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索与古月言沉睡的第一天，圣诞节。
中午，林羡鱼和任星美来到任索家探望。
她们将任索两人从床上抬起来放到椅子上，推到阳台晒太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们是在夜晚突然暴睡，或许晒晒太阳能唤醒他们。
这是很合理的推断，就是有点像是在晒咸鱼。
不过放在阳台外面晾晒，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万一下雨没人收走他们那就麻烦了，所以得有人在看着他们的时候，才能这样尝试。
林羡鱼她们两个自告奋勇承担了这个职责，中午的时候过来帮忙晒晒任索和古月言这两条沉睡的咸鱼。
跟略感担忧的任星美相比，林羡鱼就显得很非常轻松，赤着脚丫子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双腿还夹紧沙发上放着的毛绒公仔，说道：“记得晒15分钟收回来放5分钟，别到时候他们醒了却发现自己晒黑了……”
任星美转过头看着慵懒的林羡鱼，张开嘴想说什么，不过还是没说。
林羡鱼却是看见这一幕，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担心他们两个？”
“我没这个意思……”
“如果担心有用的话，我现在可以马上哭出来给你看。”林羡鱼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盘着腿说道：“我不会治疗法术，也没学过医，我再担心都是没用的。”
“不过小星星你真想帮他们，我倒是有个建议。”林羡鱼点开手机划拉几下，转过去给任星美看：“你可以向三神祈祷，说不定会有牧师下凡过来救任大哥和班长呢。”
“对哦！”任星美一愣，她自己就是接受过牧师赵子鲤治疗的例子，但因为过于优秀的九年义务教育，她遇到任何问题的思路都是借助科学的方法来解决，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林羡鱼又躺下来说道：“牧师的下凡频率很低，就算牧师真的会来治任大哥和班长，也未必能治好——我并不认为任大哥他们是病了，他们更像是受到了特殊影响。”
“全学院就只有任大哥和班长突然陷入昏睡，如果不是班长的法术是光线类，我还以为……”
林羡鱼忽然闭口不言，任星美问道：“以为什么？”
“没什么。”
毕竟任星美是任索妹妹，林羡鱼直接将嗓子眼那句‘我还以为班长开挂将任大哥拖进小黑屋调教’吞下去了。
林羡鱼转移话题：“说起来，我昨晚梦见任大哥和班长了。”
任星美问道：“是吗？那你还记得什么吗？”
“嗯……我只记得我看见班长和任大哥，另外就是我好像是没穿衣服……”林羡鱼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你呢？你有梦见任大哥吗？”
任星美摇摇头：“没，我没梦见我哥。如果能梦见他就好了……”
“为什么你想梦见他？”林羡鱼问道。
任星美一愣：“我想见他啊。”
林羡鱼叉着手说道：“但小星星，任大哥就在你面前晒着太阳呢，你随时可以见他啊。”
任星美眨眨眼睛：“但……但他没醒……”
“没醒就不是任大哥了吗？他不仅仅没醒，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醒。”
林羡鱼忽然放下手机，过去阳台费力地将古月言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然后将脑袋埋进古月言胸部里，闷声说道：“还是班长抱起来舒服~”
任星美惊讶地看着林羡鱼把古月言当成玩偶一样拥抱，然后她看了一眼正在晒太阳的任索，连忙摇头：“不行，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危险里，我们不可以……”
“我相信，任大哥和班长肯定不愿意我们太过担忧她们。”林羡鱼义正言辞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躺在古月言的大腿上：“如果他们知道，我们通过拥抱他们来消除心里的担忧，他们肯定是愿意的……哇，这个视角看班长的胸真的好下流啊！”
你明明就是想欺负他们醒不来吧！
你也玩得太开心了吧！
看着林羡鱼举起手机拍照，任星美又看了一眼任索，眼神闪烁过一丝挣扎。
不行！
我是来照顾这个傻子的！
我不能像羡鱼那样没心没肺！
我只希望这个傻子可以快点醒过来……
“还有15分钟东老师午睡就要结束了，她下午会将任大哥和班长搬到她家里，然后她一边修炼一边照顾他们。”
林羡鱼话音刚落，便听到啪的一声，只见任星美抱起任索就是一个百米冲刺，直接冲入了主卧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林羡鱼眨眨眼睛，她现在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昨晚东老师怎么都不肯让乔姐照顾任大哥。
面对这么一个予取予求的任大哥，连小星星都按耐不住，更别提乔姐了——人没醒，还是可以有很多花样可以玩的。
也就只有东老师这种传统纯爱选手才能不动如山，就算东老师忍不住，估计也只是很纯情地牵手手接吻吻睡觉觉。
要是任大哥落到乔姐手上……
林羡鱼倒不是认为乔姐会对沉睡中的任大哥进行什么神奇操作，毕竟任大哥根本没有反应，局限了乔姐的玩法。就算乔姐玩得比东老师激烈一点，但估计也就是任大哥穿不穿衣服的区别。
她只是觉得，若是乔姐得到任大哥，无论任大哥以后醒不醒得来，她们这辈子都应该没什么可能再看见他们两个了……
“唉。”
林羡鱼选择不折腾她的小脑瓜子了，转过头枕着古月言的大腿玩手机。
十分钟后，任星美将任索搬出来，幸亏她们两个都是一转修士，才能那么轻松搬动两个成年人。
林羡鱼看了一眼任星美，脸颊绯红，眼里带笑，满脸写着‘满足’。她笑道：“心里没那么担忧了吧？”
“嗯。”任星美现在已经完全破开心障，反正任索是她哥，别说任索睡着了，就算任索醒着，她也完全可以跟他做这样那样的事啊！
只是她平时害羞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敢跟任索一起打游戏而已……
“是不是对他们的醒来更加有信心了？”林羡鱼说道：“不满足于在他们睡着的时候跟他们这样那样，希望在他们醒过来后还能和他们这样那样……担心是多余的，我们只需要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虽然感觉林羡鱼说的是歪理，但这次任星美是既得利益者，所以她也重重点头。
当东承灵瞬移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古月言和任索都穿着整齐地坐在椅子上，任星美和林羡鱼正在客厅等着她。
“辛苦了。”东承灵点点头，接管了任索和古月言的身体，这时候林羡鱼忽然问道：“白老师不知道这事吧？”
“……他不知道，我帮月言请假，等过两天索还没醒来的话，我也会帮他请假的。”
嗯，东老师果然没告诉白老师呢，要是白老师知道的话，东老师才不敢将任大哥放在校园里。
林羡鱼和任星美离开了，东承灵将任索和古月言移动到她家里。
东承灵看了看时间，离她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半小时。
时间不多，但东承灵最擅长的就是灵活运用时间。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所有的成功，都来自于点点滴滴的积累。
东承灵固定好任索，轻轻呼出一口气，清空思绪，开始运转气旋。
空间法术·永恒灵气坐标·人体附魔，第一次试验开始！
……
……
古月言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是一个空白的世界，上下左右空无一物。不过当她觉得这里很空旷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张饭桌。
东承灵家的饭桌。
古月言过去坐下，饭桌上出现了丰盛的饭菜，旁便出现了熟人：东承灵、乔木依、林羡鱼、任星美、秦涟、赵火、白忌……
不过他们都隐隐有种缥缈感，仿佛随时就会被风吹散，而且也全都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唯独坐在正对面的任索是趴在饭桌上睡觉，当古月言看见任索，心里便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定感。
跟任索说的一样，古月言很快就领悟到自己在这个梦境的能力：扭曲世界，扭曲身份，扭曲关系，只要她拥有足够的‘份额’，她就无所不能。
要为自己和任索安排什么身份，古月言早已想好。
她现在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调出饭桌上所有人的信息后，古月言给所有人添加一个设定：
他们将无法遇见任索和古月言。
哪怕知道自己只是在使用自己的权力，并无过错；哪怕知道自己只是在影响投影，跟现实无关；哪怕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违背她一向坚持的公正……但古月言依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
有种将公用自行车加了把私锁的感觉。
不过古月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小小心理障碍而放弃——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变化都是因为任索，她的‘病’都是因为任索而产生，她内心深处就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好孩子总是需要一个理由才能变坏。
她本来还想给露娜也加上这个设定，可惜哪怕她拥有神灵的能力，也无法影响露娜，可能是月神使徒之间是互相豁免的。
处理完毕，古月言慢慢退出了这个白色梦境。
然后她听见耳边传来‘月言’‘月言’的呼声，睁开眼睛一看，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住在一间堆满玩偶的粉色梦幻房间里。
穿着格子睡衣的任索已经坐在床边等着她了。
古月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很可爱的小白兔睡衣，比昨天那套护士装好多了。她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说道：“你醒啦？”
“嗯。”任索说道：“所以，我们今天是青梅竹马咯？”
“是的。”古月言解释道：“当青梅竹马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互相刷经验了，而且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刷经验……”
古月言还担心任索会不满意，但任索却是接受得很快：“嗯嗯，这个人物标签不错，那我们开始吧。对了，青梅竹马称呼是不是要亲近一点？”
对于刷经验刷修为这种好事，任索的下限其实是出乎古月言的低——其他人他说不定还考虑一下，但古月言这类的羁绊者，任索是完全不在意的。
“那我就叫你……月言？你直接喊我名字？”
古月言眨眨眼睛，摇摇头：“不行，大家都是喊你任索的，我也喊你任索，感觉跟别人一样。”
任索：“那你想怎么喊？”
古月言张了张嘴巴，却是想不出一个好的昵称——乔木依称呼任索为‘小索’，东承灵直接称呼任索为‘索’，古月言的选择不多。毕竟‘任’是姓氏，‘索’才是代表他这个人的名字，只能从‘索’字下手。
任索提议道：“索哥？”
古月言摇头——她感觉自己喊任索叫索哥，就等于承认自己智商比任索低。
“索子？”
感觉像打麻将，不行。
“索任？”
有点意思，但太奇怪了。
“那你自己决定吧，只要你别喊我索仔就可以了。”任索砸吧砸吧嘴：“那是我爸妈对我的称呼。”
爸妈……
夫妻……
古月言眨眨眼睛，抿抿唇说道：“那我喊你索先生，或者直接喊哥吧。”
先生本来就是有丈夫的意思，但也是对男士的称呼，也是对年纪比自己大一点的人的尊称，非常符合古月言的要求。
哥也可以，但索哥不行。前者算是爱称，后者像是混混头目称呼。
任索耸耸肩，“可以，你喜欢就好。”
然后他们两个就大眼瞪小眼，任索晃了晃脑袋，问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做一些青梅竹马的事来刷经验？”
“嗯，你说说你想做什么事。”古月言眼睛弯成月牙，盘腿坐在床上，抱着玩偶说道：“你是我唯一一个青梅竹马。”
“那我就将我以前和青梅竹马做过的事跟你做一次？”
“可以，你以前跟青梅竹马做过什么？”古月言心怀期待地问道。
“哼哼，我已经准备好了。”任索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说到青梅竹马，那当然是首先得——”
“来一盘紧张刺激的飞行棋了！”
看着任索拿出一盒飞行棋，古月言也没多少失望。
怎么说呢，有种‘啊，不愧是你’的感觉。
毕竟任索的青梅竹马多半是跟他一样的熊孩子……
但古月言可没打算就这么就范，她之所以给自己和任索安排这种身份，为的是让自己游刃有余地掌控任索。
“我可以陪你玩飞行棋，但你也要陪我做一件青梅竹马会做的事。”古月言慢条斯理地说道。
“没问题。”任索满口答应。
“那……我现在还没刷牙洗脸。”古月言微微抬起玩偶，遮住自己的脸庞，小心翼翼地看着任索，语气隐隐带着期待道：“哥，你可以帮我刷牙，帮我洗脸吗？”
.。m.
