莫伊洛夫说完,叫过一名中士,吩咐他回去向萨梅科传达索科夫的命令,派人来协助居民清理废墟。

    派人去传讯后,索科夫等人又继续往前走。看到两侧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建筑物,萨莫伊洛夫不禁长叹一口气,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城市被打得这么难,我们不知需要付出多少年,才能将它重建起来。”

    “破坏容易,建设难。”索科夫也很无奈地说:“别说斯大林格勒、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这样的大城市,就算杰尔加奇这样的小城市,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恐怕也无法完成清理和重建工作。”

    “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牺牲了数以万计的军民。”萨莫伊洛夫同样愁眉苦脸地说:“战后要重建,恐怕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萨莫伊洛夫的一句牢骚话,让索科夫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微微一笑,随后对萨莫伊洛夫说:“中尉同志,别担心,等战争结束后,我想我们一定能获得足够的劳动力,用来重建我们在战火中受损的城市。”

    “哦,有足够的劳动力?”索科夫的话引起了萨莫伊洛夫极大的兴趣,他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能告诉我,我们可以从哪里获得足够的劳动力吗?”

    索科夫见剧院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便有些心不在焉地对萨莫伊洛夫:“中尉同志,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见索科夫不愿意对自己细说,萨莫伊洛夫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而是乖乖地跟在索科夫的后面,朝着剧院的方向走去。

    距离剧院还有老远,索科夫就看到门口的广场上,云集有四五百人,看情况应该都是卢涅夫召集起来的人。在广场的四周,还能看到谢廖尔科夫连的战士在执勤。

    正在和地方工作人员交谈的卢涅夫,见到索科夫快步朝剧院走来,便停止了和对方的交谈,快步朝索科夫走过来。

    索科夫和卢涅夫握手时,发现人群里除了少数的青壮年外,剩下的不是老头就是半大孩子,甚至还有一群包着头巾的中老年妇女,便随口问了一句:“军事委员同志,这些人都是你召集起来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卢涅夫如实地回答说:“我们好不容易才召集了这么多人,可惜其中懂得给水系统的人员非常少。我甚至在考虑,如果实在不行,还是把我们的工程兵部队调过来吧。”

    “不行,军事委员同志,这坚决不行。”对于卢涅夫的提议,索科夫不假思索地予以了拒绝:“虽说恢复城里的供水工作刻不容缓,但我们的工程兵部队却不能轻易地调用,一旦他们不能及时归建,参与架桥的工作,恐怕会对我们下一阶段的作战,产生不利的影响。”

    “那我们该怎么办?”卢涅夫朝站在不远处,满脸麻木表情的居民们一指:“难道就靠他们来修复城里的供水系统吗?”



    见在场的居民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利亚普金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接过索科夫手里的大喇叭,提高嗓门喊道:“同志们,我们需要两百个人,来修复城里被德国人破坏的供水系统。有愿意参加的同志,请到左边的小桌子前排队,我们的同志会根据你们的特长,给你们进行分组,并安排相应的工作。”

    看到居民们纷纷朝摆着小桌子的方向涌去,利亚普金继续说:“同志们,我们的工作并不是无偿的,每位参加修复工作的人员,每天可以分到五百克的面包,和两个腌西红柿……”

    索科夫见此处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便无暇再听利亚普金在说什么,而是走到卢涅夫的身边,低声地问他:“军事委员同志,你是跟我一起回司令部呢,还是留在这里,协助地方上的同志继续工作?”

    卢涅夫看了一眼眉飞色舞的利亚普金,思索了片刻,随后果断地说:“司令员同志,我知道大战在即,但我在你的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看,我还是留在这里,尽快恢复城里的水电供应,今早让工厂复工、商店开业……”

    索科夫也没有强人所难,便顺水推舟地说:“好吧,军事委员同志,那你就留下吧。”他朝左右看了看,随后招手把站在不远处的谢廖尔科夫叫了过来,吩咐他说:“中尉同志,我把军事委员的安全交给你了,你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谢廖尔科夫快速地朝卢涅夫看了一眼,随后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军事委员同志的安全。”

    向谢廖尔科夫交代完任务后,索科夫向卢涅夫伸出手:“军事委员同志,那我们等解放了哈尔科夫之后再见,祝你好运!”

    …………

    索科夫刚回到司令部,萨梅科就迎了上来,一脸兴奋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好消息。”

    “好消息?!”索科夫的眉毛往上一扬,随口问道:“抓住德军的飞行员了?”

    “您猜得没错,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笑着回答说:“我们的战士在森林里经过反复的搜寻,终于找到了那名跳伞的飞行员。”

    “他没有试图反抗吗?”

    “没有,他负了重伤,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萨梅科报告说:“我们的战士发现他时,他躺在一棵树下昏迷不醒。我们的战士把他抬回驻地后,经军医检查,他的双腿已经摔断,一根折断的肋骨插进了肺部,而且还大量失血。我们的军医正在对他进行急救,能否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哦,他身负重伤?”索科夫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们的战士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在这里,”萨梅科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对索科夫说道:“距离第384师的出发阵地不过一公里的距离。”

    “有德国人在寻找他的下落吗?”

    没想到索科夫的这话居然把萨梅科问住了:“这个……这个倒不清楚,我估计……估计应该没有吧。”

    索科夫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地图,双眉紧锁地说:“参谋长同志,我来问你,假如我们的飞机在防区内被敌人击落,你是否会派人寻找?”

    “这还用说,当然要寻找。您上次的飞机被击落,我们不也及时地派出人员进行搜索……”萨梅科脱口而出的话,说到这里时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坐飞机在战场上查看地形被德军飞机击落,这可是索科夫的糗事,自己此刻说出来,没准会引起对方生气。于是萨梅科连忙辩解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是故意在针对你你……”

    谁知索科夫的心思并不在此事上,他正在考虑,德军发现侦察机被击落,肯定会派出部队进行搜索,如果找不到飞行员的下落,恐怕德军会产生怀疑,为了避免这种最坏的可能出现,就必须在其它地段采取一些行动,以转移德国人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问萨梅科:“参谋长同志,近卫第98师的主力如今在什么位置?”

    “都已经到达了乌德河畔,驻扎在西岸的森林里。”萨梅科不知索科夫怎么会突然想起问此事,便有些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您问这事做什么?”

    “电话线路接通了吗?”

    “是的,电话线路已经接通了。”

    “立即给我接通近卫第98师师部,我要和丘瓦绍夫上校通话。”

    萨梅科虽然不清楚索科夫为什么急着要和丘瓦绍夫通话,但还是命通讯兵快速地帮索科夫接通了近卫第98师师部的电话。

    索科夫把话筒贴在耳边:“喂,是丘瓦绍夫上校吗?我是索科夫!”

    “您好,司令员同志。”电话里传来了丘瓦绍夫上校毕恭毕敬的声音:“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上校同志,我想问问,你的部队现在能投入战斗吗?”

