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露娜进去，发现诊所也不再是诊所，变成一间温馨的两居室，电视机、冰箱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厨房，厨房里还放着微波炉、烤箱……
甚至任索看到电视旁边还放着一台类似游戏机的东东。
这里出现对话选项，露娜问道：「医生，诊所呢？」
医生说道：「医生？我不是医生啊，露娜你说什么呢。」
（梦境发生变化了……）露娜心想，问道：「那你还认得我吗？」
「认得，你是我昨天认识的朋友露娜。」医生说道：「我承诺过，你尽管可以找我帮助你……怎么，又被人追捕了？」
任索本来的目的是让露娜躲在诊所避避风头，但现在看见医生护士的巨大变化，他马上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外，让露娜询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医生看了一眼正在倒水喝，穿着小熊睡衣的小护士，说道：「一起长大的……家人吧。」
露娜：「不是兄妹吗？」
医生：「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一起长大，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
这个设定有点牛逼啊，有点像赵火看的那些萌二动画。
露娜问道：「你是以什么工作为生？」
医生回答：「在家做科研。」
露娜问道：「不是医生？」
医生摇头：「不是医生，我是做关于神话文化相关的研究。虽然不赚钱，但生活很轻松……」
这时候小护士过来，递给医生一杯果汁，递给露娜一杯冰水，然后放下一盘曲奇饼干就自己回卧室了。
看着医生手上拿着的那杯果汁，任索感觉也有点渴了，心想下次要买点新奇士橙，让分身榨鲜果汁存起来……
露娜拿起饼干，饼干出现标签：【非常美味的曲奇，食用后力量+2，效果持续4个月相】。
4个月相，也就是12小时，会经历两次银月之晶的争夺，这个buff效果算是非常不错了。然而当露娜吃了一口后，医生马上伸出手：「承惠3点财富值。」
这个NPC什么都好，就是死要钱。
不过任索到现在都没还没找到其他花财富值的地方，毕竟露娜是三无外乡人，大街上还有巡逻的守望者、武士、对策修士，没走多远就会被巡逻人员盘问，而且凭借绝对的颜值，露娜居然没办法搪塞过去……
因此任索只能让露娜藏在阴影里，乖乖等待银月之晶的出现。
但现在月之假面世界里，不仅仅建筑物发生了巨大改变，甚至连人物设定都发生变化——本来是医生护士的男女，现在忽然摇身一变，变成天天宅在家的，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甚至还不用工作。
但人际关系倒是没变化，医生还能记得露娜，也愿意为露娜提供帮助，虽然要财富值。
任索感觉这里面有一个他还没搞清楚的设定，便退出游戏，找酒馆老板问问。
今天的酒馆依然空无一人，任索时不时就会来酒馆看看，看能不能碰到黑棺魔王啊、求道者啊、赵子鲤啊什么的，恍如追星粉丝，不过他们似乎没什么兴趣喝酒——也就只有探秘者那个疲懒货来过这里。
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的酒馆老板这次没擦玻璃杯，而是正在用工具压榨果汁。
只见硕大饱满的橙子噗嚓一声迅速瘪下来，果汁和果粒哧溜哧溜地落到盛满冰块的玻璃杯里，看得任索马上打开手机下单买一箱橙子和榨汁工具，就等橙子到了让分身榨汁……
任索询问：「《猎杀之夜》里，为什么过了满月之后，世界大变了？」
酒馆老板似乎有些惊讶：「这都要问？……5点功勋谢谢。」
“……”任索怎么感觉最近遇到的NPC都是死要钱。
收到钱之后，酒馆老板回答道：「每当满月降临，月之假面将遭受众生梦境的扭曲而发生变化，所有人的人物标签都将改变。不过这种扭曲是下意识的，无法控制的，只有月神使徒可以主动参加到梦境的扭曲。」
「月神使徒可以借助争夺梦境，来决定自己在下一个满月时所拥有的人物标签。」
「酒馆老板收到客观的小费后，悄悄的对你说：请在满月之前入睡。」
“每一次满月，所有人的身份都可能发生改变。”任索若有所思：“医生护士变成青梅竹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而且，月神使徒居然可以主动参加到改变梦境之中，而梦境的改变会导致人物标签的改变，那就是说……我可以给露娜增加新的人物标签！？”
想到这里，任索马上读取满月前一个月相‘上弦月盈凸月’的存档，在露娜拿走银月之晶后，她当然又是被附近的月神使徒发现了。
被月神使徒用空间奇迹换来换去，任索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让露娜装备「咫尺天涯」发动瞬移，脱离月神使徒的视线，然后马上找个安全的天台待着，选择「睡眠」。
「你是要进行正常睡眠，还是进行假面睡眠？」
「正常睡眠无时间限制，假面睡眠时间至少大于2月相（6小时）。若进行假面睡眠，且睡眠时间与满月间隔少于2月相（6小时），假面睡眠依然可以在满月降临瞬间生效，但仍要补眠。」
正常睡眠可能跟等待没什么区别，而消耗时间最低为6小时的假面睡眠，应该就是月神使徒参加到改变梦境环节的途径了。
不过为啥至少要睡6小时，好奢侈啊，我大学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浪费时间！
而且6小时，代表要睡过2个月相，而银月之晶的出现间隔是每2个月相出现一次，全天8个月相一共出现四次。
因此，露娜若是进行假面睡眠，必然要错过一次银月之晶的争夺，只能在日后抢回来。
选择进行假面睡眠后，游戏弹出选择：「请选择睡眠时间（睡眠时间越长，在梦中梦里的额度就越高。）」
任索微微一怔，选择先睡2个月相试试水。
画面渐渐变得昏暗起来，直至变得漆黑一片。极远处似乎出现一缕白光，白光来的极快，眨眼之间便吞没了黑暗，将画面渲染成一片雪白。
露娜出现在一望无际的白色平地上，前后左右皆空无一物。任索控制露娜走了走，完全不知道该什么。
但这时候，露娜前方出现一张桌子和一张沙发，桌子上放着一杯热牛奶，她直接挣脱了任索的控制，慵懒地陷在沙发上，端起热牛奶喝起来。
热牛奶没有弹出标签，应该是无法带来增益，甚至连饱腹都做不到的梦中之物。
忽然，桌子对面忽然出现两个朦胧的人影，一男一女，他们头上分别显示标签：「他觉得你是朋友」、「她觉得你可有可无」。
这就是让露娜在梦死状态下重生的思念来源吗……任索想了想，估计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医生护士了，毕竟露娜到现在也只认识医生护士。
游戏弹出一个新界面：「梦中梦」
「本日睡眠时间：2月相，结算60点份额（月神并不垂青于你）」
「本日获得思念：20点，结算20点份额（你对于别人而言，可有可无）」
「露娜拥有的梦境份额：80点」
「你可以消耗梦境份额来购买人物标签。」
下面出现一行列表，而列表最顶端的人物标签，任索看着眼睛都发直了——
「月夜之主：月夜市的唯一主人，月夜之主的命令是绝对的，不可违抗的，月夜之主将受到月夜市所有居民的主动保护。完美扮演可获得80000经验值，10000点梦境份额，‘领袖魅力’被动效果。」
毫无疑问，若是能得到这个人物标签，几乎等于游戏直接通关——能驱使月夜市所有居民的月夜之主，根本不是月神使徒所能反抗，就算他们有奇迹也不行。
获得月神奇迹的使徒们，还没能达到可以抵抗人数万倍以上的集体的程度。更何况，月夜市里还有炽天使这类可以吊打月神使徒的超凡者。
本来任索还以为炽天使这些人只是作为背景NPC存在，负责维护月夜市和平，月神使徒根本没办法利用他们……但现在这份梦中梦的兑换列表告诉任索，只要你足够能睡，你就可以成为梦境的主人！
月夜之主，兑换需要一百万点份额！
下面还有很多兑换选择，例如‘英雄联盟的白银大盟主’、‘恐怖屋老板’、‘超能猫咖老板’等等，这些看起来都是能驱使超凡力量为自己服务的人物标签，所需要梦境份额都是以‘万’来计算。
任索瞥了一眼露娜的80点份额，摇了摇头。
这份列表里，露娜唯一能兑换的，只有位列最下方的选项——
「普通人：能在月夜市光明正大生活的普通人，可添加其他属性，变化成可扮演的人物标签。」
普通人，也就是最白板的人物背景了，不过却刚好是露娜需要的——她这个三无外乡人，就是因为没有身份户口，都不敢逛大街，怕英雄联盟的人过来查她的暂住证。
选择「普通人」，界面分化出更多选项，让任索有种将露娜进行二次投胎的感觉：
「请选择父亲：炽天使（100000点份额）、剑仙（25000点份额）、国民爸爸（24000点份额）、氪金爸爸（23333点份额）……无。」
「请选择母亲：永世女皇（30000点份额）……无。」
「请选择住宅：皇宫（5000点份额）、豪华庄园（3000点份额）、豪宅（1000点份额）、……公园。」
「请选择职位：白银大盟主（500000点份额）、恐怖屋老板（300000点份额）、超能猫咖老板（200000点份额）、市长（80000点份额）……无业。」
「请选择关系深厚的朋友①：炽天使（100000点份额）、剑仙（25000点份额）……路人女B（17点份额）、友人A（1点份额）」
「请选择关系深厚的朋友②：……」
「请选择与友人A的关系：主仆（999点份额）、君臣（800点份额）、……恋人（1点份额）、朋友」
「你有任何要求，可直接输入内容，进行定制。」
「根据你的选择，将生成多个候选人物标签，你可以选择任意一个。」
任索看得眼都花了，最后看见露娜的80点梦境份额，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很好很有趣的，可惜都不属于露娜。
不过，在这种时候，应该会出现一个……
任索仔细观察了一下，很快就发现露娜的梦境份额数字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几乎透明的十字图标。
点击一下，游戏便弹出一个熟悉的金色人影。他倒立悬浮在桌子上面，却没有掉下来，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注视着露娜，说道：
「嗯？你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算了，你既然能触发我在月神梦境留下的暗门，那就是我们的缘分。」金色人影声音格外诡异，朝露娜勾了勾手指：「我是金色游侠，你身上有我的东西……来做个交易吧。」
「你遭遇了月神的死敌，金色游侠。」
「你现在可以消耗功勋雇佣金色游侠，来攻击梦中梦兑换系统。」
「金色游侠每次攻击成功，可以让玩家获得1000~10000点梦境份额。每次攻击最低消费50点功勋，最高消费100点功勋，消耗功勋越多，攻击成功率越高，获取的积分也越多。」
「你可以消耗节日促销活动机会雇佣金色游侠，金色游侠必定攻击成功，获得的梦境份额必定为最小值。」
任索看着画面里的金色游侠，不禁有种看见老朋友的感觉。
他还以为金色游侠是只出现一次的角色，没想到他还能窜游戏！
上一次，金色游侠是在《绝地牧师》里出现，身份是亿万光辉之主的死敌。
这次他又出现了，身份变成月神的死敌……金色游侠的死敌还真多。
还是说他只是单方面作为神灵的死敌，神灵们并不认识他们？他的报复行为，是不是类似于在八百光年以外往神灵射出一道灼热光线什么的……
不过跟上一次相比，这次请金色游侠出手的代价就大多了——50点功勋一次！这已经不是「雁过拔毛」所能抵御的程度，至少得是「龙过抽筋」才行。
因此任索瞄了一眼就没打算氪金了，不过，幸好还有节日促销活动机会。不用白不用，任索没有犹豫，直接消耗掉两次促销机会，雇佣金色游侠攻击梦中梦兑换系统。
「交易成功。」金色游侠微微笑道，身影化为漫天金光散逸。
然后露娜的梦境份额，瞬间从80点暴增到2080点！
任索摩擦了一下手掌，看了看兑换列表，发现自己能兑换的东西不多，便随便点了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变化。
「与友人A的关系：主仆（999点份额）」
点击这个选项之后，任索可以清晰看见，一条清晰的红线在露娜和朦胧男性人影连接起来。
看来这个友人A，应该就是NPC医生了。
这时候，最下方的人物标签栏出现了两个新标签：
「傲慢尤物：你如同女王般支配愚蠢的男人，所有男人都是你的裙下之臣。完美扮演可获得1500经验值，500点梦境份额，‘女王气场’被动效果。」
「第三者：你要跟另外一个女孩抢男人？温柔、幽默、诱惑……用尽你的一切手段吧。完美扮演可获得1200经验值，500点梦境份额，‘笑容迷惑’被动效果。」
任索眨眨眼睛，意识到这个梦中梦的真正意义——
月神使徒就算实力不足，也可以通过改变人物标签的方式，来获得更多情报、权势、经验值以及奖励。
抢夺银月之晶固然重要，但如果利用好人物标签这个规则，其他月神使徒完全有可能在后期爆发，重新夺回银月之晶！
不过任索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月神使徒发生战斗，很可能就会被原住民意识到身份不对，导致人物标签失效。
就像露娜挂着‘怪病病人’的人物标签，在发生战斗时被人认出来，人物标签就马上失效了。
而且扮演人物标签时，多半不能随便移动，就像‘第三者’这个人物标签，肯定得经常缠着那个友人A，哪有时间去抢银月之晶？
在这个思路上，扮演人物标签变强，和抢夺银月之晶，其实是互斥的。
按照这个思路，任索就不能瞎几把选人物标签，而是得为露娜选一个容易扮演，容错率大，发生战斗还能圆过去的人物标签才行……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帮露娜解决身份问题。
……
从席梦思大床上清醒过来，穿着丝绸睡衣的露娜坐了起来，掀开被子。
她离开富丽堂皇的卧室，踩着羊毛地毯，赤脚走到客厅，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只能解渴没有属性增益的柠檬水。
她走到窗户旁，看了一眼天空上的下弦月亏凸月，从五十层的高楼上俯视月夜市里的万紫千红。
露娜，无父无母，没有恋人，没有工作，住在高层豪宅，每天都无忧无虑地生活，平时却是一个热心公益爱好捡垃圾的义工，她的梦想是成为环保王，深得月夜市无数市民认可和爱戴。
她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没有靠父母，没有靠朋友。
全都是靠任索一个人努力想出来的。
「环保王（0/500）：完美扮演后，可获得120点梦境份额，所有法术威力增强5%的奖励。」
任索发现，人物标签所给与的经验值、梦境份额和其他奖励，与这个人物标签的扮演难度密切相关。
别看环保王看起来像是环卫工人的威力升级版，但实际上这个标签意外所需要的梦境份额不低——这座豪宅需要1000梦境份额，环保王需要900份额。
要知道，任索看准的这座豪宅，可是处于超级富人区，哪怕是英雄联盟的人都不可以闯进来，应该是位于月夜市的市中心——到现在任索都没看到月夜市的边缘，这座城市仿佛是无边无际，而且用地分布完全没有规划，例如这座65层的高楼旁边赫然是欧式别墅区和繁樱一户建，正前方是森林公园。
这里的最大意义，自然是除了医生那边外，露娜有第二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而与这座豪宅相比，环保王的价值在于——露娜有一个可以向英雄联盟要求帮助的合理身份。
因为露娜是环保王，所以她出现在哪里都没问题，她表现出超凡能力也没问题——环保王总得应付各种问题嘛，例如火星上的蟑螂人，下水道的美人鱼，能变成萝莉的史莱姆……
最重要是，‘环保王获得全月夜市的认可’，意味着所有原住民都认识露娜，并且愿意为露娜提供帮助。要是露娜与月神使徒发生冲突，并且对方月神使徒并不是什么十大杰出青年、感动月夜人物，那么原住民多半都会帮露娜痛揍对方。
唯一的坏处是环保王的扮演难度极低，只需要露娜时刻清除视线里的垃圾就可以了，因此完美扮演获得的经验值、梦境份额和奖励都很垃圾。
这么一想，任索便意识到，那个奖励颇为丰厚‘月夜之主’的人物标签，多半不是只有权力没有义务——作为一个需要对全月夜负责的君主，哪怕所有原住民都需要聆听月夜之主的命令，但若是月夜之主没能造福月夜市，多半会扮演失败。
这么一想，任索对走扮演路线就兴致缺缺了。
就像如果能靠魅力直接表白进入恋爱模式，谁愿意慢悠悠来来回回试探不休？
如果能莽过去，谁想走技巧流呢？
