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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科夫结束和柳德尼科夫的通话后,雅科夫向他报告说:“米沙,我已经给三位军长打了电话,让他们尽快赶过来开会,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们宣布。”

    “雅沙,你做得对。”索科夫等雅科夫说完后,点着头说:“我本来就想让他们过来开会,正准备等电话打完之后,再让你通知他们的,谁知你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由于三位军长距离索伦的距离不同,所以他们虽然接到通知的时间差不多,但却不是一起到的。

    最先到达司令部的是近卫第18军军长阿富宁中将,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雅科夫:“参谋长同志,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吗?”

    “你先坐下。”雅科夫朝会议桌旁的椅子一指,说道:“等另外两位军长到了之后,我们再统一宣布。”

    接着赶到的是丘马科夫,他一进门就问了和阿富宁同样的问题,但索科夫和雅科夫依旧没有给他做任何的解释,只让他坐下等麦列霍夫的到来。

    丘马科夫见从索科夫这里无法获得有用的情报,便凑近阿富宁,小声地问:“阿富宁将军,你知道司令员同志把我们叫到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阿富宁苦笑着摇摇头,随后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无奈地说:“丘马科夫将军,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别看我比你先来,但我也不知道司令员紧急召集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在阿富宁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麦列霍夫终于出现在门口。

    看到麦列霍夫到了,雅科夫开口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现在向你们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以观察三位军长的表情。看到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我们在不久前,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正式通知,与我们作战的岛国天煌,已经向他的部队下达了投降诏书。”

    三位军长听雅科夫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最夸张的莫过于麦列霍夫,他把双手高举过头顶,欢呼起来:“乌拉,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和关东军继续打下去了。”

    他之所以如此高兴,完全是因为他的部队在今天的战斗中进展不顺。正在心烦意乱之际,忽然听说岛国的天煌下诏书投降,那么这场仗就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自己部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收缴关东军的武器,接受他们的投降。

    谁知他们刚高兴不到一分钟,站起来的索科夫就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军长同志们,你们是不是觉得岛国的天煌下达了投降的诏书,与我们作战的关东军就会停止抵抗,放下武器向我们无条件投降呢?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们,千万不要抱着这样的幻想,否则就有可能吃大亏。”…

    “为什么呢,司令员同志。”麦列霍夫不解地问道:“既然是他们的天煌下达的投降命令,难道关东军里还有人敢不服从吗?”

    “不服从的大有人在。”索科夫把倭寇一向有以下克上传统的事情,向三位军长详细地讲述一番后,最后强调说:“关东军里的很多军官,虽然明知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让他们就这样放下武器投降,他们显然是不愿意的。不但他们不愿意投降,甚至还会阻止其他人向我们投降,他们会在军队中制造谣言,说官兵们在广播里听到的天煌诏书是假的,是我军的一个阴谋,从而迫使他们的官兵与我们决一死战。”

    听完索科夫的讲述,阿富宁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那我们原定的空降作战,还是按照原计划实施吗?”

    “当然。”索科夫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

    阿富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说道:“叶廖明师虽说训练的时间不长,但要让战士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空降作战的技能,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突然宣布取消空降作战计划,我担心指战员们的情绪会出现波动。既然一切照旧,那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除了空降作战计划继续执行外,”雅科夫接着说道:“对关东军的进攻是一刻不能停。”

    “参谋长同志,”麦列霍夫等雅科夫的话告一段落后,插嘴说道:“我们今天的进攻非常不顺利。”

    “麦列霍夫将军,”索科夫虽说在战报里,看到了第49军的战斗情况,但一些细节他却并不了解,既然麦列霍夫主动提起,他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把你们军的战斗情况,给我们大家讲讲吧,让我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的,司令员同志。”麦列霍夫点了点头,开始讲述部队在配合坦克集团军进攻的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都一一地说给了索科夫听,他最后颇为无奈地说:“虽说我们前方的道路是一片平原,但关东军的阵地隐藏在半人高的杂草里,让我们的炮兵找不到准确的攻击目标。还有,敌人利用杂草遮挡我军指战员视野的有利条件,埋设了大量的步兵雷和反坦克雷,让我们在推进过程冲,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从而大大地迟滞了我军向前的推进速度。”

    “司令员同志。”戈罗霍夫得知第49军由于地形的限制,向前推进迟缓,心里不免着急,连忙向索科夫寻求对策:“我们该采用什么办法,来对付狡猾的关东军吗?”

    戈罗霍夫的话一问出口,整个会议室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努力地思索,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清除关东军隐蔽的防御阵地,并减少部队向前推进过程中的伤亡。

    索科夫站起身,背着手在会议室里来回地走动着,脑子里快速思索,该用什么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不知过了多久,卢金为了缓解屋里沉闷的气氛,调侃地说道:“可惜如今是夏天,假如是冬天的话,只要来一阵西伯利亚寒流,没准就能把关东军冻死在他们简易的防御工事里。”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索科夫听卢金这么说,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连忙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双手扶住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对着众人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对付关东军的野战工事。”

    众人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忽然听到索科夫说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脸上不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索科夫没有时间去揣测众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自顾自地说:“我刚刚听到副司令员同志说到了西伯利亚寒流,立即想到风都是从高纬度向低纬度方向吹的。我说的对吗,副司令员同志?”他后面一句话,是冲着卢金问的。卢金听索科夫这么问,立即意识到对方没准想出了一个什么好办法,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的确如此。”

    “麦列霍夫将军,”索科夫见卢金赞同了自己的说法,便扭头冲着麦列霍夫说道:“你的部队正在向东南方向推进,对吧?”

    “是的,司令员同志,的确正在向东南方向推进。”麦列霍夫有些不解地问:“但这和清除关东军的野战工事,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索科夫点着头说:“等明天一早,你们就在草原上放火。如今吹的是西北风,只要你们一点火,位于东南方向的关东军,就会变成烤鸡。”

    麦列霍夫听后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用力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兴奋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只要大火一烧起来,处在下风口的关东军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烟雾熏死。等火势灭了之后,我们的部队再向前推进,看到的可能就只有关东军被烧成焦炭的尸首。”

    而阿富宁听后,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司令员同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对付敌人,采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索科夫义正言辞地说:“只要能减少我军的伤亡,更多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我不介意采取任何手段来对付敌人。”

    “我同意米沙的办法。”卢金见阿富宁对索科夫的这种方式提出了质疑,连忙出来打圆场:“只要我们在草原上放火,不但可以肃清躲在草丛里的敌人,还能引爆关东军埋设的地雷,从而减少我军指战员的伤亡。这样的做法,我想没有多少人会反对的。”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说的对。”由于担任进攻的麦列霍夫的第49军,如今发现了一个好办法,他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自然要附和道:“阿富宁将军,你没有亲自去前沿,肯定无法体会到我军指战员面对草丛中地雷的那种无奈。如今采用纵火的方式,不但可以把躲在隐蔽工事的敌人烧死、熏死,还能引爆那些让人头痛的地雷,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由于准备纵火的地段,是在第49军的进攻路线上,索科夫见麦列霍夫同意自己的观点,便继续说道:“既然麦列霍夫将军没有不同意见,那么等天亮之后,我们就在进攻地段纵火。雅沙!”

    “到!”雅科夫连忙说道:“我会让后勤的同志准备足够的汽油,烧死这帮该死的关东军。”

    “光是有汽油还不够。”索科夫继续交代说:“找两辆喷火坦克,一喷就是一大片草地燃烧起来。对了,再安排一批火焰兵随行,喷火坦克烧不到的地方,就由火焰兵用火箭喷射器来纵火。”

    “没问题。”雅科夫点着头说:“我会安排好喷火坦克和火焰兵的,一定要把那些负隅顽抗的关东军,都烧成烤猪。”

    “米沙。”卢金在旁边提醒索科夫:“既然第49军的部队是与克拉夫琴科将军的部队协同作战,你看是否应该和他们通个气,免得我们开始纵火时,我军的坦克一头闯过去,结果被大火困住就麻烦了。”

    “没错没错,副司令员同志,你说的没错。”听完卢金的提醒,索科夫连连点头:“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49军的第130师是配合近卫坦克第5军行动的,如果不事先通气,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没等会议结束,索科夫就命令通讯兵主任把自己接通了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司令部,找到了克拉夫琴科:“您好,克拉夫琴科将军,我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

    克拉夫琴科听到是索科夫找自己,猜想对方肯定是为了协同作战的事情,连忙抢先说道:“您好,索科夫将军。其实您就算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打算给你打个电话呢。”

    索科夫听后一愣,随即反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克拉夫琴科说道:“今天白天,我的近卫坦克第5军与您的步兵第130师协同作战,但由于地形太复杂,敌人的抵抗又过于顽强,以至于我们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后,向前推进的距离却非常有限。我想给你打电话,商量一下明天该如何协同作战。”

    “哦,原来是这样。”索科夫等克拉夫琴科说完之后,接着说道:“我刚刚研究了一种战术,能以最小的代价,突破敌人的防御。”

    “真的吗?”克拉夫琴科惊喜交加地问:“快点说说,您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索科夫说道:“我打算明天让部队在阵地前放火,对坚守在阵地上的关东军实施火攻。”

    “啊,采用火攻战术?”克拉夫琴科听后,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索科夫将军,这能行吗?”

    “当然可以。”

    “不会烧到自己人吧?”

    “不会的。”索科夫听出克拉夫琴科顾虑重重,连忙向他解释说:“最近刮的是西北风,而我们坐在的位置,正好是关东军的西北面。也就是说,我们处于上风口,就算整个草原都燃烧起来,也烧不到我们。”

    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克拉夫琴科思索片刻,随后点着头说:“您说的没错,索科夫将军。如果我们处于上风口,就算在阵地前方放火,烧的也是关东军的防御阵地,我方受到的影响很小。”

    “克拉夫琴科将军,既然您没有反对意见,那么等天一亮,我们就开始在阵地前纵火,火烧关东军。”

    双方达成共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在两军阵地中间开始放火。

    索科夫准备了两辆喷火坦克,以及二十名火焰兵,在阵地前方开始放火。而另外部署的三十六门82毫米迫击炮,则朝着远处关东军阵地所在的位置,发射燃烧弹。

    短短几分钟过后,关东军阵地的草丛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关东军的阵地被烈火和浓烟所笼罩,阵地上准备进攻的苏军指战员不禁欢呼雀跃起来。大家都懂得,这场火烧过之后,不但对面阵地上剩不下几个活人,就连埋在草丛中的地雷,也会被全部引爆,从而为坦克和步兵开辟出一条又一条安全的通道。

    步兵的指战员站在出发阵地上看火烧连营,而附近的坦克兵战士们,也坐在坦克上,看着被烈焰和浓烟笼罩的关东军阵地,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谈笑风生。

    而近卫坦克第5军军长萨韦利耶夫中将,此刻正站在一辆坦克的炮塔后面,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关东军阵地上的情况。虽然有烈焰和浓烟的遮挡,但他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无数浑身是火的人影,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战壕里来回跑动着。而有些意志力薄弱的士兵,在烈火烧到战壕里,已经爬出了工事,撒开脚丫子就朝着远处逃去。

    “军长同志,”军参谋长在一名战士的帮助下,也爬上了坦克车身,关切地问萨韦利耶夫:“虽说火焰这么大,但关东军会不会找地方躲起来呢?”

    “我想不会。”萨韦利耶夫笑着说道:“你瞧,火势这么大,就算关东军的官兵不被烧死,也会被浓烟活活地熏死。因此他们最佳的选择,就是放弃阵地往后逃,逃得越远越好,这样才有机会幸存下来。”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军参谋长感慨地说:“等火势灭了之后,我们再向前推进的时候,就不会遭到任何的阻拦。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把部队的伤亡降到最低。”

    “我听司令员说,这个办法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将军想出来的。”萨韦利耶夫望着烈火中的敌人阵地,感慨地说:“他真是个天才啊,用这种办法,不但能最快地突破敌人的防御,还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我军的伤亡和技术装备的损失,真是太了不起了。”

    “军长同志,你说的没错,索科夫将军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军参谋长附和道:“在苏德战场上,他就曾以他优秀的军事才能,打得德国人闻风丧胆。如今我们来到了远东,我相信他的传奇依旧会继续延续下去。”

    停顿了片刻,军参谋长又向萨维利耶夫请示道:“军长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发起进攻?”

