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正在路边看盾牌上花纹的史蒂夫抬起头来，不远处的汽车喇叭声把他再一次从沉思中叫醒，他看到了车里的人正在看着他。
几十年过去了，这个人的容貌一点都没有变过，那短短的胡茬，还有那被黑色皮质眼罩蒙着的独眼，虽然在外人看来十分具有威慑力，但史蒂夫只感觉慈祥和亲切。
“教父。”史蒂夫站起身来，脑袋和肩膀都耷拉了下去，他甚至觉得没脸见人。
“上车，孩子。”苏明朝他招了招手，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这辆车同样是捡来的，只不过是从别人家里捡的，绞杀非常擅长变钥匙，只需要让身体流进锁孔，然后变硬就可以了。
“我在等佩姬，她还在白房子。”史蒂夫指了指马路的对面，那片废墟上还飘着星条旗。
“她又丢不了，不至于你们这么难舍难分，她走到哪里你都要盯着吧？”苏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至少这几天，佩姬肯定是没时间，现在SSR和联邦以及军方之间的扯皮，就靠她了。
能不能在解散后获得更好的重组条件，对于SSR的大家都很重要，因为被小胡子和九头蛇入侵，这个锅SSR背定了，佩姬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在国会盖棺定论之前，把黑锅分出去。
至于是分给FBI，还是CIA，或者是其他部门，那就看她能不能拿到他们的把柄，或者付出合适的代价了。
SSR局长被证明是间谍，现已死亡，其他高层同样在里海营总部发生的叛乱中损失惨重，现在能说上话的人排下来，只有美国队长，13号特工，以及霍华德和弗瑞了。
史蒂夫，自闭了；霍华德......旅游去了；弗瑞是个黑人。
那么和上层沟通，只有靠佩姬。
这势必牵扯到一大堆的勾心斗角以及利益交换，而且绝对会花上大量时间。
吃了亏不算麻烦，根据苏明的经验，吃亏后的分锅大会才是真麻烦的。
不管是什么组织，或大或小，想要稳定，就一定要有专人背锅。
正义联盟之所以比较稳定，就是因为小闪、蝙蝠和超人都擅长背锅，三人经常抢着背，一旦正联吃了亏，三人开会往往第一句话就是：“是我的错。”
先把锅背上，再讨论怎么解决问题，大家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漫威这边复仇者数次内战，变种人数次内战，就连九头蛇也爆发过内战，这多是因为沟通不畅又想甩锅，没人接这个锅，那么彼此之间就很不愉快。
反正在苏明看来，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好办法，那就是一开始就别让自己吃亏。
史蒂夫看看不远处的废墟，又看看车厢里来人的眼神，他苦笑了一下，还是乖乖坐上了副驾驶，任由威尔逊先生发动车子，把他载向未知的方向。
其实苏明来找史蒂夫，一方面是要看看他情况如何，更多是为了保他一手。战争时期的美国需要英雄，但在如今这种冷战时代，需要的英雄最好是无名英雄。
史蒂夫太有名，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有点碍眼了。
不过有了自己这种大资本家给他站台，多少还是有些威慑力的，这是财富的威力。
“我看了电视，所以专门过来找你的。”一边开车，苏明一边和史蒂夫说话。
现在一不留神，史蒂夫就在看自己的盾牌发呆，像是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怎么说呢？大概只能说是血清副作用吧，‘好的越好，坏的越坏’，其实说白了，苏明觉得厄斯金博士的血清是变相放大了‘固执’这一特征，让脑子不会急转弯了。
从正面角度来说，可以说是意志力强大，坚定不移。可是换个贬义词，就是顽固了。
史蒂夫和红骷髅都是典型，两个已知的SSS血清使用者，都异常固执认死理。
“我杀错了人，我不配做什么英雄。”
美国队长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颓废，但同时他以希冀的目光看着苏明，想要听听教父的看法。
毕竟是长辈嘛。
苏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掏出两根雪茄来，给史蒂夫丢了一根，美国队长表示不抽烟都不管用，硬被苏明把烟卷塞到嘴里点上了火。
“你杀了不少美国人，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不过在我看来，不是什么问题。”苏明满意地收回打火机，给自己点烟。
“咳咳.....”史蒂夫只是咳嗽，脸都皱了起来。
苏明目光一闪，强迫史蒂夫抽烟，还是雪茄，自然因为那是根九头蛇特制的加料版本啊！
当初那几个傻子打算用这根雪茄控制金博士，结果被丧钟截了胡，雪茄也落在他手里。毕竟是特产，上面还有威尔逊企业的W标志呢，他就留着了，就是为了现在给史蒂夫安排上。
史蒂夫这样的死心眼，就算苏明说干口水都不一定劝得过来，干脆直接下药。
简单粗暴疗效好。
美国队长得益于SSS血清，新陈代谢速度是快，但只要叼着这‘蘑菇烟’，药品起效也快啊。
史蒂夫平时不抽烟，自然不会知道正常的雪茄会是什么味道，也不会在意雪茄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像是被刀穿过的破口，这东西不需要吸进口腔，只要叼在嘴里，鼻子吸入孢子，那就中招了。
所以只是短短几秒钟，史蒂夫的眼神就变得迷茫起来。
“抬手。”苏明先实验一下效果。
史蒂夫果然双手举着盾牌，像是端着锅一样举了起来。
“嗯，抬脚。”
于是史蒂夫又把双脚抬了起来。
见到效果不错，那么在雪茄的燃烧时间内，苏明就可以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他开始像教小学语文一样给史蒂夫教说话：“接下来跟我念——英雄是要打坏蛋，救好人的。”
“......打坏蛋，救好人的。”史蒂夫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美国人里，有坏蛋也有好人。”虽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人的好坏也难以判断，但只有说得足够简单，史蒂夫这样的心智才能理解。
“......有坏蛋也有好人。”史蒂夫又目光直愣愣地复述。
苏明又教道：“我杀的都是坏蛋，虽然他们都是美国人，但是我什么错都没有。”
“.......我什么错都没有。”史蒂夫重复。
“很好，把这些话重复一百遍。”苏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洗大脑比洗衣服还简单。
“很好，把这些话重复一百遍。”史蒂夫真的‘重复’了这句话。
“不是，我不是让你重复这句啊！”苏明夹着烟的手顿了一下，挠了挠头。
“不是，我不是让你重复这句啊！”史蒂夫连语气都很像他了。
苏明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不顺利，但他陪着史蒂夫念上几百遍就是了......
“这不是我的错，他们是坏人，当时他们正在做坏事，我只是制止了他们？”
半个小时过去，史蒂夫还是稍微有些迷糊，苏明把加料雪茄的尾巴从他嘴里拔出来，丢出车窗外，看着那烟头落进直通大海的波多马克河里。
“对，说得对，会说你就多说点。”
苏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这不就把钻牛角尖的史蒂夫给扭过来了么？
史蒂夫虽然穿着星条旗制服，但他更多时候喜欢和美国对着干，他不会参加他认为是不正义的战争，也不会去做明显带有黑暗色彩的任务，可以说更高层面上的干涉主义者。
他以淳朴的道德观念，试图让世界变得更好，这就是他成为超级英雄的根本动机。
很主观，很固执，但只要有办法‘说服’他，那么就无需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现在的好消息是——蘑菇有的是。
史蒂夫晃了晃脑袋，他感觉自己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他心里好受多了，他知道自己没有错，他只是杀了一些坏人。
现在就是不知道群众们能不能理解，但即使人们不理解，他也能够面对千夫所指，这是英雄应该做的。
“我要说什么来着？”史蒂夫觉得稍微有点恍惚，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雪白的世界，此时车子正行驶在河边公路上，路基下不远就是越来越宽阔的河面，这意味着靠近入海口了。
苏明笑着看了看他，把目光投向前方的路面：“你刚才说很久没有跟我一起出来看海了，记得我以前经常带你和巴基去海边玩吗？你更喜欢石子滩头，而他更喜欢沙滩，呵呵......”
“他那不是喜欢沙滩，他是喜欢沙滩上穿着泳装的女孩们，呵呵。”史蒂夫也笑了，对了，之前就是在聊这个来着。
“是啊，可惜现在季节不对，而且我们都不知道他究竟游历到世界上什么地方去了。”苏明的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就像是普通的老人在回忆过去的时光。
史蒂夫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情，或者说是不在纠结了，他安慰地拍拍苏明的肩膀：“正好我退伍了，接下来有很多时间，我会去找他。”
“哦？那我以为你穿上这身，是为了参加万圣节舞会呢。”苏明笑着指了指史蒂夫的制服。
“军方和国会想要把冷战扩大化，通过入侵越南和毛熊交手。尽管我知道这是意识形态不同造成的战争，但理由太可笑，就像是美国人民过得幸福，毛熊人民也过得幸福，两家因为争论谁家最幸福而战.....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战争只会导致不幸以及仇恨，我绝不参与这样的争端。”
史蒂夫深深吸了口气，对于国内的那些人他无力阻止，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不参与。
二战之后的美国，变得他都要认不出来了，好像很快就要成为昔日的法X斯，霸权主义充斥了联邦各层。
“也好，可是如果找不到巴基，也不打算回军队，你打算去做什么？”苏明停下了车，站在了河堤上，冬天的大海总是显得很平静，就连天上都没有飞鸟：“要来威尔逊企业上班吗？”
“还没想好，也许会去做漫画家吧，我小时候很喜欢漫画，你知道的，西部的双枪侠什么的。”史蒂夫也从副驾驶走了下来，站在苏明身边，举了举手里的盾牌：“但我得先把这面盾牌还给霍华德，这是国家的财产，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去古巴了，考察动物园。”苏明十分淡定地说道。
“什么？！这个疯子，他怎么想的？不行，我得救他回来。”本来还打算悠闲看海的史蒂夫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回到了车上：“车子借我用用，我们回头见。”
说完，他开着车就跑了。
唔，希望史蒂夫去古巴的时候记得把制服脱掉，要不然霍华德还不一定暴露，但是星条旗出现的话......
