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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资本狂人txt下载

    港府之所以宣布港币随英镑在国际外汇市场上自由浮动,是因为布雷顿森林体系进一步崩溃了。

    去年,也就是一九七一年的八月,米国总统尼克松宣布停止美元兑换黄金后,布雷顿森林体系便开始崩溃了。

    不过,即使布雷顿森林体系暴露出各种无法解决的问题,但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机制。

    于是,在去年年底,西方十国集团在米国史密森尼学会召开会议,企图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准布雷顿森林体系。

    这个会议的成果,被称为史密森协定,

    其内容大致包括:

    美元对黄金贬值,每盎司黄金的官价由三十五美元提高到三十八美元;

    调整汇率,美元平均贬值百分之十,其它欧美主要货币升值;

    非储备货币对美元的允许波动幅度,由正负百分之一,调整为正负百分之二点二五;

    米国取消百分之十的临时进口附加税。

    说白了,史密森协定还想维持布雷顿森林体系那样的固定汇率体系。

    可惜,西方的经济专家们也不是全知全能,没预料到美元贬值的能量不但没有释放干净,还越来越汹涌了。

    结果,到了现在,英国扛不住了,宣布放弃史密森协定所规定的维持固定汇率的义务,实行浮动汇率。

    做为英国的殖民地,长期和英镑挂钩的港元,自然而然地萧规曹随。

    但问题在于,港府在正治上做到正确了,但经济上却选错了方向。

    要知道,美元就算不再是“美金”了,但还是全球主要结算货币;相比之下,英镑硬要抬高身段也行,但港元已经不适合追随了。

    香江目前的金融体系混乱,就是明证。

    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的高弦,已经提前让旗下公司涉及到外币的业务暂停半个月,坐等办事不力的港府更正错误。

    不光高弦这么聪明,那些站得高看得远的大公司们,同样先一步做了准备,甚至推迟了年度股东大会的召开,想要调整派息。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手里多些现金,总是好的。

    从大公司们的这个反应来看,港元不确定性和泡沫终将破裂的股市,都不可能打倒它们。

    如果连这点见识都没有的话,大公司们也不配成为大公司了。

    真正的坎,只能是全球石油危机这样没有前例可循的突然事件。

    高弦利用这段难得的空闲,把自己在电影《大军阀》里的戏份,都完成了。

    不得不说,李汉祥这位大导演经验丰富,不但调度有法,还通过巧妙地使用替身,大大减轻了高弦的负担。

    在尚华文化的全力支持下,李汉祥以媲美香江电影工业“七天一部粤语片”的效率,用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完成了《大军阀》。

    意犹未尽的李汉祥,又给高弦出了一个主意,“高先生,海底隧道马上就要正式投入使用了,我们不如借着通车日的机会,搞一次宣传。比如,您以电影里的造型,坐车通过海底隧道。”

    说起来,终于建成的香江海底隧道,在经费紧张的时候,高弦也参与了融资,算是一个小股东了。

    因此,当李汉祥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高弦还真对海底隧道通车第一天的热闹,产生了兴趣。

    反正这个宣传活动也就是最后一班岗了,高弦想了想,然后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李汉祥刚心满意足地离开,高益副总经理叶黎成便快步走了进来,“老板,财政司夏鼎基邀请您参加会议,商讨如何解决目前的金融体系混乱局面。”

    高弦点了点头,“他们这是在正治正确这条路上,走不动了哇。”

    叶黎成深有同感道:“外来资金已经成为香江股市牛市的重要动力,可被港元随英镑汇率自由浮动一搞,都不敢进来了,现在交易所那边,别提多冷清了。”

    “股市降降虚火也好。”高弦打趣了一句后,随口问道:“恒生指数现在是多少了?”

    “这半个多月以来,恒生指数持续下跌了一百多点,幅度不可谓不大。”叶黎成叹了一口气,“要知道,‘六一八雨灾’之前,恒生指数还七百多点呢,比年初足足涨了一倍。”

    “外面好多人不都说,这是必然的调整嘛。”高弦玩味地说道:“等这个调整期过去,股市肯定要爆发,恒生指数别说重回七百点以上了,我看超过一千点都大有可能。”

    叶黎成笑道:“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我们高益上市发行部,还有很多客户排队,等着挂牌上市呢。”

    高弦想了想,然后指示道:“把那些主要业务是地产的公司,安排挂牌上市的优先级提一下。我担心这个牛市,剩下的好行情,已经不多了,别端误了客户。”

    “明白。”叶黎成点头答应,“牛奶公司突然进军地产行业,几乎要把地产股刺激得飞上天了,确实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

    港府财政司夏鼎基召开的这个会议,遍邀香江工商界精英,目的不言自明,想要广泛征求意见。

    毫不意外地,高弦在这个场合,遇到了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

    要知道,自从置地对牛奶公司发起恶意收购以来,这还是高弦和亨利·凯瑟克,在同个场合,头一次会面。

    本来,就算是恶意收购,大家也能做到在商言商的表面功夫,来个相逢一笑,但因为谣言的缘故,就难免掺杂进了私人恩怨,那彼此相望的眼神能纯良才怪了,更别提笑了。

    会议正式开始后,财政司夏鼎基无比诚恳地请在座众人各抒己见。

    经常和夏鼎基讨论经济问题的高弦,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又顾忌什么。

    简而言之,夏鼎基想让港元绑定美元,但港府目前外汇储备只有英镑,没有美元,所以,必须卖英镑,买美元;但与此同时,还不能完全抛弃英镑,因为伦敦那边还没批准呢,而不管如何抉择,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见前面几个人的发言,假大空得让夏鼎基直皱眉头,高弦索性开了口。

    “恕我直言,虽然伦敦方面一直强调,会保证英镑的价值,但每次英镑贬值,都抛开了我们香江,结果拖累得香江资本外流、通货膨胀。”

    “我认为,要想扭转目前的金融体系混乱局面,方法只能是港元汇率,改为挂钩美元。”

    “当然了,我知道正府的美元储备尚不充分。”

    “为此,我愿意把高氏集团公司的两千万美元外汇盈余,无偿借给正府应急。”

    “这个数目,虽然是杯水车薪,但却是我对正府领导民众度过眼前难关的信心体现。”

    听了高弦的话,夏鼎基顿时喜形于色地一拍桌子,“大卫,好样的,我一定请求总督,授予你太平绅士,以示褒奖。”



    高弦毫无顾忌地直击港元汇率的弊端,一下子打开了会议还在纠结于正治正确的沉闷局面,很多有所顾虑、进而不愿意先揭开盖子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港元汇率,从挂钩英镑,转到挂钩美元,牵扯甚大。

    其不仅仅意味着,香江的外汇储备,要由英镑变成美元,还可能预示着以英镑为结算货币的英联邦贸易区要解体了。

    高弦做为近三年快速崛起的香江商界新秀,可谓没有任何历史负担,自然敢于道出在场众人此时心里的郁闷。

    别看在场这些大班们在香江人五人六,但回到伦敦,也就是一个乡下土财主。一百多年前靠着鸦片战争混成英国国会议员的怡和创始人威廉·渣甸,只能说是一个特例。

    换而言之,香江在伦敦的正治话语权,相当有限。

    就拿英镑汇率来讲,做为英联邦贸易区的结算货币,其有义务维持自身的价值,否则的话,英镑凭什么当这个中心货币?