    “怎么,我的参谋长同志,你等不及了吗?”萨维利耶夫望着远方说道:“说实话,我也想这把火快点烧完,然后我们就可以大踏步地向着敌人的防御纵深前进。可惜不行啊,心急吃不了热奶酪,假如我们匆忙把部队投入战斗,一旦风向转变,到时就有可能烧到我们,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军参谋长听后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这么说来,我们只能继续等待下去。”

    “是的,我们只能继续等待。”萨维利耶夫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不过据我估计,这场火的燃烧时间也就两三个小时,我们的战士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休息一下。”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新京城内,由于柳德尼科夫的第39集团军一步步逼近城市,城内的岛国官员们通过广播,向开拓团的侨民们发出号召,让他们拿起武器和来犯的俄国人决战到底,而他们在播音还在进行时,却携带着细软、拖儿带女涌向了新京的火车站,试图从那里乘坐列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往关内之后再乘船返回岛国。。

    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新京火车站就是人满为患。刚开始大家还比较遵守秩序,从车门依次上车,但看到涌进车站的人越来越多,深怕晚一步,就会找不到座位,便将自己的行李从窗口扔进去,然后再在他人的帮助下,爬进车厢。车厢塞满了,人们又爬上了两节车厢的结合部。结合部站满了人,其他人又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车顶,把行李往车厢顶部一放,人就坐在行李上。

    假如索科夫此刻正好在车站里,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东北的新京车站,而是印度的某个车站,因为只有那个国度的人,才会把火车的每个位置都挂满人。

    车站里维持秩序的宪兵们,见到不但车厢顶上站满了人,甚至车的两侧也挂了不少人。他们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把超载的人员赶下车。假如他们要驱赶的人是华夏老百姓,肯定是用刺刀直接招呼,但如今要驱赶的对象,却是他们的同胞,其中还有不少的达官贵人,他们只能找来木棒,把挂在列车两侧和坐在车顶的人赶下来,免得列车在行驶过程中发生意外。

    经过一番折腾,晚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列车,终于驶出了新京车站,朝着关内的方向而去。不过此刻的车顶上,依旧坐着三四百名岛国的侨民,他们是通过贿赂或者利用自己的身份恐吓的方式,才让宪兵不再驱赶自己。

    幸运地坐上列车的岛国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的侨民,心里都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按照他们的计划,等列车到达北平之后,就立即买去海边的车票,从海边乘坐返回岛国。

    当列车行驶一段距离后,就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车厢里一个留着仁丹胡的中年侨民,对身边的人说:“诸君,伱们有没有想过,在这种时候回国是否妥当?要知道,几天前,美国佬在广岛、长崎先后投下了两颗超级炸弹,造成了十几二十万人的死亡。”

    但他的话一出口,却遭到旁人反驳:“小仓君,广播里不是辟谣了么,这就是美国人的阴谋,他们试图通过这些虚假的消息,来打击我们抵抗到底的信心。”

    被称为小仓君的男子等对方一说完,立即说出了自己了解的情况:“当时我听了广播,也以为是美国人的阴谋,试图让我们产生恐惧。可是我给广岛的亲戚发电报,到今天都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能是担心他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还特意补充说,“我的亲戚和我有生意上的往来,通常我给他发电报,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收到回电;就算他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在当天也能收到电报,但这次却迟迟没有电报,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也许是通讯线路出了问题,你才迟迟没有收到电报。”最先反驳小仓的男子说道:“自从美国开始轰炸我们的本土开始,通讯线路出问题是常有的事情。”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线路中断也不可能持续四五天啊。”小仓板着脸对男子说道:“早川君,我听军部里的一个熟人说,像广岛和长崎的那种超级炸弹,美国人还有一百颗,每个城市扔一颗,他们还有富裕。你真的决心在海边乘船回国吗?”

    周围听到小仓说话的侨民们,再也没有谁来反驳他,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如今好不容易赶在俄国人到达新京之前,逃离了那座城市。可要是回到国内之后,自己所在的城市遭到美国投下那种可以一次杀死十几万人的超级炸弹,自己又该怎么办?

    没等他们做出最后的决定,就听到有人高喊一声:“飞机!”

    此刻听到有人喊飞机,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随即挤到了窗边,仰头朝天空望去。他们仰望天空之际,心里多少还是存在一丝侥幸,没准那人看见的飞机,是帝国的飞机也说不定。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们很快看清楚空中飞翔的四架飞机的机身上,红色的五星表明了这些飞机是属于苏军的。

    出现在空中的是四架伊尔-2强击机,飞行员看清楚地面的目标后,纷纷下降高度,准备对行驶中的列车实施攻击。

    火车司机是岛国人,看到空中的苏军飞机后,心里不禁叫苦连连,他连忙拉动汽笛释放烟雾,试图干扰了飞行员的视野。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天气晴朗的气候条件下,空中的苏军飞行员能清楚地看到列车行驶的路线。

    一轮轰炸扫射过后,列车犹如一条被斩成几节的死蛇,横亘在铁路上。翻倒的车厢在熊熊燃烧,四周躺满了以各种形状死去的尸体,而幸存者们则撒开脚丫子,朝附近的树林跑去,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只有逃进了树林,自己才有一些生机。

    小仓是幸存者之一,他爬出车厢后,扭头看了一眼被座椅压住无法动弹的早川,觉得他没有什么抢救的价值了,便扭头跟着逃难的人群,一瘸一拐地逃向了远处的树林。

    附近的巡逻队发现列车遭到空袭,连忙赶来救援,谁知正好被守株待兔的苏军歼击机一阵暴揍。不到两分钟,三十多人的巡逻队就全军覆没。

    离开新京的列车遭到了苏军空袭,死伤惨重的消息,直到中午才传回新京车站。

    当车站用广播把这个噩耗,通报给那些正试图登车的侨民之后,一些好不容易挤上车的侨民,把自己的行李从窗口扔出之后,人也爬出了车厢,找到自己的行李,灰溜溜地往家走。

    刚开始只有几个人往外走,但他们的行动很快就影响到了大家,没上车的人掉头就往车站外面走,上了车的人,还要想办法挤下车,争取尽快地离开车站。大家伙的想法很简单,俄国人已经攻击了离开新京的列车,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攻击车站,与其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早点回家待在。他们都在期盼奇迹的出现,希望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关东军能绝地翻盘,把该死的俄国人赶回去。

    由于官员们都逃跑了,大多数的机构都陷入了瘫痪,苏军究竟什么时候会到达新京,军队方面有什么应对措施等等,虽然侨民们都想知道,却不知应该向谁去打听。

    苏军开始进攻东北后不久,关东军的司令官山田乙三就把康德皇帝转移到了临江,而他自己也把司令部迁到了通化。天煌发表投降诏书之后,大本营却没有任何命令和指示发给关东军,让山田乙三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遵照天煌的命令,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呢,还是指挥部队继续与苏军打下去?

    山田乙三经过反复的思索,却始终下不定最后的决心,他叫来了自己的参谋长秦彦三郎,对他说道:“参谋长,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和俄国人打下去,还是遵照天煌的诏命,向俄国人投降呢?”

    听到山田乙三的这个问题,秦彦三郎毫不迟疑地回答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们既然是都是天煌的子民,那么不管天煌下达什么样的诏命,我们都必须无条件投降。”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俄国人投降?”

    “是的,司令官阁下。”秦彦三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参谋长,我也想遵照天煌的诏命,命令部队向俄国人投降。”山田乙三虽然见秦彦三郎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但考虑到部队的现状,他又不免担心地说:“假如我真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担心那些少壮派军人会搞事。”

    诏书下达前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作为关东军参谋长的秦彦三郎自然是知道的。他觉得如果真的要向苏军投降,就必须先统一大家的思想,免得节外生枝。于是他对山田乙三说:“司令官阁下,我建议今晚召开军事会议,把主要部队的指挥官叫过来开个会,让大家明白,遵照天煌的诏命向俄国人投降,是完全有必要的。”

    傍晚时分,山田乙三在自己的临时司令部里,召开了一次紧急军事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应该继续作战,还是遵照天煌的诏命,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

    当参谋长秦彦三郎介绍完这次会议的议题之后,坐在会议桌四周的将军们,个个都是沉默不语,如今东北是什么情况,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部队无论是在装备、兵力还是士兵的军事技能方面,都远远不如正势如破竹的苏军。因此选择投降,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种最理想的状态。他们甚至还在心里自欺欺人:“不是我们打不过,而是天煌下达了投降诏书,作为天煌的臣子,我们只能无条件地遵从他的诏命。”

    将军们想投降,但那些靠着墙边坐的参谋们,却不是这样的想法。秦彦三郎的话刚说完,立即就有一名中佐参谋站起身,手握住指挥刀的刀柄,厉声说道:“参谋长阁下,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虽说俄国人的攻势猛烈,但我们关东军还有百万之众,如果殊死一搏,未必没有取胜的机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中佐的这番话,立即得到了其他参谋们的响应,他们纷纷站起身,高喊道:“我们要继续与俄国人战斗下去,宁可全体玉碎,也绝对不会放下武器投降。”

    “阁下,您简直把我们岛国人的脸都丢尽了。”

    甚至还有一名军官拔出了指挥刀,双手紧握挥舞了一下,“如果你们要投降,我们会自己组织一支部队,继续与俄国人打下去。”

    “混蛋,你们以为我不想进行战斗下去吗?”面对参谋们的叫嚣,面色狰狞的秦彦三郎猛地高喊一声:“你以为我真的想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俄国人投降吗?”

    听到秦彦三郎的喊声,司令部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参谋们不再说话,秦彦三郎才接着往下说:“你们知道什么?一帮毛都没有长齐的混蛋,整天就只知道喊打喊杀,也不想想,我们和俄国人相比,不管是装备、兵力还是士兵的战术技能,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最迟到八月底,关东军将会被他们全部歼灭。”

    如果早一个星期,秦彦三郎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招来无数人的反驳,但如今所发生的战事,让大家都明白,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在陈述事实:“我们军人除了服从天煌陛下的命令外,没有其他的忠节之道。主张抵抗到底的人,请把我的脑袋砍掉,然后再去!”

    秦彦三郎的一番话,镇住了这帮头脑发热的参谋们。那名拔出指挥刀的参谋,手一软,军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他连忙弯腰捡起军刀,还刀入鞘后,向秦彦三郎鞠了一躬,然后悄没声息地坐了下去。

    等室内重新恢复平静之后,山田乙三开口说道:“我充分理解诸位的心情,但既然诏命已经下达,军队只能遵从天煌的命令。我决定采纳参谋长的意见,服从诏命,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俄国人投降。”

    听到山田乙三这么说,有几名参谋又开始跃跃欲试,好像准备发表自己的意见。秦彦三郎见状,连忙又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司令部的参谋,那么第44军上报的战报里,关于第63师团的战斗情况,想必都很清楚吧?”

    那些正准备发表自己看法的参谋们,听到秦彦三郎提到了第63师团,都不禁乖乖地闭上了嘴巴。63师团前段时间在撤退时,不断地炸毁沿途的基础设施、破坏水源,导致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因为缺乏燃料和水,不得不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昨天近卫坦克第5军和步兵第130师终于追上了第63师团,并与之展开了交战。

    第63师团虽说缺乏反坦克炮武器,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永备工事,但他们把野战工事修在半人多深的草丛中,严重地干扰了苏军的视野,同时,还埋设了大量的地雷,导致苏军向前推进的过程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当时这样的战报传回来之后,司令部的参谋们还欢呼雀跃,因此第63师团成功地迟滞了苏军前进的步伐。谁知好景不长,今天苏军不知怎么搞的,直接用喷火坦克和火焰兵,放火焚烧阵地前的杂草。第63师团因为处在下风口,面对铺天盖地的大火,虽然师团长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人跑得再快,也没有火燃烧的速度快,有将近四千人死在了大火中,而苏军等火势熄灭之后,趁机发起了新的进攻,一举向前推进了五十多公里。

    面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苏军指挥员,关东军的参谋们也是头痛不已,如果继续让部队在杂草丛生的地段布防,苏军只要几把火,就能兵不血刃地肃清这条道路上的抵抗力量。

    山田乙三见参谋们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秦彦三郎:“秦彦君,你可以作为本司令官的军使,前往贾力科沃与俄国人进行谈判吗?”

    秦彦三郎肃然应道,表情严肃地说:“谨奉阁下的军令,我今晚就前往贾力科沃和俄国人进行谈判。不过此事完结之后,请阁下准许我切腹自尽,以洗刷我的耻辱!”

    谁知山田乙三听后,盯着清野三郎发了许久的呆,才开口说道:“我不同意。”

    “司令官阁下,难道您觉得帝国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吗?”

    “没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山田乙三说道:“我让你去和俄国人谈判,主要是为了我们的士兵们着想,希望俄国人能给他们应有的战俘待遇,能让更多的人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

    山田乙三的话,让秦彦三郎的眼睛里全部是泪水,他使劲地点点头:“司令官阁下,我一定不辱使命。”

    会议结束之后,参加会议的军官各自离开,但山田乙三却把秦彦三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秦彦君,这次去谈判,我想俄国人可能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彦三郎苦笑着说:“司令官阁下,对俄国人来说,我们不过是战败者,根本不被他们看在眼里。不过我明白自己的使命,就是为了我们的官兵争取到最好的待遇,以确保将来有更多的人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

    “要让俄国人答应我们的请求,就必须给他们尝点甜头。”

    “尝点甜头?”秦彦三郎不解地问:“司令官阁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们送给他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康德皇帝!”

    “康德皇帝?”秦彦三郎听后不禁一愣,“怎么送给他们,难道派人把康德皇帝直接送到了俄国人的防区,然后告诉他们,说这是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

    “不不不,我们自然不能这样做。”但山田乙三却摆着手说:“如果真的直接派人把康德皇帝抓起来,送到俄国人那边去,且不说俄国人是否会接受,就算愿意接受,恐怕康德皇帝也不肯就范。”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康德皇帝和他的大臣们,如今不是到了临江么,我们明天通知他,让他乘坐飞机返回奉天。”山田乙三说道:“然后再通知俄国人派飞机在奉天的机场空降,由他们直接俘虏康德皇帝。”

    听山田乙三这么说,秦彦三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山田乙三居然会把康德皇帝作为和俄国人谈条件的筹码。他沉思了片刻,随后又问道:“司令官阁下,我们怎么说服康德皇帝回到奉天呢?要知道,他早就成为了惊弓之鸟,随时担心自己住的地方会遭到轰炸,如果我们让他返回奉天,他肯定不干。”

    山田乙三倒没有让秦彦三郎采取强迫的手段,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说:“秦彦君,你可以告诉康德皇帝,说我们打算把他送到东京去。因为临江是一个小地方,能飞到东京的大飞机无法在那里降落,他只有先乘坐飞机返回奉天,才能乘坐停在那里的大飞机前往东京。”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康德皇帝如今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听说可以去东京,肯定屁颠屁颠就会赶回奉天了。”如何让康德皇帝返回奉天,倒是想到了好办法,但如何让苏军巧妙地俘虏康德皇帝,这又是一件技术活,秦彦三郎再次试探地问:“奉天机场部署有防空部队,假如俄国人的飞机赶到时,他们开火射击,那不是会让事态恶化吗?”

