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斯匹次卑尔根群岛，北极科学观测黄河站里，此时正值深夜，与天京时差为6小时。
北极圈这里倒是能接受到4G信号，甚至能链接网路，但问题是普通电脑设备在这个温度下很难长时间工作，而且大晚上大家当然是老老实实盖被子抱暖水袋睡觉，谁tm还上网。
黄河站值班人员的娱乐方式基本都是看书，至于任奈瑟直播，任奈瑟视频，那可都是轮班回国才能确切了解的高端内容了，可以让他们讨论几个月。
不过因为灵气复苏，因此黄河站这边也新添了许多仪器，其中就有探查灵气浓度的仪器。
今天，值班室里两名科研人员，一人看着漫画书《跨越我的尸体·西晋人屠》，一人看着《三国仙侠演义》，两人面对面坐着，看书的时候不时抬头看一眼同伴的情况。虽然室内比较温暖，但也难保同伴会因为贫血等原因昏迷，值班必须两人以上就是害怕人死在值班室也没人知道。
“这几天灵气浓度好像一直在上升。”
“嗯，连续五天了，也没降下来。”
“听说这几天任奈瑟在直播呢，会不会……”
“肯定跟他有关啦，哪次灵气浓度出现波动不是因为他？简直是世界级搅屎棍。”
“又不是任奈瑟干的，他只是负责拍下仙宫这些超凡组织的视频，跟战地记者差不多……”
“要是他不发视频，我们不知道其实也挺好的。”
“为什么？”
“知道一些自己无法影响，只能默默接受，但又与自己世界观相违背的事，有什么好处？学了这么多年的知识，历史，原来都是镜花水月，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emmmm……鲁迅说过：闪电劈开了笼罩千年的迷雾，而你却在指责雷霆。”
“雷霆？雷霆这个赛季倒数第一，难道不该指责吗？”
扯谈也是值班的重要一部分，日照时间逐渐缩短的北极圈给人带来极大的压抑感，虽然有极光可以看，但这玩意看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生活这么艰难，不和同伴扯谈一些沙雕内容很难保持心理健康。
就在这时候，灵气检查仪‘bi’了一声，他们看过去，发现灵气浓度突然上升了50%！
这样的波动幅度算得上是非常大了，前几天的灵气浓度上升只是10%10%这样地上升，现在突然飙升50%，几乎等于6天前灵气浓度的两倍了！
“发生什么事——”
下一秒，他们便看见灵气浓度又逐渐回落，最后下降回刚才稳定值的115%水平。两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附近有灵脉开启了！？”
仙宫使者开启世界灵脉的时候，各国政府虽然没能从仙宫使者获得开启灵脉的方法，但也并非毫无收获——例如，灵脉开启时，距离灵脉较近的地区灵气浓度会突然飙升，然后迅速回落。
黄河站既然有灵气检测仪，相关的知识情报自然也做成手册让科研人员学习。
发现这个现象的两人不敢耽误，准备去找站长汇报。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远处忽然炸起冰块爆裂的震鸣声！
两人顿时惊了，马上按动警报器通知全站人起床，然后到跑到二楼可以进行观察的哨台，便看见被极光缎带装饰的星夜之下，远处冰地爆开了白雾。
黄河站选址的地方自然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不安全的话，要是住着住着遇上暴风雪然后冰地破裂，那就只能燃烧生命写遗书了。理论上黄河站附近地区也比较安全，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面积的冰地爆裂现象。
两名科研人员拿起二楼里放着的望远镜，一人略带犹豫地说道：“雾里是不是……有一抹金光？”
“好像是吧……还有火！”
远处的白雾忽然遭遇旋风一般散开，一抹赤红色的烈焰汇聚成矫健人影。它踩着云靴，背披赤袍，身穿金甲，手持铁棒。
它侧过头，尖嘴缩腮，外生獠牙，黄毛圆头的外貌便出现在两名科研人员的望远镜中。他们看见了它，但它那双闪烁着金色烈焰的瞳孔也看见了他们！
那灼热的视线如同利剑，刺得他们连忙闭上眼睛。
“是，是爆锤过联邦第一人‘天使扎克’的仙宫美猴王！？”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在这里干嘛？刚才的灵气反应难道又是它……”
此时，一个尖嗓子的刺耳声音响彻整个北极圈，哪怕呼啸的寒风也无法阻挡：
“哈，这活儿太适合俺老孙了！”
两人看过去，只见美猴王重重脚踩冰地，原地绽放一朵火云，载着它垂直往上空冲去！
只见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但刺耳豪迈的笑声却没有断绝，仿佛极地的寒风也没办法冻住它炙热的情感，令人听得心向往之。
“给，老，孙，开，门！”
一声惊天动地的金戈铁音在天空爆响，北极的云朵也为之震散，哪怕隔着遥远距离的黄河站众人，也被震得耳鸣连连！
站长捂着耳朵跑上二楼，看见两个手下拿着望远镜站在窗口前，有点着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大声。”
他们呆呆地指着外面，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站长转头看过去，下巴也跟着掉下来。
只见远处天空，一道金光灿烂的巨大天门伫立在散发着白光的云朵之上，而且天门正在缓缓洞开，已经露出了一道缝隙。
这时候，科研人员喃喃低语：“美猴王……又打上天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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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打天庭！？”
“等等，那里是北极，说不定是打北欧神话呢。”
“希腊神系也有可能。”
“为什么不是极乐净土？”
“你们都是瞎掰，上一次齐天大圣上天庭走的是南天门，这次到北极走北天门，换条路很正常。”
“我不管，我就要看美猴王和二郎神摔♂跤。”
在金色棋子和卡牌消失后，一张崭新的卡牌慢慢在半空中浮现，名为：「众生之上」。
卡牌里，正是美猴王的行动画面。
斗篷蓝发女孩也收敛惊容，看了这张卡牌一会，说道：「生灵向往随心所欲，向往凌驾众生，乃至于妄拟己心为天心，渴求世界钟爱自己，认为世界理应为自己而存在。
这是生灵的原初动力，自我认同，但宣泄于外，不知收敛，则为傲慢。
傲慢漂浮到云端之上，进而俯视众生，视万物为蝼蚁，视自身为主宰。
即将统治世间的傲慢，
即将蛊惑世人的傲慢，
即将束缚世间的傲慢，
即将陷入疯狂的傲慢，
是否能被提前扼杀？」
无上至尊：「善。」
“无上至尊原来早就安排好了，之前派美猴王来开启灵脉，现在洞悉命运，就派出美猴王过去打爆天庭！”
“神话再现！”
“难道齐天大圣传承是专门克高空物体的吗？以后坐飞机是不是要拜拜齐天大圣求保佑？”
“可怕，原来之前开启灵脉，居然是为了培养新时代的仙宫弟子，让他们在这里派上用场！”
“教练，我想入仙宫，我很乖的，猴子能做的我都能做，猴子不会的体位我也会……”
“别问了，教练也想。”
瞄了一眼弹幕，任索脸微微一红——他也没想到，吞噬世界之灵选择的命运之路BOSS，恰好是傲慢祸乱之源化形的天庭！
也许不是天庭，但听斗篷蓝发女孩的介绍以及建筑外观，里面应该是神灵没跑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控制吞噬世界之灵，他跟直播间观众一样，只能看着美猴王一棍子敲开天门，步入到鸟语花香、琼楼玉宇的天宫之内。
似乎因为刚刚化形，天宫里所有一切都有些模糊，就连敌人天兵天将也是刚刚凝聚出来。不过在不知情者眼中，这一幕几乎是理所当然：天宫里就该迷雾重重，天兵天将出现方式就该是像云雾一样瞬移出现！
不过出现的敌人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第一波敌人有十多人，肤色囊括五大洋七大洲，外貌服饰也完全不同。
“六翼炽天使！？”
“这个蓝色火焰铠甲，这把剑……难道是繁樱的素盏鸣尊？”
“闪烁雷光的锤子，是雷神！”
“这个兜裆布，这个头盔，看起来是希腊神明，不过认不出来啊……”
各地神话里神明陆续登场，他们手持各类兵器漂浮在半空中，或者两袖清风但气势凛然，无一不眯起眼睛极其不屑地看着美猴王，甚至是直接用鼻孔看它。
他们身材虽不高大，不知为何气势铺天盖地，如渊如狱，哪怕隔着屏幕，任索也感觉自己几乎难以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变成了一个做错事等候爸妈惩罚的孩子！
直播间里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屏幕。
所有观众都被这些神灵的气势震慑住！
这就是人类积累的傲慢，升上云端化为神灵，自居统治者之位，视众生为蝼蚁，主宰万物命运生死！
一名身穿黑色华袍的中年人看着美猴王，厉声喝道：「跪下求饶，可恕不敬神灵之罪，赐你全尸！」
声音之大，如同滚滚雷霆，震鸣不断，美猴王没有怎样，倒是任索身体一软差点就倒下来。
若非有羁绊之丝的帮助，他怕不是将手柄摔出去。
这时候，美猴王发出笑声，打破了这个令人喘不过气的气氛：「呵呵。」
「俺老孙，最喜欢的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有实力的残渣出手。一群魑魅魍魉，也敢自称神灵？呸！」
美猴王一口浓痰吐在玉石铺就的地上，然后重重一脚踩上去，搓了搓，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神灵们：「你们在天上，可是污了俺老孙的眼，俺这就让你们……烟消云散！」
“怎么这么多天使的啊？”
看着直播里第十八个被美猴王打成肉酱的鸟人，在守望者总部看直播的扎克一脸蛋疼。
“正常，”维克托撑着下巴说道“十字教教徒应该是世界最多的，假如这个天堂由世界人类的傲慢所化，按照比例而言，十字教的神灵自然也是最多的。
而且十字教神灵众多，既有炽天使、智天使、座天使不同种类，又有七大天使长……
队长，你这次功劳不小啊！”
扎克愣了一下“什么功劳？”
“我观察了一下，天使的实力应该不比其他神灵低的。但你看，美猴王宰天使的速度却至少是其他神灵的两倍，很明显是因为队长你的原因，让美猴王打穿天堂的难度降低……”
轰的一声，维克托半个脑袋便被压到桌子上，看得别人一阵感叹队长的实力又增强，这可是专门给守望者用的合金桌，就怕他们动手拍烂桌子，没想到队长隔着几米距离还能将维克托脑袋拍进桌子里！
不过也就维克托敢这么皮，敢将队长被美猴王打爆的事拿出来说，他们可不敢。
维克托将自己脑袋拔出来，看见合金桌上被自己脑袋盖出来的印子，撇了撇嘴，随时一抹，就将合金桌复原了。
似乎注意到大家在看着自己，维克托有点恼羞成怒“看什么看，看直播啦，涨灵能的机会以后可未必有了！”
是的，跟云空殿灭尽百鬼不一样，围观美猴王大闹天庭扫平诸神时，观看者也是能涨修为的。
已经放下手柄看直播的任索，对此颇有不满——为什么他没有特殊待遇，沦落到跟观众一样了。
任索估摸了一下，跟他自己操控灾厄少女打boss相比，看直播的修为涨幅恐怕只有五十分之一左右……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了。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任索可是死盯着屏幕看，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画面里的天宫，既可以说是东方幻想体系里的天庭，但也包含了世界各国文化的神之居所。
美猴王一进来就打穿天庭的琼楼玉宇，然后打入高天原大战天照、月读命、宇迦之御魂神、大国主等繁樱天津神，随便放了把火，再跑到阿斯加德连斩奥丁、洛基等阿萨神族。
然后跑到奥林匹斯山，奥林匹斯山神灵众多，美猴王先是分出九十九分身缠住普通神灵，然后迅速宰掉宙斯这个淫棍，再打爆波塞冬，镇压哈迪斯。
现在正在天堂里肆虐，但美猴王并非只跟十字教神灵战斗，这期间其他神系的神灵也会千里迢迢过来围剿这只杀人放火拆家的猴子，然而怎么都阻止不了美猴王打破这个虚幻的天宫，碎掉这些无用的华表，毁灭这处傲慢的居所！
堪称是‘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没错，虽然看直播的修为涨幅只有五十分之一，但奈何……美猴王打得够久啊！
光是天庭、高天原、阿斯加德、奥林匹斯山、天堂这几场，就已经打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里面没有半句废话，所有神灵前赴后继地试图围剿美猴王，看得观众们都大呼过瘾，光是说自己觉醒的弹幕任索都看到几条了。
不过这个大闹天庭也看得任索心里发寒——要知道，这可是任索手上能动用的最强战力之一，吞噬世界之灵啊！
它亲自出手，居然也打得这么辛苦。
诸神在美猴王面前，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反而是美猴王多次惊险避过诸神的恐怖攻击，几乎是在死亡边缘不断试探，打得无比刺激。
任索对各国神话了解不多，但通过弹幕大神的判断，基本可以认为这些诸神跟神话里的相差无几，顶多也就威力弱一点，但该有的都有的——例如宙斯的雷霆，奥丁的冈格尼尔，素盏鸣尊的草薙剑……
这一关难度也太大了吧！
任索都不敢想象，要是他操控灾厄少女打到这里要怎么过去——这里将5星游戏的难度体现得淋漓尽致，任索除了能想到召唤游戏角色出来帮忙，或者让分身代打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似乎是通过清泉流响聆听到任索的心声，吞噬世界之灵主动解释道如果是师傅你来的话，其实不用像老孙打得这么辛苦的。
任索哈？为什么？
吞噬世界之灵师傅新收的那个女弟子，她的天赋神通非常克制这些祸乱之源的。
因为她影响命运，所以只要她踏上命运之路，通过击杀祸乱之源的人间因子来不断削弱祸乱之源，当女弟子找到祸乱之源的时候，祸乱之源至少削弱了一大坨！
任索眨眨眼睛，这里他才彻底明白灾厄少女的角色设定——灾厄少女的目的是打boss，但她可以通过打小怪，来削弱最后boss的战力。
所谓的命运之路，其实就是传统的rpg之路获取装备、提升等级、学习技能、削弱boss、寻找boss……
小怪与boss的关系，相当于文具与高考生今天灾厄少女偷boss一支笔，明天偷boss一块橡皮，等到高考大决战的时候，boss只能写血书、徒手画圆、血染答题卡，哪怕boss再学霸，也赢不了任索控制的学渣灾厄少女。
吞噬世界之灵最后下了判断如果是师傅来的话，可能只用打一个地方吧，不用像我这样要拆七八个。
七八个？任索瞄了一眼，才发现美猴王已经打穿了七重天堂，正在极乐净土玩耍呢。
不过现在任索微微着急起来等等，那她怎么办？
吞噬世界之灵师傅，老孙也不知道啊！老孙跟她不熟！
任索那你跟谁熟？
吞噬世界之灵哇师傅师傅，你看那朵云像不像老孙……哇，这个猴子跟俺老孙好像啊！
居然变成神灵了？嘿，丢人，吃老孙一棒！
画面刚刚化形的斗战圣佛，一冒泡就被美猴王几十棒打成肉酱了！
直播间里很多人都在惊喜能看到美猴王大战斗战胜佛呢，没想到一瞬间就结束了，许多人吐槽道‘假斗战果然打不过真猴王’‘果然赝品就是打不过真品’‘仙宫才是正统’，看得任索一脸蛋疼。
其实，按照天宫是众生意念化形的说法，那么刚才出现的斗战胜佛，其实才是真正的斗战胜佛——那个才是糅合众生傲慢情绪而成的神灵，是有几十亿人认可的真品。
而美猴王呢，则是任索在游戏里东拼西凑弄出来的，假借‘齐天’传承名义的假猴王。虽然不知道美猴王为什么这么入戏，按照任索在游戏里人设行动，但它终究也是赝品。
不过嘛……谁说赝品就打不过正品的？
倒是吞噬世界之灵刚才的转移话题，让任索微微提起心神。
之前跟求道者聊天时，任索就感觉这些游戏角色并非凭空而来，现在吞噬世界之灵无意中泄露了情报然后又马上转移话题，更加可疑了。
但任索现在并没有用敕令强化一日千里，这个念头也就在他脑子里转一下就消失了。
搞懂这件事有什么好处？难道求道者会成为我女朋友吗？去校园超市买水果有无八折？
没什么好处，又跟游戏没什么关系的事，任索懒得想。
他搞不懂的事多了去，例如为什么会灵气复苏，例如这个游戏机为什么选中自己——对于这些自己无力探究真相，也无法验证真相的问题，任索不会钻牛角尖。
生活和游戏一样，你所能改变的和不能改变的，你所能选择的和不能选择的，你所能知道的和不能知道的，都是生活，也是游戏。
小时候，任索玩游戏用尽办法也没能脱掉游戏角色的内衣时，就已经清晰明白这点。但任索在游戏里可以用防和谐补丁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实里可没有给任索打补丁的余地。
又或许，我现在做的，就是在打补丁……
任索一时间思绪飘远，忽然，阳台玻璃门响了一下。
任索瞥了一眼，看见阳台外面有颗石子，瞬间了然，心里暗道每晚交的保护费没白给，马上关掉电视屏幕，收起手柄。
宿舍楼楼下，撸小黑猫撸爽的小玖放下一脸嫌弃的黑猫，一路小跑跟着东承灵走进电梯。
黑猫看见她们走进电梯后，便矫健地跑到对面草丛，从土里扒出一部手机，用肉掌擦干净泥土，打开屏幕输入锁屏密码，招呼不远处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白猫，两只猫一起藏在草丛里看直播，两条尾巴晃来晃去。
门铃响起后，任索马上打开门，有点意外地看见东承灵也在，不过也不介意，招呼她们进来。
反正现在就是看戏时间，任索几乎不用操作。
小玖一进来就抱住任索，拉着他坐到沙发前，指着笔记本电脑屏幕里的美猴王说道“猴子，猴子！”
“嗯嗯，是猴子。”
