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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索科夫接到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立即赶往火车站与他汇合。

    放下电话,索科夫不敢怠慢,连忙找到瓦谢里果夫,对他说道:“少校,立即把你的人集合起来,我们要立即赶往火车站,朱可夫元帅在那里等着我们。”

    “去火车站?”瓦谢里果夫有些意外地说道:“将军同志,如今天已经黑了,我们去火车站做什么?”

    “少校,这是朱可夫元帅的命令。”索科夫板着脸说:“别磨蹭了,快点带你的人跟我走。”

    趁着瓦谢里果夫集合部下的工夫,索科夫写了一个便条,装在信封里交给前台值班的女兵:“如果阿杰莉娜过来找我,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她。”

    女兵接过索科夫手里的信封,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好的,将军同志,我一定会亲自把信交到阿杰莉娜同志的手里。”

    来到车站之后,首先看到的是朱可夫的副官,他见到索科夫的到来,连忙上前敬礼:“索科夫将军,元帅同志在车厢里等您!”

    跟在副官的身后,索科夫来到了专门为朱可夫准备的那节车厢里。

    一走进车厢,索科夫就看到朱可夫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连忙上前敬礼:“您好,元帅同志,我奉命来到,请指示!”

    朱可夫起身和索科夫握了握手,随后说道:“马林科夫同志也在,你和他打个招呼吧。”

    索科夫顺着朱可夫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马林科夫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连忙转身向对方敬礼:“您好,马林科夫同志。”

    马林科夫起身走过来,和索科夫握了握手,笑着说:“米沙,我们又见面了。”

    “米沙,”等索科夫和马林科夫寒暄过后,朱可夫对他说道:“那个人关在旁边那节车厢的第二个包厢里,由你全程陪同,不准任何人与他见面。明白吗?”

    听到朱可夫的这道命令,索科夫显得有些迟疑,他扭头看了一眼重新坐在沙发上的马林科夫,心说自己是否应该当着马林科夫的面,回复朱可夫的命令呢?

    朱可夫看出了索科夫的迟疑,便继续说道:“马林科夫同志也知道此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有顾忌。”

    索科夫放下了顾忌,试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就我一个人在包厢里陪他吗?”

    “当然,为了保密起见,最好是你一个人待在包厢里陪着他。”朱可夫说道:“食物和水只能给你们送到门口,然后由你出来拿。”“我觉得这样不太安全。”索科夫提醒朱可夫:“从这里到莫斯科,路上需要一天两夜的时间,万一我犯困打盹,对方趁机逃跑了怎么办?我需要有个人配合

    我,和我在包厢里轮流看管对方。”

    担心朱可夫不答应自己的请求,索科夫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想把他从司令部大楼押来的过程中,应该就有不少人见过他吧。”“这倒没有。”马林科夫插嘴说道:“他离开牢房时,就被戴上了黑色的头套。出了司令部的大门,就直接把他塞进了密不透风的囚车里。而囚车是直接开到

    站台上,打开门就把他送进了包厢,没有任何人看清楚了他的脸。”

    话虽这么说,但朱可夫似乎对索科夫的提议有些心动。他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米沙,你打算让谁与你轮流看管那人呢?”“瓦谢里果夫少校。”索科夫毫不迟疑地说出了瓦谢里果夫的名字:“元帅同志,他是您派来负责保护我安全的人,在忠诚方面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经

    过我的观察,他这个人的嘴很紧,不会随便乱说话。就算他与我待在包厢里轮流看管一个人,也不会出现泄密的情况。”

    既然索科夫提出的人选是瓦谢里果夫,朱可夫只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那好吧,米沙。有个人协助你,途中你累了,也能睡个安稳觉。”

    就这样,索科夫接受了朱可夫交给自己的任务,到隔壁车箱的包厢里,去看管那个假总统的替身。

    当他带着瓦谢里果夫前往指定包厢时,后者还在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有一个重要的犯人。”索科夫含糊其辞地说:“由于他的身份特别重要,朱可夫元帅叮嘱我亲自去看管他。你也知道,从柏林到莫斯科,乘坐火车需要一天

    两夜的时间,我担心一个人的精力不够,所以向元帅同志提出请求,让你来协助我看守。”

    两人来到包厢门口时,门口站着的两名战士拦住了索科夫的去路:“将军同志,请止步,没有朱可夫元帅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这个包厢。”

    索科夫掏出朱可夫签发的命令,交到了战士的手里。

    战士仔细查看朱可夫的命令,交还给索科夫,把身体往旁边一闪,拉开了包厢门,礼貌地说:“将军同志,您请进!”索科夫走进包厢后,看到那位假总统坐在一张卧铺上,带着手铐不说,头上戴的黑头套都没有取下。“少校,”索科夫扭头对跟进来的瓦谢里果夫说道:“把

    门关上。”

    等房门关上之后,索科夫走到了假总统的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扯下了对方的头套。假总统闭着眼睛,使劲地摇摇头,随后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索科夫,苦笑了一下,随即用嘲讽的语气说:“真是没想到,朱可夫元帅居然派一名上将亲自来看

    管我。”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凑过来,好奇地问:“他是谁?”

    索科夫扭头望着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你没有学过保密条例吗?不知道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么?”

    “知道。”瓦谢里果夫说完这句话,就向后退了两步,来到靠近门边的沙发坐下。“这位先生,”索科夫对假总统说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能告诉您,但您只要知道,在您到达莫斯科之前,都是我在这里陪伴你就行了。你的生命安全,我会

    负责的。”谁知对方冷笑一声,说道:“将军同志,恐怕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吧。据我所知,不管是在德国还是波兰境内,甚至是乌克兰境内,都还存在相当数量的匪帮,

    我们所乘坐的列车,完全有遭遇袭击的可能。”“放心吧,就算遇到袭击也不怕。”坐在沙发上的瓦谢里果夫开口说道:“刚刚上车前,我仔细观察过,列车中间挂了两节堆砌有沙袋工事的平板车,不但布

    置有机枪,甚至还有37毫米双联高射炮。车头、车尾各挂了一辆配备了火炮的装甲车。匪帮不来则已,如果来的话,就够他们喝一壶的。”索科夫原本还担心乘坐的列车安保设施不完善,但此刻听瓦谢里果夫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有了这样强大的火力,就算路上遇到匪帮的袭击,也能

    轻松将对方全部解决掉。此刻瓦谢里果夫继续说道:“还有,我刚刚查看了列车行程表,我们离开波兰境内之后,不走乌克兰而是走白俄罗斯,那条路线是相当安全的。毕竟在战争期

    间,活动在白俄罗斯地区的游击队,都是归我军统一指挥的。”索科夫心里很清楚,瓦谢里果夫为什么要强调说白俄罗斯的游击队,是由苏军统一指挥的。因为乌克兰在卫国战争期间,虽然出现了很多的游击队,对这些游击队分别属于三派:一是被打散的苏军和当地的苏维埃组织的游击队,这是完全可以信任的部队;二是亲德的武装,这些游击队的头目都是清一色的苏奸;三

    是班德拉分子组建的游击队,他们既要与德军作战,同时也要攻击苏军部队,是苏德双方都要消灭的势力。假如列车要经过乌克兰返回莫斯科,谁也不敢保证,路上会不会遇到袭击,毕竟当初瓦图京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因为遭到了班德拉分子的袭击,而身负重伤

    ,最后因为伤口感染而牺牲的。而列车从白俄罗斯境内返回莫斯科,基本就不用担心会出现安全问题。

    索科夫试探地问假总统:“你带着手铐,一定很不舒服吧,要不,我找人把钥匙拿来,把手铐打开?”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瓦谢里果夫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虽说是两个人在看管这个人,若是把他的手铐解开,万一他趁着车速减慢,跳车逃跑,就麻烦了。不过没等瓦谢里果夫说出自己的担心,假总统已经摆摆手说道:“将军同志,手铐就不必解开了,这样你不用担心我会袭击你,或者是想办法逃跑。你说对不

    对?”解不解开假总统的手铐,索科夫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就算对方想反抗或者逃跑,但以他如今的精神状况,能打得过自己和瓦谢里果夫两人么?不过既然对方

    主动提出不解开手铐,他也不强求,而是点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亮不久,索科夫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同时还在喊:“将军同志!”

    索科夫冲坐在门边沙发上的瓦谢里果夫一摆头,说道:“少校,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瓦谢里果夫点点头,起身打开了包厢门,探身出去问站在门口的战士:“什么事情吗?”

    一名端着托盘的战士,毕恭毕敬地对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同志,这是你们的早餐。”瓦谢里果夫想着索科夫曾经说过,这个包厢除了他和自己外,什么人都不能进来,便伸出手接过了战士手里的托盘:“战士同志,谢谢你,你把东西都交给我

    吧。”瓦谢里果夫回到包厢,先是用一只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关上了包厢门,然后再用双手捧着托盘来到了窗边,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了索科夫和假总统中

    间的茶几上。

    吃完早餐,瓦谢里果夫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又亲自送出了包厢。由于开门的时间比较短,就算站在门口的战士,也没有看清楚包厢里到底有几个人。

    当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的时候,索科夫忽然看到车站附近的雪地上,有一群包着头巾的妇女,在几名战士的带领下,弯腰在雪地里寻找着什么。

    假总统见状,不免有些好奇地问:“将军同志,那些妇女在做什么?”索科夫眯缝着眼朝窗外望去,由于隔得太远,他无法看清楚那些妇女到底在做什么。他心里甚至在想,早知道该带一个望远镜过来,这样就能清晰地看清楚

    她们在做什么了。

    “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起身朝车窗外看了一阵,随后对索科夫说:“这些妇女是在排雷!”“排雷?!”索科夫听后不禁一惊,随即反问道:“用没有经验的妇女去排雷?”他心说排雷是一件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就算是专门的工兵部队排雷,都不可避

    免地出现伤亡。让一群没有经验的妇女们去执行排雷任务,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是的,将军同志。”瓦谢里果夫耸了耸肩膀说道:“要知道,在这几年的战争中,德国人、波兰人,甚至我们的部队,都在波兰境内埋设了大量的地雷。由于地雷配置图丢失,再加上雨水的冲刷,很多地雷都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如果要派专业的工兵部队实施排雷作业,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后来有人向朱可夫

    元帅建议,可以由当地的妇女来担任排雷任务。其实排雷没啥了不起的,只要经过简单的培训,任何人都能胜任这项工作。”索科夫想起后世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地雷区》,里面说的是丹麦军官卡尔·莱奥博德·拉斯穆森带着一群德国战俘,在无人的海岸线上,冒着生命危险排雷。德军战俘用自己的双手,挖掘了数以百万计的残余地雷。在排雷的过程中,很多战俘被炸死或者残废。试想一下,军人去排雷,尚且会造成不小的伤亡,让一群

    没有什么经验的妇女,在短暂的培训过后,就让她们去排雷,无疑是让她们去送死。想到这里,索科夫苦笑着摇摇头:“这道命令有点太荒唐了,居然让普通的妇女去排雷,这无疑是让她们去送死。要知道,女人的心理素质普遍比较差,若是在排雷的过程中,出现了触发地雷的情况,那么其余的妇女就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你们应该知道,在雷区内乱跑,会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没错,将军同志,您说的没错。”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瓦谢里果夫及时地予以了符合:“我曾经和工兵搞过交道,听他们说,宁可冒着敌机的轰炸或者大炮的

    轰击,在河上架设浮桥,也不愿意去参与排雷工作。”

    瓦谢里果夫的话刚说完,那位假总统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少校,为什么呢?”“这位先生,”瓦谢里果夫虽然不知道假总统的身份,但既然别人虚心请教,他自然向对方解释一番:“地雷所使用的材质,不仅仅是你所知晓的金属,也会

    有塑料或者木头地雷,探雷用的扫雷仪是根本探查不出来的,而只要一不小心踩上去,就会发生爆炸,从而给扫雷人员造成不小的伤亡。”

    听完瓦谢里果夫的解释,假总统缓缓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工兵真是一个危险的职业。”

    “在战场上,任何兵种都是危险的。”索科夫插了一句:“除非你不上战场,否则随时有牺牲或者负伤的可能。”

    “将军同志,”假总统盯着索科夫,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您在战场上负过伤没有?”“当然负过伤。”索科夫表情如常地回答说:“光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我就先后两次负伤,其中一次负伤后,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1944年,我在

    第聂伯河附近指挥作战时负了重伤,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瓦谢里果夫对索科夫的履历多少知晓一些,因此听他讲述这些内容时,神情还比较淡定。但假总统的脸上却写满了震惊:“什么,您曾经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

    两次负伤?我听说进入斯大林格勒的指战员,战士的存活时间是24小时,军官是72小时,您能活下来,真是太了不起了!”索科夫淡淡一笑,“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所以今天能坐在你的对面。”说完这话,索科夫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继续观察远处排雷的那些妇女,心里暗暗

    祈祷,她们千万不要出事。但有些事情越是怕发生,却偏偏要发生。就在索科夫盯着那群扫雷的妇女时,人群中忽然腾起了一团火光和黑色烟雾,隐约可以见到火光中有人体的残肢。

    接着,坐在包厢里的众人听到了巨响,同时车窗玻璃也被震得哗哗作响。“不好,出事了。”索科夫见到这种情况,猛地从卧铺上站起身,本能地想跑出去处理此事。但他刚往门口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他想起自己的职责,是