...................
苏明返回了卡玛泰姬，巡视了一圈自己的地盘后，回到茶室里静静地坐着喝茶。
看着窗外的雪花缓缓飘落，落在那梅花枝头，将红色尽掩，他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是有想过让史蒂夫竞选总统的，那样能够让40K世界线的走向与地球1610的故事走向靠拢，让世界在不为人知的层面进行微调，在未来冒充某一个宇宙，从多元融汇的大事件里安然脱身，但这一计划看来是行不通了。
史蒂夫现在自己虽然‘看开’了，但民众们短时间内是不会原谅他的，所以接下来一大段的时间，苏明只有安静地发展自己，等待大时代的到来，到时候再启动备用计划。
世界都是由想象力和感情驱动的，驱动DC世界事态发展的根源，苏明现在可以肯定是各种‘欲望’，那么推动漫威这边的呢，应该就是各种‘爱恨’。
这和其他的宇宙都不一样，猎魔人和变形金刚的世界意志是冷漠的，有一种拿钱办事的冰冷感，那里也是等价交换这一原则最直观体现的世界，给人的感觉几乎和苏明前世生活的那个地球一样现实。
而DND的费伦，则是混乱中的秩序，明明感觉乱七八糟，但始终以众神们制造的规律有序运转。
至于艾泽拉斯，那里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有什么存在仿佛总是监视着每个人，可是仔细去琢磨，又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只是摸清了大部分的世界规律，但是想要总结出自己的东西来，增强自己力量在不同世界的共通性，还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任重道远。
“大师，纽约圣殿报告有外星飞行器坠落在缅因州。”哈米尔走进了茶室，打断了苏明了思考。
苏明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这种事情怀特大师自己处理不了？照旧不就好了嘛，如果外星人能变形，就让它变成人类模样，安安稳稳地在终生监视下过日子就好。”
“情况特殊。”哈米尔简单地回答道，同时把苏明的茶杯偷偷拿走。
“啧，本来打算去别的世界看看的，我还要去逛街买高级包包呢。”苏明站了起来，黑黄色的盔甲取代了休闲的家居衣服：“开门，话说你觉得我给王起个代号叫‘芝麻’怎么样？”
哈米尔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去逛街买包包？那不是女人喜欢做的事情吗？还有哪个法师代号会叫芝麻啊？！不要硬凑芝麻开门这种天方夜谭梗啊！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准备以后让王多注意至尊法师的心理健康，同时传送门也已经准备就绪了，可以看到在缅因州冬季的林间池塘里，一艘像是战斗机一样的小飞船斜插在破碎的冰面上。
泥水溅得到处都是，此时正在慢慢冻结，厚厚的积雪被削掉了一大片。
明明叫怀特，但实际是黑人的大法师正在传送门另一边等他，同时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绿色紧身衣的高挑女子，捂着伤口靠在后面的树上。
“克里人嘛，看来是她了。”
苏明朝哈米尔点点头，迈步走进了传送门，瞬间转移到万里之外。
“大师。”怀特大师见到丧钟到场，十分恭敬古板地鞠躬，然后整个人如同泡影般消散。
他不能离开纽约圣殿，所以这是远距离的投影魔法，用来传话或者吓唬人的。
苏明褪去了面具，露出了古一一样的亲切笑容：“来自哈拉的克里人，欢迎来到地球，但你没有预约，所以我来了。”
但是对方一脸疑惑，她摸了摸制服手臂上的控制面板：“那是共生体？还有地球不是希阿帝国的领地吗？”
“共生体没错，你倒是挺识货的，至于地球......奥丁说地球是他的领地，斯克鲁人说地球是他们的，希阿那些鸟人也说是他们的，你们克里也对这里宣称主权。但实际上呢？谁也没有胆子实质上占领这里，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么？地球是人类的地盘，而我是至尊法师，地球的保护者。”
说着，斗篷带他缓缓升空，像是大鸟一样张开翅膀，在阳光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外星人笼罩其中。
“那你是地球的领袖吗？”克里女人不亏是女皇卫队的成员，倒是很沉得住气。
“不是，但是我说的话没有人敢违背。”苏明摆完pose就落回雪地里，随手掏出根烟，低头点上吸了一口，目光悠远地注视远方。
女人也许是从他的姿态上感觉到了信心，她捂着肚皮走了过来：“我想申请政治避难，加入地球势力。”
“看来至高智慧还是对王党下手了，但是帕阿姆女王不打算坐以待毙，你来地球有着特殊任务。”苏明随手拍了拍身边的高大松树，上面残留的积雪很好看地随风飘落。
女人露出了惊讶和防备的神情，她强忍着去摸枪的冲动，疑神疑鬼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至尊法师无所不知，至高智慧的能力和我比起来就像是萤火之光。”苏明借着情报优势，就是一顿话术砸过去：“我还知道你名叫玛丽·厄尔，是女王近卫队第一队长，帕阿姆派你来地球为她安排后路，试图用这颗星球借势和至高智慧对峙。”
玛丽伸手去腰间摸枪，但是还不等她动作，一把漆黑的巨剑就搭在了她肩上，让她不得不举起双手投降。
是的，什么政治避难之类全是借口，她是来这里给克里女皇建分基地的。
在首都哈拉的母星系中，帕阿姆根本不是蓄谋已久的至高智慧敌手，她打算撤退到偏僻的太阳系，通过地球的特殊性，将阿斯加德、希阿帝国、斯克鲁人全部拖下水。
可是这计划，应该只有女皇本人以及玛丽厄尔两人知道，这个自称至尊法师的地球人类如果真的无所不知，难道......
他是个宇宙神明？
“你没有反抗的能力，接下来听我说，然后再决定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女皇让你来地球建什么星球大炮，但那东西不管对我还是对至高智慧都没用。”
所谓的克里星球大炮，就是在地面上建造一个以星核为能源的能量发射阵列，调动行星内部本身的能量来攻击的巨炮。
怎么说呢，再漫威世界，玩大炮是没戏的，对上能够进出大气层的个体强者，就算把地球改成‘死星’都没用。
看着雪花缓缓飘落在夜幕剑身上，和那些银色亮点慢慢相融，苏明依旧十分平静，克里人因为母星的高重力环境，来到地球后力量和速度大概都是人类的七倍左右。
但和现在的苏明比起来，不值一提。
玛丽明显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对方出剑的速度她根本看不清，她脸色一正开始念套词：
“我是荣耀的哈拉之女，帝国无畏的精英战士......”
苏明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这接下来就像是被俘的美军一样，只会背自己的军籍编号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父亲是指控者福宗，要不然你这种白皮克里人根本不可能进入近卫军。帕阿姆和至高智慧的争端，就起源于贵族体系和进化效率的分歧，但你再说废话，相信我，地球在折磨俘虏这方面的研究无人能及。”
“......”
玛丽哑口无言，对方连这个都知道，明明哈拉和地球间隔了无数光年，就是虫洞跳跃都要跳数百次。
“对于你来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苏明收回了大剑，仰着头抽烟。
缅因州的森林和湖泊在冬天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要不带琴酒来这里度假好了，这还有松鼠呢。
“......”
她不吭声，像是在做无声的抵抗，但是大剑又突然回到了她的脖子边上，同样快得看不见。
“我让你选择，不要不珍惜机会。”苏明依旧很平静，他看着树上远远偷窥两人的小动物，那毛茸茸的样子确实很有趣。
“好消息......”外星女人还是羞耻地屈服在宝剑之下，也可能是她想多了解些情报，她已经初步相信了情报的真实性，因为对方对于哈拉的情况简直了如指掌。
苏明满意地点点头，另一只手弹弹烟灰：“好消息是帕阿姆被至高智慧活捉了，而且那个电子怪物不会杀她，你的女皇十分安全。”
“什么？”她露出惊愕的神情，都有些站不稳了，漫长的星际旅行让她不知道自己确切花了多久时间抵达这里，自然也不清楚哈拉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带任何通信器，这本就是一次隐秘行动，至高智慧是宇宙中最强的超级AI，你带了通信设备，那你就完了。
不光是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甚至使用克里的通信设备时还可能被至高智慧破坏大脑，变成白痴。
“嗯，坏消息是你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女皇这辈子是用不上你的布置了。而且现如今至高智慧已经抹去了你全部存在过的痕迹，你的档案全部被移除，存在过的痕迹被全部抹消，你的所有亲人和朋友因为洗大脑程序都不会记得你，包括你父亲和母亲。”
苏明一边给她说着漫画里的故事，一边思考要买哪座山盖别墅了。
玛丽蹲在了地上，她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相信！”
“以我的实力，还需要骗你一个克里弱者吗？自己破坏自己的飞行器，演得不错，但是还瞒不过我。”苏明看到她彻底崩溃了，满意地点点头，收回了大剑。
她会相信的，只要等上几年还等不到帕阿姆来和她会和，那她就会接受现实了。
就算事情和苏明说的不一样，可他只要提前给奥丁说一声，那个自己本身就满PP债的老头，是绝对不可能让女皇靠近地球，给她可趁之机的。
“好了，我该说的都差不多了，地球欢迎你来定居，人类毕竟是热情友善的种族。我给你的纸张是这里的交易货币，够你活几天的，接下来你自己找份工作就能活下来，身份证明我会派人给你送来。”
苏明丢给她几张美元，这些钱能让她找个地方住下，吃点东西。她身强力壮，想必很快可以在缅因州找到伐木工或者盖房子之类的工作。
“你说的是真的？女皇真的被抓了？”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低头看着怀里那几团绿色纸片，面带绝望。
“你先像人类一样在地球生活上几年，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不过别再搞什么星球大战计划了，你们女皇脑子不好，她的所有计划几乎都是没用的。”
苏明缓缓升空，说到这里其实差不多了，毕竟对方是精英战士不用教太多：
“哦，对了，不要表现得太超凡，最近这块大陆上的人对于超能力者很敏感，你的飞船我暂为保管。”
说完，苏明像是拔萝卜一样从池塘里拔出了宇宙战机，举在手上冲天而起。
200美元换了一架宇宙战机，这也是公平交易嘛，克里人的发动机技术还是不错的，带回去给副官做个参考。
至于这个逃亡的克里战士，她当然能生活在地球了，人类文明的同化力是非常强的，尤其是对克里人而言。
要知道在克里的社会文化中，战士们每天一睁眼就是战斗，战斗完了吃饭，吃完饭睡觉，如此循环。
没有任何娱乐，没有任何个人生活，像这样的土包子骤然来到地球这样的花花世界，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比地球人还像地球人。
苏明知道，她十几年后还和一个姓丹弗斯的男性人类结婚，生了个女儿叫做卡萝尔。
无非是蛛网需要监视的目标又多了一个罢了。
..................