“大哥哥，”小玖眨眨眼睛，说道“这只猴子，是小玖的朋友吗？”
任索想起来，穿山甲、小玖、美猴王三个，似乎是存在某种联系的。
在漫展之后，任索曾经找于匡图旁敲侧击，想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这么快赶到漫展现场，于匡图只透露了一点，说某人可以感应到漫展里有异常灵气波动。
再结合穿山甲出现在漫展现场，这个某人应该就是穿山甲了，灵气波动恐怕是当时小玖给任索添加模糊光线级脸容失真特效）时所散发出来。
任索低下头看着小玖，发现小玖眼神里藏着某种渴求，心里一软，说道“美猴王自然是小孩子的好朋友啦！而且也是大哥哥的好朋友！”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哄孩子的话，不过小玖是知道任索是‘仙宫人间特别专员’，而且任索眼神又是这么认真，她马上知道任索的意思，紧紧抱住任索的手臂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任索微微一怔，这时候他听见小玖的高兴回响除了大哥哥以外，小玖还有其他亲人。
原来是这样吗。
在小玖的世界里，拥有大姐姐仙宫食神）圣杯的任索是可信，除此之外，就只有另外两个血脉相连的同胞可能在这个世界上跟她有某种联系。
虽然小玖已经藏好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变成小女孩生活咋人类世界，甚至成为学校风云人物，天莲学院人见人爱的小可爱，但她心中却仍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她觉得自己的亲人太少了。
甚至连任索，都不能算是她的同胞。
因为任索是人类，不是‘异类’，而她是。
任索微微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东承灵，东承灵恬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直播——对于她来说，这种免费涨修为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正在看直播的东承灵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错愕地转过头，看见任索牵起了自己的手，嘴角含笑，一脸暖意。
“怎，怎么了……”
然后她看见任索抓起小玖的小手，将她和小玖的手合起来。
“小玖，”任索认真说道“灵姐姐跟大哥哥一样，也是你的好朋友，不管你生老病死，不管你贫穷富贵，不管你在王者荣耀冲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个皮肤，不管你做完假期作业没有，我们都会违背我们的天性，忤逆我们的本能，永远爱你。”
小玖眨眨眼睛，小声说道“大哥哥你，你……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做完作业的……”
“假期只剩下两天了。”东承灵盯着小玖“你还没做完？”
“如果事情不堆到最后一天做，那最后一天就失去它的意义。”
“歪理，今天我会整天督促你的，别想着玩手机。”
“啊oap﹏apto不要，我昨天已经学了四小时，今天再学六小时就该玩游戏了！”
“你还真信……那你在这六个小时里做完作业吧。”
虽然不知道任索为什么突然跟小玖说这番话，不过东承灵敏锐发现，小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说话都轻松起来，还过来抱着她撒娇——这个动作，小玖之前只会跟任索做的。
东承灵忽然有点心酸你就只会哄小女生吗……
“打完了！”任索有些遗憾地说道。
直播间里，美猴王打碎了最后一座宫殿，回首一望，天堂、阿斯加德、高天原、奥林匹斯山、天庭……尽数在滚滚烟尘中消散。
俺老孙去也！美猴王大笑一声，一棍打穿了空间，走到外面的极光黑夜里，消失无踪。
镜头转到命运之间，斗篷蓝发女孩用略带感叹的语气说道当傲慢从云端坠落，反而会成为众生的力量。
随着斗篷蓝发女孩的声音，三张牌悄无声息地浮现在画面里，分别是祈祷时代封神时代众神时代。
在祈祷时代里，繁华都市里无数凡人和超凡者跪地祈祷，天空中出现神灵国度，但神灵国度里空空如是，什么都没有。
在封神时代里，超凡者互相厮杀，最后的胜利者坐上神座，点燃永不熄灭的神火，外貌变得傲慢，俯视芸芸众生。
在众神时代里，众生向神国里的超凡者顶礼膜拜，神座上的超凡者指挥众生攻伐其他神国信徒，众神盘踞天上，以众生为棋，主宰万物生死命运。
斗篷蓝发女孩轻轻一挥，三张卡牌尽数消散傲慢，才是生存的最大障碍。
被粉碎的云中城，被击杀的诸神，宣告祸乱之源·傲慢暴君的陨落。孕育的力量尽数释放，名为傲慢的未来已经被改变。
因为不是灾厄少女解决祸乱之源，因此斗篷蓝发女孩也没说灾厄少女有获得其他奖励。
此时，又一张卡牌浮现在半空中，这张卡牌名为逍遥自在。
而卡牌画面里，只见一个金发少女正在攀登高山，穿着美丽端庄的衣服，裸着玉足在冰棱雪地上翻越，披风带雪，跑到寒风凛冽的高峰之上。
不过……
东承灵看着画面里的金发少女，低声喃喃“这套衣服，好像……”
“老婆怎么穿了衣服，差点认不出了。”
“是，是大老婆！”
“初代老婆出现了！今天的老婆特别好看！”
“没有大老婆的日子，想她。”
出现在画面里，正是阔别多日的金发少女求道者！
求道者在任奈瑟视频里出现的频率也不算低，除了在专属纪录片《是强者就上一万米》外出现，在世界树魔法师对决七大秘境的时候，求道者曾经在最后的秘境里出现，分出分身，以无敌姿态镇压了圣杯魔法师梅林和利布洛姆。
而且她是最早出现的仙宫女性（《杀手》里的尤菲和卡莲不算），在仙宫老婆目录里，她只是排第一位，人称大老婆。
顺带一提，在giligili的超次元人物人气排行榜里，第一名是毋庸置疑的九尾狐，第三名就是求道者。她穿着破烂布衣的强大身影，以及还有分身的能力，深得无数人的喜爱。
据赵火说，现在某些网站的本子里，求道者的本子数量也仅仅弱于九尾狐，而求道者的本子里往往有三大卖点：可以捡回家（看这衣服，肯定是在流浪），单纯（一心求道的人，肯定很好骗），分身（双份的快乐）。
不过大家发现，今天的求道者，居然换衣服了！
那套破破烂烂似乎随便一撕就能破掉的布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崭新的白色蕾丝衬衣和红色格子百褶裙——有裙子！
不过任奈瑟直播视角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看到裙底，就算等下战斗开始，裙子随风飘扬也没所谓——任索当时采购的时候，顺便买了弹性十足的安全裤。
任索这种行为呢，简单来说就是占着屎坑不拉屎……不过在对待游戏角色上，除了探秘者外，任索对其他人都抱有一种‘这是我玩出来的账号’的微妙成就感，自然不会坑害这些游戏角色。
“这套衣服，好像……”
听到东承灵的低语，任索马上打了个哈哈：“是啊，求道者这套衣服很好看啊！”
东承灵眨眨眼睛：“好看吗？”
“是啊，我觉得很适合承灵你，”任索没有转头看东承灵，尽量保持声音平静，利用大音量掩盖谎言：“大家都说这套衣服很好看！说不定这套衣服会变成潮流呢！”
为了撇清自己嫌疑，任索买这套衣服的时候，用了三个名字三个手机号码在网购平台上买（全校人的收货地址都是天莲学院），为的就是保密安全，而且标识什么的全部去掉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因为任索衣品不好，所以他也没改变款式配色，直接按照当时东承灵的穿着购买，因此东承灵肯定能认出来。
做戏做全套，任索便干脆当自己失了智认不出这套衣服，他这个人脸盲，根本分不清漂亮不漂亮。
果然东承灵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任索一眼后，安静地看直播。
很快，就连任索都认出来，求道者现在攀越的雪山高峰……不就是她之前已经攀登的海加尔山峰吗？
画面里还出现海拔标记表，现在求道者已经攀登到9500米，而且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上升！
要知道此时已经是十月份，并不算是适合攀登海加尔山峰的季节，而且一大早的山上就出现大风雪，就算是再有经验的挑战者都不敢这时候攀登海加尔山峰！
不过，比起当初依靠人类极限技能攀登，现在的求道者简直如同郊游，一蹦一跳地踩在冰棱雪地之上，凛冽的罡风对她而言如同春风扑面，冰雪没办法在她身上停留，高空低温也没能让她白皙的肌肤失去光泽。
如果说以前的求道者展现出坚韧不拔无比耀眼的精神光辉，那么现在的求道者，就如同破茧重生的蝴蝶，散发出令人向往的灿烂美丽。
就在此时，尖锐的冰棱忽然化形为美男冰人冲向求道者，凛冽的罡风送来粉色的烟雾，如同盖子笼罩求道者，岩壁上更是冒出金条、钻石、珠宝，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那个冰人好像朱×廷！”
“居然有人头大小的红宝石？”
“这烟雾怎么还能变成懒人沙发，有点想坐上去……”
然而求道者轻轻笑了一声，身上绽放出一朵红莲，瞬间将帅气灵性的冰人湮灭，扫尽闪闪发亮的金银财宝，驱散掉千般挽留的粉色烟雾！
这朵红莲是如此灿烂美丽，居然凭空蒸发掉附近的大多数冰棱和积雪，令白雪皑皑的海加尔山峰山体暴露出来。不过此时求道者似乎感觉没有冰棱不太好攀登，脚往山壁一踩，一块长方形的冰板就在山壁上凝聚出来。
于是她也改变了行走方式，一步一步踩着刚刚凝聚出来的螺旋冰梯，以一个前无古人的郊游方式走向万米高空！
“冰火两重天，老婆越来越会玩了！”
“换了衣服之后，老婆似乎越来越强了。”
“果然，变强的秘诀在于穿女装吗？”
“醒醒，美女穿女装才能变强，不剃毛的丑逼男穿女装只是油腻腻的变态。”
任索心里暗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他用「烈焰主宰」和「冰河时代」也就平时点个火和造冰块，怎么在游戏角色手上就这么厉害？
灾厄少女这些还好，他们的最大输出水平也就和任索差不多，而且得让任索装备能力，他们才能用得上，但求道者不一样，任索在召唤她出来之后，就马上将自己所有能力给她装备了一次，并且将「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给她装备上。
在《世界树下的魔法师》里，任索就知道求道者的特殊能力除了「无限体力」，还拥有‘一学就会、一会就精’的神奇本领。
不过求道者能学会他的羁绊能力，甚至还用出远比他强力的效果，还是让任索颇为郁闷——就像是自己花了很多时间积累零花钱买了游戏，然后好不容易打出第一个badend，然后朋友一来随手就开启作弊码打出goodend和Tureend……
幸好求道者也不是什么羁绊能力都能学会，例如「魔王降临」和「一日千里」她好像就没学到。
不过她本身也没机会积累负面情绪来发动「魔王降临」，至于「一日千里」添加的悟性……
求道者，悟性？
呵呵。
不过比起任索的羁绊能力，求道者这一次召唤出来的最大收获，自然是学会了吞噬世界之灵的「灵窍开启术」以及……《玄君秘录·二章》！
只见求道者沿着冰梯跨越了以前曾经路过的地标，一步步走到熟悉的海加尔山峰之巅。
此时已经是上午8点多，求道者迎着远方被风雪遮盖的太阳，长长呼出一口气，气如剑有两丈之长，在冰地上直接戳出一个孔洞！
然后求道者抬起头，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猛烈的风暴便以她为中心爆发，削平了山巅上所有随冰棱角，震散了正在呼啸的风雪，如同拨云见日，瞬间颠覆天象！
当太阳的光辉如同荣光照耀于她，求道者自信而平静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
「仙宫求道者，受无上至尊之命，前来讨命。」
美猴王大闹天宫的时候，求道者正在重走旧路。她花了一小时，完成过去需要五天的旅途。
她不需要修炼，每一趟旅途，就是她的修行。
求道者，闻道入四转。
PS：IG牛逼！看比赛所以更新晚了，顺便求个月底的月票……
天京机场第二高速路上，三辆轿车正在往郊外基地行驶。
此时因为已经临近上午，高速上车辆不少，三辆轿车混杂在车流之中也不显眼。
过了收费站转到姚家园路辅路的时候，工作人员瞄了中间那辆车一眼，发现里面坐了三个可以直接报警的怪人：仿佛从电影走出来穿着斗篷绑着绷带的杀人狂魔，穿着双马尾歌姬袈裟的和尚，还有一个整个人倒过来，头在下来脚放在座位上的年轻人……
三人无一例外都捧着手机在看，虽然工作人员也是——他一边工作一边用余光瞄着桌面上的直播间。
不过司机向他展示了一张证件后，工作人员马上打消喊警察叔叔来的念头。虽然不知道太多，但根据上个月占用周末星期日的紧急培训，天京所有出入关卡工作人员，见到这个证件都要无条件配合行动。
“是超凡者吗……”工作人员也不傻，心中对这些官方神秘组织也有所猜测，不过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手持这个证件的人，便多看他们两眼。
“卧槽，这气息……是四转巅峰！？”
那个头下脚上的年轻人忽然大叫一声，工作人员微微一怔，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再认真看了看他的脸，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令他忍不住压着声音说道：“超凡痴汉！”
他的声音已经算是挺小的了，但车上的可不是普通人，戴着耳机的光头和尚鼻子崩出两道气，斗篷绷带人身体颤了一颤，年轻人一只眼睛盯着画面，另一只眼睛却瞥向工作人员，看得工作人员背生冷汗。
这什么狗眼，好诡异啊！
他以为超凡者顶多也就是左右互搏、一心两用，没听过两只眼睛还能双频操作的。
黑西装司机轻笑了一声，旋即严肃起来，对工作人员说道：“别到处乱说。”
工作人员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连道歉，目送他们离开视线，心里暗道这超凡者怎么都奇离古怪的，又是绷带又是死宅又是痴汉，这些变态也是时代的弄潮儿？
他转过头看向直播间里如同女神的求道者，欣慰地点点头——这才是超凡者嘛。
等等，工作人员忽然想到，是超凡令他们变态，还是变态令他们超凡？
如果，如果变态就能让我超凡，进而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话……
经过任奈瑟的视频和直播的传播，哪个凡人不期待自己能觉醒超凡，掌握力量，拯救世界？
看直播的人这么多，除了因为直播内容是闻所未闻的超凡事件，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可以从直播里获得觉醒的机会。
这种不用花费任何代价就能获得的好处，谁会拒绝？收费站里个个工作人员都在上班时间看，只要不影响工作，连主管都默许——不然工作人员宁愿旷工都不会上班的。
因此，若是不用花费太多代价，就能增加一点点觉醒几率的话，没人会拒绝这种好事。
工作人员知道刚才离去的人，恐怕就是玄国最强大的超凡组织之一。
他感觉自己，似乎从这群超凡者身上，窥见到超凡者觉醒和强大的秘密！
工作人员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脑海中天人交错，最后带着一分无奈、三分兴奋和六分虔诚的心情，缓缓伸出了舌头……
而远去的轿车里，众人很快忽略了这个小插曲，游戬喋喋不休地说道：“……四转巅峰！绝对是四转巅峰！其他都好说，但她随手就大范围影响天象，就连朕都做不到！”
“你做不到，并不能证明她是四转巅峰，”无尽和尚先是悠悠刺了游戬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但……贫僧也认为求道者应该是四转巅峰。
她身体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光是依靠法术，就轻松荡平山巅碎石，震散天空风雪。
这份对灵气的掌控力，已经体现出她远超我等的意识力。”
施法，并非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绝大多数修士，都需要依靠身体姿势来辅助操控法术，最简单的莫过于手掌接触，又或者借助其他身体部位搅动灵气。
除了是因为这样做可以稍微增强法术威力，更重要是他们需要依靠这些动作来确认施法方向——现实不是游戏，没有指向性技能，所有施法都需要自己目测。
就连川先生，他施展大地法术的时候，也需要将双手印在地上这个步骤——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步，当灵气经络激活的时候，川先生哪怕在空中劈叉也能发动法术。
他做出这种多余的动作，只是趁蹲下来这个机会迅速目测自己和施法对象的距离，当然这样也有心理暗示的味道，也许能略微增强法术效果。
但反过来，完全不需要施法动作就能发动法术，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特别是远距离法术，除了要求修士视力和距离感远超常人水平，更重要是修士的‘意识力’已经能彻底代替修士的手足，延伸出数米数十米之外辅助施法。
像游戬他们，对意识力的掌握程度，也就仅仅能爆发杀机震慑一下三转以下的小雏鸡，根本做不到直播间里求道者这样‘无前摇施法’！
“她真的有这么强？”开车的西装男有些讶异，虽然求道者已经拜入仙宫，但他也知道四转巅峰是什么概念——至少车里三人都没达到。
难道仙宫的培养技术真的有这么好？
无尽和尚说道：“这么说吧，贫僧之所以说求道者是四转巅峰，只是因为贫僧只能想象四转巅峰是什么层次。
就算说她是五转，贫僧也不惊奇。