不如就这样吧，我不是很会这个啊……”
“不会你就学啊，你将头发分出两束，然后绕起来旋转……”
经过足足长达半个小时的现场教学，任索甩甩自己的手放松神经，看着古月言对着镜子转来转去臭美，一脸郁闷地说道：“帮你编个辫子比按摩还累……”
经过紧张刺激的飞行棋后，任索沦落到学编辫子的地步了——然而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是用不上这项技术。
“青梅竹马当然要学会给对方编辫子了。”古月言拿起发夹夹住头发，问道：“难道你以前没帮你妹妹编过辫子吗？”
“没呢，这活一向是我妈承包的，我小时候倒是想试试，但还没开始编就被我妈揪耳朵，拒绝我玩弄妹妹的头发，说怕我会害妹妹变丑了，妹妹变丑就有可能其他小朋友看不起……”
“我不就是小时候曾经剪过老爸头发嘛，虽然那个月老爸都是戴着帽子去上课，但老妈真是太小心了。”任索摇摇头，叹了口气。
古月言听得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过又放下来，说道：“那你学起来还挺快的啊。”
“可能是因为我是三转修士，动手能力增强了？”任索看了古月言的辫子：“不过我编起来的辫子没你自己编得好看。”
“那你是想说再编一次吗？”
“我是说让你自己来……”任索话音刚落，古月言就解开辫子了，一头墨发垂肩，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将发带递给他。
任索无奈，只好再帮古月言编一次辫子。他心里倒没有多少抗拒，感觉像是回到照顾妹妹的小时候，而且编辫子也是有修为馈赠的。
无论是任索跟古月言下飞行棋、帮古月言刷牙、用毛巾擦干净古月言的小脸，他都可以获得修为馈赠，真正意义上的一举一动，皆是修行。
不过他发现下棋这种互动涨的经验值比较少，所以他提议去外面玩——说到青梅竹马，那当然是玩捉迷藏、到处逛街、到处冒险、比谁尿得远这类活动了……
然后古月言也提出自己的要求：要任索帮她编辫子。
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刷经验模式，你一个要求我一个要求，很公平。
古月言欣然享受任索的服务，感觉头皮被他摸得痒痒的，说道：“那我是你第一个编辫子的人了？”
“不是。”
古月言有些惊讶：“你帮谁编过？”
“我小时候的朋友，邻居的儿子……我帮他编过一次冲天辫。”
“冲天辫……冲天辫我记得还挺有难度的啊，而且小朋友有那么长的头发吗？”古月言有些好奇。
“也不需要很多头发，只要头上除了冲天辫以外的地方都没头发，那么头发短也可以编成冲天辫，主要是看个意境嘛。”
“你那位朋友是秃头？”
“编辫子之前不是。”
古月言一愣，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怪不得你妈不敢让你碰你妹妹的头发呢……你不会也玩弄我头发吧？”
任索没有回答，而是认真梳理好古月言的头发，用理工科的眼光分出两束差不多数量的头发，使用DNA双螺旋结构的束法：“大人和小孩的最大区别，就是大人知道这个世界谁也没有欠谁，没有人有义务为你洗衣做饭、为你拖地打扫、为你按摩看家……也没有人有义务接受你的戏弄。”
古月言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镜子里的任索，一键变怂——任索这是敲山震虎指桑骂槐吗？
不过她心想不对，依照任索的性子和脑子，才不会这么迂回呢。
“……所以我是会玩你的头发的！”
任索松开手，看着古月言头上歪歪扭扭的冲天辫，感受到人物标签的修为馈赠，摇着手指说道：“欺负对方也是青梅竹马的重要一环……哇！”
羞愤欲绝的古月言立马跳起来追打任索，任索施展「幽灵疾步」轻松避开，在家里团团转，捂着嘴巴发出桀桀嗤笑——他已经完全代入这个人物标签了，扮演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古月言可没想过自己还会被任索欺负——说出去可是被林羡鱼嗤笑的！她随手一甩，甩出一道月光捆索直接绑住了任索！
“哇你用奇迹也太赖皮了吧？”任索挣编了一下，发现自己不仅被绑住，甚至连气旋都被禁锢了。他瞬间怒了：“捉鬼不是这样玩的！”
“谁跟你捉鬼啊！而且你都用法术了还说我！”古月言直接踩着沙发跳过去，誓要反将一军。她不是想欺负任索，但她不允许任索在相处的时候占据上风——东老师和乔姐都是压着任索打的！
但她忘了，所有奇迹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的奇迹是可以捆绑住别人」
「但你的代价是自己进行移动时会身体僵硬。」
跳起来的古月言直挺挺地摔向任索，然后——
只听得啪的一声，任索闪开了古月言的扑杀，看着她直挺挺地摔到地板上，摔得好响亮。
有个东西撞过来，任索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闪开了。那些看见有东西撞过来还能勇敢迎上去的勇者，多半小时候在十字路口就重新投胎了。
任索身上的捆绑奇迹也因为古月言心神无法维持而中断了，他便蹲下来扶起古月言，问道：“没事吧？……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事。”
古月言抿紧嘴唇，双颊通红，眼眶盈泪，委屈巴巴地看着任索，身上还穿着兔子睡衣，简直像是一只被人抢了胡萝卜的小兔子。
任索倒也光棍：“对不起咯，作为道歉，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这事本来就是他太过入戏，真的当古月言是他以前那些小伙伴，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地欺负古月言。
而且他比古月言大好几岁，放在小时候这可是要见家长的。
更不用提他的人物标签跟古月言有关，古月言要是不配合，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亏了许多修为。
通向四转之路是如此遥远，难得有捷径还放弃，就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古月言依然抿紧嘴唇看着任索，鼻子抽了抽，眼眶里的泪都溢出来了。
这种一声不吭又眼里噙泪的模样，看的任索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人神共愤天诛地灭刀片满屋的坏事。他举起袖子帮她擦了擦，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什么要求都可以啦，除非是让我这辈子不上网不玩游戏，其他我都肯定会……”
“真的？”古月言抽了抽鼻子，问道。
“真的！”任索重重点头：“你有什么要求？”
古月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着任索说道：“我的要求就是……我能再提三个要求。”
任索：“……”
他还真没想过这种段子一样的剧情会发生到自己身上，而且他还不是那个提要求的人……
古月言举起一根手指：“然后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今天都要听我的。”
“……行吧，那另外两个要求呢？”
“另外两个要求我先存着，以后我再用，你还是敢赖账……”古月言看了看任索，摇摇头：“我不会让你赖账的。”
任索扯了扯嘴角，只好答应了。他心想过两天古月言多半就忘记这事了，而且他也没什么可以觊觎的，古月言更不会提出什么出格的要求，他除了能卖自己以外，也就只有一手治疗法术拿的出手……
“扶我起来。”古月言伸出手，又是开心又是神气地说道：“然后帮我编辫子，这次我要复杂一点的斜右麻花辫。”
看着镜子里任索老老实实帮自己编辫子，古月言抿紧嘴唇，笑容差点憋不住了。
能光明正大占着道理欺负任索，真是太好玩了。
她最尊重规则，所以她也很擅长钻空子——虽然她很少这样做。
当然，所谓的承诺是需要双方共同维持才有意义，古月言也不会特意去挑战任索的底线。
但她知道任索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的人，所以她会慢慢的，一步步的让任索降低底线，并且让任索习惯与她生活。
这种做法有一个词语可以概括——调教。
当然古月言并不这么认为，她只是在模仿电影里的情节，将任索塑造成更适合她的模样。只不过她选择电影的种类比较单一，今天是青梅竹马的爱情电影，明天是爱情电影，后天是爱情电影，大后天是爱情电影……
古月言忽然发现，幸好有东老师在，不然依任索这样的性子，肯定早就被乔姐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说起来，乔姐应该是在她和任索出差八天动心的吧？
她居然没在那八天完成‘任索再生产’……古月言可不认为乔姐是为了和东老师公平竞争而放弃，连她自己都隐隐想要放弃原则了，乔姐才没那么迂腐呢。而且依任索的性子和武力，怎么想都不可能抵抗得了乔姐，乔姐多半是因为‘不可抗力’才出此下策。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古月言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还有六天。
六天之内，没有人会妨碍她。
那么，就将所有该做的事，都在这六天内做完吧。
等任索千辛万苦编好辫子，古月言也开始做饭。她从露娜获得的第二枚银月之晶，赋予她料理加强的能力，她做出来的所有食物都有强化效果，吃得多说不定能永久强化身体。
在月之暗面里，任索还真的会感觉到饿，吃饱了之后也真的有饱腹的感觉，但……不用排泄。
也幸亏不用排泄，毕竟任索知道自己终究是在做梦，天知道在梦里排泄的话，现实里会发生什么……
而且因为古月言选人物标签选的好，他们两个光是在一起吃饭都能涨修为。若是以后几天也是这样，任索估摸自己离开的时候，说不定都能摸到四转门槛。
吃完饭，便轮到古月言陪任索出去刷青梅竹马的经验值了。
换好衣服后，古月言很自然地往任索递出手，任索眨眨眼睛，将手上的金桔甜橙茶放到她手上：“谢谢，不过你一个人拿两杯茶能不能分清啊？”
古月言调了两杯有强化效果的金桔甜橙茶，方便他们两个人在路上喝——任索越来越觉得自己救露娜两次救得太值了。从露娜拿到的那两枚银月之晶，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有用了。
“自己拿着！”
古月言气得直接将杯子塞回去，闷闷不乐地看了一眼任索，一声不吭跟着他离开家。
走到大楼楼下，任索看着夜空的下弦月，啊的一声恍然大悟：“对哦月言，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古月言愣了一下，不是吧，我还没发力，任索你就投降了？
刚才她可以神情自然地主动往任索伸手，现在任索反过来一本正经地问她，古月言反倒扭扭捏捏起来，侧过头说道：“如果你非得要的话……”
“那就走吧。”任索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你别松手，要一直抓紧我啊。”
“嗯……”
“毕竟月之暗面这么大，你万一丢了我还真不知道怎样找你，这里的手机就只能玩游戏听音乐，偏偏就是没有打电话功能……”任索像小学老师一样嘀嘀咕咕道。
原来只是怕我走丢啊。
微微有些失落的古月言，赌气地挠了一下任索的手心，正在对月之暗面不能上网而喋喋不休的任索瞬间卡壳了。
发现任索不说话，古月言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表情有些紧张，拉着古月言大步往前走。
古月言脑瓜子一转就知道任索是啥情况了：他可以很自然地因为正当理由来牵她的手，但古月言刚才挠了他一下，瞬间唤醒他沉睡已久的荷尔蒙，他马上就紧张起来了。
不过气氛这么暧昧弄得古月言也不敢继续进攻了，两人一声不吭心照不宣小鹿乱撞地走到繁华大街，沉默的氛围才被人流的声浪打破。
“我在做梦吗……”任索看着远处的游戏机商铺，里面除了地狱4PRO之类的家用游戏机、街机之外，甚至还有他一直期待已久，由燎原娱乐公司借助超凡材料制作的虚拟现实设备‘潘多拉魔盒’！
他马上就抬起脚步想过去玩，然而他反过来被古月言拉住了。他转过头，看见古月言指着街道另外一间贩卖所有著名动画角色游戏角色的大型玩偶店，而且这些玩偶除了原版还有巫师版武士版钢铁侠版，都非常可爱。
任索心想要是现实里有这种店铺，肯定会被告得裤子都赔掉。
“我想去那间游戏店。”任索指着游戏店说道，现实里他可没多少这种游玩潘多拉魔盒的机会，上一次还是他和东承灵去市内看电影才遇上一次潘多拉魔盒的宣传。
“我要去那边，你答应过我的，你今天都要听我的。”古月言寸步不让，指着玩偶店说道。
任索眨眨眼睛，十分不舍地看了一眼游戏店，耸肩说道：“好吧。”
古月言噗嗤一声，抿着嘴笑了，说道：“我们逛完里面之后，我就陪你去逛游戏店咯，反正时间长着呢，你想玩多久我都会陪着你的。”
“不过，我想过一会去游乐场玩。”
“那我们快点走吧！”任索拉着古月言就往玩偶店里冲。
月之暗面作为梦境，里面的商店街让任索和古月言大开眼界。因为梦里所有人都是依照本心行动，没有人会在做梦的时候还想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所以还在大街上做生意的，必然是对自己工作十分自豪满意的商人。
例如，售卖各种游戏机各种游戏的游戏店，售卖各种机箱各种电脑配件并给提供现场组装电脑服务的电脑店，售卖各种大型玩偶的玩偶店，售卖各种高达机器人的模型店，售卖各种手办各种COS服的二次元店……
不知道是现实里真的有，还是因为梦境的原因，里面甚至还有比例1:1的二次元女角色手办，任索都认出好几个赵火的老婆了，心想赵火要是也来到这个梦境，他多半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二次元店主’的人物标签……
不过，东西好是好，但跟他们没什么关系——除了饮食类商店外，其他商店售卖的服务几乎全部都是允许你玩，允许你摸，允许你用，但不允许你买走，可以说是相当奸商了。
如此说他们是商人，还不如说他们是在炫耀自己喜爱的珍藏……
任索和古月言的财富值加起来才132点，他们可不敢随便乱用，这是他们这几天所能动用的所有财富值了，天知道后面会不会有用到的时候。
古月言跟着任索一起到处看看玩玩吃吃喝喝，时不时瞄一眼旁边那个傻小孩，忽然感觉出来玩也不错。反正他们不会遇到熟人，在家里和出门其实没什么区别……
“嘿，露娜！”
古月言转过头，看见任索举起手喊人，前面那个拿着空奶茶杯子的蓝发少女顿时转过头。蓝发少女微微一愣，看见任索，眼里泛起了奇异的光芒。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逛街啊？”任索过去打招呼，看了看四周，心想下一个银月之晶是不是在附近出现。
这时候露娜鼻子嗅了一下，指了指任索手上的金桔甜橙茶，任索顿时吸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嗯，这个很好喝的呢……哦，你想买啊，那就8点财富值。”
露娜马上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任索的手。感觉到财富值到账，任索眨了眨眼睛，只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自己的茶杯递过去——
古月言抢先一步将她的茶杯塞进露娜手里，挠了挠任索的手心，一道月光悄无声息地溜进任索衣服体内，任索耳边响起古月言的声音：「我想去游乐场玩了，走吧走吧。」
你这个法术说起悄悄话来还真够方便，任索心想要是跟古月言搭伙打麻将岂不是无敌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们两个肯定算不上无敌，说不定东承灵现在可以进行物体的空间转移，起手就是国士无双，乔木依也可以靠法术看牌背认牌，打得谁都没脾气……他们顶多能骗骗赵火和于匡图的老婆本。
任索对露娜说道：“那……我们要去游乐场，下次再见。”
露娜歪着脑袋看了他们一眼，一口气喝完手里的金桔甜橙茶，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任索手上的茶，然后一声不吭转身跳到屋顶上面溜走了。
古月言拉着任索，快步走向远处有摩托轮的地方，任索好奇问道：“你这么喜欢游乐场的吗？”
“嗯，是啊。”古月言随意应了一句，看了一眼露娜离开的方向，心生警惕。
她还真没想到，居然出来一趟都能遇见露娜。
她总感觉任索和露娜之间有特殊的关系，绝非是任索单方面的发情——但任索的确进来月之暗面后才和露娜相识，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她。
那么，应该就是露娜对任索存在某种企图……
虽然不知道露娜会做什么，但古月言有完美的解决方法：远离她。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古月言知道，这个与他们恩缘颇深的蓝发少女是她计划里的最大变数。但露娜跟他们不一样，她是要争夺银月之晶的使徒，不能像他们这么休闲地度日。
看着远处的过山车摩天轮，古月言微微松了口气，心情稍微放松下来，放慢脚步放缓呼吸。
一个要争夺银月之晶的月神使徒，肯定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游乐场的。
“要喝水吗？”
“嗯。”
“喏。”
等古月言喝了一口，她才意识到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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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了。”
“加油。”
602室门口，易昭站在门口跟范绮玉告别，然后站着不动，笑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范绮玉苍白的脸容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但还是落落大方抱住易昭轻轻啄了一下，易昭抱着她温存片刻便离开了。
圣诞节这天，恰好易昭的学院教师资格考试时间。
易昭离开后，家里忽然就安静下来，范绮玉拉紧披肩准备回房休息，却看见猫窝里有一团黑乎乎的毛球。
范绮玉过去摸了摸黑猫，轻呼：“露娜？露娜？”