    “现在投入战斗?”丘瓦绍夫诧异地问:“萨梅科参谋长不就前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是暂时在河边休整,等时机成熟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吗?”

    “没错,我的确让萨梅科给你们下达过这样的命令。”索科夫面无表情地说:“但现在敌情发生了变化,需要你们从登陆场的方向发起攻击,侦察一下德军的防御情况……”

    对于索科夫下达的这道命令,丘瓦绍夫没有丝毫的质疑,他等索科夫一说完,立即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给近卫第299团下达作战命令,让她们投入战斗。”

    “上校同志,我会派独立坦克第85营协助你们的进攻。”索科夫对着话筒说:“现在你们先做好进攻的准备,等时间一到,就展开对敌人的攻击。”

    萨梅科等索科夫放下电话,有些意外地问:“司令员同志,近卫第98师的第296团,正在乌德河东岸抗击德军的进攻,在这种时候对敌人展开进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参谋长同志,我知道自己的这道命令有点突然,但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有自己的考虑。”索科夫向萨梅科解释说:“你看看,德军的飞行员跳伞的位置,距离第384师的夜袭出发阵地不过一公里,敌人肯定会产生怀疑,为什么我们的歼击机会在这一空域,将他们的侦察机击落呢?

    如果敌人因为此事产生了怀疑,并在该地区加强了防御,对第384师今晚的行动,将产生不利的影响。为了转移敌人的注意力,我们有必要在其它地段搞出一些动静,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对索科夫的这种考虑,却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侦察机被敌机击落,这种情况在战场上是常见的,我们用不着大惊小怪,非要在桥梁这里搞一出进攻行动吧?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导致我们有生力量的损失。”见在场的居民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利亚普金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接过索科夫手里的大喇叭,提高嗓门喊道:“同志们,我们需要两百个人,来修复城里被德国人破坏的供水系统。有愿意参加的同志,请到左边的小桌子前排队,我们的同志会根据你们的特长,给你们进行分组,并安排相应的工作。”

    看到居民们纷纷朝摆着小桌子的方向涌去,利亚普金继续说:“同志们,我们的工作并不是无偿的,每位参加修复工作的人员,每天可以分到五百克的面包,和两个腌西红柿……”

    索科夫见此处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便无暇再听利亚普金在说什么,而是走到卢涅夫的身边,低声地问他:“军事委员同志,你是跟我一起回司令部呢,还是留在这里,协助地方上的同志继续工作?”

    卢涅夫看了一眼眉飞色舞的利亚普金,思索了片刻,随后果断地说:“司令员同志,我知道大战在即,但我在你的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看,我还是留在这里,尽快恢复城里的水电供应,今早让工厂复工、商店开业……”

    索科夫也没有强人所难,便顺水推舟地说:“好吧,军事委员同志,那你就留下吧。”他朝左右看了看,随后招手把站在不远处的谢廖尔科夫叫了过来,吩咐他说:“中尉同志,我把军事委员的安全交给你了,你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谢廖尔科夫快速地朝卢涅夫看了一眼,随后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军事委员同志的安全。”

    向谢廖尔科夫交代完任务后,索科夫向卢涅夫伸出手:“军事委员同志,那我们等解放了哈尔科夫之后再见,祝你好运!”

    …………

    索科夫刚回到司令部,萨梅科就迎了上来,一脸兴奋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好消息。”

    “好消息?!”索科夫的眉毛往上一扬,随口问道:“抓住德军的飞行员了?”

    “您猜得没错,司令员同志。”萨梅科笑着回答说:“我们的战士在森林里经过反复的搜寻,终于找到了那名跳伞的飞行员。”

    “他没有试图反抗吗?”

    “没有,他负了重伤,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萨梅科报告说:“我们的战士发现他时,他躺在一棵树下昏迷不醒。我们的战士把他抬回驻地后,经军医检查,他的双腿已经摔断,一根折断的肋骨插进了肺部,而且还大量失血。我们的军医正在对他进行急救,能否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哦,他身负重伤?”索科夫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们的战士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在这里,”萨梅科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对索科夫说道:“距离第384师的出发阵地不过一公里的距离。”

    “有德国人在寻找他的下落吗?”

    没想到索科夫的这话居然把萨梅科问住了:“这个……这个倒不清楚,我估计……估计应该没有吧。”

    索科夫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地图,双眉紧锁地说:“参谋长同志,我来问你,假如我们的飞机在防区内被敌人击落,你是否会派人寻找?”

    “这还用说,当然要寻找。您上次的飞机被击落,我们不也及时地派出人员进行搜索……”萨梅科脱口而出的话,说到这里时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坐飞机在战场上查看地形被德军飞机击落,这可是索科夫的糗事,自己此刻说出来,没准会引起对方生气。于是萨梅科连忙辩解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不是故意在针对你你……”

    谁知索科夫的心思并不在此事上,他正在考虑,德军发现侦察机被击落,肯定会派出部队进行搜索,如果找不到飞行员的下落,恐怕德军会产生怀疑,为了避免这种最坏的可能出现,就必须在其它地段采取一些行动,以转移德国人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问萨梅科:“参谋长同志,近卫第98师的主力如今在什么位置?”

    “都已经到达了乌德河畔,驻扎在西岸的森林里。”萨梅科不知索科夫怎么会突然想起问此事,便有些惊诧地问:“司令员同志,您问这事做什么?”

    “电话线路接通了吗?”

    “是的,电话线路已经接通了。”

    “立即给我接通近卫第98师师部,我要和丘瓦绍夫上校通话。”

    萨梅科虽然不清楚索科夫为什么急着要和丘瓦绍夫通话,但还是命通讯兵快速地帮索科夫接通了近卫第98师师部的电话。

    索科夫把话筒贴在耳边:“喂,是丘瓦绍夫上校吗?我是索科夫!”

    “您好,司令员同志。”电话里传来了丘瓦绍夫上校毕恭毕敬的声音:“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上校同志,我想问问,你的部队现在能投入战斗吗?”



    威廉·施特默尔曼的话,让肯夫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开始琢磨,索科夫是否会一边在桥梁附近与自己的部队交战,同时再派出别的部队,从其它地段发起新的攻击。

    “先生们,”肯夫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面向几位师长问道:“你们说说,俄国人会从其它的方向发起攻击吗?”