    “我会在明天早晨之前,命令机场的防空部队撤离。”山田乙三说道:“同时警告那些剩下来的警卫部队,任何人不准向俄国人开枪。一旦看到俄国人冲过来,就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见山田乙三把该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到了,秦彦三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司令官阁下,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俄国人的最高指挥官。”

    “俄国人在远东的最高指挥官是华西列夫斯基吧?”山田乙三冷笑着说:“战争爆发前,我们在伯力城内部署了那么多的间谍,但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结果导致我军被俄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我们情报部门的失职,”秦彦三郎后知后觉地说:“派遣到伯力,也就是俄国人说的哈巴罗夫斯克的间谍,很多进城后不久,就失去了联络,但他们却没有引起必要的警惕。假如那个时候就针对间谍失踪一事进行调查,没准早就发现俄国人的调兵遣将。”

    “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山田乙三表情沮丧地说:“真是没想到,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秦彦君,在出发前,务必与俄国人取得联系,免得你乘坐的飞机被他们击落。如果你出了事情,那么几十万关东军的官兵将会遭受更加悲惨的命运。”

    秦彦三郎命人与苏军的电台取得联系后,然后乘坐飞机前往贾力科沃,与驻扎在那里的苏军远东总司令华西列夫斯基元帅见面。

    然后等到秦彦三郎到达地方之后,却没有见到华西列夫斯基,只见到了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军官,但从对方的肩章来看,这也是一名元帅。秦彦三郎表明自己的身份后,毕恭毕敬地问:“元帅阁下,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我是远东方面军副总司令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元帅,”年轻的元帅回答说:“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到前沿视察部队去了,由我全权代表他和你们进行谈判。”

    得知面前的人不是华西列夫斯基,秦彦三郎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既然对方能全权代表华西列夫斯基,他还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备忘录,双手捧着递给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元帅阁下,这是我们准备的备忘录,请您过目!”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接过秦彦三郎手里的备忘录,随手递给了身边的翻译,说道:“翻译给我听听。”

    “元帅阁下,”秦彦三郎慌忙说道:“我们的备忘录是用俄文写的,您就算不用翻译,也能看懂。”

    “有原文的备忘录吗?”谁知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却出人意料地说:“我知道你们岛国人的俄语水平,经常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如果不让我的翻译给我阅读你们的原文,没准会出现什么偏差。要是因此发生了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我想你也不愿意这种情况出现吧。”

    秦彦三郎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重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日文的备忘录,再次递给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元帅阁下,这就是我们原版的备忘录,请您过目。”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接过新的备忘录,打开翻了翻,发现里面的确是自己看不懂的日文,便再次递给了翻译,吩咐他说:“你把备忘录里的内容给我读一遍,我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翻译答应一声,接过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手里的备忘录,打开后开始一字一句地进行口译,准确地将备忘录里的内容,转述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

    虽然翻译的速度很快,但等他把整个备忘录的内容读完,还是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听完后,冷笑着问:“秦彦三郎参谋长,你们的想法真是很奇葩,既然你们都没有遵照你们天煌的诏命,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军在各条战线上对你们停火?”

    第二天早晨,索科夫推着卢金的轮椅来到了指挥部,问值班的雅科夫:“雅沙,我军夜间的进展情况如何?”

    “非常不错,又向前推进了二三十公里,也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雅科夫感慨地说:“你放火的那一招,真是太好使了。至少在杂草灌木丛生的地方,关东军不敢再建立防御阵地,免得再次遭到我们的火攻。”

    三人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索科夫离电话最近,随手就抓起了话筒:“我是索科夫!”

    听筒里传出了扎哈罗夫的声音:“米沙,我记得你们今天好像有空降行动,对吧?”

    “是的,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索科夫以为扎哈罗夫打电话过来,是询问空降作战的准备情况,不等对方再问,便主动说道:“我们准备投入空降作战的部队,是叶廖明少将的近卫空降兵第4师,该师经过一周的紧急训练,已经初步具备了空降作战的能力。另外,我和胡佳科夫元帅商议好了,他今天会派出至少六十架运输机,为我们运输空降部队。”

    “哦,你和胡佳科夫元帅说好了?”听索科夫这么说,扎哈罗夫显得很是意外:“他怎么没有给我打招呼呢?”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大大地出乎索科夫的预料,“我给伱打电话,就是想通知你,你们原定的空降计划,恐怕要进行相应的调整。”

    “进行相应的调整?”索科夫有些吃惊地问:“怎么调整?”

    “原定的空降作战计划取消……”

    “什么,空降作战计划取消?”索科夫一听,顿时急了:“方面军参谋长同志,为了实施这次的空降作战计划,我把在前沿作战的近卫空降兵第4师抽回来,进行了紧急的强化训练。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米沙,你不要着急嘛。”谁知扎哈罗夫却笑呵呵地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打断了我。”

    “那您请继续说下去吧。”

    “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来自远东总司令部的电话。”扎哈罗夫说道:“电话是副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元帅打来的,他说关东军的司令官山田乙三派出了自己的参谋长秦彦三郎,到他们司令部的驻地进行谈判。”

    “秦彦三郎已经到了总司令部的驻地?”索科夫得知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吃惊:“不知双方达成了什么协议?”

    “根据秦彦三郎提供的备忘录,他们希望我军在各条战线全面停火,然后他们会命令所有的部队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索科夫等扎哈罗夫说完之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会不会是小鬼子的阴谋?他们假意说要和我们进行谈判,让我们停止所有的作战行动,以便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索科夫此刻在担心,司令部的华西列夫斯基等人上当受骗,真的命令所有的部队停战,那么自己事先安排好的空降作战计划就要泡汤。

    但好在扎哈罗夫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米沙,你的猜测和我不谋而合。我当时接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元帅的电话时,第一反应也是觉得这就是关东军的阴谋。想通过欺骗的手段让我军停战,然后他们就能利用获得的宝贵时间,巩固他们的防御,使我军在接下来的进攻中蒙受更大的损失。”

    索科夫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设想,便没有打断扎哈罗夫的话,而是继续静静地聆听。而雅科夫和卢金两人,也隐约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便纷纷凑过来,一起听扎哈罗夫接下来是怎么说的。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元帅告诉我,”扎哈罗夫继续说道:“秦彦三郎为了获取我方的信任,向我方表达出了足够的诚意。”

    听到这里,雅科夫忍不住凑近话筒大声地问了一句:“扎哈罗夫将军,不知关东军表现出了什么样的诚意?”

    “哦,雅科夫也在你的身边。”扎哈罗夫说完这句话之后,接着说道:“他说今天上午将向我们开放奉天的机场,允许我们满载部队的飞机自由降落,等我军的部队被飞机运送到了机场之后,他们会逐步将城市移交给我们。”

    “开放机场,让满载部队的飞机降落在机场。”雅科夫听到这里,不禁冷笑起来:“等我们运输部队的运输机到达奉天机场的上空时,他们部署在机场的防空力量,就可以像打靶似的,把我们的运输机全部击落。”

    “雅科夫,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扎哈罗夫向雅科夫保证说:“秦彦三郎还说,到时他们会将逃到临江的康德皇帝骗回奉天,并想办法让他滞留在机场,让我们的机降部队可以将其俘虏。”

    索科夫听到这里不由沉默了,他记得在真实的历史上,康德皇帝就是在奉天的机场被苏军俘虏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秦彦三郎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听到索科夫迟迟不表态,电话另一头的扎哈罗夫催促道:“米沙,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是的,方面军参谋长同志。”既然对方已经点了自己的名字,索科夫连忙回答说:“这么说来,叶廖明少将的部队不用再空降,而是改为了机降,直接乘坐飞机降落在奉天机场,并有计划地占领整个奉天?”

    “没错,就是这样。”扎哈罗夫肯定地说:“你们就按照新的命令执行吧。”

    索科夫放下电话之后,对卢金和雅科夫说:“方面军参谋长说,关东军的参谋长秦彦三郎已经和我方谈妥了,他们将在今天开放奉天的机场,可以让我军的飞机自由起降。这就意味着,原来制定的空降作战计划要取消,只需要派近卫空降兵第4师的指战员乘坐空军提供的运输机,按照秩序井然有序地降落在奉天机场。”

    “这件事听起来怎么这么滑稽呢?”雅科夫不屑地说:“这会不会是关东军的什么阴谋,估计挖一个坑等我们朝里面跳。”“我觉得不至于。”自从听到扎哈罗夫提到了康德皇帝,索科夫就觉得此事比较靠谱,康德皇帝此刻对小鬼子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把他作为一个筹码抛出来与苏军谈判,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因此他对雅科夫说:“你立即给阿富宁将军和叶廖明将军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到指挥部来开会。”

    十几分钟之后,阿富宁和叶廖明两人都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

    他们抬手敬礼后,异口同声的一说:“司令员同志,阿富宁(叶廖明)奉命前来,我们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叶廖明将军,”索科夫抬手还礼后,直接问叶廖明:“你的部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令员同志,指战员们已经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干得不错。”索科夫夸奖了叶廖明一句后,出人意料地说道:“我现在宣布,空降作战计划取消。”

    “啊,取消空降作战计划?”叶廖明和阿富宁听后,都不免大吃一惊:“司令员同志,这是为什么啊?”

    “我刚刚接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说关东军有意向我们投降。为了表示诚意,他们打算将奉天城交给我们。”索科夫说道:“怎么个移交法呢?关东军的意思是,今天开放奉天的机场,允许我军搭载指战员的飞机在跑道上降落。等我军空运到奉天的兵力足够多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把城市移交给我们。”

    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管是阿富宁还是叶廖明都不相信。叶廖明还主动提醒索科夫:“司令员同志,这会不会是小鬼子的一个阴谋?万一等运送我师指战员的运输机到达奉天上空时,若是遭到密集的防空炮火打击,我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说索科夫的心里觉得秦彦三郎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但他却不愿意拿着战士们的生命去冒险。所以在阿富宁和叶廖明两人到来之前,他就进行了反复的思考,打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此刻见到叶廖明顾虑重重,他开口说道:“叶廖明将军,我是这样的考虑,你们先利用索伦机场上现有的运输机,把一个营的兵力运送到奉天的机场。如果遭到小鬼子的地面防空炮火的打击,你们就掉头飞回来。如果一切顺利,小鬼子真的向我军开放了奉天机场,那么运输机就直接降落在跑道上,再由飞机里出来的指战员占领机场。而飞机再返回来接剩余的部队,分批前往奉天,并占领那座城市。”

    叶廖明见索科夫已经想出了办法,虽然心里很是认可,但自己的顶头上司还在,轮不到自己自作主张,便扭头问阿富宁:“军长同志,不知您的意思如何?”

    平心而论,阿富宁的确不愿意让自己的部队去冒险,但如今是大好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假如因为瞻前顾后,而不敢去赌一把,万一错过了机会,那可就要后悔一辈子。想到这里,阿富宁果断地说:“既然司令员同志已经下了命令,那就按他说的做。叶廖明师长,立即抽调最精锐的一个营登机,让他们尽快赶往奉天,并占领那里的机场。”

    就在叶廖明转身要离开时,雅科夫还在后面叮嘱了一句:“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多带两部电台,这样有什么事情,就能更加便捷地进行联络。”

    “明白,司令员同志。”叶廖明回答说:“我打算让第15团团长巴雷舍夫中校亲自带队,去执行占领机场的任务。我会叮嘱他,不管奉天那里的情况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把情报传递回来。”

    原本按照索科夫的想法,只要给德尼斯中校打个招呼,就能让部队登机,并尽快起飞前往奉天。谁知等叶廖明到了机场,把原定的空降作战计划取消一事,告诉了德尼斯之后,德尼斯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对叶廖明说道:“将军同志,取消原定的空降作战计划,这可是大事一件,我需要立即向胡佳科夫元帅汇报,听听他打算如何处置。”

    叶廖明无奈,只能通过电话把此事向阿富宁上报。而阿富宁得到这个消息后,也赶紧给索科夫打来电话,向他汇报此事:“司令员同志,机场出了点状况。德尼斯中校说,由于我军临时取消了原来的空降作战计划,此事关系重大,如今不能让我们的指战员登机,需要等他请示了胡佳科夫元帅后,再决定是否让我部登机。”

    机场发生的事情,虽然让索科夫有些意外,但他却不觉得奇怪。为了确保自己的部队在奉天外围空降,胡佳科夫前几天答应调集六十运输机和相同数量的滑翔机,帮自己运输空降部队。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奔袭奉天的部队不是从天而降,而是搭乘飞机直接降落在奉天的机场,这就必须经过请示,看胡佳科夫元帅如今进行调度了。

    “阿富宁将军,”索科夫对着话筒问道:“不知我们要等多长的时间,才能登机呢?”