把宇宙战机偷偷送回自己的秘密厂房交给副官的副终端，苏明还是得去阿斯加德找奥丁一趟，只是那老头一开始还装睡不见他，可是这种伎俩对丧钟有用吗？
他直接闯进了奥丁之眠，那间满是壁炉的房子里，径直上船躺到了奥丁身边，还把那狼皮褥子扯过来盖到自己身上，把奥丁露了出来。
“还睡是吧？好，咱么一起睡。”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还把脑袋一歪，靠在了奥丁肩上。
这一下可把奥丁恶心坏了，他可是取向无比正常的，都被丧钟睡到身边了，这还怎么装下去？
他仿佛被电击一样就从船型的大床上跳了起来，落了地还不停拍打自己的肩膀，就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冈格尼尔都握到手里了，要是一般人这么恶心他，肯定要先来个透心凉，但是看着盖着狼皮，完全霸占了他位置的丧钟，奥丁喘息了几下，还是把火气压了回去:
“你不要觉得海潮会一直上涨。”
这是一句阿斯加德老话，意思就是让苏明不要得寸进尺。
苏明也从床上跳了下来，说实话，恶心战术真的是一把双刃剑，他毕竟不是表弟，也是拿出了莫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的呀:“呕......行了，我来这里是有正事和你说，而且外人不能听，这关系到宇宙中的势力动态。”
奥丁的独眼眯了一下，他拄着长枪坐在了船边上：“说吧，是哪里？”
“克里帝国爆发内乱了，阿帕姆女皇打算这样......”苏明把自己的情报和猜测混在一块说了，一连串真话假话，让奥丁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了。”奥丁握着长枪的手紧了又松，他真的感觉有些头疼，麻烦事又多了一件么......
苏明一大通话说完就溜了，反正奥丁这样的免费保护伞，不用白不用，他自己可以渡假去了。
“知道得越多，就越发觉得自己渺小，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太多我不了解的事情，以前我太沉迷于魔法，却没有看清。”
面对至尊法师诡异的目光，莫度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卡玛泰姬是一个自然和谐的地方，这里的防御魔法并不会屏蔽寒风和雪花，一年四季不断轮转也是地球的特色，而此时北风中脸色微微发青的莫度显得表情淡然，仿佛已经看透红尘。
“这就是你只穿***，用赛托拉克红带捆绑自己，然后挂上院里大树上的缘故？”苏明的眼神变得犀利了，他刚从仙宫回来，就见到了这么富有冲击力的场面：“还有，和我说话的时候先把嘴里的塑料球吐出来。”
“遵命，大师。”莫度吐出了嘴里的塑料球绑带，露出了抖M般的笑容。
苏明闭了一下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行了，我要吃新鲜椰枣，去中东给我摘两公斤来。”
莫度解除了魔法，把自己从树上放了下来，身上一道道淤血的紫印让他就像是斑马一样，但他非常愉悦：“您的心愿必将实现。”
说完，他开传送门离开了。
见到不可名状的莫度离开，苏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低着头走向茶室，回到那矮桌之后，漫不经心地泡起了茶。
卡玛泰姬真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自己只是来这边比较方便等塞勒涅的消息，没想到刚坐没一会就遇到这么些事情。
果然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少来这地方比较好。
“大师。”哈米尔适时地走进了茶室，在香炉淡淡的烟气中，他把之前拿走的杯子还给了苏明。
“又怎么了？”苏明摸了一下茶壶，那紫砂壶上微微有着湿润的地方。
“没事。”哈米尔一脸担忧地看着丧钟，说出的话和表情一点也搭不上边。
好古怪，肯定是有事......不过既然他不说，苏明也不会闲得给自己找事情做，赶紧溜。
所以苏明干脆地摆摆手，连哈米尔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飞走：“我走了，你保持和塞勒涅的联系，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别来找我，去找淘气大师，椰枣也都归你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明就像是计划中的一样，再度和琴酒回合，在夏威夷过上了轻松的日子，每天白天就是在沙滩上晒晒太阳，喝点大力饮料什么的，到了晚上则是去蛛网总部给毛妹们进行战斗特训。
就算自己是超级战士，同样需要经常锻炼保持状态，习武之人这些东西一天也不能放下。而对于丧钟来说，这已经算是悠闲的生活了。
而在他过小日子的时候，通过秘密渠道抵达古巴的史蒂夫和霍华德则在被人追杀。
史蒂夫虽然退役，但是美国队长在军中的人脉还是有的，尽管在这次时间后有些人唾弃他，但依然有人相信那不是美国队长本人干的。
所以他潜入古巴的事情还算顺利，只不过史蒂夫那金发碧眼的样子，找霍华德倒是费了不少力气。
好在他在军中朋友的提醒下，换掉了那星条旗制服，倒是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打听到了古巴哪里是野生动物最多的地方。
古巴作为一个加勒比国家，野外并没有什么大型的掠食者生活，无非就是些蜘蛛、蝙蝠、毒蛇之类的小动物，但霍华德那样的人，在雨林中如果遭遇了游击队，那几乎就是死翘翘的事情。
只不过当几天后找到霍华德的时候，霍华德居然很悠闲地在和一群‘养蜂人’谈笑风生，甚至在雨林深处搞起了丛林BBQ。
“嗨，斯蒂夫，没想到居然是你来找我。”霍华德举着一串烤鱼，笑着朝史蒂夫招手，让他别在树后面躲着了，一起过来吃东西嗨皮。
史蒂夫可没有霍华德那么大的心，这些穿着艳丽的黄色防化服，打扮成养蜂人模样的团体，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
所谓的BBQ烧烤大会，只有霍华德一个人在吃，其他人则围着霍华德，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笔记本，像是在不断记录什么。
周围都是笔尖高速接触纸面，那种簌簌的声音。
他躲在树后给霍华德打手势，可没想到这个货直接把自己卖了，史蒂夫只能举着盾牌，小心地靠近了这群人。
“不要担心，史蒂夫，他们都是些热爱科学的人，科学是没有国界的，我们相处得很好。”霍华德笑着说道，把烤鱼放在嘴边，大咬了一口。
史蒂夫摇摇头，依旧警惕着，用盾牌把霍华德挡在自己身后：“科学家是有国界的，他们知道你是美国人吗？”
“当然，美国队长，霍华德斯塔克博士的大名，对我们来说也十分熟悉。”为首穿着红色的养蜂人站了起来，合起了手里的笔记本：“斯塔克博士对于物理学的研究让人心生敬佩，我们都很尊敬他。”
霍华德得意到胡子都翘起来了，谁能想到在雨林的深处，走投无路的时候科学知识也能让他活得很好呢？
而且这些人真的非常尊敬他，每天把自己当作神明一样养着，吃的喝的用的样样不缺。
他们人人都富有无畏的探索精神，对于科学知识的渴求胜过霍华德见过的任何人。
好为人师的霍华德天天被人捧着花样拍马屁，受用得不得了，要不是这里没有女人，他都甚至想要和这些科学家在雨林深处常住下去了。
虽然这些人天天穿得像养蜂人一样，到现在他也没见过这些人的真面目，但霍华德认识的蒙面人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多这几百个。
所以被拍马屁到高兴时，他就随口给他们指点了一些科研上的难题，这些人在这里好像在研究什么宇宙能量的课题，想要制造一种清洁能源。
史蒂夫拍掉了霍华德的烤鱼，拉着他不断后退：“那么我现在要带他回家了。”
“这恐怕不行，我们的实验正进行到关键阶段，斯塔克博士不能离开，这是为了全人类。”红色养蜂人说道，而周围那些看似普通的树木顿时裂开，从里面滑出一些小型机枪，对准了史蒂夫和霍华德。
“等等，不要吵架，没有必要动粗嘛。”霍华德绕了出来，挡在两人之间笑着调解：“我们不是朋友吗？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用沟通解决的。”
“你说的对。”红色养蜂人看不到表情，但是能听到那沉闷的声音中的赞许，然后他掏出笔记本来：“那么斯塔克博士能够继续讲解一下，宇宙中的新元素问题吗？”
“这个倒不是不行，可是我一直忘了问，你们打算制造什么造福人类的东西啊？”霍华德笑着点点头，讲完课再回国也来得及。
“人造宇宙魔方。”养蜂人坦率地回答，还拿着笔记本抬抬手，示意霍华德可以开始讲了。
“噫！”霍华德瞬间扭过脸去，对着身后的史蒂夫呲牙咧嘴，不断地做着口型：“九头蛇，九头蛇！”
说起宇宙魔方，霍华德立刻记起了当初那鬼玩意在红骷髅手里的威力，只不过后来好像掉进了海里，这些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九头蛇什么时候换了制服？
而且还惦记着魔方那种东西，这哪是造福人类啊？！
实际上这些人都不知道，当初随着飞机坠毁的那不是魔方，而是立方，是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东西，而且现在正在卡玛泰姬。
史蒂夫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地走到霍华德身侧，隐隐挡住他，向对方提问：“你们是什么人？”
“哦？美国队长认不出我们了吗？这么说吧，我们曾经都是九头蛇的科学家，但现在不是了。我们的智慧和能力，不应该只限于服务nazi或者美国或者某一个国家，我们向往自由和科技的力量，所以战后我们成立了AIM，也就是‘先锋科技’。”。
为首的科学家十分淡定地回答，对于美国队长这样凶名在外的人没有一丝恐惧。
“九头蛇的叛徒么......说说你们打算制造宇宙魔方做什么？”史蒂夫暗中记忆着那些机枪的位置，策划逃跑路线。
“当然是制造无限的能源，宇宙魔方在二战中的表现队长你也体会过吧？将宇宙能量电池武器化其实只是初步运用，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制造出全人类都用之不竭的无限能源......”养蜂人首领说道。
霍华德绕到史蒂夫背后，探出个头来，在队长耳边小声说道：“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可是对方的首领立刻又接着说：“这样，当地球所有人都依赖我们的能源之时，我们就能统治世界了。”
“他们还是疯的呀！”霍华德又呲牙咧嘴了，这些人比九头蛇还疯！
史蒂夫突然动手，一拳打倒对方的首领，周围这些机枪应该是遥控的，那么控制器应该就在首领手里，先打倒他，自己和霍华德就有躲进丛林的机会。
拳头一挥，盾牌一甩，那圆形的五角星盾在树木之间，像是弹珠台里的钢珠一样来回跳动，让一群人人仰马翻。
史蒂夫接住盾牌，一推霍华德：“跑！”
两人扭头就跑进了森林，而背后的子弹全部被史蒂夫用盾牌挡下，他辗转腾挪且战且退跟上了霍华德。