    在这一点上,伦敦一直冠冕堂皇地对香江做出承诺,自己会保证英镑的价值。

    可一旦麻烦真的来了,伦敦往往是招呼也不跟香江提前打一下,就成了跑得最快的那个家伙。

    换而言之,在英国利益面前,香江利益只有被牺牲的份儿。

    严重依赖进出口的香江,被折腾得资金外流、通货膨胀、民不聊生,又不会感染万里之外的英国本土。

    这就是唐宁街十号政客们的思维,但香江这边的港府,以及利益长期绑定在远东地区的英资,却受不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香江的唯一出路,只能是采取独立自主的货币政策,不能一味地继续追随英镑。

    而高弦的直言不讳,简直是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见高弦又大出风头了,自己却因为关乎更大利益,而不得不跟着点头,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与此同时,亨利·凯瑟克也暗自忌惮,高弦随口一句“两千万美元”,所展示出来的实力。

    那可是一亿多港元,而且还是现金啊!

    最后,这场会议以汇丰大班桑德士明确表示,会全力配合港元从挂钩英镑,转为挂钩美元的工作,而宣告完美落幕。

    会后,财政司夏鼎基特意拉着高弦的手,一边摇着,一边道谢,“大卫,多亏你及时地站出来,为这场会议指明方向。”

    “你把我叫过来,不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么?”高弦打趣了一句后,正色道:“港元汇率挂钩美元,只是过渡之策,最后还是要实行浮动汇率。”

    “一步步地来吧。”夏鼎基苦笑道:“先和伦敦方面谈判,把香江外汇储备,从英镑换成美元再说。”

    讲到这里,夏鼎基拍着胸脯保证,“对了,太平绅士的事情,我是认真的。马上我就去总督那里汇报工作,这个褒奖肯定会同时地确定下来。”

    “那就多谢了!”高弦笑着再次和夏鼎基握手,但他心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热衷。

    ……

    电影《大军阀》运作效率之高,几乎成了一辆战车,连高弦都被这股惯性,裹挟得不由自主地成了一颗螺丝钉。

    港府刚在七月六日宣布港元与美元挂钩,订立固定汇率,每五点六五港元兑一美元,高弦便被部下们打扮成“高督军”,在“十八房”的花团锦簇下,坐着敞篷车,从香江海底隧道,招摇过市,成为香江海底隧道的第一批使用者。

    至于媒体的关注程度,只能用如痴如狂来形容,几乎每家媒体都派出了多路人马,能尾随着一起进入香江海底隧道自然最好,再不济也要堵在隧道两边的出口处。

    电影《大军阀》运作到现在的程度,已经成为在利益上各取所需的皆大欢喜项目。

    就高弦而言,重振声势,冲散谣言的阴霾;

    就电影圈内人来讲,难得的光辉职业履历;

    就商业利益分析,每一个参与者都能赚上一笔。

    甚至那些没来得及挤上车的人,也千方百计地蹭热点。

    比如,廖氏家族现任掌门人廖烈闻,便公开表示,好朋友高弦主演的《大军阀》上映后,自己会按照电影票房的双倍,投资尚华文化。

    自廖宝珊在一九六一年因为过分忧虑廖创兴银行遭挤提而脑淤血不治去世后,以廖烈闻为首的廖氏兄弟,便极其谨慎地经营父亲留下的家族产业,不但躲过了稍后更加惨烈的银行业危机和地产低潮,还在今年将银行、地产等资产打包成廖创兴企业有限公司,趁着股市狂潮,挂牌上市。

    不得不说,廖氏家族也是英才辈出了,并没有因为廖宝珊的突然去世而沉沦下去。

    不过,廖烈闻还是预料错了一点,《大军阀》在香江的电影票房,可不止之前业界所普遍乐观估算的三百万,而是在全港院线的加持下,直追今年年初创造了五百多万港元票房记录的李晓龙功夫片《猛龙过江》。

    究其原因,炒作得太成功了,甚至风传,各家影院都签下了严格的拷贝回收协议,《大军阀》上映完这一波,就成绝唱了,连海外票房也不要了。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是抱着绝对不能错过的心理,“挤”进电影院的,而且还是不止一次。

    倪框和黄展这两个口没遮拦的文化人,在电台里的胡侃,很大程度上,道出了观众的心理。

    ……

    黄:你最近看过电影么?

    倪:当然看过。正在热映的《大军阀》,我已经连看了三遍,每次都看得充血。

    黄:这里是电台,好多人在听的,你可不要胡说,小心被投诉,电台不敢再请你上节目了。

    倪: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脑充血。

    ……

    邵氏电影之所以在商业方面取得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在男女饮食上,投了香江观众所好,而这一点也成了电影《大军阀》票房飘红的一大动力。

    连电影业内人士都没想到,《大军阀》的票房会如此火爆,廖烈闻这位门外汉,失算了自然不足为怪。

    高弦没顾得上打趣廖烈闻干什么闲得去学华地买法国队在世界杯夺冠,因为出乎他预料的是,易慧蓉从加拿大回来了。

    ?8)

我知道,八月的更新,还是无力,只有十一万多。

    这真是一种现实无奈,不优先把工作搞好,连鸡蛋都不敢吃了!

    希望大家能理解吧,但凡条件允许,我都会努力更新的。

    而此时此刻,书友对我的支持,越发弥足珍贵。

    八月份,诞生了我在起点发书以来粉丝值最高的书友,宗师——维尔维尔利娅,非常感动,也印象深刻,鞠躬感谢你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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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句话,但凡条件允许,我都会努力更新的。

    今天更新在后面。

    虽然每周一封信地撩妹,但高弦并没有提自己出演电影《大军阀》的事情。

    至于其中原因嘛,男人都懂,没必要自己找麻烦。

    按照原来的行程,拿到历史博士学位的易慧蓉,不会马上返回香江,因为还要在加拿大处理一些事务,估计至少会耽搁到八月份。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的。

    要知道,等易慧蓉回香江的时候,《大军阀》已经完成使命,围绕着高弦的一切花边新闻,也都回归沉寂。

    随之,高弦也没有必要向易慧蓉做什么解释。

    毕竟,难得糊涂嘛!出身大家族的易慧蓉,蕙质兰心,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现在问题来了,易慧蓉怎么突然决定会香江了,而且是临上飞机前,才给的信儿。

    难道是易家人对易慧蓉说了一些什么?