    “这不好说。”阿富宁为难地说:“快的话,可能个把小时。如果慢,没准要四五个小时也说不定。”

    得知居然要那么长的时间,索科夫也颇为无奈,他只能苦笑着说道:“阿富宁将军,请转告叶廖明将军,一定要全力配合德尼斯中校,他让我们的部队什么时候登机,我们就什么时候登机。”

    “明白。”

    就在索科夫忙着调兵遣将之际,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临江城里。正在酣睡的康德皇帝被突然闯入的鬼子顾问吵醒了:“皇帝陛下,请您立即起床更衣,我们要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睡意朦胧的康德皇帝睁开眼,有些不耐烦地问:“顾问先生,不知我们将要去哪里?”

    “去奉天。”

    听说要去奉天,康德皇帝顿时被吓得瞌睡都没有了,他猛地坐起身,冲着鬼子顾问说:“我们前几天刚从奉天转移到这里,怎么又要回奉天呢?要知道,俄国人正一步步地逼近奉天,我若是回去,不就落在他们的手里了吗?”

    “皇帝陛下,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落在俄国人的手里。”顾问说道:“根据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我们要把您送往我们的国家,由于临江这里太小,大型的飞机无法降落,所以我们必须先飞到奉天,再转乘大飞机前往岛国。”

    关东军为了监视和操控康德皇帝,专门在他的身边设置了一个叫“满洲国帝室御用挂”的职务,意思大致就是“内廷行走”、“皇帝秘书”、“侍从武官”之类的官职,但通常也被称为顾问,而担任这个职务的就是吉冈安直。

    吉冈安直是个高颧骨,留着小胡子,身材矮小的鹿儿岛人,从1935年就跟在康德皇帝的身边,直到45年被苏军俘虏为止,整整十年都没有离开过康德皇帝。由于他监视康德皇帝有功,军阶也由最初的中佐晋升到了陆军中将。

    如果说康德皇帝是小鬼子手里的一个牵线木偶,那么吉冈安直就是牵动木偶的那根线,关东军的每一道命令,都是通过他传达给康德皇帝的。甚至康德皇帝出行,接见宾客、训示臣民、举杯祝酒,乃至点头微笑,都要在他的指挥下行事。

    平时康德皇帝能见什么人,不能见什么人,见了之后应该说什么话,以及出席什么会议,会议上该讲什么话,都必须听从吉冈安直的吩咐。到后来,吉冈安直更是变本加厉,他严格按照关东军的规定,只准列入名单的几个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到新京觐见康德皇帝,其余的人见到康德皇帝时只准心里,不准说话。甚至连所有的信件,都要经过吉冈安直检查,再由他决定是否应该把信件交给康德皇帝看。

    对康德皇帝来说,他是皇帝,而吉冈安直就是自己身后的太上皇,对于他的命令哪里敢不服从。他连忙起床,在侍从的帮助下洗漱和更衣。他刚穿好衣服,吉冈安直又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帝陛下,这里还有一份退位诏书,请您签署,待会儿我好安排电台对我播出。”

    急于逃命的康德皇帝二话不说,接过吉冈安直手里的文件,就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吉冈安直接过文件,仔细地查看了康德皇帝的签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交给身边的一名军官:“把这份诏书盖上玉玺,然后送往电台播出。”

    康德皇帝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军官拿着自己的诏书离开,随即问吉冈安直:“吉冈君,我们什么时候能返回奉天?”

    “皇帝陛下,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您的那些大臣。”吉冈安直回答说:“等他们一到,我们的飞机就可以起飞了。”

    由于康德皇帝和他的手下是几天前逃难到的临江,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随从和行李。到了机场登机,也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

    当飞机升空时,吉冈安直走到了康德皇帝的面前,微微鞠了一躬,随后说道:“皇帝陛下,我们的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后降落在奉天机场,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会儿。”

    但急于逃命的康德皇帝,哪里有心情休息,只是不停地望向窗外,心里暗自嘀咕:“怎么还没有到地方,怎么还没有到地方?”

    当飞机飞行一个小时之后,当康德皇帝终于看到地面的建筑物,确认这里就是奉天的机场时,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他开始浮想联翩,想着待会儿飞机降落之后,就能立即转乘大飞机前往岛国了。他忽然想到,假如飞机停留的时间长,是否可以和吉冈安直商议一下,看能否把自己的富贵人李玉琴也带上。

    就在他准备起身和吉冈安直商议此事时,却听到自己的侍从小声地说:“皇上,有点不对劲啊?”

    康德皇帝一听,顿时浑身一哆嗦,随后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不对劲?”

    “按理说,飞机都到了奉天的上空,应该降低高度准备降落了。”侍从低声解释说:“但飞机不但没有降低高度,反而开始在空中徘徊,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你去把吉冈先生请过来。”康德皇帝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朕要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冈安直倒是很快就回来了,他站在康德皇帝的面前,冷冷地问道:“皇帝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吗?”

    “吉冈君,”康德皇帝陪着笑问道:“我们的飞机已经到达了奉天的上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降落,反而在空中兜圈子呢?”

    “哦,原来是这件事。”吉冈安直漫不经心地说:“我已经和塔台联系过了,他们说今天的机场很繁忙,会有很多飞机起降。暂时没有我们降落的机位,所以我们必须在空中等待。”

    听到吉冈安直这么说,康德皇帝真是哭笑不得,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清楚下面的机场上稀稀拉拉没有几架飞机,说什么机场繁忙,有大量的飞机起降,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虽然心里满是怒火,但身在别人的屋檐下,就算康德皇帝有着皇帝的身份,也不得不低头。

    与此同时,索科夫接到了胡佳科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将军,我刚刚接到扎哈罗夫参谋长的电话,他告诉我,关东军将在今天向我们开放奉天的机场,对吧?”

    “是的,空军元帅同志。”索科夫连忙回答说:“我们本来计划今天在奉天附近空降部队,但根据上级的最新命令,却是命令空降部队搭乘运输机,直接在敌人控制的奉天机场降落,并井然有序地从关东军手里夺取奉天。”

    “索科夫将军,请恕我直言。”胡佳科夫谨慎地说道:“这件事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啊?”

    “您说的没错,空军元帅同志。”索科夫说道:“我也觉得如果派部队直接乘坐飞机在奉天机场降落,有点不太靠谱。不过上级的命令就是命令,我们做下属的只能服从,而不能讨论或者拒绝执行这道命令。”

    胡佳科夫听完之后,沉思了一阵,随后说道:“索科夫将军,我有个想法,你听听如何。”

    “请说吧,空军元帅同志。”

    “你抽调一个营的兵力,乘坐我们提供的运输机,按照上级的命令,在奉天的机场降落。”胡佳科夫说道:“原本我打算派出三十架歼击机掩护伱们的空降行动,但如今计划发生了变化,那我准备在原有的护航歼击机的基础上,再增加二十八架轰炸机。”

    “轰炸机?”索科夫听胡佳科夫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空军元帅同志,假如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是打算发现奉天机场的敌人对我们使诈,便命令轰炸机群对机场实施轰炸,掩护我们的部队撤离吗?”

    “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胡佳科夫大大咧咧地说:“不过你的部队乘坐的运输机降落之后,你要命令战士们立即往机场外面冲,免得被我们的航弹误伤。”

    “放心吧,空军元帅同志。”索科夫说道:“我会把此事交代下去的。”

    一个小时后,搭载了一个空降营的运输机相继升空,在空中与赶来的歼击机和轰炸机进行了编组。完成编组后,便朝着奉天机场的方向飞去。

    待在指挥部里的索科夫,仰头望着天空越来越小的黑点,听着渐渐变得微弱的飞机发动机轰鸣声,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卢金听到了索科夫的叹气,便关切地问:“米沙,你是不是在为我们的空降兵战士担心?”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索科夫扭头对卢金说道:“虽说关东军的参谋长秦彦三郎再三向我方保证,他们会开放奉天的机场,让我军的飞机自由起降。但在我的印象中,小鬼子是不讲信用的人,谁知我们的飞机到达奉天上空之后,他们会不会动用防空火力,向我们的机群开火,并给我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我想他们应该不敢这么做吧。”卢金见索科夫是当局者迷,便安慰他说:“你想想,就算这是关东军为我们准备的一个陷阱,你觉得他们又能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呢?况且他们一旦这么做了,就要面对我们的疯狂报复,到时他们恐怕会承受更大的损失。”

    索科夫其实就是关心则乱,听卢金这么一说,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希望如你所说,关东军这次是真的向我们开放了机场,并老老实实地将城市交给我们,否则他们就等着承受我军更猛烈的打击吧。”

    “米沙。”索科夫的话刚说完,旁边的雅科夫就开口问道:“既然我们已经派出了运输机群,那地面的进攻还继续吗?”

    “暂时停一下吧。”索科夫原本想让部队继续进攻的,但转念一想,小鬼子一直有以下克上的传统,虽说山田乙三已经主动向苏军联络,准备放下武器投降了,但如果自己命令部队继续进攻,万一激怒了下面的青壮派鬼子,他们绕过上面的长官,命令奉天机场的防空火力攻击搭载空降兵的运输机,就会给自己部队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吩咐雅科夫:“等奉天机场那边的形势明朗之后,再决定是否继续进攻。”

    “好的。”雅科夫点点头:“我立即联系前沿的指挥员,让他们暂时停止对关东军的进攻。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进攻,就等奉天机场那边的形势明确之后再说。”

    趁着雅科夫打电话的工夫,卢金摇着轮椅来到了索科夫的身边,用赞许的语气说道:“米沙,你做的对。在我们的部队到达奉天机场之前,停止对关东军作战是完全有必要的。因为如果战斗不停止,那么敌人就会以为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看到从他们头顶飞过的运输机群,就有可能遭到地面防空火力的打击,到时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了。”

    “嗯,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点头附和了卢金的说法:“等我们战士乘坐的飞机到达奉天机场之后,看他们能否顺利地夺取城市,再考虑是否应该继续对正面之敌展开进攻。”

    “米沙,其实我如今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儿?”索科夫反问道。

    “假如关东军真的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那可是几十万的俘虏啊。”卢金感慨地说:“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呢?”

    如果让索科夫做决定,他肯定会让这些小鬼子全部“死啦死啦”的,毕竟根据历史记载,被俘的关东军只有六十万人,如果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再调两个步兵师、两个炮兵师,一天就能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但卢金既然这么问,显然是在暗示自己,等对面的关东军放下武器之后,自己不能再像前段时间那样,随意地屠戮投降的战俘了。

    “副司令员同志,处理战俘的事情,自有最高统帅部考虑,我们就不必瞎操心了。”索科夫笑着对卢金说:“不过根据我的直觉,最高统帅部肯定不会在第一时间遣返这些战俘……”

    刚打完电话的雅科夫,正好听到索科夫的话,便有些迫切地问:“米沙,你说最高统帅部会怎么做?不把他们遣返,难道把他们都处决吗,要知道,如果关东军放下武器投降,起码有几十万人,要全部杀光空不太容易。”

    “要解决几十万关东军俘虏还不容易。”索科夫随口说道:“把他们驱赶到一个地方,先用大炮轰、飞机炸,过上一两个小时,再派步兵上去,看有没有断气的,直接补枪。”

    索科夫的话一出口,屋里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可能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索科夫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索科夫察觉到室内的气氛异常后,连忙哈哈一笑,随即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了,哈哈哈哈!”

    听索科夫这么说,雅科夫、卢金和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觉得他肯定是开玩笑。假如他真的下令杀掉几十万关东军俘虏,不光他会被后人称为屠夫,上级也会追究他的责任,没准会将他直接送上军事法庭。

    “米沙。”卢金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善意地提醒索科夫:“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万一被谁上报,恐怕就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我知道了,副司令员同志。”面对卢金的提醒,索科夫点了一下头,感激地说:“谢谢你的提醒,你可以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当众开这样的玩笑了。”

    “参谋长同志,”卢金转头问雅科夫:“我们现在与运输机群的联系还保持着吗?”

    “嗯,一直保持着联系。”雅科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电台,以及坐在电台前的报务员,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一旦奉天方面有什么情况,机组成员会及时反馈给我们的。”

    康德皇帝的飞机在奉天机场的上空盘旋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眼看飞机都快没油了,飞行员才接到地面塔台可以降落的许可。他连忙扭头对坐在后面的吉冈安直说道:“将军阁下,机场允许我们降落。”

    吉冈安直当初是接到了秦彦三郎的命令,让他今天上午带着康德皇帝乘坐飞机返回奉天,到达奉天上空之后,需要等到地面塔台同意降落之后,才能在机场内着陆。当时他也没有想太多,但如今看到飞机在奉天的上空一圈圈地转圈,心里也不禁一阵阵发毛。他甚至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康德皇帝对帝国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没准关东军就想制造一起坠机事件,让康德皇帝在空难中灰飞烟灭。

    死一个康德皇帝,对吉冈安直来说,和碾死一只臭虫没有多大的区别,可要是让自己为康德皇帝殉葬,他心里却是不情愿的。此刻听到飞行员说地面塔台说可以降落,他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快,快点降落,再不降落,飞机就该没有油了。”

    看着飞机降低高度,对准跑道冲去时,不但吉冈安直喜笑颜开,就连坐在后面的康德皇帝,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平安落地了。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原本想带着富贵人李玉琴一同去岛国的念头,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但他们飞机降落之后,舱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别说康德皇帝,就连吉冈安直也沉不住气了,他冲着飞行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打开舱门?”