我可是5级玩家任索，我玩4星游戏，就该简单利落地通关！
当然，最大原因其实是梦境份额的氪金价格太贵了，金色游侠简直是在抢钱。
任索发现，如果月神使徒一开始具有起点较高的人物标签，那么兑换其他人物标签所需的价格会大幅下降。例如露娜现在有了一座豪宅之后，任索如果想要兑换诸如‘女总裁’、‘校花’之类的标签，只需要支付很少很少梦境份额就足够了。
而扮演这些人物标签，就能结识更多人。随着人脉扩张，月神使徒获得的梦境份额会堆雪球一样增加，而兑换人物标签所需的梦境份额却会不停减少。
因此人物标签的等级会越积累越高，在到了后面几天，说不定真的有月神使徒能掌控月夜市的大势力，特别是像之前那名可以驱使武士的浴衣小女子，她只要多睡觉，多半能更进一步。
但如果专注于人物标签，错过了银月之晶，后面想收集就麻烦了——任索可不确定露娜能不能碰上诸如‘能得知其他银月之晶地点’的奇迹。
思前想后，任索打定主意以后不浪费时间进行假面睡眠了，老老实实抢走所有银月之晶吧。
任索打开人物界面，开始为露娜升级能力。
现在露娜有4150点经验值，任索思索片刻，悍然将所有经验值都点在「月之射线」上。
毫无疑问，因为银月之晶对月系法术的巨额增幅，因此将经验值投资到月系法术上应该是最佳选择。
至于月系羁绊能力「阴晴圆缺」，任索给露娜装备后，发现学习这个能力所需的经验值，居然跟「玄君秘录·蜕凡」一样，足足需要1000点经验值。
虽然这代表「阴晴圆缺」的巨大潜力，估计这个能力会延伸出防御、移动、群体攻击等效果，但任索看得很清楚——他只是需要月系法术的巨大破坏力而已。
至于移动、防御、治疗、侦察等等，任索完全可以依靠其他装备能力和存读档来弥补缺陷。
他不需要全能，他只需要射爆。
当然还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任索不太愿意浪费露娜的自带天赋。也许很难理解，其实任索是很难忍受自己的游戏角色挂着一个不用的低级技能，就像是游戏库里一大堆达成白金成就的游戏里，夹杂着一个玩都没玩过的游戏。
这算是游戏玩家的一种特殊强迫症，是病，没药治，危害也相当大，很可能过了几十年就会死。
1级升2级需要400点经验，2级升3级需要800点经验，3级升4级需要1600点经验……
任索心想还好没学「阴晴圆缺」，这指数增幅的经验值太恐怖了，要是学起点就很高的「阴晴圆缺」，任索这点经验值完全不够看，还不如装备着用呢。
而「月之射线」升到4级后，就悄然发生变化：
「月光脉冲：4级，召唤一道来自夜空月光的致命打击，造成至少0.5秒的眩晕，升级所需经验值为3200点。」
然后露娜还多了一个新技能：
「月步：1级，行走在沐浴月光下，移动速度、转身速度、闪避能力轻微增强，升级所需经验值为400点。」
露娜原来还有一个隐藏的技能树，每个技能升级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新技能吗……任索心想还好升级了原有技能，不然就丢了这个技能树。
将月步也提升到3级后，经验值只剩下几百，而月相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从下弦月亏凸月变化为下弦月。
新的奇迹已经出现，露娜不能再停滞不前。
「你的奇迹是可以永久固化食用物品带来的增益。」
「但你的代价是嘴巴动不了。」
“……”
虽然任索通过观察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些奇迹和代价的微妙之处，但没想到月神这么能搞事。
简直像是一行太监上青楼，玛莎拉蒂折扣卷一样，处于有用和没用之间。
然而这个奇迹确实不错，能永久固化食用物品的增益，要是任索能找到一些饮料增益食物，还是能让露娜涨不少属性点的。
现在露娜又彻底洗白了，任索便安心让她逛大街，看看月夜市里有什么好东西。
前面已经提到，月夜市的用地毫无规划可言，往往是路过一个商场，旁边就猛地出现一座神社，再过一点说不定还有个足球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除了住宅区外，其他所有地方几乎都是24小时营业的。
24小时营业不出奇，出奇的是永远都有人。
月夜市里没有太阳，自然也没有白天黑天之分，但就NPC医生等人表现，原住民确实需要睡觉的。然而城市并没有睡觉这个说法，似乎当一群人睡觉后，另外一群人正清醒着快活。
并非是另外一群人不用睡觉爆肝掉发，而是这个城市里的人时间节奏不一样，仿佛互相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明明是在同一座城市里。
任索对此有一些猜测，但还需要更多证据验证。
露娜走到一处霓虹千灯的商业大街上，路中央伫立着一整列巨大的、发光的、绚烂的圣诞树，天上飘着雪花，但行人穿着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有穿着貂皮大衣密密实实的，有水手服黑丝袜绝对领域的，有小短裤短衬衫的——但无一例外，都非常凸显身材。
而且走在这条大街上，让屏幕外的任索有种在玩国产网游的感觉——怎么一个个路人都英俊帅气美丽动人，露娜陷入人流里，居然毫无特色！
天蓝色的头发算什么，任索看见前面有个少女头发是彩虹色的，及腰长发自带渐变流动效果，而且她的眼睛跟他买的RGB游戏键盘一样，恍如七彩跑灯甚至还有电流，仿佛下一秒就要射出超电磁炮。
大街两旁奢侈品店、游戏场所非常多，任索好不容易让露娜找到一处买奶茶的，发现需要财富值付钱。
而且一杯只能+1点体力的布丁奶茶，居然要3点财富值！
说来奇怪，任索可以在梦中梦为露娜买楼、买衣服、甚至买男朋友，但唯独不能直接给露娜财富值。
任索让露娜试图向奶茶店店员发起交易，将她从家里拿出来一条金链子换一杯布丁奶茶。
哪知道看起来跟玄国知名小鲜肉路胜一样英俊的奶茶店店员却果断拒绝了：「我不需要金链子。」
无论露娜卖什么，店员都不要，只要财富值，不过倒是给了露娜一个任务：「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可以将我的全部财富值给你。」
怪不得大家都在逛街，就你还在卖奶茶，原来你是条单身狗。
任索有点心动了。
但不等他有所反应，露娜一声不吭（她也没法说话）就直接给了3点财富值。
任索：“……”
算了，反正等下还要抢银月之晶，当别人的女朋友还要改变人物标签，只为了财富值就改变原先的攻略，不值得。
不过任索也发现获取财富值的途径——完成原住民的任务。这里的财富值不同于现实货币，因为月夜市里根本不存在资源短缺的问题，所以财富值唯一的意义就是‘购买服务’。
但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因为月之假面是现实世界的梦境，是硬生生将现实世界的一切套进来，总之露娜这些月神使徒想要享受服务，就必须为原住民服务来挣取财富值。
露娜直接撕开奶茶盖子倒进嘴巴，获得增益后便继续到处找喝的，然而没走多久，她就被人喊住了：「嘿，露娜！」
是医生和护士。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医生护士，而是青梅竹马，但任索也不知道他们叫啥，就继续沿用这个老称呼吧。
医生和护士手上各自拿着一个有吸管的水瓶，医生问道：「这么巧，你也在这里逛街啊。」
这时候，医生护士他们手上的水瓶忽然冒出标签：
「金桔甜橙茶：+3点敏捷，+3点体力，出手速度轻微增加，可维持2个月相。」
任索眼睛顿时亮起来，露娜便用手势索要医生的饮料。医生说道：「8点财富值。」
露娜干脆利落给钱之后，医生本来是要将手上的饮料瓶给她，然而这时候抱住医生的手的护士却是抢先将自己的饮料瓶给她，紧张兮兮拉住医生。
医生：「我们要去游乐场了，下次再见。」
看着医生护士离开，任索心想这两个原住民真有意思，昨天还是一起工作的医生护士，今天就变成一起去游乐场的同居青梅竹马……
要是他让露娜成为NPC医生的恋人或者主人，会变成怎样呢？
任索也就想了想，没有付诸行动的打算。
虽然他觉得这样做会很有趣，但他并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当然，要是能不花时间就能吃瓜，那倒是极好的——例如围观赵火何时被三等分。
任索现在每天都在期待他的未婚妻、青梅竹马和小师妹齐聚一堂。其实任索也不是幸灾乐祸，他只是想看热闹并且还抱着一丢丢恶意……
等露娜将大街上所有能增幅的饮料喝得七七八八，任索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便赶紧存个档，趁头发不注意睡个觉养生——毕竟等下小玖又要来找他玩。
虽然任索已经靠「猫之进化」提前积累了爆肝时间，但连续两天通宵也消耗的七七八八，接下来又得恢复正常的作息了。
不过当他闭上眼睛好好安息的时候，手机响了。
“待我撕开半里这晨昏的乾坤，三尺青光轮转洗烟尘~”
躺在床上任索哎了一声，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信息，接通说道：“妈，你变了。你以前是夜晚打电话的，现在怎么养出早上打电话的坏习惯？”
“儿砸生日快乐！”老妈说道。
任索：“……”
任索：“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
“我刚刚吃早饭的时候玩手机，在QQ看见你的生日提示。”老妈也是相当实诚。
QQ不提醒，你都不记得了，还忙不迭地打电话，生怕自己又忘了……
任索几乎是瞬间理解老妈的脑回路，砸吧砸吧嘴，说道：“我生日那天，也是你身上掉了块肉下来的那天啊……你怎么忘了，那天是12月3日，不是12月2日啊！”
“你这话说的，你这辈子做过最大的手术是什么？是不是小学暑假去做的割包·皮？你还记得自己割包·皮是哪天吗？人掉了块肉那么痛的事，谁会故意记住啊。”
“……”任索还真反驳不了。
老妈说道：“而且我们有提前庆生的习惯，差不多啦差不多啦。”
任索：“提前庆生的意思是，在生日0点到来之前提前做好准备，0点之后马上庆祝切蛋糕……”
“你们年轻人花样真多。”老妈说道：“那我定个蛋糕吧。”
“外卖送不到学院……”
“那就送到家里吧，我和你爸今晚吃了，就当远距离为你庆生。”
任索感觉是老妈想吃蛋糕找不到理由而已。
老妈：“那你明天应该有庆生活动吧？是不是今晚找朋友一起通宵，然后明天一起出去玩？”
任索无奈道：“明天是星期一工作日，我能通宵，别人也不能通宵啊。我可以明天出去玩，别人也得上班啊……”
老妈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担忧：“那就是说，就只有星美陪你过生日？哎，儿砸你这么惨，你妈妈我好难受啊。”
任索心想我明明可以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过生日，你突然这样可怜我，我也很难受啊。
然后老妈又说道：“哎，儿砸，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就算找不到女朋友，但也好歹，好歹……”
“好歹也要生个孩子啊！”
老妈，你生的是儿子，不是豌豆射手，我只能杂交没法自交。而且出于一个男人的先天生理缺陷，决定了我无论是不是一个人，都没法生孩子的……
“好好好嗯嗯嗯是是是。”任索迅速挂断电话，感觉跟老妈聊几句，头发都快要掉几根了。
其实任索还真想过要不要过生日，不过明天是星期一，大家上班的上班的，上学的上学，不像他这样混吃等死偷税金，因此他也懒得说出来。
“最好大家都不知道，这样我也不用花心思帮别人过生日了。”任索心想。
送走小玖和东承灵，任索便放心地发动「烈焰主宰」，热着手来洗碗。
今晚并没有聚餐，只有他们三个吃饭，古月言林羡鱼她们下午一下课就好像往市区跑了，妹妹今天也没来。
这样热着手来洗碗一点都不冷，算是超凡改变生活了——冬天洗碗很舒服。
不过任索前几年就发现家里装了个厨房宝·水龙头加热器，冲出来的水热热的，效果跟他的「烈焰主宰」差不多；而且现在还有一种名为洗碗机的东西，彻底删除了洗碗这个劳动……
任索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好心塞，洗完碗拿出手机，拨打给‘卖烤串的舔狗’：“喂，于匡图，问你一件事。”
正在和秦涟坐在潮汕牛肉火锅店里的于匡图，发现秦涟正在盯着自己，便慢条斯理地说道：“有问题咨询请在工作日上班时间致电，我会在1到7个工作日内进行答复……”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就等着任索打电话过来，然后让任索知道被噎住是怎样的感觉！
任索愣了一下，说道：“于匡图你…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居然被降职到客服了，我本来还以为乔木依会下手轻一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凉了……但降职到客服实在是太，太，唉，我其实也早有预料……”
“等等，我没有被乔木依赶走，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副局长还是当的好好地。”听到任索用这么真诚的语气担心自己，于匡图咧了咧嘴角，说道：“原来你觉得乔木依肯定会赶走我？”
“倒也不是啦，我觉得乔木依人也是挺好的。但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会惊讶咯……”
于匡图扯了扯嘴角，一脸郁闷，没好气问道：“你有什么事问我？”
“哦哦。”突然接收到于匡图的负面情绪的任索回过神来，问道：“除了杀人放火外，你还能用你的觉醒法术做什么？”
除了杀人放火？
于匡图一愣，皱眉思索了好一会。这时候秦涟看见于匡图一脸困惑，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任索问我的火焰觉醒法术，除了杀人放火以外还能做什么。”于匡图老实说道。
秦涟微微皱眉，那个骚猪蹄子又来污染我家小鱼了？她可是清清楚楚听见下午上课时，林羡鱼和古月言的聊天。
不过她脸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而是想了一下，然后抓住于匡图的手说道：“我的手有点冷。”
于匡图心领神会，一道热流自他手掌流入到秦涟体内，秦涟顿时感觉体内被这份温暖溢满了，霞飞双颊脸色绯红，轻声说道：“看，有了你的火焰，你的女朋友再也不需要其他方式取暖了。”
于匡图明了，对手机说道：“除了杀人放火以外还有其他大用，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一个人就老老实实裹紧衣服自己取暖吧。”
任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想于匡图这家伙居然秀完恩爱嘲讽完就跑。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于匡图，你等着吧，有朝一日，我肯定会——
等到你变回单身狗的。
到时候我就可以用丰富的单身经验碾压你。
任索嘟囔一句，回到沙发上一边自体发热一边打游戏。
今天白天任索和小玖玩了一天赛车、大乱斗、分手厨房之类的益智小游戏，《猎杀之夜》自然还停留在昨晚的进度里。
进入游戏，任索选择快速等待，发现残月时分的银月之晶出现在城市东北方，记住地点后便选择读档让露娜提前赶过去。
别人还需要预言之类的奇迹来确定银月之晶的出现地方，有存读档大法的任索几乎等于自带一个无任何副作用的预言奇迹。因此哪怕没有人物标签的优势，任索也毫不在意——无限读档才是最大的优势。
不过当快要接近银月之晶出现地点的时候，任索很快发现了异样。
银月之晶的出现地点，是一座五层楼高的酒楼天台上，而酒楼大门则是悬着‘龙雕轩’三个大字。
刚才在地图上看，任索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到实地，如果任索没记错的话，武士们在医生诊所里曾经提到过，这里应该是一个名为周伯符的人所开的野味饭店。
而重点是，这不就是银月之晶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吗！？
不仅如此，当露娜靠近的时候，她身上忽然染上一层红光，头上出现一个倒三角的金色标记，十分显眼。
「赏金标记：露娜将被其他月神使徒发现，在被其他月神使徒攻击时，将会丢失可使用的梦境份额。」