    看管面前的这位假总统,到达莫斯科之前,是绝对不能离开他半步的。

    没办法,他只能重新坐下,一脸焦急地望向了远处。正如索科夫所判断的那样,一名排雷的妇女被地雷炸死之后,周围的妇女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都尖叫着四处奔逃,不管那些带队的战士们如何大喊,但她

    们根本听不进去,就像一只只没头的苍蝇,在雷区里乱窜。也许跑几步,不会踩上地雷,但连着跑上四五十米,还没有踩上地雷的可能几乎为零。就这样,那片雷区里不时地腾起火光和硝烟,每次火光出现,就意味着有一名或者几名妇女被死神所带走。短短几分钟之后,雷区方向沉寂了下来,只剩下

    两三名带队的战士还站立着,其余的人都倒在了这片雷区之中。“我的上帝啊!”假总统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喃喃地说道:“原以为她们能顺利地完成这项排雷的工作,谁知仅仅几分钟时间,她们基本

    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军同志,”看到雷场里所发生的一切,瓦谢里果夫焦急地问索科夫:“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索科夫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我们就只能坐着看。根据上级的命令,在到达莫斯科之前,我们两人是不能离开这节

    包厢的。”

    “将军同志,”听索科夫这么说,坐在他对面的假总统开口说道:“难道你们担心我会逃跑吗?”索科夫不想让瓦谢里果夫知道假总统的身份,便改用英语说道:“是的,朱可夫元帅安排我在这里负责看管,就是担心你逃跑。哪怕你不逃跑,但只要有人看

    到了你的脸,也有可能引起极大的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索科夫能说出如此流利的英语,假总统不由惊呆了。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将军同志,真是没想到,你的英语说得如此地道。”“我以前曾经学过,会说一点点。”索科夫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旁边的瓦谢里果夫,继续说道:“由于你的身份比较敏感,哪怕是我信任的警卫,我也不能让

    他知晓。”

    “他听不懂英语吗?”“听不懂,”索科夫摇着头说:“我曾经带他去美军的战俘营参观,他全程都保持着沉默,说明他根本不懂英语。而你,要冒充的人是美方的一号人物,不会

    说英语可不行,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还是用英语比较方便。”

    “你的提议不错,我同意。”假总统点着头说:“这样我们之间说话时,就不必有什么顾忌了。”

    而瓦谢里果夫听到索科夫和假总统两人忽然说起了英语,他却一个单词都听不懂,不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索科夫停止了和假总统的交谈,吩咐瓦谢里果夫:“少校,去看看是谁?”

    瓦谢里果夫走到门口,打开了包厢的门,看清楚门口站的是朱可夫的副官后,客气地问:“副官同志,是不是朱可夫元帅有什么新的指示?”副官点点头,随后说道:“远处的雷区发生了一些事故,列车可能要在这个站台上多停靠一些时间。元帅同志让我过来通知你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离开

    这个包厢。”

    “明白。”

    副官交代完事情后,转身离开。

    瓦谢里果夫回到包厢,把朱可夫的新命令,向索科夫说了一遍。索科夫听后,微微颔首:“知道了。”

    当三人的目光重新转向窗外时,看到车站方面派出了一群指战员,大概有三十多人,成散开队形,小心翼翼地进入雷区,开始收拾那里的残局。

    瓦谢里果夫见到去收拾参加的指战员,不禁嘟囔道:“不知那些妇女能有多少人活下来?”“这不好说。”索科夫的眼睛盯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道:“假如第一颗地雷不幸被引爆时,所有人都就地卧倒,不到处乱跑,那么就能把伤亡降到最低。但当时的场景,正如我所分析的那样,妇女们根本没有实际的排雷经验,一看到有地雷爆炸,自己的同伴被炸死,大脑里顿时就是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逃离这片

    死亡地带。但没有想到,像她们这样漫无目的地乱跑,反而会加快她们死亡的速度。”假总统此刻也插了一句:“根据我的观察,因为爆炸而倒下的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站起身。这说明,她们不是被炸死了,就负了重伤,以至于连起身这样

    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我觉得应该给上级建议,”瓦谢里果夫说道:“让那些德军战俘来扫雷,这样就算不幸引爆了地雷,炸死的也是我们的敌人。”

    但假总统却不同意瓦谢里果夫的这种说法:“少校同志,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我们不能拿德军战俘的性命来冒险。”但有些事情越是怕发生,却偏偏要发生。就在索科夫盯着那群扫雷的妇女时,人群中忽然腾起了一团火光和黑色烟雾,隐约可以见到火光中有人体的残肢。

    接着,坐在包厢里的众人听到了巨响,同时车窗玻璃也被震得哗哗作响。“不好,出事了。”索科夫见到这种情况,猛地从卧铺上站起身,本能地想跑出去处理此事。但他刚往门口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他想起自己的职责,是

    看管面前的这位假总统,到达莫斯科之前,是绝对不能离开他半步的。

    没办法,他只能重新坐下,一脸焦急地望向了远处。正如索科夫所判断的那样,一名排雷的妇女被地雷炸死之后,周围的妇女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都尖叫着四处奔逃,不管那些带队的战士们如何大喊,但她

    们根本听不进去,就像一只只没头的苍蝇,在雷区里乱窜。也许跑几步,不会踩上地雷,但连着跑上四五十米,还没有踩上地雷的可能几乎为零。就这样,那片雷区里不时地腾起火光和硝烟,每次火光出现,就意味着有一名或者几名妇女被死神所带走。短短几分钟之后,雷区方向沉寂了下来,只剩下

    两三名带队的战士还站立着,其余的人都倒在了这片雷区之中。“我的上帝啊!”假总统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喃喃地说道:“原以为她们能顺利地完成这项排雷的工作,谁知仅仅几分钟时间,她们基本

    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将军同志,”看到雷场里所发生的一切,瓦谢里果夫焦急地问索科夫:“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索科夫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我们就只能坐着看。根据上级的命令,在到达莫斯科之前,我们两人是不能离开这节

    包厢的。”

    “将军同志,”听索科夫这么说,坐在他对面的假总统开口说道:“难道你们担心我会逃跑吗?”索科夫不想让瓦谢里果夫知道假总统的身份,便改用英语说道:“是的,朱可夫元帅安排我在这里负责看管,就是担心你逃跑。哪怕你不逃跑,但只要有人看

    到了你的脸,也有可能引起极大的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索科夫能说出如此流利的英语,假总统不由惊呆了。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将军同志,真是没想到,你的英语说得如此地道。”“我以前曾经学过,会说一点点。”索科夫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旁边的瓦谢里果夫,继续说道:“由于你的身份比较敏感,哪怕是我信任的警卫,我也不能让

    他知晓。”

    “他听不懂英语吗?”“听不懂,”索科夫摇着头说:“我曾经带他去美军的战俘营参观,他全程都保持着沉默,说明他根本不懂英语。而你,要冒充的人是美方的一号人物,不会

    说英语可不行,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还是用英语比较方便。”

    “你的提议不错,我同意。”假总统点着头说:“这样我们之间说话时,就不必有什么顾忌了。”

    而瓦谢里果夫听到索科夫和假总统两人忽然说起了英语,他却一个单词都听不懂,不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瓦谢里果夫答应着,快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包厢的门,看清楚门口站的是朱可夫的副官后,客气地问:“副官同志,是不是朱可夫元帅有什么新的指示?”副官点点头,随后说道:“远处的雷区发生了一些事故,列车可能要在这个站台上多停靠一些时间。元帅同志让我过来通知你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离开

    这个包厢。”

    瓦谢里果夫回到包厢,把朱可夫的新命令,向索科夫说了一遍。索科夫听后,微微颔首:“知道了。”

    当三人的目光重新转向窗外时,看到车站方面派出了一群指战员,大概有三十多人,成散开队形,小心翼翼地进入雷区,开始收拾那里的残局。

    瓦谢里果夫见到去收拾参加的指战员,不禁嘟囔道:“不知那些妇女能有多少人活下来?”“这不好说。”索科夫的眼睛盯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道:“假如第一颗地雷不幸被引爆时,所有人都就地卧倒,不到处乱跑,那么就能把伤亡降到最低。但当时的场景,正如我所分析的那样,妇女们根本没有实际的排雷经验,一看到有地雷爆炸,自己的同伴被炸死,大脑里顿时就是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逃离这片

    死亡地带。但没有想到,像她们这样漫无目的地乱跑,反而会加快她们死亡的速度。”假总统此刻也插了一句:“根据我的观察,因为爆炸而倒下的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站起身。这说明,她们不是被炸死了,就负了重伤,以至于连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到达莫斯科的时候,虽说是凌晨三点,但列车进站时,索科夫还是清楚地看到铁轨两侧和站台上,无数像电线杆一般站在那里不动的指战员,而且站台上还停着

    好几辆黑色的轿车。很明显,这样的安排都是为了迎接朱可夫的到来。

    列车还没有停稳,门口再次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这次不等索科夫吩咐,瓦谢里果夫就起身打开了包厢门,直接走了出去。一到门外,他就是反手关上了门,免得外面的人看到了包厢里的一切。来的人依旧是朱可夫元帅的副官,他客气地对瓦谢里果夫说:“少校,元帅让我通知索科夫将军,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让他给那人戴上黑色的头套,然后

    会有内务部的人把他带走。”

    瓦谢里果夫进门,把副官所说的话向索科夫重复了一遍。

    索科夫听后点点头,对坐在面前的假总统说:“这位先生,很抱歉,我要把头套给你戴上了。”

    假总统通情达理地说:“戴吧。”

    等索科夫给他戴上头套之后,假总统试探地问:“将军同志,假如我还能活着出来的话,不知能否去拜访您?”索科夫觉得对方这次到了莫斯科之后,最好的命运就是被关押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最差的结局就是直接人间蒸发。对于这个生死未卜的人所提出的请求

    ,索科夫觉得如果直接拒绝,未免太残忍了,便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当然可以。只要我还在莫斯科,我随时欢迎您到家里来做客。”

    “那就好,那就好!”假总统呵呵地干笑两声,起身走到了门口的位置,等待朱可夫派人过来押解自己。一名内务部的中尉从门外走了进来,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客气地说:“索科夫将军,您好!我们是奉上级的命令,到这里来带一个人离开,希望能得到您的

    配合。”

    索科夫还巴不得他们快点把假总统带走,这样自己就能早点回家了:“好的,现在我就把他交给你们了。”

    内务部军官转身冲外面说了一声,立即进来了两名内务部的战士,把套着头套的假总统带了出去。

    等军官等人离开之后,瓦谢里果夫就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跟着下车吗?”

    索科夫朝窗外瞧了瞧,发现朱可夫还没有下车,便摆摆手,说道:“等一下,等朱可夫元帅下车后,我们再下去也不迟。”

    又等了几分钟,看到朱可夫下了车,和马林科夫一道,在站台上与前来接站的军官交谈,才扭头对瓦谢里果夫说道:“少校,我们可以下车了。”

    下车后,索科夫朝朱可夫所在的位置走去,想听听他是否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自己就要想办法找一辆车,尽快赶回家里去。

    正在与军官说话的朱可夫,没有注意到索科夫的到来。但站在他身边的马林科夫却看到了,连忙提醒朱可夫:“朱可夫同志,米沙过来了!”

    朱可夫停止与军官的交谈,望着索科夫问道:“那人被带走了吗?”

    “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点点头,给了朱可夫一个肯定的回答,“是内务部的人过来带走的。”

    “朱可夫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马林科夫在旁边问道:“要知道,现在还是凌晨,我们就算赶到克里姆林宫,也没法见到史达林同志。”但朱可夫却摇着头说:“马林科夫同志,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史达林同志当初给我们的命令,是一回到莫斯科,就立即向他报道。也许他此刻还在睡梦中,但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赶到克里姆林宫,在那里等待史达林同志的召见。”

    “好吧,朱可夫同志,就按你说的办。”马林科夫扭头看了一眼索科夫,又问朱可夫:“米沙怎么办,让他跟我们一起到克里姆林宫去吗?”

    “米沙,你有办法自己回家吗?”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索科夫脸上的肌肉剧烈了抽搐了两下,心说如今又不是后世,可以在外面轻易地搭顺风车。从车站到自己的家,距离可不短,总不能走路回去吧。他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元帅同志,原本雅沙给我打过招呼,说我回莫斯科之前,给他说一声,我会开车来接我。但这次走得比较匆忙,我根本

    没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朱可夫听完索科夫的话,缓缓地点点头,随即对接站的军官说道:“你立即安排一辆车,送索科夫将军回自己的家。”

    “是,元帅同志。”那名军官回答道。

    说完,军官转身叫过了一名战士,低声地吩咐了他几句后,那名战士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将军同志,我奉命送您回家,请您跟我来吧。”“等一等,”索科夫并没有立即跟着战士离开,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瓦谢里果夫,试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不知瓦谢里果夫少校他们怎么

    办?”朱可夫听明白了索科夫要表达的意思,如果要回家,肯定无法带上瓦谢里果夫他们,所以这些人只能由自己来安置:“米沙,瓦谢里果夫少校本来就是我的部

    下,只是你在柏林期间,临时派去负责保护你安全的。如今你已经顺利地回到了柏林,他们的任务就算正式结束,可以归建了。”索科夫等朱可夫说完,转身来到了瓦谢里果夫的面前,向他伸出手:“少校同志,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所做的一切。如今我已经回到了莫斯科,你们的任务也

    应该完成,可以立即归建。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和瓦谢里果夫告别后,索科夫才冲那名战士说道:“好了,战士同志,现在麻烦你送我回家。”索科夫跟着战士离开了站台,走到了一片空地处,这里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应该是那些前来担任警戒任务的指战员们所乘坐的车辆。战士带着索科夫来

    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先是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将军同志,请上车吧。”战士等索科夫坐进车辆,关上车门后,从车头绕过去,坐进了自己的驾驶位置,扭头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不知您的家在什么地方?