    第320步兵师师长摇着头说:“将军阁下,我觉得威廉·施特默尔曼军长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俄国人除了从他们的桥头堡出击外,不会从其它的方向对我们展开进攻。”

    他的话说完后,立即得到了第168和第106步兵师的两位师长的支持,他们也一致认为,俄国人不可能从其它的方向发起攻击。

    这三名德军师长都是第11军上任军长劳斯将军的老部下,因为威廉·施特默尔曼在战事最激烈时,代替了劳斯的职务,让他们为自己的老上级感到不平,因此在很多方面,他们都组成了一个同盟,有意识地针对威廉·施特默尔曼,只要他支持的就坚决反对;而他反对的事情,就坚决支持。

    众人的看法都呈一边倒的趋势,让肯夫有些为难。平心而论,他也觉得索科夫这个对手不简单,绝对不会像其他俄国将军一样,在很难突破的方向,实施不顾一切地突击,从而导致部队的有生力量被大量地消耗掉。

    没等肯夫做出决定,几名军官快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肯夫看清楚来人后,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问道:“维勒将军,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来人是曼斯坦因的参谋长维勒将军,他冲肯夫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肯夫将军,我是奉命前来接替您的职务。现在,请您立即向我办理移交吧。”

    维勒将军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在战事如此危及之际,劳斯将军被威廉·施特默尔曼换掉,已经引起了几位师长的不满。如今曼斯坦因做得更绝,居然直接用自己的参谋长维勒将军,来接替肯夫将军的职务。

    “肯夫将军,在您向我办理移交之际,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正式更名为第8集团军,由我担任集团军司令官。”

    肯夫向维勒移交完防务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维勒就坐在了肯夫不久前坐过的位置,问坐在右手边的威廉·施特默尔曼:“威廉将军,我来之前,你们在讨论什么?”

    “维勒将军,”威廉·施特默尔曼连忙回答说:“不久之前,我们有一架侦察机被俄国人的战机击落了,我觉得俄国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击落我们的侦察机,想必是他们在该地区正采取什么行动,不想让我们的侦察机发现。”

    维勒等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完后,面无表情地问:“威廉将军,那你认为,俄国人会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吗?”

    威廉·施特默尔曼连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地图推到了维勒的面前,态度恭谨地向他介绍:“司令官阁下,我觉得俄国人可能会在这一地区,采取什么行动。”为了让维勒有个更形象的认识,他还特意用手指在苏军可能进攻的地段点了两下。

    没想到维勒看完之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威廉将军,这一地段的河面宽达几百米,俄国人就算实施偷渡,我们的防御部队也可以将他们消灭在乌德河里。”

    对于维勒的这种说法,其余的几名师长立即表示了赞同。

    维勒见在场的指挥官大多数都是支持自己的,心里不禁沾沾自喜。他扭头对坐在左手边的参谋长说:“参谋长,我想问问你,第282步兵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和俄国人交手,就全军溃败,把友军的侧翼都暴露给了俄国人。”

    听维勒这么问,参谋长不禁汗如雨下,他掏出手帕,拼命地擦拭额头的汗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司令官阁下,请你听我解释,第282师是刚从法国调来的部队,官兵们经过长时间的行军,早已变得疲惫不堪。

    由于战事危及,他们还来不及休整,就直接进入了作战区域。但他们的装备太差,不光所拥有的运输工具只有马车,而是官兵们使用的机枪,还是老式的MG-34,很难在火力上对俄国人形成优势;而部队装备的反坦克炮,都是清一色的37毫米火炮。

    您应该知道,这种37毫米反坦克火炮,有着敲门砖的外号,就算在四百米的距离,也无法洞穿俄国人的T-34坦克的正面装甲。”

    “装备差,就能成为他们失败的理由吗?”维勒生气地说道:“要知道,这支部队本来部署在第6装甲师和第42军的结合部,就是因为他们一触即溃,导致瓦图京的部队顺利地冲进两支部队之间的结合部,将我们的战线割裂开。

    你们现在要做的,是组织力量对俄国人实施反击,把他们从结合部赶走,重新恢复我们失去的阵地。”

    参谋长快速地记录完维勒的命令后,毕恭毕敬地问:“司令官阁下,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参谋长,我想问问,对第282师这样丢尽了德意志军人脸面的部队,是不是应该对他们恢复什一抽杀律。”

    “什一抽杀律!”听维勒这么说,刚点燃一支香烟的威廉·施特默尔曼,不禁手一哆嗦,香烟直接掉在了膝盖上,火星烫得他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维勒用不悦的眼神看了一眼威廉·施特默尔曼,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没错,什一抽杀律,我们要从这支打了败仗的部队里,每十人中抽出一人处死,以警醒其他的人。我们要让他们明白,在战场上,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难逃一死的命运。只有拼命向前,就算不幸战死,你们也将为家人带来荣誉……”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一脸惊慌地对维勒说:“根据我的统计,第282师如今还有五千多人。若是按照十人杀一人的标准,那么该师有五百多官兵将被处死。”

    “这是必须的,”维勒面无表情地说:“若是这次放过了这批胆小鬼,那么下次和俄国人作战时,会有更多的人逃离自己的作战岗位。”

    “司令官阁下,”威廉·施特默尔曼也意识到维勒的这种做法太过于偏激了,毕竟两千年前的罗马帝国,曾经实行过这种残酷的军规,但最后还是因为过于残忍,而被废弃了。“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并不是适合恢复这种古老的军规,若是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对军心和士气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参谋长见威廉·施特默尔曼站在自己的一边,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气:“司令官阁下,我觉得这事关系太大,我看还是给曼斯坦因元帅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吧。”

    维勒在说出自己的决定时,心里还在想恢复什一抽杀律这种古老的军规,肯定会得到众多军官的赞同,毕竟第282步兵师的惨败,导致第8集团军的防线被俄国人突破,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严厉的惩罚才行。

    见参谋长提醒自己给曼斯坦因打电话,维勒觉得也有道理。既然已经接任了司令官的职务,那么有必要打电话向元帅汇报,随便再把自己打算恢复什一抽杀律的决定告诉元帅,没准还能得到他的夸奖。威廉·施特默尔曼的话,让肯夫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开始琢磨,索科夫是否会一边在桥梁附近与自己的部队交战,同时再派出别的部队,从其它地段发起新的攻击。

    “先生们,”肯夫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面向几位师长问道:“你们说说,俄国人会从其它的方向发起攻击吗?”

    第320步兵师师长摇着头说:“将军阁下,我觉得威廉·施特默尔曼军长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俄国人除了从他们的桥头堡出击外,不会从其它的方向对我们展开进攻。”

    他的话说完后,立即得到了第168和第106步兵师的两位师长的支持,他们也一致认为,俄国人不可能从其它的方向发起攻击。

    这三名德军师长都是第11军上任军长劳斯将军的老部下,因为威廉·施特默尔曼在战事最激烈时,代替了劳斯的职务,让他们为自己的老上级感到不平,因此在很多方面,他们都组成了一个同盟,有意识地针对威廉·施特默尔曼,只要他支持的就坚决反对;而他反对的事情,就坚决支持。

    众人的看法都呈一边倒的趋势,让肯夫有些为难。平心而论,他也觉得索科夫这个对手不简单,绝对不会像其他俄国将军一样,在很难突破的方向,实施不顾一切地突击,从而导致部队的有生力量被大量地消耗掉。

    没等肯夫做出决定,几名军官快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肯夫看清楚来人后,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问道:“维勒将军,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来人是曼斯坦因的参谋长维勒将军,他冲肯夫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肯夫将军,我是奉命前来接替您的职务。现在,请您立即向我办理移交吧。”

    维勒将军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在战事如此危及之际,劳斯将军被威廉·施特默尔曼换掉,已经引起了几位师长的不满。如今曼斯坦因做得更绝,居然直接用自己的参谋长维勒将军,来接替肯夫将军的职务。

    “肯夫将军,在您向我办理移交之际,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正式更名为第8集团军,由我担任集团军司令官。”

    肯夫向维勒移交完防务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维勒就坐在了肯夫不久前坐过的位置,问坐在右手边的威廉·施特默尔曼:“威廉将军,我来之前,你们在讨论什么?”