    应该不会。

    无论是易家二公子易慧强、易家大公子易慧冲,还是态度最保守的易家家主易明哲,纵然心里有些不满意,也都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说到底,高弦和易慧蓉的关系,外界不得而知;等高弦和易慧蓉的关系对外公开后,这个热点早就过去了。

    所以,易家无需考虑世俗的面子问题,也谈不上舆论压力。

    那么,易慧蓉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了?

    为此,在去启德机场的路上,高弦试探易慧强道:“慧蓉是因为家里挂念,才提前回香江么?”

    “挂念两年了,也不差这两个月。”易慧强耸了耸肩,“我和你一样犯迷糊,但你也没必要紧张,我小妹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明事理。”

    高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则嘀咕,“女人吃不吃醋,和聪明不聪明,明事理不明事理,有什么关系?”

    算起来,高弦和易慧蓉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没见面了,等在机场接到伊人,虽然有所顾忌,但仍免不了频频眉目传情。

    都已经当爹了的易慧强,特能破坏气氛,当大家上车后,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到八月份么?”

    “给你们一个惊喜,不好么?”易慧蓉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最近,我在加拿大,听一个刚从香江过去留学的华人朋友,说了香江这边的事情,所以着急回来看看,高弦的麻烦,解决得怎么样了?”

    高弦看了一眼易慧强,接着一脸轻松地说道:“你听谁胡说的,我能有什么麻烦?就算有问题,我自己也能搞定!”

    “你还嘴硬,遇到麻烦,就知道死撑着,不跟我说。”易慧蓉娇嗔道:“不就是公司股价暴跌,牛奶公司马上就要被置地抢走了么?斗不过怡和,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至于遮遮掩掩的么?”

    高弦打了一个哈哈,没有接这个话题,心里则隐隐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香江海底隧道投入使用后,港岛和九龙之间的交通,果然便利得太多了,汽车一口气从九龙的启德机场,开到了港岛铜锣湾的易园。

    高弦没在易园过多逗留,和易慧蓉说好明天请她吃饭后,便离开了。

    请易家大小姐吃饭的地方,高弦自然是精挑细选,最后选中了位于中环的富丽华酒店的顶层旋转餐厅。

    自从失去澳门赌场的牌照后,傅家便专心在香江发展,富丽华酒店就是成果之一。

    因为富丽华酒店还要再筹备一段时间,才会对公众正式开放营业,所以顶层旋转餐厅的私密性非常好,不用担心狗仔队之类的打扰。

    欣然应约的易慧蓉,欢喜地眺望着远处维多利亚湾的景色,称赞道:“这个旋转餐厅,在香江可算得上一个稀罕物了。”

    高弦打量着自己包下来的旋转餐厅,也非常满意地说道:“要不稀罕,怎么敢用来招待易大小姐。”

    易慧蓉嫣然一笑,“我怎么感觉,你格外献殷勤呢。”

    高弦打了个哈哈,“咱们没见面的这两个月里,我确实做了一些,看起来似乎荒唐的事情,但也是形势所逼,无奈之举。”

    易慧蓉含笑点了点头,善解人意地打圆场道:“我能理解你的为难,下不为例就好。”

    见易大小姐隐隐地宣告主权,高弦连忙配合着说道:“当然是仅此一次。”

    说到这里,高弦一挺胸脯,尽显男人气概地傲然道:“闯过这一关后,已经没有人可以把我逼得必须赤膊上阵了。”

    易慧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关心则乱,或许真的不应该回来这么早。”

    高弦拉起易慧蓉的小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只要你关心我,其它都算不了什么。”

    两人正无比甜蜜地交流感情,突然从餐厅入口方向传来一阵冷笑,“我还以为谁那么大的排场,把这个旋转餐厅包下来,原来是敢与怡和一争高下的高先生,还有好久未见的易家大小姐。看样子,二位已经悄悄地修成正果了。”

    被破坏气氛,不由得一阵烦躁的高弦,循声望去,见是温恩洁和石崇志这一对已经订了婚的典型香江豪门联姻组合。

    领班满头大汗地快步走来赔罪道:“高先生,易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温小姐一定要过来看看,我阻拦不住。”

    高弦一摆手,没有为难对方,“这位温小姐,你当然拦不住。石律师,请管好你的女人。”

    就高弦嘴角一撇的不屑表情,哪是什么“石律师,请管好你的女人”。分明是“石律师,请管好你的狗”。

    一下子便品味出其中意味的温恩洁,当即反唇相讥道:“好一只得意便猖狂的中山狼,还真以为坑蒙拐骗了一点钱,就是能追易大小姐的上流人物了?”

    高弦淡淡地看着温恩洁,“你总是对我这么苦大仇深,该不是怨恨我追求慧蓉,而对你视若无物吧。”

    气得俏脸涨红的温恩洁,呸了一口,“少自作多情了,也就是那些女明星不知自重,任你左拥右抱。”

    说到这里,温恩洁的目光转向易慧蓉,语气无比嘲讽地打击道:“你还是回来晚了,没看到海底隧道通车那天,你精心挑选的男人,如何在花丛当中风流快活啊!”



    幸亏这个旋转餐厅还没有对公众开放,否则的话,高弦和温恩洁如此嬉笑怒骂,肯定会被传得和《大军阀》的十八房花团锦簇高大帅,一样劲爆。

    “够了!”石淳志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喝道:“高弦,你和一位美丽的小姐说话如此粗俗,不觉得脸红么?”

    高弦耸了耸肩,“她这么恶毒,石律师不提醒的话,我都要忘记是女人了。”

    石淳志冷笑道:“你这么猖狂,确实应该被置地好好教训一下。”

    高弦懒洋洋地回道:“无所谓啊,反正我在你们二位眼里,弯下腰是猥琐,挺起胸是猖狂,怎么做都落不得好。不过,你眼里最强的置地,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们完成心愿。”

    高弦正挥洒自若地单挑温恩洁和石淳志两口子,易慧蓉突然插口问道:“温恩洁,是你往加拿大传递的消息,把我引回香江的么?”

    温恩洁毫无顾忌地冷笑着承认道:“易慧蓉,别不识好人心啊,你不早点回来,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嘴脸呢。”

    相比于易慧蓉的若有所思,高弦听到这个答案后的反应是勃然变色,“我警告你们啊,把我惹急了,连你们家大人都要后悔!”