    索科夫把自己家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战士后,反问道:“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当然。”战士点着头说:“我就是莫斯科人,对城市熟悉得很。”

    听到战士这么说,索科夫点点头,随后往后一仰,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同时没有忘记叮嘱对方:“到地方之后叫我。”

    当索科夫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战士在喊自己:“将军同志,将军同志!”

    索科夫睁开眼睛,问道:“到了吗?”

    “是的,将军同志。”战士向索科夫请示:“您是在这里下车呢,还是我把车开进去?”“我就在这里下车吧。”索科夫看到大院的铁栅栏已经关闭,进出是从警卫室旁边的小门,如果车辆要进去,还需要把警卫把大门打开。他不想麻烦大院的警

    卫,便打开车门下了车,临关门时,还不忘向战士表示感谢:“战士同志,谢谢你!”

    索科夫等车开走之后,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门口执勤的警卫,看到有人朝自己走过来,正想让对方停下时,却看清楚了索科夫的脸,连忙原地立正,向索科夫敬礼。

    索科夫向这名警卫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眼看着自己的家就在不远处,索科夫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他迫切地想知道阿西娅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

    来到家门口,索科夫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之后,才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虽然他已经努力做到轻手轻脚,但他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家里的露娜,它从里屋窜出来,冲到索科夫的面前,冲着他喵喵喵地叫不停。

    露娜的叫声惊动了卧室里的阿西娅,她望着漆黑的客厅,用警惕的声音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阿西娅,是我,米沙!”索科夫弯腰抱起地上的露娜,快步走到了卧室前,冲着里面说道:“我回来了!”听到索科夫的声音,阿西娅惊叫一声,跳下床,光脚跑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情绪激动地说:“米沙,米沙,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

    了。”索科夫担心手里的露娜受到惊吓,会抓伤阿西娅,连忙把它放在了地上,随后搂紧了阿西娅,柔声说道:“阿西娅,你怎么样,我在外面也很想你。”说这话

    时,他的心里有几分忐忑,自己在柏林的这段时间,整日里与阿杰莉娜卿卿我我,真是太对不住阿西娅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孩子出生时才能回来呢。”阿西娅松开了索科夫,伸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打开了屋里的灯:“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事先一点

    风声都没有。”索科夫牵着阿西娅的手,来到床边坐下,对她说道:“朱可夫元帅这次让我去柏林,其实是想安排我在马利宁将军的手下,担任驻德集群的副参谋长。但由于

    最高统帅部安排了新的人手,我在那里基本就没什么事情做。这不,最高统帅部召朱可夫元帅回来述职,我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阿西娅关切地问:“那你还走吗?”“至少在孩子满月前,我不会再离开了。”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上级有可能会安排我到总军械部工作,那样就不会轻易离开莫

    斯科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索科夫这么说,阿西娅顿时心安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就踏实了。”

    索科夫的目光朝漆黑的客厅扫了一眼,好奇地问:“阿西娅,你睡觉时,怎么不关门啊?”“你以为我不想关门啊。”阿西娅把跳上床的露娜放在膝盖上,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都是这个小家伙,晚上把它关在客厅里吧,它要不停地扒拉门;关在屋

    里吧,它又想去客厅里跑来跑去。没办法,我睡觉时只能打开房门,它想在什么地方玩,都随便它。”

    搞清楚阿西娅睡觉不关门的原因后,索科夫又继续问道:“对了,我当初建议你,让你妈妈过来照顾你,她怎么没过来呢?”

    “我妈妈早就搬过来了。”阿西娅说道:“不过她每周都要回希姆基一次,去帮我父亲收拾房间、做饭、洗衣服。”

    “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昨天中午回去的,一般在那边待两天。”阿西娅说道:“最迟明天中午就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米沙,”阿西娅关切地问:“你吃过晚饭吗?”

    索科夫听后呵呵一笑:“阿西娅,再过两个小时就该吃早餐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孩子出生时才能回来呢。”阿西娅松开了索科夫,伸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阵,打开了屋里的灯:“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事先一点

    风声都没有。”索科夫牵着阿西娅的手,来到床边坐下,对她说道:“朱可夫元帅这次让我去柏林,其实是想安排我在马利宁将军的手下,担任驻德集群的副参谋长。但由于

    最高统帅部安排了新的人手,我在那里基本就没什么事情做。这不,最高统帅部召朱可夫元帅回来述职,我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阿西娅关切地问:“那你还走吗?”“至少在孩子满月前,我不会再离开了。”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根据种种迹象显示,上级有可能会安排我到总军械部工作,那样就不会轻易离开莫

    斯科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索科夫这么说,阿西娅顿时心安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就踏实了。”“你以为我不想关门啊。”阿西娅把跳上床的露娜放在膝盖上,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都是这个小家伙,晚上把它关在客厅里吧,它要不停地扒拉门;关在屋

    里吧,它又想去客厅里跑来跑去。没办法,我睡觉时只能打开房门,它想在什么地方玩,都随便它。”搞清楚阿西娅睡觉不关门的原因后,索科夫又继续问道:“对了,我当初建议你,让你妈妈过来照顾你,她怎么没过来呢?”

    天亮之后,丁榕给莫斯科电影制片厂打去电话,想找爱森斯坦聊聊。谁知接电话的人,却客气地告诉索科夫:“对不起,爱森斯坦同志最近身体不好,正在医院里住院治疗。请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等他出院之后,我会向

    他转告的。”

    索科夫听后有些吃惊地问:“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心脏方面的疾病。”那人叹着气说:“他在拍摄现场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是心脏出了问题。医生说,是因为过度劳累所引起的,所以建议他卧床

    休息一段时间。”索科夫努力地回忆关于谢尔盖·爱森斯坦的履历,隐约记得这位毕业于圣彼得堡土木工程学院建筑系的著名导演、编剧、制作人、演员、作家、剪辑师,是19

    48年2月因心绞痛而死于拍片现场,终年50岁。

    “既然是这样,我就等爱森斯坦同志出院之后,再到电影制片厂去拜访他。”

    索科夫放下电话时,阿西娅好奇地问:“米沙,爱森斯坦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他们单位的同志告诉我,说爱森斯坦同志前几天在拍摄现场晕倒了,送到医院检查,发现是心脏出了问题。医生说是因为劳累所引起的疾病,建议他卧床休

    息一段时间。我想,我还是等他康复之后,再去拜访他也不迟。”

    “哦,那也行。”阿西娅接着问:“你今天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索科夫想了想,随后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的父母了,不如我们去希姆基镇看看他们,如何?”

    “真的吗?”听到索科夫说要去希姆基镇看自己的父母,阿西娅显得格外开心:“如果看到你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想他们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家里有便装吗?”索科夫不想过于高调,便准备穿便装去希姆基:“我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以打算穿便装去。”

    “有的有的,我前段时间给你买了一套,你正好实施是否合适。”

    很快,阿西娅就从衣柜拿出便装,放在了索科夫的面前。

    索科夫穿好便装,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觉得还比较满意,便对阿西娅说:“阿西娅,我先下去看看车怎么样,毕竟一两月没有开,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开。”

    “好的,你先下去吧。”阿西娅说道:“如果车能开的话,你摁两声喇叭,我就会下去的。”

    到了楼下,索科夫打开自己的那辆桶车检查了一番。不得不说,德国车就是好,这么久没开,依旧是状态良好。于是索科夫摁两下喇叭,通知阿西娅下楼。

    车子驶出大院后,索科夫问阿西娅:“阿西娅,我们是否去附近的军官商店,给你的父母买点什么东西带过去?”

    “我看不用了。”阿西娅摆着手说:“如今商店的物资供应,比战争期间丰富多了。就连普通商店里所卖的商品,比军人商店也差不了多少。”

    索科夫听阿西娅说的是军人商店,而不是军官商店,心里琢磨:“希姆基镇上有一家军官商店,等到了地方之后,自己在那里买点东西去见岳父岳母。”

    眼看着希姆基镇就在前方时,路上出现了一个交警站,一名交警站在路中间,用手里的指挥部朝索科夫的车一指,示意他靠边停车。

    索科夫连忙按照交警的指示,把车停在了路边,随后摇下车窗,仰头望着走过来的交警问道:“交警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交警来到车旁,面无表情地说道:“开车时,为什么不开车灯?”听交警这么说,索科夫不禁老脸一红,毕竟很长时间没有开车,居然忘记在俄罗斯开车,无论是白天黑夜,都必须开车前大灯。他连忙向交警道歉说:“对不

    起,交警同志,我忘记了。”

    交警冷哼一声,向索科夫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请出示您的证件!”

    索科夫连忙掏出自己的军人证,递给了交警。

    交警打开证件,只看了一眼,慌忙合上军人证,并向后退了一步,挺直身板抬手向索科夫敬礼:“您好,上将同志!请原谅,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没关系,交警同志,这不是您的错。”这次本来就是索科夫违章,他自然不会责备交警,反而通情达理地说:“本来就是我开车时,忘记打开车前大灯了,

    我现在就开!”

    接过交警递还的证件之后,索科夫又继续驾车朝前驶去。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阿西娅,笑呵呵地问:“米沙,如果你今天穿着军装,你觉得交警还会拦你的车吗?”“那肯定不会。”索科夫心里很清楚,自己那套上将的军服,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如果遇到交情时,正好赶上前方堵车,没准交警还会帮着自己疏通道路呢:

    “他们不但不会拦车,相反还会站在路边向我敬礼。”

    桶车驶入了希姆基镇之后,索科夫沿着街道来到了军官商店的门口,把车停稳后,对阿西娅说:“阿西娅,我们去商店里买点东西,再去看望你的父母。”

    两人下车后,关上车门就朝店里走。虽说两人都穿着便装,但没有出现被售货员拦在门外的情况。因为随着战争的结束,市场上物资的丰富,军官商店不再限制普通老百姓进出。但普通老百姓

    依旧只能参观商店,却不能购买里面的商品。

    两人走进商店之后,正好看着一名穿上尉制服的军官,买了一大堆东西,在柜台结账。

    柜台后面的女售货员客气地说道:“上尉同志,请出示您的军人证,我们完成登记之后,才能给您结账。”谁知上尉听后,却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售货员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急着出来买东西,忘记带军人证了。要不这样,等下次我再来买东西

    时,您再登记行不行?”但那名女售货员却摇着头说:“您已经第三次这么说了,每次说下次来买东西时,会把军人证带来。但到现在为止,我就没有见过您的军人证是什么样的。今

    天要是您无法出示军人证,那么我就不能给您结账。”见女售货员不愿意给自己结账,上尉把脸一板,语气严厉地说:“您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忘记带军人证吗?那是因为我在战场上头部负过伤,从而导致记忆力不好,经常丢三落四的。如果您非要证明不可,那我把这枚勋章抵押在这里,等下次我拿军人证来的时候,你再还给我。”说着,他就打算把胸前的一枚勋章摘下来

    阿西娅见状,低声对索科夫说:“米沙,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那位军官?”索科夫看着柜台上摆着的伏特加、熏肉、香肠、面包和巧克力等等,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这么多东西,如果是军官一个人吃,至少能吃大半个月。他

    既然要来军官商店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会忘记带军人证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正是因为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因此听到阿西娅的提议,他微微摇摇头,说道:“阿西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而女售货员见军官要把自己勋章押在这里,心里有些发慌,连忙摆着手说:“算了算了,上尉同志,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您还是忘记带军人证,我是绝对不

    会为您结账的。”看着女售货员为上尉结账,索科夫忽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个美国的节目。剧组安排一名年轻的男演员,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来到闹市区,忽然冲着她大吼大叫,然后还假装扔掉她在战争期间获得的勋章,以观察周围行人的反应。在美国,来来往往的行人,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熟视无睹,仿佛什么都不曾

    发生一般。而在俄罗斯,男演员刚冲着老太太大吼大叫时,就有行人停下脚步观望。当看到男演员扔掉老太太的勋章时,立即就有热心的群众上前,有的捡回被男演员

    丢掉的勋章,有的上前揍男演员。由此可以看出,俄罗斯人把荣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上尉等女售货员算完账之后,爽快地付了钱,提着东西走出了商店。经过索科夫和阿西娅的身边时,还微笑着向两人点了点头。

    索科夫和阿西娅来到柜台前,没等他们开口,那名女售货员就抢先说道:“两位公民同志,这里是军官商店,没有军官证,是不能在这里购买商品的。”

    索科夫掏出自己的军人证递过来,微笑着问道:“售货员同志,您瞧瞧我的证件,看能否在这里购买商品?”女售货员接过索科夫的军人证,漫不经心地打开,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被吓了一跳,神情慌张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您当然可以购买本店的商

    品。不知您打算买点什么?”