    “维勒将军,”威廉·施特默尔曼连忙回答说:“不久之前,我们有一架侦察机被俄国人的战机击落了,我觉得俄国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击落我们的侦察机,想必是他们在该地区正采取什么行动,不想让我们的侦察机发现。”

    维勒等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完后,面无表情地问:“威廉将军,那你认为,俄国人会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吗?”

    威廉·施特默尔曼连忙起身,将自己面前的地图推到了维勒的面前,态度恭谨地向他介绍:“司令官阁下,我觉得俄国人可能会在这一地区,采取什么行动。”为了让维勒有个更形象的认识,他还特意用手指在苏军可能进攻的地段点了两下。

    没想到维勒看完之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威廉将军,这一地段的河面宽达几百米,俄国人就算实施偷渡,我们的防御部队也可以将他们消灭在乌德河里。”

    对于维勒的这种说法,其余的几名师长立即表示了赞同。

    维勒见在场的指挥官大多数都是支持自己的,心里不禁沾沾自喜。他扭头对坐在左手边的参谋长说:“参谋长,我想问问你,第282步兵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和俄国人交手,就全军溃败,把友军的侧翼都暴露给了俄国人。”

    听维勒这么问,参谋长不禁汗如雨下,他掏出手帕,拼命地擦拭额头的汗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司令官阁下,请你听我解释,第282师是刚从法国调来的部队,官兵们经过长时间的行军,早已变得疲惫不堪。

    由于战事危及,他们还来不及休整,就直接进入了作战区域。但他们的装备太差,不光所拥有的运输工具只有马车,而是官兵们使用的机枪,还是老式的MG-34,很难在火力上对俄国人形成优势;而部队装备的反坦克炮,都是清一色的37毫米火炮。

    “装备差,就能成为他们失败的理由吗?”维勒生气地说道:“要知道,这支部队本来部署在第6装甲师和第42军的结合部,就是因为他们一触即溃,导致瓦图京的部队顺利地冲进两支部队之间的结合部,将我们的战线割裂开。



    望着参谋长离开的背影,威廉·施特默尔曼深吸一口气,随后站起身对维勒说道:“司令官阁下,我再一次恳求您,派部队前往侦察机飞行员失踪的区域搜索,并加强相应地段的防御力量。”

    维勒盯着威廉·施特默尔曼看着一阵后,皱着眉头说:“威廉将军,我不是说过了吗,俄国人如果想发起进攻,肯定是在他们所建立的桥头堡方向,因为那里有一座完整的桥梁,可以将部队和重型装备源源不断地运过乌德河。”

    他用手掌拍了拍会议桌上的地图,怒气冲冲地对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威廉将军,你好好看一下地图,你觉得俄国人可能会发起进攻的地段,是乌德河最宽阔的位置,你觉得哪个傻瓜会放着有桥的地方不利用,而是冒着更大的风险,让自己的部队去进行强渡呢?”

    “没错,如果俄国人从他们控制的桥梁,向东岸运送兵力和装备,的确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虽然维勒态度坚决,但威廉·施特默尔曼却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苏军会从其它方向发起进攻,“可您别忘记了,和我们对阵的不是普通的俄国部队,而是索科夫指挥的第27集团军,从斯大林格勒战役开始,就一直是我军的噩梦,他那难以捉摸的战术,让我军的指挥官吃尽了苦头,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听说过那支部队曾经打败过他。

    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要把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免得等出了事情,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见威廉·施特默尔曼在和维勒据理力争,旁边的师长们有些坐不住了。别看他们和威廉·施特默尔曼不对付,但对于刚上任的司令官维勒,他们更加没有好感。听到威廉一再强调和自己对战的俄国部队,是由索科夫所指挥的,师长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研究索科夫是否会真的在其它地段发起攻击。

    “安静,先生们请安静!”维勒见师长们居然在下面开起了小会,用巴掌在桌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我们还在开会!”

    当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威廉·施特默尔曼态度坚决地说:“司令官阁下,我强烈地恳求您:一、派出部队到飞行员失踪的地方进行侦察;二、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力量……”

    没等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完,一名德军军官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大家一眼就认出,这是司令部的一名作战参谋。

    只见作战参谋来到维勒的面前,抬手敬礼后,从腋下抽出一个文件夹,将里面的一份文件交给了他,嘴里说道:“报告司令官阁下,俄国人正在用密集的炮火,炮击位于他们桥头堡附近的环形工事,看样子,是准备发起进攻。”

    维勒接过作战参谋手里的文件,冲着威廉·施特默尔曼抖了抖,得意洋洋地说:“威廉将军,不知你对这份战报是如何看待的?到现在为止,你还认为俄国人会把进攻方向选在其它的地段吗?”

    威廉·施特默尔曼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超出了自己的设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维勒的质疑。维勒见威廉·施特默尔曼无法反驳之后,便大声地宣布散会。

    第11军的几名师长等维勒离开会议室之后,也纷纷走出了会议室,谁也没回头看一眼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威廉·施特默尔曼。

    威廉·施特默尔曼没有察觉到其他人已经走光了,他还在苦苦地思索:难道真的是我判断错了?如果俄国人要想进攻的话,完全可以在夺取桥梁后,就立即向哈尔科夫发起冲击。按照索科夫部队的战斗力,此刻应该已经有部队冲入了城内。但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在夺取桥梁后,他们便就地转入了防御,一副要和自己的部队打持久战的态势。

    “维勒将军,”参谋长从外面走进会议室,见到已经散会,只剩下威廉·施特默尔曼一人还坐在座位上发呆,便走过去关切地问:“已经散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啊,散会了吗?”参谋长的话把威廉·施特默尔曼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有些吃力地说:“可能是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还没有发现已经散会了。”

    威廉·施特默尔曼站起身,冲参谋长凄然一笑,便准备走出会议室。但却被参谋长拦住了:“威廉将军,您真的认为俄国人会在其它的地段发起进攻吗?”