与此同时，画面里出现了四个红色人影，他们头上同样也有倒三角的金色标记，可见都是中了赏金标记debuff的月神使徒！
算上露娜以及施放赏金标记奇迹的月神使徒，这里居然同时出现了六个月神使徒！
他们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
是凑巧？埋伏在曾经出现过银月之晶的地方？
是奇迹？他们都预言到下一枚银月之晶出现的地点？
不对！
任索发现，当露娜被标记后，那四个红色人影同时往露娜逼近！他们本来分散得极远，但此时却像是一张罗网，围向刚刚进来的萌新露娜！
任索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月神使徒居然结盟了！
估计是五个月神使徒结盟，其中有一个人的奇迹是赏金标记，有一个人的奇迹是预言银月之晶，因此他们才能提前埋伏在这里！
幸好赏金标记的奇迹是无差别的光环技能，暴露了其他月神使徒的位置，不然任索肯定抓瞎，陷入‘我在打谁？谁在打我’的瞎子状态。
任索马上让露娜后退躲避，但那四名月神使徒却像是跟露娜有深仇大恨，看见露娜要跑了反而追的更快，甚至有一个月神使徒黄衣男子不知道是发动法术还是奇迹，一刹那穿越了近百米距离，来到露娜身前！
这个可以闪烁的黄衣男子悍然发动发动大地法术，住宅区里顶多只有两车道宽的地面隆隆升起一座座土墙，但露娜的月步虽然在敏捷诡异上比不上幽灵疾步，但横向纵向的移动却是极为擅长，刹那间就飞跃到楼房上逃逸。
但黄衣男子居然继续发动闪烁，再次挡在露娜面前，他啥都不做，就是起墙挡住露娜的去路！
此时后面其他人也追过来，不过全都是泛着红光的月神使徒，并不见月神使徒的异性同伴。
任索一想就明白了：奇迹大多数都是针对月神使徒，论隐藏性，反而那些同伴更容易隐匿。而且月神使徒死了还有梦死状态，隐藏在暗处异性同伴可以马上出手相救，总归还能留一条命。
这时候，任索忽然发现他之前错误理解月神使徒和同伴的关系了：他本来以为同伴是月神使徒带来的马前卒，但现在因为月之假面世界的规则，反而是拥有奇迹、能够梦死的月神使徒冲在前方，他们的同伴却成为指挥者。
月神使徒靠近过来后，便马上发动法术与奇迹围剿露娜，任索此时也不让露娜逃了，好好跟他们周旋一番，最后被他们打入梦死状态。
本来任索还以为他们会补刀，但他们将露娜打入梦死状态，拿走露娜的银月之晶后，居然放露娜一条生路。
而且搜索露娜的银月之晶的，是一名红发女孩。红发女孩穿着任索十分眼熟的纳米战斗衣，她拿走露娜银月之晶的时候，还低声说道：「我不杀你，不是因为善良和仁慈，而是因为守望者的预言家告诉我，在这场竞争中，不可以杀死其他使徒，不可以取悦月神。」
「你活过来之后，请对其他使徒手下留情吧。」
任索若有所思地读档，对追杀露娜的五人组隐隐有些猜测。
他不知道那个红发女孩是谁，但感觉这个五人组多半跟联邦守望者有莫大关联，而且守望者里的预言家……假如真有预言家，说不定守望者可以在猎杀之夜开始前找到其他月神使徒。
但他们只有五个人组队，说明那个预言家的能力有限，或许找到联邦境内的月神使徒，例如让预言家对着联邦超凡者名单一个个进行占卜……
这样一来，成功组队的联邦守望者，在这场竞争中就有极大优势——恍如一场单人大逃杀游戏里出现一队五人组，一上来就是围殴。
而且在猎杀之夜里，个人实力几乎被月神奇迹抹平，任你是一剑斩尽日月星辰的无敌剑客在变羊术下也得乖乖咩咩咩乱叫，而现实里的一转修士却可能因为奇迹战胜比他强大无数倍的敌人。
这时候，组队优势就无限放大了。
守望者这个预言家，的确让他们占尽先机。
除非是开挂的，否则谁打得过啊。
任索虽然不开挂，但他……勤奋啊！
这个连修炼都交给「懒惰的勤奋之身」的男人，在这一刻燃烧起名为玩家的灵魂——他就要让他们知道，开黑五连坐，一定赢不过！
连续读档四次，与开黑团交战后，任索迅速摸清对方五个月神使徒的能力：
奇迹是赏金标记的月神使徒一直没出现，也不参与战斗；
奇迹是无限瞬移的月神使徒负责制造地形拦截，代价似乎是无法视物；
奇迹是无效化一切法术攻击的红发女孩，代价应该是对物理攻击极其脆弱；
还有两名没有表现出奇迹，负责法术攻击牵制的月神使徒。
任索可没打算将银月之晶拱手让人的打算，他探查完情报后，思考了一会便想到攻略方法，再次读档，守在赏金标记触发光环外的地方，静静等待残月的到来。
等时间只剩下20秒，任索便让露娜连续发动月步和「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迅速往银月之晶出现地点靠近。
开黑小队马上发现露娜的存在，团团包围过来准备夹死露娜！
最先靠近过来的自然是瞎了眼的闪烁者，露娜随手一拳打向地面。
「魔王归来」+「烈焰主宰」！
沥青地面瞬间被高压火焰炸个四分五裂，而且这份爆炸还在不停持续，沿着公路往两边延伸！
持续五秒的连环爆炸！
瞎子瞬间懵了，因为失去了视力，他一直都是靠听力进行闪烁，现在听力受到大幅度干扰，他算是彻底废掉了。
龙雕轩的天台站着红发女孩，拥有无效化一切法术的她，是夺取银月之晶的最佳人选。看着露娜前来，她丝毫不惧，举起冲锋枪就要突突突掉露娜！
但她能无效化法术，不代表她脚下站着的那块地板也能无效化！
「魔王归来」+「月光脉冲」！
一道粗大月华从天而降，如同光瀑一般垂直倾泻在龙雕轩，刹那间就将这座五层楼高的建筑彻底打穿！
始料不及的红发女孩，因为骤然失去立足之地便直接掉了下去！
连续两次掀地板，让露娜抢到最好的先机！
当月相转变为残月，露娜一把捞住第三枚银月之晶，但此时其他月神使徒也已经杀过来了！
早就知道露娜这次获得奇迹能力是什么的任索，晃动屏幕，马上找到一个合适的施法对象。
龙雕轩一楼里，走出一个拿着鸡腿的赤膊汉子，这汉子浑身都是奶泡肉，满身肥汗油腻腻的，看着天空的乱象毫不畏惧，反而仰天长啸道：「终于轮到我拆迁了吗！？」
任索让露娜说出这么一番话：「老板，他们是拆你家的环保之敌，我以环保王的名义，赐予你打扫垃圾的力量！」
只见一道流光自露娜指尖泛起，落到汉子身上，汉子刹那间便变成足足百米之高的……油腻汉子。
而露娜也同时在空中消失，只有月神使徒才隐隐约约看见她消失的地方有一个小红点。
「你的奇迹是令他人变成超级巨人」
「但你的代价是自己变成超级小人」
不得不说，这次奇迹令任索相当惊喜！只要用得好，无论是奇迹和代价，对露娜都是极其有力的！
因为环保王的原因，只要有足够的理由，露娜是可以驱使原住民为他战斗的，而且原住民也会相信她，而不相信其他月神使徒。例如现在，她拆掉周老板的家后，将这个锅套在其他月神使徒身上，然后再给周老板一个巨人buff，就能让周老板拖住其他月神使徒。
而变成只有蚊子大小的小人，如果想发动攻击颇为麻烦，但若是想逃跑，却是再合适不过。
「什么？你们居然拆了我的店！？给钱！」
随着老板愤怒的震天怒吼，露娜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消失在夜空中。
不过小人形态跑得实在太慢了，任索操控露娜跑了好一会才离开那处街区，走着走着跑到一个类似于游乐场的地方。
月夜下五光十色的游乐场到处都挤满了小孩子，任索心念一动——赚财富值的办法是要完成原住民的任务，成年人的任务乱七八糟的，但小孩子不一样啊，说不定给颗糖就能骗到他们的零花钱了！
不过现在露娜的身体还没回复，因此任索也只好让露娜找个休息区待着，等下直接去问那些大吃大喝的孩子有什么任务……
路过射击游戏店的时候——就是那种拿着一把烂枪去射奖品，射中就拿到奖品的游戏店——任索发现NPC医生一个人在玩射击游戏，拿着一把炫酷的火麒麟AK在突突突奖品，店铺老板一脸复杂。
「你获得了最好的奖品！」老板大声宣布道，然后一个用红缎带包裹的大礼物盒子从天而降，落到NPC医生面前。
当任索好奇这是什么奖品的时候，礼物盒子忽然自己掀开盖，小护士从里面站起来：「灯灯灯登！就是我啦！」
“……”
任索面无表情，让露娜继续去找休息区。
这时候，阳台落地窗被小石子打了一下。
任索迅速保存游戏进度，关掉游戏机，关掉自身发热——他可没兑换火焰系法术，平常用「烈焰主宰」得注意一下保密。
不过他顿时也感觉有点冷，莲江的湿冷是魔法打击，三转修士虽然不会感冒，但冷还是会感觉冷的，只好去卧室拿件外套裹裹身子……
“还真被于匡图说中了，要裹紧衣服独自取暖……”任索嘟囔一句，看了看自己的仪容仪表，没有问题，内裤没漏出来。
这时候，门铃响了，任索过去开门的时候瞄了一眼挂钟，发现都要到0点了。
这么晚了，谁还来啊？该不会是赵火过来找他人生商谈吧？——是的话那还挺有趣的。
任索打开家门，看见一个用红缎带包裹的大礼物盒子出现在门口。
“灯灯灯登！”
礼物盒子盖被掀开，随着一阵刺眼的彩虹光和‘噗嗤’一声的粉红烟雾，乔木依从礼物盒里站起来，闪亮登场！
她不知道是今天休息还是咋地，没有穿对策队长马甲，而是非常不怕冷地套了一件一字领露肩白衬衣，纤腰以下是酒红色小裙子赔上黑色过膝袜，双手捧着一个挤满奶油插满蜡烛的大蛋糕，整个人散发出一阵甜美的味道。
“生日快乐！”乔木依眨眨眼睛，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任索接过蛋糕，上面写着‘小索生日快乐’，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嗯，非常惊喜。”
他是真的很惊喜，他还以为可能也就只有妹妹在凌晨给他发个‘生日快乐’的祝福，以及各个善丈人翁的生日短信——因为QQ会提醒好友生日，反正发了也不会花费一点功夫，因此到时到点就会收到一大堆连红包都没有的生日祝福短信。
例如解主席，任索笃定他肯定会发短信过来——他已经好几次在那个莲江超凡者聊天群里发现，但凡有人生日，几乎都是解主席先开头祝福，顺便还会发个小红包炸群。
虽然大家未必会领他的好，但也不会有人讨厌他，论刷脸，解主席是专业的。
反倒是乔木依，她平日除了发毒鸡汤以外就甚少参加交流，不过就聊天群里的风评，乔木依除了发毒鸡汤以外平日其实也很会做人，时常有人发乔木依和对策队员团建之类的照片。
当然，更重要是乔木依是当初公务员培训里，屈指可数的三转修士，现在她发的毒鸡汤，甚至有人隐隐引以为真理——三转修士里，她赫然是最亲民的。
等乔木依晋升四转，任索感觉也该出现‘乔木依给年轻人的十句忠告’这类爆款文章了。
因此任索很快就接受了乔木依特意赶在0点为他庆生的事实，并且很快陷入蛋疼状态。
他虽然不厌恶社交，但对复杂的社交却是兴致缺缺，只希望相聚是因为爱好，例如美食、例如旅游、例如游戏、例如电影……而不是因为某个人。
根据礼尚往来原则，如果有人帮他庆生，那么任索以后自然也得准备礼物祝贺对方，而任索感觉自己并没有这种能力——他这种连自己生日都不在乎的人，怎么会牢记别人的生日？
对别人好其实是一项非常厉害的能力。
而且一个人的朋友圈是有很多个的，例如解主席前两个月生日的时候，直接在酒楼摆了几桌（任索没去），公安系统、对策系统甚至隔壁市都有人来，任索看了一眼他的生日图，发现背景里出现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也许这种聚会是社交达人拓展朋友圈的好机会，但对于任索来说，却是非常难以忍受的场所——他没兴趣混杂在一大群陌生人，真的是宁愿‘礼到人不到’，待在家打机。
因为这样那样原因，再加上他们家本身就不在意生日（虽然老妈生日的时候爸妈总会神秘消失一个晚上），任索从高中开始就刻意淡化生日社交，就算别人提起生日这件事他也会打哈哈过去，只求‘河水不犯井水’。
‘得将乔木依的生日提上日程了……’任索暗叹一声，心想羁绊等级提升之后也不全是好事，他真的不习惯做这种对别人好的事。
乔木依将礼物盒子很轻松地折叠收拾起来，这似乎是专门用在这种场合的道具。她走进门观察一下，说道：“刚好是0点吧？不早不迟，我是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吧？”
任索越听越蛋疼，看来到时候他也得第一个跟乔木依说生日快乐了，难道他也得像乔木依这样，将自己装在盒子里，在半夜0点送给她？——听起来怎么有点惊悚。
“是啊，”任索挠了挠脸：“我本来以为没人会知道，我自己也没提……我什么都没准备，什么活动都没有。”
“没关系啊。”乔木依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微微一笑，狐眼流彩：“那就吹蜡烛，切蛋糕，然后休息。”
任索晃了晃脑袋，说道：“现在天莲学院这边打不到车了吧……你等下怎么回家？”
乔木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就不回呗，我在你这里睡。”
“嗯？”任索眨了眨眼睛：“哦，没问题，我经常打扫客房的，保证客房干净如新一尘不染，你尽可放心。”
乔木依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耸了耸肩，轻声说道：“客房……也行。”
乔木依的不满回响：「不想睡客房。」
不想睡客房，难道你还想睡主卧？任索心里嘟囔，不过乔木依这次的确让任索有点感动了，他便说道：“如果你想睡主卧的话，那我睡客房了。”
乔木依呵了一声：“不用了……来吹蜡烛许愿吧。”
这语气不像是想要睡我的狗窝啊……任索嘟囔一句，坐在饭桌旁看着面前这个大蛋糕，问道：“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乔木依有些惊讶。
“我那边的习俗是生日吃红鸡蛋和出去吃饭……”任索摇摇头：“上了大学倒是有同学生日请吃生日蛋糕，但也是直接吃掉没有什么步骤的。”
“这样啊……”乔木依拖长了音调说道：“那，就按我知道的那个方法吹蜡烛吧。”
“你要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然后闭上眼睛10秒钟，我会在在一边帮你计数。这10秒内，你可以许许多许多个愿望，直到我喊你时间到。”
“不过这个过程里，我会一直干扰你，你不能出声也不能睁开眼睛，不然就是许愿失败了。”
任索不禁咂舌：“居然可以许多个愿望，这么贪心的吗？”
“人就是很贪心的啦，如果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又有什么意思？”乔木依笑语盈盈说道。
任索也没二话，一口气吹灭蜡烛，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
这时候乔木依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点他的脸，搓他的手，揪他的耳朵，笑道：“你不能睁开眼睛，也不能出声哦。”
面对乔木依的干扰，任索皱紧眉头，一声不吭闷头许愿，看得乔木依忍不住笑起来——好傻。
她双手掐了掐任索的脸颊，扯来扯去扯来扯去，感觉跟《小索的秘密日记》里的体验一模一样，任索的脸不胖，但掐起来很舒服。
那么，其他体验也会一样吗？乔木依收敛笑容，屏住呼吸，捏了捏任索的嘴唇，身体俯下来，看着任索那张傻兮兮的可爱脸，慢慢贴过去——
喀。
任索睁开眼睛，发现阳台落地窗又被扔小石子了。
正在掐任索脸的乔木依，转过头看了一眼阳台，说道：“冬天的晚风原来会这么大，能将小石头吹这么高……真是讨人厌呢。”
心知又有客人来的任索问道：“10秒到了吗？”
“没有”
“我觉得不止了啊……”
“没有，等下你要再许一次。而且许愿最重要是心诚，心诚则灵。”乔木依说道：“你许什么愿了？”
“嗯，我的愿望是有生之年能玩到《远古卷轴6》、《废土垃圾客5》、《猴子立志传6》、《Yggdrasil》以及一系列虚拟现实游戏……”
任索扳着手指头像报菜名一样报出自己想玩的游戏，门铃就响了。
乔木依脸色一变，问道：“是谁？”
“我妹妹吧？”
任索站起来准备去开门，但这时候乔木依却是拦住他：“等等。”
虽然感受不到外面的人的气旋，但乔木依下意识感觉未必是他妹妹——哪有妹妹凌晨过来找哥哥庆生的？
是白忌，还是东承灵？
乔木依心念千转，但无论是谁，她都没打算将这个夜晚就这么分出去——如果不能一人独占，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可是很贪心的。
“也许是你的那些老师朋友，例如赵火。”乔木依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被别人看见我半夜在你家，是不是不太好？”
任索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乔木依这个天罡杀星居然还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确是不太好。”