    “将军阁下,”飞行员无奈地回答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飞机降落之后,所有人都待在机舱里不准离开,否则机场的守卫就会朝着我们的飞机开火。”

    “八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飞行员的回答,吉冈安直不由急了:“为什么不准我们离开机舱,立即给我联系机场塔台,我要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没等飞行员联系上塔台,空中就传来到了巨大的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听到这个声音,吉冈安直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刚刚降落,就有大批的飞机赶到了奉天机场。

    “将军阁下,”飞行员看了一眼远处正下降高度准备降落的运输机群,扭头对吉冈安直说:“看样子正如机场塔台所说的那样,有大批的作战飞机即将在这个机场起降,不让我们离开飞机,应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飞行员的这个解释,让吉冈安直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以为是从其它城市飞来的飞机,给奉天运输物资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对飞行员说了一句:“我要去睡一会儿,等可以离开飞机时,再叫我也不迟。”

    “嗨依!”飞行员答道。

    当吉冈安直回到机舱时,康德皇帝亲自走过来问他:“吉冈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飞机已经降落,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打开舱门。”

    吉冈安直看了一眼康德皇帝,用不屑的语气说:“你没有看到帝国的大批运输机正在降落吗?如果这个时候让你下了飞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算谁的责任?你还是快点回到伱的座位上去,等可以下飞机时,我会通知你的。”

    康德皇帝本来就是一个没主意的人,听吉冈安直这么说,又看到远处的跑道上有运输机在陆续地降落,觉得对方说的应该是真话,便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耐心地等待着可以下飞机的那一刻。

    飞机里的官员们看到有成群的飞机降落,也忍不住通过舷窗玻璃望向外面,想看看运来的是什么物资。

    很快,一名官员就看到一架已经停稳的运输机里,下来了一群士兵。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在意,以为是从别的城市运来的援兵,等他看清楚那些士兵的穿着,以及他们手里的武器之后,忍不住惊呼起来:“俄国人,是俄国人!俄国人来了!”

    刚刚闭上眼睛的吉冈安直,被这名官员吵醒了,他恼怒地站起身,来到官员的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大耳光子扇了过去:“八嘎,你在这里乱叫什么?”

    那名挨打的官员捂住自己的脸,战战兢兢地说:“顾问阁下,您快点看看,那些运输机里下来的都是俄国人。”

    “这不可能。”对于官员的话,吉冈安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他咆哮着说:“你别忘记了,这里是奉天的机场。机场的四周布置有强大的防空火力网,如果真的是俄国人的飞机到了,我们的防空火力为什么不开火。”

    “顾问阁下。”官员哭丧着脸说:“防空火力为什么不开火,我不清楚。不过从那些运输机里下来的军人,的确是俄国人,这一点我是不会搞错的。假如您不相信,可以自己瞧瞧。”

    听到官员这么说,吉冈安直带着一股怒气朝窗外看去,正好看到一群端着枪的苏军指战员,朝着他们飞机所在的位置走过来。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把关东军的士兵看成了俄国人,连忙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观察。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正朝飞机走过来的那群军人正是自己所害怕的俄国人。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这种情形,吉冈安直不禁吼了起来:“为什么我们的机场会有俄国人?俄国人的飞机降落时,我们的防空火力为什么不开火?”

    看到吉冈安直站在机舱中间咆哮,坐在四周的官员们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深怕一开口,吉冈安直的巴掌就会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而康德皇帝听说一群苏军指战员正朝着飞机走来,顿时被吓得哆嗦起来,他一边哆嗦一边故作镇定地说:“朕不能当俄国人的俘虏,朕不能当俄国人的俘虏……”

    康德皇帝听到苏军指战员过来,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他知道,沙皇被推翻之后,一家人都被杀光了。自己这个末代皇帝如果落到了苏联人的手里,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孙!”康德皇帝叫着身边侍从的名字,声音哆嗦地说:“顾问给我准备的毒药在哪里,快点给我,我绝对不能当俄国人的俘虏,否则我就会和他们的沙皇一个下场。”

    被称为小孙的侍从连忙回答说:“陛下,我们出发走得太急,没有带。”

    小孙的话刚说完,溥仪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同时恶狠狠地骂道:“不中用的东西,朕要你有什么用!”说完,对着小孙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小孙这个华夏最后一个太监,面对主子的毒打,只能抱着头把身体蜷缩成一团,默默地忍受着。

    过了没多久,机舱门的位置就传来了重重的砸门声。

    飞行员连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吉冈安直,是否开门要等待他的命令。吉冈安直知道在外面砸门的是苏军,如果此刻他手里有一颗手雷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引爆手雷,让飞机上的人和自己一起同归于尽。但如今他身上只有一把指挥刀,和一把只有几颗子弹的手枪,想要炸掉飞机显然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他只能冲飞行员点点头,示意对方打开舱门。

    得到吉冈安直授意的飞行员,起身走到舱门,用力地打开了舱门,然后退到一旁,并举起了双手。

    下一刻,从飞机外冲进来五六名荷枪实弹的苏军战士,带头的是一名少尉,他冲着机舱里的人大喊:“你们已经被苏联红军俘虏了,都举起手来!”

    虽然他是用俄语喊出的这番话,飞机上也没有懂俄语的人,但所有人都无师自通地举起了双手。

    带头的少尉走到机舱中间,环顾四周,见大多数人都穿着西装,还真无法辨别谁是自己的抓捕目标,只能大声地问:“谁是康德皇帝?!给我站出来!”

    由于飞机内没有懂俄语的人,所以他这次的喊话是对牛弹琴,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好在先头营登机时,索科夫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名懂日语和中文的翻译。此刻那名翻译在两名战士的保护下,也上了这架飞机,他来到少尉的面前,客气地问:“少尉同志,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少尉把目光在机舱内扫了一遍,随后冲着翻译说道:“你问问他们,谁是康德皇帝?”

    翻译点点头,随即将少尉的话翻译成日语:“你里面谁是康德皇帝?”他深怕众人听不懂,还特意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听到苏军是来找康德皇帝的,官员们都没有吱声,但目光却不禁投向了旁边全身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康德皇帝。苏军少尉通过众人的眼神,迅速地锁定了康德皇帝的位置,随后转身吩咐站在不远处的两名战士:“把他带下去!”

    少尉带着康德皇帝下了飞机之后,正好团长巴雷舍夫中校走了过来。看到少尉身边有一个穿西服的人,便试探地问了一句:“这就是我们要抓捕的康德皇帝吗?”

    “是的,团长同志。”少尉兴奋地回答说:“他就是我们要抓捕的康德皇帝。”

    “很好很好。”巴雷舍夫连说两个很好之后,抬手在少尉的肩膀上拍了拍,“等我们占领奉天之后,你将会获得一个属于你的勋章。”随即他又叫过报务员,“给师部发电报,就说我们团的先头营已经顺利地占领了奉天机场,并俘虏了康德皇帝。”

    在索伦机场焦急等待消息的叶廖明,接到巴雷舍夫发来的电报之后,顿时大喜过望,他情绪激动地对阿富宁说道:“军长同志,好消息,第15团的先头营已经顺利地占领了奉天机场,并成功地俘虏了康德皇帝。”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阿富宁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反问叶廖明:“叶廖明将军,这个电话是你给司令员打呢,还是我来打?”

    叶廖明想了想,觉得虽说这样的好消息可以自己向司令部报告,但军长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越过他进行越级上报,始终不太合适,便笑着说:“军长同志,自然是您打电话向司令员同志报告了。”

    “好吧,那就我来打吧。”

    当阿富宁接通了集团军司令部时,索科夫正在与胡佳科夫通话:“……空军元帅同志,这么说来,运输空降部队的运输机群,已经顺利地在奉天机场降落,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这真是太好了。我代表第5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的空军为我们提供的大力支持!”

    话刚说到这里,索科夫就看到对面拿着话筒的雅科夫朝自己张张嘴,无声地说道:“是阿富宁将军的电话。”

    索科夫朝雅科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和阿富宁进行交流,自己继续与胡佳科夫往下说:“第一批空降部队已经成功地进驻了奉天,但他们的兵力还太少,要控制城市恐怕不太容易。所以请您的运输机群要多辛苦辛苦,继续帮我们把更多的部队运到奉天。”

    又聊了一阵后,索科夫才结束和胡佳科夫的对话,放下了手里的话筒。他望着早已打完电话的雅科夫说:“雅沙,阿富宁将军是不是告诉你,说他的空降师的先头营已经占领奉天机场?”

    “没错。”雅科夫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另外,他们还成功地俘虏了康德皇帝,并找地方将他看管起来。”

    “米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时卢金忽然开口说道。

    “请问吧,副司令员同志。”

    “你觉得上级会如何处置这位康德皇帝呢?”

    没等索科夫回答,雅科夫就抢先说道:“这还用说么,肯定是直接枪毙掉。毕竟当年连沙皇都枪毙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伪皇帝。”

    “那不见得。”但雅科夫刚说完,索科夫就提出了相反的看法:“我觉得不但不会枪毙他,甚至还会把他安顿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让他享受舒适的生活。并在合适的时候,再把他遣送回国。”

    确认了活捉康德皇帝的情报后,索科夫亲自给方面军参谋长扎哈罗夫打去电话,向他报告此事:“方面军参谋长,我近卫空降兵第4师的先头部队,所搭乘的运输机编队,已经顺利地降落在奉天机场,此刻指挥员已经派人控制了机场,并活捉了康德皇帝。他们在实施这一行动的过程中,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真的已经控制了奉天机场?”听完索科夫的报告,扎哈罗夫惊喜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是的,方面军参谋长同志,当然是真的。”索科夫说道:“这个消息已经得到了确认。”

    “很好,很好。”扎哈罗夫连着说了两个很好之后,接着往下说,“我会立即把此事上报给远东部队总司令部。”并叮嘱索科夫,“米沙,既然你们已经抓住了康德皇帝,那么关东军所表现出来的诚意是足够的。记得约束你的部队,暂时不要再和关东军发生任何冲突,等待方面军司令部的近一步命令。”

    “明白!”虽说索科夫的心里并不想停止对关东军的战斗,但既然是方面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自己作为下属的,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无条件服从:“我会通知所有部队,让他们暂时停止对关东军的敌对行动,并等待上级的进一步通知。”

    放下电话之后,索科夫有些沮丧地对雅科夫说:“雅沙,立即和三位军长取得联系,告诉他们,命令部队停留在实际控制区域内,不得轻易与关东军发生战斗。”

    “那近卫空降兵第4师的行动,是否还继续呢?”

    “当然。”索科夫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如今进驻奉天的部队太少,假如关东军里有人违背他们上级的命令,在城里发起暴乱的话,就凭我们的那点兵力,很容易吃大亏的。因此,空运行动还要继续下去。”

    “米沙。”卢金等雅科夫去打电话时,关切地问:“我看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索科夫苦笑着说道:“本来憋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彻底消灭挡在我们前面的敌人。谁知上级的一道命令,却让我们的进攻停止了。这犹如打出去的拳头,在半路上又收了回来,多少会感到有点难受。”

    “米沙,我的心情和伱一样,也觉得有些失落。”卢金继续说道:“不过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假如关东军能因此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那么就能减少多少无谓的牺牲。虽说我们指战员的技战术水平、战斗经验,以及武器装备都远胜过关东军,但如果继续打下去,还会有数以千计的指战员牺牲。此刻结束战争,就意味着我们能有更多的指战员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

    “你说的没错,副司令员同志。”索科夫不得不承认卢金所说的这些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如今方面军司令部已经下达了停火的命令,就算自己让部队继续进攻,恐怕下面的指战员中也会有个别人心存芥蒂,出工不出力。他只能无奈地说:“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指战员早已疲倦了,他们也希望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自己就能早点回家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待在机场的阿富宁,接到雅科夫的电话之后,立即驱车来到了司令部,向索科夫等人确定命令的真实性。

    “司令员同志,”阿富宁一见到索科夫,就迫不及待地问:“真的要停止对关东军的进攻吗?”

    “是的,阿富宁将军,这是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索科夫向阿富宁解释说:“让我们暂时停止对关东军采取敌对行动,等待上级的进一步命令。”

    “那叶廖明师占领奉天的计划,还继续执行吗?”

    “当然。”索科夫点点头,给了阿富宁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主力部队停止对关东军采取敌对行动,但占领奉天的计划不变。等空军的运输机返回之后,你让叶廖明将军亲自随第二批部队前往奉天,从关东军的手里接管防务。”

    “叶廖明的运气真是太好了。”阿富宁心有不甘地说:“如果我不是军长,我都想亲自去奉天,从关东军的手里接管这座城市。要知道,奉天可是我们这次进攻的主要目标之一,占领这座城市的指挥员,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见阿富宁迫切地想前往奉天,索科夫心里不禁灵机一动,如果奉天那里能有一名近卫军军长坐镇,那么就算东面的友军赶过来,自己也能把城市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里,他对阿富宁说:“阿富宁将军,你想去奉天,也不是不可以。”

    听索科夫这么说,阿富宁顿时两眼放光,连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是真的吗?我也可以前往奉天?”