    听到参谋长的这个问题,威廉·施特默尔曼显得有些迟疑地说:“参谋长,也许是我搞错了,俄国人如今能做的,还是从他们的桥头堡位置发起攻击,不可能从其它方向展开进攻。”

    参谋长也和肯夫、维勒两人的想法相同,觉得俄国人如果想进攻哈尔科夫,最好的选择就是从桥头堡位置展开攻击,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桥梁,把更多的部队和装备源源不断地从西岸运到东岸。

    “威廉将军,您可能最近太疲惫了。”参谋长用同情的语气对威廉·施特默尔曼说:“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没准睡一觉起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没等近卫第98师的第299团展开进攻,得到消息的卢涅夫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有些吃惊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不是说准备从其它的地段,向敌人展开进攻吗?为什么现在又命令炮兵炮击东岸的环形阵地,并派第299团和坦克营向东岸运动呢?”

    “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我也不想瞒你。”对于自己的搭档,索科夫如实地回答说:“我们打算在夜间从其它的地段,向德国人发起出其不意的进攻。但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一架德军的侦察机,在我们准备进攻的地段,被我军的歼击机击落,侦察机飞行员已经被我军俘获。”

    “飞行员抓住了?!”卢涅夫提出疑问后,看到索科夫点点头表示肯定,便纳闷地问:“能抓住德军的飞行员,这可是好事啊,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军事委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索科夫解释说:“由于敌人的飞行员跳伞的位置,距离步兵第384师潜伏的位置,不超过一公里。一旦敌人派出部队搜寻跳伞的飞行员,那我们的潜伏部队就会暴露,从而导致我们夜袭对岸阵地的任务失败。”望着参谋长离开的背影,威廉·施特默尔曼深吸一口气,随后站起身对维勒说道:“司令官阁下,我再一次恳求您,派部队前往侦察机飞行员失踪的区域搜索,并加强相应地段的防御力量。”

    维勒盯着威廉·施特默尔曼看着一阵后,皱着眉头说:“威廉将军,我不是说过了吗,俄国人如果想发起进攻,肯定是在他们所建立的桥头堡方向,因为那里有一座完整的桥梁,可以将部队和重型装备源源不断地运过乌德河。”

    他用手掌拍了拍会议桌上的地图,怒气冲冲地对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威廉将军,你好好看一下地图,你觉得俄国人可能会发起进攻的地段,是乌德河最宽阔的位置,你觉得哪个傻瓜会放着有桥的地方不利用,而是冒着更大的风险,让自己的部队去进行强渡呢?”

    “没错,如果俄国人从他们控制的桥梁,向东岸运送兵力和装备,的确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虽然维勒态度坚决,但威廉·施特默尔曼却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苏军会从其它方向发起进攻,“可您别忘记了,和我们对阵的不是普通的俄国部队,而是索科夫指挥的第27集团军,从斯大林格勒战役开始,就一直是我军的噩梦,他那难以捉摸的战术,让我军的指挥官吃尽了苦头,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听说过那支部队曾经打败过他。

    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要把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免得等出了事情,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见威廉·施特默尔曼在和维勒据理力争,旁边的师长们有些坐不住了。别看他们和威廉·施特默尔曼不对付,但对于刚上任的司令官维勒,他们更加没有好感。听到威廉一再强调和自己对战的俄国部队,是由索科夫所指挥的,师长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研究索科夫是否会真的在其它地段发起攻击。

    “安静,先生们请安静!”维勒见师长们居然在下面开起了小会,用巴掌在桌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我们还在开会!”

    当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威廉·施特默尔曼态度坚决地说:“司令官阁下,我强烈地恳求您:一、派出部队到飞行员失踪的地方进行侦察;二、加强该地区的防御力量……”

    没等威廉·施特默尔曼说完,一名德军军官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大家一眼就认出,这是司令部的一名作战参谋。

    只见作战参谋来到维勒的面前,抬手敬礼后,从腋下抽出一个文件夹,将里面的一份文件交给了他,嘴里说道:“报告司令官阁下,俄国人正在用密集的炮火,炮击位于他们桥头堡附近的环形工事,看样子,是准备发起进攻。”

    维勒接过作战参谋手里的文件,冲着威廉·施特默尔曼抖了抖,得意洋洋地说:“威廉将军,不知你对这份战报是如何看待的?到现在为止,你还认为俄国人会把进攻方向选在其它的地段吗?”

    威廉·施特默尔曼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超出了自己的设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维勒的质疑。维勒见威廉·施特默尔曼无法反驳之后,便大声地宣布散会。

    第11军的几名师长等维勒离开会议室之后,也纷纷走出了会议室,谁也没回头看一眼正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威廉·施特默尔曼。

    威廉·施特默尔曼没有察觉到其他人已经走光了,他还在苦苦地思索:难道真的是我判断错了?如果俄国人要想进攻的话,完全可以在夺取桥梁后,就立即向哈尔科夫发起冲击。按照索科夫部队的战斗力,此刻应该已经有部队冲入了城内。但他们却并没有这样做,在夺取桥梁后,他们便就地转入了防御,一副要和自己的部队打持久战的态势。

    “维勒将军,”参谋长从外面走进会议室,见到已经散会,只剩下威廉·施特默尔曼一人还坐在座位上发呆,便走过去关切地问:“已经散会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啊,散会了吗?”参谋长的话把威廉·施特默尔曼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有些吃力地说:“可能是我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还没有发现已经散会了。”

    威廉·施特默尔曼站起身,冲参谋长凄然一笑,便准备走出会议室。但却被参谋长拦住了:“威廉将军,您真的认为俄国人会在其它的地段发起进攻吗?”

    听到参谋长的这个问题,威廉·施特默尔曼显得有些迟疑地说:“参谋长,也许是我搞错了,俄国人如今能做的,还是从他们的桥头堡位置发起攻击,不可能从其它方向展开进攻。”

    参谋长也和肯夫、维勒两人的想法相同,觉得俄国人如果想进攻哈尔科夫,最好的选择就是从桥头堡位置展开攻击,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桥梁,把更多的部队和装备源源不断地从西岸运到东岸。

    “威廉将军,您可能最近太疲惫了。”参谋长用同情的语气对威廉·施特默尔曼说:“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没准睡一觉起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没等近卫第98师的第299团展开进攻,得到消息的卢涅夫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有些吃惊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不是说准备从其它的地段,向敌人展开进攻吗?为什么现在又命令炮兵炮击东岸的环形阵地,并派第299团和坦克营向东岸运动呢?”