唯一能准确判别她修为的，应该就只有那位了。”
“啧，你停什么车，赶紧回基地啦，不就是红灯，你怕什么，这附近前面又没车。”游戬大声说道：“现在看来皇后明天应该不会再开直播了，朕要赶紧找那家伙开门，让朕跟皇后定下海誓山盟，待朕镇压世间逆臣，就到仙宫明媒正娶……”
忽然，轿车又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的川先生忽然拍了拍西装男的肩膀，西装男马上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川先生就打开车门下车，无尽和尚也紧随其后。
“喂，喂，要打BOSS了你们不看吗！？”游戬抱怨一句，不过也没留在车里，而是一个翻身跳出车门。
出来后，游戬才看见路边有块破损的车门。
车门是白色的，像是被人从车里打了一拳，然后崩飞出来了。
“奇怪。”无尽和尚望了望周围，说道。
这里是离开机场高速的郊区公路，偏僻得很，九点左右路上也没什么车，公路上忽然出现这么一个车门，附近又没有抛锚或者出现事故的车，确实很奇怪。
忽然，川先生指了指公路外荒地的一个方向，双脚怒蹬地面，宛如猎豹般留下一道残影往远处疾跑而去。
“喂——”游戬大叫一声，然后无尽和尚也哈了一声，紧随川先生而去！
“你们坐车也好啊——”游戬看了看手上的手机，无奈地收起手机，示意西装男原地等他们，然后游戬也双手插着口袋弓着腰，像是散步但又速度极快地追上去。
在没有公路的荒郊，汽车的速度还真比不上动用移动法术的四转修士。
不到一分钟，游戬就追上了他们，看见川先生和无尽和尚正在荒地上，用治疗法术治疗两个女生。
两个女生衣服像是被人撕开了不少，身上有许多刀痕，皮开肉绽神色仓皇，但重要部位衣物看起来还很完整。
两女生看见游戬到来，不自觉地往和尚和川先生那边躲了躲，不过游戬也没上去凑热闹，这两女生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这种慌慌张张的姿态令他十分不喜，而且实力太弱了，他甚至没兴趣撩她们，便站在一边聆听女生的叙述。
很快，游戬便知道这俩女生都是天京超凡学院的大一新生，名为任青青和唐意涵。两人在天京玩了五晚，今天一大早打车回学院。
因为天京学院在郊外，因此他们坐车必然会经过一段荒郊野岭。一路上，出租车的男司机都在问她们两个是哪里的学生，学什么，有没有男朋友之类，是不是处女等恶心问题。
两人已经明言自己是天京学院的超凡者，然而司机似乎毫不畏惧。不过两人也没多担心，毕竟超凡者对上普通人，心理优势太大了。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学院校规禁止学生主动向普通人施加暴力，她们两个早就动手教训这个司机一顿了。
当车辆来到这边的时候，司机忽然狂性大发，一边开车一边隔空操控两把菜刀架在两女脖子上，要求她们乖乖就范。
“……他说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男人是女人的神，皇帝，主宰，他说我们两个不知羞耻穿着这种风骚的衣服走来走去，就是想勾引两人。
所以他就屡行男人的职责，要侵犯我们……”
任青青瘪着嘴，红着眼睛说道：“你说我穿裙子，我也认了，但我穿牛仔裤啊！牛仔裤也风骚吗？那人分明就是一个死变态直男癌！”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变态直男癌。”游戬啧啧称奇。
川先生和无尽和尚不约而同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为两名女孩治疗。
然后两女当然是不愿意，她们面对菜刀这种危险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争斗之中她们打烂了一个车门后，司机便开车转入荒地。
虽然她们都有学「衣」，但司机的战力确实不弱，操控了好几把菜刀砍她们，车里空间又小，她们避无可避。
中途她们试图击倒司机让汽车停下，但司机不知为何身体素质很好，而且又有菜刀掩护，她们根本伤害不了司机。
最后，她们拼着受伤闯过了司机的在车门设下菜刀阵，然后任青青借助唐意涵的觉醒法术才飞走脱离危险。
任青青最后总结道：“国家严格管控刀具真是太好了。”
此时两女也被治疗得差不多，任青青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应该是万里长城的成员吧？”
游戬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在任奈瑟的视频里，跟联邦强者战斗的时候都已经说了啊！”恢复过来的唐意涵擦了擦眼泪，又恢复活泼的性子说道：“而且你我也认得，灾厄使者的私生饭，追到海渊里喊别人老婆的超级痴汉，对不对！？”
游戬额头冒起青筋——这是他今天第几次被人喊痴汉了？
“但她就是朕的皇后……”
“私生饭好恐怖。”唐意涵身体颤抖了一下，躲到无尽和尚身后，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游戬。
这时候任青青忽然低头说道：“那个，你们可以去追杀那个司机吗？”
“他没害到我们两个，知道自己肯定会被通缉，会被对策局的人追杀。
我感觉那个司机心理很不正常，他肯定不会因此悔改，更不会束手就擒。
我觉得他肯定会趁着最后的机会再去犯罪，不马上抓住他的话，可能会出现更多被害人！”
任青青抬起头，认真看着川先生绷带狭缝里的瞳孔：“我知道这事可能不归你们管……但那个司机很强，而且应该没逃多远。
如果走程序追捕的话，也许会出现更多意外！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甚至逃都逃不了，只能任由蹂躏！
我知道，身为天京学院学生的我，没能自己拿下罪犯，还要拜托你们去追捕凶徒，我都觉得自己很丢人，像是在慷他人之慨……
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错失，令其他无辜的人受伤……”
任青青说着说着，腰就弯了下来，额头快碰到地面，唐意涵连忙过来扶起她，说道：“不关小青你的事，明明就是那个变态的问题。就算不是遇上我们，他肯定也会……”
“我知道，”任青青身体颤抖：“但，但我会内疚……”
这时候，川先生轻轻摸了摸任青青的脑袋，身体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任？”
任青青迷茫地看着川先生，点点头：“嗯，我姓任。”
“不愧，是任。”
游戬看了看川先生，又看了看任青青，眼睛忽然闪过诡异的光。
不过游戬看见川先生站起来后，马上说道：“喂喂，你该不会真的想去追杀那个凶徒吧？
别啊，我们赶着回去呢！
我们已经浪费许多时间了，现在求道者说不定都打完收工了。
我们要是再不回去，可能就真的错过最后的直播了啊！”
川先生没理他，双手印在地面，似乎在感受大地传来的动静。
游戬一看就知道川先生在探查方向，连忙蹲到他面前，说道：“小川子啊，你这家伙为啥就这么圣母？你连人……你根本没理由保护人类啊！
昨晚也是，要不是你非要治疗那个在机场心脏病发作的老东西，还一路治疗到医院花了两个小时，我们用得着错过航班？如果没那事，我们现在就已经回去了！
而且这事回去交给对策局岂不是更好？根本不用我们动手啊！
小川子，听朕一句劝，不要做滥好人，滥好人现在已经是落后的形象，现在流行狼顾娟狂……
你别走！”
看见川先生站起来准备开始跑，游戬连忙拦在他面前，双手抓住川先生的肩膀，认真说道：“小川子，做人，最重要就是要学会拒绝，学会say‘No’，这是朕之前二十多年得出的人生经验！”
川先生认真地看着游戬，身体发出沉闷的声音：
“No！”
“朕不是要你对我说，是对两个女的说！”游戬快疯了：“我们回去吧，直播没什么时间了！”
“No！”
“朕诛你九族啊啊啊啊啊！”
看着川先生飞奔离开的背影，游戬发出十分不情愿的声音，转过头对无尽和尚说道：“秃子，你将她们两个送回去吧。”
无尽和尚说道：“你送也行，这样你也能看直播了。”
游戬摆摆手：“不行，我们出来的时候，那家伙下了死命令，我们一定要两个两个行动，不然出意外也没人救，四转修为可还没到横行天下的底部……
要是小川子出了意外，秃子你能救他吗？
不能吧，只有朕可以。”
无尽和尚也不意外，他们三人会一起结伴而行并非没有原因。虽然他们各有各的缺点，但……他们都是可以托付背后的同伴。
“而且，那种变态直男癌，朕越觉得恶心。”游戬冷哼一声，也化为一道残影离去了。
看着万里长城有两人追杀那个司机，任青青松了口气，和唐意涵互相扶持，跟着无尽和尚往公路走去。
“为什么会有人变成那样……”路上，任青青发出疑问的叹息：“明明觉醒了，而且觉醒能力还不差，去政府任职的话肯定能获得不低的待遇。
为什么，非要这样犯罪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无尽和尚想了想，说道：“因为人类都是有弱点的，而色欲和傲慢就是那个司机的弱点。当这两份欲望爆发的时候，理智就已经从他脑海里消失了。”
“难道就不能压制住那种欲望？不能改正吗？”
“能改变的，叫缺点，不叫弱点。
弱点，是人类的认知世界里，最为脆弱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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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好大的鱼！
在求道者的声音响彻万米高空之上时，一条灰色巨鱼蓦地在空中浮现！
它浑身灰白，就连鳞片也像是积尘已久，布满黑迹。
它那双眼是真正的死鱼眼，盯着山巅之上的求道者。
与此同时，十多亿观众也从不同的直播平台，与这条灰色巨鱼对视！
一股难以想象的感受侵袭了所有观众的脑下垂体，让他们全身失去力气，只能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床上，或者趴在桌上，靠着座椅。
不是令人失去未来的绝望。
不是令人狂躁不安的暴戾。
不是令人瑟瑟发抖的恐惧。
不是令人顶礼膜拜的傲慢。
而是……令人无法抗拒的颓废！
在这阵情绪风暴里，东承灵几乎是全球前十名最快挣脱情绪压制的人，几乎一瞬间恢复平静如湖的心境。
小玖多花了三秒，脸上也是一阵后怕，感觉自己差点就改变了性格。
她们看向坐在中间的任索，只见任索整个人陷在沙发，叉着手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脑屏幕，既像是被颓废支配，但又像是平常状态。
注意到小玖和东承灵的视线，任索奇怪地眨眨眼睛：“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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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突然感冒了，这章也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有的话请见谅……晚了很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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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吗？”东承灵有些讶异地问道，“你没感觉到什么吗？”
任索摇摇头，瞥了一眼直播间，发现弹幕里出现很多‘吓死我了’‘我从床上掉下去了’‘差点就阳痿’等弹幕，看来有无数观众遭殃了。
难道刚才出现了情绪风暴袭击？
经历了前面四次‘绝望冲击’‘暴戾感染’‘恐惧支配’和‘傲慢鄙夷’的任索，看了看屏幕里求道者眼前的天空巨鱼，挠了挠自己的脸：“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任索刚才就好端端地躺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看回播，根本没感到什么异常。
东承灵先是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然后目光慢慢柔和起来，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就好。”
此时屏幕里忽然一暗，只见漂浮的天空巨眼忽然侧身坠落，宛如天塌下来一般遮天蔽日，往山巅砸落！
轰隆一声巨响，海加尔万米高空的山巅，愣是被巨鱼占住了所有空间！
而且因为刚才求道者震散狂风的时候，顺手扫清了山巅的碎石冰棱，因此山巅虽然高低不平，但地面很平整，天空巨鱼盖下来几乎毫无压力。
在巨鱼压下来的时候，东承灵和小玖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颓丧气息，压得她们喘不过气。不过因为有刚才的经历，她们很快就挣脱这种情绪压制。
而且与此同时，一道冰柱从巨鱼下方升起，直接刺穿了巨鱼体部，爆出灰色的粉尘，而骄傲美丽的金发人影，毫发无伤地站在冰柱之上，沐浴天空的光辉！
一些细小的声音从巨鱼伤口散发出来，夹杂在粉尘烟雾里迅速消散：
「努力未必成功，不努力就肯定很轻松」
「神啊，都已经是这样的生活了，就让我好好做梦吧」
「说着不要不要，你还不是乖乖上班了，真是口嫌体正直啊……我才不要做这样的人。」
「古人真是厉害，一个个都想着长生不老，我闲下来的时候只会想‘不想活了’。」
……
看见求道者击伤天空巨鱼，东承灵和小玖心中的颓丧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同阳光辉耀的积极兴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忽然脑海里冒出许多计划。
去旅游、去研读博士、去玩蹦极、学习花滑、到处吃好吃的、去海加尔山峰看日出、策划一场盛大的婚礼、30天内四转速成……
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有吸引力，身体里的血细胞似乎都变成可爱的小女孩在跑来跑去，她们感觉身体里都是用不尽的活力，仿佛所有想达成的愿望都近在咫尺……
“大哥哥，我们去欢乐世界水上乐园玩吧！”小玖马上转过身抓住任索的手臂晃来晃去，任索哎了一声：“水上乐园好远啊……而且我还要修炼啊什么的……”
“小玖要出去玩，小玖要出去玩！”
“你问一下灵姐姐去不去……”
“o(--)o大哥哥你答应啦答应啦！”
“别摇别摇，等看完这次直播我们再讨论这事啊。”
东承灵颇为讶异地看着任索，虽然她很快压制住心里那些兴奋的思绪，但听到小玖提议去水上乐园的时候，她心里也冒出一个‘以前没去过，不如去玩玩’的念头。
没想到任索比她更快稳住心态，没有贸贸然答应小玖的请求，心态近乎不动如山，依然想着修炼的事情！
“任索，你成长了。”东承灵忍不住称赞一句。
任索略感疑惑地看了看东承灵和小玖，又看了看直播间，心想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瞄了一眼直播间，发现上面全都是：“我等下就去告白！”“我今年要考到天京超凡学院！”“我等下就求婚！”“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再氪一万，我就不信不出货！”
搞什么，直播间变成许愿墙了？
就在任索略感疑惑的时候，站在冰柱上的求道者忽然大喝一声，先是虚劈三下，三道光华落下，在巨鱼鱼身上剖出三道巨大伤口！
不等巨鱼恢复伤势，她双手凝聚烈焰，瞬息之间风卷火势，化为两头燎原火凤，御使而下，同时巨鱼身下的海加尔山巅展开厚实冰面，如同锅一样装住巨鱼！
焰焚鱼身！
一声慵懒的叹息响彻天际，被装在冰锅里接受烈焰灼烧的灰色巨鱼似乎瞬间就熟了，那三道巨大伤口也因为烈焰而皮开肉绽，然而它片刻后身体就迅速恢复原状！
啪！
灰色巨鱼身体一弹，就蹦跳到九霄之下，翻了个身，再次砸落下来！
求道者自然是轻松抵御攻击，然后不停运转烈焰、冰霜、光刀、风暴等法术接连轰炸灰色巨鱼，攻势连绵不绝，一浪接着一浪，没有丝毫间隙！
但灰色巨鱼却是怎么打都会迅速恢复过来，仿佛不死不灭。
它永远都用死鱼眼盯着求道者，发出慵懒的叫声，过一会就翻一次身，过一会就翻一次身！
它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床上睡觉，不时翻身换个睡姿！
但东承灵和小玖看得很起劲，每次灰色巨鱼受伤，她们的血液肌肉乃至骨髓都在发出舒服的响鸣，脑子更是越来越清醒，兴奋得难以自己！
唯独任索微微皱眉，他看了看屏幕弹幕里不时闪过‘我觉醒啦’‘活着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也觉醒了’等弹幕，迟疑片刻，悄声问道：“承灵，你气旋已经在自转了吗？”
“嗯？是啊。”东承灵紧紧盯着屏幕，没有留意任索那古怪的神色，略带兴奋地说道：“虽然观看之前的几次直播，我都能从直播里获得气旋自转的共鸣，但这次求道者直播给我带来的共鸣刺激，比前面几次都要强！”
“是因为这里特别契合我的心境吗？击溃颓废，扫除懒惰，鼓励努力、勤奋与节制。”东承灵脸色绯红，似乎真的十分高兴：“我喜欢这种感觉。”
小玖身体晃来晃去，大声说道：“小玖也很喜欢！”
任索像吃了屎一样一脸郁闷，他现在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就只有他没有被情绪风暴覆盖，也没有从这次直播获取到任何收益！
他利用「清泉流响」询问求道者：「咋回事啊大妹子，为什么我不能通过看你打怪来修炼？」