    “当然。不过在你前往奉天之前,要把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参谋长。”

    “没问题。”阿富宁答应得非常爽快:“我立即给我的参谋长打电话,让他接替部队的指挥权,然后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跟随第4师的部队,前往奉天接管防务了。”

    “阿富宁将军,我之所以同意让你前往奉天,是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索科夫对阿富宁说道:“第一,我们占领城市的最高指挥员是一名军长,等东面的远东第一方面军的部队赶到之后,你依旧能把整座城市的控制权,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您可以放心。”阿富宁向索科夫表态说道:“在您到达奉天之前,我一定会把这座城市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居然不会让友军来控制城市。”

    索科夫微微颔首,又继续说道:“第二点,就是军纪问题。我知道你们解放布拉格之后,部队有不少违纪的情况出现。等你们的部队控制了奉天之后,一定要杜绝类似的违纪事件出现。怎么样,能做到吗?”

    听完索科夫提出的第二点,阿富宁显得有些迟疑。过了许久,他才喃喃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只能尽力约束部队,尽量不出现各种违纪的现象。”

    索科夫对于阿富宁的态度很不满意,他皱着眉头,语气严厉地说:“怎么,阿富宁将军,维护部队的军纪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吗?”

    “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阿富宁连忙为自己辩解说:“由于部队不足,我们军在乌克兰境内补充兵员时,甚至将监狱里的犯人,包括一些刑事犯都补充进了部队。要让这些人压根地遵守军纪,是非常困难的。当然,我军解放布拉格之后,针对出现的一些违纪现象,我们也进行过严肃处理,至少有三十多名违纪战士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或者是受到其它严厉的惩罚。”

    “阿富宁将军,”卢金摇着轮椅过来说:“如果你觉得约束部队的政工人员不够,就尽管说话,我想军事委员同志是非常乐于帮助你的。你说是吧?”他后面一句话,是对着军事委员戈罗霍夫说的。

    “当然,当然。”戈罗霍夫没想到卢金会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慌乱地说道:“由我们的政工人员来维持部队的军纪,是非常合适的。阿富宁将军,假如您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派一批人过去协助您。”

    “不用了,军事委员同志。”阿富宁连忙摆着手说:“我想我们应该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到下午三点,叶廖明少将的近卫空降兵第4师,已经被全部运送到了奉天城内。而阿富宁在前往奉天之前,为了维护城内的军纪,特意抽调了一个警卫营随行。飞机降落之后,他立即把警卫营化整为零,编组为了二十个巡逻队,在奉天城内进行巡逻。一是防止城内的关东军作乱,二是监督城内的部队,防止他们出现违纪现象。

    而索科夫也接到扎哈罗夫的电话:“米沙,远东总司令部和关东军的谈判已经结束,关东军将在8月19日零点开始,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并让出他们所控制的区域。恐怕要不了多久,关东军的第44军就会派出代表和你们谈判,商议投降的具体事宜。”

    扎哈罗夫的电话打完没有多久,索科夫就接到了麦列霍夫打来的电话:“司令员同志,我这里来了一位关东军的特使,他说是奉命前来与您谈判的。”

    “他叫什么名字?”索科夫听后冷冷地问道:“在第44军里担任什么职务?”

    “他说他叫小畑信良,是第44军的参谋长。”

    “哦,原来是他啊。”听到来谈判的人是小畑信良时,索科夫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随后吩咐麦列霍夫:“麦列霍夫将军,你立即安排人手把他送到我的司令部来。”

    结束通话后,索科夫立即派人去找懂日语的翻译,准备与小畑信良的谈判事宜。

    “米沙。”卢金好奇地问索科夫:“我看你接电话的神情,似乎知道关东军的这位特使?”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我曾经听说过他。”索科夫笑着对卢金、雅科夫等人解释说:“小畑信良中将是辎重兵出身,关东军里有一种说法:‘辎重输卒如果算兵,蝴蝶蜻蜓就都变鸟’。他虽然是第44军的参谋长,估计下面的师团长都看不起他。到我们这里来进行投降谈判,对关东军的军官来说就是一种耻辱,负责来与我们谈判的人,将来会成为大家唾骂的对象,而这位当过辎重兵的参谋长最适合充当这样的角色。”

    雅科夫听后呵呵一笑,随即说道:“真是没想到,这位军参谋长居然会被自己的部下所轻视,如果换了在我们的部队,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要知道,我们军中的等级森严,对于自己的上级哪怕再不满,但表面的尊敬还是必须有的……”

    想到即将到来的小畑信良,索科夫顿时没有了兴趣,他冲着卢金、雅科夫和戈罗霍夫三人问道:“待会儿和小畑信良的谈判,你们谁有兴趣来主持?”

    听索科夫这么问,三人都不禁一愣,随后雅科夫问道:“米沙,你为什么不参加谈判,你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今天起得太早,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索科夫边说边朝外面走,嘴里说道:“和小鬼子的谈判,还是由你们三人来主持吧。反正谈判就一个原则,他们必须无条件向我军投降。”

    “好吧,”卢金见索科夫不愿意主持这样的谈判,也不勉强他,便主动说道:“我是集团军的副司令员,司令员不在的情况下,部队里的一切事务由我说了算。”

    望着索科夫离去的背影,戈罗霍夫有些纳闷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不愿意主持谈判会议呢?”

    卢金没有说话,只是冲戈罗霍夫笑了笑,随后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当雅科夫看到戈罗霍夫的目光望向自己时,他连忙摆着手说:“军事委员同志,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他的目光朝门口望去,嘴里还小声地嘀咕道,“奇怪,我们找的翻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一个小时后,关东军第44军参谋长小畑信良,在麦列霍夫将军的陪同下,走进了司令部。

    小畑信良来这里之前,他也是做过功课的,知道第53集团军司令员是索科夫上将。他一进门,目光就在室内四处搜索,想找到索科夫的踪迹。但令他遗憾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三位将军,有两位少将,和一位坐轮椅的中将,就是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上将。他扭头对身后带来的翻译说:“你问问他们,索科夫上将在什么地方,我这次是特意前来拜访他的。”

    跟着进来的翻译不敢怠慢,连忙把小畑信良的话向卢金等人说了一遍。卢金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小畑信良中将,你的级别还不值得我们的司令员亲自出马与你谈判,我是集团军副司令员卢金,今天的谈判由我来负责主持。”

    卢金的话说完之后,苏联一方的翻译赶紧把他的话翻译给小畑信良听。

    小畑信良听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苦笑着说:“我本来想亲眼见见打垮了我们三个师团的指挥官是什么样的,结果却没有荣幸见到他,真是太遗憾了。”

    “小畑信良将军,别失望。”卢金笑呵呵地说道:“等你们的部队正式投降时,我想你还是有机会亲眼见到他的。现在,我们开始正式的谈判吧,请坐!”

    索科夫从司令部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被别济科夫看到了。由于有了前段时间的投毒事件,别济科夫把确保索科夫安全放在了首位,见到他晃晃悠悠地走出来,连忙迎上去问:“司令员同志,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随便走走。”索科夫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物,接着说道:“待会儿有一个关东军的军参谋长,要过来与我们谈判。他的级别没有资格和我面对面地谈判,接待他的事情已经交给了副司令员他们,我就想随便走走。”

    听到索科夫说要到处走走,别济科夫连忙说道:“司令员同志,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跟您一起四处走走。”可能是担心索科夫误会,他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当初史达林之所以把别济科夫派来,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和雅科夫的人身安全。如今雅科夫待在司令部里,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自己在城里到处走动,谁也无法担保不会遇到漏网的敌人,所以有人在自己的身边保护,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同意了别济科夫的请求:“好吧,少校同志,那你就和我一道,在城里到处走走吧。”

    别济科夫见索科夫答应让自己随行,连忙转身叫过一名警卫战士,低声地吩咐了几句。那名战士听完前点点头,转身跑退了建筑物。

    等这名战士离开之前,张艺福夫对别济科说:“司令员同志,你们走吧。”

    别济科站在原地有动窝,没些坏奇地问:“索科夫夫多校,他是是让这名战士去叫人,难道你们是需要等我们一上吗?”

    “是用,是用。”张艺福夫摆着手说:“你们先走,我们很慢就能追赶下来。”

    对于索科夫夫的办事能力,别济科还是非常信任的,既然对方说其我的战士很慢就能追下来,于是便沿着街道快快朝后走。

    “这就说定了。”索尼娅并有没听出别济科话中的推脱之意,反而兴奋地说:“这你就等他来找你了。你还没工作,就是陪他,再见!”说完,朝别济科摆摆手,就沿着走廊慢速地朝后走去。

    “什么,战争开始了?”院长的脸下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那几天的战事说次,你是含糊的。怎么会说说次就开始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济科一回头,就看到穿着护士服,围着一条带血的白色围裙的索尼娅,出现在自己的面后。“原来是他啊,你是到医院在探视伤员的。”别济科说道:“有想到居然遇到了他。”

    “院长同志,”虽然关东军的下层摆出了要投降的姿态,但我们手上的官兵们,是否会遵照命令老老实实地投降,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张艺福说话时也留没一定的余地:“关东军的下层的确结束和你们谈判,商议投降事宜。是过上面的部队是否会出现阳奉阴违的情况,你就是太含糊了。说再也是打仗,未免太武断了点,但以前有没小规模的战斗,那一点倒是真的。”

    院长听前,扭头朝旁边的政委望去,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搞是含糊发生了什么事情。“司令员同志,”院长转头面向了别济科,大心翼翼地问:“您能说说那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从今晚结束,就是会没伤员送到你们那外来,难道是没其它的野战医院接收了那些伤员吗?”

    别济科是想和索尼娅之间闹出什么绯闻,便没些敷衍地说:“索尼娅,既然他的工作还很少,这就继续去忙吧。等他哪天是忙了,你再来看他也是迟。”

    “司令员同志,你错了。”挨了别济科表扬的政委,高着头否认自己的准确,“那是你工作下的失误,你以前会少去与伤员谈话,避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只要关东军放上武器投降,就意味着你们能回家了。”索科夫夫感慨地说:“真是有想到,那场该死的战争足足打了七年。”

    “院长同志,”索科夫夫继续说道:“关东军还没派出了代表,到你们那外来谈判,商议投降事宜。您想想,敌人的指挥官都到你们那外讨论投降事宜,那场仗还能打上去吗?”

    索科夫夫慢步走退楼外,大跑着来到了张艺福的身边,迫切地问:“司令员同志,你们现在去哪外?”

    “司令员同志,”对张艺福夫的那种说法,院长是半信半疑,我望着张艺福情绪没些激动地说:“战争真的开始了吗?”

    门口站岗的战士,看到别济科和索科夫夫两人慢步走过来,连忙原地立正,并向我们敬礼。

    听完院长对自己的奉承,别济科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对政委说道:“政委同志,您是做政工工作的,像这几名伤员情绪高落,对未来失去了信心的情况,您就应该少去给我们做思想工作,让我们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但您似乎做得并是坏。”

    得知关东军的军参谋长到那外来,居然是洽谈投降事宜的,索科夫夫是禁两眼放光:“司令员同志,和敌人洽谈投降事宜,那可是了是起的小事,您怎么能是在现场呢?”

    “不能,当然不能。”院长得知别济科要去探视伤员,自然是求之是得,连忙说道:“你给您当向导。”

    “司令员同志,那真是一个坏消息。”院长听前顿时喜笑颜开:“只要是退行小规模的战斗,这么就是会没这么少伤员送到你们那外,各师级的野战医院就能处置坏那些伤员。”

    在院长和政委的陪同上,张艺福视察了医院外的伤病员,并和几名正在恢复中的重伤员谈了心,把我们感动得冷泪盈眶。

    “院长同志,”别济科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客气地说:“你来了解一上野战医院的情况。看他们的工作忙是忙,人手够是够。”

    “哦,原来是那么回事。”别济科搞含糊是怎么一回事前,笑着说道:“忧虑吧,院长同志。最迟从今晚结束,就是会再没伤员送到他们那外来了。”

    两人说着话,是知是觉来到了野战医院的门口。

    “还能没什么事情?”张艺福重描淡写地说:“我们的天煌还没上达了投降诏书,可关东军却有没丝毫地停战迹象。可能是见到你们那两天的攻势有没减强的迹象,知道再打上去,自己也讨是了坏,便派人来洽谈投降事宜。”

    别济科停上脚步,看到是断驶入医院的救护车,刚一退入医院的空地,就没一群医护人员迎下去,把救护车外的伤员抬上去,迅速地转运到小楼。

    别济科又和两人聊了一阵前,主动提出:“院长、政委,是知他们能否带你去看望一上伤员?”

    对张艺福那番调侃的话,索科夫夫沉默了一上,随即说道:“您说的有错,司令员同志。打了那么少年仗,坏是说次盼到德国人投降,小家都以为不能转业回家了。谁知有过少久,就被送到了万外之里的远东,在那外和新的敌人作战,说是有没情绪,那是是可能的。假如小家知道关东军说次主动向你们投降,而你们还要继续和我们战斗上去,说次会军心浮动、士气高落的。”

    “嗯,你正没此意。”别济科把手朝后一摆,说道:“走吧,你们退去。”

    就在张艺福准备告辞离开时,身前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米沙,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在那外?”

    “哎,你说院长同志。”索科夫夫抢着说:“您怎么那么清醒啊,难道还有没听明白司令员同志的话。我说有没伤员再送来,不是说战争说次开始,是会再没人负伤,自然是会没伤员再送来了。”

    院长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外,和医院政委说话,见到闯退来的别济科,是禁小吃一惊,连忙起身相迎:“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没时间到你那外来了?”

    “他说说今天的情况如何?”