“所以，不如别理外面的人吧。”乔木依笑语盈盈：“你就假装睡着了，外面的人自然就会偃旗息鼓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我了。现在都12点了，你说自己已经睡着，也没人可以指责你，不开门才是正常。”
任索看了一眼还在响铃的大门，微微歪了一下脑袋：“嗯……好像是没问题……”
眼看任索就要陷入魔掌，乔木依露出笑意：“是吧？等下对方知道你睡着了，就会直接离开等明天再找你。肯定不是什么急事，如果是急事就会打电话给你……”
咯！
防盗门的锁芯发出清脆的咔擦声，在寂静的午夜无比响亮。
乔木依微微一怔看向任索，任索说道：“我妹妹有钥匙。”
乔木依眨眨眼睛，她还有b计划，马上拿起蛋糕，小声跟任索说了一句：“快点让小星星回宿舍，我去客房藏着。等下你要继续吹蜡烛许愿哦。”
乔木依倒不是怕任星美误会她和任索的关系——无论任星美想到再污都不算是误会。
只是乔木依和任星美不熟，但任星美和东承灵却很熟，任星美可是东承灵的好学生。
而且在前几次聚餐里，乔木依隐隐约约看出任星美似乎是支持东承灵的，现在若是让任星美发现她在这里，等任星美通知东承灵，东承灵怕不是直接瞬移过来，马上让这个夜晚泡汤。
反正先让任索将妹妹打发掉再说，夜晚还很长！
任索看着乔木依像旋风一样溜进客房，有点摸不着头脑，过去打开木门后（教师宿舍都是防盗门+木门的设置），却是愣住了。
来的人，不是他妹妹任星美，而是东承灵。
刚刚打开防盗门的东承灵，拔出钥匙放回自己口袋里。她平静地看了一眼任索，忽然眉头一皱，小鼻子微微一耸，凑近任索闻了好几下。
“你身上有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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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任索嗅了一下，凭借三转修士、猫之进化、洞悉尘世种种加成，他还真闻到非常轻微的香味。
任索以前没有接触过香水，只能用‘好闻’‘自然淡雅’‘宛如四路泰坦燃烧’来形容，怪不得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挺喜欢这股味道的。
东承灵很自然地进来关门，将手上的大蛋糕盒子放在桌面上，环视家里一周，然后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深蓝色的牛仔裤上，直勾勾地看着任索。
东承灵现在的穿衣也有了她自己的风格，追求实用的她天生就与裙子合不来，虽然她穿裙子的那几次的确很张扬艳丽，但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必须加穿安全裤的麻烦服饰，而且她作为教师必须要以身作则。
因此她平时就穿牛仔裤，上身穿着素啡色的修身衬衫，再套一件深色小马甲，看起来得体大方又凸显四转女修士堪称完美的身体曲线……
嗯？
任索忽然感觉自己怪怪的——他现在怎么会下意识点评女孩子的穿衣风格？他应该是除了‘好看’、‘还行’、‘不好看’这几个词以外再无其他形容词，而对于男人他会使用专属形容词‘傻到爆炸’‘骚包’‘蠢逼’‘出门买包烟要被打九次’‘一出门就会被警察叔叔盘问’‘可以依靠富婆养家致富’等等……
现在怎么看看东承灵，脑子里都冒出这么多赞美之词？难道审美能力和赞美能力是随着单身时间持续上升的吗？
排空脑子里的其他思绪，任索坐下来说道：“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东承灵没说话，只是鼻子一皱，嗅了一下，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任索，双瞳剪水，小嘴微微嘟起，看起来好像有点小生气，看的任索一愣。
一向以恬淡平静面貌示人的东承灵，用这种一声不吭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高兴，任索也是第一次见，顿时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大罪，也让他感觉有点小紧张。
东承灵不高兴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任索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想混过去，她根本不给任索这样的机会，一声不吭不让对话进行下去。
任索避开东承灵的视线，看见紧闭的客房门，心想刚才答应过要帮乔木依隐瞒。
虽然东承灵绝不会嚼人舌根，也不会因为乔木依出现在这里而怀疑乔木依对任索有什么不轨企图。
但乔木依没有出来，说明她依然希望任索继续隐瞒。
不过任索也不会骗人啊……
任索想了想，先是用「魔王归来」+「一日千里」思考了几秒，马上想出对策，使用「魔王归来」+「魅音幻香」。
片刻后，东承灵白净嫩滑的俏脸变得红扑扑的，她眨眨眼睛，轻声说道：“这个香气……”
任索嗅了嗅自己，闻到一股跟刚才香水味差不多的香味，也不浓烈，有点像是棉被晾晒完散发的舒适味道，舒适得想在上面滚来滚去的味道。
“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法术，身体可能会有其他味道。”任索没有说谎，十分坦然地说道。
脸红扑扑的东承灵嗯了一声，这件事就算揭过了。过去将大盒子掀开，露出里面的生日蛋糕。
只见东承灵手掌一划，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瞬间燃起，看的任索目瞪口呆——这绝对不是火焰法术，而是「灵震术」的衍生运用，借助高速震动将烛丝点燃！
前有乔木依闪亮登场，后有东承灵徒手擦火，让任索深深为自己的装逼力低下而羞愧——他对法术掌控力非常一般，真没办法利用法术举重若轻地应用到日常装逼环节里。
“索，生日快乐。”东承灵说道：“希望我的唐突前来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哪有哪有。”任索连忙摇头：“反倒是我本来就不打算庆祝，也没准备什么聚会，你特意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招待你……谢谢，承灵你真好。”
等下又要多记住一个人的生日时间了……
东承灵忽然掩住嘴巴，眼神复杂地看着任索：“……能再说一次吗？”
“什么？”
“最后一句话。”
任索眨眨眼睛：“……承灵你真好？”
东承灵深吸一口气，将生日蛋糕推过去，说道：“吹蜡烛许愿吧。”
任索随口问了一句：“你的许愿方式也是吹完等10秒吗？”
“什么等10秒？”东承灵有些疑惑。
任索将乔木依说的许愿方式说出来，补上一句：“这是我听来的许愿方法，我以前没试过吹蜡烛许愿，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
东承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想了好几秒，缓缓说道：“……这不是正确的许愿方法呢。”
“哦？”
“正确的许愿方法，是牵着亲人朋友的手，然后吹灭蜡烛，闭上眼睛，一边亲吻亲人朋友的手，一边许下愿望。”东承灵声音有些打颤，视线盯着蛋糕上的蜡烛火光，脸蛋被烛光照得白里透红。
任索哎了一声：“是这样的吗？”
“是的。”东承灵认真地点点头。
“我觉得不太好啊。”
东承灵看了他一眼，眼睛忽然连眨三四下，小声说道：“为，为什么不好……”
“万一只有一个人生日，旁边没有亲人朋友怎么办？”任索用手撑着下巴，十分认真地说道：“一个人是没办法吃蛋糕许愿，未免太亏了……”
看着似乎真的在思考的任索，东承灵忽然想起乔木依对任索的判断。
——他是习惯与孤独成为朋友的孩子。
——只要有人闯进他心里，他就会愿意摊开心扉。这究竟是他的真心，还是他的迎合？
任重而道远呢……东承灵笑了笑，说道：“那每年生日我都和你一起过不就好了吗？”
话一出口，东承灵就感觉自己脑海一阵空白，心脏砰砰乱跳。这种发言，跟‘一辈子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然而任索却是嘿了一声，毫无触动，东承灵顿时双眼一凛，问道：“你不相信？”
“相信啊。”任索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小学同学也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但现在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只记得他曾经在音乐课唱歌的时候放大臭屁。”
“承诺这种东西，说出口的时候都会认为自己绝不会违背，而未来反悔的时候也是真的无法做到。不过，我依然很高兴，承诺虽然无法衡量感情，无法判断对错，但至少在说出来的这瞬间，代表着真心诚意。”
而且，饶了我吧，你要是真帮我每年过生日，那我也得每年帮你过生日……想了想就感觉双重麻烦。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任索，东承灵思考了好几秒，脸上红晕褪去，恢复一如既往的恬淡。她伸出右手，轻声说道：“吹蜡烛许愿吧。”
任索眨眨眼睛，意识到这里唯一算得上‘亲人朋友’的人只有面前的东承灵，只好握住她的手，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然后许愿——话说实现生日愿望的神是哪位？连续许两次愿不会上黑名单吧？
不对，这次糟糕了，愿望都说出来了，这下子生活岂不是能找准我的弱点进行精准打击……
任索摸着东承灵温润滑嫩的右手，心里泛起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东承灵手指修长，用老套说法就是‘适合当钢琴家’，不过东承灵现在用这双手割喉取心，倒也不算辱没。
看着任索闭上眼睛吻住自己的手背，东承灵左手肘支着桌子，手掌撑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她感觉乔木依对任索的判断未必正确，任索并非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他对承诺的标准却是充满一种童话般的认知。
任索对承诺要求非常苛刻，除非是极端情况，否则他也只会感动而不会相信。而若是他愿意给出承诺，那么就肯定是他多番权衡，剖析真心的结果，绝不反悔。
任索或许根本没意识到他在潜意识里对感情是如此谨慎，他平日里有太多需要他付出时间的东西：游戏、修炼、法术……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根本不愿意将一丝一毫时间浪费在他不爱的人身上。
也许任索心里也会升起‘她会不会是喜欢我’的想法，不过他会迅速湮灭这个想法，从而让自己规避一切需要浪费时间的试探举动。
他平时虽然不拘小节，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对他来说，或许示爱，就等于是托付一辈子吧……
跟我一样呢。
而且他还是一个爱整洁、修炼勤奋的人……话说地砖都能当镜子了，他一天究竟花多少时间擦地？
任索睁开眼睛松开东承灵的手，东承灵马上问道：“许什么愿了？”
因为刚才已经许了关于游戏的愿望，因此任索这次许的愿就比较正式一点：“我希望能顺利越过所有难关。”
也就是希望能顺利通关《猎杀之夜》——任索的难关只有这一个。
东承灵对任索的说辞颇为满意，她说道：“那我们切蛋糕吧，你没其他节目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聊一个晚上。”
任索一愣：“一个晚上？”
“嗯，我明天没课。”
如果说东承灵之前对乔木依的提议还有点犹豫，现在她已经认可这种竞争方式——如果任何人找任索，任索都会给与同等的爱，那东承灵并不想要这种结果。
她想要的，是任索主动托付终生的山盟海誓。
为此，她想要花一整晚时间来了解任索。
喀。
这时候，阳台落地窗被小石子打了一下，东承灵奇怪地看了阳台一眼，任索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任索马上站起来说道：“应该是我妹妹来了。”
下一秒，他的手被东承灵拉住了。
东承灵看着他，斟酌了一下，说道：“也许不是你妹妹……我半夜在你家，被人看到，不太好吧？”
任索愣了——等等，你拿我钥匙时候可不是这个说法的啊！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忽然这么重视自己的名声了？
“那……那你现在瞬移回去？”任索提议道。
东承灵可不是乔木依，她不存在‘被困住’这个概念，只要她愿意，一个筋斗就能回家了。
东承灵马上摇头——我用这个借口，可不是想走，而是想外面的那个人走！
东承灵很早就发现任星美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有时候任星美将任索的消息告诉她，但更多时候，任星美会故意减少任索和东承灵的交流机会，例如在东承灵家吃完饭，她就会催促任索赶紧走。
要是任星美发现她在任索家，就算不做什么，也肯定会留在任索家，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夜晚。
先回家也不行，必须要给予任索足够的压力，让他扫清二人夜晚的障碍！
更何况，来的人可未必是任星美……
以东承灵的性子，她根本没说谎，直接说道：“我还想继续为你庆生，等下无论是谁，你都先劝她回家，如果她回不了就让她到我家住，我会躲在……躲在客房里听的。”
“哈？”
不等任索提出意见，东承灵便直接拿起蛋糕瞬移进客房里了！
当东承灵进入客房，她发现房间虽然没开灯，但却很明亮——有个蜡烛被点燃的生日蛋糕正放在桌面上当台灯了。
“比我还会玩，吻手背。”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乔木依压低了声音，呵呵笑道。
东承灵看见乔木依和桌面上的生日蛋糕，瞬间全懂了。她坐在房间椅子上，想了想说道：“是小乔你先改规则的，我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做文章……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又躲在这里？”乔木依哼了一声：“没想到，我不再跟你商量之后，你的小心思不比我少了。”
“我不是没有这些小心思，只是平常没人值得我用。”东承灵淡淡说道：“你这么晚过来，没有车回去……你今晚打算睡哪里？”
乔木依微微挑了挑眉，她认真审视了一下东承灵，眼睛忽然一亮：“你……你流口水了？”
东承灵下意识抬起手擦嘴角，这个举动瞬间暴露了她。乔木依双手捂住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东承灵，看得东承灵脸红的快要滴出水。
东承灵抿紧嘴唇，小声说道：“他，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气味特别好闻，声音又很古怪……”
“我懂我懂。”乔木依也没有嘲笑她，反而是过来拍了拍东承灵的肩膀说道：“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爱意一定会化成水流出来……刚才你听到他说‘承灵你真好’，你是不是觉得要死啦要死啦，想直接将他就地正法？”
饶是大家都是女孩子，东承灵还是被乔木依的黄段子羞得全身颤抖尴尬万分。她侧过头说道：“听听是谁来了……嗯？”
任索瞄了一眼客房门，心想里面居然没声音传出来——没道理啊，这两个人撞上面，怎么也该惊讶一下吧？
但哪怕任索有「洞悉尘世」辅助，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难道她们还学会了静音之类的法术……？
门铃没再响了，任索过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电梯停在1楼，楼道里也没有人影。此时一阵冷风吹来，任索不禁哆嗦了一下。
该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鬼来天莲学院吧……？