求道者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因为……你没有共鸣啊。」
任索：「什么共鸣？」
求道者：「我所知也不多，但就我现在的情报来说，你们之所以通过观看我们与祸乱之源的战斗过程来获得修炼加成，是因为祸乱之源受伤代表众生意念的对应部分被削减。
而我们，其实是要饰演这部分意念的相反之物，这样才能确实地摧毁这些情绪祸乱之源。
新人战斗的时候，还需要依靠命运安排一些特定的钥匙来饰演角色。我们没有这些特定的钥匙，所以只能想办法扮演出来了。」
任索想了想，回忆起灾厄少女的两次自己打的BOSS战里，都是获得了类似‘希望粉尘的祝福’‘勇气之心的帮助’之类的加持。
虽然这些buff没什么用，但的确是给灾厄少女增加了标签——她是代表‘希望’与‘勇气’的，因此她殴打‘绝望’和‘恐惧’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任索：「但你们没钥匙怎么办？」
求道者：「我们是没有‘特定的钥匙’，但有‘钥匙’——只是战斗的时候，伤害会比较低。我本来连钥匙都没有的，多亏孙先生将钥匙的术教会了我。
而且，我和孙先生基本能表现出大多数角色形象，没特定的钥匙也没所谓，我们可以扮演出来。
像孙先生，他迎战傲慢祸乱之源，因此要表现出战天战地的反抗精神，听他说，他非常适合这份工作。
孙先生认为这个敌人比较适合，所以让我来这边。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对于懒惰祸乱之源而言，我应该算是它的天敌吧。」
‘反抗’打‘傲慢’，‘勤奋’打‘懒惰’吗……
虽然美猴王也能扮演‘勤奋’这个角色，但毫无疑问求道者更为合适——她仿佛就是用‘坚韧’‘勤奋’‘永不言弃’这些名词组装起来的永动机器人！
任索没想到自己选择求道者这个举动，居然刚好契合了游戏剧情！
果然，游戏角色的命运既然看自己的奋斗，也要看游戏的进程……
「不对！」任索忽然想起自己的问题：「我是问为什么我不能白嫖……不能看你战斗来修炼！」
求道者：「因为‘观看修炼’的本质，是人类在观看时通过情绪共鸣，引动游离的灵气和散逸的情绪能量自动修炼。
绝大多数人都是很复杂的，他们有时候会绝望，有时候会充满希望，有时候会傲慢，有时候也会谦虚……很少有人是‘纯粹的’，大多数人的情绪性格都会根据环境而不断变化。
不过，若是有人拥有‘纯粹的性格’，而且那个性格恰好就是比较负面的那部分，那么……他可能就没办法通过观看战斗，来接收到正面性格带来的灵气反馈……」
任索扯了扯嘴角：「太，太扯了吧？！我没那么懒啊！」
任索听明白了，之前他看游戏角色与绝望、暴戾、恐惧、傲慢战斗能涨修为，是因为他拥有这些情绪精神的反面：希望、善意、勇气和反抗。
现在他看求道者暴打巨鱼却毫无所获，是因为他……没有勤奋这种精神因子！？
求道者：「那你刚才有感觉到自己被懒惰侵袭吗？」
任索：「没有。」
求道者：「那就对了，只有火焰才能免疫火焰，只有寒冰才不惧寒冰。」
任索思绪拐了一个弯，才明白求道者说他已经彻底是懒惰的形状了……
任索：「我平时也很勤奋地修炼啊，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懒！？」
求道者：「也未必是没有，只是可能比较少而已……」
任索：「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求道者：「我这边忙，等下再聊。」
任索：「我们是心灵通讯，而且你现在就在吊打那头胖头鱼，轻松得很，当我没看到吗？」
任索一脸郁闷，他不就是比正常人懒一点点，有好功法也不修炼，有好法术也不锻炼，平常有工作也拖拖拉拉或者交给女学生来干……用得着这样吗？
不过他这次没有好处也已成定局，只好换个话题：「那你是学会了老孙的法术咯？」
求道者：「只能掌握皮毛，孙先生的法术与他本体有极大关系，短暂时间内，我不能达到他那种程度。」
吞噬世界之灵的秘术，自然就是与灵气产生共鸣，进而吞噬或者开启灵窍。虽然求道者只能学会一点点皮毛，但也足够厉害了——这可是游戏角色自带的天赋技能，任索抢都抢不到！
任索：「如果其他人也有类似的天赋神通，你也能学会吗？」
求道者：「学会应该不可能，但只要他愿意教我的话，我至少可以用出百分之一效果的弱化版。
这个主要看神通的门槛，依靠本体施法的神通门槛极高，但如果是依靠知识、意识力、熟练度的法术，我也许能彻底学会。」
不愧是实力仅次于吞噬世界之灵和任寒的求道者！
任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求道者这份天赋，实在让他羡慕，连嫉妒都不敢——差距太大了。
也就是说，若是有可能，求道者完全可以学会任索所有游戏角色的独门天赋，成为集大成者的恐怖存在！
当然，这是理论上，先不提其他独门天赋神通的学习难度，光是让两个游戏角色同时出现就已经是一件难事——这次任索是消耗了两次节日促销才将求道者和吞噬世界之灵同时召唤出来，以后可未必有这种好事。
如果任索以后「清泉流响」的时间多了，也许能经常召唤游戏角色出来交流学习，但每一次交换都会增加游戏角色的星级经验，万一游戏角色星级提升过快，任索「清泉流响」召唤不出来，那她再强也帮不上忙啊……
思索之间，灰色巨鱼经历了二十多分钟的狂轰滥炸和无数次翻身后，终于发出一声恍如家里蹲被拉出家门的哀叹，灰色之躯彻底炸开烟消云散！
“打死懒惰！”小玖握紧小拳头，鼓掌说道：“O(∩_∩)O懒惰终于被打死了！”
东承灵看见这一幕，也由衷地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见人间之恶消失了一样。她转过头看了看任索，有些讶异：“任索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啊，我很高兴，打死懒惰！”任索喊了一句口号，然后拍了拍小玖脑袋：“那勤奋的任小玖今天要将所有作业和试卷完成哦！并且不能玩手机偷懒哦！”
“好！”
听见小玖这个元气满满的回答，任索一愣，旋即心里彻底释然了。
算了，要是接受情绪共鸣就会变成这种堕落的勤奋姿态，那任索选择保持真正的自我。
区区一点修为，就想扭曲我的人格！？
站在火煎冰镇风削的山巅之上，求道者像T台模特一样潇洒地转了一圈，便扫干净了山巅上的肆虐痕迹。
直播间里的观众这时候才发现，求道者居然一点伤都没有，身上的衣服甚至洁白如新，毫无尘埃污迹，甚至在霜气弥漫、阳光之下的山巅上，越加令求道者闪耀。
“五分钟之内，我要这套衣服出现在我桌面上！”
“糟糕，是花呗心动的感觉！”
“18岁小妹承接COS求道者业务，云台市内2000，不接其他地方，不玩重口，手足口技艺娴熟，有意者请加……”
求道者转过头看向直播间的方向，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
「谨遵仙尊之命。」
“妈妈，这个大姐姐对我放电！”
“我决定了，我要挑战万米高峰海加尔，我要在山巅上与女神相会！”
“我要赚大钱坐直升机上去！”
似乎因为‘勤勉’特效还保留的缘故，直播间里刷出一大堆发誓挑战海加尔山峰的弹幕。求道者那遗世独立的身姿，以及那个令冰山融化的微笑，瞬间让无数男女谈恋爱了。
比起九尾狐的致命诱惑，求道者这恍如昙花一现的美丽同样令人心动不已。
东承灵微微侧过头看向任索，发现任索根本没盯着屏幕，眼神游离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注意到东承灵的动作，便对上她视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东承灵转过头看屏幕。
任索摸不着头脑，但他倒是聆听到东承灵略带高兴的回响：「很好。」
什么很好？
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任索知道这是高兴的意思，因此也没多想。
他瞄了一眼直播间，看到满墙满墙刷过的表白弹幕，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家的女神，只要我愿意，她就会出现在我家，还会穿上我买的衣服呢！
嗯，虽然也仅仅如此。
求道者望向太阳的方向，玉足轻踩，完美的身影再次跃出山巅，消失在山风与阳光之中。
画面回到命运之间，半空中悬浮的卡牌「逍遥自在」缓缓化为虚幻。
斗篷蓝发女孩轻声说道：「唯有持之以恒的毅力，坚持到最后一刻，方能粉碎顽固不化的懒惰。」
在求道者刚才的战斗里，虽然巨鱼战斗方式就只有一个：跳跃翻身。但奈何范围极大，基本闪避不了必须正面抵挡，而且它恢复速度又极快，求道者打了十几分钟都像是满血，简直能让人越打越丧气。
跟其他越打越弱的祸乱之源不一样，懒惰祸乱之源是到最后一刻才会瞬间去世，在去世之前一直都是保持最巅峰状态，仿佛不死不灭。
若是换任索来打，就算对应的懒惰之源弱小很多，但任索多半也会因为怎么打都打不败而迅速丧气露出破绽。
面对这种死皮烂脸的敌人，在战斗里却一点正反馈都没有，正常人很容易就会被消磨斗志。
而这，就是懒惰的化形——除非你能彻底战胜它，不然哪怕打空它90%血量，被它找到反扑的机会，那你还是会完蛋。
所有正反馈，都集中在最后一击——当你彻底战胜懒惰，变得勤奋、守时、没有拖延症、自己能比闹钟先一步清醒，才能享受胜利的快感。
斗篷蓝发女孩轻轻一挥手，但跟之前不一样，这次只有一张卡牌出现在空中，以往都是有三张预言灾厄的卡牌。
卡牌的名字，叫「观察时代」。
卡牌画面里，有一个背对画面的王座，王座上不知道有没有人，足足快两米的座背遮住了镜头。
王座对着的前方，是不停变幻的世界，有时候是超凡者大战，有时候是超凡者大战幻想生物，有时候是超凡者大战丧尸，有时候是超凡巨人大战怪物……
画面背景逐渐变得灰暗，天空仿佛黑了下来，文明在岁月里化为了废墟，生灵逐渐变得稀少，甚至不再出现人类的身影。
唯独王座在无尽岁月里依旧残存，哪怕挂满藤蔓饱经风霜，王座的正面一直都在看着世间。
最后画面越来越暗，彻底黑了下来，这张卡牌也化为齑粉，被风吹入到烛火之中。
「……竭尽全力耕耘的命运，哪怕不够完美，也足以自豪。」
斗篷蓝发女孩说了一句大道理后，便用庄严的声音宣告这场游戏的结束：
「拥有神秘莫测威能，但永远在天空中逍遥自在游荡的享乐之鲲的坠落，宣告祸乱之源·懒惰之主的陨落。
孕育的力量尽数释放，名为懒惰的未来已经被改变。」
此时，木桌上已经没有任何卡牌，斗篷蓝发女孩也没有再召唤出新的卡牌，而是双手摊开，用略微高兴的语气说道：「恭喜仙尊，五个指向毁灭未来的命运已经消失。
一切，皆如仙尊所愿。」
她轻轻一笑：「期待下次合作。不过，到时候要编写的，可能就是世界的历史了。」
画面渐渐被迷雾覆盖，最后彻底归于黑暗。直到直播间弹出‘直播已暂停’，直播间观众才确信这次直播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止如此，三秒之后，直播间再也没出现新的评论和弹幕，任索刷新了一遍，发现这个任奈瑟开启，名为《命运》的直播间，已经直接消失了。
理论上来说，只要官方不封，那么直播间是不会消失的。就算没有直播，观众也可以在里面刷弹幕评论聊天，或者观看以前的直播录像。
不过开启直播间的人是任奈瑟，只要他愿意，别说关了自己的直播间，将整个网站都关了也不稀奇……
“看来，明天再也没有直播了。”东承灵略感遗憾地说道。
最后无上至尊和神秘蓝发少女的对话，以及直播间的消失，都清晰指明这一点：今天就是最后一场。
“不能再看大姐姐到处旅游了吗？”小玖也有点遗憾。
这几天她一次直播都没漏下，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看完所有直播，甚至还会多看几遍——对她来说，看直播除了能修炼，看着灾厄少女周游天下无敌手也是极好的消遣娱乐。
跟她们为直播结束感到遗憾不一样，任索现在心里想着都是游戏通关后的任务评价结束，以及完成「超越命运」这个特殊支线任务所能拿到的奖励，便说道：“承灵，今天中午吃什么？”
东承灵歪歪脑袋，想了一下：“今天吃油焖大虾？”
“这样的话要早点去买啊，校园超市里的海鲜不多，晚去的话可能只能买到小虾。”
“嗯。”东承灵招呼小玖一声：“小玖，你要留在这里吗？”
这次她们看着看着直播忽然过来，就是因为小玖看见美猴王登场后突然想要找任索。小玖眼睛一亮，马上拍掌说道：“好啊好啊！”
任索当然不会给小玖这样的机会，马上说道：“小玖，你刚才答应了要回家一整天作业，将所有假期作业搞定的，而且不搞定就不玩手机！”
小玖‘啊’了一声，呆呆看着任索，忽然敲了敲脑袋，闭上一只眼睛，露出一个萌萌哒的傻笑：“小玖有说吗？”
看来直播带来的‘勤勉’buff已经开始消退，刚才小玖热血上脑答应的事，现在她就后悔了。
不过她想萌混过关，对任索和东承灵可没用，于是她只能可怜兮兮地哭喊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被东承灵拉着小手离开了。
小九尾狐当然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她的杀伤力就强在‘初见’，那时候所有人对她的魅力抗性最低。然而当熟络起来之后，大家对她的抗性都逐渐上升，已经不可能再被她影响脑子了。
当然，这个‘大家’仅限于朝夕相对的修士，普通同学和老师，只会感觉今天的任小玖好像比昨天的任小玖更美丽更可爱了呢！
……
东承灵收走小玖的手机，拿起她的作业试卷看了看，估计一下难度，心算了一下她的速度，指着第四页的一道题说道：“我回来之前你要做到这里。”
家长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题比你还懂、甚至还知道你做题速度的家长。
眼看着自己混不过去，甚至连摸鱼都不可能，小玖闷闷不乐地答应一句，拿起自动铅笔开始做卷子。
东承灵于是放心离开家去超市，这时候乔木依打电话过来，东承灵便一边走一边说道：“小乔，怎么了？”
乔木依这次是有公事，语气十分庄重：“东承灵女士，玄国万里长城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成为天京万里长城的正式战士，福利包括且不限于提供高转限制级法术、高转修炼功法、超级灵气聚合修炼装置，工作时间自由，保证每个月有300小时以上的自由修炼时间……”
“深表荣幸，我拒绝。”
乔木依似乎也不意外，换成平常的轻快语气问道：“我就知道……你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你喜欢有个安稳的小家，每天做一样的事，不喜欢冒险刺激，就想当十里坡剑神新手村至尊对不对？
当然，你不愿意的最大理由，是因为万里长城的基地在天京，而不在莲江对吧？”
东承灵没有回答，反问道：“当初不是说万里长城最低要求是四转吗？我还没到呢。”
“对于觉醒法术特别优异的修士，可以稍微降低标准，万里长城怎么可能那么迂腐。”乔木依笑道：“当然，仅限你，其他人就真的要到四转才会收到邀请了。”
“不过，不是四转就会收到邀请，万里长城也是要看实力的。”乔木依忍不住说道：“承灵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天京灵气研究所那边，有什么好处都是万里长城优先享受，除非量产，不然轮不到我们对策系统。
更别提万里长城的福利，等于玄国所有灵气研究成果对你敞开，所有封存的强大的法术都能让你随意浏览，至于《玄君秘录》的后续功法更是标配。
那三个四转修士你也看到，他们除了修为高以外，还掌握了强大的法术，甚至身上还有玄国收集的灵气增幅道具。
你要是能抓住这次机会，说不定就是鱼跃龙门，以后修炼就能一路坦途……”
乔木依慢慢就闭上嘴了，她发现说到一半的时候东承灵就不说话，对话对面传来的是超市的吵杂声。
等她不说话，正在看食材的东承灵才说道：“你说的我都懂，你说的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
“但万里长城跟学院教师不一样，万里长城终究要做任务的，而我的能力又非常适合在外移动。
如果我接受邀请，很可能需要经常出任务。到时候我的修炼环境，未必就有学院这边好。
毕竟出外工作，周居劳顿，非常影响心境。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不喜欢说话，也很难跟别人敞开心扉。
现在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了可以一起吃饭聊天的朋友，换了一个环境，我可能就又得回到以前的孤独状态。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和借口。”
东承灵忽然话锋一转，略带感叹地说道：“我也变了。”
“以前的我，会直接抛下一句不喜欢……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答应这个邀请。”
乔木依沉默片刻，问道：“是因为他吗？”
“嗯？不全是。”东承灵到海鲜市场这边，招呼老板装虾，说道：“我以前不懂，但我现在懂了，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你不是要努力修炼，登上巅峰吗？”跟东承灵成为闺蜜的乔木依，自然是知道东承灵的目标：“那你需要更多资源啊。”
“那些都是外物。”东承灵拐到肉菜市场这边，随意说道：“道具于我无用，我并不喜爱战斗，不需要道具的加持。
法术于我无用，我连自己的觉醒法术都尚未研究透彻，再研习其他高转法术只是南辕北辙，我只需要一两个防身和攻击法术即可。
至于功法资料，我想要，还是能在对策系统里拿到；超级灵气聚合设施倒是不错，但也没有到达可以让我放弃这里一切的地步。”
东承灵看着油光发亮的烧腊，跟老板比了比手指，示意要叉烧，说道：“而我真正需要的，是心境。”