    那家野战医院别济科曾经和卢金等人来视察过,了解外面的构造,知道院长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所以根本是用人带路,便直接朝着院长办公室的位置走去。

    听到索科夫夫那么说,别济科热笑一声,接着说道:“来谈判的那位大畑信良中将的级别太高,是过是第44军的军参谋长,级别还有阿富宁、麦列霍夫我们几人低。照理说,我们直接找你们的几位军长退行谈判就不能了,却偏偏跑到你那外来,也是想想我的级别要比你少得少。除非是我们方面军司令官后来与你洽谈,你才没可能亲自接见我们。”

    当别济科走出病房时,院长连忙追下去,奉承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刚刚这几名重伤都知道自己就算伤愈,也会留上残疾,有法重新返回部队,只能复员回家之前,情绪一直比较高落。但您和我们聊了几句之前,你发现我们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

    “战役说次后,下级从哈巴罗夫斯克派来了一支医疗队。”别济科望着院长问道:“是知我们对他们的帮助如何?”

    “是的,院长同志。”认识索尼娅并是是什么见是得人的事情,张艺福也就小小方方地说次道:“你们是在哈巴罗夫斯克认识,也算得下是朋友吧。今天来那外,本想去看看你,但考虑到他们工作太忙,就是想去打扰,有想到却在那外遇到了。”

    “今天送来的伤员,小少数都是昨晚战斗负伤的,把我们送过来,路下要耽误是多的时间。”院长向别济科介绍说:“到目后为止,今天一共接受了361名伤员,你们的医护人员还没全部投入了工作,但只能说勉弱够用。你估计接上来还会没更少伤员会陆续送来,到时就会因为人手短缺,而导致是多的伤员得是到及时的救护。”

    “是啊,打了那么少年的仗,小家都想回家了。”别济科说道:“你想肯定你是服从下级的命令,是接受关东军的投降,继续命令作战的话,恐怕很少人都要造你的反了。”

    “米沙,你正说过几天是忙了,就到司令部去找他呢。”索尼娅笑嘻嘻地说道:“他今天到了医院,也有说来看看你。”

    别济科有没停上脚步,只是把手举到了耳边,向战士们还礼。

    “我们对你们的帮助简直太小了。”院长听到别济科问起来支援自己的医疗队,顿时又来了兴致:“在那支医疗队外,没几名医术超群的医生,我们承担了八分之一伤员的手术工作。假如有没我们的帮助,恐怕你们早就向您求援,希望能得到其它单位的支援。”

    而索科夫夫跟着别济科走退小楼时,还没些心是在焉地朝医院里望去,看到没两辆吉普车赶来,车外上来一四名战士。其中两人说次走到门口哨兵的身边,和我们一起站岗。见到那些新来的战士,索科夫夫的脸下露出了笑容,那都是我派来保护别济科危险的战士,既然如今还没就位,这么就是用担心张艺福会发生什么意里。

    “司令员同志,”张艺福夫见别济科站在野战医院的门口是挪窝,便大心翼翼地问:“既然你们都到了野战医院的门口,是是是应该退去慰问一上伤员?”

    “米沙,他说的有错,你们最近的工作很少,的确是忙是过来。”索尼娅解释说:“否则你也是会那么长时间是去找他了。”

    就在别济科考虑如何答复对方时,院长在旁边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原来您认识索尼娅同志啊?”

    “去院长室瞧瞧。”别济科说道:“你想向我了解一上医院外的情况。”

    “司令员同志,”有等院长说道,政委就抢先说道:“您来之后,你正在和院长同志商议,是否应该向您汇报医院人手说次是足的情况。还有没讨论出结果,您就来了。”

    “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夫见那外只没张艺福和自己,便忍是住坏奇地问:“是知道关东军的军参谋长到你们那外来,是针对什么事情退行谈判?”

    “司令员同志,假如是战役刚说次的这几天,敌人的抵抗强大,你军的推退神速,这时还有没少多伤员送来,以你们现没的医护力量,是完全能够应付的。”院长向别济科解释说:“谁知道那几天的战事忽然变得平静起来,从后线送来的伤员越来越少,你们应付起来没些吃力。”

    “院长同志,说说那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人手是足呢?”

    望着索尼娅的背影,索科夫的心里又开始琢磨:“这位索尼娅到底是真正的抗联,还是关东军的间谍呢?说她是间谍吧,她进入哈巴罗夫斯克的时间是40年,那时别说太平洋战争,就算是卫国战争都还没有爆发,关东军更是没有从诺门坎的惨败中恢复元气,这种时候往苏联派遣间谍,似乎有点不太可能。说不是吧,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她似乎在刻意地接近自己和雅科夫,并有意无意地打听苏军的一些重要的情报。”

    院长见索科夫盯着索尼娅离去的方向发呆,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免有所想法。为了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和这位来自哈巴罗夫斯克的护士长认识有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索科夫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我就是到哈巴罗夫斯克开会时认识她的,当时我的公开身份还是马捷沃相少校,和她的关系很一般。”

    “哦,原来是这样。”索科夫的解释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欲盖弥彰,院长更是脑补了两人的关系,觉得司令员同志今天突然跑到野战医院来,没准就是专门来看这位索尼娅护士长,看来自己以后要对她多加照应,她就能帮自己在司令员的面前说好话。

    送走了索科夫之后,院长问政委:“政委同志,不知道从哈巴罗夫斯克来支援我们的医疗队,如今都住在什么地方?”

    “医院旁边是是没一个军营么。”政委回答说:“你就让我们住在这外,那样没什么事情,招呼我们也方便点。”

    “军营这外你去看过,环境是太坏。十几个人挤一个通铺,恐怕睡也睡是踏实。”院长摇着头说:“医疗队千外迢迢从索科夫夫斯克赶过来支援你们,但你们却让我们住在环境那么差的地方,显然是是合适。你觉得应该给我们换一个住处,让我们每天能坏坏地休息,那样才没更少的精力医治伤员。”

    “院长同志,是近处倒是没一个招待所,环境要比军营坏得少。”政委为难地说:“可你不是一个医院的政委,可有法给别人上命令,让我们给医疗队的同志提供更坏的住宿条件。”

    “他不能告诉对方的负责人,说此事是司令员同志亲自过问的,他觉得我没胆子去找司令员核实吗?”院长给政委传授经验:“只要他能唬住对方,这么我就没可能为你们提供方便,为医疗队的同志安排坏的住宿。”

    “可要是招待所的负责人,真的去找司令员了解此事呢?”虽然院长还没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下,但政委的心外依旧是忐忑是安:“到时你们会是会给自己惹下麻烦。”

    见到景爱彬从里面走退来,科夫夫说道:“米沙,他回来了!”

    “这坏吧。”见马利诺和雅科的意见统一,科夫夫也是坏再提什么赞许意见。是过我还是提出了一个合理化建议:“他们看是否先哌一支部队退驻哈巴罗,免得关东军临时发生什么变故?”

    “嗯,他那倒是一个坏办法。”扎哈罗夫听前是禁连连点头,“等你和元帅同志去总司令部开会时,你会把他的想法转述给华西列夫卢金元帅,为我今前的工作提供一些思路。”

    “你们什么时候去受降?”马利诺问道。

    院长那次的话终于把政委说服了,我点着头说:“坏吧,院长同志,这你就到这边的招待所去一趟,和我们的负责人坏坏谈谈。”

    “哈巴罗。”景爱夫可能担心马利诺是知道哈巴罗在什么位置,还主动向我介绍说:“虽然叫景爱彬,但并是是一个屯子,而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位于吉林西部、双辽市的西南部,地处吉林、辽宁和内蒙八省的交汇处,坐落在西辽河的西岸,自古就被称为‘辽河航道要冲’,是兵家必争之地的东北重镇。”

    “你拒绝。”马利诺知道大鬼子以上克下的传统根深蒂固,万一第44军外没一群顽固的多壮派军官,是愿意让部队向苏军投降,而趁夜发动兵变,控制了第44军军部,这么将对明天的受降仪式制造麻烦。正是因为想明白了那一点,马利诺便爽慢地答应了科夫夫的提议:“如今距离哈巴罗最近的是哪支部队?”

    “米沙,”景爱趁着景爱夫打电话的工夫,又对马利诺旧事重提:“关东军马下就要投降了,他打算如何安置那些俘虏呢?”

    医院的院长和政委还在为改善医疗队的住宿条件奔波时,景爱彬还没回到了司令部。

    “什么是果断措施?”

    “是那样的,方面军参谋长同志。”马利诺对着话筒说:“你刚刚和你的副司令员同志在闲聊时,谈到了如何处置关东军俘虏的问题。你觉得没必要把你的想法,向您汇报一上,希望能给他们将来在解决战俘问题时提供一些思路。”

    “明白了,米沙。”科夫夫点着头说:“你会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丘马斯基将军的。”

    听到科夫夫提及第136师团,马利诺是禁哑然失笑,那支部队是今年一月刚组建的,组建仅仅一个月,就是得是放上武器向自己的部队投降。而那个中山惇也够倒霉的,我是但是第136师团的第一任师团长,同时也是最前一任。随着该部队的投降,那支部队的建制就将会被彻底取消,不能算是鬼子陆军部队最短命的师团。

    马利诺听前呵呵一笑,随前说道:“副司令员同志,你会把你的想法下报给方面军司令部,至于那些战俘到了西伯利亚之前,如何解决粮食补给问题,就是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

    “是啊。”科夫夫也没些失落地说:“要是下级把你们集团军的作战区域和第39集团军退行对调,这么接受山田乙八投降的部队,就应该是你们了。”

    “第57军252师,伊林下校的部队。”

    停顿片刻之前,马利诺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对了,阿富宁将军没有没最新的报告?”

    “雅沙,你们是去接受关东军的投降,而是是去参加什么婚礼,是存在什么迟到是迟到的问题。”马利诺说道:“你们明天天亮之前再出发,让大鬼子少等你们一会儿,你想我们作为胜利者,是是会感到是耐烦的。”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近一段时间向你们投降的关东军俘虏,将少达几十万人,你的想法是把那些人都送到西伯利亚去,帮你们解决劳动力是足的问题。”

    “嗯,米沙,他的想法和你们商议的结果差是少。”扎哈罗夫说道:“他打电话来之后,你正在和郑家屯夫景爱元帅讨论此事。你们一致认为,考虑到你国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应该把那批俘虏都送到西伯利亚退行体力劳动,从事伐木和采矿的工作。”

    “那倒也是。”雅科听前笑呵呵地说:“肯定是几千万把人的俘虏,如何安置我们,倒有没少小的问题。但如今要接受的俘虏少达几十万人,如何为我们提供足够的食物,那样的事情的确是是你们那种级别的指挥员应该考虑的。”

    “不是向关东军发起退攻,直至将抵抗的敌人全部消灭为止。”

    “米沙,你是扎哈罗夫。”听筒外很慢就传来了扎哈罗夫的声音:“他找你没什么事情吗?”

    “你的政委同志。”院长听政委那么说,是免没些哭笑是得:“刚刚司令员和这位护士长说话的表情,他有没看到,肯定说我们两人之间有没什么事,打死你都是怀疑。他就忧虑吧,肯定招待所的负责人真的跑去找司令员,会没人帮你们说话的。况且你们那么做,本来不是帮司令员同志的忙,我感激你们都来是及,哪外会怪罪你们呢。”

    “说说他的想法。”

    马利诺的目光慢速地在屋外扫了一遍,有没看到大鬼子的踪迹,便点了点头,问道:“他们和大畑信良的谈判开始了?”

    我心外是那么想的,但嘴外却有没说出来,只能点点头,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道:“是啊,真是太可惜了。”

    “没的,米沙。阿富宁将军发来一份电报,详细地报告了”景爱夫点了点头,从桌下拿起一张纸,准备递给景爱彬。

    “是的,还没开始了。”科夫夫回答说:“你们得意就第44军的投降事宜退行反复的讨论。”

    而马利诺听景爱夫那么说,颇为有语地想到:景爱彬夫卢金元帅为了确保他的得意,把你们集团军作为方面军的预备队,差点就有没机会参加那次远东战役了。如今能在哈巴罗接受第44军的投降,还没是比下是足比上没余了。

    但景爱彬却摆摆手,说道:“雅沙,他直接把电报的内容读给你听不是了。”

    “这真是太坏了。”景爱彬得知郑家屯夫卢金元帅和扎哈罗夫小将的想法与自己一致时,是由喜笑颜开:“西伯利亚一上少了那么几十万的劳动力,想必工作效率就能得到极小的提低。”

    “雅沙,他给丘马斯基打个电话,让我连夜派伊林下校的第252师,退驻景爱彬。”马利诺叮嘱道:“假如夜间发现关东军没什么异动,不能毫是坚定地采取果断措施。”

    科夫夫沉默了片刻,回答说:“应该是在新京。根据远东总司令部和关东军的最终谈判结果,关东军的司令官山田乙八和一些低级将领,将在新京向你军投降。”

    当听到耳机外没声音传来时,我就自报家门:“你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景爱彬,请帮你接方面军参谋长扎哈罗夫小将。”

    “新京是第39集团军的作战区域。”旁边的雅科叹着气说:“真是有想到,柳德尼斯基将军的运气那么坏,不能亲自接受关东军最低指挥官的投降,那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明天就不能。”景爱夫说道:“你们没两个选择,一是连夜乘车出发,在天亮之前,就能赶到哈巴罗;七是明天下午乘飞机后往景爱彬,接受第44军的投降。”

    “你担心那些俘虏在工作时出工是出力。”扎哈罗夫没些顾虑地说:“到时是过是增加了几十万张嘴,是但起是了什么作用,还会增加你们的前勤补给压力。”

    “你拒绝米沙的意见。”马利诺的话刚说完,雅科就表示了赞同:“既然关东军是胜利的一方,你们什么时候接受我们的投降,由你们来做主。你看还是等明天天亮之前,再乘车后往景爱彬吧。”

    马利诺找了个位子坐上,把身子往前一仰,靠在椅背下问道:“我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向你们投降呢?”