    “你先自己后悔吧。”温恩洁一揽石淳志的胳膊,“走,淳志,我还以为哪位大人物把这里包下来了呢,原来是个暴发户,真扫兴!”

    望着温恩洁和石淳志离开的背影,高弦忍不住目露凶光。他此时心中想的是,原本温氏家族的窝里斗,自己没兴趣掺和,可如今看来,有必要帮温恩辉那一支碾死温恩洁这一支了。

    没注意到身边男人此时正给温恩洁宣判死刑的易慧蓉,叹气道:“我与温恩洁一向不和,她处心积虑地把我从加拿大引回香江,恐怕不只是为了打击我。”

    高弦沉声道:“你都已经回来了,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无非就是见招拆招而已。我就不信了,他们有能耐把吐口水变成暴风雨。”

    ……

    易慧蓉和温恩洁斗了那么多年,自然对其十分了解,预料差不到哪里去

    转过天来,便有小报不要命地抖出超级劲报新闻,香江顶级名媛易慧蓉,和涉嫌黑金洗钱的暴发户——高弦,不得不说的故事。

    原本,高弦和易慧蓉的关系,低调得甚至连易氏家族内知道的人都不多,如今被曝光在公众面前,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香江这个弹丸之地,因为特殊的历史原因,风云际会地集中了大量商业成就非凡的家族,也就是坊间津津乐道的所谓豪门。

    但豪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诸如何东家族、伍廷芳家族、罗文锦家族这些更早时期就声名显赫的顶级豪门,传承至今,已经泯然众人矣。

    而周希年所在的周氏家族,也成了当代望族肉眼可见衰落的典型例子。

    像包裕刚、董昊云、温润昌这些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香江抓住历史机遇发家的家族,属于外来户,算不上香江的望族。

    只有易明哲当家的易家、石岳强当家的石家、李福照所在的李家等,从本世纪初,熬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本占领香江的三年八个月,绵延传承至今,才是底蕴深厚的顶级豪门。

    因此,当易家长房千金易慧蓉,和最近三年迅速崛起的香江商界新秀高弦,联系到一起后,外界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眼见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的其他家族子弟,纷纷捶胸顿足,怎么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被刺激得心潮澎湃的草根青年们,无不再一次暗自把高弦视为个人奋斗的偶像,竟然能泡到香江第一名媛,好样的!

    当然了,也有人把负面情绪发泄得黑烟蔽日。

    易慧蓉这位堂堂的香江顶级名媛,千挑万选,最后竟相中了高弦这样的货色,难道她没去看电影《大军阀》,见识一下高弦如何左拥右抱么?

    易家这样的香江顶级豪门,居然给长房千金,挑了高弦这样一个浑身不良记录的暴发户当女婿,真是猪油蒙心、鬼迷心窍了。

    臭气熏天的负面舆论,在把易家卷进来后,当然不可能忘记攻击高弦本人。

    这个著名的暴发户,就算不是靠黑金洗钱发家的,也是靠吃软饭发迹的。

    不管哪一种,都必将注定仅仅风光一时,靠投资取巧,怎么可能走得长远!

    牛奶公司与其跟着高弦,还不如被置地收购,来得前途确定而光明。

    ……

    再漏洞百出的瞎话,也不乏受众,还真有不少人开始怀疑高弦的实力和底蕴,连高弦无偿借给港府两千万美元,以充实港府美元外汇储备,推动港元汇率和美元挂钩的贡献,都视而不见。

    这样的现象,自然把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喜得心花怒放,连声称赞怡富股东之一的温家,真有本事!

    显而易见,玩出花样的舆论攻击,最终只是为实战服务。

    亨利·凯瑟克决定,召开置地董事会,对牛奶公司发起最后总攻,毕其功于一役。

    就像牛奶公司这样的华资控股的企业,请和记大班祈德尊、会德丰大班马登担任董事,抬高身价一样,置地公司也请了香江华人里的顶级精英,来充门面地担任董事。

    这些人包括易明哲、石岳强,以及罗文锦的弟弟罗文惠等。

    置地公司的董事会开始后,同时是怡和主席和置地主席的亨利·凯瑟克,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聊起闲话来,“原来,高弦是易爵士的未来女婿,真是出人预料啊!”

    易明哲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家中小辈之事,我少有过问,直到最近,才听到一些风声,真假已经不重要,我知道很难被置地董事会继续信任,那就即刻请辞吧。”

    目光缓缓地从扬长而去的易明哲身上收回来后,亨利·凯瑟克沉声道:“置地收购牛奶公司,进入最后的总攻阶段。”

    “为此,我提出一个新的换股方案,即在原来的基础上,每股派发五股红股,以彻底击垮黑市交易,吸引牛奶公司股东,把牛奶公司的股票,交给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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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在置地董事会上指点江山,被他逼走的易明哲,自然而然地面沉似水。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亨利·凯瑟克代表置地董事会,不再信任易明哲;实质上,却是易明哲被看成了另外一个周希年,属于过了气的风云人物,可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易明哲回到易园后,见迎过来的是二儿子易慧强,掌上明珠易慧蓉则不见踪影,顿时心情更差,于是开口问道:“你小妹呢?”

    吊儿郎当地还没注意到父亲心情特别不好的易慧强,大咧咧地回答道:“小妹去加拿大了,我和大哥一起送她上了飞机。”

    易明哲重重地一拍沙发扶手,怒道:“我易明哲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忍气吞声?”

    易慧强这才注意到老爹的眼神里带着寒光,他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妈也认为,小妹这时候去加拿大清净一下也好。”

    易明哲拿起茶几上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指着自己二儿子的鼻子,斥道:“赶紧去告诉你那个狐朋狗友高弦,如果牛奶公司被置地抢走了,我就找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吓得屁滚尿流的易慧强,赶紧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并向易明哲的秘书打听,“我爸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雷霆大怒过。”

    对方苦笑道:“易爵士今天在置地董事会上的遭遇,简直是平生奇耻大辱,被亨利·凯瑟克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辞去了置地董事会的董事。”

    恍然地点了点头的易慧强,咬牙切齿地骂道:“这是欺负我们易家人不能在正府里任职啊。我爸如果还保持着首席华人代表的身份,置地跪着求我爸当董事。”

    秘书叹气道:“易爵士这口闷气要想出来,只有置地强行收购牛奶公司失败,亨利·凯瑟克颜面扫地才行。”

    易慧强深以为然,当即吩咐道:“你们好好照看着我爸,我去找高弦这个正主。”

    ……

    现阶段总是成为舆论风暴中心的高弦,还真有点不好找,易慧强转了好半天,才在射击俱乐部找到人。

    远远望着高弦枪枪命中移动着的目标,易慧强暗自琢磨,这一位心里也憋着火啊。

    等拿着毛巾擦汗的高弦,坐到对面后,易慧强首先拍了一记马屁,“你这枪法,精湛得都能和正规警察一较高低了。”

    “玩得多了,手熟而已。”高弦喝了几口水后,关切地问道:“慧蓉回加拿大了?”