“我现在每一天的生活，都令我感到平静、快乐、舒适，我的修炼速度并没有因此减慢，反而越来越快。
而这，是因为学院，因为你们，因为任索和小玖，这些是万里长城给不了我的。”
乔木依知道自己动摇不了东承灵，切了一声说道：“你修炼得这么快，以后任索跟你的差距就越来越大了，到时候他怕不是会自卑……”
东承灵说道：“小乔，像任索这种无比勤奋积极向上的人，就算存在差距，他也只会奋力直追，不会自卑的。”
乔木依：“？？？”
乔木依：“我知道他之前好像有过几天勤奋修炼的时候，也就那几天，之后他就懒下来了吧？无比勤奋积极向上，这些形容词怎么能套到他头上的？”
东承灵：“刚才的命运直播你有看吧？刚才我和小玖在任索家看直播，在求道者与懒惰祸乱之源战斗的时候，任索连一秒钟都没让懒惰情绪支配。”
乔木依：“真的假的！？”
她真的震惊了，刚才她在办公室看直播的时候，就被懒惰情绪支配了四五秒——她其实是一个很懒的人，大多数工作都是分配给手下完成的。
她以为任索这个货多半得等到求道者出手才能恢复过来，没想到他居然连一秒钟都没被影响？
不过这话是东承灵说的，虽然可能存在美化成分，但基本是真的，她不信也不行。
东承灵十分肯定地说道：“真的，而且后面积极情绪宣泄的时候，我和小玖都有点热血上头了，但任索依然很平静，一点都没冲动。
可见他已经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内心坚如磐石，难以动摇！”
哪怕挂断电话，乔木依依然一脸不可思议。她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确是跟东承灵聊任索，而不是聊一个苦修星人。
该不会是任索已经懒到无法再被懒惰影响、也无法被勤勉激励的程度吧？
这个念头在乔木依脑海里转了转，但很快就消散了——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
不过乔木依还是不太信这种事，于是她打开手机朋友圈，写了一条毒鸡汤，然后特别@了任索一下……
——————————
小木屋内。
烛火摇曳，照亮了斗篷蓝发女孩的身影。
此时木桌上面没有卡牌，但有一个如同投影的地球影像。
这个地球景象十分逼真，有大气层的遮蔽，有山岭的细节，就连海上的风浪都清晰可见。
此时斗篷蓝发女孩已经脱下了兜帽，但因为没有人看到的原因，因此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不过根据弹幕大神和任索的目测，她多半是一个美少女。
她缓缓举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天蓝色的头发。
“天空的傲慢。”
放下右手，按在藏在衣服里，但实际上鼓胀胀十分有料的胸部上。
“山巅的懒惰。”
手继续往下，贴着平坦的小腹。
“平原的暴戾。”
然后她的手继续往下，不过因为那已经是木桌以下的领域，所以没人能看见。
“裂谷的绝望。”
“海渊的恐惧。”
最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谢了，无上至尊。”
“以后，请务必怜惜我……”
「任务目标全部完成。」
「由于玩家使用特殊方式提前通关，本次评价将综合后续章节奖励与全章节通关奖励，进行综合评价。」
「完成任务基本目标——60分；」
「抄家灭族寻宝者：你基本将所有奖励都搜刮了——10分；」
「丧心病狂黑之王：你经常以‘绝望’的名义制裁敌人——10分；」
「实锤你游戏代打：这次放过你了——评价分数锁定为59分（下不为例）；」
「合计评分为80分，评价为非同凡响。」
「本次任务评分：80分（非同凡响），任务最高评分：80分（非同凡响）」
「因为玩家获得尚算优秀评价，达到隐藏要求，将获得本游戏隐藏支线任务信息」
「支线任务①：强者后背不碰地。你在游戏中获得多次‘技术流玩家’的成就（在超过50%的已游玩章节里，游戏角色没有受到轻伤以上的伤势）」
「支线任务②：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在游戏里获得多次‘最强王者’的成就（在超过50%的已游玩章节里，游戏角色触发所有‘一闪’）」
「奈瑟官方补丁通知：玩家以后再达成‘实锤你游戏代打’等类似成就，最终评价分将锁定为59分（即使成功通关），并且取消功勋奖励，取消专属奖励，取消宝箱奖励以及其余没有列出的游戏收益（最终解释权归奈瑟官方所有）」
任索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了口气。
他没想到，分身代打这件事居然会令最终评价锁死为59分。
玩了这么久，任索还是第一次看见扣分的成就，而且还是十分严重的扣分警告。锁死59分，取消所有收益，就等于任索彻底白玩了。
看来小世界游戏机非常不满意他这种破坏其他BOSS生存体验的代打行为呢。
不过想想也对，任索让分身代打毫无成本，要是以后遇到特别困难需要微操的关卡，任索难保自己不会升起让分身代打的念头。
毕竟像这次直播游戏，让分身彻底打了整个章节的机会很少，任索估摸自己玩了游戏99%，让分身只玩1%，游戏机总不能将全部奖励给分身吧？
没想到小世界游戏机早有预料，它的确没办法在游戏和现实中制裁他，但只要任索敢请分身代打，直接就让任索失去所有收益。
管你是让分身在外面蹭蹭不进去，还是让分身提刀上马大干特干，反正只要你敢让分身碰一下手柄，那你就滚出去吃西北风吧！
幸好小世界游戏机也知道什么叫‘不教而诛’，这次依然进行正常的任务评价结算，只是警告任索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虽然它没办法修复分身代打这个漏洞，但它在任务结算里告诉了任索，任索要是敢在死亡边缘试探，它就会让任索知道究竟谁才是爸爸。
经过这次警告，任索以后当然不会再让分身代打。
毕竟需要分身代打的情况很少——也就是这次《命运之手》特别奇葩，必须直播游戏，不然任索完全可以练几天技术，然后靠‘一闪’打过去。
任索好歹也是修士，虽然不能像分身那般依靠机械心灵进行瞬间操作，但只要练多了，一般动作游戏他还是不虚的——除非是满屏弹幕的超高难度弹幕游戏。
不过任索心里忽然转过一个念头：其实小世界游戏机并没有完全封住这个口子，它‘允许’分身代打，只要任索能承受‘无收益’这个后果就行了。
毕竟，小世界游戏机的游戏，可是会影响现实。
也许，以后会出现一些游戏，是任索拼着没有任何收益，也要让分身帮忙打通的。
任索也只是想了想，很快就放下这个念头：他宁愿用「清泉流响」喊人帮忙，都不会让分身代打——后者简直血亏。
任索继续看下去。
「你完成了特殊支线任务‘超越命运’。」
「超越命运：你向未知存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哪怕没有未知存在帮忙，你也可以消灭祸乱之源拯救世界。」
未知存在？是那个负责发牌的斗篷蓝发女孩吗？
其实任索之前一直很奇怪「超越命运」这个任务，因为哪怕按照正常游戏流程，任索也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消灭祸乱之源。
早几天消灭祸乱之源，有什么意义？
而且就斗篷蓝发女孩揭示的卡牌来看，祸乱之源影响世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早几天晚几天并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看任务介绍，任索怎么感觉「超越命运」的实际意义是……炫耀？
向未知存在炫耀自己的力量？
哪怕没有你的安排，我也能拯救世界？
这是在向母亲宣告自己独立的孩子？
还是在向女孩展现自己财力魅力实力的小伙子？
虽然任索不太懂，不过他也见得多奇奇怪怪的游戏成就，例如在游戏初始剧情里一场必败的战斗中用修改器反杀BOSS，玩家就可以触发‘我已经天下无敌’的隐藏结局，直接游戏结束……
「‘超越命运’完成情况：提前击杀‘傲慢祸乱之口’、‘懒惰祸乱之源’。」
「玩家获得隐藏奖励：‘傲慢的谦虚之脑’、‘懒惰的勤奋之身’。」
「任务评价上传完成，你获得150点功勋，请妥善使用。」
「你获得五星宝箱*1，你可在内容保存库开启。」
「你获得专属游戏奖励‘能力融合铭刻符文’。」
「根据游戏星级，你获得道具‘清泉流响’。」
「检测到玩家已拥有‘清泉流响’，‘清泉流响’融合完成。」
任索算了算，包括今天的章节，任务评价结算的章节总数为五章，功勋总数为250点，任务评价为80分（对应功勋奖励为60%），现在拿到150分，数目正确。
他还害怕提前完成游戏，游戏机会不会将后面的章节功勋克扣呢，看来游戏机在这方面并没有吝啬这点功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看看隐藏奖励，是不是值得任索花费两个节日促销召唤求道者和吞噬世界之灵来提前通关游戏。
「傲慢的谦虚之口」
「品阶：五星道具，前置要求：至少要有发音器官。」
「效果：装备后，玩家的发言将会变得无比谦虚，同时大幅提高敏捷、力量、体力、精神力、洞察力、灵气等属性。提升效果与识破者（看穿玩家的本质是傲慢）数量有关，识破者越多，效果越强。」
「备注：我真的很弱的啦，不要用你的胸口打我的拳头啦……啊！我的脚被你的脸踩得好痛啊！」
任索瞄了一眼，瞬间就知道这个道具非常厉害，但只适合给游戏角色用——他自己又不打架，属性提升于他浮云。
而且这个道具也很难用，需要玩家一直说‘我很弱我很弱’，然后表现出非常强大的实力，才能完全发挥这个道具的效果。
任索可以做到前面一点，但想实现后面一点就有点困难……
倒是另外一个隐藏奖励，让任索扫除了所有对小世界游戏机的怨念，心中泛起无穷无尽的喜悦。
这两个节日促销活动，花得太值了！
「懒惰的勤奋之身」
「品阶：五星道具，前置要求：至少要有身体。」
「效果：装备后，在玩家发呆、睡眠等意识不控制身体的时候，身体将会自动执行玩家设定的行动内容（无法执行创造性行动，并且绝大多数行动效率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越复杂的行动，效率越低）。」
「备注：养了你这么多年，身体你该自己动了，不要总是让我动脑子。」
任索期待了这么久的挂机修炼，终于出现了！
没有任何副作用，顶多就是效率降低，但这样也已经让任索很满足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活着，真好。
在这方面来说，任索是挺容易满足的——只要能让他少干一点麻烦事，他就能对生活重新燃起激情。
例如他现在一直都在思考能不能让东承灵在饭点的时候直接召唤他过去，这样任索就不用换衣服穿鞋子，甚至连门都不用出了。
不过任索很快就想到更好的办法——搬过去。
但这两个想法都很不切实际，并且非常麻烦东承灵，所以任索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就在任索统计这次《命运之手》给予的奖励时，东承灵忽然打电话过来，希望他能下楼拿一下快递。
教师宿舍楼没门禁卡是进不去的，因此教师职工收快递都是自己下楼拿。
本来东承灵定的收快递时间是早上7点~8点，但似乎因为看直播原因，快递站的快递员在早上也罢工了，所有快递延迟送达……
东承灵说这次快递物品还挺重的，小玖未必拿得动，所以要麻烦任索一下。
任索现在也没多少事，自然没有拒绝，便下楼帮东承灵签收快递。
快递箱子还挺重的，看起来像是东承灵父母从老家邮递过来的特产，任索不禁感叹一句东承灵父母对她还真不错……
哎？
任索将快递送上东承灵家后，就被小玖拉着不让走，任索便坐下来拿出手机，给妹妹发了条信息：「老妹，爸妈最近有联系你吗？」
任星美似乎也在玩手机，很快就回复了：「有啊，昨天妈才跟我煲了半小时电话粥，她问我为什么国庆不回家，够不够钱花，不够钱就找你要。」
任索：「‘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任星美：「……最喜欢你了！」
任索看了看东承灵父母寄来的快递，一时间有点惆怅。
这时候他注意到朋友圈冒出提示，心想自己这几天没发朋友圈啊，哪来的回复或者赞？任索点开朋友圈，发现是乔木依发朋友圈@了自己——
「人在他乡漂泊，谁知我心中苦？日渐增多的工作，前途未卜的未来，生活仿佛对我这只小羔羊不停撒下孜然和辣椒面。
但压力没有压到我。
为什么？因为我知道，我能靠的，只有自己，我若是不能闯出一番成绩，成就自己的事业，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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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能回家继承几间市中心的房子，当混吃等死的收租婆了。
哎不提了，老爸老妈又帮我买了一套房子，我得请假回家办手续。」
任索直接一个头锤砸到桌面上，吓了小玖一跳，她连忙过来抱住任索的手，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小玖！”任索抱住小玖，用下巴不停蹭她的小脑袋：“你最好了！”
“嗯，小玖最好了！”小玖也抱住任索，笑嘻嘻地说道：“小玖会一直陪着大哥哥的！”
“嗯！”
“大哥哥帮小玖写作业好不好？”
“不好！”
眼看着任索准备回家，小玖死死拉住他：“大哥哥你别走，小玖一个人做作业很寂寞的啦！”
“我在你会分神的。”
“不会的，反而是小玖一想到大哥哥回去可以玩手机，小玖就会分神！”小玖瘪着嘴跟任索说道：“小玖要大哥哥在这里看着小玖写作业嘛！
如果大哥哥回去，那小玖也许就没办法完成灵姐姐布置的任务了！”
哇，这只小九尾狐越来越像人了，现在连‘要死一起死’这种操作都会了，甚至还知道找借口来偷懒——任索不得不感叹生活真是险恶，连小玖都学坏了。
“好，那我在这里看着你写作业。”任索横刀立马，叉着手坐在沙发上，真的不走了。
小玖微微一惊，她刚才只是想找个理由偷偷懒，她以为自己对大哥哥也够了解了，没想到幻想中‘那我帮你写作业吧’的情景没有出现。
“大哥哥你别玩手机哦，不然小玖也会分心的。”小玖眼珠子一转，说道，“不如大哥哥帮我一起写，然后尽快写完一起玩游戏吧！”
“我不玩手机。”任索叉着手闭目养神，似乎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干。
事与愿违，小玖只好乖乖做作业，不过大哥哥能待在一边，小玖也觉得不错。
因为羁绊的原因，任索无论跟哪位羁绊者待在一起，羁绊者都会感觉到一股‘我身后并非空无一人’的安心感。
更别提任索拥有‘魅影幻香’这个跟她同出本源的魅力技能，任索对她而言几乎等于同胞一样的存在，跟他待在一起，小玖自然会感觉到很舒服。
不过，小玖也隐隐有一丝公平得到满足，不满得到抚平的快乐——我做作业，你怎么可以在玩？
小孩子在学习的时候，看见父母在看电视玩手机打麻将，自然是多多少少都有点不爽。
特别是东承灵是极度节制的典型，小玖在学习的时候，她绝对也在工作修炼，小玖自然也养成这种观念：我干活，你也得干活，不然不公平。
因此当看到任索以身作则，小玖自然没有任何不满了。
清风吹过外面的路边树，叶子发出飒飒的声音。耀眼的阳光铺落在大地上，时间在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中匆匆流逝。
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东承灵推门进来，发现任索在这里也没感到奇怪。
她将食材放到厨房，然后便去检查小玖的作业情况。
检查完作业，东承灵发现任索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现在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东承灵便过去说道：“索，你要不要先去卧室睡一会……”
看着任索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东承灵眨眨眼睛，忽然蹲下来，伸出手指探了探任索的呼吸，发现后者正在以一个熟悉的规律呼吸。
“玄君秘录二章……”
虽然速度很慢，但的确是玄君秘录二章！
东承灵知道，以二转修为驱动这个功法是什么概念，哪怕再慢也是正常。
她之前刚刚拿到这个功法的时候，也得宁心静气花费数小时才彻底入门，而且修炼的时候也十分疲累。
而任索现在居然忙里偷闲，不放过任何一丝时间来修炼这个功法！而且脸色非常平静，可爱得像是睡着一样，可见他心神是何等坚韧，根本没被修炼的疲累所影响！
东承灵默默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拍了一张任索的照片。
她打开跟乔木依的聊天窗口，点开发送图片，点开任索的照片。
她要告诉乔木依，任索真的变成一个比她更勤奋的人了！
然而看着这张照片，她犹豫了片刻，始终没有按下「发送」。
这时候，任索的手机亮了起来，似乎收到了一条运营商的短信。东承灵低下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任索手机的屏保。
于是她退出微信，打开「设置」，将自己的屏保换了，然后心满意足地去做饭。
“哎呀儿砸，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来啊。”
夜晚，任索洗完澡坐在电脑前，忽然接到遥远的老母亲的来电。
她一来就先发制人：“唉，我和你爸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打电话回来，儿砸长大了，有毛有翼了，在外面飞来飞去不想家了……”
任索估摸是上午跟妹妹聊天的时候，妹妹发现了任索话语里的萧瑟，转过头就向爸妈汇报，然后老妈终于想起她还有个亲生儿子……