没有跑出多远，对方大部队就骑着一种单人的特殊载具就追了上来，那些载具看上去像是摩托车，但是没有轮子，只依靠一个大型皮质喷口向地面喷气，通过反作用力在复杂的丛林地形中如履平地。
霍华德已经把自己的鞋子调成了反重力模式，一边逃跑还有功夫对身后的新式载具品头论足：“这是毛熊最近的气垫船小型化科技，难道是朝这些人买的吗？”
“不要想那个了！你和他们一起那么久居然没有发现他们的问题，你究竟在想什么？！”史蒂夫掏出手枪来向后开枪，他这次过来是有准备的，本来来古巴救人，他是不打算杀人的。
但现在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他们，杀人没错！
“看来科学家也不都是好人。”
霍华德表示不背锅，不是他的错，错的是世界！
科学界本应该是干净的，现在堕落成这样是他的错吗？
“就连美国人都不会全是好人！”史蒂夫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耳朵动了动，在气垫车和枪声的噪音中，他听到了远处瀑布的声音：“你会潜水吗？我们去那个方向！”
而就在两人改变方向，朝着瀑布狂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连绵不绝的猛烈爆炸，大量的泥土和碎木都飞上了天空，那些追踪着他们的aim成员在烈性炸药的作用下瞬间变成了碎片。
强大的气浪把史蒂夫和霍华德都推倒在地，像是皮球一样滚出好远。
史蒂夫第一时间举起盾牌，遮住了霍华德的同时向身后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慢慢升起了一颗脑袋。
那是一顶美式钢盔，而且伪装网上还别着大量的树枝和草叶。
史蒂夫稍微松了口气，自己人来了，速度好快，是教父通知了军方吗？
但是那头盔下面的脸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而是一张红黑相间，犹如调色盘一样的面具。
红黑色的紧身衣穿在里面，外面套着迷彩的野战背心，上面别着呲水枪和bb枪等各种彩色的武器，那个人还隔着面具在嘴里叼着一根大雪茄，像是**一样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则是垃圾堆一般的恶臭。
不过来人毫无所觉，他向地上的史蒂夫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把画着易爆品标志的遥控器远远扔出去。
只听他好像故意捏着嗓子，用嘴里含着痰一样声音说话了。
“队长，我来救你们了！”
“呃......你谁啊？”霍华德捂着自己的鼻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只见红黑色的怪人伸出一只手，示意霍华德别说话。
然后那人一个前弓步，用手肘支在大腿上，撑着脑袋摆出t800一样的登场姿势。
只是他的制服裤子因为动作太大开裆了，露出里面有些发黑发硬的草莓小裤裤他也没有察觉。
“我是终结者......不对，尽管按照穿梭时空的样子来说可以那么叫，但那是表哥以前的代号，我这么说恐怕要惹麻烦，嗯......该怎么说才够震撼呢？好烦呀。”
怪人说了一半，又把话吞了回去，收回姿势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起来，随后他用拳头一敲自己的手掌：
“算了，现在的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我是谁，反正我就是个兴趣使然，英俊无比，人见人爱，做好事不留名的佣兵罢了，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打电话，最近我在搞促销活动，杀一个人送杀全家哦，机不可失哦。”
不愿透露姓名的某佣兵，飞快地丢给史蒂夫和霍华德两张名片，上面不光有死侍的代号，还有好几种联系方式，仿佛就怕人找不到他一样。
发完名片的佣兵潇洒地转身，站定后扭过头来，两根手指搭在脑袋边上手腕一摆，给史蒂夫敬了个轻佻的军礼，然后他大步走进硝烟中潇洒离去，只在两人的视野中留下一片草莓。
史蒂夫和霍华德面面相觑，两人都不明白这精神病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还偏偏杀伤力惊人。
霍华德看了看名片，那上面有红黑各半的卡通头像，下面写着种种黑暗的业务，他叹了口气，有种强烈的即视感。
“这一串字母中间有个是什么意思？”史蒂夫则比较注意联系方式，但是电话号码位数明显不对，而另一项写着‘网’的项目后面，则是乱码。
他选择询问身边的科学家。
霍华德立刻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个人恐怕和丧钟有关系，你看他们的名片。”
说着，霍华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张泛黄的名片，那是当初那个人掳走厄斯金博士时，留给在场‘观众’的。
现在把两张名片放在一起对比，就能发现业务范围，名片排版几乎都一模一样，说不好谁抄谁的，只不过上面的圆形头像，一个黑黄相间，另一个是红黑。
傻子都能发现有联系，史蒂夫长长地叹了口气。
霍华德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看着史蒂夫这么痛苦，他有心说出斯莱德的真实身份，可是又不敢，最后也只能同样化为一声叹息。
“我讨厌雇佣兵。”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
在沙滩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苏明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人在他身边拉翔？
而且还是一边走一边拉，因为这臭味的源头在不断靠近，不，这不是有人随地大小便，而是那个货......
“绞杀。”
从他的夏威夷花衬衫上，伸出一只细细的黑色小触手，帮他捏住了鼻子。
苏明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背对死侍走来的方向，决定装睡。
“欧~~~尼~~~酱！”
突然之间，苏明就感觉一团腐肉贴在了自己身后，那油腻恶臭的感觉仿佛从毛孔钻进了身体里，同时看到一只像是没皮鸡爪的手，掐着兰花指搭在了他一侧肩头。
阳光下，一张像是风干驴粪蛋一样的笑脸，带着硕大的阴影凑到了他的脸旁边。
死侍不光呲溜一下挤上了他的沙滩躺椅，和他并排躺下，还十分妖娆地扮成娘娘腔，像陪酒女一样贴了过来。
苏明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肩膀和后背：“呕.....这就是使用恶心魔法的施法代价吗？让我也被人恶心？给我燃烧弹。”
绞杀从腰包中直接掏出燃烧弹来，拉开弦丢向了躺椅的位置，而原本笑眯眯霸占了躺椅的死侍赶紧提着自己的箱子躲开，一丛烈焰把椅子彻底烧掉了。
“哇！要不要这么狠？难道你不想我吗？”韦德穿着黑色的沙滩裤，上身穿着红花的大衬衫，露出他腐烂的胸膛和肚皮，手里还拎着个贴得花花绿绿的小箱子，在沙滩上跳起了踢踏舞：“如果是表哥你的话，是可以抱我的哦，欧，尼，酱？”
这里是苏明的私人海滩，没有什么外人。
“砰！”
一声枪响，韦德的脑袋像是西红柿一样爆开，残留的下半张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直直地向后摔倒。
“打得好，绞杀。”
苏明摸摸收回神金高斯的绞杀触手，共生体向宿主传来一个安慰的情绪，虽然它是共生体，但宿主一直胃酸倒流，它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但丧钟的意志力是不用怀疑的，苏明很快镇定了下来，虽然还是感觉身上缠绕着黏黏的臭气，但已经不影响战斗力了。
他让绞杀帮忙捂着鼻子，自己走到无头尸体旁边，嫌弃地拖起韦德的一条腿，打算把他丢海里去，可惜，夏威夷周围海域没有鲨鱼。
“走你！”
人形的飞镖在海面上蹦蹦跳跳地溅起一朵朵浪花，瞬间消失在海平面上。
“说吧，你专门来找我是打算做什么？如你所见，我正在享受假期。”苏明换了一张躺椅，戴着墨镜躺在上面，手则搭在一旁的巨剑上：“而你就像是野狗吃了发霉的墨西哥卷饼后的排泄物一样破坏了气氛，给我一个不把你剁馅的理由。”
一旁上半截脑袋比下半截显得有些小的韦德摊了摊手，打开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找出一副新的墨镜。
“我？当然是来找你度假的啊，你以前给了我一些佣金，结果我回去后发现TMD美元的购买力下降得比大象腹泻还快，所以我决定还是来这个时代花那些钱，这样才不亏。”
说着，韦德还拍了拍自己的传送腰带。
“不是，你那边不是还有事吗？灭霸杀了蜘蛛侠，你不是要去给他报仇？”苏明一点也不想和死侍一起度假，而不远处的琴酒明显也不想。
虽然和家人一起度假是不错，但这不适用于威尔逊家。
说真的，与其和恶臭的韦德一起晒太阳，苏明宁愿去和小丑打沙滩排球。
“哦，那个紫皮电索啊？我搞定他了，原本我打算拉起队伍，用超级英雄的传统方式去群殴他，结果大家聚在一起后发现，嚯！复仇者他们非要用什么量子技术重返过去，搞什么无限宝石和手套，太麻烦了，你还记得我那个热辣的‘奇卡’吗？”
死侍从小箱子里掏出一个充气沙发，用打气筒给它打气后放在沙滩上，彩色又满是补丁的东西和周围环境非常不搭：
“就是上次在仙宫你手滑捅了我一刀，我在梦中看到的那位，回去后我又想办法找过她一次，不应期闲聊时我说了说面临的问题，她就帮我解决了，她居然是女神哎。”
是，苏明是在韦德身上实验了一下消亡之泪来着，而且他也确实见到了死亡。
“死亡帮你搞定了灭霸，对吧？”苏明叹了口气：“实际上你什么都没干。”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真的干了，而且干得很久！”韦德双手叉腰，慢慢划着圈活动着：“你和队长他们一样，都不知道我为这个世界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努力，她会帮助地球吗？现在只要想一想，我都觉得腰和小腹疼。”
说着说着，他的表情就越发猥琐，以至于流出了口水。
“好了，你先把脸遮起来，然后我给你点钱，你换个别的地方玩，别来烦我。”苏明把手搭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太阳暖烘烘的，他白天不想动弹。
韦德坐上自己的充气沙发，像是螃蟹一样横挪凑近了一些，露出讨好的笑容：“那个，你能不能再用你的小匕首给我来几下？我还没来及跟她说谢谢呢。”
“只有死人才能见死亡，你概念上就死不掉，恐怕消亡之泪对你也不能起第二次效果了，因为一个人不能连死两次。”苏明示意韦德低头看，那把匕首已经捅在他肚皮上了。
死侍低下头，果然，那熟悉的匕首上，漂亮的猫头鹰雕像好像在看着他笑呢。
“哇，你手滑的速度居然又快了，虽然我好疼，但是果然死不掉了么，唉......”