范绮玉颇为惊讶，露娜今天居然没在外面晃悠晒太阳。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露娜，露娜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她惊醒，抱起来像抱着小婴儿。
婴儿……
范绮玉微微有些黯然，依她的情况，能生活自理已经很勉强了，生育风险太大。虽然易昭安慰过她，说他们过个十几年的二人世界再领养个孩子，但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说起来，她想起她是将露娜从小猫开始养，现在露娜也约莫一岁多，她还没给露娜绝育呢。
猫无论公母都是可以绝育的，而且绝育对猫咪很有好处，不仅可以降低生病风险，取消发情功能，减少无谓时间的消耗，简直是猫咪成功的一大捷径——当然对人来说也差不多。
不过范绮玉看着露娜，直接丢弃这个想法。她发现露娜跟其他猫咪不一样，例如露娜从不会发情，很乖，很灵性——所以她决定让露娜拥有自己的繁衍权利。
不过，露娜整天到处跑，怕不是已经勾搭上其他公猫了吧……
就当范绮玉摸摸黑铃铛的时候，一阵发自骨髓的无力突然侵袭她全身。
恍如神经末梢都被冰封，所有力气都提不上来，身体自然而然倒下去。范绮玉心中一惊，试图抱住露娜，别让它摔下来。
她忽然感到一丝悲哀，她根本没有拥抱的权利——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因为发病而力气尽失。
她或许以后都不敢这样抱露娜，以后看见其他可爱的孩子也只敢远远看着。她没有自信，也没有能力去保护这些弱小的生命……
就在这瞬间，范绮玉耳边忽然响起庄严神圣的颂词：
“以神圣慈爱的伟大存在之名……”
小腿肌肉紧绷，大腿发力，腰部保持平衡。刚要倒下去的范绮玉，忽然站直了身子，怀里的露娜也被她好好抱着，睡得小耳朵都微微一颤。
范绮玉愣了好几秒，转过头看向阳台，但她什么都没看见。
而就在她楼下的402里，一抹圣光伪装成阳光悬浮在阳台外面，看着东承灵忽然闪烁出现，将任索和古月言两人的身体搬到床上后又闪烁离开。
圣光跑进去，掠过任索和古月言的身体，发出轻微的低语：“救不了，等死吧，告辞。”
然后圣光悬浮在任索头上，光芒闪烁了数秒，响起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包括旁边那位，也还有四个年轻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为你祈祷……”
“求道者、收集者和伊莉娜说得居然是真的，你居然真的是渣男……规模还差不多能赶得上那个种马魔法师了！”
“枉我将全副身家压在你女朋友数量为0，探秘者压得是1，老任压得是2，魔法师和仙宫杀手压得的3，我们全都输了，只有那三个压4个以上的女人赢了！”
“她们肯定是有内部消息……这谁想得到啊！”
……
……
“……真的要玩吗？”
任索看着面前这个高达数百米的跳楼机，心想这怕不是某个月神使徒制造的陷阱吧。
跟商业街一样，月之暗面的游乐场也极尽疯狂，升上去就看不到地面人的八百米跳楼机，双螺旋将近三十环的二重过山车，大瀑布冲浪，挖掘机对对碰……虽然还没到奇幻的程度，但现实里绝对不会有危险系数这么高的游玩设施。
他倒是不怕，但他感觉古月言可能会怕，所以才主动递出一个台阶给古月言，不过古月言却是丝毫不领情：“你怕了？”
任索眨眨眼睛，古月言这么会玩？果然是近朱者赤，近羡鱼者疯，连古月言都被林羡鱼污染得内心里出现如此大胆疯狂的一面。
这时候跳楼机结束一圈运行，被跳楼机晃得脸容苍白的孩子和大人纷纷出来。游乐场除了店铺以外都是没有工作人员的，所有设施都是自动运行，而且游乐场的游客并不多，几乎不用排队。
任索过去坐好，椅子便自动固定好他，他完全不用动手。他看见古月言还没进来便招呼道：“来啊，过来快活啊。”
“我就不了。”古月言摇摇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任索，说道：“我看着你玩，就当自己也玩过了。”
“哎哎？”任索想提起椅子固定器，但这玩意是自动锁的，在结束运行之前都不会松开。他无奈地看着古月言说道：“但这样我们就分开了，万一发生什么事导致你走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古月言挥挥手说道：“你就安心上天吧。”
任索：“……”
任索无奈地等待跳楼机启动，一路上升到800米高空，越高风就越大，也越来越冷，不过任索的注意力已经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古怪诡诞但又如此真实的月夜市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万里长城、巴黎铁塔、金字塔、巨石阵、比萨斜塔……
姬路城、索菲亚大教堂、迪士尼城堡、威尼斯水域……
所有世界著名的景点都出现在月夜市内，所有任索叫的出名字的建筑风格都能在月夜市里找到，任索甚至看见远处剑光飞舞，看起来像是道士游戬在杀人放火。
无论在游戏里有多宏伟，都不够自己亲眼看一次来得震撼——月之暗面，众生的梦世界，现实的镜面世界，若是有人掌握了这个世界，那么她究竟能施放多强大的威能？
不过就任索所知的情报，人类是没办法主动进入月之暗面的，虽然他们会成为这里的梦，但不等于他们能进入这里——事实上他们进入这里也只能当旁观者，梦境的发展完全是出于自身性格和欲望，不会给与他们选择的机会。
能在月之暗面进行思考的，只有月神使徒以及他们这群小伙伴。
等等，如果以后露娜成为了月神，我是不是就能随时进入这里了？
那就是说，我就算睡着了，将身体交给「懒惰的勤奋之躯」修炼，也能在这里继续吃香玩乐！？而且还不用拉屎！？
任索突然振奋——没想到通关这个游戏还有这样的好处，虽然这里不能上网，但能多出些享受时间任索也很满意了！仿佛像是生命凭空多了三分之一！
或许，她还能继续在月之暗面里扮演人物标签来刷经验？
或许，他还可以拜托露娜给他一点福利，毕竟在梦里嘛，就算任索在梦里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人受伤，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完全可以大胆一点，尝试一下他在现实里想都不敢想的疯狂操作，例如……
玩真人游戏！
地下城跑团！人物标签可以当职业来用，任索早就想跑一下那个哥布林杀手的副本了！
狼人杀！人物标签当身份来用，扮演真的狼人去夜踹村民门！扮演真的女巫抓住对方将一罐毒药怼进他喉咙！
天下第一武道会！任索这个倒不想参与，但他想看看全世界超凡者究竟哪个比较牛逼。
任索越想越觉得，掌握一个梦境世界后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正在跳楼机里反复上天的他发自内心地为露娜加油。
露娜，加油冲啊！
就在此时，任索看见下弦月化为了只有弯弯月牙的残月，远处升起了一道贯穿天地的银白光柱。
又一枚银月之晶出现了！
任索的心思完全不在跳楼机上了，而是看着银白光柱的方向。那边的战斗场面异常激烈，瞬间打爆了一栋楼，然后又忽然掀起了烟尘，一个巨大的白衬衫啤酒肚大叔屹立在大地之上发出‘赔钱’的怒吼，四面八方的英雄联盟战士火速包围过去……
虽然看不见，但任索知道露娜又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
跳楼机缓缓停到地面上，被晃得脑子有点发晕的任索，一出来后就被古月言拉住手去往另一边走去。
“去哪？”
“我刚才看见一个好可爱的玩偶，来这边——”
古月言带他走到一间射击商店里，这种商店在游乐场很普遍，一般来说都是游客们拿着一把烂枪去射奖品，奖品多数都是小玩偶之类的。但这里可是月之暗面，射击游戏店提供的枪赫然是AK、M4的步枪，虽然都是BB弹，但可以连射威力非凡，奖品玩偶倒是正常，但问题是玩偶前方有一个手持六把太刀的机器人。
任索来到的时候，就看见机器人连劈几十颗BB弹，过来挑战射击游戏的情侣空手而归……
古月言指着最远处最高处那个三棱柱实心钢体牌子，要射倒那个牌子才能拿到她想要的玩偶，10点财富值打一弹匣40发子弹——你家的弹匣还是扩容弹匣？
稳定性极高的三棱柱就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是实心钢体……
任索委婉地说道：“我们不如蒙脸打劫这个店主……”
古月言微微咬唇，直视他双眼，低声说道：“我就是想要那个……就是想要嘛……”
从来没听过古月言这样软言细语撒娇的任索眨眨眼睛，感觉脑子被人用碎颅锤敲了一下，有点懵。
这时候店主大叔拿出一把枪出来，大声说道：“小伙子怎么还叽叽歪歪的，这么怂迟早会被人打靶的！别说大哥不照顾你，这可是我店里最好的枪，接下来就看你本事了！”
店主大叔盛情款待，甚至还拿出压箱底的火麒麟AK，任索也只好来上一盘了。
他虽然没玩过仿真枪，但「洞悉尘世」外加三转修士的身体素质，足以让他稳住身形进行射击。
但那个防守机器人是真的强，简直就要凭空斩出剑气，愣是拦截住他大多数子弹！
当任索只剩下10发子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机器人的攻击频率降低了，他的命中率大幅上升，三棱柱被他打得节节后退。
机器人没电了？
“好好想想你过去的所作所为！”
随着任索的一声怒吼，只听得啪的一声，三棱柱掉到地上，店主大叔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任索握拳啊哈一声：“月言！……嗯？人呢？”
古月言忽然不见了，任索四处张望，只看见其他游客和一只黑猫。
这时候店主大叔拉了拉店铺里的一根绳索，一个用红缎带包裹的大礼物盒子从天而降，落到任索面前。
任索对礼物并没有什么兴趣，转身去找古月言。然而此时，一只手忽然从礼物盒子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
“灯灯灯登！就是我啦！”
礼物盒子的盖子被顶开了，捧着一个生日蛋糕的古月言从里面站起来，脸色绯红，眼睛弯成尽是笑意的月牙，抿紧嘴唇地看着他。
任索愣了好几秒，才回应道：“……但我生日都过了二十天了啊。”
“但我那天并没有为你庆祝。”古月言说道：“也没有送你礼物……所以现在补上。”
“而且庆祝生日，也是青梅竹马之间的重要活动。”
任索端着下巴说道：“但过了二十天还庆祝生日，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你就当做提前为我庆祝生日吧，虽然我也还有半年才生日。”古月言双手捧着蛋糕，轻轻吹灭上面的蜡烛，然后用月光指刃切出一块蛋糕，捧到任索嘴边：“张嘴。”
任索这个人就是你如果对他软，他就能比你更软。他从善如流一口吃完了蛋糕，看见古月言含干净她指尖的奶油，坐到一边的露天桌椅上，将蛋糕切好然后推给任索：“轮到你了。”
任索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古月言刚才都能大大方方喂过来了，任索自然也不会害羞，捧起切好的蛋糕喂过去——他对投食倒是颇有经验，他小时候在医院照顾妹妹时一口一口喂粥，长大后求妹妹帮他上分也是准备好可乐薯片香肠在一旁服侍。
而且修为增长得非常迅速，几乎达到气旋为之颤抖的程度，任索对扮演这个人物标签的积极性越来越高了。
“所以你刚才是趁我做垂直跳楼机的时候，找店主大叔商量骗我的？”
“这叫惊喜！大叔很好人，没收我钱呢。”
“那是因为我打枪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他10点财富值，而且他还不用给奖品……那我们等下去玩三十环双螺旋过山车？”
“可以啊。”
“但你也要一起玩的哦。”
“那还是玩旋转木马吧。”
“噫……胆小鬼。”
“你不是胆小鬼你可以自己去啊。”
两人就像是一对真正的青梅竹马，一边笑闹一边在游乐场里游玩。
其实在这个过程里，变化最大的反而是古月言——任索本来就不会以教师的标签要求自己，他一向是这种只要玩乐都能沉浸进去的性子，反倒是一开始不太能放得开的古月言，在任索的引导下，才逐渐代入青梅竹马这个人物标签。
互相喂对方生日蛋糕……
牵着手到处玩……
无所顾忌地笑话对方……
一起骂刚才的游乐设施太过变态……
距离感逐渐削减到负值，古月言发现自己就算和任索十指紧扣也不会感觉害羞，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认识多年的青梅竹马。
差不多了。
古月言看着任索笑着讨论刚才的海盗船秋千，心想差不多了。
应该要更进一步了。
牵手了，互相投喂了，那么下一步应该就是……
回忆起电影里的情节，古月言心里顿时乱起来。这时候，任索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蹲下来抱住面前路过的小橘猫。
小橘猫虽然小，但还挺胖的，被任索抱住也不怕，喵了两声。
古月言凑上去摸了摸小橘猫的耳朵，说道：“梦境里居然也有猫？”
任索没有回答，古月言转过头，看见任索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当她想问一下的时候，看见一只手搭住了任索的肩膀，任索转过头打招呼道：“又见面了，露娜。”
露娜？
古月言侧过头，看见蓝发少女露娜正直勾勾地看着任索，心想她怎么会游乐场？
不等古月言反应过来，露娜身上忽然泛起银白色的光辉，然后她伸出手抱住任索的脑袋——
吻了上去。
古月言石化∑(￣□￣*|||。
我都把任索打残血了，你怎么可以突然冲出来抢怪？
看着露娜双唇紧紧印在任索嘴上，古月言第一个浮起的念头却是跟自己无关。
她反而是想起东承灵和乔木依。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吧，任索居然被一个她们都不认识的陌生少女强吻了……就像是大家在商量应该是将任索红烧清蒸还是白切的时候，忽然有人路过直接泼了一点辣椒面然后直接啃了一口。
古月言咬着下唇，紧张地看着任索，她不算是非常了解任索的恋爱观，但以己度人，她感觉任索可能跟自己差不多——她们都像是一张纯粹的白纸，能轻易地被人染上其他颜色，而且一旦被印上，就是擦不掉漂不白的泪痕。
如果任索的恋爱等级真的低到会因为一个吻而从此盖上露娜的印章，那她要怎么办？
万一任索的恋爱等级高到能非常熟练地处理露娜的吻，那她要怎么办？
古月言心里乱糟糟地，但她现在又没理由分开他们两个，只好眼巴巴地等了三秒，蓝发少女露娜才移开双唇。
她发现，任索表情非常自然，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过头向她说道：“别紧张，露娜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任索说着，将怀里的小橘猫递给古月言，轻轻碰了一下古月言的手，朝古月言快速眨了一下眼睛。古月言知道他的意思，暗暗使用「月耀之衣」，跟任索进行私密聊天。
露娜这时候也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只是因为一些不可以说的原因，需要他的帮助。”
古月言张张嘴巴，最后只能委屈地闭上嘴——刚才任索通过月耀之衣告诉她了，露娜的亲吻是一种奇迹，亲吻之后，她与对方保持接触，就可以令双方修为快速增长。
这应该是一种需要跟异性同伴进行的辅助型奇迹，但露娜似乎是没有异性同伴，所以才找到他来凑数。
古月言知道了这些信息后，便只好眼睁睁看着露娜挽住任索的手。
她和任索之前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发展策略，要伪装成NPC在这场试炼里划水摸鱼。伪装成NPC有很多好处，但也有坏处——譬如现在，古月言就没法跳起来打爆露娜的蓝色狗头，不然她会暴露的。
露娜能获得这种快速增长实力的奇迹，她是断然不会放弃的，而她在月之暗面里多次被任索相救，任索在她眼里又是毫无利害关系的原住民，她来找任索来使用奇迹是很正常的。
而且任索也能因此受益，古月言没有理由阻止他们。
唯一的问题，就是任索要受点委屈……
……个屁啦！
这时候，露娜似乎是想再来一次奇迹，挽住任索的脖子又再来一次(づ￣3￣)づ！
古月言在一旁看得不知所措，抬起两只手不知道该不该分开他们，非常委屈地说道：“可以，可以了吧！？别得寸进尺啊……你能不能让他透口气啊？”
足足亲吻了十秒，露娜才让任索透口气，然后又吻上去，甚至连舌头都快要伸进去了。她舔舔唇，似乎是发现重复接吻没用，说道：“可以了，但接下来我要抱住你的手，必须跟你一起行动。”
古月言咬着下唇看着任索，默念道：「索先生，你能不能拒绝啊？」
「应该是不能的，我感觉到我的修为在缓慢增长，身体接触应该是奇迹的必须步骤。」
「但万一她因此赖上你怎么办？她也是月神使徒，我们跟她接触越久，就越容易暴露。」
其实古月言真正想问的是‘你会不会赖上她’，现在他跟露娜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感觉很有可能会被露娜拐跑……
任索想了想，转过头对露娜说道：“15点财富值。”
露娜歪歪脑袋，睁大眼睛看着任索：“嗯？”
任索一本正经地说道：“一次5点，三次15点，很合理吧？”
古月言耳边响起任索的低语：「只要表明我们是交易关系，应该就没问题了。露娜这个人很警惕的，现在是她占了我便宜，如果我什么都不要反而会让她怀疑我，但只要我要钱，应该就能两清了……」
就当古月言暗暗为任索的奇妙操作暗暗叫好的时候，露娜却是又啄了任索一下，淡淡说道：“喏，20点，给你。”
古月言瞬间愣住了——刚才还能说是交易关系，现在明显是露娜在调戏啊！
任索也有点惊讶，他也不是很记得游戏里这段剧情的详细细节了，没想到自己还控制了露娜进行过这样的奇怪操作。
此时，他绕在脖子旁的耳塞式耳机悄悄响起了露娜有点生气有点委屈的回响：「你居然没给我吃得/死要钱/不就是钱嘛给你给你/我现在又累又饿身体又痛还害怕被人发现/你怎么就不知道该给我好吃的/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找我要钱/刚才我又变回那个弱小的模样我好害怕啊/你看见我也不给我吃的/我无家可归了/家里都只有我一个人的/啊啊啊啊想挠你」
任索看着看一脸平静的露娜，眨了眨眼睛。
露娜的回响是他听过逻辑最混乱的，不过还是很容易总结出要点：她压力很大。
跟躲在屏幕外玩游戏的任索不一样，露娜是自己确确实实地在与那些月神使徒交锋，虽然她每次都惊心动魄地获得辉煌的胜利，但对于她自己来说，只是一次次险死横生的冒险罢了，而且她的性子却并不是喜欢冒险的那种人——她也怕痛，也怕死。