    “阿西娅。”索科夫扭头对阿西娅说道:“你去别的柜台瞧瞧,看有什么可以买的。”等阿西娅答应一声,转身去别的柜台前查看商品时,索科夫收回了自己的证件,同时微笑着对女售货员:“售货员,我的妻子也是军人,是一名军医,也有资

    格在这家商店里购买商品。”谁知上尉听后,却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售货员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急着出来买东西,忘记带军人证了。要不这样,等下次我再来买东西

    时,您再登记行不行?”但那名女售货员却摇着头说:“您已经第三次这么说了,每次说下次来买东西时,会把军人证带来。但到现在为止,我就没有见过您的军人证是什么样的。今

    天要是您无法出示军人证,那么我就不能给您结账。”见女售货员不愿意给自己结账,上尉把脸一板,语气严厉地说:“您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忘记带军人证吗?那是因为我在战场上头部负过伤,从而导致记忆力不好,经常丢三落四的。如果您非要证明不可,那我把这枚勋章抵押在这里,等下次我拿军人证来的时候,你再还给我。”说着,他就打算把胸前的一枚勋章摘下来

    阿西娅见状,低声对索科夫说:“米沙,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那位军官?”索科夫看着柜台上摆着的伏特加、熏肉、香肠、面包和巧克力等等,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这么多东西,如果是军官一个人吃,至少能吃大半个月。他

    既然要来军官商店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会忘记带军人证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正是因为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因此听到阿西娅的提议,他微微摇摇头,说道:“阿西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而女售货员见军官要把自己勋章押在这里,心里有些发慌,连忙摆着手说:“算了算了,上尉同志,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您还是忘记带军人证,我是绝对不

    会为您结账的。”看着女售货员为上尉结账,索科夫忽然想起后世看过的一个美国的节目。剧组安排一名年轻的男演员,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来到闹市区,忽然冲着她大吼大叫,然后还假装扔掉她在战争期间获得的勋章,以观察周围行人的反应。在美国,来来往往的行人,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熟视无睹,仿佛什么都不曾

    发生一般。而在俄罗斯,男演员刚冲着老太太大吼大叫时,就有行人停下脚步观望。当看到男演员扔掉老太太的勋章时,立即就有热心的群众上前,有的捡回被男演员

    丢掉的勋章,有的上前揍男演员。由此可以看出,俄罗斯人把荣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上尉等女售货员算完账之后,爽快地付了钱,提着东西走出了商店。经过索科夫和阿西娅的身边时,还微笑着向两人点了点头。

    索科夫和阿西娅来到柜台前,没等他们开口,那名女售货员就抢先说道:“两位公民同志,这里是军官商店,没有军官证,是不能在这里购买商品的。”

    索科夫掏出自己的军人证递过来,微笑着问道:“售货员同志,您瞧瞧我的证件,看能否在这里购买商品?”女售货员接过索科夫的军人证,漫不经心地打开,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被吓了一跳,神情慌张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您当然可以购买本店的商品。不知您打算买点什么?”

    “什么,有一位将军要见我。”警长站起身,惊诧地问:“他在什么地方?”“我在这里,警长同志。”索科夫上前一步,与那名民警比肩而立:“我是索科夫上将,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您看我的证件。”说着,就准备再次掏出

    证件给对方看。但警长却摆摆手说:“不用了,将军同志。我的部下是一个谨慎的人,想必他已经查看过您的证件,我就没有必要再看了。你去给将军和他的夫人倒两杯热茶

    过来。”后面的话,是警长吩咐他手下的。

    “不用了,警长同志,我就说几句后,然后就离开。”

    警长朝他的部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离开后,客气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不知您有什么指示?”“指示倒没有,”索科夫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看自己是一名高级军官,但却没有资格对警方的事务指手画脚,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想请您帮着查一个

    人。”警长原以为索科夫直接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心里还在盘算,如果对方真的给自己下达了什么命令,自己必须要向上级请示之后,再决定是否执

    行这道命令。此刻听说只是查一个人,心情顿时平静了许多,他试探问:“将军同志,不知您要查的人是谁?”“是这样的,警长同志。”索科夫将自己在军官商店买东西时,遇到了一名无法提供证件的上尉的事情,向警长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觉得此人很可疑

    ,希望你能派人查询一下他的身份。”听索科夫这么说,警长心里却不以为然,心说没准那个上尉就是一个马大哈,就算每次在军官商店购物时,无法向售货员提供必要的身份证件,也不能说明他就是什么可疑人员,眼前的这位将军真是神经过敏、小题大做。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嘴上却极为配合地说:“明白了,将军同志,我立即派人去查询这名上尉

    的底细。”索科夫看出警长脸上带着几分敷衍,却不好拆穿对方,只能顺水推舟地说:“警长同志,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希望你们尽快能将那名上尉的真实身份查出来

    ”警长把索科夫二人送到了门口,亲眼看到索科夫开车离开之后,他扭头对门口的民警说:“刚刚这位将军说,他在军官商店买东西时,遇到了一名无法向售货

    员提供有效证件的上尉,他希望我们能派人查询这名上尉的真实身份。”

    “警长同志,”民警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需要去查询吗?”平心而论,警长根本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看到索科夫开的是一辆难得一见的德国车,意识到对方的来历可能不简单,假如自己对他交代的

    事情不闻不问,没准对方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这里,警长对民警说:“卡卢金,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带彼得去镇子里转转,看能否遇到这位将军说的上尉。”

    “警长同志,”被称为卡卢金的民警,小心翼翼地问警长:“不知将军同志有没有说,那名上尉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没有。”警长摇着头说:“他就说是一名年轻的上尉,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连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找呢?”“如果这里市区,要找到一名不知道姓名的上尉,可能是一件难事。”警长对卡卢金说:“但在希姆基镇里出现的军官数目却不多,要找到他,恐怕不算太难

    行了,你快点叫上彼得一起去执行任务吧。”

    既然警长下了命令,卡卢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索科夫多事,一边去宿舍找彼得。

    昨晚值夜班的彼得,此刻正在床上睡觉。被卡卢金叫醒后,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卡卢金,什么事儿?”“彼得,别睡了,快点起来。”卡卢金冲着他说道:“刚刚有一名将军过来找警长,说是镇子里有一位可疑的上尉,在军官商店买了东西之后,却无法提供有

    效的身份证件,警长让我们两人到镇里转转,看能否找到这名上尉。”

    得知是警长安排的任务,彼得连忙起身穿衣服,同时问卡卢金:“那名上尉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卡卢金很干脆地回答说:“目前我们不知道这名上尉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的话,警长就不会让我们俩去寻找,而是直接带人上

    门去查证件了。”

    两人出门之后,彼得又问:“我们往哪边走?”卡卢金想了想,随后指着西面说:“我们从西面开始吧,如果找不到,再到镇子的东面去看看。还是没有,我们就回去向警长报告,说我们走遍了全镇,没有

    找到要找的人。”

    “那好吧,就这么办。”

    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地朝前走着。

    彼得好奇地问:“卡卢金,你说找警长的人,是一名将军,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卡卢金虽然看过索科夫的证件,但却没敢细看,此刻彼得的问题倒是把他问住了。他挠着后脑勺想了一阵,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好像是什么索科夫将军?”

    “索科夫将军?”听到这个姓氏,彼得有些吃惊地说:“他是一个人,还是带了别的人?”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孕妇,应该是他的妻子。”

    彼得听完之后,猛地一拍巴掌:“卡卢金,我知道他是谁了。”

    “你知道他是谁?”卡卢金惊诧地反问道:“你知道那名上尉是谁了?”

    “不是的。”见卡卢金误会了,彼得连忙解释说:“我说的是知道那名将军是谁,而不是我们要找的上尉是谁。”卡卢金刚从其它警局调过来,对希姆基镇的情况不熟悉,听到彼得说他知道拜访警长的将军是谁,忍不住好奇地问:“彼得,你认识今天来访的这位将军吗?

    “是的,我认识。”彼得扭头对卡卢金说:“你虽然不认识,但也听说过他的事迹。”“我听说过他的事迹?!”卡卢金刚开始是一脸的迷茫,但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彼得,他不会就是那位带着守备班打败德军侦察部队的索科夫下士

    吧?”“没错,卡卢金,你说的没错,就是他。”彼得点着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跟着他一起到执勤点的孕妇,就是他的妻子阿西娅。他们应该是去了仪表

    厂,阿西娅的父母就住在那里。”卡卢金和彼得出来巡逻时,本来还抱着走走过场的想法,希姆基镇虽然不算大,但要想找到一名不知道姓名的上尉,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此刻得知刚刚到执勤点见警长的人,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索科夫将军时,想法顿时发生了改变,既然索科夫将军觉得那名上尉有问题,那名上尉就一定有问题,自己务必要想

    办法找到他。两人正在镇子的西面走了一圈,没有任何的收获,虽然途中见到了几名尉级军官,但对方都是少尉或者中尉,没有一个是上尉。既然在西面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们便调头朝镇子的东面走去。经过镇子中间的教堂时,彼得还指着教堂对卡卢金说:“当初索科夫将军指挥的守备班,就驻扎在这个教堂里。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地挡住了德军的侦察部队,

    等敌人主力赶到,他们就会把希姆基镇当成一个进攻出发点,向莫斯科市区发起进攻。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还不知城里的战况会如何惨烈呢。”如果在几年前,彼得要是说出这样的假设,肯定会受到他人的指责。这样的言论,说轻了,是惊慌失措的表现;说重了,就是失败主义论调,说这话的人肯

    定会被送进惩戒营。

    “警长同志,”被称为卡卢金的民警,小心翼翼地问警长:“不知将军同志有没有说,那名上尉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没有。”警长摇着头说:“他就说是一名年轻的上尉,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连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找呢?”“如果这里市区,要找到一名不知道姓名的上尉,可能是一件难事。”警长对卡卢金说:“但在希姆基镇里出现的军官数目却不多,要找到他,恐怕不算太难

    行了,你快点叫上彼得一起去执行任务吧。”

    既然警长下了命令,卡卢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索科夫多事,一边去宿舍找彼得。

    昨晚值夜班的彼得,此刻正在床上睡觉。被卡卢金叫醒后,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卡卢金,什么事儿?”“彼得,别睡了,快点起来。”卡卢金冲着他说道:“刚刚有一名将军过来找警长,说是镇子里有一位可疑的上尉,在军官商店买了东西之后,却无法提供有

    效的身份证件,警长让我们两人到镇里转转,看能否找到这名上尉。”

    得知是警长安排的任务,彼得连忙起身穿衣服,同时问卡卢金:“那名上尉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卡卢金很干脆地回答说:“目前我们不知道这名上尉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的话,警长就不会让我们俩去寻找,而是直接带人上

    门去查证件了。”

    两人出门之后,彼得又问:“我们往哪边走?”卡卢金想了想,随后指着西面说:“我们从西面开始吧,如果找不到,再到镇子的东面去看看。还是没有,我们就回去向警长报告,说我们走遍了全镇,没有

    找到要找的人。”

    “那好吧,就这么办。”

    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地朝前走着。

    彼得好奇地问:“卡卢金,你说找警长的人,是一名将军,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卡卢金虽然看过索科夫的证件,但却没敢细看,此刻彼得的问题倒是把他问住了。他挠着后脑勺想了一阵,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好像是什么索科夫将军?”

    “索科夫将军?”听到这个姓氏,彼得有些吃惊地说:“他是一个人,还是带了别的人?”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孕妇,应该是他的妻子。”

    彼得听完之后,猛地一拍巴掌:“卡卢金,我知道他是谁了。”

    “你知道他是谁?”卡卢金惊诧地反问道:“你知道那名上尉是谁了?”