冤有头债有主，莲江市里杀人放火的事都是于匡图干的，去对策局啊！
千万不要来惹我，我可是超凶的。我一旦装备个「洛神玉佩」，就能将妖魔鬼怪打成经验值！
连忙关门上锁，不等任索松口气，他的超强听力便敏锐察觉到，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微弱冰片爆裂之音。
隆隆白雾模糊了月光，任索走到阳台，正好看见巨大冰柱拔地而起，与四楼平齐的高度，冰柱顶端如花瓣一片片绽放，露出里面端坐于王座上的英俊人影。
幽冷的月光落到他修长的身影上，升腾的雾气令他仿如童话中走出的王子殿下。
“这是……”任索瞪得老大：“……冰封王座！？”
“嘘。”白忌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前，轻声笑道：“夜深了，不要吵到其他人。”
说着，他轻轻从王座上飞跃，稳稳落到阳台上，而十多米高的冰柱也悄然化为冰雾消散，连落水声都没有，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任索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牛逼！”
他贫乏的语言除了‘牛逼’、‘666’以外已经想不出其他赞美之词——这么酷炫吊炸天的出场方式，他心里都升起‘大丈夫当如是装逼也’的感慨。
白忌笑了笑，提起手上的盒子：“生日快乐。”
“嗯……谢谢。”今晚第三次被人祝福，任索心中已经毫无波动，甚至还在想等下三个蛋糕应该吃不完吧……
“我亲手做的。”白忌说道：“是哈密瓜水果蛋糕。”
“你还会做蛋糕？”任索扯了扯嘴角，“我要是拍张照放到朋友圈，告诉大家这是白忌送的，怕不是能骗几百个赞……虽然我的朋友数量连三位数都没有。莲江‘冰皇’白忌做的蛋糕，这个绰头，都能当商标收割一波年轻人的钱包了……”
“那你今晚得吃完它。”白忌微笑道：“我花了很多心思做蛋糕，可不是让你卖掉它的。”
“我说说而已，我才不会拍照呢。”任索摆摆手：“你都不知道，我老家那边居然有人找我相亲。”
“哦？~”白忌拖长音说道：“然后呢？”
“然后我妈告诉我，对方其实是想认识你，用的是三十六计假道伐虢，希望我能安排你和对方见个面……”任索叹了口气：“我就仅仅暴露了自己在天莲学院的情报，就有人想找我认识你。要是别人知道我和你还挺熟，怕不是手机都得被打爆。”
白忌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解开围巾放在沙发上，笑道：“的确，有好几间娱乐公司直接发邀请函到学院里，希望我当偶像或者组个青春组合，去参加综艺节目之类的……”
任索笑问道：“哪有没有富婆想包养你？”
白忌敛下眼睑，轻声说道：“也不仅仅是富婆……”
白忌的低鸣回响：「我不喜欢被这样调侃……」
“抱歉抱歉。”任索马上说道：“我平时跟赵火他们这样说垃圾话聊习惯了，我只是感觉你的外貌给你带来很多我这种凡人难以想象的好处和快乐。”
“没关系。”听到任索马上道歉，白忌拨了一下刘海，笑道：“我也没觉得有多少好处和快乐，我也不想利用这份优势去获得什么。”
“是吗。”任索耸耸肩：“其实看看你和于匡图就清楚了，于匡图的行动比你多，用的还是张扬的火焰，不比你的冰差……但你知道于匡图的民间外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
“赤犬。虽然于匡图自己是挺满意这个外号，赵火甚至很羡慕他……不过跟你的‘冰皇’比，就让人感觉到颜值上的碾压。”
任索端着下巴说道：“你看，有人来找你当偶像，于匡图可没这个待遇，甚至没有粉丝迷妹，他的女朋友还是他一把烤串一把烤串得骗回来……”
“是吗？我反而是挺羡慕于匡图。”白忌说道：“偶像、粉丝、迷妹……这些对我们修士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反倒是于匡图能找到与他真心相爱的人，这比一切虚荣都更加真实。”
“任索，你还记得我以前对未来的预测吗？”
任索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你以前认为世界未来迟早会被万千伟力归于一身的超凡者所毁灭？个人主义凌驾于集体主义，社会会无法抑制地自我崩溃……”
“我到现在也依然这么认为，”白忌说道：“如果不是仙宫世界树的存在，《命运》直播里的那些祸乱之源，迟早会衍生出更大的灾难降临到人类头上……”
“现在各国推崇的超凡英雄，游戬、天使扎克这些人的单兵战力已经无法用常规战术限制，他们若是进行闪电破坏袭击，只求摧毁不求杀敌，有几个国家能抵挡他们的进攻？必须要用超凡者才有可能节制他们。”
“虽然现在依然只有三神在地球显圣，三神教会也不温不火，教义提倡助人为乐，但谁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神灵？而其他神灵会不会是渴求杀戮混乱的邪神？”
注意到任索想说话，白忌摆了摆手，说道：“我虽然是悲观主义者，但我也会努力修炼，不会因为悲观而懈怠。我只是想说……”
“人生苦短，谁也不知道下一天会不会是世界末日，所以我并不在意其他人的喜爱，毕竟如果真的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在我身边的，不会是粉丝。”
“所以我很羡慕于匡图，无论他以后面临多大的危机，遭遇多么黑暗的寒夜，他心里必然都会亮着萤火，让他绝不熄灭希望，令他拼尽全力也要回到某个人身边。”
任索：“……”
我也知道相恋是很好很好的事，但你将这事提高到‘你一辈子必须要做一次’‘不做不是人’的层次，令我这个寿星公也羡慕起于匡图了……
“但……你长得好看嘛，你要是喜欢谁，不是手到擒来吗？”任索将话题拐回去。
白忌笑了笑：“未必。有时候，我这副相貌或许还是障碍……”
长得帅还是障碍？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如赵火所说，有疯狂迷恋死肥宅的美少女人设？
喀。
两人看向被小石子再次敲响的阳台落地窗，白忌好奇问道：“你这里阳台很容易刮风吗？地上好有几颗石头啊。”
“呵呵。”任索说道：“也不是，就是今天特别大风。对了，我本来没打算庆生，也没其他活动，所以吃完蛋糕之后就没事做了，你……”
“那我们今晚来彻夜详谈吧。”白忌突然有点小兴奋，说道：“我读大学的时候没有住宿舍，我一直都很向往那种舍友在晚上不睡觉聊天的活动……加入长江部队之后每天训练都忙得要死，大家脑袋一碰枕头就睡了，根本不想聊天。”
像宿舍那样聊天？
任索想了想，他大学时夜晚睡觉聊的话题一般都是‘其他专业的女生’、‘明天早上几点起床’、‘吐槽老师瞎几把上课’，都是跟学校息息相关。
现在还有什么好聊的？聊还记不记得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和傅里叶变换的几种应用吗？
“彻夜聊天吗，”任索啧了一声，心想他答应了东承灵和乔木依要赶人走的，现在该怎么说出口呢：“但我其实挺困的，想早点睡。”
“也行啊，那我们就边睡边聊天，困了就直接睡吧。”白忌点头说道。
“边睡边聊天？”任索一愣。
“是啊，一起睡不就好了。”白忌说道：“学校的床，勉勉强强躺两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也不胖，你也不胖……这样睡觉才有宿舍氛围嘛！”
虽然学校的床的确是可以躺两个人，但我的意思是你赶紧回宿舍睡觉啊！
叮咚——
门铃响了，任索马上盯着白忌说道：“如果有人看见你深夜在我家，肯定不会有人怀疑我和你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吧？”
白忌愣了一下：“……不会。”
任索松了口气：“那你站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开个门——”
啪。
任索刚走一步，肩膀就被白忌按住了。
白忌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觉得是谁来了？”
“肯定是我妹妹。”任索已经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未必吧，也许是承灵，也许是……乔木依。”白忌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我深夜在你家固然无所谓，但如果女人深夜到你家，发现我在你家……她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吧？”
“为什么会不好意思？”任索略感疑惑。
“女人深夜到男人家里，会显得很不自重，很风骚，如果还被其他人发现，肯定会羞愧万分。”白忌在‘不自重’和‘风骚’这两个词上咬的很重：“为了对方的名声着想，你应该尽快让对方离开，才比较合适。”
“……但外面肯定不是东承灵或者乔木依。”任索十分肯定地说道：“就是我妹妹啊。”
因为东承灵和乔木依就在你后面的客房里呢！
白忌心念急转，他早就发现任星美特别不喜欢自己——虽然不知道这种敌意从何而来，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要是任星美发现自己在这，肯定会缠着任索，要求让白忌回家。
好不容易才有理由过来，白忌可不愿意就这样白白错过这次机会。他本来的计划是温水煮青蛙，但奈何任索几乎都没有落单的时候，他温水都快成冰水了，这一晚得用沸水加快一下进度！
而且，来的人也未必是任星美……
既然找不到什么正当理由……
那就只能从来者身上下手了！
如果是其他人，就赶紧赶走；如果是任星美，就想办法收买！
白忌目光一寒，抢先打开门！
“哥…”门外拿着蛋糕盒子的任星美话还没说出口就在喉咙里发生交通事故了，她愣愣看着开门的白忌，一时半会居然宕机了。
“老妹，你来的有点晚啊。”任索感叹一句。
“任索，我恰好有点事想找星美商量……”白忌亲切地接过任星美手上的蛋糕盒子，放到一边，“可以让我跟单独她聊一下吗？不会很久。”
任星美看着白忌，心里也是万分古怪——你这扑街怎么深夜在我哥的家？
你不是我哥的情敌吗？
而且我打算今晚和老哥好好庆祝生日，然后一起玩游戏通宵的……怎么半路杀出你这个程咬金？
另外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难道发现我在高数课帮咸鱼作弊了……？
任星美心思一转，心想得赶紧让这个死人头快点滚，便点点头说道：“嗯，哥，我也有事跟白老师说一下。”
任索看了看他们，心想这两家伙有什么事好商量的……而且还是一见面就会突然想起来，必须先谈谈的那种？
难道是有什么误会？例如任星美撞破了白忌的难言之隐，发现白忌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虽然白忌和他有深厚羁绊，不过任索可不敢这么放心，便说道：“可以，但得在屋里谈。”
“没问题。”白忌摆出一个OK的手势：“那就去你的卧室里谈吧。”
任星美也没什么意见，便跟着白忌走向主卧。但在路过客房的时候，她忽然打开客房门将白忌拉进去！
她才不愿意其他人进入她哥的卧室呢！
“就在这里谈……吧？”
进来随手关上门后，任星美话音刚落，便发现客房里的光线并非来自月亮，而是来自摇曳的烛火！
东承灵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大腿上，表情冷淡；乔木依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手肘支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她们。
骤然看见她们，白忌也是微微一怔，他看了看放在桌面上的两个生日蛋糕，脸上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大家都一样。”
他早就隐隐发现东承灵对任索的感情，倒是乔木依的出现着实让他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释然了——怪不得乔木依会有意无意针对他。
“可以啊白忌。”乔木依笑道：“很会利用性别优势啊，还美其名‘回忆宿舍的日子’来个同榻而眠？”
东承灵淡淡说道：“‘不自重’、‘风骚’……白忌，背后中伤别人可不是好事。”
白忌笑道：“说什么呢，我行为没有越矩，说话也没有指名道姓，只是跟任索进行正常交往和讨论，可没有骂人……反倒是乔木依，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这么晚在天莲学院，你来这里多久了？”
东承灵说道：“小乔，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说好不偷步，但你今晚是不是想霸王硬上弓？”
乔木依呵呵一笑：“我明天放假，闲着呢，倒是东承灵你真的有立场说我吗？想霸王硬上弓的人是谁呢？”
白忌说道：“承灵，我跟你聊起任索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原来你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的行动，枉我一直信任你！”
乔木依笑了笑：“大家都有小心思，只是平常没人值得我们用罢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承灵会是无私的人呢？”
一旁的任星美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论脑子，她可以全面吊打任索，因此她很快就分析出发生了什么事——
这三人都是独自来找任索庆生！
这三人都对任索有超越朋友的感情！
这三人都对任索有触犯刑罚的不轨企图！
等，等等，我只是以为有一个东老师，或者加一个林羡鱼——林羡鱼那种傻乎乎的性子，跟沙雕老哥特别契合——我完全没想到老哥你已经达到男女通杀的程度啊！
而且东承灵这种纯情少女，我可以理解，处男处女是会互相吸引的；白忌这种爱无界限，我勉强也能理解，毕竟任索以前也有类似的战绩。但怎么连乔木依这种狐狸精也会迷上你？
你不是好好在家里打游戏的吗？你不是连网游都不玩的吗？你怎么连玩游戏这件事都做不好，玩着玩着都能变成自带亲卫队的邪恶现充？
任星美一时间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砸懵了，乔木依看了她一眼，说道：“门口已经用了「匿音无痕」，外面听不到这里的声音……机会难得，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小星星，你希望谁成为你嫂子呢？”
任星美脸色一黑。
她活了18年，最讨厌的词语，就是‘嫂子’，没有之一。
……
任索看了一眼客房，耳朵动了一下，发现还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不过东承灵和乔木依都在里面，他不担心会有事发生，估计她们正在进行‘卧槽你怎么在这’‘卧槽你怎么也在这’‘你也带了蛋糕’‘等下吃不完’之类的讨论吧。
任索感觉该来的人应该都来了，也没理会客房发生的故事，从茶几里的零食箱里拿出两包辣鱼，走到阳台翻身跳了下去。
前些天任索起床晚了，发现分身就要迟到了，便赶紧让分身连内裤都不穿就套件衣服赶去校医院。而等电梯这件事还挺费时间的，去校医院值班的分身又是他的100%分身，于是任索便直接让分身跳下去。
分身屁事没有。
任索自己试了一下，摔断了腿。
不过他如果踩着空调外机跳下去，倒也挺安全。但任索很少会这样做，主要是影响不好，万一被其他学生看见就太丢人了——人家都是直接飞下来，就你踩着空调外机跳下来。
但现在都深夜了，外面肯定没人，任索自然不在意影响。
仅仅三秒钟，任索就落到地面上，环视一周没看见猫影，便轻轻呼唤：“黑铃铛~？”
今晚黑铃铛可谓立大功了，连续四次预警，必须要好好嘉奖，任索便带了两包辣鱼仔下来慰劳它一下，以后还有大餐等着它。
不过任索瞄了一眼，发现黑铃铛并不在楼下，不知跑去哪了。
他鼻子嗅了嗅，「猫之进化」赐予他的嗅觉强化，其实早就被「洞悉尘世」覆盖了，但也有独特之处：例如，他可以更容易闻到猫的气味。
他拐到宿舍楼后面，很快就看到黑铃铛出现在边角的阴影里。不过除了黑铃铛并非冬天发情睡不着，而是蹲在一个女孩身边，看着女孩在地上用泛着光辉的食指刻字，红缎带挂着的黄铃铛晃琅琅地响。