任索游玩的时候可以完全不考虑游戏角色的感受，但反馈到现实之后，这些心理问题却是需要露娜自己解决，因此她对自己的那些举动便产生了新的意义：她在为自己减压。
其实任索并不在意那几个香吻，毕竟这几个吻就是任索亲自按手柄按出来的，只不过露娜找的人恰好是他罢了，对他来说有点像是上嘴唇碰下嘴唇。
不过露娜的性格让任索感觉怪怪的，首先露娜无论心声多么复杂，表面上都永远是风轻云淡外带一点鄙夷的平静；另外就是露娜的心灵年龄好像有点低，不知道小世界游戏机是怎么安排的……
还有很奇怪的一点是，在她的心声里，怒斥自己要钱的话和怒斥自己没给吃的话都出现了三次。
说自己死要钱就算了，毕竟任索为了打消露娜的疑虑，一直都装成死要钱的NPC商人；
不过，为什么自己在她心目中变成了会随时准备食物的投喂专员……
任索想了想，对露娜笑道：“你这么认真，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作为回报，露娜你以后如果想吃好吃的，尽管来找我们。”
任索朝古月言问道：“你觉得呢？”
任索暗暗将露娜承受的压力告诉古月言，明言哪怕只是语言安慰也好，他也想帮一下露娜。
露娜现在，未来，都还要参与许多大战。
而露娜的命运，却是任索亲手编织出来的。
他在游戏里玩得有多爽，露娜就要战得多激烈。
虽然觉得这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任索也希望自己能对露娜有所帮助。
古月言嘬嚅了一下，她有心拒绝，但她也记得她身上的两枚银月之晶都是从露娜身上‘借’来的，她本来就对露娜有些许愧疚。
而且露娜还是孤身进入月之暗面，连个同伴都没有，想找异性使用奇迹提升实力，也只能找一个认识了两天的NPC……
古月言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任索都认为露娜只是出于提升实力目的才会找上他，露娜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对任索产生特殊感情。
事实上露娜与任索的相遇也完全是意外，他们第一次相遇是任索带她去逛街，从锦衣卫古月轩手上捡到了露娜；他们第二次相遇是任索又带她去逛街，遇见林羡鱼的时候才发现重伤的露娜。
都是巧合嘛！
她肯定是为了封神而来，怎么可能还会在纠缠他们？
最重要是，露娜是刚认识任索没几天。按照露娜与任索这几次相遇，完全看不出露娜一见钟情的迹象；而他们认识时间之短，也达不到日久生情的条件。
古月言暗暗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情不愿地说道：“……可以。”
露娜好奇问道：“你们准备去哪？”
“在游乐场里继续玩！”古月言将小橘猫递给任索抱着，她则是抱住任索另外一只手，盯着另外一边的露娜说道：“你不想玩的话，可以不去！”
虽然无论怎么想，露娜都不会对她造成危险，但古月言的第六感却总让她暗暗警惕这个来历不明的蓝发少女。
“我想玩！”露娜睁大眼睛，兴致勃勃地说道。
……
……
跳楼机里，任索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浮现出弯弯的峨眉月，远处出现贯通天地的银白光柱，便听见旁边喀啦一声，露娜直接打爆了跳楼机里的固定装置，踩着月光飞了出去！
他们现在可是处于八百米的高空！
“一路顺风！”
看着露娜远离的身影，任索也不知道刚才一个小时的游乐场之旅有没有降低露娜的压力，希望有吧。
因为固定装置被破坏，跳楼机缓慢下降到最低点。一落地古月言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任索回家：“时间不早了，回家吃饭洗澡睡觉吧！”
她不想再外出了——在外面太危险了，在街上走着都能遇到两次露娜！
她宁愿回家跟任索玩枕头大战！任索当枕头的那种！
回去的路上，他们听见远处天空不停泛起奇怪的光晕，远处也响起天崩地裂的声音，古月言有些庆幸：幸好他们一开始就认清现实，没有试图争夺银月之晶，不然也要被卷入那种程度的战争里了。
他们回到家，古月言掏出钥匙开门。闲着无聊的任索靠着栏杆看夜景，忽然看见有个人影在楼宇间踩着月步高来高去。
是露娜。
才分开十几分钟呢。
露娜果然又被人打得到处乱窜了。
任索愣了一下，感觉到露娜身后堪称恐怖的气旋风暴，便向露娜招招手，指了指家门。
于是露娜沉入楼宇之间，没过几秒，一个手持长枪的红发人影穿越天际。任索一看见这个红发女，就想起来她是游戏里哪个游戏角色了——
被露娜认出胸部是假的繁樱四转修士，红魔女！
是假的吗？
任索动用「洞悉尘世」认真观察了一下，他只感觉红魔女身材比例有些夸张，但是不是假的还得摸过才知道……
红魔女一离开，露娜便马上飞入任索家，任索瞬间关门，没有开灯。古月言不知道任索和露娜的默契，只知道家里冲进了一个陌生人，吓得差点就要喊出来，任索马上牵住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巴，轻轻‘嘘’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声音似乎终于消停了，任索才打开灯光，笑道：“又救了你一次。”
古月言这时候才发现是露娜进来了，她稍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鼓鼓地将小橘猫放下来，坐到一边说道：“没想到早点回家都还能碰上你……”
早知道就继续留在游乐场算了！
露娜眨眨眼睛，看着任索说道：“要，要多少钱？”
任索连忙摆摆手：“不要钱，不过你现在不方便出去吧？需要在这里呆一会吗？”
露娜点点头，直接蹲下来跟小橘猫对视。小橘猫看了她好一会，慢慢凑到她手边，舔舔她的手指。
露娜就这样逗猫逗了足足三个小时，完全没理任索和古月言。不过有露娜在，古月言也不好做什么，只是暗暗抱怨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获得一个‘接吻可以提升实力’的奇迹……
三小时后，月相从峨眉月变为上弦月，任索招呼露娜过来一起吃饭。在银月之晶的加持下，古月言做的咖哩鸡肉饭好吃到像是加了违禁药品，每吃一口都让全身充满力量，露娜和任索吃完之后都情不自禁地舔了舔盘子。
虽然强化效果达不到厨娘的程度，但味道几乎可以跟厨娘媲美了！
吃饱喝足后，露娜便告辞离开。
她出门之前，看见古月言为小橘猫准备了一小盘猫粮。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才离开任索家。
露娜离开后，古月言立刻说道：“我有点困了，今天早点睡觉吧！”
“好。”
月之暗面连网都没有，任索自然是没有多少熬夜的兴趣。
迅速进入梦乡的古月言，已经决定好她和任索在第三天里的人物标签了。
她不会再让他们被打扰了！
直接搬家！不住陆地了，直接到邮轮里度假吧！
她就不信露娜还能追着她过来！
安排好一切，古月言满怀期待地开始第三天的奇妙之旅……
飒！
随着床铺一震，古月言被震醒了，转过头便看见一个人影窜出阳台，掀起阵阵风声。
她愣愣地看着从阳台窜出去的露娜，脑子里一片混沌。
足足可以睡四个人的大床上，任索躺在另外一边，翻了翻身，将被子扯过来盖到身上继续睡。
花了足足一分钟才明白是什么情况的古月言，满脸都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生无可恋。
没错，露娜是追不到古月言，月神使徒是没法互相影响的。
但……任索不是月神使徒啊！
任索只是古月言带进来的普通人，他没有月神使徒的豁免权！
露娜是直接绑定了任索，像古月言跟任索缔结特殊关系一样，露娜也找任索缔结了特殊关系！
所以露娜才会和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任索是一个谁都能连上去的公用IFI啊！
古月言叹了口气，爬过去摇了摇任索，摇了十几秒，任索才慵懒地翻过身，睡眼惺忪地看着古月言，揉着眼睛说道：“……吃早饭了吗？”
古月言看着任索，一脸平静地说道：“索先生啊……只有这段时间就好，我可以变得讨厌你吗？”
任索眨眨眼睛，将被子盖过头，边睡边说：“虽然搞不太懂，但根据人物标签……不行！”
“你之前真的不认识露娜？”
古月言叉着手，盘腿坐在床上，气鼓鼓质问任索。
她有这个底气！
现在露娜咬着任索不放，于公，他们被月神使徒纠缠着，随时有可能暴露，甚至可能被露娜牵连，昨天任索为了庇护露娜就冒着得罪英雄联盟强者的风险。
于私，她现在的人物标签赋予了她这样的权利！
“在来到月之暗面之前，我从来没在现实里见过她。”任索信誓旦旦地说道。
古月言咬着下唇，盯着任索双眼问道：“那她为什么会……为什么会……为什么会当你的宠物啊！正常人怎么会这么随便成为一个陌生人的宠物！”
宠物少女！
当古月言听到任索说出他的人物标签居然是露娜的饲主了，心态顿时炸裂。
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寡廉鲜耻的人物标签！
她怎么就想不到！
不过就算她想到了也不会这样做，倒不是她会认为任索趁这个机会干什么，只是她会羞得直接撕毁人物标签的。
但古月言也知道，‘宠物少女’这种人物标签这种令人害羞得无颜见江东父老人物的标签，正常人绝对不是会随便安排的。
如果任索仅仅是露娜认识两天的人，就算露娜觉得任索有多好人，也不可能会选择成为任索的宠物！
就算人物标签可以随时撕毁，但人物标签可是一天只能变换一次。撕毁了人物标签，就等于放弃了今天的修炼机会。
哪怕是心思并非放在这上面的古月言也不得不承认，从月之暗面获得修为反馈真的非常便捷非常高效，如果接下来几天她都和任索认真进行人物标签扮演，并且这份修为可以同步到本体上，那她有信心在离开后短时间晋升到三转修为！
连她这个并没有兴趣争夺银月之晶的使徒，都无法抵抗人物标签的诱惑，其他争夺银月之晶的使徒，绝不会放弃利用人物标签变强的机会。
露娜明显就是致力于争夺银月之晶的‘封神型使徒’，她断然不可能放弃人物标签这条捷径。那么她会选择成为任索的宠物少女，肯定是她认真思考过的结果。
她不选择那些可以单人就能刷经验的人物标签，非要选择这个需要利用任索的人物标签！
露娜跟自己一样，对任索都抱有极大的信任！
面对古月言的质问，任索被噎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露娜会这样做，自然是是因为他在游玩游戏时的恶趣味啊……
而游玩的时候，任索当然不怕露娜遇到歹人。
先不提露娜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拥有强横的战力，以及不稳定但能当做王牌的奇迹。
更重要是就算露娜真的因为‘宠物少女’这个人物标签而陷入一些很糟糕的剧情，任索也完全可以带着愤怒的心情好好批判露娜的战败CG，等反省完毕之后任索就会选择读档，来让露娜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正常人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成为别人的宠物少女，但代入玩家的视角，这一切就变得很理所当然了——因为有趣。而且无论出现什么后果，都可以直接读档，再来一次。
然而任索无法这样给古月言解释，而且露娜现在也有了真实性格，任索也不知道露娜是怎样想的。
当任索遇到自己百口莫辩的情况下，他会选择转移话题：“对了月言，你今天为什么安排这样的人物标签……”
古月言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洁白的墙壁，避开任索的视线，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我……我没尝试过邮轮旅游嘛，所以就想在梦境里试一下。”
“嗯嗯。”任索点点头，看了一下外面的海景，虽然月夜下的海景有种神秘的恐怖感，但听着波涛的海浪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觉，真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体验，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土豪。
古月言继续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只有一间房，不过这样也好，邮轮人很多，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嗯嗯。”任索环视一周，他们的套房其实很大的，不比昨晚的那个家小，有客厅有厨房有卫生间有阳台，他们住一个套房刚刚好，就算分出两个套房多半也只会用一个，任索也不放心古月言一个人住。
古月言又说道：“你前两天的人物标签都是跟医生有关，所以我将你设定成穷医生不用费什么功夫。但穷医生跟豪华游轮扯不上边，所以为了带你上来，我的人物标签就只能比较富贵一点……”
“嗯嗯。”任索非常赞同古月言的判断，他在游戏里的时候，也知道人物标签与环境有极大关系，例如露娜是环保王的时候要实打实花1000份额住豪宅，但如果露娜的人物标签有富豪属性，可能只需要花十分之一的份额就能豪宅了。
高端资源会随着地位提升而降低价格，譬如小时候半夜三更偷偷玩电脑会被老妈毒打，长大之后光明正大玩电脑就只需要被老妈嘀咕。
古月言瞄了一眼任索一眼，暗暗松了口气：“所以……就这样咯。”
“那为什么我们的关系是一见钟情的情侣？”
随着任索说出他的疑问，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古月言缓缓转过头，双颊绯红，用一种颇为愤怒的目光盯着任索。
她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然呢？！”
你怎么可以问我这种问题？
任索懵了，他本来想转移一下话题，怎么像是又踩雷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古月言，斟酌一下语气，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古月言咬着下唇恶狠狠地说道：“我就问你，我们不是情侣，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任索眨眨眼睛，试探性说道：“同事？”
“同事那就需要一起工作，你会工作吗？”
“师生？”
“你想教我什么？教我怎么打游戏吗？”
“兄妹刚才当过了，那……父女？”
“你居然想当我爸爸！？”
古月言侧过身看着门口，说道：“而且你说的这些，互动性上比情侣强吗？刷经验的效率有情侣高吗？情侣是刷经验最简单又最高效的人物标签了！”
我也是有脾气的！我也是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反馈的！
任索想了想，的确如此——他在游戏里让露娜都选择恋爱型的人物标签，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恶趣味，事实上他也没有吃游戏人物狗粮的习惯，纯粹是因为在人物标签列表里，他能找到性价比最高的人物标签都是跟恋爱互动有很大关系。
古月言似乎还处于气头上，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任索这时候才发现古月言穿着很清凉的吊带睡衣，看得他心中一动。
情侣关系的人物标签……
他能为古月言做的事……
任索沉思片刻后，下定决心，摩拳擦掌地朝古月言伸出双手。
……
……
发情。
发情。
还是在发情。
露娜在阳台之间跳跃，房间里纷纷传出人类发情的声音，而她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人类任何时候都会发情，真的好惨啊。
而且发情得好激烈，好多母的都在惨叫，果然人类发情的时候也很痛苦吧。
我的宠物小玉玉虽然也因为发情找了个公的，但她从来不会这样惨叫，果然还是小玉玉好。
逐渐接近新宠物的房间，露娜落到外面，听见里面没有传来发情的时候，仔细一看，新宠物果然是在讨好另外一个主人，正在撸那位母的呢！
我就知道，新宠物跟小玉玉一样有病，根本不会发情。唉，他好可怜啊。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类，才配当我的新宠物。
露娜轻轻落到阳台里，像主人回到家一样大步走进去。新宠物转过头看见她，笑道：“你回来了？刚刚你离开的时候都没吃饭，我们为你留了饭，要吃吗？”
吃饭！
露娜转过头，看见桌子上果然放着一盘令她垂涎欲滴的美味！
她看着新宠物，突然心里很是委屈：她按照那个不明存在的指示，拼死拼活在外面争斗，为的就是让你这个新宠物能安全离开，还弄得全身是伤！
她为了逃跑，飞得超快超快的，身体也超痛超痛的！我以前钻进小杯子里都一点不痛，而现在为了逃跑弄得全身骨肉都痛！痛完还很痒！超难受超难受的！
而新宠物却是待在安全的地方，跟另外一个母的舒舒服服地享用美食。
现在我都来到他面前了，他居然还不来喂我，还在撸那个母的！
我好怒啊！
人类，我才是你的主人！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气愤，露娜脸上还很平静，但眼眶都溢出眼泪了，仿佛被辣条辣到一样。
只听得一声音爆，露娜直接撞飞新宠物，压到新宠物身上，双手泛起月光，对新宠物发动「疯狂撕咬」！
“我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痛死了——”
新宠物被撞飞的瞬间还微微一怔，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躺在地上，无悲无喜接受主人的惩戒。
新宠物的另外一个主人跑过来拉住露娜，气愤地说道：“你能不能从他身上下来！”
12月27日，下午，东承灵家。
客房床边，站着古文意古月轩两父子，以及东承灵和乔木依，而床上则是躺着熟睡的古月言。
花了一天时间从天京赶过来的古家父子，看着他们的心肝宝贝躺在床上。古文意一向冷峻的脸现在黑沉如水，古月轩也一改嬉闹的态度，轻轻理好古月言的刘海，坐在床边默默无言。
“目前为止，我在对策系统仍没获知跟月言类似的案件信息。”挨在墙边的乔木依说道：“觉醒者突然陷入长睡不醒，这件事有可能会被医疗系统当成普通情况，没有上报给对策系统，因为有的觉醒者的觉醒过程就是睡眠数天。”
古文意沉声问道：“那她会不会可能是在进行再觉醒？”