    “不是的。”见卡卢金误会了,彼得连忙解释说:“我说的是知道那名将军是谁,而不是我们要找的上尉是谁。”

    “是的,我认识。”彼得扭头对卡卢金说:“你虽然不认识,但也听说过他的事迹。”“我听说过他的事迹?!”卡卢金刚开始是一脸的迷茫,但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彼得,他不会就是那位带着守备班打败德军侦察部队的索科夫下士

    吧?”“没错,卡卢金,你说的没错,就是他。”彼得点着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跟着他一起到执勤点的孕妇,就是他的妻子阿西娅。他们应该是去了仪表

    厂,阿西娅的父母就住在那里。”卡卢金和彼得出来巡逻时,本来还抱着走走过场的想法,希姆基镇虽然不算大,但要想找到一名不知道姓名的上尉,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此刻得知刚刚到执勤点见警长的人,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索科夫将军时,想法顿时发生了改变,既然索科夫将军觉得那名上尉有问题,那名上尉就一定有问题,自己务必要想

    办法找到他。两人正在镇子的西面走了一圈,没有任何的收获,虽然途中见到了几名尉级军官,但对方都是少尉或者中尉,没有一个是上尉。既然在西面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们便调头朝镇子的东面走去。经过镇子中间的教堂时,彼得还指着教堂对卡卢金说:“当初索科夫将军指挥的守备班,就驻扎在这个教堂里。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地挡住了德军的侦察部队,

    等敌人主力赶到,他们就会把希姆基镇当成一个进攻出发点,向莫斯科市区发起进攻。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还不知城里的战况会如何惨烈呢。”如果在几年前,彼得要是说出这样的假设,肯定会受到他人的指责。这样的言论,说轻了,是惊慌失措的表现;说重了,就是失败主义论调,说这话的人肯定会被送进惩戒营。

    希姆基镇就只有七八名民警,就凭这点力量,要想封锁镇子的几个出口,显然是力不从心的,因此警长首先想到的是向镇子里的驻军求助。自从当年德国人的侦

    察部队袭击了希姆基镇之后,原来的一个守备班增加到了一个守备排。有他们的协助,要封锁镇子的几个出口,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想到这里,警长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驻军排长的电话。

    当听筒里有声音传来时,警长连忙客气地说:“您好,我是镇里的警长,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守备排排长通话。”

    “我是守备排排长,”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警长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镇子里发现一名可疑的军官,我已经和局里取得了联系,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镇里进行搜捕。”警长态度恭谨地说:“在大部队赶到之前,我担心他会逃走

    ,所以希望借助您的力量,封锁镇子的几个出口,不让可疑人员逃走。”但警长提出的请求,守备排排长似乎不感兴趣,他有些不耐烦地说:“警长同志,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怎么可能有什么可疑的人混进镇里,我看是您神经过敏

    了吧。”警长听到守备排排长这么说,也没有丝毫的气馁,刚刚自己给局办主任打电话时,对方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听说这个可疑人员是索科夫将军发现的

    ,态度立即来了180度的大转弯。如今对上这个不愿意帮忙的守备排排长,也可以试试同样的话术。

    “排长同志,其实这个可疑人员,并不是我们的民警发现的。”警长说道:“而是一名到希姆基镇来探亲的将军发现的。”

    “来希姆基镇探亲的将军?”排长依旧用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他怎么敢断定,他所看到的人就是可疑人员呢?”“排长同志,如果是别人说的话,我可能还会持怀疑态度。”警长继续说道:“但发现可疑人员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希姆基镇立过大功的索科夫将

    军。”

    “谁,你说的是谁?”排长听到对方提到了索科夫的名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追问道:“警长同志,您刚刚说的是谁,能再重复一遍吗?”“索科夫将军!”警长从排长说话的语气变化中,就猜到自己说出的名字,让对方产生了震撼,他继续说道:“当年就是他所率领的守备班,成功地阻止了德军侦察部队闯进希姆基镇。他今天到希姆基镇来,是为了看望他的岳父岳母,在军官商店里买东西时,正好遇到那名可疑的军官,便特意过来找我,让我查清楚

    那名军官的底细。”

    “那你们有没有查明那名军官的底细呢?”“没有,但对方一定是有问题的。”警长说:“我的两名部下在路上遇到那名军官,上前查看对方证件时,他猛地推倒了我的部下,然后调头就逃跑了。我的部下追了一阵,却没有追上,就把此事向我进行了汇报。我刚刚向局里报告了此事,但他们派来协助搜捕的人,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赶到,因此我想请您派人

    协助封锁镇子的出入口。”“没问题,没问题。”得知是索科夫发现的可疑人员,排长的想法立即发生了变化,索科夫这个自己的前任,一直是他所崇拜的偶像,能在偶像面前有所表现,能成为他未来在他人面前吹嘘的资本。不过在答应警长的请求前,他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对了,警长同志,你说索科夫将军来了希姆基镇,不知他如今在什么

    地方?”“我的部下向我报告,说索科夫将军去的方向是仪表厂的家属区宿舍。”警长回答说:“我们目前只知道他的岳父岳母是仪表厂的工人,但具体是谁,就不太

    清楚了。”

    听完警长的答复,排长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那真是太可惜了。警长同志,我立即命令部队进驻各个出口,协助你的部下执行封锁任务。”

    十几分钟后,守备排的战士分散在希姆基镇的几个出口,协助民警盘查离开镇子的人员,防止那名可疑的上尉逃离镇子。

    而此时的索科夫和阿西娅,已经来到了仪表厂的家属区,正在与自己的岳父巴卡尼泽聊天呢。有人敲门,巴卡尼泽起身打开房门,来的是隔壁邻居,他是过来借工具,打算修缮一下自己的房屋。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索科夫,他冲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后,

    小声地问巴卡尼泽:“你的女婿是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几分钟,有什么事情吗?”邻居继续低声地说道:“我刚从镇子里回来,不知怎么搞的,有军队和民警在出口处设了关卡,似乎正在搜捕什么人。你的女婿今天回来,会不会与他有关系

    ?”“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巴卡尼泽不解地问:“他虽然是将军,但如今却没有具体的职务,不可能有人对他不利。我觉得镇子出口处被封锁,肯定与他没有关

    系。”

    邻居又说了几句后,拿着工具离开了。巴卡尼泽和邻居说话时,虽然声音很小,但索科夫还是多少听到了几句。他等巴卡尼泽一过来,便好奇地问:“刚刚那位邻居都说了点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

    封锁?”其实就算索科夫不问起,巴卡尼泽也想问问,希姆基镇的出口被军队和民警封锁,和自己的女婿是否有关系。既然对方先问起,他自然也就不做任何隐瞒:“

    邻居说,他从镇子里回来时,发现出口被军队和民警封锁了,似乎在搜捕什么人。他甚至还觉得,这次的封锁行动与你有关。”

    说完这话,巴卡尼泽呲笑一声:“他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以为你今天到我这里来,那么镇子出口被封锁,就与你有关。”听巴卡尼泽这么说,索科夫愣了片刻,但随即想到没准是警长听从了自己的劝告,在全镇范围内搜捕那位可疑的上尉,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想,镇子

    被封锁,没准真的与我有关。”

    “这是怎么回事?”巴卡尼泽不解地问道。索科夫便把自己在军官商店里买东西时,遇到了奇怪上尉的事情,向巴卡尼泽讲述了一遍。最后特意强调说:“作为一名军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携带军人证。要知道,在战争期间,如果遇到盘查时,你无法提供有效的证件,那么就有可能被当成逃兵或敌人抓起来。如今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但不随身携带军人证

    ,而且是多次忘记携带,这明显是有问题。所以我特意去找了镇子里的警长,让他查查这名上尉的底细。”“哦,原来是这样。”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巴卡尼泽点点头说道:“没准真的是警长觉得你说的没错,所以联合镇子里的驻军,对镇子的出口进行了封锁,免

    得可疑人员逃出镇子。”停顿片刻之后,巴卡尼泽又主动提出:“镇子里只有一个守备排,再加上执勤点的民警,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十人。就凭他们这点人,要从镇子里找出一个可疑

    人员,恐怕是远远不够的。你看,我是否需要和厂长打个招呼,让他出动民兵去协助呢?”索科夫觉得既然警长已经封锁了镇子的出口,想必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去画蛇添足了。他冲巴卡尼泽摆摆手说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他们觉得人手不够,肯定会向仪表厂打电话求援。既然没有打电话,那就证明他们有能力应付现有的局面,我们就别表现得太热情,免得惹得别人不高兴。”

    “那好吧,米沙。”巴卡尼泽听索科夫说完后,点了点头:“既然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此事,我们就不必多管闲事了。”

    饭菜摆上桌子之后,刚从厨房出来的阿西娅,好奇地问索科夫:“米沙,你刚刚和我父亲都聊了些什么?”

    “他问我,近期会不会再离开你。”索科夫牵着阿西娅的手,笑着说道:“我告诉他,说我在孩子满月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的。”

    索科夫的话让阿西娅的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她嘴上还是说:“但如果上级要派你去执行什么任务,我觉得你还是该去,别让我和孩子拖了你的后腿。”索科夫心里暗想,假如自己尽快回复乌斯季诺夫,说自己愿意进总军械部工作,那是否就意味着在今后的几年时间里,都不用再离开莫斯科呢?如果是这样

    的话,等回到家里,自己就给他打电话,向他表达自己想留在总军械部工作的意愿。

    “巴卡尼泽,巴卡尼泽。”大家准备开始吃饭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同时还有个人在外面高声地喊叫着:“你在家吗?”

    巴卡尼泽起身快步地走到了门口,冲着门口的人问道:“我在家,有什么事情吗?”“是这样的,巴卡尼泽。”门外的人说道:“厂里刚刚接到镇上警长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员,想要进行搜索,但却苦于人手不够,所以打

    电话向我们求助。”

    “厂长怎么说?”

    “厂长说,让你带一个民兵连,立即赶往希姆基镇,协助军队和民警封锁道路,和进入镇子搜索。”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去。”

    巴卡尼泽说完,跑回到餐桌前,随后抓起了几片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索科夫说了一句:“米沙,这下轮到我们仪表厂的民兵出马了。”索科夫考虑到这件事是自己引起了,总不能上百号人在那里大肆搜索那名可疑的上尉,而自己还坐在家里心安理得地吃饭吧。他连忙站起身,冲着巴卡尼泽

    说道:“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就这样,索科夫开着桶车,载着巴卡尼泽行驶在车队的最前方,朝着镇子的方向赶去。停顿片刻之后,巴卡尼泽又主动提出:“镇子里只有一个守备排,再加上执勤点的民警,满打满算不超过五十人。就凭他们这点人,要从镇子里找出一个可疑

    人员,恐怕是远远不够的。你看,我是否需要和厂长打个招呼,让他出动民兵去协助呢?”索科夫觉得既然警长已经封锁了镇子的出口,想必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去画蛇添足了。他冲巴卡尼泽摆摆手说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他们觉得人手不够,肯定会向仪表厂打电话求援。既然没有打电话,那就证明他们有能力应付现有的局面,我们就别表现得太热情,免得惹得别人不高兴。”

    “那好吧,米沙。”巴卡尼泽听索科夫说完后,点了点头:“既然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此事,我们就不必多管闲事了。”

    饭菜摆上桌子之后,刚从厨房出来的阿西娅,好奇地问索科夫:“米沙,你刚刚和我父亲都聊了些什么?”

    “他问我,近期会不会再离开你。”索科夫牵着阿西娅的手,笑着说道:“我告诉他,说我在孩子满月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的。”

    索科夫的话让阿西娅的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她嘴上还是说:“但如果上级要派你去执行什么任务,我觉得你还是该去,别让我和孩子拖了你的后腿。”索科夫心里暗想,假如自己尽快回复乌斯季诺夫,说自己愿意进总军械部工作,那是否就意味着在今后的几年时间里,都不用再离开莫斯科呢?如果是这样

    的话,等回到家里,自己就给他打电话,向他表达自己想留在总军械部工作的意愿。

    “巴卡尼泽,巴卡尼泽。”大家准备开始吃饭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同时还有个人在外面高声地喊叫着:“你在家吗?”

    巴卡尼泽起身快步地走到了门口,冲着门口的人问道:“我在家,有什么事情吗?”“是这样的,巴卡尼泽。”门外的人说道:“厂里刚刚接到镇上警长打来的电话,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员,想要进行搜索,但却苦于人手不够,所以打

    电话向我们求助。”

    “厂长说,让你带一个民兵连,立即赶往希姆基镇,协助军队和民警封锁道路,和进入镇子搜索。”巴卡尼泽说完,跑回到餐桌前,随后抓起了几片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对索科夫说了一句:“米沙,这下轮到我们仪表厂的民兵出马了。”

    索科夫和巴卡尼泽带着民兵连进入了希姆基镇,来执勤点找到了警长。

    见到索科夫和一位老人走进来,警长连忙起身向他敬礼:“您好,将军同志!”索科夫虽然没有穿军装,但还是抬手还了一个礼,先向他介绍了身边的巴卡尼泽:“这位是我的岳父巴卡尼泽,他奉命带仪表厂的民兵连,到这里协助你们执

    行任务。”

    警长听罢,连忙转身向巴卡尼泽敬礼,并礼貌地说:“您好,巴卡尼泽同志!”

    “我看镇子的出口已经被封锁了,想必那名可疑人员暂时无法离开镇子。”索科夫问警长:“不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在全镇实施搜捕行动?”

    “还要等一下,将军同志。”

    “还要等什么?”索科夫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已经把此事向北区分局进行了报告。”警长见索科夫不高兴,连忙向他解释说:“局办主任很快就会带着增援部队赶到,协助我们在这里展开搜捕行动。”

    得知北区分局很快就会派人到希姆基镇,协助警长开始搜捕可疑人员,索科夫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

    警长抬手看了看时间,回答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过几分钟,他们就能赶到。”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警长抓起了电话:“我是警长?什么,分局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就在镇子南面的入口处?好,我知道了,我立即赶过去。”

    放下电话之后,警长对索科夫说:“将军同志,分局派来的人已经到了,我们现在过去见他们吗?”