    “我妈觉得,小妹躲出去清静一下也好。”易慧强安慰道:“你也别多想,没让你送她,也是避免媒体盯上。”

    高弦出了一回神,然后叹气道:“你说,我和慧蓉的关系,会不会就此黄了。”

    “还真有很大可能。”易慧强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谁让你被传得满身污点,形容为名声臭了,也不为过呢。”

    高弦冷笑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等我闯过眼前的难关,还不是照样万家生佛!”

    易慧强赞同道:“理,确实是这个理,但也要你能闯过眼前的难关才行。”

    高弦打量了一下易慧强,“你专程来找我,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安慰话吧。”

    “确实还有其它事。”易慧强正色道:“我爸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如果你斗不过亨利·凯瑟克,牛奶公司被置地抢走了,那他老人家就找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高弦失笑道:“易爵士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

    易慧强没好气地解释道:“说起来,我爸还不是被你连累!亨利·凯瑟克在置地董事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我爸辞去了董事。”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高弦,肃然道:“强哥尽管放心,这口恶气当然要出,我会让亨利·凯瑟克败得没脸继续坐在怡和大班的位置上。”

    易慧强盯着高弦的脸,看了好一会,最终确认了态度的无比端正。

    “牛奶公司的股份,你到底拿到手里多少了?”易慧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高弦悠悠地回答道:“总之,我会比置地,先一步拿到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

    易慧强有心刨根问底,高弦手里能够动用的,吸引牛奶公司股票的牌,也就是尚华文化,可尚华文化就算股价走出颓势,但也比不过置地的吸引力,高弦靠什么资本,吸引牛奶公司的股份,并达到百分之五十一呢?

    这些话到了嘴边,易慧强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又想到,如此机密的事情,高弦怎么可能吐露出来,自己还是有点眼力为好。

    ……

    “六一八”雨灾和港元汇率动荡,导致香江股市近乎瘫痪的负面影响,逐步散去。

    随之,憋了好久的股市,转眼间便进入疯狂状态。

    几乎所有财经专家,都把这个现象解释为,经过调整后,牛市更牛了!

    尤其,置地公布的对牛奶公司发起收购的最新换股方案,即在原来的基础上,每股派发五股红股,不吝于往熊熊燃烧的大火里,泼了一桶汽油。

    受此消息刺激,原本股价一直落在牛奶公司股价后面的置地,终于超过了牛奶公司,达到了三百多元。

    事实上,置地的每股派发五股红股,比牛奶公司的一股拆十股,还像数字游戏。

    但现阶段的香江股市,真的陷入了疯狂,根本没地方讲理去。

    做为恒生指数成分股的牛奶公司股票和置地公司股票,股价都这样飞上了天,恒生指数能不像坐火箭一样地往上涨么。

    其不但重回七百点以上,还势如破竹地冲上了一千点,足足是年初的三倍。

    各家证券交易所的工作人员,就算累成了狗,也无法按时完成交割程序,逼得证券交易所采取共同行动,即星期三下午停市,以处理积压的股票交割。

    夏日炎炎,骄阳如火,却比不过股市的热度。

    见此情景,一直放任不管的港府,终于害怕了,不但组织专家发声,从舆论上给股市降温,还使出了奇招,派遣消防队,赶往各家证券交易所门口,以消防安全为名,驱散为股市癫狂的大量股民,所汇集成的浩浩荡荡人群。

    高弦闻讯后,赶往远东交易所。结果在远东交易所交易大厅外的“金鱼缸”前,看到一副人仰马翻的壮观情景。

    向来不见红包不出手的水枪,此时免费打开,冲的人们四散奔逃。

    站在自己车前的高弦,都闻到了一股水锈味,甚至还看到一个熟人——王雄,一边用公文包挡着脸,一边慌不择路地往他这边跑。



    为了给香江股市降温,港府这次确实动了真格。

    比如,放出风声,炒股收入,要缴纳利得税。

    再如,香江银行公会,有意提高利率。

    但股民们,即使被消防水枪浇成了落汤鸡,那颗通过炒股暴富的心依然滚烫。

    相应地,恒生指数回调了一百多点后,到了第三个交易日,反而涨得更高了。

    说白了,自由经济专家们所信奉的那只无形的市场调节之手,已经失灵了。

    身处这个大时代的高弦,算是看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就像一本经济泡沫破裂前,一本人恨不得买下全世界,而在一本经济泡沫破裂后,一本人不管正府如何量化宽松,刺激经济,就是不借银行的钱,冷静地量入为出。

    又如从不炒股的德国民众,被千禧年的互联网泡沫,吸引得终于忍不住入市,结果被坑得面无人色,从此不碰股票。

    或许,吃教训,也是一种进步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客观规律。

    想到此处,对于自己可能采取的激烈手段,所造成的巨大影响,高弦心里感觉安慰了不少。

    这时候,高益副总经理叶黎成敲门而入,汇报道:“置地每股派发五股红股这一招,果然威力巨大,去置地公司总部换股登记的人,络绎不绝。”

    “相比之下,我们已经吸收不到牛奶公司的股票了。”

    “无所谓了。”高弦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我们把所有的牛奶公司股票集中起来,已经达到百分之五十一了。”

    “真的么?”面露狂喜之色的叶黎成,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做为高益的副总经理,已经深受高弦信任的叶黎成,权限还是相当高的。

    比如,叶黎成知道,高弦暗中另外控制一部分牛奶公司股份,但进一步的详细信息,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高弦亲口确认,自己一方的牛奶公司股份持有量,已经先一步达到百分之五十一了,叶黎成突然有种感觉,置地没有那么可怕了,什么全球三大地产公司之一啊,简直就是跳梁小丑!而且还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高弦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我们手里的牛奶公司股份,先一步达到百分之五十一,并不能一步到位地解决麻烦,反而是另一个麻烦的开端。”

    叶黎成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心领神会道:“我们和置地所持有的牛奶公司股份,加起来肯定超过百分之七十五了。如此一来,无论哪一方获胜,都必将触发牛奶公司的私有化程序。”

    “在目前的牛市大背景下,置地的股票确实极具吸引力,如果置地获胜,其仍然可以继续之前的换股计划,直至把所有牛奶公司股票收到手中,最终完成牛奶公司的私有化。”

    “相比之下,我们获胜后,能够被认可的,足以收回其它牛奶公司股票的筹码,恐怕只剩下现金了。”

    “可目前所有股票的价值都严重虚高,如果我们用现金去购买其它牛奶公司股票,直至完成私有化牛奶公司,那就……”

    “是啊。”高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牛奶公司那些估值六亿港元的地皮,将来盖上楼房,就算能卖出去几十亿,上百亿,我们也不能现在透支啊。”

    叶黎成挠了挠头,“老板,那我们怎么办?”