    “军事委员同志,既然你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我也不想瞒你。”对于自己的搭档,索科夫如实地回答说:“我们打算在夜间从其它的地段,向德国人发起出其不意的进攻。但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一架德军的侦察机,在我们准备进攻的地段,被我军的歼击机击落,侦察机飞行员已经被我军俘获。”



    不管是索科夫还是科涅夫,都不清楚侦察兵所看到,正是第8集团军执法队的官兵,在执行维勒的命令,处决第282步兵师所有营级以上军官的场景。

    当最后一批要被处决的军官被押上来时,大家清楚地看到这些军官基本是清一色的伤员,甚至还有一名中校是躺在担架上,由两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抬上来的。

    执法队的一部分官兵上前,将这些受伤的军官一一地绑在了行刑的柱子上,就连那名负了重伤的中校,也被几名官兵从担架上拖了起来,架着来到了一根行刑的柱子前,七手八脚地将他绑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官兵们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根据行刑官的命令,举起了手里的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那些绑在柱子上的军官,只等自己上司的手向下一挥,就毫不迟疑地开枪射击。

    没等行刑官的手挥下,从远处驶来了一辆桶车和四辆满载士兵的卡车。小型的车队驶到距离刑场还有三十米的地方停下后,卡车里的士兵就纷纷跳下车,在车的旁边列队。

    行刑官见状,知道来了大人物,便临时停止了行刑,他冲着自己的部下高喊一声:“把枪放下!”随着命令的下达,士兵们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行刑官缓缓地放下了自己高举的右手,小跑着来到了刚停下的桶车,静静地等待里面的大人物走出来。

    出来的人是第11军军长威廉·施特默尔曼,他从车里出来后,问在车旁站得笔直的行刑官:“上尉,我是第11军军长威廉·施特默尔曼将军,想问问对冯·勒费尔霍尔茨中校的死刑判断执行没有?”

    行刑官听到威廉·施特默尔曼的提问后,立即转身叫过自己的文书,问道:“快点查查,对冯·勒费尔霍尔茨中校的死刑判决,是否已经执行?”

    文书快速地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随后摇着头说:“上尉先生,由于勒费尔霍尔茨中校负了重伤,而根据您的命令,受伤的军官最后处决,因此他的死刑判决暂时还没有执行。”

    威廉·施特默尔曼听说死刑判决还没有执行,不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吩咐行刑官:“上尉,立即把他带到我这里来!”

    谁知行刑官听完威廉·施特默尔曼的吩咐后,却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振振有词地说:“将军阁下,请问您有维勒司令官的手令吗?”

    “没有。”

    “对不起,将军阁下。”行刑官理直气壮地说:“在第8集团军内部只有司令官一人,有更改军事法庭判决的权利。在没有得到司令官的手令前,我没有权利把即将执行死刑判决的军官交给您。”

    面对行刑官的刁难,威廉·施特默尔曼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上尉,勒费尔霍尔茨中校不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相反,他还在战场上竭力阻止部队的溃败……

    第282步兵师下属的第848掷弹兵团,被俄国人的装甲部队打散之后,是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拼命阻止溃逃的部队,在没有任何效果的情况下,他拎着手枪,勇敢地站在朝自己迎面冲来的俄国坦克面前,直到坦克将他撞倒。

    令人庆幸的是,被坦克撞倒的他并没有死,而是被几名忠心的士兵从战场上救下来,并重新回到了我们的防区。这么勇敢的军官,没有死在俄国人的手里,自然也不能让他死于我们自己人之手、”

    行刑官耐心地听完了威廉·施特默尔曼的讲述,面无表情地说:“将军阁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维勒司令官的手令,任何人都无权改变军事法庭的判决。”

    见行刑官如此固执,威廉·施特默尔曼有些生气了,他抬起手向前一挥。看到他手势的官兵,呼啦啦地冲了过来,端着武器将行刑队团团围住。

    “将军阁下,”行刑官见到周围至少有十个枪口对准自己,脸色顿时大变,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虽然您的人多,可以开枪将我们打死。可是,您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当然想过,”威廉·施特默尔曼面不改色地说:“我和你好好说,你非要和我打官腔,要什么司令官的手令。既然软的不行,那我就只有来硬的。”

    一方要抢人,而另外一方是坚决不给,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摩擦一触即发之际,又有一辆桶车和两辆满载士兵的卡车驶过来。

    威廉·施特默尔和行刑官都扭头朝车来的方向望去,心里嘀咕来的是什么人。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来的是第42步兵军军长冯·斯彭内克中将。

    他带着一名军官和两名士兵来到了威廉·施特默尔的面前,抬手向对方敬了一个礼,微笑着说:“您好,威廉·施特默尔将军,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您好,冯·斯彭内克将军。”威廉·施特默尔向对方伸出手,友好地说:“能在这里见到您,我也很高兴。”

    两人握手之后,斯彭内克开口问道:“威廉·施特默尔将军,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这样的,斯彭内克将军。”威廉·施特默尔向斯彭内克解释说:“我从一些逃入我防区的溃兵那里,了解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又得知他被军事法庭判处了死刑。我觉得这样勇敢的军官,不应该死在刑场上,便带着人来救他。”

    “将军阁下,”行刑官等威廉·施特默尔一说完,便向斯彭内克求援:“威廉将军被我拒绝之后,居然命令他的部下准备强抢被判处了死刑的军官,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而斯彭内克听后,却面无表情地问行刑官:“上尉,我想问问你,要怎样才能带走勒费尔霍尔茨中校?”

    行刑官愣住了,他没想到斯彭内克居然也是冲着那名负了重伤的中校而来,他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将军阁下,如果你们想带走中校,必须有维勒司令官的手令。”

    “维勒司令官的手令对吧。”斯彭内克扭头冲身后的军官一摆头:“中尉,把东西拿给他看看。”

    军官连忙把夹在腋下的公文包抽出来,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行刑官。

    行刑官接过军官手里的公文,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上尉,”斯彭内克开口说道:“这就是维勒司令官的手令,现在你可以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交给我了吧?”

    见斯彭内克居然拿出了维勒的手令,威廉·施特默尔吃惊地说道:“斯彭内克将军,真是没想到,你也是为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而来。”

    “威廉将军,”斯彭内克面带笑容地说:“您说得对,如此勇敢的军官,不能让他死在刑场上,我们应该他继续活下去,没准将来还能派上更大的用途。”

    说完这几句话,斯彭内克又转身面向行刑官,脸色由春风满面变成了冷若寒霜:“上尉,我已经给你看了司令官的手令,为什么还不放人?”