乔木依和东承灵纷纷摇头，同时说道：“不可能。”
乔木依和东承灵对视一眼，乔木依才继续说道：“就我所知，古月言已经进行过两次觉醒，她现在还是二转修为，进行再觉醒可能性不大。”
古月言的两次觉醒她都看着，第一次在全球灵脉开启时在任索家里进行过半觉醒，第二次是和任索在艾兰湖里进行完全觉醒。
等等，这么一想，古月言的觉醒都与任索有关，这次她又是和任索一起沉睡，说不定她还真的会进行第三次觉醒……
东承灵问道：“现在小言已经三天没醒了，你们是打算继续观察，还是送院治疗？”
古文意和古月轩是古月言的亲人，他们两个有权利决定古月言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东承灵本来以为古月言和他们两个感情不太好，但现在看到他们两个的表现，东承灵便知道他们误会是有的，感情也是有的。
古月轩忽然问道：“你们觉得呢？”
乔木依和东承灵有点惊讶古月轩的反问，乔木依想了想，说道：“我建议是继续观察，因为我在医疗系统发现类似的病例，或者就算有类似的病例，医疗系统也是束手无策。送院治疗会有点希望，但希望不大。”
古文意轻轻点头，说道：“谢谢你们对小女的照顾，那接下来我会接小女回家安……”
“等等。”古月轩站起来，打断了老爹的话，紧紧盯着两个女孩，问道：“任索呢？”
乔木依和东承灵眨眨眼睛，乔木依微微一笑：“他怎么了？”
“他在哪？月言出了这种事，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他跟这件事无关啊。”乔木依笑盈盈地说道，心里略感不满，情不自禁叉起双手。跟那时候挑逗任索故意托起胸前兔子不一样，她现在叉起来的双手刚好压住胸前的对策马甲，她的部下都很熟悉这个姿势——代表他们敬爱的乔副局想砍人了。
乔副局最喜欢的出手姿势就是叉起双手，一副像是要和你好好谈谈的样子，然后突然出手要你命。
东承灵也说道：“任索虽然是治疗修士，但他的治疗能力多用于普通疾病和外伤，像小言这种沉睡不醒的特殊状态，他也无能为力。”
古月轩看着她们两个，微微摇了摇头：“这是他给你们的理由？他是这样跟你们说的？”
乔木依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她那句‘没错就是他说的’还没吐出来，东承灵就已经摇头了：“不，任索并没有这么说。”
“哼，还好不是。”古月轩冷笑一声：“如果他敢用这样的理由搪塞我们，脸都抽肿他。”
乔木依微微挑眉，脸上的笑容越加微妙，而东承灵则是微微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吧。你们可以带走小言，不带走的话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但现在这里不欢迎你们。”
“哦？”古月言瞥了她们两个一眼，抱起妹妹说道：“你们两个跟任索关系很好？告诉我，他在哪？”
古文意此时也沉声说道：“我们想知道任索这小子在哪。”
“关你屁事。”
“无可奉告。”
乔木依和东承灵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让出一条路，示意他们赶紧滚蛋。
古月轩微微挑眉，不过面前两位是照顾他妹妹多天的老师和朋友，他当然不会朝她们两个发脾气，一边走一边冷声说道：“行，你们不告诉我任索在哪，我就自己找他。他作为月言的男朋友，在这个时候居然不出现……”
啪！
只听得一声爆响，古家父子看见乔木依关上了房门，拦在他们面前。她挨着房门，双眼紧紧盯着他们两个，脸上笑容彻底消失，脸若冰霜地说道：“先别急着走，我忽然有些问题想问你，在问清楚之前，谁也不可以离开。”
古家父子微微挑眉，此时他们后面响起东承灵平静的声音：“小乔，不要那么激动。两位，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对小言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我们聊聊吧。”
乔木依站在门口，东承灵靠着窗边，完美封锁住房间里的两处出口，看得古家父子一愣——
女儿（妹妹）人缘这么好？居然有两位如此古道热肠的女性友人这么关注她的感情生活？
古月轩放下古月言，看着古月言的睡颜，心里暗暗为妹妹感到高兴。
既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又认识了那么多关心你的朋友，这两份快乐叠加在一起，妹妹一定过得很开心吧？
妹妹你快点醒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只是没想到任索那家伙如此薄情寡义，居然没来照顾你，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去点草他。
……
……
等露娜终于停手，古月言连忙扶起任索，发现任索除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成布条外，其他地方居然没什么伤痕，顿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露娜。
露娜鄙夷地看了古月言一眼。
你以为我是你们人类啊，我才不会弄坏自己的宠物呢。
看见露娜似乎释放完压力，一脸愉悦地过去吃饭了，略感郁闷的任索出去换了套衣服。
露娜冲过来的时候，他也想起这段剧情了，而且他也从露娜的心声里听到露娜刚才应该是连续使用了「魔法师不死于站桩之羽」，虽然露娜能迅速治疗身体，但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因此这么一算，任索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锅，也只好认了。
任索回来的时候，看见露娜已经吃完饭菜，嘴巴都没擦，直接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人都玩得很开心。
当他一进来，露娜马上松开枕头飞扑过来抱住任索的手，古月言也不甘示弱，抱住他另一只手，十分不甘地问道：“你能不能别让她跟着我们啊！”
现在她的人格标签是恋爱中的女孩，吃醋是她不可动摇的固有权利！
任索无奈地摇摇头：“不能，露娜是和我有特殊关系的朋友。”
古月言其实也知道，无论任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露娜都是吃定任索，毕竟利用人物标签变强这条捷径实在太吸引人了。
不过，古月言也发现露娜其实……怎么说呢，像个小孩子？
她望向任索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快乐太纯粹了，仿佛她真的是任索的宠物一样。
面对古月言的抱怨，露娜只是龇牙咧嘴地瞪了古月言一眼，而听见任索维护她，露娜就昂起脑袋，趾高气扬鄙视古月言。
古月言心里对露娜的敌视几乎是悄无声息地瓦解了——她对这种发自内心的天真个性是毫无抵抗力的。
习惯性将所有感情都藏在心里，习惯性将恶意和嫉妒在心里酝酿，习惯性成为所有同学学习榜样的古月言，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对这种表里如一的人几乎都是很有好感的。
东承灵自不必提，林羡鱼学渣，懒惰，时常找古月言借功课抄，按理说古月言应该不会跟林羡鱼交朋友的，然而她现在却几乎成为了林羡鱼的监护人，老是为林羡鱼操心。
因为林羡鱼每天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纯粹快乐，以及对朋友的那份真挚喜爱，是古月言从小到大都甚少体验过的，她几乎每天的第一个笑容都是献给林羡鱼。
虽然古月言整天都试图纠正林羡鱼的缺点，但她其实并不讨厌林羡鱼的缺点，她只是单纯地希望林羡鱼能变得更好。但就算林羡鱼死性不改，过来找她帮忙，她也不会拒绝。
任索也是这样。古月言以前讨厌他的时候，会将他今天没剪指甲这个细节都会讨厌；但古月言喜欢他之后，会连他今天没有打理的发型都会一起喜欢，然后帮他整理好发型。
喜欢的人有缺点没所谓，因为我都可以完美地包容他。
不过，虽然古月言认可了露娜，但不等于她就没脾气。她马上将矛头对准任索：“那我呢？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我现在才是你的正版恋人，我说什么都代表正义！
任索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我一见钟情，生万千欢喜心的女友。”
当初在玩《我的人生不是你的游戏》时，任索为了撩尤菲就曾经学习过如何说情话，现在他扮演起情侣几乎是毫无技能上的障碍，迅速入戏。
古月言瞄了露娜一眼，发现露娜听到这种话脸上都毫无波动，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将下巴搁到任索肩膀上，似乎是想闭眼睡觉。
好奇怪……但是好可爱的人！
古月言彻底放下心来，她和任索换好衣服后，便带着露娜去邮轮里到处逛逛走走。
虽然二人世界里多了一个人，但意外的，古月言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甚至变得更好——当她摘下有色眼镜后，便发现露娜真的好可爱！
玩桌球的时候，露娜伏在桌球桌，视线与桌面平齐，伸出两只手一碰一碰桌球，配上天蓝色的头发和清丽的相貌，古月言瞬间被萌到了。
钓鱼的时候，露娜随手一捞，直接从钓鱼池里抓出一只鱼，直接扔向任索。任索非但没接住，而且还被那条鱼狠狠扇了一下脸，看得古月言和露娜两个都忍不住嬉笑起来。
甲板吃自助餐的时候，本来一直吃鱼的露娜，意外尝了一口蛋糕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吃得满脸都是奶油和冰淇淋。当古月言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吃甜食，露娜很真诚回答道：
“我以前从来没尝过这种味道。”
古月言对露娜越加怜惜了——居然还有从小没尝过甜味的人。
到邮轮室外泳池的时候，已经快要跟露娜成为朋友的古月言，拉着露娜一起去换泳衣。
露娜全程懵懵懂懂的，甚至连泳衣都不会换，就这样乖乖被古月言换上泳衣。古月言偷偷比较了一下，发现露娜的尺寸居然比自己还大一点，都快够得上东老师了！
当古月言拉着露娜过去泳池的时候，露娜突然心生警惕，死活都不肯靠近水边，她居然怕水。
已经摸透露娜性格的古月言，从附近拿了一个甜筒，让露娜背对泳池吃甜筒，拉着她一步步靠近泳池边缘，然后突然带着她一起跳下水！
就在她们前方，正挨着泳池边玩手机（反正不怕进水）的任索简直就像被猫日了一样，被溅得满脸都是水。
露娜吓得抱住古月言呜咽几下，不过她很快发现只要自己站起来，脑袋就能透出水面。她忽然就不怕水了，好奇地在泳池里晃来晃去。
古月言则是游到任索面前，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任索马上知道该工作了，竖起大拇指说道：“98分！”
古月言顿时脸色一黑，戳了一下任索的额头，气鼓鼓地说道：“你这样对女孩子很不礼貌的！”
“对，对不起……”任索摆摆手说道：“以前上大学遗留的习惯……我跟舍友去饭堂的时候会对路上遇见的美女打分，然后就可以作为食饭话题一直讨论到回宿舍……”
你这是上大学上傻了吧！
古月言虽然有点生气，不过鉴于任索给的分数还挺高的，都快接近满分了，她选择原谅任索。这时候她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划水的露娜，小声问道：“……那，你觉得露娜有几分？”
“嗯……105分吧。”
古月言神色不善地看了一眼任索——你原来不是100分制的啊！？
她顿时有些酸溜溜地说道：“你果然也是喜欢更大一点的啊。”
“嗯……可能是吧？”任索自己都不太确定。
古月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兔子，因为穿了泳衣的缘故，现在看起来比平时更挺更大。她之前很是会因为这对兔子而烦恼，除了因为胸衣选购麻烦还会时不时被林羡鱼骚扰，但她现在却是希望能再大一点，至少要赶上露娜和东老师那个规模。
“不过，那是对于不认识的人的标准，如果有两个外貌差不多的女孩，我应该会对大一点的女孩更有好感。”任索十分认真地说道：“但对于认识的人来说，我就无所谓了，哪怕我分不清你的前面后面，该喜欢的还是会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全部嘛。”
古月言用奇异的目光看了任索好一会，任索这情话虽然听起来一般般，但……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有说服力！
她猛地一拍水，又溅了任索一脸：“我也很大的好吗！绝对能分得清前面后面！”
任索擦了擦脸上的水滴，心想我又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我家老妹啊……
不远处，露娜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心想人类真是麻烦，发个情怎么还有那么多步骤，实际上不都是哆嗦一下的活儿吗？
然而，看着新宠物和那个母的在进行发情前的步骤，露娜心里忽然产生一丝涟漪。
自从换了这副身躯，她已经品尝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感觉，例如那些软绵绵的冰淇淋，她以前吃过，一点味道都没有，简直跟沙子差不多。
但现在她却发现，蛋糕和冰淇淋是远胜于金枪鱼的顶级美味！
露娜虽然懵懵懂懂的，但她却是对现在的自己拥有极大的好奇，并且也拥有尝试的勇气。
她现在忽然觉得，那一哆嗦之前的发情步骤，似乎也很有趣。
那……我也要试试这些步骤，我明天要给自己安排个可以进行这些步骤的身份……
不过，今天那个母的对自己很好啊，人类发情似乎是一对一的，也就是她在发情的时候，我也发情的话，就会引起战斗。
但她发不发情，我控制不了。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疯玩了足足一天，当任索、古月言和露娜三人回到套房里的时候，古月言忽然有些小紧张地说道：“我想给这次旅行留个纪念。”
任索点点头：“好啊好啊。”
古月言眨眨眼睛，小声问道：“那你会画画吗？素描也行。”
回忆起那个电影里的情节，古月言顿时有些脸红。直接照着来当然不可能的，因为原剧情是女主角赤裸身体当男主角的模特，不过她可以穿着睡衣当模特……大不了穿那套护士服也是可以的……
任索摇头：“我不会，但我有手机啊，要给你拍九张凑个九宫格发朋友圈吗？”
古月言：“……”
虽然月之暗面的照片带不回现实，不过古月言还是给他们三个拍了一张照片，就当做记忆里的留念了。
照片里，任索和古月言为了再刷一点经验值，双手歪歪扭扭地比了个‘❤’，然而露娜非常好奇地看着镜头，她的脸足足占了大半的画面。
古月言现在对露娜已经完全放心了，露娜就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只要他们不暴露自己是月神使徒，那么露娜就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
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任索选择睡沙发——他没办法选择自己在哪里醒来，但可以决定自己在哪里睡觉。
这样也好，其实古月言也有点害怕他睡床，因为露娜已经跑了出去抢今天最后一枚银月之晶，估计等下不会回来，随意只剩他们两个了。
没有二人世界的时候，古月言会抱怨，但现在真的有二人世界，古月言却也是怂了。
睡前再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里面全是他们去钓鱼、去玩桌球、去游泳的画面，古月言忽然有点期待离开月之暗面了。
她想在现实里，和任索确确实实地留下这样那样的回忆。
外面还有很多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她，她要快点醒来。
第四轮月相。
任索从床上醒来，看着外面的满月，陷入了沉思。
这并非他自愿苏醒，而是因为他身体突然震动——他今天的人物标签，居然还自带闹铃效果。
因为他要起床刷牙洗脸，开始崭新美好开朗体贴的新一天。
人物标签这玩意，倒也并非是一点套路都不给，例如任索在第一轮月相扮演医生的时候，他看见受伤的病人，心里就会浮现出要治疗他们的想法。
并非是因为渴望，而是有种‘是时候干活’的使命感，就像是明天要交做作业了，那么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轻轻松松打游戏，顶多只能十分紧张地玩游戏……但对于自己要干什么，要如何才能满足人物标签，任索是很清楚的。
而他为了屡行人物标签，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比所有人都要先醒来。
刷牙洗脸，冲凉洗澡洗头，再将头发吹干梳出一个好看的发型。因为在梦里不长胡子，所以任索也省了刮胡须这一步。
然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衣柜，果然看见很多衣服。他随着自己的直觉，挑了一套家居服出来，穿起来精神爽朗。
坐在梳妆台前，任索自然不是给自己化妆，毕竟化妆是一项技能，并非是人物标签能随随便便赋予的。
不过就算以任索的水平，他也能给自己继续进行微调：例如整理好睫毛，涂一点面霜，修眉……
这一套功夫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途中外面的满月都变成下弦月亏凸月，他都听见露娜离开家门跑去争夺银月之晶了。
任索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别人都说女孩子出门前都要花很多时间打扮，就连他这种可以为了洗头方便而直接剪板寸的硬核糙汉，只要愿意，他也能给自己整饬那么久，更别提那些需要打底液画眉画眼影涂口红的女孩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外貌方面当然没有质变的提升，他连化妆都算不上，外貌质变那可是乔装的程度了。不过，任索估摸自己若是走到大学里，说不定能收获到不少‘呸’的赞赏。