    高弦的目光,从天花板收回,玩味地笑道:“看来,只能祈求老天帮忙了。”

    ……

    置地公司发起总攻后,吸收牛奶公司股票的速度,空前加快。

    见此情景,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喜不自胜。

    而部下送上来的评估报告,进一步让亨利·凯瑟克感觉到胜券在握。

    于是,亨利·凯瑟克决定在舆论上,给对手最后,也是最沉重的一击。

    这次的舆论战,不是散布谣言,也不是大打广告战,而是互动更直接的新闻发布会。

    置地公司对牛奶公司发起恶意收购,一直牵动着全港媒体关注的目光。

    现在,置地突然宣布,召开新闻发布会,就置地收购牛奶公司进展,披露一些重要消息,记者们自然而然地云集而来。

    得意洋洋的亨利·凯瑟克,首先大声宣布,“根据最新的统计,置地公司已经收购到牛奶公司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

    “而根据怡富的权威评估,金东持有的牛奶公司股份,不会高于百分之四十。”

    “换而言之,在近期收购牛奶公司股票的进度上,置地大步前进,而金东裹足不前。”

    “这个现象充分说明了,牛奶公司的股东们,终于在金东,或者再加上尚华文化,和置地之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按照目前的进度,置地的牛奶公司股票持有比例,将会很快超过金东的牛奶公司股票持有比例。”

    “我在这里郑重呼吁仍然犹豫不决的牛奶公司股东,千万不要错过眼前的机会,损害了自己的利益,请尽快办理换股登记手续。”

    ……

    这个消息一出,香江第一大财团的光芒,顿时变得无比炽烈,晃得所有围观者,不得不赶紧低下头去,好避其锋芒。

    置地仍然意犹未尽,隔两天后宣布,置地公司已经收购到牛奶公司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再隔两天,继续宣布,置地公司已经收购到牛奶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总而言之,置地的气焰,简直嚣张到了极点;而高弦这边,似乎已经认清现实,自感不敌,于是索性默默地认命了。

    再也忍耐不住的易慧强,急匆匆地找到了高弦,气急败坏地嚷嚷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爸已经摔碎第四个杯子了,还差点砸在我的脸上。”

    高弦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易董事,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个消息,要通知你。”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情玩神秘?”嘴里碎碎念的易慧强,拿起文件一看,顿时瞠目结舌。

    ……

    就在置地再次高调宣布,置地公司已经收购到牛奶公司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并号召牛奶公司股东抓紧时间行动的当天,《明报晚报》刊登了一条来自沉寂多日的金东的消息,题目为,不好意思,我先百分之五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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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置地用每股派发五股红股的招数,吸引得牛奶公司股票持有者争相投奔,而高弦这边无力应战后,外界普遍认为,怡和不愧是洋行之王,真发起威来,无人能挡。

    明确表示支持高弦的和记大班祈德尊、会德丰大班马登等,不服怡和长期享受特殊待遇的英资势力,无不大失所望,怡和竟然还是如此予取予求。

    不过,这些怡和之下的鬼佬们,再怎么支持高弦,也不可能“英国人打英国人”地正面狙击置地。

    至于华资,和高弦交好者,纷纷摇头叹息,只要鬼佬不要脸地强抢,华人到底还是护不住自己手上的宝物;而那些不满高弦的人,则幸灾乐祸这个暴发户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置地公司高调宣布,自己已经收购到牛奶公司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即意味着,牛奶公司的大股东,已经变成置地公司了。

    可以说,这是“置地饮牛奶”的分水岭。

    财经媒体一边惋惜,一边迫不及待地给出结论,胜负已定,留给金东的选择只剩下两个;即金东彻底退出牛奶公司,或者和置地达成合作关系。

    但从双方差点人脑袋打出狗脑袋的交恶程度来看,合作几乎没有可能,那金东只能拱手让出才到手半年的牛奶公司了。

    于是乎,香江各家媒体纷纷做好了“胳膊拗不过大腿”的评论文章,坐等次日发最后一波财。

    没想到,剧情突然变了,金东宣布,自己已经抢先拿下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置地可以歇歇了。

    外界对此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怎么可能”。

    高弦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祈德尊、马登等人,急切地求证这一消息准确与否。

    “消息当然错不了。”高弦平静地回答,“你们要有时间,就过来开董事会,甚至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

    其实,高弦宣布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后,便不像之前那样被置地步步紧逼地被动了,随之,新闻发布会完全可以好整以暇地召开。

    祈德尊和马登自然明白这一点,当即约定,大家明天上午在牛奶公司总部开董事会,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

    高弦这边可以气定神闲,置地那边就不能如此气氛轻松了,亨利·凯瑟克连夜召开会议。

    “高弦真的拿下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么?”亨利·凯瑟克直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负责收购具体行动的部下回答:“牛奶公司已经公布明天的日程,上午召开董事会,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所以,消息应该错不了。”

    亨利·凯瑟克气得一拍桌子,“怎么会这样?之前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分析,高弦控制的牛奶公司股票,最多也就是百分之四十的水平,置地完全可以超越么?”

    紐璧坚接话道:“现在看来,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高弦之前刻意隐藏了实力,把所有人都麻痹了。”

    部下们纷纷气急败坏地附和道:“高弦肯定偷偷地控制了一部分牛奶公司的股份,我们可以起诉他违规。”

    亨利·凯瑟克哼了一声,“违什么规了?现在能找到规么?以高弦的作风,只要我们一开口,他肯定也能指出我们的一大堆违规!打这种口头官司,有用么?”

    众人顿时被斥责得哑口无言。

    情况确实如此,置地和牛奶公司、金东、高弦的口水仗,数不胜数。

    举一个小例子,从周希年手里收购到第一大笔牛奶公司股份的置地公司认为,金东并没有完成对牛奶公司的收购,进而双方同时对牛奶公司进行竞争收购;金东当然讽刺置地有眼无珠了,也不看看谁在控制牛奶公司?置地想抢劫就是抢劫,何必掩饰!