苏明抽出匕首，甩了甩上面的血迹，又在沙滩上擦了擦，让绞杀帮忙这些有毒血液深埋：“你不是有合理宝石么，用那个试试呗。”
韦德的牛油果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掏出一个菱形的透明水晶：“呶，它好像没电了。”
“无限宝石能用没电？你逗我？”苏明拿起了那可透明的水晶，但此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就和块塑料差不多。
“上次我就是拿它去见奇卡的，然后我回到家突然想到，用得那么频繁，它会不会能源耗尽啊？就像手机那样，那么它能源耗尽后应该会变得暗淡吧？”
韦德把自己的肠子塞回肚皮里去，用手从裤子兜里掏出订书机，给自己肚皮上连着来了几下。
“但是你忘了宝石还拿在手里，然后它实现了你的心愿，没电了，一切都那么合理。”苏明已经猜到了事情发展。
“是的，就是那么合理。”韦德把宝石收回裤裆里，揉了揉自己的脸：“所以我想找找再见到‘奇卡’的办法，我的内心需要安慰，斯莱德，在我心中，你是那么伟大，那么无所不能，所以我来找你了。”
说完，他像是小女孩一样双手合十在胸前，左右摇晃着身体撒娇，含情脉脉的小眼睛快速眨动看着苏明。
“砰！”
苏明扭头干呕了一下，绞杀同时再次开枪把韦德的脑袋打爆。
几分钟后，死侍的尸体坐了起来。
“我也好想要共生体啊。”韦德的脑袋尖更小了一些，他一边换上新太阳镜，一边羡慕地说。
苏明头疼地捏捏鼻梁，这个癞皮狗看来不达目的是不会离开了：“你的其他女友们知道你出来找死亡吗？”
“她们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但她们都是我的翅膀啊......”韦德露出了典型的人渣痴汉笑容。
“我怀疑你和负音波少年弹头混在一起太久了，她的日本女友雪绪让你爱上日语了吗？”苏明闭上了眼，他缓缓捋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这样吧，我给你出两个主意，要么你去找德古拉，让他把你转化成吸血鬼，吸血鬼在概念上就是没有灵魂的亡者。要么你去找塞勒涅，让她吸走你的灵魂。”
“好主意，我去试试。”韦德高兴地一拍腰带，消失在沙滩上。
苏明立刻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向琴酒：“收拾东西，我们快走，那个货肯定还是死不掉，我们换个地方。”
琴酒同样穿着泳装，腰间围着一块长丝巾，她的表情也有些无奈：“我们去哪？你的表弟好像总是能找到你。”
苏明捏着下巴，皱起了眉头：“你说的对，我们得分开，那个货还能在多元宇宙范围内追踪我，我至少得跳出超大宇宙去......”
“还是不能带我一起吗？”琴酒笑了一下，她的眼中有些期望。
但是苏明摇摇头：“除非魔法船或者长者之血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并且能够和利维坦的宇航技术兼容，否则我没办法带生命体进行全能宇宙的旅行，天球交汇只能让你抵达希里的老家，而且那种手段太不保险了，我可不希望旅行过程中把你丢了，我这次出去再找找别的办法。”
“那共生体是怎么回事？它就可以跟着你。”琴酒点了点苏明的花衬衫。
“它不一样，它是被铸造出来的生物，在抓到共生体之神纳尔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创造这一物种的。”苏明抓住琴酒的手指，安抚地捏了捏。
“那好吧，我会留在这里监督科研的进展，不过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如果诸神黄昏降临，我也是会死的。”琴酒叹了口气。
“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早有计划。”苏明抱了抱她，之后也瞬间消失。
琴酒缓缓地走向海滩上的躺椅，慢慢躺了下来，她看着平静的蓝色大海，若有所思。
......................
“请坐。”
那个女孩还是上次见面时的样子，只不过她的黑色长发从往日的双马尾，变成了今天的高高盘起。
在黑色薄纱礼服的映衬下，她雪白的肌肤就像是最干净的白纸，而脖子上小小的安卡十字架，也说明了她的身份。
“我刚刚去了家庭聚会，大家都很好，但他们还是觉得我穿得像是参加葬礼。”
她是这么说的，于此同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够拂去人类的一切烦恼。
“葬礼也只是人类的一种仪式，有些人不喜欢仪式感，但这一关总是免不了。”她对面的男人这么说着，黑色的皮质眼罩在脸上微微动了动。
“那么，生者又一次来到亡者的领域，大概不是只为了聊天吧？”
她这里没有红茶，也没有典型，除了骷髅的白骨，她所辖之处都是一片暗灰，但她还是把一只空杯子推到了佣兵的面前，告诉他可以装作喝到了茶，就像是过家家一样。
苏明轻轻靠在沙发上，他的手敲打着自己的膝盖，真的端起空空的茶杯，凑到了嘴边：“很好喝，但我这次来，真的是来聊天的。”
“你完成了我的任务吗？”女孩问。
“睡魔和路西法此时正试图创造睡魔宇宙，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准备和全能宇宙对接，如果你们有办法，可以去我们的多元之外找他，哪里有梦，哪里就有他们。”苏明淡淡地回答道，他其实察觉到这一点很久了。
“那很好，我们可以聊聊天，梦终究还是跳出了命运，而死亡是命中注定。”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看来你喜欢这个答案，那么我想问问你，死亡究竟是什么？”苏明也笑着，把茶杯放在白骨茶几上。
哥特打扮的女孩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小帽子，抱起了沙发上的玩具熊：“死亡就是我，我就是死亡。”
“不，不止是这样，在这片宇宙之外，死亡是什么？”苏明摇摇头，他问的不是那么浅显的事情。
死亡温柔地看着他，伸出了自己冰冷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如果只有一天的生命，那么今天的结束就是死亡；如果只有一秒的生命，那么秒针的移动就是死亡，这是人类看到的层面。而实际上，世界还有第二天，下一秒，所以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死亡，是一种馈赠，也是一种奇迹。”
“奇迹么......”苏明眯起了眼睛。
幽深的峡谷之中，一座法师塔耸立在浓雾之中，路边木质的路灯随着风微微摇晃，微黄的烛光并没有传出太远，只是刚好照亮了法师塔下的小小村落。
此时夜深人静。
“嘎，嘎。”
一只黑色的乌鸦叫了两声，蹦蹦跳跳地跃下了法师塔中段的露台围栏，它那小小的身影几乎是立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的风很冷，床上的人影仿佛打了个冷颤，猛地坐起，剧烈地喘息着。
年轻的法师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穿着睡衣，用一个小小的火球点燃了床头的烛台，他的施法能力还不熟练，尤其是在卡拉赞这种地方，他的火焰魔法总是像控制不住威力一样。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嗖嗖吹着冷风的窗户关上。
悲伤沼泽总是有着一种尸体腐朽般的臭气，哪怕有山脉将它和逆风小径隔开，从海面上吹来的风也会把那些气味送到这里来。
“嘎。”木质的窗户发出了乌鸦叫一般的声音，大法师麦迪文很喜欢乌鸦。
也许是看不到窗外那浓雾弥漫的峡谷和树木古怪的影子，让年轻的学徒感觉好了一些，但是当他回过头，打算去上个厕所继续睡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房门居然没有关。
睡觉前明明是关了的。
这里是卡拉赞，正好坐落在虚空的裂隙之上，异常，就代表着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
年轻的法师举着烛台，走进了有些潮湿的环形走廊里，脚步的回声不断从身后传来，就好像有人在跟着他，晃动的烛火把他的影子怪模怪样地投在墙壁上。