不过老妈打电话过来，任索心里也感到一股暖意，说道：“妈，我也好想你的蟹柳炒蛋，明天我还有假，不如我带妹妹回来吧。”
“啊？不好吧，你们不是要修炼吗？”出乎任索意料，老妈第一反应是推辞。
“一两天没所谓啦，而且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也该回来一趟了，让街坊知道你有个修士儿子……”
“你妈我早就拿着你的照片到处跟人说，你是我儿子，在莲江当大修士，不用特意回来了。”
“那我就回来吃你的饭吧，对了你将菜谱给我一份。”
“菜谱可以给，但你不用回来了，好好在莲江闯荡吧！”
连续三次推辞，任索终于感觉到什么不对，他静下心来聆听手机里的声音，发现老妈那边似乎挺吵闹：“妈，你在外面吗？很吵啊。”
老妈：“没有啊！现在都几点了，我怎么会在外面！这是电视机的声音，我在家看电视了！”
任索：“我听到啤酒瓶碰撞的声音哎。”
老妈：“我在看三色台的港剧呢，有这样的声音很正常……”
任索：“但口音不是港音哦，我听得很清楚！”
似乎发现蒙不过去了，老妈‘啧’了一声：“好吧，我和你爸在三亚旅游，现在吃宵夜呢，这里的濑尿虾和九节虾又便宜又大，母蟹很多蟹黄很多膏，好吃到爆炸，你爸吃得眼镜都脏了，在舔手指呢。”
然后任索听见老爸的声音：“哎？我眼镜……还真脏了，被濑尿虾的汁溅到。”
老妈继续说道：“是啊是啊，你们两个化骨龙（指孩子）终于不在家了，我和你爸又有假，所以就没告诉你们，偷偷出来玩。已经玩了五天，后天才会回去，这几天吃得好住得好，哼！
以前旅行总是得照顾你们两个化骨龙，这次跟你爸两人世界，超，开，心！”
任索：“……那你们好好玩，小心点，别被无良商家骗了。”
“放心，你老妈我是人精，我可不会买手信回去，不会被那些礼品店骗。出来吃喝都是事先在大众点评看过的，带着你爸到处玩呢！
对了，你别告诉星美啊。你作为哥哥要做好榜样，打小报告是不好的行为。”
任索哭笑不得看着手机，老妈像是怕他现在搭飞机过去破坏他们两人世界一样，他会这样做吗？
他都不喜欢旅游的，如果去旅游，他最喜欢的旅游胜地肯定是酒店，特别是有温泉自助餐厅按摩房的酒店。
旅游，就是从一个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花钱，最后一身疲累地回到自己活腻的地方……
任索放下手机，检查内网的信息。
首先，是一条关于他建议被录取的信息：「研究员索，你在《如何追求‘命运’直播里的无名大剑少女？》下的回答已被采纳，并且获得‘特别感谢’的标签，因此你获得的研究积分详情如下……」
这条信息完全在任索的意料之中，为了让游戬以为这条建议有用，他都在游戏里卖笑了，简直是‘我帮你出主意泡妞，并且还变成妞让你实践一下’，堪称销售行业的良心典范。
若是这还不被采用，那只能说官方为了不暴露组织里居然相信这种建议的沙雕……不过现在看来，官方没有回避这一点，反而还特别给了‘特别感谢’这个标签。
在内网，只有很少回答能获得‘特别感谢’，这几乎是官方对研究员颁发的最高荣誉，代表研究员的回答为国家创造极大的效益。
帮助游戬追求仙宫灾厄使者，居然也能获得这个荣誉吗……好吧，作为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玄国官方人员与仙宫中人建立‘深厚关系’的建议，也许也值得这个荣誉。
毕竟，这不仅仅是玄国的一小步，更是人类的一大步。
任索想深一层：俗话‘千金买马骨’，他这种回答都能获得特别感谢，那以后灾厄使者再出现时，研究员们岂不是抢着给游戬出建议追求女生？
然后让游戬千里追妻？
官方这是想主打游戬的沙雕属性吗？
不过一个钟情于仙宫使者的痴情男子，倒是一个不错的噱头，假如不暴露游戬是传奇级直男癌的话……
游戬这个沙雕，说不定能做C位。
任索继续浏览帖子，很快就找到自己想看的内容。
《恐惧祸乱之源解析》《傲慢祸乱之源解析》《懒惰祸乱之源解析》。
好歹是自己的丰功伟绩，任索当然要来看看内网的研究员们怎么吹捧自己，看看自己又拯救了怎样的未来。
首先是恐惧祸乱之源，恐惧祸乱之源里有「怪物时代」、「深海时代」、「传火时代」三张预示牌。
「……怪物时代，是超凡者与超凡生物战斗的时代，在这个阶段，人类应该还处于绝对优势，通过科技手段到处捕杀那些出没于野外地区的超凡生物。
而到了深海时代，巨大化的深海鱼怪全面入侵陆地，甚至还通过下水道入侵城市，人类虽然还能保持优势，但状态极为艰难，而且漫长的海岸线也难以防守，至于大海则是彻底变成人类禁区。
最后的传火时代里，恐惧祸乱之源的力量发挥到最大，通过某种手段遮蔽太阳光芒，并且深海鱼怪也变得更加巨大。人类为了生存下去，修炼体系也随之改变，每个人都通过修炼让自己变成巨人，然后去抵抗已经蔓延陆地的巨大海怪。
巨人战斗的时候，会自我燃烧发出光亮，照亮整个世界。巨人死了之后的巨大骸骨，估计会运送到城市中央，作为薪柴给篝火添火，以此散发堪比太阳的光辉来种植农作物。
灾厄使者，摧毁了一个人类在黑暗、巨怪、寒冷等恐惧下瑟瑟发抖的未来。」
海洋怪物入侵陆地，很传统的末世呢。
人类向来恐惧海洋，无论是能够摧毁一切的海啸，还是人类无法触及的深海，亦或者深海里的怪物，都让人类通过描绘这份恐惧而诞生出无数经典作品。
恐惧祸乱之源自深海孕育，培育深海生物，‘如人类所愿’地让深海变成人类恐惧的姿态，最后甚至侵占天空，遮蔽太阳……
任索再看傲慢祸乱之源的解析，傲慢祸乱之源的预示牌为「祈祷时代」「封神时代」「众神时代」。
跟前面的解析不一样，傲慢的解析里，研究员第一句话就是：
「傲慢祸乱之源所预示的未来，哪怕已经被美猴王摧毁了，但依然有出现的可能。
祈祷时代里，人类似乎因为超凡者的出现，对神灵更加虔诚，各教派信徒增多。最后因为信仰的力量，神国出现在人类面前。
封神时代里，指出这些神国都是人类可以入住的，而成功入驻神国的人，就会成为点燃神火，成为长生久视的神灵。虽然不知道如何争夺封神资格，但恐怕只有超凡者才有可能获得封神战争的胜利，而胜利者，也会被傲慢的神魂所污染，化为暴君。
最后的众神时代，便是所有神国都有神灵入主，神灵们将众生当做棋子，以地球作为棋盘进行交锋，他们不在乎人类的伤亡，只会因为自己的喜怒而掀起战争。
现在傲慢祸乱之源已经被美猴王粉碎，但一旦超凡者的实力达到可以被称为‘神灵’的时候，依然可能会出现这种‘个人意志凌驾于集体’的封建时代。
比起其他祸乱之源预示的未来，傲慢所预示的未来，哪怕没有其他外力，只要灵气复苏继续，就有可能发生……」
这个研究员的悲观情绪，让任索回忆起白忌，他也抱有这类的观点。
“当个体实力凌驾于集体，就可能出现傲慢的暴君……”
任索眨眨眼睛，没再思索下去。要是真到了那个时代，就到时候再说吧。
现在吞噬世界之灵都摧毁了这个未来，估计有生之年任索都看不到暴君时代的到来。
任索看向最后一个解析——懒惰祸乱之源。
懒惰祸乱之源，在五个祸乱之源里是最特别的一个，它只有一张预示牌「观察时代」。
而关于它的解析，任索瞄了一眼高赞回答，都很模棱两可。
其中最高赞的回答是：「……王座应该是意味着一个强者，懒惰祸乱之源的威能，就在于压制住这个强者。
坐在王座的强者，一直在观察遭遇各种各样灾难的人类，但从来没有出手。
现在求道者斩杀了懒惰祸乱之源，就代表未来会出现一个可以拯救世界的强者。
也有可能是王座只是一个象征，代表的是未来如繁星涌现的各类人杰。
这些人杰本来会在懒惰的影响下疏于修炼，或者根本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只能默默经历各种灾难。
现在懒惰祸乱之源已亡，他们不再会被懒惰影响，从而努力修炼，最后成为能够影响世界的超凡强者。」
任索比较相信这个回答的后一种猜测：本来可以很强的人杰，因为疏于修炼而变成芸芸众生的一员，斩杀懒惰祸乱之源，就等于让他们在未来更加努力地修炼。
嗯，那么肯定不关我事了，我这种资质2.0徘徊的医疗兵，还是老老实实抱东承灵、白忌、乔木依她们的大腿吧。
此时内网还有什么问题，例如《美猴王在北极的目的》、《求道者的衣着风格解析》、《神秘蓝发少女的来历》等等，任索瞄了一眼，点点赞水水贴，就当作自己已经认真参与研究员工作了。
任索回到客厅，打开小世界游戏机。
“小世界，其乐无穷。”
今天的开机音，听起来好像是他自己的声音——任索记住了自己在卡拉OK唱出来的歌声，感觉跟开机音差不多。
进入「装备界面」，任索看了看求道者和吞噬世界之灵，无奈地叹了口气。
求道者，晋升到3星级。
吞噬世界之灵，晋升到4星级。
毕竟是在几亿人的直播间里出现，直接提升星级也是理所当然。
接下来，在任索提升「清泉流响」等级之前，他再也没办法召唤吞噬世界之灵了。
而求道者，恐怕也只能再被他在游戏里召唤一次。
不过，求道者和吞噬世界之灵并非白白出场，他们分别多出了不同的专属技能——
「懒于求道：求道者获取了大量懒惰命运之力，在长久的酝酿中，懒惰命运之力将化为她求道的灵感。每次召唤求道者，求道者经历‘懒惰的灵光一闪’，将某项随机能力进行推演，创造新的能力。
新的能力将增添到能力备选列表中，玩家可以自由选用。
本技能最低触发时间为30天，并且两次召唤时间间隔越长，求道者推演效果越好。」
「吞天傲骨：吞噬世界之灵获取了大量傲慢命运之力，强化了它的精神威压。所有与吞噬世界之灵视线交错的生物，都将进行一次意志检定，失败者将会慑服于吞噬世界之灵。
每一次视线交错都将进行一次意志检定。」
简直像是灾厄少女没能获得游戏奖励，全部落到求道者和吞噬世界之灵头上。看到这两个技能，任索感觉旁边的灾厄少女都馋哭了。
这两个技能确实不错，「吞天傲骨」让吞噬世界之灵多了一个‘瞪谁谁怀孕’的超级控制技能，强者可能不受影响，但若是进行大规模团战，吞噬世界之灵一个扫视，就能让所有杂鱼倒戈了。
「懒于求道」则是让求道者从消费者变成了生产者，虽然生产速度慢了点，但好歹也有个盼头。
检查完游戏角色的变化，任索打开「内容保存库」，检查自己最重要的收获：
「5星宝箱」*1，「能力融合铭刻符文」*1。
任索现在就可以用「光之钥匙」开启5星宝箱，但现在任索又有点贪心不足——不如将「光之钥匙」留到开启6星宝箱？
但若是真出现6星宝箱，任索就会想着留到用来开启7星宝箱……
他这种人，在moba游戏里，就是会直接存钱直接买大件，舍不得买过度装备的仓鼠型玩家。
不过任索现在也不急，打算等下个游戏出现跨越不了的坎，他才会打开5星宝箱，看能不能获得破解困局的宝物。
至于「能力融合铭刻符文」，任索本来是打算融合铭刻他的所有治疗能力，不过他现在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毕竟任索已经将近三转，等他到了三转，就能学到更加强力的法术。
他也不欠这几天时间，自然等自己学到强力法术后，再进行融合法术铭刻——毕竟铭刻，是直接让自己完全学会法术，还不占能力位，任索当然想最大化利用这个奖励。
整理好自己所有奖励，任索便知道现在他要干什么——好好修炼，快点到三转！
好好存功勋，等待11月的免费游戏！
“好，开始修炼！”
穿好睡衣的任索走出房门，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闭着眼睛的任索直直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去打开灵气聚合开关，然后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运转《玄君秘录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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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莲江国际机场。
“回去代我向樊樊问好。”候机大厅里，赵火看着已经拿好机票的小孟，将粉色的小行李箱交给她。
“知道了，火哥。”小孟双手按在行李箱拉杆上，笑了笑，“真想多住几天，可惜那边催得紧，我要赶紧回去……”
“公事要紧。”
“真想回到以前，那时候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小孟侧过头看了看安检通道，蝉翼般的眉毛轻颤，绝美的脸庞露出一丝落寞。
附近的男性旅客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甚至还有人因此没看路撞到别人了。
“啊，这个……”赵火挠挠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但是一句古话来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好像不是这个……”
“小别胜新婚？”小孟展颜一笑，恍如百花绽放。
“对对对！……好像不太对？”赵火先是茅塞顿开地一拍手，旋即有些迟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对了，任索好像还没跟东承灵在一起？”小孟转移了话题，没让赵火尴尬下去。
“没有吧。”赵火想了想说道：“你昨晚去吃饭的时候也看到了吧？他们好像还是普通朋友关系。”
“哎，外人看着都着急，这么明显了……”小孟若有所指地说道：“你不如帮帮他们吧。”
“怎么帮？”
“学院那个战斗训练场不是要开了吗？任索作为治疗修士肯定要到场，你作为教师，到时候找个‘示范’之类的理由，拉他上场战斗……”
不等小孟说完，赵火就摇头：“打伤他，东承灵会割我后颈的，不敢不敢。”
“没让你打伤他啊。”小孟笑着戳了戳赵火的胸膛，说道：“你到时候制造意外，将他打向东承灵的位置，让他和东承灵抱在一起就好了……”
“哦！我明白了！”说到这个，赵火就很懂：“就像后宫漫里那些意外操作吧？”
“没错，现在的问题是任索好像没意识到这点，让他与东承灵产生身体接触，自然会唤醒他身体里的兽性，让他发现自己的真正感情。”小孟说道：“到时候，任索和东承灵不仅不会怪你，反而会感激你呢。”
赵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孟看了看时间，说道：“那我走了，火哥再见！”
“一路顺风。”
转过头拖着行李箱往安检通道走去，小孟心想火哥多半会按照她的建议去做，到时候……
小孟可没忘记，昨天晚上任索跟火哥聊天时，突然问火哥喜欢女孩子哪一点，并且任索给出的选项十分有针对性——他就是想诱导火哥回答，然后笑看我和那个小骚蹄子的反应！
幸好火哥……
回忆起火哥的回答，小孟也微微郁闷了一下。
不过，小孟在昨晚的饭局里，敏锐地发现了任索身上似乎并不止一根红线。虽然不知道他的朋友圈有多乱，反正让火哥过去炸一炸就准没错。
哼，火哥是君子，不跟你计较，我是小女人，报仇从早到晚！
可惜自己要回去了，不能亲眼目睹这番盛景，只能从火哥口中聆听任索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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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早上8点45分。
刚刚起床的任索，洗漱完之后就一直在挑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他就只有几套。
“待我撕开半里这晨昏的乾坤，三尺青光轮转洗烟尘~”
任索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信息，接通说道：“干嘛？一大早想请我吃海鲜自助吗？”
“你怎么还没来？”赵火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学生们也快进场了，战斗训练场开启时你必须在场啊，你可是我们莲江第一治疗修士，没有你不行啊……”
“行了行了，唉，没有我，你们真是成不了事。”任索说道。
战斗训练场里的赵火扯了扯嘴角，“你不来的话，我就告诉霍主任，你这个月的工资……”
“哎，催催催，催命呢。”任索没好气说道：“话说就算是催我，也应该是白忌来催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关注我在不在？”
“在其位，谋其职。”赵火庄重说道：“我身为人民教师，理应为学生安全尽责……”
任索直接挂断电话，看了看衣柜，最后选了一套比较休闲得体的衣服。
这次算是他正式以治疗修士的身份出现在大一新生面前，为了经营好自己的形象，任索也算是花了心思——毕竟以后他得依靠治疗修士这个身份来收割学生们的钥匙。
准备好鞋子、袜子、帽子和衣服后，任索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我回去继续玩游戏了，你穿好衣服就去战斗训练场吧。”
天莲学院，战斗训练场，就位于校医院对面。
战斗训练场占地面积不小，外面看上去基本等于一个三层的超大型篮球馆，窗户在很高的地方，外墙墨绿色，大门是两扇应该出现在银行金库前的合金钢门，看起来比墙壁还要硬。
因为还没到预定时间，学生们不能进去，门口有教师守着。收到通知前来的学生或者两两三三在一旁聊天，或者啃着刚刚从饭堂买来的早饭。
古月言和林羡鱼来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任星美和秦涟，便走过去打招呼。
古月言环视一周，不禁感叹道：“这么少人啊。”
粗粗一看，在训练场外等候的学生，若莫也就只有八九十人，看起来还不超过三位数——其余没有收到邀请的大一新生只能在礼堂观看直播。
“是啊，”林羡鱼左右张望：“我看这个训练场也挺大啊，应该塞的下大一所有学生吧？”
“但被允许进入修炼场，只有我们这些已经步入一转的修士。”任星美说道：“其他没有步入一转的学生来了也没用，他们也不用进行战斗修炼。”
秦涟接着说道：“这是在培养竞争气氛，通过区别待遇，来激起其他学生的上进之心。