    “将军阁下,我……我……”行刑官看了手令也想立即放人,但周围还有无数的枪口指着自己,他只能朝四周的枪口努了努嘴,示意自己的为难之处。

    既然行刑官同意放人,威廉·施特默尔也不再为难他,连忙摆了摆手,那些用枪口对着行刑队的士兵,立即收枪后退,并给行刑官让出了一条路。

    行刑队的几名官兵来到勒费尔霍尔茨中校的面前,将他从柱子上解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担架上,抬着来到了两位军长的面前。

    威廉·施特默尔来这里之前,就知道勒费尔霍尔茨身负重伤,因此专门带来了军医。此刻见勒费尔霍尔茨被抬过来,连忙吩咐军医:“快点给他检查一下,看伤势有没有恶化。”

    军医把手里提着的小皮箱放在地上,蹲在担架前开始为勒费尔霍尔茨检查身体。经过一番检查后,他抬头对威廉·施特默尔说:“将军阁下,他的伤势很重,刚刚的一番折腾,使他身上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需要尽快重新缝合和输血,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得知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有生命危险,威廉·施特默尔连忙吩咐军医:“那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把他带回去吧。”

    就在军医答应一声,准备起身时,却被斯彭内克制止了。他对威廉·施特默尔说:“威廉将军,维勒司令官已经同意把勒费尔霍尔茨中校交给我们军,我看这件事,您就不必费心了。”说完,抬手朝不远处的部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接手。

    看到斯彭内克的手下过来,威廉·施特默尔虽然嘴里一阵阵发苦,但他却无话可说,毕竟别人拿到了维勒司令官的手令,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带回自己的防区。

    斯彭内克将军的部下刚把担架抬起来,躺在上面的勒费尔霍尔茨便开始说话了。斯彭内克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巴,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将军阁下,我求求您,救救我的那些同伴吧,他们都是勇敢的军官……”

    “放心吧,中校。”斯彭内克信心十足地对勒费尔霍尔茨说道:“我会把你的那些同伴都救下来的,你就安心养伤吧。”说着,冲士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把担架抬走。

    等担架远去后,斯彭内克对行刑官说:“上尉,麻烦你把剩下的军官,也全部交给我吧。”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刚说完,行刑官却一口回绝了他:“对不起,斯彭内克将军,维勒司令官阁下的手令里,只更改了勒费尔霍尔茨中校一人的死刑判决,而没有其他人的。因此,我不能把其他人交给您,他们的死刑判决必须执行。”

    行刑官的拒绝理由充足,不管是威廉·施特默尔还是斯彭内克两人,都无法进行反驳。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苦笑着摇摇头,上前握了握手,随后又分开返回自己的车队。

    两支车队相继离开后不久,刑场上就传来了一排清脆的枪声,是行刑官指挥自己的部下,在忠实地执行军事法庭的判决,处决那些被判了死刑的军官。

    听到身后传来的枪声,威廉·施特默尔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虽说第282师在战场上溃败,导致第6装甲师和第42步兵军之间的防线,被俄国人割裂开,但此事也是事出有因的。

    第282师是在法国组建的,师里的绝大多数官兵不光缺乏东线作战的经验,而且武器装备也非常落后。在奉命与俄国部队脱离接触时,后撤的部队突然遭遇了一支强大的俄国装甲部队的攻击。

    在撤退的途中,遇到敌方的坦克攻击,别说一支没有什么动线作战经验的部队,就算是经验丰富、作战顽强的部队,也是一场灾难。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溃败,也是在所难免的。假如因此要处决所有营级以上的军官,就有点太不合适了。要知道,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一名合格营级指挥官。

    “军长阁下,”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副官,见威廉·施特默尔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试探地问:“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第42步兵军,把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接走了?”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威廉·施特默尔没好气地说:“别人可是带着维勒司令官的手令来的,对勒费尔霍尔茨中校是势在必得。”

    “可惜啊。”副官听威廉·施特默尔这么说,也叹着气说:“就算我们得不到勒费尔霍尔茨中校,能把那几名受伤的军官救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那个行刑官太固执,居然还是把他们都枪毙了。”

    “副官,那名上尉做得对。”别看刚刚行刑官得罪了威廉·施特默尔,但威廉·施特默尔的心里却很清楚,对方的做法没错,他本来就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更难得的是,他在面对军衔比他高很多的自己,以及无数指向他的枪口时,依旧可以坚持自己的原则,这是非常难得的。“如果换了是我,在没有看到维勒司令官的手令前,不管是谁出面,我就都不会轻易地放掉勒费尔霍尔茨中校。”



    德军的行刑队离开时,并没有将处决的军官尸体带走,而是听任他们堆在刑场的一角,打算等第二天再派人来处理。

    他们前脚离开,索科夫手下的侦察兵后脚都偷偷接近了那些尸体。除两名侦察兵担任警戒外,其余的人在尸体上翻找证件,想搞清楚这些死掉的军官来自什么部队。

    但折腾一番后,却是一无所获,尸体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证件。指挥员只能遗憾地带着部下离开了刑场,返回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一到达安全地域,指挥员就吩咐报务员:“报务员,立即给集团军侦察处发电报,就说我们已经搜查过被处决的德军军官,但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文件,无法辨别他们属于哪支部队。”

    电报很快就摆在了索科夫的桌上,他看完电报后,对萨梅科说道:“参谋长同志,既然侦察兵无法辨别被处决的德军军官的身份,那就告诉他们别查了。他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必要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提醒索科夫:“如果科涅夫将军问起,我们该如何答复他呢?”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觉得既然此事很难查出真相,就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人力,便对萨梅科说道:“我们的侦察兵在敌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而浪费他们的精力。如果科涅夫将军追问起来,就由我来向他解释好了。”

    既然索科夫愿意承担责任,萨梅科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顺从地点点头,拿起电话给侦察处打电话,让他们把索科夫的意思,转达给敌后的侦察兵。

    萨梅科放下话筒后,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不知雅科夫上校的气垫船分队,什么时候前往第384师的夜袭地点?”

    “再等一等,参谋长同志,再等一等。”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对萨梅科说:“如今天还没有黑,如果他们过早地行动,很有可能被敌人发现行踪。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等到晚上十点以后再出发吧。”

    “司令员同志,我看您还是和雅科夫上校谈谈。”萨梅科没有对索科夫的话提出任何异议,而是提醒他说:“也许他有其它的想法也说不定。”

    索科夫和萨梅科搭档不是一天两天,自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从善如流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接通后,他听到里面传来了雅科夫的声音,便直截了当地说:“雅沙,麻烦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雅科夫待的地方,距离索科夫的指挥部不远,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米沙,我正带人检修气垫船呢,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

    “雅沙,为了防止你们的行踪被德国人发现,我打算让你们晚上十点以后再出发。”

    “那可不行。”谁知雅科夫却出人意料地说:“气垫船的速度快,行驶的路线又基本以森林沼泽为主,如果晚上行动的话,没有灯光的照明,很容易发生意外。”

    雅科夫说完之后,看到索科夫沉默不语,又继续往下说:“气垫船在森林里行驶时,别说晚上,就算是白天,也不免会发生撞击树木的情况,更何况夜晚呢?为了避免出现这样不必要的损失,我建议气垫船现在就出发,免得晚上在森林里通行时发生意外。”

    “是的,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已经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连忙补充说:“我赞同雅科夫上校的意见,最好在天黑之前出发,这样才能及时地赶到指定地点。”

    “可是,雅沙,如果你们被敌人发现,又该怎么办?”索科夫顾虑重重地说:“那样不是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吗?”