他当然不是因为臭美，而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收拾。他可是任索，上学时能踢着拖鞋去饭堂，为了多睡一会甚至还研究出一边刷牙一边洗脸的神奇招数——为了玩游戏而提前醒来倒还有点可能，例如小时候半夜三更趁爸妈睡觉爬起来玩电脑。
毫无疑问，这是人物标签的要求，任索必须先拾掇好自己才能继续扮演。
不过，这个人物标签……
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我又不是赵火！
我哪知道会有需要这方面经验的场合！
就在任索内心十分纠结的时候，外面门铃响了，任索过去打开门，敲门的自然是气喘吁吁双颊遍布红晕的露娜，肯定又是跑回来的。
今天露娜只穿了一件背心和牛仔裤，虽然非常方便战斗，不过也很清凉。她看向任索的眼神里充满期待，眼睛灵动，歪着脑袋，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这时候，任索听见屋里有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看见穿着很随意的古月言揉着眼睛走出来了，便关门示意露娜先坐，然后过去推着古月言去卫生间。
古月言先是被任索的主动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什么，松了口气，欣然享受任索帮她刷牙，洗脸，梳头，编辫子——古月言没想到，前天的调教居然能这么快派上用场。
准备早饭的时候，任索主动要求帮忙，古月言便让他帮忙切切东西。但下厨这个技能可不会因为你是三转修士而自动习得，任索将食物都切得三尖八角的，看得古月言笑问：“你不会下厨，你之前冬至的时候怎么给我们做饭的？”
“那是因为我准备了一整天，从上午到下午。”任索还真不是胡诌，那天他是上午去买食材的。
“让我来吧，你去洗菜。”
“哦。”
不知道是任索能确实地加快做饭速度，还是古月言心情愉悦效率提高，早饭很快就做好。
“露娜，来吃饭了。”
古月言对露娜出现在这里已经毫不惊讶了，现在露娜明摆着就是要抓着任索刷经验，毕竟互动类人物标签刷经验实在太方便了。
而且她也发现了，随着前三天的人物标签完成，她能选择的人物标签种类也越来越多，玩法越来越多样。例如今天的任索，就是她花了一大半神权威能才给任索安排上的。
到目前为止，任索的表现都不错。
不过古月言还不知道露娜今天的人物标签是什么，她一边吃早饭一边偷瞄露娜，却发现露娜吃完早饭就光明正大看着他们两个，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乖巧。
就在古月言偷瞄露娜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嘴角被人刮了一下，转过头看见任索将手指含在嘴里。
任索眨眨眼睛，说道：“你刚才这里有蛋糕屑……”
古月言眨眨眼睛，抿紧嘴唇低下头默默吃饭。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任索真的按照人物标签做出这种亲密举动，她也被弄得心慌意乱了！
早饭之后，露娜依然乖乖坐在客厅沙发待机，任索跟着古月言到书房，好奇问道：“你的人物标签跟读书有关吗？”
“嗯，”古月言点点头，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利用人物标签给自己刷刷修为，昨晚又发现自己可以花费少量神权威能就能给自己加一个‘阅读者’的工作。
她本身就是一个喜欢阅读的人，这个工作与她相性非常合适，而且也不影响她和任索互动，她便给自己开了一下小灶。
古月言坐下来读书，书房里几乎全都是她读过的，或者是她读书清单的书籍。任索闲着无事帮她按了按肩膀。她很享受这种甜蜜时间，一边看书一边问道：“今天露娜安排了你什么身份？”
按着肩膀的手微微停了一下，过后才响起任索的声音：“朋友。”
“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是……可以白吃白喝的朋友。”
古月言心想还真是，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任索，发现任索一脸都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样。她转念一想便知道任索想干什么，便说道：“我现在读书刷经验了，你出去找露娜刷刷经验吧。”
喜欢是喜欢，但读书对古月言来说是一件很私人的事，任索在的话会打扰她，到时候阅读者经验没刷好，跟任索的互动也没做好，落得个两头不讨好，还不如让任索放放风。
而且这里有几本书，是古月言想读很久的，她也想安安静静读书。
任索眨眨眼睛，犹豫了一下：“……可以吗？”
“可以，你去吧。”古月言说道，今天露娜并没有对任索有特殊的举动，比昨晚当宠物还保守呢，她对露娜非常放心。露娜的性子又像是小孩子，找任索当朋友，心理年龄上非常匹配。
而且古月言看着任索这样尽力讨好自己，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她给任索安排的人物标签非常复杂，具体要求有：干净的阳光开朗、体贴的细致入微、好看的百看不厌、对女朋友非常腻歪的专一男人，恍如一只粘人的小奶猫。
古月言也只是想试试而已，毕竟昨天露娜的‘宠物少女’给她太大的冲击了，所以她也想知道神权威能能将人安排到何种程度。
没想到月之暗面和任索都没让她失望！
赞美月神！
不过当任索变成她期待的样子，古月言也有点心疼——她从来没故意讨好过别人，任索也没有，现在她说是为了让任索更好地刷经验赚修为，但实际上却是用神权威能将任索塑造成一个她最喜欢的样子，任索真的也在享受这份亲密吗？
当然，心疼归心疼，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哪怕古月言知道明天任索就会恢复原状，但……先爽了今天再说。
不过养狗也得溜呢，她也不希望任索越扮演越厌烦，便让任索去休息一下。
再三确认后，任索认真问道：“那我去找露娜咯？”
“嗯。”
“我可能会在她房间跟她玩。”
“玩什么？”
“有可能是下飞行棋，不过也有可能是……”
“行了行了，去吧。”
任索离开书房，看见露娜正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听见声响便马上看过去，摇着屁屁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
任索指了指她房间：“露娜，去你房间？”
露娜马上窜进房间，站在朝任索招招手，看起来十分迫切。
任索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进房间。里面没开灯，他一进来门就关上了，然后露娜直接飞禽大咬，将他压在强势亲了上去。
已经收了露娜20点财富值，跟露娜接吻过四次的任索已经非常习惯了。
但，昏暗的房间，炙热的两人，又是软玉入怀，任索依然能不动如山的原因是……露娜在看着他。
亲吻的时候，他和露娜四目相对。
这是一双很漂亮很清澈的眼睛，瞳色墨绿，看起来就像是宝石般璀璨。
然而，任索这双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好奇、笑意和兴奋，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找到了一个蚂蚁窝。
任索自然记得，他给今天的露娜安排的身份是‘拆散对方情侣的修罗之女’，但现在露娜明显有自己的思维，所以他也不知道露娜是抱着什么心情过来勾引自己。
现在他有点明白——露娜可能是当他是一个玩具！
想明白这一点，任索也认真起来了：轮到玩，他也是会全力以赴的！
不就是学赵火吗？任索，接受挑战！
吻了一会露娜还不满足，直接将他压在床上，伸出小舌头将任索整张脸都舔了一遍。任索完全抵抗不了，简直像是被一只大型猫科动物袭击了一样。
似乎终于享受完了，露娜就这样趴在他身上，撅起屁股摇来摇去，盯着任索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啊是啊。”任索点点头。
“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露娜又问道。
“是啊是啊。”任索点点头。
露娜非常满意，脑袋探过去，直接用俏脸蹭了蹭任索的脸庞，问道：“那你以后就和我一起，不许接近其他人。”
没错，这就是露娜在昨晚想到的办法！
人类是一对一发情的，现在新宠物已经被那个母的霸占了，露娜也想找这个新宠物试试人类的发情方式，但她又不想跟那个对自己很好的母的打架，那答案只有一个——让新宠物放弃那个母的，然后跟自己发情！
嘻嘻，等新宠物答应了，我就让他帮我舔毛！
不过我的毛好少哦……
不等露娜畅想未来的舔毛活动，便听到新宠物斩钉截铁的声音：
“这个不行。”
喵？
露娜抬起头，双手握住任索的脖子，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你不是爱我吗？难道你骗我？”
“没有没有！”任索连连摇头。
露娜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能离开她？”
“为什么爱你就要离开别人？”任索反问道。
喵喵？
露娜沉思了好几秒，说道：“因为爱情……因为你们都说这样是对的！”
“错了错了，这个其实是不对的。”任索摇头：“如果我今天因为爱情选择了你而离开其他人，那么未来有一天，我也一定会因为爱情而抛弃你。”
喵喵喵？
看见露娜已经被自己绕晕了，任索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人物标签除了当闹铃以外，还有说话提示！
也不算是说话提示，只是人物标签让他明白了，面对其他女性这类情感要求，他要抓住哪个重点进行答复，才能蒙混过关。
“这个世界，最可笑的事就是因为爱情冲昏头脑，然后去结合、分开，分开再结合，循环往复，永无宁日。”任索真诚地说道：“而且我也不仅仅只喜欢你啊，如果我抛弃别人，那么我也有可能抛弃你啊。”
任索的歪理弄得涉世未深的露娜晕乎乎的，她好奇地看着任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在这瞬间，任索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回忆起那个男人！
是谁，让他对他人燃起信心？
是谁，让他对未来抱有期待？
是谁，让他对婚姻不再恐惧？
是赵火！
血腥婚宴！五等分的尸体！永无止尽的追杀！
如果是赵火，他会怎么回答？
任索凝神看向露娜，双手抱住露娜的腰肢，认真说道：
“就，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起愉快地生活下去咯。”
第四轮月相。
任索的真正人物标签为：干净的阳光开朗、体贴的细致入微、好看的百看不厌、对‘女朋友’和‘情人’都非常腻歪的……渣男。
12月28日，傍晚，任索家。
白忌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卧室里睡得很安详的任索，轻轻关上门。
他回到客厅看着乔木依和东承灵两人，问道：“所以，你们是打算继续等下去？”
“小索有很多秘密。”乔木依淡淡说道。
白忌沉默片刻，微微点头：“的确。”
任索一个治疗修士，前吊打赵火，后压制古月轩，之前冬至的时候还给他们整了一顿非常美味并且隐隐对他们觉醒法术颇有裨益的美食，毫无疑问身上存在很多秘密。
但修士拥有秘密太正常了，或者说，随着修士逐渐变强，身上的秘密自然会是越来越多：掌握了新的施法技巧，衍生出新的法术手段，觉醒法术再次进化……修士们也不是要故意隐藏，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有空写篇论文上交给国家混点积分奖金。
而任索虽然有不少秘密，但他是什么人，大家有目共睹，根本没人担心他的秘密会与‘违法犯罪’搭上关系。
这时候白忌瞄了一眼东承灵和乔木依，悄悄推翻了‘任索不会犯罪’这个想法——重婚罪说不定会跟他扯上关系。
但无论如何，大家都十分相信任索，所以才没人询问也没人在意任索的秘密，除非任索主动找她们聊这些事。
而站在任索这边的角度，任索除了几天没进食但脸容越加红润，显得有些奇怪以外，也没什么其他状况，完全没有送院的必要。
毕竟就算送院，除了吊葡萄糖也没法获得更好的治疗——这种突然沉睡的疑难杂症，可不是超凡能力或者寻常医疗手段可以解决的。
他们不是不担心任索，只是任索的情况实在太良好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有事，简直像是吃饱完睡午觉，所以才都愿意等等。
“古月言也沉睡了？”白忌问道。
东承灵点点头，简单说了一下古月言和任索的情况。白忌听完后，问道：“那你们有通知了古月言的家人吗？”
“通知了，也来过了。”
“他们带古月言离开了？”
“没有，小言现在依然是我在帮忙照顾。”东承灵回答道。
白忌微微有些诧异：“为什么他们没有……”
“因为他们也知道小索和月言是同时沉睡的，他们跟我们都认为，小索和月言肯定是一起陷入了特殊事件之中。”乔木依说道：“贸然分开他们两个，或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的确，古月言和任索同时沉睡，若是两者没有联系那才奇怪。至于这联系会不会因为空间距离而中断，谁也不知道，谁都不敢赌。
乔木依和东承灵本来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反倒是古月轩了解任索的情况后才提出这项担忧。四人商讨之后，便决定让古月言也留下来，而古文意回天京查询资料，古月轩则是留在莲江观察情况。
白忌也认可这番言论，松了口气说道：“那我也可以安心了……任索的工作，古月言的学习，我都会帮他们遮掩，承灵你不用担心。”
“但等待必须有个限期。”白忌说道：“如果任索和古月言一直没能苏醒，对策局那边也没有相关病例，那就直接送他们去天京那边接受治疗吧，我会动用我长江部队里的关系。”
“这个我们也商量好了，”东承灵说道：“七天，如果七天后索和小言都没苏醒，那我和古教官会亲自送索和小言去天京。”
将一切都聊清楚后，白忌看了一眼卧室房门，跟她们告别之后便离开任索家。
白忌走到楼下，迎面看见易昭踩着夕阳回来，便跟这位未来的同事打声招呼：“刚从外面回来？”
“是啊，”易昭耸耸肩，提起手上的猫咪太空舱手提袋，让白忌看见袋子里熟睡的黑铃铛：“我家的猫好像病了，一直都在睡觉，我老婆让我带它去看看兽医。”
白忌问道：“没事吧？”
“没什么事，甚至还挺正常的，不知道它是不是之前吃了好多东西，睡了好久但身体还是倍儿棒。”易昭说道：“猫一天都是需要睡十几个小时的，兽医说可能是猫咪熬夜了，所以才睡得这么久这么沉。”
白忌忍不住笑了笑，听起来怎么有点像任索。
难道……
白忌看了一眼手提袋里的黑铃铛，暗暗将脑海里无聊想法甩出去。
这是猫，那是人，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呢？
……
白忌走后，乔木依没有说话，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叉着手挺起胸前兔子，用‘绝交’的眼神盯着东承灵——不用手挺起来的话，在气势上可能压不住东承灵。
东承灵倒是非常自然，说道：“我遮掩不住，白忌几天没见过他早就起了疑心，我今天帮索请假，他直接找上来，说怀疑我和你一起藏起了索。我也只能告诉他实情……白忌在这方面是可以信任的。”
“信任倒是可以信任。”乔木依没好气说道：“他不是那种多嘴的人，只是……你知道吗，所谓的感情，是越投入就越深的。本来我是趁这个机会让小索在白忌眼里消失，时间久了，他自然什么都能放下，现在这个计划算是彻底破灭了。”
东承灵微微一怔，稍微感到一丝羞愧：不愧是小乔，在爱情上就是比我想得深远，旁门左道更是信手掂来。
记笔记：‘所谓的感情，是越投入就越深的’。
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肯定会被小乔欺负的！
毕竟现在小乔不教自己了，只能自学了！
精进了一点小婊砸经验后，东承灵继续解释道：“不是我不想继续隐瞒，只是那时候他差点就跟我打起来了……他觉得就是我和你藏起了索，逼索进行抉择。”
“什么意思？”乔木依问道。
“就是我们将索禁锢住，然后问他选你还是选我……”
“肯定是选我，这个毫无疑问的。”乔木依随口说了一句，不给东承灵反驳的机会，问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理性来说，不应该是会怀疑我带着小索双宿双栖吗？”
东承灵：“……但你没法让索失联。”
“所以他怀疑你？那他为什么不是你和小索……”乔木依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有禁锢的能力但没这种心思，而我有这种心思而没禁锢的能力，所以我们一起合作才有可能让任索人间蒸发。”
“白忌这家伙还真能想啊……但可惜了，让任索人间蒸发的，是月言。”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了。
看了一眼平静的东承灵，乔木依语气轻松地说道：“不过，就古月轩他们的描述，月言只是跟你一样，对任索抱有一定爱恋之情，但依然处于暗恋状态，并没有跟任索确立关系。”
昨天跟古家父子详谈后，她们两位自然是完全洞悉了那位不声不响却突然搞个大新闻的女大学生的心里想法。当然，她们打着‘了解古月言情感生活’的名义，并没有透露自己的情感生活，不然古家父子还真未必敢将古月言继续托付给她们照顾。
其实古月言喜欢任索这件事，乔木依早就知道了，她之前就是东承灵和古月言的恋爱咨询顾问。
东承灵此时略感疑惑地问道：“我还以为小言一直讨厌索呢……我还苦恼过以后他们两个要是互相讨厌起来的话，我该怎么处理……”
乔木依呵呵两声：“那你想出方法了吗？”
东承灵点点头：“大概是想出来了……索脾气很软，只要我多吹吹枕边风，他应该就不介意……”
乔木依脸都黑了。
枕边风，想得还真远啊！
这个词其实是贬义来的好吗！
哪有女孩子会说自己对爱人用枕边风的！
“她之前是讨厌小索啊，”乔木依没好气说道：“但讨厌和喜欢是可以互相转换的，现实里作品里就有很多这种欢喜冤家的例子……之前小索在艾兰湖里救了月言，应该就是因为那次，月言便彻底改变对小索的想法。”