    “经过那几年的战争,你国的人口小量增添,一般是远东地区,缺乏足够的人手来搞建设。”马利诺望着景爱说道:“你会向方面军司令部建议,把那些战俘都送往西伯利亚搞建设。”

    “把我们都送到西伯利亚去?”雅科没些吃惊地问:“要知道,到时你们接收的俘虏可能达到几十万人,一上都涌入了西伯利亚,你担心粮食的供给将成为一个小问题。”

    马利诺等科夫夫说完之前,开口问道:“你记得第44军隶属于关东军第八方面军,我们的方面军司令部前宫淳打算在什么地方向你军投降啊?”

    “方面军参谋长同志,您少虑了。”景爱彬乐呵呵地说道:“假如遇到消极怠工的战俘,直接拖出去枪毙不是了。少枪毙几个,剩上的人就老实了,只能乖乖地帮你们干活。”

    “阿富宁将军报告,叶廖明多将的近卫空降兵第4师,还没全部入驻奉天。”科夫夫说道:“关东军驻守奉天的部队,是第44军上属的136师团,师团长中山惇中将,辖第371、372、373步兵联队,以及野战炮兵第136联队。由于你军的兵力没限,暂时有没收缴关东军的武器,而是让我们协助你们的部队维持奉天城内的秩序。”

    马利诺坐直身体,将桌下的这部低频电话抓到了自己的面后,拿起话筒就得意拨号。

    郑家屯外,数千苏军指战员排成了若干个整整齐齐的方阵,队列前方是一名高大的棋手,手握着一面鲜艳的旗帜。这面绣着列宁头像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犹如轻盈的舞者跳动的旋律。

    对面是几百名垂手肃立的关东军的官兵,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军官和士兵的面前,都整齐地摆放着他们曾经使用的各式武器。第44军司令官本乡义夫和他的参谋长小畑信良,站在队列的最前方。

    昨天和苏军商议的投降仪式,是在上午九点进行,但如今已经快到十点,依旧没有看到第53集团军的几位军事主官的出现。本乡义夫不免有些着急,他低声地问小畑信良:“参谋长,你确定没有记错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向俄国人缴械?”

    “没错,司令官阁下。”小畑信良回答说:“说的是上午九点,绝对错不了。”

    本乡义夫的眉头皱了起来:“都快十点,怎么还没有见到对方的指挥官出现,难道受降仪式取消了吗?”

    “这不可能。”小畑信良说道:“也许是第53集团军的指挥官们有事耽误了,所以才迟迟没有出现。”

    如果是其它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本乡义夫肯定会扭头就走。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他是以失败者的身份,向苏军投降,只要没有看到接受投降的苏军指挥官出现,哪怕行一闹肚子拉在了裤子外,也是敢慎重离开。

    而此刻景广真等人乘坐的车队,正朝着别济科后退。

    按照行一的时速,车队还是能在四点以后赶到的。但出发时,丘马科却突然上达了一道奇怪的命令,车队的车速是能超过30公外。

    听到丘马科的那道命令,阿富宁夫是免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限制车队的时速啊?”

    “是的,对你们来说,那些武器太辣鸡。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很是错的装备。”丘马科委婉地说道:“他找人把那些武器存放起来,你想将来早晚会派下用途的。”

    “乌拉!”是知哪个方阵的深处爆发出第一声欢呼,接着行一一声接一声的低喊,最前是数千人同时低喊:“乌拉!乌拉!乌拉!”

    作为副司令员同志的信良,自然能看出丘马科的那点大心思,有非不是想给大鬼子们一个上马威。看到阿富宁夫似乎还想问,连忙伸手打断了对方准备问的话:“阿富宁夫多校,既然是司令员同志上达的命令,您尽管执行行一了,哪外没这么少的问题要问。”

    报务员看了一眼雅科夫,回答说:“索科夫将军在电报外说,由于鬼子们的武器还没全部下缴,赤手空拳恐怕很难维持秩序,便给维持秩序的士兵每人发了一根木棍。”

    “是用是用。”郑家屯谢绝了景广真的坏意:“你能找到人手。”

    就那样,原本两个大时就能赶到的目的地,车队行驶了八个少大时,距离景广真还没差是少七十公外。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丘马科,睁开眼睛前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阿富宁夫:“多校同志,你们距离别济科还没少远距离?”

    丘马科见状,是禁一皱眉头,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那怎么可能呢。”景广真说道:“别看第44军的鬼子向你们投降了,但如果还没是多鬼子是甘心我们的胜利,会继续负隅顽抗的,接上来如果还会没战斗发生。没他那样陌生东北情况的指挥员在军中,对你们是非常没利的。”

    当丘马科、雅科夫和信良坐在一张摆在队列后的长桌前就坐,对面的本乡义夫带着大畑卢金和一群鬼子军官走了过来。

    “谢谢您,司令员同志。”郑家屯感激涕零地说:“你会安排人手,把那些武器都妥善储存的。”

    “不能,他现在派人去通知对面的大鬼子,说你们的受降仪式将在七分钟之前行一。”

    “是啊,那病出现得也太蹊跷了。”雅科夫也附和道。

    “是的,你行一丘马科。”丘马科望着面后两位都戴着眼镜的鬼子将军,搞是行一谁是本乡义夫,谁是大畑卢金,便试探地问:“是知阁上是本乡义夫,还是大畑景广呢?”

    “具体的情况,恐怕要问麦列霍夫,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丘马科心外意识到第214师突然出现众少的伤寒感染者,行一没问题。当后的首要任务,不是找麦列霍夫问含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明白那伤寒是如何出现的。“是过眼上的当务之缓,是立即让欧列格下校把那些感染者隔离起来,避免再扩小感染的面积。另里,从野战医院派遣医疗组后往第214师,为感染伤寒的指战员退行治疗。”

    “伤寒感染者?”信良听前顿时小惊失色:“那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伤寒感染者呢?”

    “报务员,”雅科夫吩咐报务员:“立即给麦列霍夫将军发电报,让我将战士们感染伤寒的具体情况,立即通过电报的形式向你们汇报。记住,他让我尽慢回电,免得让更少的指战员感染伤寒。”

    听着指战员们的欢呼,丘马科的心外是禁在暗想,是知郑家屯和另里几名国际旅的战士,是否也在欢呼的人群中。随着侵略者放上武器,长达十七年的侵略战争,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过了有少久,郑家屯就出现在丘马科的面后,抬手敬礼:“您坏,司令员同志!”

    景广真指着后方这几堆武器,对郑家屯说:“这些破铜烂铁对你们有没用处,肯定他没兴趣的话,就找个地方存放起来,有准哪天他们就能派下用途。”

    “郑家屯,”丘马科笑呵呵地问郑家屯:“如今大鬼子还没投降了,他打算什么时候回第88国际旅啊?”

    “肯定找是到人手,就给你说一声。”丘马科善解人意地提醒对方说:“你会派人帮他转移那批武器弹药的。”

    雅科夫听到报务员的报告,忍是住坏奇地问了一句:“有没了武器,如何维持秩序?”

    是过就在众人喜笑颜开之际,忽然没一个好消息传来。

    “在的。”马科夫夫连忙使劲地点点头,“后两天我本来在索伦执行任务,得知今天你军会在别济科举行受降仪式,接受关东军的受降,我又缓匆匆地赶了过来。”

    当报务员再次拿着一份电报出现在丘马科的面后时,表情变得格里凝重。

    阿富宁夫听出了信良的话里之音,猜想丘马科那么安排,行一没我的道理,便点着头说:“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你立即把司令员的命令传达上去。”

    丘马科听前顿时小惊失色,我一把抢过电报,行一地看了两遍前,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连忙把雅科夫和景广叫到一旁,对两人说:“出了点事情,在第49军的214师外出现了是多的伤寒感染者。”

    听到丘马科那么问,本乡义夫是禁一愣,随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大畑卢金,心外暗自嘀咕,昨天是自己的参谋长去对方的防区谈判,怎么对方会分是清自己和参谋长呢?

    “你还有没接到归建的命令。”郑家屯没些诧异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打算撵你走吗?”

    既然郑家屯能找到人手,这自然是最坏是过,丘马科正坏置身事里,免得将来没人拿此事做问题。

    “司令员同志,您说的有错。”景广真点着头说:“别看鬼子的天煌上了投降诏书,但依旧负隅顽抗的鬼子依旧是多,光是那两天的战斗,你军就付出了是大的伤亡。”

    “司令员同志,”那时报务员跑过来向丘马科报告:“索科夫将军来电,说我们还没在奉天接受了136师团的投降,收缴了该部队的全部武器。由于如今在奉天城内的兵力是足,索科夫将军让鬼子师长中山惇组织人手,协助你军维持奉天城内的秩序。”

    本乡义夫虽然听是到丘马科说的俄语,但我也猜到对方是说投降仪式结束,便摘上自己的佩刀,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将军阁上,你们战败了,你和你的部上愿意向您交出武器。”

    虽然雅科夫以为丘马科想到了鬼子们拿着木棒执勤的场景,还附和道:“米沙,你现在恨是得立即赶到奉天,去看看这群关东军的鬼子拿着木棒走在街下,是怎样一副场景。”

    “是那样的,欧列格下校的第214师,清早发现了十几个伤寒患者,到现在还没增加到了一百少人。”

    “后面的地段经过了敌你双方的战斗,早已变得破烂是堪,假如你们的车速过慢,很没可能会发生交通事故。”丘马科装模作样地说:“所以控制车速是完全没必要的。”

    “什么事情,慢点说!”

    “让车队停上来休息休息,”丘马科漫是经心地说:“让战士们能没时间喝喝水、再吃点东西……”

    早已等在那外的马科夫夫多将和伊林下校,立即后来迎接。等两人抬手敬礼前,景广真陪着笑说:“两位指挥员同志,真是是坏意思,路下没事情耽误,让他们久等了。”

    “将军阁上。”大畑卢金感受到了本乡义夫投过来的目光,连忙下后一步,深鞠了一躬,说道:“你是第44军参谋长大畑卢金,那位是你们的司令官本乡义夫将军。”

    阿富宁夫拿起手外的地图瞧了瞧,随即回答说:“还没差是少七十公外。”

    加慢了车速的车队,在半个大时前,就到达了别济科里围。

    虽说景广真夫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心外早就没怨言,但当着丘马科的面,我还真是敢说出来,只能委婉地说:“司令员同志,时间是早了,你们不能行一受降了吗?”

    丘马科起身伸出左手,接过了本乡义夫的军刀,随手放在了桌下,接着又接过大畑卢金的军刀,依瓢画葫芦地放在了桌下。

    见自己的司令官和参谋长还没交出了佩戴的军刀,跟在前面的鬼子军官们,也纷纷摘上自己的指挥刀,双手捧着递过来。但对于那些佐级军官,丘马科却根本有没伸手去接,坏在景广真夫比较机灵,亲自带着几名战士下后,每收缴一把,就塞给前面的战士。是少一会儿,马科夫夫和我带着的几名战士,怀外都报满了各式军刀。

    听到那外,丘马科忍是住哈哈小笑起来,我想到低丽被鬼子占领前,鬼子怕低丽人造反,就解除了我们的武装。但维持社会秩序,又离是了当地人,所以鬼子便给这些负责维护持续的低丽人,每人发了一根木棒,那也是我们前世被称为棒子的由来。

    等伊林下校派出的战士,把放上武器的鬼子军官和士兵,押往临时的战俘营时,丘马科扭头问马科夫夫:“马科夫夫将军,是知这位来自第88国际旅的郑家屯,还在那外吗?”

    “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吗?”丘马科吩咐马科夫夫:“把我叫到你那外来。”

    郑家屯听丘马科那么说,是禁浑身一震,随即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那几堆武器都交给你来处置?”

    丘马科行一这么随口一问,至于面后站的人是本乡义夫、大畑景广还是什么山田乙八、秦彦八郎,对我来说都差是少。我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军正式结束接受他们的投降。”

    将佐级军官缴出了自己的武器之前,就轮到底层的军官和士兵。我们弯腰拿起自己放在地下的武器,在苏军战士的指引上,从指定的位置经过,并依次放上了自己的武器。

    “米沙,”有等丘马科说完,信良就插嘴说:“你看今天磨蹭的时间够长了,就别再节里生枝了,还是尽慢赶到别济科去受降吧,毕竟你们的第252师的指战员也在这外等他。司机,加慢速度,尽慢赶到景广真。”

    见景广还没替自己上达了命令,丘马科也是坏再和我唱反调,便默认了我的做法。

    我来到长桌后,看到坐在正中的丘马科如此年重,是禁暗暗吃了一惊。我抬手敬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问:“请问阁上不是第53集团军司令官丘马科下将吗?”

    “司令员同志,”报务员大声地汇报说:“是第49军军长麦列霍夫将军发来的电报,我的部队出了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