“古同学？”
正在地上乱涂乱画的古月言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任索出现在面前，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声音打颤地说道：“你你你你你别过来。”
任索马上停下脚步举起双手：“行，没问题，我不过来，不要紧张，不要大叫。”
古月言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地上的痕迹全部擦去，抱着黑铃铛站起来说道：“你不是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任索笑道：“你不应该是在学生宿舍吗？这里可是教职工宿舍。”
“我……”古月言沉默了好一会：“我……有别的事需要夜晚出来。”
别的事？
任索皱眉，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忽然恍然大悟：“你偷偷出来破坏花花草草来训练觉醒法术！？”
古月言早有前科，她之前就是深夜去后山训练觉醒法术。现在学院已经禁止独自进行超凡训练，而是统一在战斗训练场练个够，像古月言这种勤奋型学霸，她会偷偷加练，十分正常。
古月言微微一怔，慢吞吞说道：“我没有破坏花花草草……不过训练觉醒法术倒是真的。”
“你不去后山，怎么找到这边来了……”任索撇了撇嘴，将两包辣鱼仔扔了过去。
“这是黑铃铛喜欢吃的东西，你跟它熟，你喂它吃吧。”
古月言稳稳接住，奇怪问道：“黑铃铛？”
“嗯？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反正我叫它黑铃铛，你跟它认识？”任索笑道：“你练完就早点回去吧，虽然天莲学院很安全，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徘徊……而且天气这么冷，就该躲在被窝里享受。”
古月言说道：“享受而不是修士嘴里应该出现的词语。”
“你啊……”任索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古月言暗暗松了口气，将黑铃铛举在眼前，遮住那个即将离去的人影。黑铃铛这时候却打了个哈欠，舔了舔唇，仿佛在鄙视古月言这个懦弱样。
坏猫！
“对了。”
这时候，任索忽然折返回来，吓得古月言贴紧墙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如果下次还要深夜独自出来训练……就找我吧。”任索挠挠头说道：“你万一受伤就麻烦了，我在旁边玩手机，也好过你独自训练，就像你以前雇佣我做随行治疗那样。”
古月言眨眨眼睛，说道：“我可没想雇佣你。”
“不收钱的，但仅限一次。”任索说道：“那个，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作为道歉，我承诺过要免费帮你一个忙。”
古月言愣住了。
“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跟你聊了这么久，你的心灵回响都是在提这件事……任索心里嘟囔一句，不过他现在也回忆起那件事，说道：“香市艾兰湖，我差点就让你在那里遇害了，作为道歉，我答应过要帮你忙。”
“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我能帮一定帮。”
那是《世界树下的魔法师》反馈到现实之前的事，他陪古月言去进行觉醒，结果在艾兰湖划船的时候翻船了，他们两个差点就被艾兰湖里的圣杯拖入秘境……
现在艾兰湖那边好像已经变成了军事禁区，长江黄河部队的修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去刷怪。
“不要。”
注意到任索惊讶的表情，古月言说道：“光是随行治疗就抵消一个帮忙，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任索苦笑一声：“那你……你想好让我做什么了吗？”
“没有，以后再说吧。”古月言问道：“如果我不提，你是不是一直都欠着我？”
“是。”
“那你就记住自己欠着我吧。”
“行吧，反正没利息的。”任索耸耸肩，转身离开。
“还有。”
古月言低着头，注视着黑铃铛的大眼珠子，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任索眨眨眼睛：“谢谢，要上来我家吃蛋糕吗？”
“我才不要深夜去你的家。”
“那你们明天再过来吃吧，我估计是吃不完了。”
看着任索终于离开了，古月言松了口气，靠着墙软软坐下来，黑铃铛喵了一声，挣脱了她的怀抱，跳到她藏在墙角另一边的礼物盒子上，震飞了两张游乐场券。
古月言连忙捡起那两张券，但她想了想，苦笑一声，将券塞进口袋里。
她抱起黑铃铛，握住它的两只前爪，捏了捏它的小肉球。黑铃铛很给面子，没有伸爪子，喵了一声，任由古月言的揉搓。
她抬起头，眼中泛起光辉，如同映入月光之中，又如同月光尽数映入她的瞳孔——
“算了，不看了。”古月言敛下眼睑，叹了口气：“哎……等下肯定会被羡鱼说我怂，她可是陪了我一个晚上买礼物……”
“要是你能变成人就好了……你和范老师都让我觉得很亲切，但范老师又不教大一……”
“如果你也能成为我的闺蜜就好了，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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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啊……”任索看着地上堆着的礼物盒，啧了一声。
昨晚他回到家的时候，那四个家伙居然还没从客房出来，任索都快以为客房是不是连接着异时空，他们进去之后就传送到不同世界开始主角之旅，例如变成正坐着马车上被押解去砍头的囚犯、寻找血疗的外乡人、墓地里苏醒的一无所有者、捡到一个生锈剑柄的小村民……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才一起出来，然后跟任索告别，说白天才正式庆祝，今晚大家就先解散。
乔木依虽然自称没地方可睡，要睡任索家的客房，但东承灵马上表示她可以跟自己睡——就在十几天前，她们才刚大被同眠过。
最后成功占领客房的是任星美。
看着东承灵这么坚决地拉着乔木依瞬移回家，任索不禁点头——果然在他的羁绊者里，乔木依和东承灵应该算是关系最好的一对。
任索一直认为，能不能睡在同一张床是检验朋友的重要标准，因为睡觉时别人的睡姿、别人是否打鼾都会大幅影响另外一个人的睡眠，例如他大学宿舍里就有一位舍友打鼾特别厉害的，打鼾能打得整张木板床都发出轻微的震颤。
不过幸好那位舍友是手游玩家，每晚都是最晚睡觉，因此大家倒也相安无事，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半夜睡醒的话，基本就无法再次睡着了。
东承灵和乔木依在十几天前可以一起睡觉甚至还自拍发过来挑衅任索，十几天后还能一起睡，说明她们相性极好。
她们约好明天一早就出去玩，因此任索也没玩游戏，钻进被窝睡大头觉，然后第二天他就被钻进被窝的小玖弄醒了。小玖先是抱着他说了一句‘大哥哥生日快乐’，然后又小声地问任索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任索还真忘了这茬，想了想，小声回答是9月21日——他和小玖在漫展相遇的那一天。
他倒是想过要不要直接让小玖跟自己一起过生日，但很快就否决这个念头：生日、名字等等这些文化符号，如果按照绝对理性进行分析，其实都不重要。
但人类对这些符号赋予了特殊意义，正是人类与骨灰之间最大的不同。小玖并不是任索的附属品，她也是独一无二的生灵，任索并不想这么随便地将她跟自己捆绑在一起，而是希望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日符号。
当然，最大原因是任索根本来不及给小玖买生日礼物，所以拖到下一年再说……
小玖十分满意这个日子，拉着任索赶紧起床。东承灵、乔木依和任星美都已经醒了，再过一会古月言和林羡鱼也来了，一大伙人去市区玩了一天，去游戏机中心，去看电影，去溜冰……
白忌和听到消息的赵火倒是想来，但……他们有课。
夜晚聚餐将四个蛋糕吃光之后，大家留下礼物就一起离开了，一个都没留下。
所以任索才看着面前这堆礼物发呆。
过生日已经很麻烦了，以后还得送别人生日礼物……
羁绊等级高了，麻烦事也越来越多。
任索开始拆礼物，心想别人送他什么，他就回送什么吧。
先是东承灵的礼物，一个很小的盒子，任索愣是猜不出是什么，难道是手机？
拆开来一看，是……一大串钥匙。
任索眨眨眼睛，久违地使用了一下「数据流」探查了这串钥匙的信息：
「东承灵家的防盗门钥匙，东承灵家的门钥匙，东承灵家的阳台钥匙，东承灵家的客房钥匙，东承灵家的卧室钥匙。」
“……这是要我在周六日自己过去陪小玖吗？”任索挠了挠脸，对于这份礼物……他倒是觉得挺好，毕竟他的钥匙也给了东承灵。
不过等东承灵生日，他要送什么啊？他的钥匙已经送出去了……
真难回送礼物。
接下来是乔木依的礼物，一个正方形的扁平盒子。
其实任索想拒绝乔木依的礼物，因为就在前几天，乔木依才送了他一个降噪耳机。如果他还要礼物的话，就会感觉很不好意思——他不是那种可以坦然接受他人恩惠的人，就连爸妈给他手机电脑，他也会破天荒地做一下家务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过乔木依明言这是很便宜的礼物，拿起来也很轻，任索不要她也只能扔了，因此最后任索还是收下了。
拆开来一看，是……一个白色口罩。
任索拿起口罩，用数据流查了一下，不是什么神奇物品，虽然看起来用料讲究很高档，但也贵不到哪里去，的确很便宜。倒是口罩上写着六个字：
木公子最好了。
木公子……乔木依……任索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乔木依还真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将自己的微信昵称从‘小乔’改成‘木公子’，他因为之前就备注了乔木依的真名，所以一直没发现。
不过你在口罩上写这六个字……先不提任索有没有需要口罩的时候，就算他需要，他也不会戴这个口罩啊，太羞耻了。
而且这个怎么回送？任索想了想，乔木依好像一直都叫他小索，难道他要送一个写着‘小索最好了’的黑色口罩吗？
先不提乔木依会不会喜欢，退一万步，如果她真的戴了，任索感觉自己会被于匡图疯狂嘲讽自己的挑选礼物水平。
又是一个难以回送的礼物。
然后是白忌的礼物，一条白色围巾，据说是自己织的。
但……但莲江冷是冷，冷不到要戴围巾的程度啊。天莲学院除了白忌外，也就只有几个想跟他撞情侣装的女老师女学生戴围巾，任索这个身体素质完全不需要围巾。
而且，这可是他自己织的围巾，回送礼物的话也得加上亲手制作的诚意。
然而任索的手上功夫全点在打游戏上了，根本不会手工。
难道折八百八十八个小星星送给他？好麻烦啊，而且好娘啊，白忌肯定不喜欢这种礼物。
怎么都是送一些难以回送的礼物啊。
接下来是妹妹的礼物，任索心想还是妹妹好，毕竟大家一起过了十几个生日，她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不愿意收到贵重礼物，所以妹妹的礼物多数都是‘帮忙跑腿券’‘一起打游戏券’这种玩笑一样的奖励券。
然后任索也会送她类似的生日礼物，既不用花钱，又能表现诚意。
今年妹妹也是送了奖励券，任索拆开了一看——
「找妹妹膝枕券」
「与妹妹聊天券」
「和妹妹旅游券」
任索翻了一下，一脸无语。
“我……我虽然一直是青铜段位，但你也不用连‘一起打游戏券’都不送吧……”任索嘟囔一句。
而且今年妹妹送的奖励券忽然就换了一个领域，任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送了——‘找哥哥膝枕券’？怎么感觉怎么怪怪的。
又给我添了一个难题啊。
最后是赵火的生日礼物——任索也很好奇，他很明显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生日，怎么还能捣鼓出生日礼物的？
不会是他那些放在玻璃柜里的老婆吧？赵火要是真送了，任索也不敢放出来——被小玖看到就麻烦了，不是怕污染小玖，而是怕小玖照着手办的模板不穿衣服……
赵火的礼物还挺重的。
任索满怀期待地拆开赵火的礼物，看见里面有——
一柄锤子。
不是普通的锤子，而是时下热门英雄电影某个神灵的专属武器，名为雷神之锤的锤子，锤头很大，不是用来砸钉子，而是用砸人的。
任索拿起来晃了一下，锤子居然亮了。
盒子里还有一张赵火的便笺，里面写着：「这是雷神之锤，可以手摇发电，你只要猛烈地上下撸动就会亮起来，很酷炫是吧？不用感谢我，我们是朋友嘛，送你个锤子是应该的。」
任索默默打开手机淘宝，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一柄可以播放优美旋律的柴刀。
我们是朋友嘛，那我送你一个可以砍人的音乐播放器也是应该的。
一路下来，任索忽然发现，居然是赵火最省心，他送的这么寡廉鲜耻，任索自然也可以回的简单粗暴。
哦，更省心的是古月言和林羡鱼，她们没送。不过对于任索来说，没送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他要是真缺什么会自己买，才不要别人送呢。
拾掇一下，任索一边打开小世界游戏机，一边召唤出分身大大滴干活。
他看了一眼系围裙的分身，忽然感叹一句：“你有没有生日礼物送我啊？”
分身看了看他，没说话。
“算了，你将那一箱橙子全部榨汁就可以了。”任索摆摆手：“记得果粒都能扣下来，我喜欢喝有果粒的橙汁……嗯？你的行动模式怎么又自动换成逃跑模式了？换回servant模式。”
分身去干活了，任索也继续《猎杀之夜》的攻略。
露娜此时还是超小形态，待在游乐场里等待复原，任索估摸这个超小形态debuff得等到下个月相到来才能消除。
快进时间，果不其然，当月相从残月变为新月（完全看不见月亮）的瞬间，露娜忽然恢复原状。幸好月之假面的原住民的心都比较大，看见露娜大变活人都毫不吃惊。
“好，去找找有没有任务……嗯？”
残月变为新月时缺少的月光仿佛落在露娜身上，更新了她拥有的奇迹：
「你的奇迹是与异性同伴完成月之仪式，获得大量人物标签扮演的经验值。」
「你的代价是一段时间内必须与异性同伴保持身体接触。」
任索眨眨眼睛：“……这游戏对单身狗的恶意也太大了吧！？原来自定义人物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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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索啧了一声，不过心里却没多少可惜。
反正每一个月相都会刷新一次奇迹，他也不是每个奇迹都有用。例如之前那个得在小黑屋里才能效率百倍的奇迹，对他来说就完全没用。
而在一些自由度比较高的游戏里，这类必须在有队友情况下才能有效的技能，任索也见过不少，例如他本身就属于必须要有队友才有用的角色他可是不参加战斗的治疗修士，如果没有队友在前面打生打死，他这个妇科圣手可没法发威。
露娜的上一个奇迹令别人变大，令自己变小，其实也是需要队友帮助才有战术意义，只不过被任索用在野怪上罢了。
因此任索也放下奇迹这事，操控露娜看能不能赚点财富值。
不过走着走着，画面里忽然就出现一个红光环绕的目标。
嗯？
任索控制露娜走过去一瞧，发现一个有点瘪的易拉罐，上红下蓝，上面写着cocacola，下面写着pepsi……这是两种可乐的合体？月之假面的人这么贪心的吗，喝个可乐也得两种口味全都要？
但为什么这个易拉罐标红了？
就在任索有些疑惑的时候，左上角冒出一个小小的任务提示：
「将易拉罐扔到垃圾桶。」
任索啊了一声，这时候他才想起露娜现在的人物标签是环保王。而立志于成为环保王的女人，自然不能容忍视线里有垃圾出现，于是他便让露娜将易拉罐拿去扔了。
「环保王扮演成功，梦境馈赠1点经验值。」
任索扯了扯嘴角，有种在路上看到一枚硬币，捡起来一看，却发现是一分钱的感觉真是连弯腰这个功夫都亏了。
不过现在没事干也是没事干，露娜一时半刻还没找到赚财富值的门路，任索便先让她去捡捡垃圾。