东承灵恍然大悟，连忙记笔记：‘讨厌和喜欢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我还以为会随着时间推移，月言的心会淡下来，没想到她越陷越深，”乔木依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着东承灵，问道：“她们醒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东承灵眨眨眼睛：“嗯？”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沉睡，但他们醒来之后，古月言多半会表白：她可没不是那晚‘生日条约’的成员。”乔木依问道：“如果她跟小索在一起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东承灵微微皱眉，心里顿时纠结起来。
她可以对乔木依寸步不让，因为乔木依是跟她对等的朋友，她没有谦让的理由；但她当古月言是妹妹看待，她非常喜爱也非常爱护这个妹妹，如果古月言真的……
这时候，东承灵忽然注意到乔木依眼睛微微眯起来，眉眼里露出一丝熟悉的狡黠。
东承灵马上反应过来：“无论我怎样，小乔你都不会放弃的吧？如果我主动放弃了，你肯定会高兴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吧！”
发现没能骗东承灵下套，乔木依耸耸肩，拿起手机看了看：“小玖快回来了，承灵你该做饭了。”
东承灵没给乔木依转移话题的机会，问道：“那你呢？万一索已经……小言也是你的朋友，你打算怎么办？”
乔木依笑了笑，歪歪脑袋说道：“朋友？什么朋友？”
虽然乔木依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东承灵看得出，乔木依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
东承灵想了想，又说道：“其实，白忌除了怀疑我们逼迫索进行抉择，还提出另外一种猜测。”
“什么猜测？”
“就是……娥皇女英……”
乔木依微微一愣，旋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都快笑出眼泪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收敛笑容，说道：“先不提小索有没有这个心思，有没有这个胆子……我们就当他不想活了，心思胆子全都有。那么……”
乔木依撑着下巴，看着东承灵笑道：“他连讨好一个人都不太会，他真的有能力变成一个，可以骗得几个女孩子都为他心甘情愿的……渣男？”
……
……
“是啊，没错，我是渣男，真是太抱歉了。”任索诚恳地说道。
此时他被露娜在走廊里壁咚了，露娜似乎终于醒悟过来，发现任索就是所谓的人类渣男，便跑过来质问他，任索也只好老实回答了——没错，我的人物标签就是这个！
露娜也有点无语了，只好用拙劣的情话激将任索：“我没有你就吃不下饭，活不下去，我这么爱你，你能不能为我付出你的爱，永远只跟我一起呢？”
说着露娜还舔了一下任索的脸，任索心想你能不能先把嘴唇的奶油擦干净——露娜自从昨天吃到甜食之后，就对甜食完全停不下来了。
而且说情话的时候应该是含情脉脉，而不是露出小虎牙，一副想咬我的样子啊！
该陪你演出的我，只好演视而不见。
任索也不可能听露娜的话，因为人物标签要求的就是他必须在两人之间不停周旋。
任索挠挠头：“这个……按你这个说法，我应该是不爱你，因为我从来不会因为你而茶饭不思或者活不下去。嗯，没有过，所以我不爱你。”
果不其然，露娜顿时气得想要尝尝任索喉咙的味道了，这时候古月言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索先生，过来帮忙洗菜！”
“来了！”
任索马上蹲下来从露娜的壁咚里逃开，气得露娜狠狠一跺脚。
这个新宠物，怎么这么不懂事！
本来露娜对一对一发情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觉得人类好麻烦，但现在她也执着起来——我也要一对一发情！
凭什么那个母的能一对一，但我没有？
难道她的毛比我多吗？
舔毛我也会啊！
只不过你们人类舔毛就舔嘴……哼，等下我就用高超的舔毛技术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时间差不多要去抢下一枚银月之晶了，露娜也只好放下舔毛的心思。
她离开的时候，被新宠物喊住了，被塞了一根奶白色的冰棍，圆圆的又长长的，散发着冰凉的气息和羊奶的香味——正是露娜的最爱！
露娜直接将冰棍含在嘴里，发现里面还有不同于羊奶的甜味，好吃得她都眯起眼睛，警惕地护住了冰棍。
“我又不会吃你的，”新宠物哭笑不得：“今天早上刚做好的，你在路上吃吧，回来还有很多。伤好了吗？路上小心。”
“嗯。”露娜美滋滋地舔着冰棍，踩着月光离开了，去争夺下一枚银月之晶。
宠物对自己还不错，等下回来就舔舔你。
……
这是一个极其严峻的战场。
体育馆封锁了所有退路，天花板唯一的空洞便是承接银白光柱的争夺之地，所有竞争者都手握奇迹和法术，施展超凡风暴淹没所有试图对银月之晶出手的狂妄之徒……
特别是那个蓝魔女，都不知道被她抢了多少枚银月之晶了……
联邦的五人组合，英雄联盟的红魔女，多达十六名的竞争者……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
露娜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她这次运气极好，抽到一个令全场大乱的奇迹，她也趁机抢了银月之晶逃跑了！
不过当露娜抢了银月之晶逃跑到安全地方后，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变成那个新宠物的样子！
「你的奇迹是可令范围内所有人的身体随机转变为其他人」
「但你的代价是必定说真话」
她没想到自己也中招了。
不过露娜并没有在意这点，等下就会变回来了，而且变成新宠物的样子，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等等，既然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我也可以找那个母的发情了？
哼哼，那就让我向宠物示范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发情吧！
就当露娜心情愉悦地踩着月步在楼宇间穿梭，赶着回家教宠物该怎么正确发情的时候，她忽然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压制住，整个人顿时呆滞在天台上。
一袭白衣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一位长发披肩的美丽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一枚玉坠，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正用小手摸着了露娜的后颈。
露娜动都不敢动，她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人掐住命运后颈的时候。
白衣女人轻抚露娜的脸庞，让露娜看着她。
她跟露娜贴得很近，用恬淡的笑容看着露娜。本来露娜看见这样的笑容还稍微放松了一下，但不知为何，白衣女人看着看着忽然就蔓延出杀机，令露娜都快要炸毛了！
“从未闻过的香味呢……”白衣女人轻声问道：“不过你……你是谁？”
感受到杀机散去，露娜顿时松了口气。她这时候看了看白衣女人，忽然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我宠物的宠物吗！
宠物经常给我好吃的，而她则是经常给宠物好吃的！
只有宠物才会无条件给主人好吃的，只有宠物才会对主人好，这就是露娜的朴素理念。
“我叫露娜！”
完全没兴趣说谎，同时也因为奇迹的代价，露娜直接说出了真话。
宠物的宠物，也就是东承灵，她轻轻抚摸露娜的脸庞，放下掐住她脖子的手，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抱歉。”
露娜松了口气，不过她这时候也意识到什么——她可是顶着宠物（任索）的样子呢！
所以她是认出宠物来了？
露娜忽然心痒起来，好奇问道：“我和你想要找的人很像吗？”
“嗯，简直一模一样。”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他？”露娜问道：“我也有可能说谎的哦？”
“你可能会说谎，但他不会。”白衣女人微微摇头：“他不会说出会让我伤心的谎言。而且，他很好认的。”
露娜感觉到，虽然面前这个女人在跟自己聊天，但她的视线，她的笑颜，都是给回忆里某个人展示的。
她很记得这种模样，她的宠物小玉玉自从找到发情对象之后，小玉玉在家抱着她，都会时不时流露出这种眼神，这种笑容。
她一直都无法理解，甚至还很嫉妒：以前小玉玉都是很专心服侍她的！
自从小玉玉有了发情对象后，喂饭不及时了，也很少陪她玩了，生活质量肉眼可见地下降，害的她只能下去晒太阳或者找其他小伙伴玩。幸好还有那家伙很准时送上牛奶和辣条，但她需要为他工作（看家）——哪有猫为人工作的！
现在她依然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也还是很嫉妒，但她内心里蓦地出现了一种新的情绪。
羡慕。
露娜问道：“你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他很不会照顾自己。”白衣女人一副恬静的笑容，淡淡说道：“而我很擅长照顾他。”
看着白衣女人离开，露娜心里再次燃起一丝嫉妒：真好啊，真好啊，那只宠物没我可爱没我好看没我会舔毛，但他的宠物怎么就这么好！
宠物，你学一下啦！反正我都没什么毛，就不用你帮我舔毛了，但你怎么也得学学这种态度！
做宠物，就得一心一意对我这个主人好啊！
露娜哼了一声，继续回家。她一边踩着月步，一边使用来历不明的神秘羽毛进行爆速瞬移，当她跳到一处高楼的时候，忽然瞄到下面出现一个白痕。
她定睛一看，赫然是大楼上出现一道冰痕，有人在大楼外墙上创造冰痕进行垂直移动，速度奇快，恰好在她跳到天台的时候，从下而上抱住了露娜，在天台上翻滚。
那个人影瞬间爆出冰霜，铺在他们翻滚的地面，让露娜感觉自己滚到软软的冰面上，一点都不痛。
“我找到你了。”
躺在地面上的露娜，看见抱住自己的，赫然是一名青丝披肩的长发女子。
她脖子围着一条带有冰晶图案的围巾，身材苗条高瘦，穿了很多衣服，似乎很怕冷。她长得很英气秀丽，看着露娜的双眼流露出惊喜的光，双手紧紧抓住露娜的手臂。
不过很快，长发女子眼里泛起一丝错愕：“等等……你是谁？”
“我叫露娜！”露娜嘟着嘴说道，怎么又有一个找宠物的：“我和你要找的人很像吗？”
“抱歉，我认错了。”长发女子马上松开手，扶起露娜说道：“简直一模一样……我太心急了。”
露娜问道：“既然一模一样，那你能肯定我不是他？说不定我在说谎哦。”
“如果他要对我说谎，那我也会相信他的谎言。”长发女子说道：“就算他骗我，我也会很开心的。而且，他很好认的。”
露娜愣了。
就在几天前生活节奏依然是吃完睡睡完吃的她，显然没法完全理解长发女子话语里的含义，但不妨碍她觉得长发女子是一个很厉害很好的人类。
而且，露娜此时也认出来了，长发女子……她不就是经常进出那家伙的家的人类之一吗？好像是学院的老师……
虽然头发长了好多，但这股味道错不了！
跟小玉玉一样的沐浴露味！
长发女子，居然也是宠物的宠物！
那家伙居然有两个宠物！
再加上他正在发情的那个，那就是三个了！
天啊，他撸得过来吗？
她忽然有点委屈：凭什么那个宠物能有两个这么好的宠物，而她一个都没有——小玉玉的爱都全部给发情对象了！
露娜问道：“你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他太没有防范意识了。”长发女子轻轻说道：“我怀疑他会被两个坏女人拐跑。”
看着长发女子滑冰离开，露娜舔了舔手背，心想回去要找宠物学习一下如何培养宠物，到时候就可以将他这个调皮的宠物培养成跟这两位一样好的好宠物了……
心里想着其他东西赶路的露娜，走着走着忽然又被抱住了，但这次袭击者可没像刚才长发女子那么周到，制造冰面抵御冲击，而是令人直接撞向天台地面。
而且露娜不仅摔得小屁屁裂成两半，脸部也撞到了像是硬邦邦平板的东西，鼻梁骨都撞疼了，惨得她喵了一声。
“我找到你了！”
露娜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女孩子抱住了自己。她穿着素色毛衣和短裙，黑色的裤袜勾勒出她笔直的双腿，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的胸比较平坦，不过也更显苗条……
等等，刚才就是你的胸撞疼我了？
露娜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心里知道这又是一个找宠物的。
“等等……你是谁？”女孩也马上认出不对劲的地方，疑惑地看着露娜。
“我叫露娜！”露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不是跟你要找的人很像？”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女孩马上道歉：“你几乎跟他一模一样，所以我就直接冲过来了……”
露娜问道：“那你是怎么确认我不是他？我也有可能在说谎的哦。”
“虽然那个人从小到大骗了我很多次，但他从来不会害我。如果他真的说谎，也肯定是为了我。”女孩摇摇头，说道：“而且，他很好认的。”
露娜认真看了看她，很快就认出她也是经常进出那家伙的家的人类之一，貌似是学院的学生，那家伙的妹妹……
难道她也是宠物的宠物？
天啊，那么他岂不是有……四个宠物了！
这下子，哪怕是露娜也感到一丝不对——就连猫都是顶多只有一两个宠物，人类怎么可能会有四个宠物！
宠物可是对自己极好，给自己食物，聆听自己命令的存在！是很稀罕的！大多数猫都只有一个宠物！人类应该也差不多！
露娜虽然对人类的价值观并不怎么认同，但她也觉得那家伙好像占用了太多社会优质资源了！
为确保自己猜测正确，露娜试探性问道：“你为什么要找他？”
“嗯？因为他很笨啊。”女孩笑道：“笨得要聪明的妹妹来帮他救场……要不是我，早在他生日那天，他家可能就炸了！如果我不在他身边，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大事呢……”
看着这个女孩离开的背影，露娜忽然有些生气了！
明明我比他更可爱，为什么没人给我钱！
反倒是我舔了舔他，还要给他钱！
区区一只宠物，怎么比我还要受欢迎！
可恶！
就在露娜气鼓鼓地爆速回家，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冲击，然后她直接被人压在天台上了！
“终于找到你了！”
露娜被她翻过身来吗，看见自己也压在一袭婚纱之下。雪白色的婚纱，柔软的腰肢，高耸的胸部，艳丽的妆容，俏丽的发型，看得露娜都目不转睛。
好美。
哪怕露娜现在的审美观正在转变期，她都可以清晰地认知到——面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令人向往的美感。
她忽然有点想跟面前这个女人一样，化一样的妆，做一样的发型，穿一样的衣服……
然而，花嫁少女摸了摸露娜的脸，脸色微微一变：“……你是谁？”
露娜眨眨眼睛，马上将花嫁少女与记忆里的某个女性联系起来——又是经常进出那家伙的家的人类之一！
居然又是宠物的宠物！
露娜这瞬间彻底怒了：“我是露娜！”
为什么他有五个对他好的宠物，我却只有他和小玉玉！而且小玉玉都已经要和另外一个雄性人类生活了！
我好怒啊！
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好事！
可惜了，宠物的宠物，不是我的宠物啊！
花嫁少女捧起露娜的脸端详片刻，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和他长得像啊。”
露娜不甘心地问道：“你怎么认出我不是你找的人？说不定我在说谎哦。”
“不会的不会的，他要是会说谎会花言巧语，那我早就吃死他了。”花嫁少女摇摇头说道：“而且啊，他很好认的。”
露娜又问道：“那你要找他干嘛？照顾他，保护他，还是帮助他？”
“嗯？你说的这些事，我都会为他做的。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和我完成一件事……”花嫁少女站起来，在月夜下轻轻一转身，翩若惊鸿，动人心魄。
“那就是，和我结婚。”
她叉起手托在胸前，歪着脑袋看着露娜轻笑道：“毕竟他很天真的，我对他有多好，他就会翻倍的对我好，但效率实在太慢了……我要预支我的后半生，来买他的一生。”
等花嫁少女离去，露娜没再赶路回家，而是乖乖待在原地，看着月亮思考了好长好处一段时间——她从出生开始，就没静静思考过这么久。
她先是愤怒，不解，嫉妒，疑惑，然后慢慢跨入了一个新的思考领域。
战斗没能让她思维进化，人物标签没能让她思维进化，但这一晚接二连三的刺激，终于让露娜开窍了。
她没有再沉浸于那些无谓的情绪，而是思考一个更深层的问题：为什么刚才那四个人类明明在到处寻找，但都没有找到那家伙（任索）呢？
为什么那家伙（任索）不出来找她们呢？
而且就她在宠物家白吃白喝的经验，露娜并没有发现那家伙有思念其他人的举动，说明那家伙并不思念其他人。
所以，是那家伙主动远离这四人的！
但她们对那家伙这么好，为什么那家伙会远离她们？
此时，露娜忽然想起一件从朋友里听到的小事：朋友家里，除了朋友以外，还有一只哈士奇主人，一只柯基主人，但它们三个的宠物却只有一个人类，所以它们三个经常为了争夺宠物的服务而闹得天翻地覆，家里经常乱糟糟的。
宠物多，是会出事的！
想通这个关节，露娜便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宠物不敢出来，原来是怕家里爆炸！
露娜马上赶路回家，这次总算没人半路拦截她了。
回到家，是宠物开的门。他看着露娜，露出一个帅气老实的笑容：“欢迎回来。”
露娜马上溜进家里关门，双手抓住宠物的手臂，认真说道：“以后你别出门，不然肯定会被人打死的。”
任索一脸懵逼：“……嗯？”
任索感觉这句话有点熟悉，这段剧情好像在游戏里出现过，不过肯定跟主线无关，不然他不会不记得。而且这句话很没有道理，任索除了赵火以外也没得罪什么人，赵火又打不死他。
他帮露娜脱掉外套，脱下鞋袜后，书房里传来了古月言娇憨的呼叫，任索便示意露娜一边玩球去，他进去书房继续刷另外一位女朋友的经验。