    结果,吵来吵去,最终都便宜了报社。

    紐璧坚沉吟道:“其实,就算高弦拿下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也不意味着置地收购牛奶公司失败。”

    “别忘了,我们手上可是掌握着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份,如果我们按照目前的股价,要求高弦控制的牛奶公司回购,负担将会难以想象,即使我们怡和也吃不住。”

    亨利·凯瑟克立刻领悟到了其中的奥妙,于是吩咐道:“赶紧围绕着这个策略,制定行动计划。”

    ……

    置地想要“撑死”高弦这一招,谈不上如何高明,因为明眼人也看到了,金东拿下牛奶公司百分之五十一股份之后,可能面对接踵而来的情况。

    牛奶公司董事会召开后不久,这个话题便被提了起来。

    之前百般恭维高弦神机妙算的和记大班祈德尊,关切地问道:“大卫,虽然置地对牛奶公司的恶意收购失败了,但它手里却掌握着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份。”

    “从双方恶斗至今的紧张关系来看,置地肯定会要求牛奶公司回购这些股份。可你手里,恐怕除了现金,没有能够打动置地的筹码。”

    “这里面的压力,可想而知,不知道大卫,想好了如何应对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高弦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好办法?”

    祈德尊的目光,掠过会德丰大班马登、惠丰银行总经理沙雅后,笑眯眯地建议道:“大卫,我看不如这样,为牛奶地产引入新的股东,人多力量多,肯定有可以让置地动心的非现金筹码。”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高弦神色不动地点了点头,“和记和会德丰,愿意成为牛奶地产的新股东么?”

    见高弦反应平静,祈德尊的笑容更灿烂了,“如果大卫邀请的话,和记当然义不容辞了。”

    马登接话道:“能够得到大伟的信任,会德丰不胜荣幸。”

    以财务顾问代表身份出席本次牛奶公司董事会的沙雅,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状态。

    高弦用目光制止部下们的愤慨后,淡淡地说道:“等新闻发布会召开完毕,看看置地的反应,再做决定,各位没有意见吧?”

    祈德尊和马登连连点头,“确实要搞清楚,置地接下来会打什么如意算盘。”



    在牛奶公司董事会结束后的短暂休息时间里,包括金东总经理李若希在内的部下,纷纷气愤地骂道:“鬼佬真特码不厚道!”

    “祈德尊和马登这两个牛奶公司的大牌董事,拿着牛奶公司的高薪还不知足,竟然打起了牛奶地产的主意,和置地大班亨利·凯瑟克一样卑鄙。”

    等部下们发泄完了怒气后,高弦摆了摆手,平静地说道:“我们是在夹缝中生存,自然不能奢望他人有菩萨心肠。”

    “目前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大家稍安勿躁,免得自己先乱了阵脚。”

    在高弦的温言安慰下,大家慢慢地心平气和起来,等和祈德尊、马登、沙雅这些人一起吃工作餐的时候,倒也波澜不惊。

    到了下午,牛奶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披露公司近况。

    其中一项就是,做为牛奶公司的控制者,金东已经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其他人就收起觊觎之心吧。

    稍后,沙雅以金东财务顾问代表的身份,确认了,金东已经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份的事实。

    在接下来的问答环节里,记者们纷纷抛出问题,生恐自己没成为这场精彩年度收购大战的历史见证者。

    其中,有的问题还是比较尖锐的。

    比如,有记者问道:“众所周知,置地公司那边还掌握着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份。对此,牛奶公司会请置地公司加入董事会么?牛奶公司股票的公众持有者已经近乎没有,牛奶公司什么时候启动私有化程序。”

    高弦慢条斯理地回答道:“牛奶公司私有化并非当前优先考虑的问题。我当然知道,置地持有大量牛奶公司股票。我相信,置地会主动登门寻求磋商的。而包括私有化在内的一系列问题,都要视磋商结果,再做决定。”

    ……

    正如高弦所预料的,新闻发布会结束没多久,置地便主动联系过来,要求双方就置地手中牛奶公司股票如何处置,马上展开磋商。

    按照置地的意思,恨不得连夜开会。

    高弦当然不可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就算马上展开磋商,也要等到明天。

    于是,转过天来,身兼怡和大班和置地大班的亨利·凯瑟克,率领大队人马,趾高气扬地杀到牛奶公司总部。

    和记大班祈德尊和会德丰大班马登还真够“热心”,陪着高弦,迎接亨利·凯瑟克的到来。

    “高先生,恭喜你们抢先一步,拿到牛奶公司的控制权。”亨利·凯瑟克皮笑肉不笑地寒暄道。

    高弦淡淡地回道:“凯瑟克先生此言差矣,金东早就是牛奶公司的控制者了,而在这场置地公司对牛奶公司发起的恶意收购中,我们是守方,你们是攻方。”

    亨利·凯瑟克冷哼一声,“高先生如此在意这个问题,难道是想逃避,回购置地手上牛奶公司股票的义务么?”

    高弦微微一笑,“牛奶公司的大股东,最在意的是彼此相处愉快。因此,并非谁都可以成为牛奶公司的大股东。”

    ……

    双方的磋商,还没正式开始呢,各自的掌门人,便唇枪舌剑地斗在一起,气氛能和谐才怪了。

    简而言之,置地公司坚决要求,牛奶公司按照目前股市上牛奶公司股票的时价,以现金支付的形式,全盘回购置地公司手上,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票。

    显而易见,亨利·凯瑟克摆明了,想“撑死”高弦。

    要知道,现阶段香江股市上的所有股票,都股价虚高太多,牛奶公司和置地公司的股票就股价虚高几十倍。

    在这种情况下,置地公司手上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票,没有几十亿港元,根本接不住。

    高弦如果按照置地的条件,回收了那百分之四十多的牛奶公司股票,绝对亏得吐血。

    可高弦要是承认,自己没能力回购其余的百分之四十九牛奶公司股票,那置地便可以趁机认定,按照规则,高弦通过掌握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票,来控制牛奶公司的计划,彻底失败,必须出售手里的牛奶公司股票,大家重新再玩一把收购大战。

    高弦皱眉道:“置地一味要求现金,根本不是寻求解决问题方法的态度。”

    亨利·凯瑟克挖苦道:“高先生手上,有什么值得置地看上的筹码?尚华文化,不值一提;环宇电子,惠丰银行不同意动它。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现金,能让置地满意了。”

    高弦看了祈德尊和马登一眼,那意思是,你们该出马了吧。

    祈德尊开口道:“大家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彼此都没面子,不如让和记与会德丰居中做个和事老,看看能不能给出让置地满意的条件。”

    一听这话,亨利·凯瑟克当即猜到了祈德尊和马登想打什么如意算盘,于是立刻火冒三丈。

    置地公司挖空心思地忙乎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点也没占到牛奶地产的便宜;你们两个混蛋,竟然钻了空子,准备趁火打劫。

    亨利·凯瑟克越想越气,于是张嘴就给祈德尊难堪,“你是打算用黄埔船坞来做筹码么?”