    “走吧。”索科夫点头同意:“去和你们分局的负责人打个招呼。”

    三人来到镇子南面的入口时,发现这里停放着二十多辆大小规格的警车,一名佩戴着中校衔的警官,正在警车前来回地走动着。

    警长连忙跑步上前,向对方敬礼。

    两人交谈几句之后,就朝着索科夫走过来。

    “您好,将军同志。”中校警官抬手向索科夫敬礼之后,毕恭毕敬地说:“北区分局局办主任向您报告,我们是赶来增援的,我听从您的指示,请下命令吧。”索科夫抬手还礼后,对局办主任说道:“主任说道,您应该知道,我是一名军人,说到指挥部队行军打仗,这是我的长处;可要是说到在城市里抓捕可疑分子

    ,那就是你们民警所擅长的。我看今天的搜捕行动,还是由您负责,我不干预您的指挥。”其实来这里之前,局办主任就非常头痛,因此索科夫这位高级将领在希姆基镇,他指挥打仗可能是一把好手,但说到抓捕罪犯,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外行了。

    若是在行动中,对方瞎指挥的话,没准会导致今天的行动失败。此刻听到索科夫将搜捕行动的指挥权交给自己,他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向索科夫敬礼后,把几名部下叫到自己的面前,向他们吩咐几句后,搜捕行动就

    正式开始了。

    看到民警、民兵十几二十人为一组,进入不同的建筑物,展开搜索,索科夫忍不住问局办主任:“主任同志,这样的搜捕,会不会是大海捞针?”“不会的,将军同志。”局办主任向索科夫解释说:“据我的分析,这名可疑的上尉,一定是从外地来的。既然是外地来的,他要想留在本镇,要么住旅馆,

    要么租房子住。我们先查镇里的旅馆,看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如果没有的话,就进入镇内的各个建筑物搜查,向楼里的居民了解有没有这样的一名上尉租房子。”

    听完局办主任的讲解,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心说按照对方这样的布置,要抓住那名假上尉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巴卡尼泽并没

    有随着民兵一起搜索,而是留在索科夫的身边。此刻他听完局办主任的讲述后,有些担心地问:“要是他偷偷地换了地方,那不就找不到了?”

    “我们今天的搜捕行动,多少带一些赌运气的成分在内。”索科夫说道:“就看我们今天的运气好不好了。”几人正说着话,就看到警长带着一个秃头的男子走过来。索科夫原以为这男子就是自己在军官商店看到的上尉,但等对方走近了,他才发现不过是一个陌生

    人。

    “警长同志,”没等索科夫开口,局办主任已经抢先问道:“这是谁?”

    “主任同志,”警长回答说:“这位同志可能知道一些线索。”

    得知男子可能了解一些线索,局办主任立即把对方叫到面前,客气地问:“同志,说说您所知道的情况吧。”

    “警官同志,”男子开口说道:“前天我的儿子放学之后,就和几名同学去镇子北面去玩。他们和一个小孩子发生了争执……”

    “等一等,”局办主任听到这里,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要找的是一名上尉,你却告诉我,你的儿子前几天和一个小孩子发生了争执……”

    “主任同志,”但索科夫却意识到男子所说的话,不过是在做铺垫,连忙对局办主任说:“让他说下去,没准后面就是我们急于了解的内容。”

    “你继续说下去吧。”局办主任冲男子说道。男子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孩子们先是发生了口角,随后就把那个小孩子揍了一顿。你们都知道,小孩子嘛,打打架是很正常的,记得我小时候,就曾经

    和不少的同龄人打过架,为了这事,还被老师叫过家长……”

    见男子把话题带偏了,索科夫连忙提醒他:“说重点,说重点。你的儿子打了对方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打了那孩子之后,从旁边的一栋房子里,忽然冲出一名军官,他没有戴军帽,手里提着一瓶开了盖子的伏特加。”男子继续说道:“他过来之后,就把我儿子和他的小伙伴都抓起来,让他们靠着墙边站着。等他们站好之后,就让那个小孩子用鞋底挨着抽他们的脸。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顿时肺都气炸了。要知

    道,我是一个父亲,我是绝对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欺负。我小的时候,若是哪个孩子敢欺负我,我肯定会和他拼命,要是打不过,我就回家叫我父亲……”

    “说重点,说重点。”这次提醒男子的是局办主任。男子咳嗽一声,朝旁边吐了一口痰,接着往下说:“我用自行车驮着自己的孩子,就去那里找那名上尉***。结果见面之后,他就恶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顿,

    甚至还砸坏了我的自行车。你们瞧,这就是他给我留下的。”男子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索科夫定睛一看,男子的额头上果然有一块淤青,应该是被人打了一拳。虽说男子所说的那名军官,有可能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个人,但索科夫并没有草率地

    下命令,而是追问道:“那名军官是什么军衔?尉官还是校官?”

    男子想了想,随后摇着头说:“应该是尉官,但具体是上尉还是大尉,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遭到了殴打之后,有没有去向警长报警呢?”“没有。”男子回答得很干脆,他用手指了指胸前:“他不但是军官,而且这里还挂着两枚勋章。我就算报了警,恐怕警长也不敢得罪那名军官。没办法,我

    只能自认倒霉了。”

    索科夫等男子说完,扭头望着局办主任问:“主任同志,不知你怎么看?”

    局办主任想了想,随后回答说:“将军同志,我觉得那人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索科夫说道:“要不,我们先抽

    调一部分人手,到那里去查看一下?”

    “我看行。”局办主任说着,叫过一名部下,让他带上十几名民警,在男子的引导下,到镇子的北面去抓捕那名有嫌疑的军官。

    在男子的带领下,众人穿过了镇子中心,来到了镇子的北面。“就在那里。”男子忽然指着前方一栋两层楼的建筑物说道:“那名军官就住在那栋楼,至于在几层,我就不太清楚了。”说完这话,停顿片刻之后,他指着不

    远处的地面说道,“他就是在这里把我的自行车砸掉的,你们瞧,地上还有印子呢。”

    索科夫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泥地上有清晰的车轮印和车身轮廓的痕迹,证明男子说军官在这里把他的自行车砸掉一事,是千真万确的。

    “来人,”局办主任对自己的部下说:“你带人到楼里去搜索,一定要找到那名军官,由将军同志来辨认,看是否是他在军官商店里所见到的人。”当民警们进入建筑物时,巴卡尼泽也想跟进去,但索科夫却叫住了他:“这些事就由年轻人去做吧,您还是留在这里。”索科夫不让他去的原因,是担心那名

    军官发现自己的身份暴露,万一狗急跳墙,来个负嵎顽抗,就有可能让巴卡尼泽负伤。

    既然索科夫阻止自己进入楼内,巴卡尼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目光紧紧地盯着大门,想看看进去的民警,是否能抓到人。

    十几分钟后,门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接着,索科夫就看到几名民警把一名上尉的双手反剪着,从单元门里推出来。索科夫凝神一看,被推出来的上尉,正是自己在军官商店里所见到的那个人,便扭头对局办主任说:“主任同志,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我在军官商店里所见

    到的那个人。”

    局办主任点点头,随即走上去。带队的警官见局办主任走过来,连忙兴奋地报告说:“我们进门后,遇到一位老太太,向她打听这里是否住着一名上尉时,她给了我们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她

    同时提到,说上尉在她这里租房子时,根本没有出示任何有效证件。她是看对方穿着军装,胸前又佩戴有勋章,觉得应该可靠,才把房子租给他的。”

    “干得不错。”局办主任在警官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冲那名还在挣扎着的上尉问:“上尉,你叫什么名字?”

    “谢尔盖,谢尔盖·尼科内科。”

    “哪支部队的?”

    听到局办主任的这个问题,上尉沉默了,不知他是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呢,还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索科夫也走上前,冲着他说道:“上尉,我们又见面了。”

    上尉抬起头,将索科夫上下打量一番后,有些诧异地说:“原来是你,我们在军官商店里i见过面。”“你的记性不错,我们的确在军官商店里见过一面。”索科夫冷冷地说道:“当时售货员要登记信息时,你说你的军人证忘在家里了。如今我们到你的家里找

    你,不知能否把你的军人证拿给我们看看,让我们知道你是来自哪支部队的。”

    见上尉沉默不语,索科夫便对局办主任说:“主任同志,让民警仔细搜查他的房间,一是找找他的军人证,二是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东西?”局办主任有些惊诧地问:“将军同志,您指的是电台吗?”索科夫心里在想,假如这名上尉真的是德国人安排在莫斯科的一颗棋子,那么他一定会有合法的身份,不用担心被民警或者内务部人员检查证件。但从如今

    的情况来看,他似乎连军人证都拿不出来,想必是德国间谍的可能不大。

    “也许是电台,也许是别的的东西。”索科夫含糊其辞地说

    :“你们在他住的房间里好好搜索,没准会有意外的惊喜。”

    局办主任听后点点头,对带队的警官说道:“你带两个人,回刚抓到他的房间,仔细搜查一下,看能否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警官答应一声,叫上两名民警,返身又进入了单元门,去抓捕假上尉的房间进行搜查。

    “上尉,请告诉我,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和其他人一起住?”索科夫问道。

    上尉瓮声瓮气地回答说:“我是一个人住。”

    “不对吧,据我所知,和你住的人里面,至少还有一个小孩子。”索科夫把通风报信的男子过来,问假上尉:“你看看他是谁?”

    上尉看了一眼男子,随后摇着头说:“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什么,你说从来没见过我?”男子听假上尉这么说,顿时跳了起来,他指着额头说道:“你瞧瞧,我额头上的伤就是你打的。而你当时不但打了我,还把我

    骑的自行车也砸了。”听男子这么一说,假上尉顿时一脸恍然的样子:“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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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上尉认出了男子,但同时也产生了误会,他以为是自己殴打对方的事情,让对方去报了警,然后民警才会出动来抓捕自己,因此不服气地说:“没错,我前两

    天是打过你。但那不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么?如果你心里觉得不服气,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地打一架,犯不着为了这件事,把民警叫来吧。”“行了,别演戏了。”局办主任打断了假上尉的话,不耐烦地说:“如果真的是打架这样的小事,你觉得我们会大张旗鼓地前来抓捕你吗?老实交代,你有几

    个同伙,他们都在哪里?”

    听到局办主任的问题,假上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把脖子一梗,傲气地说道:“我没有什么同伙,我就一个人住。”

    “你胡说。”假上尉的话刚说完,那名男子就跳出来反驳他:“那天我为什么会被你揍一顿,自行车还被你砸了,就是因为我的儿子和你的儿子发生了冲突。”

    “我没有儿子,你一定搞错了。”假上尉轻描淡写地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被一群比他大的孩子欺负,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出来制止他们。”当假上尉眼中闪过惊慌神情时,已经被索科夫看在了眼里,他对局办主任说:“主任同志,问问租房子给他的房东,他是一个人住,还是带着家人住在这里。

    “将军同志,房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我们就能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局办主任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老太太被民警带了出来,她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神情慌张地回答说:“我只是把房子租给了他,但他做过什么事情,我真的不

    知道。求求你们,别抓我,千万别抓我。”

    等到老太太被带到面前之后,索科夫安慰她说:“老人家,别担心,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老太太看到索科夫穿着便装,而且年纪也很轻,便没有理睬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局办主任:“警官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把房子租给他,他

    具体做了什么事情,我是一概不知。”

    “老人家,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们。”

    老太太使劲地点点头,忙不迭地回答说:“您问吧,警官同志。”

    “他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十一月下旬。”老太太竭力为自己辩解道:“入住的时候,他说他的军人津贴还没有发放,所以希望能让我过一段时间再收取的他的房租。”

    “你同意了?”

    “当然,我想他是军人,应该不会骗我。”老太太说道:“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局办主任扭头看向索科夫,正好与索科夫的目光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之色。他们把房东带过来,就是想了解假上尉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是和其

    他人一起住。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问,老太太就先说了出来。

    “老人家,”局办主任继续问道:“和他一起住的,还有什么人?”

    “他的妻子和儿子。”

    得知假上尉还有妻子和孩子,局办主任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老太太看了一眼旁边被民警控制住的假上尉,小心翼翼地说:“她的妻子在镇上的咖啡店里工作,儿子应该是上学去了。”

    “是哪家咖啡店,你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老太太主动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

    局办主任叫过一名民警,吩咐对方说:“你跟着这位老人家去咖啡店,把这名上尉的妻子带到民警执勤点。”

    “那孩子呢?”民警问道。

    “孩子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我会安排的。”

    民警刚跟着老太太离开不久,在屋里搜查的民警们,就拿着两个行李箱走了出来,情绪有些激动地对局办主任说:“主任同志,您瞧瞧我们都搜到了什么?”

    索科夫望向敞开的箱子,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电台之类的,只有类似于银烛台、银餐具和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

    正当他还在纳闷时,就听到局办主任冷笑一声,说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一个小偷。现在跟我们回去,把你所犯下的事情,都老实交代一遍。”

    当民警押着假上尉往回走的时候,局办主任对巴卡尼泽说:“巴卡尼泽同志,我们要抓的人已经抓到了,你们民兵可以撤了。”

    索科夫担心巴卡尼泽回去时没有车,便主动说道:“我送您回去。”“不用了。”但巴卡尼泽猜想索科夫可能要参与对假上尉的审讯,为了不让他来回奔波,便谢绝了他的好意:“我坐民兵连的卡车回去,你就留在这里参与对

    这名假上尉的审讯吧。”

    “主任同志,”索科夫送走了自己的岳父,和局办主任一起朝着民警执勤点走去时,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假上尉是小偷呢?”

    “将军同志,难道您没有看到行李箱里的东西吗?”