虽然他本是提瑞斯法议会派到麦迪文身边的小间谍，但在和星界法师相处的过程中，他渐渐和性格古怪却非常亲切的麦迪文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提瑞斯法议会中的其他人可不会对他那么好，他身为孤儿，在那些大师们看来只是一件可以使用的魔法道具，可能还不如一只幸运兔脚。
而麦迪文关心他，照顾他，教导他许多宝贵的知识。
于是，原本计划帮议会窃取麦迪文秘密的行动，被他一直找借口拖延了下来，他想要和麦迪文多生活一段日子，而大法师对他也信任有加，不光对他开放了大图书馆，同时还随时随地帮他解答魔法问题。
所以，他此时就担心是不是议会的耐心被消磨完了，又派了新的间谍潜入这里呢？
他得去提醒大法师麦迪文。
卡拉赞很大，而麦迪文一般都会在塔顶的观星台冥想，所以学徒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现在连闪现都掌握得不是很好。就在他走过图书馆门前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部。
提瑞斯法议会想找的是守护者的秘密，图书馆会不会被入侵了呢？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推了下图书馆的门。
心中咯噔一下。
原本坚固无比的魔法门锁在门缝处被齐齐切断，就像是黄油那样分成了两半，随着他的推动，门向两边安静地敞开。
他看到了在透明的图书馆穹顶之下，有个黑影正漂浮在半空中，盘着腿正在翻看一本书。
微弱的星光让那生物看起来很不真实，一条长长的披风拖在地上，就像是支持着那个怪影漂浮。
那生物面孔上的红色独眼，在法师学徒推门的时候骤然转向了他。
这可不是提瑞斯法的法师！这根本不是人！
“恶魔！”
学徒立刻准备了自己最擅长的奥术飞弹，但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看书了，还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再说我是恶魔我告你诽谤啊。”
“你是什么人？”
施法完毕，年轻的法师并没有发射手里的奥术能量，而是将其握在手里，让它发出强光。
苏明抹了抹手里的大陆编年史封面，拿着书背起了手。
他伸展了双腿，而魔浮斗篷也如同巨鸟展翅一样张开，将头顶的星光遮得严严实实，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年轻法师。
他原本是打算来这里向麦迪文咨询神器知识的，顺便去达纳苏斯问问月布包的传说，但到了逆风小径，他就闻到了熟悉的恶魔臭味，立刻明白自己来晚了。
如果不打算向萨格拉斯咨询，那就不用见麦迪文了。
不过想到卡拉赞的图书馆，也许那里会有有用的情报，如果可以的话，再弄点魔法书回去给卡玛泰姬研究也不错。
所以他绕了一圈，发现在塔楼露台下方有房间没有关窗，于是他就施展了X金属缩骨功，从非常狭小的地方钻了进去。
原来是学徒的房间，怪穷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还有不值钱的墨水瓶之类杂物。
对于床上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紧锁的年轻人，苏明倒是来了点兴趣，他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居然是年轻时期的卡德加。
至于怎么能认出卡德加的？
毕竟艾泽拉斯世界，浓眉大眼还拥有国字脸的法师就他一个，虽然年轻了不少，但脸型和五官没有太大变化。
苏明想了想，返回桌边拿来羽毛笔，轻轻用墨水在卡德加脸上画了两撇黑胡子，然后就开门进走廊了。
至于卡拉赞地图，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里的防御机制多数集中在下层，那些奥数仆从和馆长那里，而高层几乎没有什么防御，也可能是N金属盔甲根本没感觉到魔法防护罩就进来了。
反正苏明原本不打算现在就接触卡德加的，但没想到没多一会这小子居然醒了，而且还主动找上了门，这难道就是猿粪？
“我是至尊法师丧钟，来这里原计划是想和麦迪文大师交流魔法心得的，可惜他不在家。”苏明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和自信。
这些话让卡德加稍微有些游移不定，是星界法师的朋友吗？至尊法师，这个名号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但是他立刻摇了摇头，因为怎么看那图书馆大门都是被暴力破开的。
“不，你肯定是魔法小偷！”卡德加坚定地说，他识破了对方的真面目，因为刚才那本书还在对方手中，此时不见了。
“呵呵......难道你不是吗？提瑞斯法议会的小偷！想要偷‘守护者’的秘密！”
对方猛地伸出一根指头，指向了卡德加，仿佛直接把问题扎进了他的心里。
卡德加后退了两部，心虚和慌乱让他差点维持不住魔法：“你......别胡说，我......”
“舌头不听使唤了吧？现在的你啊，还太年轻。”苏明无所谓地摆摆手，降落在地面上，把像故事书一样的大陆年鉴丢给卡德加：“被拆穿了要死不认账才行啊，你这结结巴巴的不是露馅了嘛。”
“我不是！别胡说！我没有！”卡德加平复了情绪，或者说被那本厚书砸醒了。
熟知对方点点头，还欣慰地鼓了鼓掌：“对，就是否定三连击！就是这种气势！我看好你在未来能把嘴炮技能发扬光大，我很看好你.....要不要来谈个条件？”
苏明知道，在艾泽拉斯，契约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有力保障，那摧毁了诸界的燃烧军团，使用的是另一种掌握方式，就像是养狗。
它们会给予凡人一些超强的邪能能力，然后诱惑他们去做些轻而易举的事情，借机给出丰厚的奖励。接下来再给出稍难一点的任务，完成后还有一份奖励，如此循环。
就像是训练狗去叼飞盘一样，每次叼回来都喂一块牛肉干什么的，人类驯化的速度比动物还要更快，因为人类的欲望更复杂。
力量，财富，地位，寿命，这些奖励中总有一款适合。
他们的手段不应该叫做交易，应该叫饲养，而且没有人能够反悔，毕竟就算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落入了恶魔的掌控，但那时邪能已经流遍了全身，再也没法回头了。
卡德加对于谈条件这个词非常敏感，作为一名法师，对于恶魔们的把戏再熟悉不过了。
他立刻后退了两步，感觉自己法袍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这个自称至尊法师的怪人，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没有任何秘密，每一句话都直指人心，太可怕了。
“你究竟是什么？某种能够读取别人思想的星界生物？或者是古神？”卡德加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他打算叫人了。
“你才是古神，你全家都是古神。”苏明没好气地降落，让绞杀褪去头盔，露出自己的脸来：“我是标准的人类，之前也说了，是至尊法师。”
“休想骗过我。”卡德加指着苏明身上一看就很沉重的全身盔甲，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拿出来的弯刀：“你的板甲比洛萨爵士穿得都厚，哪有这种法师？！”
“守护者之杖。”
苏明对左手里的弯刀说了一句话，这团白金色的能量立刻改变了自己的形状，变成了长长的鸡腿杖，而他同时取出了夜幕大剑，随手扎进了地板中，把右手搭在剑柄上面：
“所以我说你年轻呢，让我来告诉你魔法的真谛吧！身为法师，就要穿全身重甲，一手拿法杖释放个照明术，另一手拿巨型武器，冲进人群不断释放旋风斩就行了。”
明明知道这是胡说八道，但是看着对方左手法杖右手巨剑，两把武器散发着不同的璀璨光芒，整个人沐浴在穹顶投射的星光之下，显得是那么神秘，那么深不可测。
卡德加有些动摇了。
这难道才是魔法的真谛？自己这些只会施法不会肉搏的法师其实只学到了一半？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一边释放奥爆术，一边不断旋转使用旋风斩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好像还真的有点猛......