游乐场的垃圾还真不少，像是用来放圣诞礼物的脏袜子、冰淇淋的脆皮筒、礼物盒子、驯鹿帽子、饮料瓶、游乐场地图、抽泣的小女孩……
抽泣的小女孩！？
任索眨眨眼睛，发现那个站在碰碰车设施旁边揉着眼睛哭的小朋友身上还真泛着刺眼红光这居然算是垃圾范畴？
任索让露娜过去询问小女孩：「发生什么事了？」
小女孩看见露娜就抽抽搭搭地抱住露娜，呜呜了数声说道：「妈，妈妈不见了。」
游乐场走丢了小孩，好像也挺正常。于是露娜继续询问：「在哪里不见了妈妈？」
小女孩：「一开始！」
露娜：「一开始？」
小女孩：「我，我一直都想来游乐场，但妈妈没来……呜呜呜……」
露娜心声：月之假面是众人编织的梦境，但大家的梦境却不一定一样。这孩子想来游乐场，但她的妈妈却未必想来……
游戏弹出提示：「是否消耗5点梦境份额增强目标的思念？」
任索微微一怔，梦境份额还能用到原住民身上？
按照露娜的说法，月之假面世界并非是单纯的梦境，因为在一般梦境里，梦境的主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有什么就有什么，除非因为梦见跟水有关的场景导致下体一暖而尿醒，不然梦境的主人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但月之假面世界却没有梦境的主人，或者说梦境的主人是全体原住民。
因此这里会出现一个动态平衡：如果大家都是梦见同一件事，那自然是和好美满，例如大街上走着一对对恍如从动画世界走出来的完美情侣；但如果大家梦见的事情不一样，那就会分道扬镳。
例如面前这个小女孩，她想的是来游乐场，但她的妈妈却不想来，因此她们就分开了。小女孩也没法给自己创造一个妈妈，因此只能在游乐场抽泣着等待妈妈想起她……
不过，这里存在一个漏洞，那就是月神使徒。
月神使徒可以通过消耗梦境份额，修改世界的一切，无论是人物之间的关系、人物的地位、人物的住所、人物的行动只要有足够的梦境份额，月神使徒便是月之假面里的神。
没有怎样考虑，任索选择消耗5点梦境份额，帮小女孩找妈妈先不论他愿不愿意，但环保王的人设是必须要处理视线里的所有垃圾，因此露娜若是不管小女孩，那么这个人物标签就崩掉了。
就像怪病病人跑得飞快，被人认出来的瞬间就崩人设了。这个人设好歹是任索花了2000梦境份额弄来的，他可不想就这么废掉。
当然，露娜还有一个选择，毕竟垃圾桶还是能塞进小孩子的……但任索可没欺负小孩子的习性，他可是有个从小长到大的妹妹，他要是敢欺负小孩子，早就被爸妈打得屁股裂成两瓣。
一缕月光从露娜的指尖落到小女孩身上，小女孩的哭声忽然变得极有穿透力，不是刺耳难听，而是令人心都化了的可怜哭声。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艳丽如同四十妇人，但皮肤外貌却是二八芳龄的女士忽然从另外一边走出来。她看见小女孩便马上过来，小女孩看见她也挣脱露娜，哭着喊妈妈抱住女士。
女士安抚完小女孩，过来跟露娜道谢：「对不起，我顾着打麻将，都忘了我女儿……谢谢你照顾她，请收下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谢。」
「露娜获得20点财富值。」
「环保王扮演成功，梦境馈赠200点经验值。」
任索忍不住哇哦一声，这次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仅收获200点经验值，还赚了20点财富值……约等于一天的饭钱。
用5点梦境份额赚到这些，也不知道亏了还是赚了。
但梦境份额用来增强小女孩的思念后，就直接扭曲了梦境，让她妈妈和她的梦境交汇在一起，她妈妈便从牌桌忽然转移到游乐场这里，并且她们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
这份力量，堪称神迹。
不过似乎是因为月神使徒的特性，露娜在清醒状态，只能给其他原住民消耗梦境份额来强化他们的思念，自己却是没法消耗梦境份额来修改世界，必须得在梦中梦世界才行。
任索这时候却是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用法：如果他消耗梦境份额，先给露娜一个好身份，再让炽天使这样的强者跟露娜的梦境交汇在一起，岂不是能让炽天使全天候陪着露娜，相当于露娜自带一个强力保镖？
另外，如果露娜得罪了哪个原住民，例如有原住民追捕露娜，任索也可以用这个手段进行降维打击，令原住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遇见露娜，岂不是比杀戮更方便？
值得尝试。
不过这个功能估计对月神使徒是无用的，按照任索的机脑理解，月神使徒在这里其实相当于玩家，其他原住民都是npc。玩家可以通过打代码来控制npc的行动，但没办法控制其他玩家的行动，除非直接盗号。
任索让露娜继续在游乐场晃悠看看还有没有野生的小孩子，忽然看见一抹红光在树林里窜到人行道里，任索顿时心情振奋起来：这难道是一个跑的很快的垃……的迷路小孩子！？
露娜跑过去一看，却是发现那抹红光是一只橘猫。橘猫现在也没继续跑，正在被两个人类摸来摸去，看起来很是舒服。
而且那两个人，还是露娜的熟人：npc医生和护士，不过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青梅竹马。
「是野生小猫咪吗……不如我养你吧？」医生亲昵地抱起小橘猫，像抱婴儿一样抱着它。
橘猫喵了一声，医生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你以后如果想走就走呗。」
然后，露娜便眼睁睁看着小橘猫那抹红光悄然消散，小橘猫也从无人处理的垃圾状态变成了医生的宠物。
捡垃圾这种活居然都有人抢生意……任索嘟囔一句，算你这个npc运气好，跟露娜感情不错，不然他都想让露娜套他麻袋打他一顿了。
像这种好垃圾可是很少见的！
如果能多捡这种性价比高的垃圾，说不定任索在第二轮月相里就让露娜完美扮演环保王了。
当任索准备让露娜去其他其他地方捡垃圾的时候，露娜忽然冒出心声：他或许能和我进行月之仪式。
任索微微一怔，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露娜说的是她在这个月相获得的奇迹。
但奇迹里明明说的是要和异性同伴才能进行月之仪式，获取人物标签的经验值啊。
那是一个npc医生，也能算是异性同伴吗？
任索愣了好一会，然后赶紧让露娜跑过去拉住医生要是能的话那就赚了，异性同伴原来不是限定起跑线上带来的伴侣，在月之假面世界也能随便找个原住民糊弄的吗？
不过露娜怎么这时候才说？早点说的话，任索就随便挑个路人男糊弄了……还是说露娜想要自己挑？
正在抱着猫的医生被露娜拉住，他转过头看着露娜，却没多少惊讶的情绪：「……又见面了，露娜。」
旁边摸猫耳朵的小护士，也在直勾勾地瞪着露娜。
按「r1」键，发动奇迹！
说时迟那时快，露娜直接伸出手固定住医生的脑袋，然后亲了上去。
夜空此时明明没有月亮，但一缕银白色的月华却是落到他们身上。游乐场的万紫千红也没法令月华逊色半分，他们仿佛成为游乐场里唯二的主角。
目无表情的任索哦了一声：“月之仪式就是这个啊。”
三秒之后，露娜放开了医生，医生的第一反应是跟旁边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护士说：「别紧张，露娜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露娜：「是的，我只是因为一些不可以说的原因，需要他的帮助。」
说着，露娜很自然地挽住医生的右手，作为奇迹的代价，她必须持续跟异性同伴保持身体接触，不然……没有不然，任索根本没法控制露娜离开医生，露娜必须拖着医生行动。
但这份代价非常值。
「因为发生了月之仪式奇迹，梦境馈赠250点环保王经验值。」
前面200点，这里250点，总经验值为500点的环保王很快就可以达成完美扮演了！
只要达成完美扮演，那么露娜就算做出不符合环保王的行为，例如随地吐痰，也不会造成人设崩坏，而是能一直利用这个人物标签！
不过月之仪式这个奇迹，还真的只需要找一个关系好的异性就能完成。任索忍不住思考了一下：如果有个月神使徒认识的原住民很多，那么岂不是能变成接吻魔来迅速升级？
就是发生月之仪式的人数多一点的话，这个代价会让月神使徒彻底无法行动，毕竟满身都是……
任索继续让露娜尝试对医生发动奇迹，毕竟一回生二回熟，要是真有接吻就能升级这种好事，谁会在意那么一点口水啊。
然而这次吻完之后，什么游戏提示没有，只有小护士很生气地看着他们：「可以了吧！？别得寸进尺啊！」
任索没有理她，反正小护士跟露娜的关系一直都是可有可无，他不信邪地发动第三次奇迹。
这次露娜还特意吻多了几秒，最后冒出心声：月之仪式看来短时间内只能进行一次。
接吻魔计划瞬间破产，露娜便说道：「可以了，但接下来我要抱住你的手，必须跟你一起行动。」
医生阻止了小护士的发言，伸手说道：「15点财富值。」
露娜：「嗯？」
医生：「一次5点，三次15点，很合理吧？」
哈？
任索还以为医生会问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很大男子主义地表示无所谓，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要钱！
露娜可是超级美少女啊！这都不能白嫖吗！？
傻眼的时候，任索不小心又按了一下「r1」键，然后露娜又亲了上去。
不用任索打字，露娜直接说道：「20点，给你。」
刚到手的财富值，就因为嫖了一下npc，全部木有了……
要不要读档呢？
就当任索浮起读档的念头，医生笑道：「你这么认真，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作为回报，露娜你以后如果想吃好吃的，尽管来找我们。」
医生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护士：「你觉得呢？」
小护士嘬嚅了一下，看了露娜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可以。」
消费20点财富值就能开启医生护士这个神秘食物商店？
任索心念一动，他感觉之前那种可以固化食物增益效果的奇迹未必不会再次出现，而且这游戏里的增益道具很难找，大街上找到的又贵又弱，还不如医生护士提供的那些。
因此他也按捺住读档的心思，让露娜继续对话：「你们准备去哪？」
「继续在游乐场玩。」小护士此时抱住医生另一只手，盯着露娜说道：「你不想玩的话，可以不去！」
露娜：「我想玩！」
不，你不想。
你要继续去捡垃圾，然后很快就能成为环保王了……嗯！？
任索狠狠地操控手柄，发现游戏此时像是进入了剧情模式，他根本控制不了露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两人簇拥着医生走去云霄飞车的设施。
任索陷入了深思我当初是不是该自定义一个男性角色？
这样玩好像挺没代入感啊……不过男性角色又有其他风险……真是愁人。
……
“露娜？”
坐在古月言怀里的黑猫挣脱了她，跳了出去，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跑到外面月光处，红缎带上的黄铃铛啷啷地响。
她连忙从墙根站起来，看见一个相貌清丽的高挑女性踩着月光出现在眼前，她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范老师。”古月言将黑猫抱起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古月言？……你又来找露娜了？”范老师似乎有些惊讶，她不是第一次看见古月言和黑猫玩，但在这么晚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平时我也没费多少心思照顾露娜，但露娜好像总是不缺食物……是你在帮忙喂它吗？”
“我……我也很少喂它。”古月言摇摇头：“好像是任老师在帮忙喂露娜。”
“哪个任老师？”范老师糊涂了。
“是任索吧？”范老师旁边的年轻男子笑道：“天莲学院里，应该也就他有时间喂猫了……”
古月言微微挑眉，看着他问道：“你是……？”
“对策局六队队长易昭，”年轻男子说道：“跟任索见过几次，但听说过不止几次……黎队长和于副局整天唠叨他。啊对了，我还是你范老师的男朋友。”
范老师没好气地看了易昭一眼，跟古月言说道：“现在很晚了，你别在外面逗留，快点回宿舍吧。”
“嗯。”
古月言点点头，她看着范老师和易昭，眨了眨眼睛：“现在应该没车回市里了……”
“是啊，所以接下来是我和你范老师的二人世界了。”易昭叉着手叹息道：“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还摆脱了同僚的邀请，但你范老师就是非得要回家才行……咿！”
腰间肉被掐疼得三魂七魄飞天的易昭终于乖乖闭上嘴，范老师脸色绯红地向黑猫招招手，黑猫马上飞奔到她怀里。
“对了。”范老师忽然想起什么，“你的法术是不是……”
范老师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看了看古月言，又看了看旁边的易昭，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都顾不过来……那古月言你快点回宿舍，别在路上逗留，拜拜。”
“范老师拜拜。”
看着范老师他们两人进去宿舍楼里，古月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已经过了0点，现在是12月4号了……”古月言轻轻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卸下万斤重担，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还是回去好好修炼吧，羡鱼的建议不适合我……怂就怂吧。”
她抬起头，看见五楼有一处房间亮起灯光，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轻声低语：“二人世界……”
她摇了摇头，转身往宿舍方向走去。但没走两步，古月言就转过头，看见一只黑猫从五楼踩着空调外机跳下来，铃铛晃啷啷地响，一路飞奔跑向她。
“喵”
“嘻嘻。”古月言蹲下来抱住黑猫，亲昵地用脸蹭了蹭黑猫的脸，“露娜露娜，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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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相从新月变为峨眉月，天空出现一轮弯弯月牙，跟任索料想的一样，露娜身上的debuff在此时解除了。
与此同时，一道银白光柱贯穿天地。
亏凸月、盈凸月、残月、峨眉月，银月之晶会在这四个月相变化的瞬间降临月之假面。
本来任索对峨眉月出现的银月之晶没多少期待，毕竟银月之晶的争夺都相当快速，顶多也就几分钟之间，距离稍微远一点，露娜赶过去的时候，银月之晶可能就被人抢了。
更别提还有一些月神使徒的奇迹是预测下一轮银月之晶的出现地点。
然而，这次银月之晶的出现的地方，居然离露娜没多远的距离，看起来如果「月步」+「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一起运用，很有可能一分钟内跑过去！
此时露娜的控制权终于回到任索手上，任索没有迟疑，马上让露娜直接掰开了座位的限制器，发动月步从升到最高点的跳楼机里跳了出来！
坐在跳楼机里的NPC医生头上冒出对话泡泡：「一路顺风。」
从几十米高的高空掉下来，露娜一点都不慌，「月步」跟其他移动技能最大的不同，就是对降落伤害有极大的减免。
一路狂奔，当露娜接近银白光柱地点时，银白光柱依然没有消失，说明银月之晶还没被人捡走。
然而，大地此时却是剧烈震动起来！
大地龟裂，无数触手自地底伸出，锋锐又油腻的触角360°袭向露娜！
月光自天空垂下，湮灭一切伸向少女曼妙身躯的触手。当露娜脱离触手袭击之后，眼前的画面赫然是一片废墟——大地如同被井字切开的芒果一样四分五裂，树木拔地而起，甚至好些原住民被触手击飞到半空！
一个高大英俊，穿着金色铠甲的金发红眼男被触手击飞，落到露娜前面的路灯柱上，直接被路灯柱洞穿了心脏。