    “看到了。”“那些银烛台、银餐具,以及金银首饰,显然不是这名上尉所应该拥有的。”局办主任简短地回答说:“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这些东西一定是盗窃而来的

    具体的事情,要等到我们对他进行审讯之后,才能搞清楚。”

    十几分钟之后,民警执勤点的审讯室里,索科夫、局办主任和警长对假上尉开始了审讯。

    “说说吧,”警长指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我自己的。”

    警长冷笑着说:“我听房东说,你连房租都缴不起,还能拥有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假上尉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始说道:“我是军人,就算拥有这些东西,也不能随便拿出去卖掉,否则会影响到我的声誉。”

    “哈哈哈,”警长听后,笑了几声,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一个小偷,居然还担心自己的声誉受到影响。你说你是军人,那你把军人证拿给我看看。”

    “我没有军人证,”假上尉有些迟疑地说:“我在乘坐火车时,军人证被偷了。”

    “好吧,就算你没有军人证,那你是哪支部队的,总可以告诉我吧?”警长望着假上尉继续说道:“我可以给你所在的部队打电话,了解你的情况。”

    “我是第53集团军的,”假上尉出人意料地说:“我是集团军警卫部队的,责任是负责保卫司令部的安全。”

    索科夫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听到假上尉所说出的部队番号,嘴里的水立即喷了出来。

    他放下茶杯,用衣袖擦了擦嘴,随后问道:“你说你是第53集团军的,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集团军司令部的警卫部队?”

    “今年七月,我是从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方面调过去的。”如果假上尉说自己是其它部队的,索科夫还真插不上嘴。没想到对方居然冒充第53集团军司令部直属的警卫部队,要知道,警卫部队的尉级军官,自己基本

    都认识,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既然你说是今年七月加入的第53集团军,而且还是司令部警卫部队的,那我来问你。”索科夫冷冷地问道:“在八月风暴开始前,第53集团军司令员是谁,

    副司令员和参谋长又是谁?”

    索科夫的一连串问题,把假上尉问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了个所以然。索科夫用手在桌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怒气冲冲地说:“老实告诉你吧,八月风暴战役开始前,我就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你作为集团军司令部警卫部队里

    的一名军官,不可能连我都不认识。”

    “认识认识,”假上尉有些慌乱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穿着便装,我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而已。”索科夫气极反笑:“那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我穿便装,你没有认出来,情有可原。但你作为司令部警卫部队的军官,不可能连司令员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在第53集团军里,别说是司令部的警卫部队中的一员,就是下属各师的每名战士,都知道我的名字。”

    索科夫的这番话,让假上尉彻底哑巴了。

    既然第53集团军的司令员都坐在自己面前,自己再冒充司令部的警卫部队中的一员,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可以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了吧。”警长语气严厉地说道:“假如你继续顽抗的话,我不介意会采取一些严厉的措施。”

    谁知警长的话刚出口,假上尉就慌了:“不要,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你身上的军装,是从哪里来的?”警长问道。

    “偷的。”“在火车上。”假上尉回答说:“我当时乘坐火车从莫斯科返回下诺夫哥罗德的时候,遇到了一名上尉,他就是第53集团军的。我趁他熟睡时,偷走了他放在

    窗边的军装。”

    “军装里有军人证吗?”

    “有的。”假上尉说道:“不过我担心露馅,从包厢里出来,打开走廊上的窗户,把撕碎的军人证扔了出去。”

    “听房东说,你还有妻子和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那不是我的妻子和儿子,”假上尉说到这里,见面前的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便继续往下说:“维多利亚,就是房东以为是我妻子的人,是我

    在火车上认识的。当时我看到她带着一个孩子,坐在硬座车厢里,就觉得如果能和对方搭上关系,对我今后的行动,能提供一些帮助……”

    “提供什么帮助?”警长严厉地问道。“当然是提供掩护。”假上尉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要知道,如果身边有女人和孩子,我要实施偷窃,就会更加容易一些,而且还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你主动搭讪维多利亚,她就没有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吗?”“没有。”假上尉摇摇头说:“毕竟战争刚结束不久,女人对穿着军装的男人,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再加上我穿的是上尉的军服,胸前还佩戴有勋章,更是

    让她对我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怀疑。到了下洛夫哥罗德之后,她就与我一起下车了。”

    索科夫搞清楚眼前的假上尉,居然是一名窃贼时,不禁来了兴趣,他迫切地想知道对方是如何行窃的,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下洛夫哥罗德人吗?”“不是。”假上尉摇摇头,回答说:“我是斯摩棱斯克人,战争爆发之后,我和父母一起被疏散到了下洛夫哥罗德。后来他们相继病死,留下我一个人,我就开始了自己的行窃生涯。很不幸的是,我在42年初,就被有关方面抓捕,然后判了三年徒刑,送到西伯利亚进行改造。我在火车上遇到维多利亚时,正好是我刑

    满释放后不久。”

    “原来是这样。”警长继续追问道:“那你释放之后,是如何行窃的呢?”“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身边有一个女人和孩子,看起来像一家三口,能降低别人的警惕。”假上尉说道:“我通常的做法,就是找个看起来不错的地方,租一间房子,带着维多利亚和她的儿子住进去。然后平时和左邻右舍搞好关系,通过交谈,了解他们家里的情况。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会找借口进入他们的家里,看

    看他们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

    索科夫没想到,假上尉每次行窃点的踩点,居然做得如此别出心裁,便再次问了一句:“难道你的那些邻居,就从来没有对你产生过任何的怀疑吗?”“没有。”假上尉自信地说:“我身上的军服,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护身符。那些人看到和他们打交道的人,是一名佩戴着勋章的军官,自然不会有任何的

    警惕性,甚至会主动邀请我到他们的家里去做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更加方便地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就算你了解了别人家里的情况,要想闯进去行窃,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直没有说话的局办主任,此刻也开口问了一句:“你告诉我们,你是如

    何做到成功入室盗窃的?”

    “是啊。”听到局办主任这么问,警长也附和道:“你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实施入室盗窃的。”“其实很简单。”假上尉表情轻松地说:“要想进入他们的家里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想办法把他们支开,我就能实施计划了。”

    索科夫站起身,走到了假上尉的面前,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过去,客气地问了一句:“抽烟吗?”

    “当然,能给我来一支是再好不过了。”

    等假上尉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时,索科夫还亲自为他点火,随口问道:“你刚刚说的名字,肯定是假名,能把你的真实姓名告诉我吗?”

    假上尉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缓缓地说道:“我的真名叫安德列·米亚科夫。”局办主任见索科夫上前给假上尉递烟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觉得索科夫这么做有点多此一举,不可能问出什么新的内容。但此刻见对方居然爽快地说

    出了自己的真名,心里也不免有一些惊诧。

    只听索科夫又问:“当过兵吗?”“没有。”安德列·米亚科夫摇着头说:“我家疏散到下洛夫哥罗德后没多长时间,我父母就病死了,然后我也因为盗窃被逮捕,送往西伯利亚劳改,根本没有

    机会参军。”

    “哦,原来是这样。”索科夫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你说说,你入室盗窃的具体细节。”

    安德列·米亚科夫非常配合地说道:“我通常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

    “从来不超过一个月?”警长听他这么说,立即盘问道:“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安德列·米亚科夫耸了耸肩膀说道:“我租房子时,都会告诉对方,因为我的津贴暂时还没有发放下来,所以房租要等一个月之后再付。而那

    些房东看着好我是军人的面子上,都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提议。”

    “那说说,你入室盗窃的细节。”

    安德列·米亚科夫说道:“我通常在快住满一个月的时候,就会邀请左邻右舍到我家里来做客……”

    “我问的是你入室盗窃的细节,你却告诉我,说你会在住满一个月之前,请左邻右舍到家里来做客。”警长有些恼怒地说:“你听不懂我的问题吗?”“警长同志,不要发火。”索科夫觉得安德列·米亚科夫请左邻右舍来家里做客,肯定有他的用意,连忙抬手制止了警长,随后冲着安德列·米亚科夫说道:“安

    德烈,继续说下去。”

    安德列·米亚科夫接着说道:“在聚餐时,我就会继续寻找话题,加深和邻居们的感情,进一步了解他们家里的具体情况,从而确定选择哪家人下手。”警长见安德列·米亚科夫迟迟不谈行窃的具体细节,心里很是着急,打算打断对方的话,但看到索科夫站在旁边,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继续聆听对方

    的讲述。

    “选择好了目标之后,你又是如何下手的呢?”索科夫问道。“我通过聚餐,了解到邻居的爱好后,会主动对他们说:为了增进我们彼此间的友谊,我打算请大家看电影。”安德列·米亚科夫说道:“如果有人不想看电影

    ,我会建议改看话剧或者歌剧,总有一种娱乐方式是大家都喜欢的。”索科夫听到这里,大致已经明白了安德列·米亚科夫这么做的目的,心中不禁暗暗为他点赞:干得真是太漂亮了,通过请邻居们看电影、话剧或者歌剧的方式

    ,来调虎离山。等大家都在剧院看电影或看剧时,他偷偷溜回来,潜入没人的房间进行盗窃,这样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果然,安德列·米亚科夫在接下来的讲述中,证实了索科夫的猜测:“我通常趁着他们在剧院看电影或者看剧时,找个借口溜出剧院,潜回住的地方,撬开他

    们的门锁,寻找他们家中值钱的东西。”“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邻居们回家,发现自己的家里遭到盗窃后会报警吗?”索科夫望着安德列·米亚科夫问道:“一旦民警对你进行盘查,你的身份就会暴

    露。”“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安德列·米亚科夫说道:“所以我邀请邻居们去剧院看电影或看剧前,我都会提前买三张车票,让维多利亚和她的孩子,在电影

    散场前,到车站等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在邻居们回过神之前,顺利地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干得真是太漂亮了。”索科夫等他说完,用赞许的语气说:“假如在战争期间,你也许是一名优秀的侦察兵。”说完,抬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返身走回

    了自己的座位。

    “说说吧。”警长等索科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后,又望着安德列·米亚科夫问道:“你一共做了几次案?”“从今年九月开始,已经做过三次案了。”安德列·米亚科夫回答说:“如果今天没有被你们抓住,我打算今晚请邻居们吃饭,明天再请他们看电影,然后乘车

    离开这座城市。”局办主任听到这里,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索科夫,感慨地说:“将军同志,假如不是您今天发现了他的破绽,我估计明天就会有人到警局报案,说他们家里遭

    遇了盗窃。我想,那几家人应该感激您才对。”“这不过是凑巧罢了。”索科夫摆摆手,对局办主任说:“你们千万不要把实情告诉那些邻居,就说你们是在追捕罪犯时,无意中发现了安德列·米亚科夫是假

    扮的军人。”

    “明白。”

    警长等索科夫和局办主任说完话之后,小心翼翼地问:“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把他关起来。”局办主任吩咐道。

    等民警把安德列·米亚科夫押走之后,局办主任才问索科夫:“将军同志,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主任同志。”索科夫刚刚主动和安德列·米亚科夫聊天,心里的确是有一些想法,此刻听到局办主任问起,便回答说:“虽然此人是骗子、小偷,又从来没有

    当过兵,但我觉得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麻烦你通知看管牢房的人,千万不要为难他,没准哪天他就能派上用途了。”虽然局办主任不知道索科夫打算利用安德列·米亚科夫做什么,但他还是非常爽快地回答说:“好的,将军同志,我会和监狱方面打招呼,让他们不要为难此

    人。”

    就在索科夫准备离开时,警长忽然开口说道:“将军同志,那位维多利亚女士已经到了,您需要参与对她的盘问吗?”

    索科夫正想问维多利亚是谁,猛地想到了安德列·米亚科夫,警长说的人应该就是假冒安德列·米亚科夫妻子的人,于是点点头,说道:“那把她带进来吧。”

    很快,一名穿着普通的年轻女人,就被民警带了进来。

    “请坐!”警长招呼对方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维多利亚!”

    “知道我们叫你过来的原因吗?”

    “不知道。”

    警长在询问时,索科夫暗中在观察女人的表情,见她回答问题时,语气很是茫然,显然没有搞清楚,民警为什么会把带到这里来。

    “安德列·米亚科夫,你认识吗?”

    维多利亚想了想,随后摇着头说:“不认识。”“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名上尉。”警长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经过我们的调查,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军人,而是一个骗子和小偷。到目前为止,他已

    经成为了多宗盗窃案的嫌疑人。我们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对他究竟了解多少?”“我是在火车上认识他的。”维多利亚低着头,小声地说道:“他说他是一名军官,刚从远东战场回来,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正好我也在找这样的地方,就

    选择和他在同一个地方住

    下。”

    “他有没有向你出示过他的军人证,或者别的有效证件?”警长问道。维多利亚摇着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任何证件。每次我们去租房子时,都是由他出面,他会对房东说,由于部队的津贴暂时还没有发下来,他需

    要等一个月,才能缴房租,希望房东能体谅自己。”

    “那些房东是怎么说的?”警长问道。“房东看着他穿的军装,以及胸前佩戴的勋章,对他自然是非常信任。”维多利亚说道:“就这样,我们在下洛夫哥罗德安顿了下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当我们在那里住了快一个月时,他忽然对我说,想请左邻右舍吃个饭,感谢他们对我们的照应,希望我能先垫付这笔费用,等他有了钱再还给我。

    我想我们既然都住在了一起,他遇到困难,我肯定要帮助他。更何况他是用这钱来宴请左邻右舍,和邻居搞好关系,对我们以后的生活是非常有帮助的。”

    “每次请客的第二天,他是不是还会请邻居们去看电影或者话剧、歌剧?”警长继续问道。

    “没错,是这样的,民警同志。”维多利亚点着头说:“我想着看电影和看剧又花不了多少钱,便赞同了他的这种安排。”

    “然后呢?”“谁知我们出发去剧院的途中,他却悄悄地告诉我,说他等电影开始后,他需要离开办点事情,希望我中途找机会离场,带着孩子到附近的车站等他,他已经

    买好了去其它城市的车票。”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维多利亚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神情慌乱地说:“第一次离开时,我根本没有细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第二个城市离开时,我却发现了不对

    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劲?”“你们想啊,他上次在下洛夫哥罗德请邻居聚餐,第二天请别人看电影,中途溜号,还让我带着孩子也离开剧院,到车站去等他,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等上

    了车,我打开他随身带的皮箱,看到里面放着的银烛台、银餐具和一些金银首饰时,才意识到他是一个小偷。”

    “仅仅凭箱子里的东西,你就判断他是一个小偷,这未免太武断了吧。”警长说道。“不不不,这是我仔细观察后得出的结论。”维多利亚继续说道:“我看到箱子里放的银烛台和银餐具,都是女邻居家的,我在她家里做客时曾经见过。特别

    是那些金银首饰,我更是见女邻居佩戴过。就是凭借这些细节,我觉得上尉肯定有问题。”

    “你后来是否核实过自己的判断?”索科夫插嘴问道。维多利亚望着索科夫,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还是点点头,如实地说道:“到达第三个城市,我看到他又用同样的说辞,让房东同意他晚一个月缴纳房租

    ,就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阴谋。因此,当他再一次安排邻居到剧院看电影时,看到他离开剧院,我也偷偷跟了出去,就是想搞清楚,他是不是回我们住的地方。”

    “然后呢?”警长抬头看着维多利亚问道:“他回你们住的地方去了吗?”