看到他的表情，苏明笑了：“是不是很心动？只要掌握了这门技术，以后你就是艾泽拉斯最暴躁的法师，人人都认识的金大腿，下副本推BOSS少了你别人都玩不转。”
卡德加一脸黑人问号：“？？？”
这胡言乱语是什么啊？他用力摇了摇脑袋，把那些幻象甩出脑海：“你是从奎尔萨拉斯来的破法者？”
“算了，即便现在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毕竟你还只是个学徒，如果你像是麦迪文一样有星界法师（magus）这样的称号，或者像安东尼达斯那样的大法师，他们才有可能理解宇宙之外的概念。”苏明没好气地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提瑞斯法议会想要知道守护者的秘密，你想要知道麦迪文大师最近为什么神神秘秘，这些问题我这里都有答案，要交易吗？”
卡德加熄灭了奥术飞弹，在深蓝色的睡衣上擦了擦手掌的汗：“你知道得很多，你想要什么？”
“现在的你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就当作是投资吧，只要你向艾露恩发誓欠下我几个人情，我就会回答你相应数目的问题。”苏明指了指头顶，但那里并没有月亮。
“艾露恩？你有上古卡多雷血统？”卡德加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其实并没有同意交易，只是为了套话。
不过此时听到对方要求向艾露恩发誓，那么倒是说明了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是个精灵们崇拜的神，而且还挺灵验的，但艾露恩好像并不危险。
年轻的卡德加根本不知道艾露恩的真面目，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月亮其实才是艾泽拉斯的唯一真神。
“不是说了嘛，我是纯种人类，你是脑子不好还是耳朵不好？”苏明径直转身走向一边的大书架，像是主人一样拿起了另一本书翻开：“要是不愿意谈条件你就走吧，我唔钟意你啊。”
机会！
卡德加眼睛一亮，见到丧钟背对着他，同时两把武器都插在地面上后，他立刻甩出了准备已久的突袭计划。
气定神闲加寒冰箭。
看着那一簇湛蓝的冰晶向目标快速飞去，卡德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只见对方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连头也没回，一手拿着书本，另一只手骤然掏出了玻璃瓶，将装着黄澄澄饮料的瓶子迎在了寒冰箭飞行的路线上。
啪！
卡德加来不及调整寒冰箭的飞行方向，就被在空中拦截下来，冰冷的能量在瓶子上镀了一层白霜。
丧钟接下来就背对着他，用大拇指弹开了饮料的瓶盖，发出啵的一声，随后他把冰镇过的大力饮料送到嘴边。
“顿顿顿......啊！”
他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温度还行，但连饮料加冰都做不到，要不你再试试奥术？”
丧钟把空瓶子随手放在书架上，同时又掏出一瓶新的饮料，背对着卡德加在手里晃晃，毕竟有绞杀在，他正面背面都有视野，可以看到卡德加的脸在黑暗中涨得通红。
他是有点偏科，擅长奥术魔法，最不擅长火焰系，但是说自己的冰霜法术连冰淇淋都做不成，这简直是侮辱。
随后不服气的他立刻开始用各种魔法对丧钟展开‘挠痒痒’。
苏明从腰带中掏出各种道具来承接魔法，无一例外，寒冰系的魔法都被拿去冰镇饮料，奥术用来捶打食材让肉质更酥烂，火焰系法术则用来烤肉，。
在卡德加的帮助下，短短一分钟，苏明就吃到了烧烤。
也因此，在卡德加气喘吁吁回复魔力的时候，苏明已经飘在意外点燃的书桌旁，开始喝着冰啤酒吃烤串了。
“这羊肉，嫩！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法师烹饪技能还练得挺高。”稍微有些烫，但是苏明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吃还一边说垃圾话刺激卡德加。
火球烤肉真是太奢侈了，在漫威和DC那样有施法代价的世界，或者是DND那样有法术位的世界可享受不到。
而且也多亏了卡德加现在魔法技艺不精，三系魔法全会却都是三脚猫本事，毫无杀伤力，用来做饭倒是刚好。
难道卡德加就是艾泽拉斯的冰火魔厨？
但卡德加并不惊慌，他是个法师，是用脑子来战斗的，他端着烛台缓缓后退，拍了拍自己有些凌乱的睡衣：“你输了，你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
“哦？”苏明丢掉一根签子，嚼着羊肉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卡拉赞遍布了各种魔法装置，只要有人使用魔法破坏家具就会触发报警，奥术仆从和奥术机甲会立刻赶来，而麦迪文大师也很快就会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卡德加再次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发挥了英雄本色，那就是等人来群殴。
“也好，他们来了叫我一声哈。”
苏明好整以暇地继续吃东西，毫不在乎地对卡德加说道，就像他是卡玛泰姬的学徒一样吩咐。
“哼！等着吧，看麦迪文大师怎么痛扁你。”卡德加缩到了门边，朝苏明挥挥拳头。
“你倒是比罗宁聪明，我免费赠送给你一个情报，你将来会比罗宁活得长。”苏明又喝了口酒，卡德加这个人，很有意思。现在他魔法能力稀烂，但是脑子还算好使。
卡德加皱起了眉头：“罗宁是谁？不，不要岔开话题，难道你不打算逃跑吗？”
“只有弱者才需要逃跑，年轻的卡德加。”苏明用油腻的手翻了两页书，低头说道：“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一起看看现实到底有多残酷。”
卡德加握紧了手里的烛台，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回事？知道麦迪文并不奇怪，可是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油脂滴落木炭发出的噼噼啪啪声，那红色的火光将两人的面庞都照得阴晴不定。
安静，就是此刻的主旋律，卡拉赞的钟声骤然响起，但走廊里始终没有其他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卡德加的脸也渐渐拉了下去，别说麦迪文大师了，就连一个魔法扫帚都没来。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安保系统不起作用，也没有其他佣人或者仆从过来？”苏明吃完了烤羊排，满意地擦擦嘴，看着卡德加的脸色变化确实挺有意思。
“你杀了他们？！你这个恶魔！”卡德加激动了起来，但他知道自己必然不是对方的对手，必须去暴风城找洛萨爵士和莱恩国王，让他们帮忙。
他开始施法，双手合在腰间，像是搓龟派气功一样不断搓动着。
苏明叹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了下来，他慢慢走到卡德加的身边，有些无奈地说：“你真是一点战斗经验都没有，当着我的面开传送门？我断。”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学徒额头上，打断施法不说，还把人推了个踉跄。
失去平衡倒地的卡德加趴在地上扭过头，用悲愤的眼神看着丧钟，心中默默做出了决定，如果今天他能活下来，以后他一定要把传送法术练到能够瞬发的地步！
“别那么看着我，搞得像准备英勇就义一样。通过你这个实验，我已经大概确定这是哪一天了，不得不说，你遇到了我，运气是真的好。”
苏明像拎猫一样把卡德加从地上拎了起来，靠在一旁的书架上，转身从烤火吃饭的地方拔起地上的两把武器，收起了巨剑，只拿着杖形的弑神者。
卡德加有些疑神疑鬼，对方不光没有任何杀意，而且对他连防备都没有。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明像是抗棍子一样把法杖抗在肩上，把两手都搭了上去，十分放松地点点头：“是啊，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谈条件，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秘密的，结果倒也不算太严重，无非是暴风王国毁灭罢了，反正你可以去达拉然继续进修嘛。”
“怎么能这样？我答应你的条件，洛萨爵士和莱恩国王都像是我的长辈一样照顾我，我怎么能对此视而不见？”卡德加丢下了烛台，对方手里的武器散发着强光，已经不需要别的照明了。
丧钟只是要自己发誓欠下几个人情，自己这样无足轻重的小学徒，答应了就是了。
“嗯，不错，这份书面协议签一下，如果你以后不打算履行协议，我就到处宣扬你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的名誉就全完了。”
苏明立刻掏出纸和笔起草合同，然后指了指让卡德加签名的地方。
卡德加无所谓地拿起笔来签字，嘴里还说着：“哪有什么名誉，现在能记得我名字的人都不到十个。”
至尊法师拍拍他的肩膀，收起合同，买了威尔逊的锅，那就是自己人了：“预言不是星界法师的专利，我至尊法师一样能做到，来，我们去占星台，我给你讲讲麦迪文最近在忙什么。”
盘旋向上的走廊中，两人渐渐隐入了黑暗里。
三分钟后，两人抵达了卡拉赞塔顶的占星台，而卡德加已经变得脸色铁青。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我还不至于骗你这样的小学徒，燃烧军团对入侵艾泽拉斯筹划了很久，而此时计划已经发动了，麦迪文不在卡拉赞，显然已经是去准备了最后一步了。”
苏明在占星台里转了转，几片画着乌鸦图案的巨型地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卡德加皱着眉头思考，他捏紧了自己的睡衣边角：“不行，我必须得去通知洛萨爵士，暴风城必须做好准备。”
“嗯嗯，去吧，记得自己已经欠了五个人情就好。”
苏明无所谓地摆摆手，黑暗之门开不开，和他关系又不大。
只要兽人入侵艾泽拉斯，暴风王国顿时就会陷入战乱，到时候包包或者衣服这样的裁缝制品价格肯定会暴跌，自己用粮食就能换到，节省大量的黄金。
到时候多换一些，给亲近的人每人发几个丝绸包，看看他们能不能使用。
至于为了一些包包让暴风城毁灭会不会心痛？呵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现在改变历史可没好处，不如趁势捞点便宜，艾泽拉斯也算是熟悉的世界，那么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可不能这么早就丢掉。
正在读条传送的卡德加眼珠一转，自己停下了施法动作：“对了，你是不是说过自己很强？”
“嗯，在我眼里，你和麦迪文差不多，都属于毫无威胁那一级别。”苏明用鞋底蹭了蹭地面上的图案，那地砖上的乌鸦眼睛好像会动。
“那如果我想要让你帮忙解除危机，需要欠多少人情啊？”卡德加发现了盲点。
“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麦迪文此时的位置并不确定。有三种可能性，其一，他去了提瑞斯法林地，去杀议会的其他成员了。其二，他可能去了悲伤沼泽深处，在那里准备打开传送门迎接自己的绿皮盟友。其三，他正在影之塔里，准备将卡拉赞的所有仆从和住户全杀掉，献祭召唤燃烧军团。”
苏明根本不接这单，反而帮卡德加分析了起来。
“影之塔？那是什么？”卡德加皱起了眉头，这就是卡拉赞现在被关闭了所有防御措施，并且人都消失了的原因吗？
“影之塔由麦迪文秘密建造，位于卡拉赞地下的扭曲虚空裂隙里，因为是卡拉赞的虚空界倒影而得名。”苏明敲了敲地上的三块地砖，让卡德加过来看：“麦迪文把那里改造成了恶魔的中继站坐标，让他能够快速地折跃燃烧军团战舰抵达，接着再通过影之塔和卡拉赞的联系，将那些战舰投影到主维度中来。”
“......看来你真的是个法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卡德加听到了一大堆无法理解的名词，眼睛都要变成蚊香了。
“听不懂无所谓，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苏明十分淡然。
“如果燃烧军团的舰队抵达，是不是三种情况中最糟的一种？”卡德加直接看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毕竟提瑞斯法议会就算全灭，无非是死12个大法师，世界少了谁都会正常运转。
而所谓的兽人......卡德加没有见过，但他听半兽人刺客迦罗娜之前简单说过，他们是氏族制的社会，这样的种族威胁应该有限。
倒是燃烧军团，什么诸界的毁灭者，万物消亡者这样一大堆称号套在头上，怎么看都是最危险的。
而现在假如麦迪文打算在影之塔召唤它们的舰队，卡德加必须亲眼确认丧钟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就必须打断这样的恶魔仪式，来不及找人了。
“燃烧军团确实在这几项里破坏力最强，万年前艾萨拉女王召唤了它们，艾泽拉斯本是一整块的大陆才变成了如今的四分五裂，尽管是永恒之井爆炸造成，但燃烧军团就是罪魁祸首。”
“我懂了，请你帮助我。”卡德加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坚定了起来。
“那你以后恐怕得对我唯命是从了，这可是非常大的代价。”苏明笑着摸摸下巴，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轻轻吐个烟圈。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保护艾泽拉斯。”卡德加十分干脆地点头：“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
苏明看着年轻的卡德加，满脸慈祥地点点头，嘴里却毫不留情：“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保护艾泽拉斯呢？不如去接着睡觉，梦里啥都有。”
“我会努力增强实力，总有一天会成为大法师，你如果真能看到未来，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才找上我的吧？”卡德加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的价值了。
“呵呵，你倒不是蠢得无药可救，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老师吧，你将是我至尊法师丧钟的弟子，我来教给你魔法的真谛。”
丧钟的黑黄色装甲手套搭上了卡德加瘦弱的肩膀，此时的学徒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瘦弱。
卡德加思考了片刻，脸上的细微表情一直在不断变化，不过最后他还是抬起头来：“老师，请你帮我保护艾泽拉斯。”
苏明微微一笑，卡德加入手就是这次旅游最大的收获了，计划通......