    “米沙,你多虑了。”雅科夫说道:“真是因为现在天还没有黑,我们的气垫船可以用较快的速度在道路或森林里行驶,完全可以规避敌人的空中侦察。”

    “好吧,雅沙。”索科夫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雅科夫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便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那你们就早点出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着你的归来。”

    雅科夫回去后不久,就带着气垫船分队出发了。

    自从他们一出发,索科夫的心就一直悬着,深怕对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情,到时自己可以就百死难赎了。

    不过雅科夫的运气似乎还不错,一个小时后,用步兵第384师的电台,给索科夫发来了电报,说已经平安到达,才让索科夫悬着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既然雅科夫已经安全地到达了指定地点,索科夫才有闲心关注其它的事情。他问萨梅科:“参谋长同志,担任佯攻的近卫第299团都撤下来了吗?”

    “都撤下来了,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向索科夫汇报说:“其中该团二营在后撤时,有一股德军装甲部队从斜刺里杀出,试图切断他们的后路,但却被我军猛烈的炮火击退了。”萨梅科感慨地说,“还是您考虑得周到,猜想敌人可能会用装甲部队切断我军的退路,因此专门安排了炮火掩护部队的撤退。”

    “德国人是非常善于在战场上使用装甲部队的,战争初期,我军就因为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手段,来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道:“虽说近卫第299团是我们吸引德军注意力的诱饵,但我们也不能随意地让指战员付出牺牲,必须想办法让更多的人可以活着回来。”

    “司令员同志,”听索科夫这么说,触动了萨梅科心中的往事,他表情沉重地说:“我曾经参加过苏芬战争,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那支担任诱饵的部队,并没有近卫第299团的指战员幸运。”

    索科夫还是第一次听萨梅科说起自己参加苏芬战争的经历,连忙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请您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

    “当时的情况和今天差不多,上级故意派出一支部队在防线的某一段发起了进攻,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掩护主力部队在其它地段突破敌人的防线。没想到,敌人遭到进攻后,立即向该区域调集了重兵,对我们的佯攻部队实施反击。”

    “那你的上级接下来是怎么做的呢?”

    “为了防止计划失败,上级给我们下达了命令,不得增援遭到敌人反击的友军,而是听任他们和敌人决一死战。”萨梅科表情痛苦地说:“就这样,佯攻部队由于缺乏支援,很快就陷入了敌人的合围,最后因为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

    “参谋长同志,看来你对此事记忆很深刻啊。”

    萨梅科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两口,“我的亲弟弟和几位朋友,都在那支部队里,到最后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能找到。”

    听完萨梅科的话,索科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过了一阵,萨梅科抽完了手里的香烟,把烟头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抬起头望着索科夫,又恢复了昔日精明干练的神情:“司令员同志,我没事了,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近卫第299团的伤亡情况,丘瓦绍夫上校统计出来了吗?”

    “请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萨梅科说完,把桌上的电话拖到自己的面前,先是摇动了几下底座的曲柄,随后把话筒贴在耳边说:“我是萨梅科,给我接近卫第98师师部,找师长丘瓦绍夫上校。”

    丘瓦绍夫上校的声音很快就出现在电话的另外一头:“您好,参谋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吗?”

    “近卫第299团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参谋长同志,近卫第299团在这次佯攻行动中,可算得上是伤亡惨重……”

    萨梅科可没有什么心思听丘瓦绍夫卖惨,而是开门见山地问:“我问你部队的伤亡情况如何,别把话题扯远了。”

    见萨梅科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丘瓦绍夫也不懊恼,嘿嘿地干笑两声后,对萨梅科说道:“最先向敌人发起进攻的一营,伤亡人数超过了一半;担任第二拨进攻的三营,伤亡了三分之一。而掩护撤退的二营,伤亡情况是最严重的的,伤亡人数达到了惊人的三分之二。”

    萨梅科和丘瓦绍夫打电话时,索科夫就站在萨梅科的身边,侧耳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完丘瓦绍夫的汇报,索科夫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他知道这次佯攻行动,肯定会付出较大的伤亡,但真正听到伤亡数字时,心理上还是有点受不了。

    “参谋长同志,请你转告丘瓦绍夫上校,”索科夫对萨梅科说:“等解放哈尔科夫的战斗一结束,我们会给他们进行补充,他损失一名战士,我给他补充一名战士;损失一个班,我就给他补充一个班。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守住乌德河上的桥梁,不让德国人把它夺走。”

    萨梅科将索科夫的意思转述给丘瓦绍夫,对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出望外,丘瓦绍夫相信索科夫的为人,知道对方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放下电话后,有些担心地问索科夫:“您说我们今天让近卫第299团向敌人发起佯攻,能使敌人产生错觉吗?”

    “这是肯定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用肯定的语气说:“我们在进攻前,先用密集的炮火,向敌人的弧形阵地实施了猛烈的炮击,摆出了一副要进攻的态势,敌人肯定会上当的。”

    “炮击虽然猛烈,但我们用于进攻的部队,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参谋长同志,你别忘记了,我们还动用了一个坦克营,随近卫第299团一同发起攻击。”索科夫提醒萨梅科:“而且第一拨进攻的一营,还在坦克的掩护下,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第320步兵师的防线,使敌人一度陷入了恐慌。

    至于我们投入兵力不多的问题,的确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但我们的指战员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应该打消了敌人的疑虑,他们会认为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扩大登陆场的面积,以便在那里部署更多的部队。”

    萨梅科把索科夫所说的话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的部队虽然在东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德国人则称之为“桥头堡”,但面积太小,无法摆放更多的部队,如果要发起全面进攻的话,必须事先扩大登陆场的面积。

    “您说得对,”萨梅科点着头说:“近卫第299团的战斗力,不亚于友军的一个师,敌人看我们动用如此精锐的部队,向他们发起进攻,的确会认为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扩大登陆场。”

    两人正说话时,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地走过来,他将手里的一份电报递给了萨梅科,嘴里说道:“参谋长同志,有紧急电报。”

    “紧急电报?”萨梅科随手接过电报时问了一句:“是哪里发来的。”

    “是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部。”

    “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部?!”听到作战参谋这么说,索科夫有些疑惑不解了:“瓦图京大将给我发电报做什么?”

    “司令员同志,不好了,出大事了。”答案很快揭晓,萨梅科一脸惊慌地说道:“电报上说,为了协助我部从西面攻击哈尔科夫,沃罗涅日方面军派出了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但这两支部队在接近我军防区的地方,突然和他们失去了联系。瓦图京大将请我们帮着寻找着两支部队的下落。”

    “什么,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与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部失联?”索科夫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支部队是不是遇到虫洞,集体穿越到了其它的时空。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一两个人穿越还说得过去,可两支部队加起来一万多人,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他连忙问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和瓦图京将军失去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