    “是的,他回去了。”维多利亚说道:“我看他走进我们住的那栋房子,但我们的房间却没有亮灯。”

    “没有亮灯说明不了什么。”局办主任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没准他就是想回家打个盹,眯一会儿,不开灯也是正常的。”“警官同志,”维多利亚望着局办主任说道:“如果我家的灯一直没亮,您说的这种可能的确存在。但我在下一刻,却看到了邻居家的灯亮了,而且从窗帘上

    晃动的人影来看,就是他无疑了。

    因此当我们再次在车站汇合时,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刚刚是不是到

    邻居家偷东西去了?”

    “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不是偷东西,不过是因为最近手头紧,为了生活,只好到邻居家去借点东西,等将来有钱了,会加倍还给邻居们。”

    警长听后呲笑一声,反问道:“你相信他的这种说法吗?”“不相信。”维多利亚回答得很干脆,她向众人解释说:“我到镇里的咖啡厅打工,就是希望能赚到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的薪水,这样我就会选择离开他。我

    可不希望等孩子长大之后,有一个当小偷和骗子的继父。”

    “他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警长对维多利亚说:“现在,你算是彻底的解脱了。”

    谁知警长的话刚说完,维多利亚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索科夫听维多利亚这么说,不免有些懵圈,心说难道带你过来的民警,没有告诉你,假上尉已经被我们抓起来,请你i过来,就是为了核实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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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带你过来的民警,没有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维多利亚望着索科夫,摇摇头,一脸茫然地说道:“没有,就告诉我,说有事情需要我协助调查,就把我带到了这里。”说完这话,她喃喃地说道,“不知经

    理见到我被民警带走,会不会把我开除?要是这份工作丢了,我还怎么养活自己的孩子啊。”

    “主任同志,”索科夫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同情心,便对局办主任说道:“我觉得她只是受了蒙蔽,应该不算是同案犯,能否对她从轻处理?”“将军同志,”局办主任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个女人是无辜的,要让她也受到处罚,未免有点太冤枉了。既然索科夫主动为她求情,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说:“

    既然您这样说,等盘问完了,我就放她离开。”

    索科夫点点头,随后抬手看了看表,低声对局办主任说:“主任同志,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您处理了。”

    维多利亚见到索科夫和局办主任离开时,心里不禁一阵阵发慌,她望着坐在对面的警长,神情慌张地问道:“警官同志,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警长冷哼一声:“你先交代你的问题。至于怎么处理你,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看你是否肯配合我们的工作。”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维多利亚带着哭腔说道:“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局办主任送走了索科夫之后,来到警长的身边坐下,低声说道:“将军同志的意思,是询问一番后,就把她放了。”

    “那个人怎么办?”警长小声地问道。

    “我会把他带回局里关起来。”局办主任说:“暂时不做处理,我觉得将军同志可能对此人有什么想法。”

    听局办主任这么说,警长不免有些纳闷:“将军同志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他说此人是个人才,不应该埋没在监狱里。”局办主任说道:“我想,可能会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工作,所以先关起来,暂时不做任何的处理。”

    对维多利亚的询问还在继续时,索科夫已经回到了仪表厂的家属宿舍,继续吃没有吃完的午饭。

    巴卡尼泽见索科夫回来,随口问了一句:“米沙,情况怎么样?”

    见巴卡尼泽问起,索科夫自然不会对他有任何的隐瞒,便将审问的情况,向他大致说了一遍。巴卡尼泽等索科夫讲述完毕之后,感慨地说:“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偷骗子,就凭借一身偷来的军装,就蒙骗了那么多的人。好在你今天及时地发现了他的破

    绽,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蒙受不必要的损失。”索科夫听巴卡尼泽这么说,没有吱声,因为这种情况在后世同样存在。那些骗子穿一身列兵的军服,然后在网上骗妹子,说自己是特招入伍的少校军官,再

    过两年,就会被晋升为将军。如此低劣的谎言,上当受骗的女人却不在少数,甚至有很多是企业的高管,同样被年轻的骗子哄得团团转。

    吃完午饭,趁着阿西娅母女收拾桌上的工夫,巴卡尼泽问索科夫:“米沙,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过两天去总军械部,见见乌斯季诺夫同志,看看他打算如何安排我的工作。”

    “这两个月,我们厂里接收了很多退伍军人,其中也有一部分军官。”

    得知仪表厂接收了不少的退伍军人,索科夫顿时来了兴趣:“不知你们厂里是如何给他们安排工作的?”巴卡尼泽耸了耸肩膀,说道:“还能怎么安排,当然是进车间当工人,那些军官也是一样的。虽说他们的级别在那里,但由于他们没有实际的工作经验,直接

    安排到领导岗位不太合适,因此需要在基层锻炼一段时间,再根据他们的表现,来调整他们的岗位。”

    阿西娅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她父亲说的话,忍不住插嘴说:“米沙要是去了总军械部,乌斯季诺夫同志会不会安排他到想,随后摇着头说:“如果是别人,也许会到下属的某个厂,去担任厂级领导。但米沙的情况不一样,一是他的军衔很高,就算让他当一个厂长,恐怕也是屈才了。其次,他在战争期间,研发了好几种武器,在战场上都取得了不错的口碑,像这样的人才,如果我是乌斯季诺夫,恐

    怕也不会让他去什么基层,而是直接安排在兵器设计局的某个处室,担任副职,等他有了足够的资历之后,再让他当处长,也不是不可以的。”“米沙,”阿西娅等巴卡尼泽说完之后,对索科夫说道:“你听到我父亲说的话了吧,我觉得你应该尽快去见乌斯季诺夫同志,看他究竟打算如何安排你未来

    的工作。”

    “嗯嗯,我会尽快去见乌斯季诺夫的。”

    索科夫开车回家时,心里都一直在嘀咕,自己是否应该先去见雅科夫,让他陪自己去见乌斯季诺夫。

    谁知来到大院的门口,正准备让警卫开门时,一名警卫小跑着过来向索科夫敬礼:“您好,将军同志!”

    索科夫见对方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直接跑到自己的车旁,意识到对方可能有什么事情,便礼貌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警卫把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过来:“有一封您的信。”

    “我的信?”索科夫接过警卫手里的信,反问道:“是谁送过来的?”“是一名大尉军官,他说他是总军械部的。”警卫回答说:“我告诉他,说你上午就开车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然后他就把这封信交给了我,让我

    一定要转交给您。”

    索科夫向警卫道谢后,开车进入了大院。

    把车停在楼下,搀扶着阿西娅上了楼,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的电话铃声在响个不停。

    他慌忙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直接扑进了屋里,冲过去抓起了话筒:“我是索科夫!”

    听筒里传来了雅科夫的声音:“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米沙,你今天到什么地方去了?”

    “去了一趟希姆基镇,有什么事情吗?”“是这样的。”雅科夫说道:“乌斯季诺夫今天派人去找你,去得知你不在家,而是大院的警卫也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拜托我和你联系一下,看是否

    能找到你。”“我回来时,大院门口的警卫交了一封信给我,说是总军械部的一名大尉送来的。”索科夫看到手里拿着信封,继续说道:“我想应该是乌斯季诺夫同志给我

    写的信吧。”

    “那你明天能到总军械部来吗?”

    “我想应该可以。”

    “那好,我上午九点,在总军械部的大楼门口等你。”放下电话之后,索科夫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签纸。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是通知索科夫明天上午九点,到总军械部大楼报道,后面是乌斯季诺夫的签名

    和日期。

    阿西娅好奇地问:“米沙,乌斯季诺夫同志真的打算让你去总军械部工作吗?”

    “没错。”索科夫把手里的信笺递给阿西娅,嘴里说道:“让我明天上午九点到总军械部报导,估计是准备给我安排具体的工作。”

    “如果你真的到了总军械部,就意味着以后都不会轻易地离开莫斯科了。”“理论上是这样的。”索科夫说这话时,想起了自己和雅科夫从华夏返回时,路上经过的车里雅宾斯克,据说那里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进入那里的人基本过的都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如果乌斯季诺夫要把自己派往那里,就意味着自己在未来的几十年时间里,和阿西娅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但如果

    有出差任务的话,没准还是要离开莫斯科的。”既然明天要去见乌斯季诺夫,索科夫自然不能空着手去,他翻出自己画的pk机枪的草图,发现自己在柏林时,画的过于仓促,就这样把图纸交给乌斯季诺

    夫,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他找出绘图工具和新的纸张,准备再画一张看得过去的草图。

    第二天一大早,索科夫就驱车前往总军械部。半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旁边超了过去。索科夫并没有在意,毕竟在路上被超车,这是家常便饭,谁让自己的车开的速度不快呢。但那辆车超车之后,并

    没有加速离开,而是放慢了速度,开到了索科夫的车前方,让他无法加快速度。

    看到前车停车,索科夫也不得不把车停下,推开车门,就打算上前找对方理论。

    谁知他刚来到黑色轿车旁边,后排的车窗就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索科夫看清楚此人,连忙后退一步,原地立正后抬手敬礼:“您好,元帅同志!”

    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了罗科索夫斯基元帅,他向索科夫伸出手,语气友好地说:“米沙,好久不见,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元帅同志,”面对自己的老上级,索科夫显得有些紧张,慌乱地回答说:“我去总军械部。”“这么说来,你如今在总军械部工作?”罗科索夫斯基用责备的语气问道:“既然你在莫斯科,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战争结束了,你就忘记我这个老上级了

    吗?”“不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见罗科索夫斯基误会了,连忙解释说:“其实我前天刚从柏林返回,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探视您。”索科夫心里暗想,罗科索夫斯

    基不会是刚从谢罗娃那里过来吧?

    “哦,原来是这样。”罗科索夫斯基缓缓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与朱可夫元帅、马林科夫同志一起回来的?”

    “没错。”索科夫把手里的信笺递给阿西娅,嘴里说道:“让我明天上午九点到总军械部报道,估计是准备给我安排具体的工作。”

    “如果你真的到了总军械部,就意味着以后都不会轻易地离开莫斯科了。”“理论上是这样的。”索科夫说这话时,想起了自己和雅科夫从华夏返回时,路上经过的车里雅宾斯克,据说那里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进入那里的人基本过的都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如果乌斯季诺夫要把自己派往那里,就意味着自己在未来的几十年时间里,和阿西娅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但如果

    有出差任务的话,没准还是要离开莫斯科的。”既然明天要去见乌斯季诺夫,索科夫自然不能空着手去,他翻出自己画的pk机枪的草图,发现自己在柏林时,画的过于仓促,就这样把图纸交给乌斯季诺

    夫,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他找出绘图工具和新的纸张,准备再画一张看得过去的草图。

    第二天一大早,索科夫就驱车前往总军械部。半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旁边超了过去。索科夫并没有在意,毕竟在路上被超车,这是家常便饭,谁让自己的车开的速度不快呢。但那辆车超车之后,并

    没有加速离开,而是放慢了速度,开到了索科夫的车前方,让他无法加快速度。

    看到前车停车,索科夫也不得不把车停下,推开车门,就打算上前找对方理论。

    谁知他刚来到黑色轿车旁边,后排的车窗就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索科夫看清楚此人,连忙后退一步,原地立正后抬手敬礼:“您好,元帅同志!”

    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了罗科索夫斯基元帅,他向索科夫伸出手,语气友好地说:“米沙,好久不见,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元帅同志,”面对自己的老上级,索科夫显得有些紧张,慌乱地回答说:“我去总军械部。”“这么说来,你如今在总军械部工作?”罗科索夫斯基用责备的语气问道:“既然你在莫斯科,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战争结束了,你就忘记我这个老上级了

    吗?”“不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见罗科索夫斯基误会了,连忙解释说:“其实我前天刚从柏林返回,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探视您。”索科夫心里暗想,罗科索夫斯

    基不会是刚从谢罗娃那里过来吧?“哦,原来是这样。”罗科索夫斯基缓缓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与朱可夫元帅、马林科夫同志一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