不过他身上一滴血都没流，只是啊啊两声，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的伤势：「被路灯插心脏插死……吗？」
旋即他化为一缕轻烟飘散，任索便马上明白这个金发金甲红眼男应该是梦境原住民——也就是梦境原住民才会有这么骚包的姿态，而且梦境原住民被杀了不会流血不会痛，而是会直接消失，与月神使徒及其同伴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不以为月神使徒就真的能为所欲为，露娜强吻NPC医生还得给钱呢。
月神使徒要是敢在月夜市搞事，每分每秒都在找人打架的英雄联盟超凡者就会冒泡，千里迢迢追杀任何敢于挑战月夜市宁静秩序的罪犯。
这不，任索晃动了一下画面，看见远处夜空被一层层光华染上不同的颜色，恐怕是英雄联盟的高级超凡者在冲过来看看是哪个扑街又在拆地板了。
但原住民如同NPC的虚假性，却是让任索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毕竟这可是会反馈现实的游戏，任索也不愿意自己的行动导致其他无辜平民的伤亡，现在原住民都是虚幻泡泡般的存在，任索下手也可以放肆一点了。
任索看了看地图，忽然发现，这次银月之晶的出现地点，不就是第二枚银月之晶降临的公园吗？
任索心里一动，他想起刚才龙雕轩的银月之晶，以及完好无损的龙雕轩，敏锐地察觉到游戏里的隐藏设定：
银月之晶会重复降临到相同地点。
地图在每一天满月之后就会刷新，破损的房屋会恢复如初。
暂时不知道化为轻烟消散的原住民会不会复活。
这样一来，存读档大法给任索带来的优势就大大减少：如果说之前任索需要解决的对手是其他拥有‘预测下一枚银月之晶地点’的月神使徒，那么现在只要月神使徒肯蹲点，每一次银月之晶的争斗都至少有三四个人以上，毕竟地点是公开信息。
怪不得这么久，银月之晶还没被人捡起来——原来还处于多人混战。
那些把大地日穿的触手也只出现了一次，露娜赶过去，便看见足足有九个人进行大乱斗，其中好几个下体在冒血，看来是刚才被触手暴击了。
当露娜出现，九人里就射出五道乱七八糟的法术攻击，既有华丽璀璨的月光锋华，更有无声无息的奇迹阴杀！
任索先是让露娜左闪右避，然而避得开法术避不开奇迹，露娜忽然就被鲜红色的火焰灼伤，与此同时露娜的所有技能都尽数失效，连「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都无法发动！
这是封锁一切超凡能力的奇迹火焰！
当任索试图补救的时候，露娜已经被他们集火打入梦死状态了。
「露娜目前获得的思念来源：4，总体被思念程度：最好活着，预计重生时间：五个满月后。」
重生时间从七个满月减少到五个满月……做好人好事和给NPC财富值，原来也能增进对方好感度吗？
这倒也是，任索心想，以前当学生的时候，发红包的和自觉帮宿舍搞卫生的，都是宿舍里最受欢迎的人。
读档后，任索想了想，给露娜装备了「傲慢的谦虚之口」。
这个能力看起来很强大的，借助傲慢的力量和他人的鄙视来增强自己，但用起来却是有不少限制。
首先，敌人会听你BB；
其次，要花时间堆buff，因此战斗时间会拖长；
综上，使用者必须要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场景下，不停用谦虚的话语表现自己的傲慢，实力才能飞速上升——像任索欺负赵火那种众人围观的单挑倒罢了，但像这种大混战，很容易就会被人集火集死。
然而，这次露娜获得的奇迹，却是正好可以配合「傲慢的谦虚之口」——
「你的奇迹是吸收所有超凡攻击，并且以你的方式施放出来。」
「你的代价是除了本奇迹外，你的其他能力都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奇迹，自带法术吸收，还能将别人的攻击返回过去；但与此同时，如果敌人冲上来肉搏的话，露娜也只能跑了——她现在连掀地板都未必做得到。
任索发动奇迹，发现「月步」这些移动技能还能用，顿时放下心头大石——浪不过还能跑！
这次露娜走过去，被触手袭击的时候，她闪都没闪，触手触碰到她体表的蓝色屏障后，就尽数没入其中。
画面右方出现一个奇迹列表，列表最上方出现一个新技能：「潮汐毁灭之触」。
任索眨了眨眼睛，明白了这个设定：他施放奇迹的话，会按照这个列表上的技能顺序施放。
露娜再次靠近银白钢珠，看见正在乱斗不休的九名超凡者。但跟上次一声不吭冲进去不一样，任索这次得让露娜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堆叠‘傲慢’buff。
怎么做呢……
跟任索自己装逼不一样，任索的人设一直都是‘柔弱无力的治疗修士’，因此任索谦虚说话是很正常的。
但露娜一上来就说‘我很弱，哎呀一拳只能打爆一个地球’，他们肯定不觉得露娜谦虚，也感觉不到露娜有多少傲慢。
而且这九个人里，黄黑白棕什么肤色的人都有，他们对话语的理解角度也不一样，也许露娜的谦虚嘲讽，他们根本听不出其中的傲慢，例如‘我很弱’，他们也许会觉得‘你这个程度原来也是很弱吗？原来你们天蓝色头发星人的实力标准这么高’。
任索暂停游戏思索了好一会，眼角瞄到手机，忽然想起什么，下定决心，让露娜大声喊道：
「hosyourdaddy！」
九个人里有五个人愣了一下。
「TGM！」
「e are having a good day to you！」
又有两个人愣了一下。
「超级瞄准已部署！」
「天神下凡！」
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后，露娜笑着说道：「为了胜利，我启动了作弊秘籍，才有资格和各位同台竞技，请各位见谅。」
这里可以用游戏里的作弊秘籍？你tm在逗我？天蓝色头发的人这么逗的吗？
有人随手甩了一道月光飞刀，飞刀没入到露娜体内，但露娜什么伤势都没有，甚至连抵御的姿势都没做出来，也没有防御法术被触发的反应，看得众人一愣——还真能开作弊秘籍？
但露娜却是感叹道：「好强的攻击！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与此同时，无数巨大猫爪拔地而起，刚刚被触手弄坏的大地再次被搅得乱七八糟，九名竞争者被无数粉嫩粉嫩的黑色肉球猫爪子击飞了！
什么秘籍，这明明就是仗着奇迹搞事啊！
太无耻了！
还什么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这是羞辱！
羞辱！
任索似乎都能听到那九人心中的怨念，因为露娜的‘傲慢’buff正在层层叠加。她云淡风轻运起月步跑向银月之晶，眼看着就要冲过去抢到银月之晶了。
「潮汐毁灭之触」虽然效果极其宏伟，但最大输家毫无疑问是大地，从地面伸出来的猫爪冲击力不弱，但对于这九个打生打死的竞争者来说，并不能造成致命伤害，甚至连重伤都不算。
跟露娜不一样，其他月神使徒多半都是带身份进来月之假面，第一天就通过扮演人物标签获得了不少经验值。
而且他们也不像露娜茕茕独立，都是有亲人朋友，梦境份额不会少到哪里去，能在梦中梦里给自己创造好身份。
他们的实力在这两天都飞速上升，被猫爪击飞后的瞬间他们几乎都进行了各种各样的防御，当他们看见露娜在冲去银白光柱的瞬间，想都没想就将奇迹法术往露娜砸去！
明明围在银月之晶旁边，他们九人还打了足足快两三分钟，就是因为大家互相忌惮，都是试探性攻击，根本不敢冲过去捡银月之晶，大家都知道谁敢当出头鸟谁就死。
现在露娜先是用言语羞辱他们，又毫无顾忌地冲过去，他们不爆发才怪了。
然而无论是奇迹还是法术，都对露娜毫无影响，顶多就摧残了一下露娜脚下的花花草草，很快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奇迹是法术无效！」
三名拿着兵器的近战超凡者便冲向露娜，但这时候其他人也对那三名超凡者发起攻击——露娜的位置就是银月之晶的位置，他们靠近过去的第一目标肯定不是找露娜晦气，而是想办法拿到银月之晶！
九人本身就各怀鬼胎，能阻止露娜就有鬼了。
「感谢大哥大姐们的袖手旁观，那我就逢场作戏一下……哎？谁将银月之晶丢在这里了？」
「露娜获得了‘银月之晶·龙心’。」
「银月之晶·微光：拥有这枚银月之晶，你在非战斗状态下的恢复能力大幅增强，断肢重生，所有超凡能力威力增强5%，月系超凡能力威力额外增强25%。」
「目前银月之晶数量为：4/25.」
看见露娜忽然爆发速度，瞬移到银白光柱之中，捡起银月之晶，还十分欠揍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所有人都气个半死，不再阻扰那三名近战超凡者，而是想办法阻扰露娜离开！
打不到你没关系，但大地可不会躲！
轰！轰！轰！
一时间露娜附近的地面被打得飞沙走石，若不是任索机智早就帮露娜装备了「纱衣」，露娜这次至少得破个相——法术造成的衍生物理伤害，露娜可没法挡住。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挡在露娜身前，大喝一声，附近的碎石堆积他身上，令他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头人！
石头人重重砸下双拳，掀起万丈碎石浪，露娜根本没法冲过去——这可是纯粹的物理攻击。
但此时其他超凡者也迫近过来，并且他们也没有浪费功夫攻击露娜，倒是有两个人忽然拿出手枪试图射杀露娜！
枪械这玩意在这个层次的超凡战斗里，说强不强说弱不弱，主要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就算拿到枪也没未必能造成有效杀伤，顶多只能震慑敌人。
如果敌人拥有防御法术，就凭手枪子弹的动能，除非是打中要害，不然连重伤都难，而且就任索自己的测试，三转修士的痛觉忍耐力增强了很多，哪怕小脚趾狠狠踢中了墙角也不会疼得跳起来。
但那两个拿着枪的人，一个是黑人，一个是白人！
联邦超凡者里，有一招F级法术「精准」，只要是联邦军人都可以学习的增强型法术，效果是百米内射击精准度达到100%！
被人前后夹击，任索丝毫不慌，因为刚才露娜已经吸收了不少攻击，现在正是返还回去的时候。
「末日之火」！
「死亡一指」！
「震撼大地」！
「流星火雨」！
露娜上空凝聚成一个个燃烧的火焰猫头坠落，烈焰撕咬着举着枪的黑人，再次破碎的大地令所有人重新不稳……
任索操控露娜一路闪避一路回击，后方追逐露娜的人很快就陷入防御态势不敢轻易上前——他们可不是仅仅只有露娜一个敌人，他们身边全都是心怀鬼胎的竞争者。
然而就在这短短时间，石头人的身形再次蜕变，变得更加高大壮实，如同永不陷落的要塞堵在露娜前方！
任索试图让露娜绕过去，这石头人却是直接掀起碎石乱雨将露娜击退！
碎石乱雨里的每一颗小石子几乎都能破防，露娜被硬生生打得退回来，绕都绕不过去，只能反向冲锋，撕开后方的包围圈！
恰好旁边有一个红发男超凡者似乎被石头人的碎石乱雨砸得身体摇晃，任索让露娜瞬间爆发，将剩余四个伤害性的奇迹法术尽数砸过去！
就在这瞬间，红发男超凡者身前出现了一个蓝发女超凡者，挡住了露娜的所有奇迹法术，但也瞬间陷入梦死状态。
红发男马上抱住蓝发女的尸体，但不知道是不是蓝发女之前施放了奇迹的代价，红发男根本抱不动蓝发女，反而是被尸体压住了双手。
任索也没想着补刀，让露娜赶紧发动「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冲出包围圈溜了。但露娜没走两步，便听到一声爆破音，然后游戏里忽然弹出一个提示：
「只有鲜血和死亡，才能让梦境的思念响彻夜空。」
背景里的峨眉月，此时忽然染上一丝血红，洁白无瑕的银月微微变得暗红，整个世界基调似乎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什么意思？
任索转动视角，发现刚才红发男和蓝发女的所处位置现在已经陷入一片烟雾，似乎是其他竞争者趁他们病拿他们命，集火歼灭补刀了这对‘我愿护你求生、你愿与我同死’的月神使徒及同伴。
这时候，任索回忆在之前游戏剧情里，守望者曾经跟露娜说过：「在这场竞争中，不可以杀死其他使徒，不可以取悦月神。」
按照游戏提示和守望者的劝告，杀死其他使徒，会取悦月神，导致月亮染上血红……
任索想了想，感觉这肯定跟任务通关时获得的成就有关，而且这个成就还分为跪舔月神路线和不取悦月神路线。
在以前，就算任索提前预测到这类有分岔的成就任务，但不到打通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错，或者根本就没对错之分，只有选择不同。
但现在不一样了，任索退出游戏，打开了神秘酒馆。
“哎？”
任索瞄了一眼，发现酒馆里居然有人在喝……喝茶？
今天的仙宫杀手依然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西装，坐在酒馆吧台前，但吧台上却放着茶壶茶杯还有一系列冲茶工具，看起来像是在喝功夫茶。
任索眨眨眼睛，点了点仙宫杀手，仙宫杀手转过头，视线似乎穿过了屏幕，看到三次元的任索，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以茶代酒，祝贺我们再次相遇。」
任索都差点忘了仙宫杀手还有这个喜欢说文言文的设定，问道：「你在这里喝茶？」
仙宫杀手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因为这里有茶具，温度也很合适，我喜欢在这里喝茶。」
酒馆有茶具，也真是绝了。
仙宫杀手：「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你也可以在家里准备茶具，跟朋友喝茶，就算没有话题，也不会感觉无聊。」
任索：「我喝茶一般都要吃茶点，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会在家里准备茶具的，就怕你来不到我家。」
对于任索的试探，仙宫杀手哈哈一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能喝茶能聊天，在你家和在酒馆，又有什么区别？」
任索不再委婉试探了，直接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来这间酒馆？这间酒馆有什么秘密？」
仙宫杀手摇了摇头，却是一声不吭。无论任索怎么问，他都笑笑不说话，用下巴点了点正在拖地的酒馆老板，似乎是示意任索直接去问正主。
啧，任索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洞悉小世界游戏机的底细。
既然没法继续对话，任索也没纠缠，询问正在拖地的酒馆老板——这老板怎么整天在拖地——问道：「《猎杀之夜》这款游戏里，月神使徒如果被杀了会有什么后果？」
穿着围裙的酒馆老板停下来，支着拖把说道：「人被杀，就会死。」
“……”任索继续问道：「我是问对游戏剧情、成就、奖励有什么影响？」
「5点功勋。」
收到货款后，酒馆老板坐在仙宫杀手旁边，拿起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说道：「游戏名叫《猎杀之夜》，从名字就知道，这款游戏本身是鼓励你去击杀其他竞争者，并且游戏的基调都是互相猎杀。」
「事实上，为了通关游戏拿到25枚银月之晶，你必然会跟其他月神使徒发生冲突。毕竟集齐了银月之晶，就有可能成为神灵，面对如此大的诱惑，绝对会有不惜染上鲜血脏了双手的月神使徒。」
「竞争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尽力获取银月之晶，一种是尽力减少其他月神使徒。人越少，自己的胜利几率就越大，而且因为人物标签、假面睡眠等功能，月神使徒都很清楚，其他人是存在翻盘的机会和实力。」
「所以，若是有机会就彻底击杀其他月神使徒，无论是否处于争夺状态，无论双方是否有恩怨，也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其中，若是通关时月神使徒只剩余玩家一人，或者通关时月神使徒无人死亡，玩家都可以获得不同的成就。」
任索撇了撇嘴，吐槽道：「这些我都能猜出来啦……」
就当任索感觉自己是不是亏了五点功勋的时候，酒馆老板放下茶杯，站起来继续拖地。
「酒馆老板收到客观的小费后，悄悄的对你说：如果游戏过程中月神使徒无人死亡，可以降低游戏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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