    怡和大班果然不凡,怼得祈德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当场。

    马登刚要开口,亨利·凯瑟克继续揭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会德丰的控股权,已经落入张氏家族手中,砸锅卖铁也轮不到你做主。”

    这三个鬼佬一开撕,会议日程当即瘫痪,根本磋商不出来任何成果,只能明天接着谈。

    亨利·凯瑟克临走之前,放下狠话,一个星期之内,牛奶公司必须回购置地公司所持有的全部牛奶公司股票,否则的话,收购大战推倒重来。

    看着亨利·凯瑟克扬长而去的背影,祈德尊和马登气得咬牙切齿,高弦则暗自冷笑,“你们以为,趁火打劫那么容易么?”

    祈德尊开口道,“大卫,看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心中厌倦的高弦,以手扶额道:“哎呀神啊,脑瓜疼,脑瓜疼……”



    转过天来,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继续带着大队人马,到牛奶公司总部逼宫。

    昨天被亨利·凯瑟克骂成孙子的和记大班祈德尊与会德丰大班马登,同样不厌其烦地来牛奶公司总部报道。

    让人意外的是,相比于昨天的话不投机,今天的磋商,是真的开始谈了。

    其实,这也是鬼佬内部的默契了。为了利益,他们之间没有达不成的妥协,反正是在瓜分别人的东西,便宜占一点是一点。

    高弦冷眼旁观,渐渐发现了一个苗头,即祈德尊和马登,极力游说亨利·凯瑟克,接受置地、金东、和记、会德丰分食牛奶公司地皮的利益;而亨利·凯瑟克也似乎在考虑,放弃置地和金东势不两立的态度。

    说到底,牛奶公司的地皮,潜力巨大,全都能建成高档社区,进而足以卖个几十上百亿;

    与此同时,金东这块骨头是真不好啃。连置地都感觉到了磕得牙疼。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一起分食这个足够丰厚的利益,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折中解决方案。

    尽管看到了局势走向已经明显,但高弦并没有参与推动,因为他不能接受这个“东西本来归自己所有,却被瓜分,甚至还要送上感激笑脸”的结果。

    不过,高弦的反击计划,需要一个自然孕育的过程,和这帮鬼佬虚与委蛇,从而能多争取一点时间,再好不过了。

    于是,当今天的磋商结束后,祈德尊和马登想与自己单独沟通的时候,高弦再一次借故推辞了。

    当然了,这次的借口,不再是几十年后互联网时代短视频所流行的“唉呀妈呀,脑瓜疼,脑瓜疼”,而是要送别一位即将远行的好朋友。

    反正明天还要继续讨价还价地磨工夫,祈德尊和马登也就没有着急。

    ……

    事实上,高弦说的并非推诿之词,他这次真的要送别一位朋友。

    梁馨已经和香江的左翼人士谈妥,后天就动身去内地,学习马列,重塑自我。

    到了梁馨那个颇为简朴的临时住处后,高弦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还有一瓶给他预备的酒。

    “我的厨艺只能算是普通,你这位大老板就凑合一下吧。”素面朝天的梁馨,坦然地招呼着高弦坐下。

    “你这是真的要归于平淡啊!”高弦有感而发道。

    梁馨笑道:“是否平淡,都没关系,我只是想让自己今后的人生,能有一些意义,而不是之前的灯红酒绿。”

    “相比于你的精神升华,我还真有点自惭形秽了。”高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干为敬,祝你今后一切顺利。”

    梁馨抿嘴一笑,“谢谢!”

    高弦拿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放到了桌子上,“临别之际,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只能俗气一把了。”

    梁馨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怎么用钱的。”

    “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精神升华啊,也要提携一下我这位老朋友。”高弦打趣道:“这钱,就算在内地你自己用不上,也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嘛。”

    见高弦说得无比诚恳,知道这是一番好意的梁馨,不再推辞,收起了支票,“好,我找个机会,捐给内地的建设事业。”

    高弦微微一笑,“临别之际,我还有一些心腹之言送给你。”

    梁馨为高弦盛了一碗汤后,嫣然道:“愿闻其详。”

    高弦沉吟道:“内地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举你在文艺界的两位前辈,红线女和夏梦做例子。在前些年局势开始动荡时,前者回内地后,被批斗成了‘黑线女’,后者则急流勇退到加拿大。”

    “这二位的选择,我不做置评,只想提醒你,虽然长期主持侨务的廖公恢复工作了,但大形势未变。”

    “因此,你到了内地后,低调为好,包括捐款。”

    “其实,这钱,我更希望你自用,以保障自己的学业、生活、健康。至于捐款支持内地建设事业,等大形势改善了,有的是机会。”

    “从来没有人对我提醒过这些话。”深受感动的梁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放心,我全都记在心里了,也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周周全全、完完好好。”

    高弦和梁馨轻轻地碰一下杯,朗声大笑道:“那我就不虚此行了。”

    梁馨放下酒杯,脸颊泛起红霞,看起来格外明媚动人。

    “好长时间没喝酒了,冷不丁一喝,还真有点不习惯。”梁馨将自己的酒杯放到一旁后,关切地问道:“你的牛奶公司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金东拿到百分之五十一的牛奶公司股票后,事情还不算完。”

    “确实远远没有结束。”高弦冷笑道:“除了置地的亨利·凯瑟克贪得无厌之外,和记的祈德尊和会德丰的马登,也对牛奶地产起了觊觎之心。”

    梁馨惊讶道:“我记得,祈德尊和马登,都是牛奶公司的董事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

    高弦一仰脖,干了一杯酒,然后不屑地回答道:“按照祈德尊和马登的说法,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寻找解决困境的方法。”

    一直把各种事情埋在心里的高弦,此时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梁馨成了一名非常称职的倾听者,静静地看着高弦指点江山。

    高弦突然问道:“如果我为了自保,点燃了一颗炸弹,误伤了好多人,你说我是不是就变得十恶不赦了?”

    “别人那么做,自然不好。”梁馨眼波流转,嫣然一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谁让那些人不早点躲得远远的。”

    高弦眼里闪着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佳人,“你总是这么全力支持我。”

    “我不支持你,还能支持谁?”梁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拿走高弦的酒杯,结果却被高弦握住了。

    随之,两人的目光,紧紧地黏在一起。

    高弦霍地站起身来,抱起梁馨柔软的身子,向卧室走去。

    梁馨挣扎了两下,未果后,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把头伏在男人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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