“卡德加你看，这有一只落单的地狱犬，我们从背后偷偷靠近它，它的邪能含量是小鬼的三倍，去掉头......其他部位都没什么用，只有脑子算是一种施法材料。”
一边解说，苏明一边带着卡德加穿行在影之塔中，卡拉赞占星台是麦迪文通往扭曲虚空的途径，从那里抵达影之塔其实很简单，毕竟它是卡拉赞的倒影。
卡德加已经加入了卡玛泰姬豪华午餐，至尊法师当然还是要教他点真本事，像他这样的学院派法师，最缺少的就是野外生存能力。
于是苏明亲自给他示范如何打野。
地狱犬虽然闻到了两人的气味，但是速度根本比不上丧钟，直接就被弑神者剁掉了脑袋。
卡德加看着眼前比人还高的巨型地狱犬，明显是首领级别的，他有些无语：“......你把其他恶魔都杀掉了，它当然落单了。”
“哦？前面有个落单的憎恶，看到它身上的缝合线了吗？麦迪文的手艺还不错，将尸块拼合在一起并且让它像傀儡一样行动，这可需要很高阶的炼金技巧，以及这些特殊处理过的魔线，以后你缺钱，可以去打憎恶抽缝合线卖钱。”
苏明根本不在乎卡德加的吐槽，只是饶有兴致地继续前进，砍了一会后就看到了二号BOSS，他很少和缝合怪交手，这倒是给了苏明一些经验。
“只有死灵系的法师会需要这种材料吧？那些人太黑暗了，他们的魔法和自身存在都让人不舒服。”卡德加摇了摇头，所谓的影之塔，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停尸房。
四周的墙壁没有窗户也没有门，墙壁上燃烧着绿莹莹的火把，一个大厅连着一个大厅，里面不是血池就是尸山，还有恶魔和亡灵穿行于其间。
卡德加不知道麦迪文居然杀了这么多人，因为他在这里的房间中看到了卡拉赞仆役的尸块，还有一些连着脊椎的头颅，就被挂在天花板的铁钩上，密密麻麻的。
那些都是他认识的人。
如果不是丧钟一直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卡德加觉得自己应该早就尖叫着崩溃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捂着鼻子，让自己别过早在浓烈的硫磺和腐臭气味中昏过去。
只是丧钟照顾人的方式十分别扭，就像是故意遮掩着好意一样，难道这就是面冷心热的表现。
他不得不承认，丧钟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短短几分钟，他就学会了如何将小鬼踩成饼，手撕大蜘蛛，踢骷髅头足球等等古怪技巧。
可这怎么看都像是战士课程啊......
“力量不分黑白，只看使用者所践行的道路，卡德加，这方面的问题你以后可以去问提瑞斯法议会的梅里·冬风大师，他是个好人。”
苏明一边在BOSS尸体上抽憎恶缝合线，任由绿水滋滋乱溅，一边向卡德加灌输自己的观念。
“他是个亡灵，而且是恶魔学大师，整个人就像是僵尸一样，我根本不敢靠近他。”卡德加知道丧钟说的是谁，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认为冬风大师是好人。
梅里冬风生前是高等精灵，死于3000年前的祖阿曼战争，因为战况激烈被同伴们复活成亡灵，他也是提瑞斯法议会的创建者之一。
“你总觉得提瑞斯法议会里都不是好人，大法师们总是无视你，像是奴隶一样使用你。但其中的好人你却因为对方的相貌和名声自发疏远，以貌取人是最浅薄的，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对吗？”
苏明把还在滴着粘液的缝合线递给卡德加，听了他的话，正在低头思考的学徒没有意识到接手的是什么，目光茫然地把缝合线收了起来，满手都是绿汁。
“你来到卡拉赞，麦迪文对你是不错，但实际上那是萨格拉斯为了稳住提瑞斯法议会的手段。”
卡德加亦步亦趋地跟上丧钟的脚步，挡在他们面前的各种怪物都被轻描淡写地一刀砍死，丧钟甚至一次魔法都没有释放过，就那么轻松。
“......”他还在皱眉思考，在充满恶臭的地方开动脑筋，只觉得大脑疼痛。
苏明叹了口气，把死掉巨型蝙蝠剥了皮：“你以往只看到了问题的表面，却没有想过，麦迪文为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徒那么好？他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你学到了卡拉赞的高级知识又付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那就要思考是不是有人替你付出了更大的代价而你不知道。”
“替我付出代价的，其实是艾泽拉斯吗？”卡德加懂了，如果燃烧军团的计划成功，那么世界都要替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卡德加成长了，他终于认识到即便是无名小卒，也很可能肩负着世界的重任，而他发誓自己以后将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苏明掏出个酒瓶喝了两口，这副本有些陌生，这走了大概还不到一半：“没关系，还不算太晚，就算三大黑暗泰坦降临，我也给他们塞回扭曲虚空里去，放轻松，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谢谢你，老师，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我会尽力弥补自己的错误。”好半晌后，卡德加抬起头来，感激地朝丧钟点点头，他脸上画着的小胡子显出了非常销魂的曲线：“那么你是看中了我的未来，对吗？”
“可以这么说，你会是个不错的守护者。”苏明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反正卡德加已经落入手心跑不掉了，但还不等卡德加对未来自己的成就露出笑容，他又一盆冷水浇上去：“只要你不死。”
“啊？”卡德加睁大了眼睛。
“如果我不来，你今晚就已经死了，你相信吗？”苏明面无表情地瞄了他一眼。
卡德加耸耸肩，看看周围那些死掉的卡拉赞仆从，他从一具尸体手中捡起一块怀表，那是管家莫罗斯的，也许自己确实差点成为了尸体中的一员。
“我相信。”
苏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卡德加这是自己相信的，可不关他的事......
一路上的各种怪物根本没有丧钟一合之敌，就像是带小号一样，苏明带着卡德加一路旋风斩来到最后BOSS面前。
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无比血腥的大厅后，两人来到了一片露台，眼前豁然开朗，两人面对的就是茫茫的虚空，无边无垠。
而原本是暗紫色的虚空此时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绿色，一艘巨大的飞船就在两人头顶，上面那如同山岭一样的巨型装置正在充能。
“呋......”苏明甩了甩手里的刀，把嘴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看来麦迪文已经离开了，我们稍微晚了点，这艘邪能战舰正在折跃更多的恶魔到艾泽拉斯。”
“我能做点什么？”卡德加表情严肃地看着丧钟，他知道这就是关键了。
“你太弱了，什么也做不了，刚才我给你教了如何徒手扣出恶魔守卫的眼珠，接下来的课程你要好好看，好好学。”
只见那黑黄相间的面具瞬间升起，遮住了丧钟的面容，他对手里的鸡腿杖说了句听不懂的话，法杖立刻开始融化变形，像是藤蔓和树木一样快速生长，越来越长，直到达到十五米左右的长度。
白金色的光芒将周围照得通明，魔浮斗篷像是翅膀一样轻轻一扇，苏明直接冲向数千米的高空。
双手握住斩舰刀，从邪能战舰的舰艏部进刀，就像是切鱼一样将战舰一分两半，人从舰尾处冲出，返回卡德加身边，时间还没有过去一秒。
他手里还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像是金属以及绿色水晶构成的巨型仪器，但他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收进包里。
随后他转身收刀，向来时的路走去，天空中的战舰渐渐沿着裂缝膨胀开来，构成舰体的黑色金属开始在热量和压力下扭曲变形，越来越膨胀，伴随着一连串的巨响，绿色的火光照亮了半片天空。
一个巨大的眼魔还在船头上飘着，也许是首领什么的，大概是还等人跟它去对打吧，却没有想到连战舰都被人用刀切了。
它骂着恶魔语的脏话，被爆炸吞噬。
卡德加的嘴张得像鸡蛋一样大，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火光，直到爆炸和重力把恶魔的血肉灰烬送到他嘴里，他才吐着吐沫回过神来。
丧钟刚才使用了什么魔法，他根本没看出来，也许飞行是一种高级魔法，武器变形也是一种？
但是以一人之力摧毁一艘看起来比卡拉赞还大的战舰，只用一刀？还奇快无比？
这难道就是魔法的真谛？好强......
他转身追上了丧钟，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师，这个我恐怕学不会。”
“嗯？你学不会什么？”苏明放慢了一些脚步，低下头看着卡德加。
“就是，单人用刀切开战舰什么的，你知道，飞行魔法一般都是用魔法阵来达成的，我这样的天赋......”卡德加面露难色，说实在的，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很一般，年轻一辈的法师中，几乎要排倒数。
苏明一脸莫名其妙，褪去面罩重新点上一根烟：“谁让你学这个了，连走路都不稳你还想上天飞啊？”
“那你让我‘好好看，好好学’的是什么？”卡德加也是一脸懵逼，他都忘记要拍打身上的碎屑了。
“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最差的一届。”苏明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语气说道：“我叫你学的，是成为顶级法师非常重要的一点，你听好了，那就是——纯爷们从不回头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