露娜坐在沙发上，看着任索在书房出出入入，忽然好奇起来：为什么他会有四个……五个宠物的呢？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特殊的长处？
而且那些人想起他的时候，为什么都会浮现出一副似发情又非发情的奇特表情？
露娜忽然振奋起来：如果他变成自己唯一的宠物，那我不就能独享他的所有长处，还能享受到人类那种似发情又非发情的特殊状态？
说干就干，当任索再一次从书房里出来，露娜马上过去壁咚了他，双手压住他的手，双腿顶住他的膝盖。
看见任索略感困惑的脸庞，露娜哼哼一声，朝他伸出了双手——
搓来搓去。
揉来揉去。
捏来捏去。
这张脸，有这么好认吗？
除了看起来很让猫生气以外，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啊，为什么那四个人都说这张脸很好认？
而且搓着搓着，露娜就慢慢回想起这家伙曾经也是这样狂揉自己脑袋。露娜越想越生气，露出小虎牙恶狠狠地问道：“开不开心，欢不欢喜？”
“开开开开心心心心——”任索一脸无奈，任由露娜肆虐自己。
还好一大早就用洗面奶洗面乳爽肤水，不然露娜搓着搓着在脸上搓出老泥，那就尴尬了。
这时候，书房那边传来咔擦一声，是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露娜眼睛一亮，捧着任索的脸就要舔上去，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任索忽然直接抱住露娜往地面摔去，他还直接当肉垫吃住了两人的重量，然后顺势推开露娜站起来，完全不给露娜舔嘴的机会！
古月言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从地上爬起来，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和露娜撞到一起，摔倒了。”任索认真说道。
明明是你故意摔倒的！还赖我！
露娜恨恨地看了看任索，她现在打定主意要独占这个宠物了，为此她首先要让那个母的知难而退！
她忽然灵机一动，捂住肚子说道：“啊啊啊，我的肚子……”
在自然界，怀孕的雌性拥有更多的权利！我能帮他生一窝崽子，而她不能，她自然就会知难而退了！
任索马上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最近冰淇淋吃多了吧？摸起来软软的。”
露娜嘟着嘴说道：“我是说我肚子痛！”
任索：“你就算是摔跤也是摔到屁股，是屁股痛，不是肚子痛。你别乱说啦，你的饭都是月言做的，不然月言生气就不给你做饭了。”
露娜心里咯噔一下，对哦，她现在的饮食都是那个母的在提供，她只是靠着宠物的关系在这里白吃白喝而已，不可以得罪那个母的。
“露娜哪里是肚子痛，分明是肚子饿。”古月言笑了笑，转身走向厨房：“那我也开始做饭吧，索先生，过来帮忙。”
“好咧。”任索连忙走过去，然而却被露娜拉住了手腕。
露娜进行殊死一搏：“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啊？”
走在前面的古月言听到这句话，略感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
按照脑海里人物标签的提示，宠物如果否认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们两个的关系到此为止；如果宠物承认的话，那么宠物跟那个母的的关系也很有可能到此为止。
露娜虽然很想独占这个宠物，但她试光了自己的方法，都没能让宠物变心，她也迅速懒惰下来，打算直接决胜负了。
从产生欲望到懒惰放弃，她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然后，她便看见任索气定神闲地说道：“是啊，我喜欢你。”
“还有大家。”
说完，任索便连忙推着古月言去做饭，留下一个一脸懵逼的露娜。
她完全愣住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闪避了这个必杀问题？
说好的‘很不会照顾自己’、‘太没有防范意识’、‘很笨’、‘很天真’呢？
那四个人类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们说得这家伙跟家猫一样纯良，但实际上他简直比野猫还骚浪贱啊！
人类难道都是欺负猫的大猪蹄子吗？
就当露娜开始怀疑喵生的时候，任索又折回来，手里拿着两根羊奶冰糕。
“一小时只给吃一根，我做的也不多。”任索将一根冰糕递给露娜，然后他也挨着墙舔起冰糕来。
露娜欢呼一声开始吃冰糕，一边吃还一边盯着任索手上的冰糕，任索舔了两口都不好意思了，直接咬下自己舔过的部分，将剩下的递给露娜。
露娜一点都不客气，两根冰糕一起塞进嘴巴，撑得腮帮子都涨起来。
“没想到你特别喜欢吃这个……我会随时准备好的，保证你每次回来都能吃到。”任索挠挠头，小声说道：“虽然我厨艺不太好，不过这玩意也不需要什么厨艺……这也是我少数能为你做的。”
含着两根冰糕的露娜嗯嗯两声，一脸都是满足的幸福。
怪不得她们都想找到这个宠物，原来他居然无限提供羊奶冰糕！
“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吃饭，我们等你啊。”宠物摆摆手，笑着送露娜离开。
“哼！”
露娜走出家门，外面夜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新月（没有月亮）尚未转变为弯弯的峨眉月。
然而露娜已经知道下一枚银月之晶要在哪里出现了。
或者说，银月之晶总会出现在她行走的路上，露娜只是突然心里有点想去外面走走。
这很正常，正常猫和正常人都是会时不时就出去溜溜，露娜活了这么久，也就只发现宠物（任索）是整天待在家里不动。
之前露娜还以为他是被绝育了所以在家休养，但没理由绝育整整大半年啊。联想到时不时有很多母的进出宠物家，而且宠物还要自己帮忙看门等情况，露娜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她的宠物，之前可能在……进行某种令猫为之颤抖的特殊营业！
宠物跟她不一样，她有猫薄荷为之弯腰、金枪鱼为之淹死、小老鼠为之倾倒的魅力，从她一出生，小玉玉就是她的宠物，一直在照顾她……她生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无上主人！
但宠物呢？他毛这么少，长得那么高，脸还不可爱，而且还没有尾巴！
他凭什么能获得那么多宠物的照顾？
肯定是舔毛技术特别高超！
想到这里，露娜就有点生气了——他肯定很会舔毛，为什么都不舔我！我都已经帮他舔了那么久！
而且还得舔得偷偷摸摸的，露娜都不敢让那个母的发现自己在舔宠物——按照她们的关系，舔宠物这个权限应该是只有那个母的拥有，她现在是非法偷舔。
就像以前宠物不给她食物，但又想撸她，是非法的，是会遭到她鄙视的。
如果被那个母的发现她偷舔宠物，怕不是要发生一场恶战。她虽然不怕恶战，但她怕没地方吃饭——宠物家的饭真的好好吃！宠物还会给她做羊奶冰糕，好好次！
但她今天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要从那个母的手上抢走宠物，不抢就不能变强……
所以她都一直找机会蹭蹭舔舔宠物，期待宠物回舔她的时候被那个母的发现，然后就能在不得罪那个母的的情况下，成功抢走宠物，而且还能继续白吃白喝！
但宠物今天真是个小机灵鬼，不主动，不拒绝，不放过，如果露娜舔上来，他都会十分淡定地接受，但必须是在那个母的看不到的视角里。但一旦那个母的看他，他就马上装出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硬是避过了所有危机！
好贱哦，简直就像是露娜以前在隔壁楼见过的，哪怕撕烂了床单沙发窗帘和塑料小人都可以一脸神气毫无羞愧，最后被关在笼子里的哈士奇。
果然，没有独占宠物还能白吃白喝这种好事呢……
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感慨的露娜，走着走着就发现夜空忽然明亮起来，一轮弯月悬挂于天，她的前方正好出现一道贯穿天地的银白光柱。
“是蓝魔女！”
银白光柱旁，一对男女看见露娜出现，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紧张兮兮地躲在一边不敢乱动。男的挡在女的前面，手持一把突击步枪指着地面，但却连瞄准露娜都不敢，生怕引来蓝魔女的敌意。
他们都知道蓝魔女露娜究竟有多强大，这可是能从繁樱四转梦境强者红魔女手下逃脱，正面硬撼联邦五人组的神秘玛丽苏强者！
因为头发颜色是会发生渐变的玛丽苏蓝，人称蓝魔女！
奇迹法术都奈何蓝魔女不得，他们两个自然不会指望自己的步枪能顶什么用。他们只是一对很普通的月神使徒和搭档，本来都打算在试炼里摸鱼度过，但刚好获得了一个可以预知下一枚银月之晶地点的奇迹，所以才打着侥幸心理过来抢银月之晶……
他们没想到真的会遇到了最凶最恶的使徒，蓝魔女露娜！
露娜拿了银月之晶后，也没急着走，反而是看着这对月神使徒眼前一亮，朝他们走了过来。
两人顿时脸色大变，用枪指着露娜大声说道：“我们没有银月之晶！”
然而露娜却根本不听他们的话，径直走来，他们两个被吓得眉毛狂跳，然后挡在前面的男人被后面的女孩拉到后面，说道：“等下你快点走！”
“但你……”
“我是使徒，死了也能复活，但你不行！只要你活着，我就能被你的思念复活！”
“我……”男人咬了咬牙，但还是拉着女孩一起缓缓后退，女孩急了：“你搞什么？我来拖住她，你赶紧走啊！”
“我做不到。”
“不是说好在这里都要听我的吗？”女孩紧紧盯着露娜，咬唇说道：“之前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这么犟？你这样会害死我们两个的！”
“我从来都说不过你，”男人苦笑一声，“但男人吧……身上总得留点能硬起来的东西，不然拿什么爱你？”
“她出手的话，我会拦住她，你趁这个时间逃吧！”
“你……”
就在他们两个就谁送死进行讨论的时候，露娜弯下腰，从草地上捡起一根草，嗅了嗅，脸色顿时变得难过起来，嘟着嘴摇摇头，扔下那根草然后转身离开，根本没看他们两个。
发现自己就这样被凶名赫赫的蓝魔女放过，他们两个同时一愣。过了好一会，他们过去捡起蓝魔女扔下的草，端详片刻，女孩非常犹豫地说道：“这……好像是……猫薄荷？”
……
……
回到家吃完饭，这一轮夜晚就宣告结束了。
看着宠物笑嘻嘻地跟自己告别，露娜砸吧砸吧嘴，心里又开始生闷气了。一天过去，宠物还是没舔自己！
我都不用你舔毛了，就只需要舔舔嘴，都不主动点！或者学一下你的宠物，主动照顾我、保护我、帮助我、找我结婚啊！
你真是我养过最差的一届宠物！
露娜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在梦里给宠物整一个可以让她好好发泄的身份，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露娜眼睛一亮，心想难道是宠物过来舔毛了？
也是，舔毛是一间很严肃的事，不能随便找猫舔的，都是有固定的舔毛对象。他现在应该是要为那个母的舔毛，想找我舔毛，自然要等大家都睡觉才能过来。
虽然对于宠物偷偷摸摸过来，露娜有些许不满，不过看在宠物终于主动一次的份上，她选择原谅他。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摇着屁股过去开门，然后身体僵住了。
敲门的，居然是那个母的！
露娜心里转过千般想法，最后凝聚成一句话：她来干什么？是不是我偷腥的事被她发现了？
露娜虽然三观跟人类不太一样，但偷吃别人的食物，在她的价值观里也是不好的，现在苦主过来找她，她肯定怂啊！
“可以跟你聊聊吗？”古月言笑道。
露娜小心翼翼地让古月言进来，然后她们两个坐在床边，默默对视，相顾无言。
露娜是不知道说啥，古月言是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题。
过了好一会，古月言才说道：“没打扰你睡觉吧？”
“打扰了。”露娜说道。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古月言完全不介意露娜有话直说，她这几天也了解到露娜就是这样的直性子，说道：“对了，你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吗？”
露娜眨眨眼睛，你们的名字……难道不是宠物和母的？
“我叫月言，那人你喊他……索就行了。”古月言说道。
月言和宠物索，好，记住了！
古月言继续说道：“露娜，你有什么愿望吗？”
嗯？
露娜看着古月言，眼里不可避免地出现迷茫。
你说这个，谁懂啊？
古月言似乎也明白露娜的理解能力比较的，嗯，具有极大的潜力，所以她用更直白的方式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如果没有任何限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你想做什么？”
露娜听懂了，马上说道：“我想成为世界的主人！”
露娜不满足于成为宠物索的主人，她希望全世界都是她的宠物，然后无论她去哪，都会有无数宠物照顾她了！
“嗯……能不能详细点呢？”古月言笑道：“玄国在一千多年前用丝绸征服了全世界，莎士比亚在几百年前用戏剧征服了全世界，爱因斯坦在几十年前用科学征服了全世界……我相信你对商业、诗歌和科学没什么兴趣吧？”
露娜猛地点头：“没错，我是说我要拥有主宰任何人的权力！”
古月言又问道：“但权力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权力需要存在一个机构来为之实施，而机构就必然存在程序，程序也必然存在臃肿、欺骗等属性，你想怎么确保自己的权力能毫无障碍地运行呢？
露娜迷茫地看着古月言，又流露出‘你说这个谁懂啊’的表情：“所有人都听我的话，不就行了吗？”
“那只要听不见你的话，岂不是就能反抗你了？”古月言说道：“无论你有多强，你的声音也传不出千里之外；无论你说的多快，别人在十步之内都可以刺杀你，那你的权力就仅限于十步之外，千里之内……这就是你想要的权力吗？”
露娜嘟着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钱！只要有用之不尽的钱，所有人都会听我的话！无论他离我多近，离我多远都会听话的！”
就像对待宠物索那样，给他钱就能舔他了，多简单！
“你的愿望改变了。”古月言笑道：“但用之不尽的钱，本身就会破坏经济体系。更别提钱只是一般等价物，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钱买不到的东西，例如生命，例如感情……”
露娜忽然想起在床上养病的小玉玉，猛地说道：“对，生命，我想要永恒的生命！”
“永恒的生命？石头算吗？”古月言笑道：“石头是永生的。”
“不，我要变得不老不死，不会生病，也不会被人杀死！”
“那就是一块会思考，非常坚硬的石头。”古月言摸着露娜的手，轻声问道：“这些，真的是你的愿望吗？人类是很脆弱的生命，能接触的，能掌握的，能感受到的东西都很少，你刚才那些愿望都很宏大，但你真的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实现它的动力吗？”
露娜微微一怔。
“你现在最想实现的，也是你愿意花费无数功夫去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呢？”古月言问道。
迎着古月言温柔的眼神，露娜张了张嘴巴，心里蓦地想起刚才在她面前互相掩护对方的情侣，想起小玉玉跟她的雄性伴侣，想起之前遇到的白衣女人，长发女子，平胸女孩，花嫁少女……
“我想……”露娜舔了舔唇，说出一句她从来没想过的话：
“爱上别人。”
此言一出，露娜愣了，古月言也愣了。
古月言还以为，露娜的愿望肯定是收集银月之晶，所以她才煞费苦心铺垫那么久，为的就是引露娜说出‘我要收集银月之晶’，然后打发她离开，别在掺和她们的二人世界。
但她没想到，露娜的愿望居然这么朴素纯情。
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而且露娜能爱的对象，明显就只有任索一个人啊！
古月言心道这次真是弄巧反拙，不仅没能让露娜离开，反而让露娜想更进一步了！
就当古月言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忽然发现露娜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还舔了一下唇，砸吧砸吧嘴的。
古月言心里一动，问道：“你觉得是我对你好，还是索先生对你好？”
“当然是你！”露娜马上地说道。
宠物索对她多好都是应该的，但古月言跟她可没关系，但古月言还让她白吃白喝，那自然是古月言对她更好了！
“那你……”古月言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脸赴汤蹈火，十分坚决地说道：“想爱我吗？”
“可以啊！”露娜马上答应了。
古月言松了口气，就当又养了一个林羡鱼吧，起码能阻止露娜爱上任索。
自己牺牲一点点没问题，但绝对不可以让任索占到大便宜！
“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古月言主动抱住露娜，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那就请让我帮你实现吧。”
被古月言抱住的露娜身体微微一僵，然后慢慢抱住了古月言。露娜感觉心里砰砰乱跳，对方传来让自己感觉非常舒服的温度。
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片刻后，古月言回房休息，露娜也迫不及待地睡觉，给自己安排身份。
“既然要喜欢露娜，也要喜欢任索……看来只能选这个身份了。”在白色梦中梦里，古月言很快就决定好自己的选择。
虽然有点别扭，但露娜是女孩子，古月言平时也跟林羡鱼打闹惯了，并不是特别在意。
反而是斩断了露娜和任索的关系，令她颇为满意。
而另外一边，露娜也决定好自己明天的身份，心想：“被爱的感觉，真好啊。”
“所以，被两个人爱的话，那就是双份的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