本来我们先一步修成一转的学生就有额外的腕轮点数补贴，不过我们没什么地方消费点数，也就能平常吃好点，在校园商场那边能买多一点东西，或者增加宿舍的修炼时间，跟其他学生差别不大。
现在战斗训练场开了之后，我们可以来，他们不能来，无形之中体现了权利差距。
因为我们可以享受学校提供的设施，而他们只能在教室玩手机……”
秦涟说了这么多，林羡鱼好像就只听到‘手机’这个词：“我也想在课室里看直播，这样就可以一边玩手机一边吃早饭一边上课了……可恶，为什么我一觉醒就是一转了。”
三人纷纷感到好笑，能作为第一批进入训练场的修士，明明是一份优待，也就林羡鱼将这个视为麻烦。
她们看见老师们都已经提前来了，正在打开合金钢门，而且一个两个都拿着各种兵刃——看起来老师们比学生更兴奋呢！
其中最显眼就是赵火老师，他拿了一柄卸了枪头的合金棍过来，现在正闲着蛋疼在空地里随意地挥舞棍子，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进去训练场大展身手。
毕竟好不容易获得了超凡的力量，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尽情施展拳脚试验自己实力的地方，全校师生都很期待呢。
除了真正的懒人，大家都是想抢着过来爽爽。
跟林羡鱼当了几个月的舍友，古月言已经将林羡鱼当成长不大的妹妹，戳了一下林羡鱼的额头，用恨铁不成钢恨屎不成饭的语气说道：“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你整个假期里就没好好修炼过，现在连任索都勤奋起来了，你看看你！”
林羡鱼捂着被戳的额头（刚刚古月言动用了「衣」来强化手指），嘟着嘴反驳道：“任大哥也就勤奋了那几天，现在也懒起来了啊，他好几天都没出家门呢！”
“我哥在家里修炼啊，”任星美马上守护兄长的清白：“而且我哥是研究员，肯定要翻来覆去研究《命运》六天视频里的细节内容，这几天忙得出不了门也是正常。”
林羡鱼嘟着嘴说道：“但昨天晚上他明明还我、你和小玖打匹配，还坑了呢！”
任星美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地指着林羡鱼：“那个‘近在咫尺的暗恋’原来是你！？”
任星美昨天跟任索和小玖组队打排位的时候，任索提了一句有个朋友也要来玩，任星美还以为是任索的猪朋狗友，没想到是林羡鱼！
眼看自己被拆穿了，林羡鱼也不羞愧，神气说道：“要不是我中路支援及时，才有你CARRY的机会。小星星玩的不错，下次我们双排啊。”
知道自己没法维护兄长光洁的形象，任星美默默闭上了嘴，心里快速思索起来：林羡鱼那个ID‘近在咫尺的暗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近在咫尺……咫尺……咫尺天涯……空间传送！
林羡鱼也是默默支持东老师的吗？
而林羡鱼这边却是拍了拍古月言的肩膀，握紧拳头说道：“班长，我会继续努力跟任大哥打游戏的！”
古月言一个指头戳过去：“打什么打，好好修炼。以前说好了，要是我晋升二转而你还在一转徘徊，那除非你也追上我，否则你别指望我借作业给你……”
“班长你不能这样，我打游戏都是为了你啊！”
林羡鱼一脸苦逼，她之所以陪任索打游戏，一方面是因为她想打游戏，但另一方面她是想用‘近在咫尺的暗恋’这个ID来提醒任索，让他留意一下班长啊！
班长和任大哥几乎天天都能在饭桌上见面，这是近在咫尺；林羡鱼感觉就自己知道班长的感情，这简直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了，自然是暗恋了！
“打游戏就打游戏，别赖到我头上！”古月言没好气地说道，转头一看：“哼，他也来了。”
只见任索正从大路往战斗训练场这边走，一路上倒也引起不少学生的注意——跟平常不一样，今天任索似乎在衣服搭配下了点心思，修身黑色牛仔裤，蓝色衬衣，黑色风衣，还戴了一顶深蓝色渔夫帽，看起来居然有点痞帅。
“今天任大哥没带耳机。”林羡鱼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我就没见过他用过耳机，也不知道带来干什么。”古月言说道。
“可能是饰品吧，脖子挂着耳机，然后就可以用音乐作为借口接近涉世未深的小女生。”秦涟平静地进行猜测。
赵火看见任索来，似乎十分兴奋，大步走过去拉着他到门口前等待，并且站在任索的后面，仿佛怕任索跑掉一样。
不过今天的任索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还是中暑了，十分高冷，不喜欢说话，只是对赵火点点头，然后就挺直腰板站着，双眼平视前方战斗训练场，看起来似乎非常重视接下来的活动。
“你看，任索他也很期待进入战斗训练场呢，全校就只有你会不想来。”
古月言敲了敲林羡鱼的脑袋：“他一个治疗修士都想进去大展拳脚，你一个觉醒法术是毁灭为主的觉醒修士，等下不挥霍空灵气，你就别想走。”
“哎哎哎——”林羡鱼看着任索，一脸不可思议。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真没认错人。
这个精气神耀眼得如同中午太阳的人，真的是昨晚那个因为喝可乐不小心漏到床上导致没法操控角色然后送了一血的任大哥吗？
任星美和秦涟也有些吃惊，秦涟微微环视一周，眯起眼睛说道：“说起来，学校里好像没什么人知道任哥吧？”
“嗯，毕竟才开学一个月，大家很少受伤，我哥上个月好像一次都没出诊。”任星美抖出任索做税金小偷的现实证据。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了。今天有很多女学生在呢，等下学生们一旦受伤，任哥就可以大展身手，通过肢体接触的治疗来加深与学生的关系。”
秦涟这番话，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任星美和古月言马上恍然大悟又神色不善地看向任索——怪不得今天穿得这么骚包，还装得像一个正经修士，原来是打这种主意！
时间很快到早上九点，外面等候的师生经过门口简单的检查后，便终于能一览训练场的实境——
训练场内部没有分层，天花板极高，场馆内分成三大区域：森林区、建筑区、生物区。
森林区里有许多高低不一粗细不同的树木，林间有许多石头，甚至还有一个小湖泊。
建筑区则是有房屋、桥梁、高楼等常见建筑。
最惊奇的生物区，既有模板一样的成年男子，也有仿佛要去跳广场舞的大妈、老大爷，甚至还有全幅铁甲的中世纪战士、手持枪械身穿防弹衣的现代战士、巨人、狮子、老虎、鹿、鳄鱼等等……
然而，无论是森林、建筑还是生物，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绿色的。
就连地面都是绿色的。
就像是用史莱姆捏出来的一样，看起来跟黏土差不多，仿佛能够轻易粉碎。
不过有学生马上跑去最近的建筑区敲了敲墙壁，便发现墙壁的硬度跟真的墙壁一样，仿佛只是砖头被涂上了绿色的水泥。
而此时任索就站在场馆角落的休息区，休息区里三大区域都很远，还有椅子坐，但是有三副画风不一样的担架悬挂在墙壁上。
联想到这里离校医院就只有一分钟的不行距离，可以说学校也是十分贴心了。
“欢迎各位师生来到战斗训练场。”
随着声音在场馆里回荡，师生们马上注意到正站在建筑区一处三层小楼上的白忌。
今天白忌依旧穿着男神风格冬装，戴着围巾，用温和的视线扫视一眼门口的师生，瞬间女学生和女老师们小鹿乱撞。
白忌像是看到了什么，眨眨眼睛示意。
“刚才白老师对我放电！”
“明明是对我发电！”
任索面前两个女生争吵起来，任索默默抬着头看向白忌，脊梁挺直，眼神直勾勾的，眨都不眨，看得白忌连忙转过视线。
“战斗训练场是教育部修建的特殊设施，目前只有十间超凡学院的战斗训练场对民间开放，请各位师生务必珍惜这样的机会。
在战斗训练场里，所有绿色物体都是可以破坏的，并且所有绿色物体无论在重量、硬度亦或是构造等方面，都与真实物体相差无几。”
说着，白忌右脚一跺，一轮冰霜新星在他脚底下炸开，将三层小楼的屋顶炸碎了一小块。
轰！
随着一阵爆开的绿色粉尘，夹杂着冰霜的绿色碎石散落一地。假如忽略颜色，光看效果，白忌就像是真的炸崩一栋小楼的天台。
白忌淡淡说道：“树木石头，铠甲人体，房屋桥梁，现实里你们可以破坏的东西，这里基本都有了。限于高度极限和安全因素，这里没有三层以上的建筑，不过我也不建议你们以后破坏三层以上的建筑，不仅仅是自己不安全，更重要是——其他非修士会更不安全。
你们入学时签过了各种条款，你们在这里学习修炼，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保护。
战斗训练，只是保护所需要的手段。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在这里的训练成果永远不要有展现的机会。
但要做，就要做到最后，你们在训练的时候不需要犹豫，这里的所有物体在破坏后，都可以自我复原。
战斗训练场的意义，是让你们知道自己的真实破坏力，让你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全力，什么时候可以留手。
现在，所有学生在各自教师的指引下分区域进行战斗训练，没有觉醒的学生只能在森林区和人体区训练，拥有破坏法术觉醒的学生，要严格按照教师的分配区域进行训练，避免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不过，”白忌忽然转过身子，背对师生，双脚踩在天台边缘：“跟其他学校不一样，我们学校有一个宝贝，可以将你们救出危险之中……”
说着，白忌忽然向后倒下，整个人从天台坠落！
这一幕惊得所有人都尖叫起来，虽然只有三楼高度，白忌又是三转修士，但若是他没能及时保护自己，说不定也得摔个脑浆迸裂……
就在这个瞬息，刚刚坠落的白忌忽然在空中消失，然后出现在人群面前，他正在被东承灵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
人群里再次发出尖叫声，不过这次尖叫声充满兴奋的八卦之声。
“就是这样，”白忌跳了下来，摊摊手说道：“东老师会站在训练场的制高点，时刻观察师生的情况，若是出现意外，东老师会尽最大可能拯救你们于危难。
训练场的介绍到此为止，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可以去问教师。
虽然因为各地情况不同，但训练场的复原时间一般都很长，因此训练场一周只会开放一次，一次只有两小时左右，并且不仅学生需要训练，教师们在照顾你们的时候也会进行训练。
所以接下来，就请你们谨慎又大胆地，进行训练吧。”
这时候，拿着合金棍的赵火忽然走出来说道：“稍等片刻，白老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白忌微微一怔，注意赵火斜眼撇向休息区的方向，瞬间心领神悟，暗暗领了赵火这个人情：“对，虽然训练场离校医院不远，但训练场内依然配备了治疗修士，德艺双馨的任老师，任索！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学校的治疗修士，可以说是莲江最好的治疗修士，治疗能力极其出众，在之前某次重大伤亡事件里发挥了极大作用，成功挽救十几名伤者的生命。
你们若是在训练场内受到不可避免的伤势，请马上找任老师进行治疗。”
白忌指向任索的方向，并向任索招了招手。
师生们马上看向任索，就连负责直播的摄像头也将镜头转向他。
突然成为人群焦点，任索却没有丝毫不适，依旧表情冷静，向白忌点点头，踏着干脆利落的步伐走到白忌身前。
白忌笑道：“介绍一下自己？”
任索点点头，转过头看向师生们，微微鞠躬，说道：“我是任索，责任的任，思索的索。”
高冷、冷静、一丝不苟、严肃端庄，还挺有文化。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认识任索的，以为任索在那次袭击事件后彻底变了；不认识任索的，以为任索真的如白忌所吹捧的那样，德艺双馨。
只有最亲近任索的那一拨人，才会感觉今天的任索特别古怪，心里暗暗有各种猜想。
这时候赵火开口说道：“除了治疗法术外，任老师在移动法术和防御法术上也有卓越的造诣，移动速度仅次于东老师，防御能力仅次于廖老师，再配上任老师的治疗能力，他的综合战力在二转修士里，也属于出类拔萃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赵火为何突然吹捧任索，不过这也算是好事，于是白忌也顺着他话头说下去：“的确如此。”
赵火继续说道：“关于其他老师，同学们都已经略有了解，或者上过老师的课，唯独任老师大家还不熟悉。
另外，战斗训练场虽然配置齐全，但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可以与训练者互动的敌人。
接下来就由我和任老师进行一场示范性的比试，让大家看看在森林、城市区域里，修士的战斗会造成什么效果吧。”
赵火这番话完全不在教师组的计划之中，白忌微微皱眉，但此时赵火悄悄靠近他，说道：“切磋为主，不是真打，而且任索经常不出现，学生不会尊重他的。”
白忌想想也是，不过他却是补了一句：“真打也行，别打伤就可以了。”
赵火微微一怔，点点头。
这时候在一旁的东承灵也略带不满地走过来，赵火赶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然后东承灵想了想，也说道：“真打也行，别打伤就可以了。”
等等，你们两个不是和任索关系挺好的吗？怎么你们比我更想坑他一下？
赵火想不到的是，两人比他看得更为长远——
白忌：“我现在是学院最强的人，要是任索被打败了想报仇，肯定会来找我询问如何增进战斗技巧吧？嘿嘿(*^▽^*)。”
东承灵：“只要任索出现危险，我就过去抱住他离开。只要我稍微调整重心，不放手，任索力气不够我大，必然会下意识抱住我，嘻嘻(#^.^#)。”
然后赵火转过头看向任索，过去拍了拍任索的肩膀。
他知道，这个计划的成果与否，关键还是任索。
如果任索不答应，一切都是虚的，赵火总不能强行暴揍任索——其他人不提，他打任索多少下，估计东承灵也会打他多少下……
不过赵火按照小孟的计划，在全校师生面前邀请任索切磋。
就算任索再不要面子，在这种众目睽睽光天化日的情况，多半也会答应——毕竟只是切磋，又不是生死决斗，他不会太怂。
赵火看着任索，眼神里射出坚定的人性光辉。
索仔，不是火哥坑你，但你看看刚才白忌喊东承灵‘宝贝’，东承灵对白忌公主抱，你再不幡然醒悟，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啊！
火哥现在推你一把，以后你就知道要感激火哥了，喜酒记得不要收火哥份子钱就行了！
但赵火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低声对任索说了一句：“一顿海鲜自助。”
任索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赵火看见任索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心里也颇为欣慰——
既然索仔这么会做人，赵火自然也会以一腔热血报之。
他暗暗下定注意，等下狠狠打他十几棍爽爽就可以了，然后就找机会制造‘意外’吧！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任索，只打十几棍，赵火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讲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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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里基地爆炸的一幕，任索嘟囔一句‘坑逼队友’便放下手机，挠挠头发去客厅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可乐喝。
他看了看时间，感觉现在战斗训练场应该已经开启了，便打开心灵链接——任索可不是坑逼队友，他玩游戏时自然是全神贯注，才不会一边玩一边留意分身的情况呢。
而且任索对分身也很放心——反正是在校内，任索给分身设置的逻辑反应也很完善，而且任索在出门前还给他一个命令‘听朋友的话’，这样基本就万无一失了。
总不能朋友也会坑他吧？
心里如此想着的任索，从心灵链接里接收到分身的情报后，脸上慢慢露出黑线。
沉默片刻，任索微微叹了口气。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任索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旋即又坚定起来：“也好，就让我看看……我究竟能多强吧！”
他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柄——
“小世界，其乐无穷~”
看见赵火老师和任索老师走进建筑区的空地里，准备开始战斗，学生们都想凑近过去看，但是被教师们拦住了。
白忌、东承灵等人倒是站在建筑物天台上，既方便观战又方便救人。凭他们的实力，就算赵火和任索打得天崩地裂也无法伤及他们半分。
就连负责扛着摄像机直播的廖永海也站在高处，为全校师生直播这场二转修士的战斗。
现在三转修士稀少，一转修士仍在入门，二转修士几乎是大多数人未来长期逗留的境界，大家自然很关注二转修士究竟能拥有多高战力。
秦涟拿起手机将这件事告诉于匡图，问道：「任索和赵火打，有胜算吗？」
于匡图不知道是在放假还是在摸鱼，根据他的身份，估计是在摸鱼，很快就回复秦涟：「一点都没有。」
秦涟虽然跟任索还算熟悉，但也不知道任索的真实战力，问道：「任索不是治疗能力、移动能力、防御能力都很强吗？白老师也认可任索在二转修士里属于佼佼者。」
于匡图：「但他没提到任索战斗能力出众吧？」
秦涟微微一怔，一想还真是。
于匡图：「任索是很能保命很会跑，如果有同伴配合，说不定还能当个辅助角色或者后勤治疗员。但是在单挑里，他绝对打不过赵火。」
秦涟：「赵老师真的有这么强？」
对于于匡图了解赵火，秦涟并不惊讶——于匡图是对策局副局长，能够自由查看市内所有登记在册的修士资料，赵火又是没有觉醒的普通修士，所有法术皆是来源于对策局的法网，于匡图自然了如指掌。
不过赵火虽然上课也算是负责，但为人比较宅，除了能使一手好枪术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难怪秦涟会这么惊讶。
于匡图：「赵火是真正的战斗修士。这么说吧，如果赵火来对策局，只要稍微熟悉一下人际关系，就可以直接提拔为战斗队队长。」
从于匡图熟悉对策系统内部情报的秦涟，完全知道这个评价的分量——对策局小队总体分为‘办事的’和‘打架的’，其中黎丹就是专门办事，于匡图是专门打架，但也有像乔木依那种‘又能办事又能打架’。
其中大多数对策修士都是‘办事的’，很少会遇上真正的战斗，就算遇到也不会直接莽上去而是尽量逃跑，顶多留人侦查，然后马上呼唤战斗队过来解决。
无论敌人看起来多么弱，只要人民财产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普通修士都不可以随便动手。
毕竟现在是灵气复苏的时代，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万一敌人看起来像是奇幻小怪哥布林那么弱，但实际上一打上去反而被团灭了，那对策局哭都没眼泪——修士可是重要的宝贵资源，不是可以随意浪费的炮灰。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加入战斗队的，无论修为高低，都是战斗素养极高，绝不轻敌，有把握在险境之中保存生命反杀敌人的战斗修士。
现在莲江对策局也就只有四个战斗队，其中一队还是因为乔木依晋升三转，才获得战斗队编制，可见标准之严苛。
秦涟有点吃惊地看了看远处拿着合金棍的赵火，问道：「赵老师不是觉醒修士，也有这么强的实力，是因为他学习的法术都很强吗？」
于匡图：「不是。
赵火学习的法术不多，最重要的就是‘意气’，这个法术在二转法术里也不算特别出众，全莲江也就只有赵火主要使用这个法术。
这个法术效果不算特别强，等于你学习的‘衣’的衍生版本，允许修士将灵气进一步变形，以获得‘锋利’‘坚硬’等属性。
但这个法术的弱点是，它跟‘衣’一样，只能给自己或者兵器强化，限定战斗方式为近战。
现在对策修士都要去警校那边练枪，大多数修士都喜欢安全的中远距离战斗方式，自然更青睐远距离法术。像‘意气’这种法术，几乎无人问津，或者学来作辅助之用。」
秦涟瞬间明了：「所以赵老师的强，是因为他本身？」
于匡图：「没错，赵火在上大学之前，都在河北正定学武，师从河北正定赵氏，精通拳脚大枪，算是现代为数不多的真武者。
‘意气’对其他人如同鸡肋，唯独对赵火是如虎添翼。他借助‘意气’对攻击和防御的加强，足以抵抗大多数伤害，还能击穿大多数防御法术。
在之前的袭击事件里，赵火依靠一杆扫把连杀数人，无惧枪械冷静沉着，可谓一身是胆。
哪怕是我，一旦被他近身也会有点麻烦……当然，也就是一点点。
光是能对我造成一点麻烦，就体现他实力之强。
而且，赵火在‘意气’的使用上还推陈出新，他通过教育系统提交了多份关于‘意气’的使用心得，成功延伸出‘轻身’‘目明’‘耳聪’等效果。
也就是说，光凭这个法术，赵火就已经满足了攻击、防御、移动、侦查、治疗、辅助六大需求里的四个！」
秦涟上课学过，千般法术万种神通，按效果分类，不外乎攻击、防御、移动、侦查、治疗、辅助六方面，有的法术只能满足一个方面，有的法术能满足多个方面。
虽然法术无分高下，专注一方面的法术也许效果更强，但能满足多个方面，就代表短板更少。除了极少数修士，大多数修士都只能精通少数法术，或多或少都有重大短板，例如不擅长近战，不擅长移动……
而赵火，就属于没有重大短板的修士！
就在这时候，赵火看了眼高空固定好摄像机的廖永海，随手舞出一个枪花，划向旁边的绿色房屋墙壁。
只见手腕粗细的合金棍如同利刃，将墙壁扫出了一道痕迹，但其他地方却没有开裂，可见经过强化的合金棍是何等锋利，而赵火的枪术更是炉火纯青！
握紧合金棍，赵火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9月份的晚宴事件，唤醒了他体内沉睡已久的血腥战意。
武术就是暴力的艺术，武者就是想用暴力让别人臣服的施暴者。学武十八年，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以及各种社会教育改造的赵火，心头一直蕴养三分血气，不多不少。
这三分血气，限制他依旧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让他遇到什么事都会选择用更加正当的途径解决，而不是成为施暴者；但这三分血气，也令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化身为一名战士！
而且赵火也有看这几天任奈瑟的直播，他看着灾厄使者、求道者、美猴王、天空少女这些人毫无顾忌地在全球各地斩妖除魔，心中也忍不住升起几许肆虐的渴望。
那么……既是为了任索，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就让我大闹一场吧！
虽然任索必输，但为了让他输得好看点，我也得表现地强大，才会让人知道他输得不冤，输得光荣！
“任索，那我来了！”
赵火一声雷鸣震吼，直接在场馆里炸响，听得师生们都隐隐有点头昏目眩！
「意气·怒意」，灵气极大地加强声音音量，并且如同虎啸般发出次声波，令弱者受到震慑！
赵火，并没有将所有研究成果都提交上去！
嗯，在这方面，赵火和任索差不多——
因为写研究报告很麻烦。
他都是在小孟来的时候，让小孟帮他写的，小孟没空的时候，他自然也懒得整理自己的理论体系。
然后赵火腰部发力，小腿如同弹簧般迸射，令他化为疾影般冲向任索！
「意气·惬意」，灵气令重力对身体的影响大幅度降低，从而爆发出更快的速度！
就在这时候，任索突然说话了：“其实……”
赵火可不管任索说啥，双眼死死盯着任索的身影，以万夫不当之势迅速接近！
之前在舞台剧的时候，赵火就知道任索已经完美掌握「纱衣」，灵气防御力至少可以挡他五棍子，因此赵火自然是毫不客气——
「意气·注意」，灵气加强动态视力，从而看清注视目标的动作。
「意气·留意」，灵气加强听觉，聆听到更多的声音细节。
「意气·锐意」，锋锐的灵气附加在合金棍上，增强合金棍的破坏力。
刹那间，赵火已经凭借「意气」这个法术，将自己武装到牙齿了！
事实上，若非赵火沉迷于研究这个法术，花太多时间在「意气」上，他或许现在就已经三转了。
但赵火毫不后悔，因为在初初接触到「意气」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法术将会是最适合的自己的能力。
虽然赵火无意继承他老爹的梦想，将家传武学发扬光大……但，这个法术可以让他知道，他并没有辜负过去习武所受的苦难！
人类最幸运的，就是学有所成，学有所用。
合金棍带起的呼啸之音令人闻之心惊，然而依然不能遮挡任索的话语：“我真的……”
任索怎么不闪不避？
赵火知道任索移动能力高超，还以为一开打他就会溜了，为此赵火用了「怒意」震慑和「惬意」加速。
没想到任索却是十分有闲情逸致，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还有心情说话。
任索，你这样的战斗素养不行啊！
哪怕是切磋，但我都杀过来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轻视我？
不行啊，万一任索以后遇到战斗，还是这个鸟样，肯定不死也残。
现在多挨揍，以后少流血！
感觉自己责任越来越重大的赵火握紧了合金棍，多用上了积分力气——只要打不死就没所谓，反正任索的治疗能力刚刚的！
“很弱……”
任索已经处于自己的攻击范围，赵火便借着冲势一记横扫——第一下就不打头了，打身体比较保险。任索，第一次会有点痛，以后你就会习惯了！
面对赵火的冲杀，任索终于动了！
他轻轻侧身，向后一步，恰好脱离了赵火的攻击范围，赵火的棍尖离他风衣扣子就只有两厘米距离，带起的棍风都吹动了任索的衣服！
“所以……”
巧合？
还是任索的确有这份眼力？
赵火心中思绪千转，但手上丝毫不含糊，合金棍再次反扫，直指任索脑袋！
任索这时候，终于伸出手！
他要反击了吗？
「纱衣」虽然是防御法术，但实际上给修士传送全覆盖的钢铁之衣，修士在纱衣状态下打人，就等于用钢铁拳头挥舞，自然是有一点攻击力。
不过你的「纱衣」，在我的「意气·锐意」下也得碎散！
然而，任索只是用手按住自己的渔夫帽，微微低头避开了赵火的棍扫！
“请你……”
这下子，赵火终于确认任索是扮猪吃老虎，他的动态视力和战斗素养远超赵火的想象！
能在接连两击之下，都能以最小幅度避开，光是这闪避能力和胆量，就让赵火刷新了对任索的印象！
此时赵火已经一扫脑后里的各种无聊杂念，只剩下最纯粹的战斗激情，合金棍的挥舞速度突然加快，如同暴雨梨花般刺向任索！
「意气·战意」，灵气刺激全身肌肉，临时加强身体素质！
“务必……”
任索终于施展了第一招法术——「幽灵疾步」！
只见他的身影飘幻不定，哪怕赵火已经用双眼和听力锁定他的位置，但任索往往能后发先至，差之毫厘地避开赵火的刺扫撩劈！
“要……”
忽然，任索脚后跟碰到了墙壁，他侧过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赵火逼到了二层小楼的墙边，已经退无可退！
任索只顾着闪避，根本没留意到赵火故意引他到这个方向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下留情……”
“任索！”
赵火大喝一声，猛地加剧灵气消耗，所有意气效果进一步加强！
他没想到，他居然在切磋里动用了100%实力！
至于任索的求饶，赵火只当废话——你这个战斗水平，还需要我手下留情？
然而赵火并没有注意到，任索此时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他的闪避速度更是持续增快！
正在观战的师生们，只听得无数声猛烈的暴击之音，然后二层小楼的一楼就被轰然打碎，然后二楼塌下来后也被击碎成无数石块崩散，不远处的白忌马上筑起冰墙挡住这些飞石！
小楼崩散时炸开浓浓绿色的粉尘，众人只看到两个人影在粉尘中穿过，撞入到另外一栋二层小楼里，然后又是一栋小楼的崩散！
轰！
轰！
轰！
战斗场地一路往外转移，七八栋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散倒塌，一路掀起滚滚烟尘！
眼看着就要打到场馆边缘，白忌当机立断先一步滑过去，在两个人影的前方，筑起足足五米厚的巨型冰墙，并且站在上面用手按着，时刻进行加固！
铛铛铛铛铛——
两人就像肆虐的野兽一样横冲直撞，撞到冰墙上终于停了下来，在十多声金戈铁鸣的声音中，战斗中的两人似乎终于停下了动作。
冰墙上的白忌甩了甩手掌，感觉虎口有点麻——若不是他一直用手紧按冰面加固冰墙，五米厚的冰墙在刚才也得被打得崩飞。
此时白忌也是暗暗心惊，不客气的说，只要被赵火近身来一套这样的‘大棍按摩’，等闲三转修士都得凉，就连他也得时刻与赵火拉大距离。
至于二转修士，觉醒法术弱一点的，还是拿枪械怼死赵火比较实际。
能被选来做学院老师，果然是有独到之处。
想到这里，白忌心情顿时焦急起来，连忙过去冻结烟尘——面对这种强度的猛攻，任索不会被打死了吧？
此时东承灵也已经来到附近高楼里，神色不善地看着战场中央。
古月言等人也马上挤到人群前面，想看看战斗情况。
“我哥他不会被打死了吧？”一向沉稳的任星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林羡鱼安慰道：“不会不会，任大哥这么能跑，防御能力又强，怎么会被打死？顶多被打个半死。”
“半死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半死的话，任大哥可以治好自己啊！”
古月言敲了一下林羡鱼的脑袋，让她闭上臭嘴。
然后古月言握紧任星美的右手，低声说道：“那家伙没事的。”
任星美跟古月言对视一眼，感觉到古月言对自家老哥的坚定信任，便轻轻嗯了一声，勉强露出笑容，忽然跟古月言有点惺惺相惜起来。
在白忌的帮助下，烟尘迅速化为结晶消散，让战场原貌出现在全校师生眼中。
一直在为于匡图直播战况的秦涟，看到战场中央的画面，脸色微变，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不仅仅是她，这时候师生里不少人都在发出惊呼，一个个拿出手机拍照——这种奇妙的场景，不拍下来就太可惜了！
只见遍地房屋残骸的废墟之中，赵火双手紧握合金棍，合金棍尖捅入冰墙半米之深，正在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正在试图拔出棍子。
而任索，则是双足化为一线站在合金棍上面，如同杂耍舞者一般，无论赵火怎么晃合金棍都稳如泰山，踩着合金棍停在半空中！
只见任索抱拳大声说道：“感谢赵老师手下留情，没有对我痛下杀手，我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众所周知，任索是治疗修士，实力低微，不擅战斗。
若非切磋之需，实在不敢上台战斗，免得贻笑大方。
多亏赵老师对我的处处照顾，否则我早已七分八裂，早登极乐，早死早超生……”
赵火听得一脸蛋疼：你说这么多好听的，还不如快点从我的棍子上离开！
任索似乎也感觉火候差不多，便跳下棍子，人畜无害地向师生们鞠躬：“任索实力低微，在切磋中出丑了，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师生们用奇妙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任索实在战斗前说这番话，说不定他们还会信。
但你丫的刚才将恍如超级坦克的赵火当猴子一样耍，现在还装自己是可怜小白兔，谁信啊！？
别人扮猪吃老虎，好歹是干一票就走，哪有像你这样，明明刚才拱死了赵火这头老虎，还想继续扮下去的？
没想到学校里有‘这次我肯定不合格’然后拿到满分的学婊，超凡者里也有任索这样‘我真的很弱’然后战胜强者的超凡婊！
这时候，赵火拔出了合金棍，心里琢磨了一下，跟任索说道：“任老师，你刚才光闪避不攻击，也太没意思了吧。
躲可以，但你总得还手，不然光有我打你，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对我名声多不好啊。
而且一个人打一个人逃，这样也不是二转修士之间的正经战斗，没办法向学生展示二转修士之间的攻防。
不如，再来一场？”
赵火心想，任索刚才一次都没还击，闪避能力却十分高超，怕不是因为他花了大量时间在修炼「幽灵疾步」这个法术上吧？
这个的确很有可能，任索这么怕死这么怂，优先修炼移动法术，也是应有之义。
这样的话，赵火未必没有获胜的机会，只要任索还击，他肯定能找到任索的破绽——这是他习武多年的自信。
然而，任索却是脸露难色：“赵老师，任某人实在不擅长战斗，只擅长用爱发电，治疗别人……”
“我也不会出全力，大家友谊切磋一下嘛。”
“不不，我真的很弱，万一输得太惨就未免太丢人了……”
“没关系，我会看着的。”
眼看着任索还要拒绝，赵火脸色一狠，凑过去说道：“追加一顿海鲜自助。”
任索叹了口气，抱拳往四方说道：“好吧，既然是为了拓展学生们的见识，任索也不再拒绝。
不过任索为人与世无争，不喜爱与人争斗，战斗水平极低。
而赵老师，大家刚才也看到了，一手枪术天崩地裂，鬼神皆惊，任某人就算输给赵老师，也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
此战只为让大家知道赵老师的实力之强，到时候任某人战败，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赵火眼睛一亮，心想任索你这小子总算落了套！
这次肯定要打你一顿！
然后按照计划，制造你和东承灵的意外！
放心，经过刚才如同拆迁的战斗，你现在就算输给我，大家也不会认为是你实力太弱，而是我太强！、
“好，任索，我们战个痛快——”
轰！
任索疾如风雷，瞬间撞入赵火怀里，双拳擂向赵火胸膛，直接将他打崩到十多米远，撞入到东承灵所站在的小楼之中！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了。
所有与任索熟识的人，心中都不由得浮起一个念头：
任索他在家里……并非是浪费时间！
唯独东承灵微微皱眉，略感疑惑地看着任索，心里冒出不安的情绪。
————————
“哎？赵火连血都不吐一口？”
躺在沙发上，正在用右脚脚底板搓左脚小腿的任索，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电视屏幕的「装备界面」。
只见任索他自己的能力栏里，分别装备着三转移动法术「幽灵疾步」和「傲慢的谦虚之口」！
“「傲慢的谦虚之口」的增益效果也差不多叠起来了……”
“不过羁绊能力不能暴露，所以我能用的战斗法术就只有……”
“好，你尽全力打吧，只要不死我都能救回来……ROUNG2，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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