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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苏明回到餐桌旁的时候,烤肉尚是热的,他面色平静地搓搓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今天外面还真够冷的,其实你们不用等我,继续吃吧,史蒂夫,来喝酒。”

    史蒂夫不疑有它地端起酒杯和苏明碰碰,他虽然和琴酒已经喝了不少,但超级士兵有着高速新陈代谢,酒精对他基本没有影响。

    “你帮霍华德挑到合适的礼物了吗?”

    他注意到霍华德没有回来,应该是回家去了。

    苏明喝了一口红酒,笑着点点头:“是的,玛利亚看到礼物十分高兴,她说那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一般不是明天早上才拆吗?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爸总会在我睡着以后把礼物放在袜子里,挂在我家的壁炉上面。”史蒂夫对于斯塔克家的习惯有些不理解,现在才晚上八点多,拆礼物也太早了。

    “都是霍华德的错,你知道他那个人,有点好东西就喜欢拿出来炫耀,简直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苏明看起来有些无奈,像是责怪霍华德破坏了惊喜。

    史蒂夫转念一想,确实也是,霍华德平时要是有点什么新发明就会大肆宣传,和他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他嘴里总是不闲着。

    什么前些天发明一种新炸弹啦,上个月搞出了新武器啦,说得斯塔克工业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什么研发能力,完全是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的一样。

    史蒂夫现在是个合格的漫画家了,他的休闲活动就是去斯塔克麻将屋‘外出取材’,他对于下一部作品有些想法,他想要画一部用麻将来战斗的热血漫画。

    主角一定得是美少女,就叫麻将女侠什么的。

    虽然酒精对史蒂夫无效,可是他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他熟练地切了一块肉到自己的盘子里:“霍华德确实应该回家,我听弗瑞说玛利亚前些天给霍华德生了个儿子,我还没顾上去看看那个小家伙。”

    “我刚才见到了,他给孩子取名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上帝,我真不知道怎么名字这么长,所以我叫他托尼。”苏明笑着点点头,十分赞同史蒂夫的观点,又问:“尼克弗瑞现在还和你有联系?”

    “我之前是被后勤处开除的,但后来尼克弗瑞不是组织了一支叫复仇者的队伍么,那属于私人的编外体制,他想要让我去带队,所以经常来骚扰我。”史蒂夫耸耸肩翻了个白眼:“比如趁我不在偷偷潜入我的公寓,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或者是明目张胆地撬锁进来,像是口香糖一样赖着不走,他告诉了我不少事情。”

    “啧,尽管我作为后勤处的赞助商和弗瑞接触不多,可我听说他向来不喜欢灯光,仔细一想,他躲在黑暗中一定很惊悚。”苏明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

    史蒂夫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你应该很久没见过他了吧?前些年他在战斗中瞎了一只眼睛,你听说了吗?”

    “没有,受伤严重吗?”苏明一脸同情。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那眼珠已经坏死了,但他表示不想摘除,谁知道怎么想的。”史蒂夫偷偷瞟了一眼苏明的眼罩,作为朋友他想给弗瑞买个同款的:“还有那支名叫复仇者的队伍,我在新闻上看过几次,那些成员......好像不是那么正派。”

    史蒂夫现在自己也有些小钱了,毕竟退伍费和漫画稿费都是很不错的数字。

    “复仇者吗?我没看过他们的新闻,但你如果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就更不能答应弗瑞了,他那个人心比肤色还黑。”苏明关心地拍拍史蒂夫的手背,一脸慈祥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老人。

    实际上呢?第一代的复仇者确实不是好人,他们只是帮弗瑞干脏活的人。成员只有四个人就分别是人格分裂者、敌对间谍、连环杀手、绿茶女。

    其中‘猎人’克莱文最有名,他把杀人视为狩猎,先将人抓起来再投放到孤岛上让他们逃跑,丛林中到处都是他事先设下的陷阱,他会在猎物离开几小时后带着猎犬去追捕这些他们,杀掉猎物后残忍地剥皮砍头留作纪念,这就是‘克莱文游戏’。

    在616宇宙,七十多岁的克莱文都能击败蜘蛛侠,蜘蛛感应甚至都无法让彼得从那个老头手里逃离。

    “我知道的,教父。”史蒂夫点点头,对于苏明的关心显得十分受用,他主动地举起酒杯:“不谈弗瑞那么黑暗的人了,我现在这样就好。”

    苏明点点头,十分赞同地举起酒杯:“说的没错,他们太黑暗了,不要和他们玩。干杯孩子,圣诞快乐。”

    琴酒和秘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积雪融化的时候。

    这一天,史蒂夫正坐在自己的画室里给新漫画立大纲,耳边都是屋檐上的冰棱融化后积水滴落在阳台上的声音,早春的风还是很凉的,但以他的身体素质不用在乎那些。

    他开着窗户给画室换气,几乎每天都缩在这小阁楼改造的画室中,空的啤酒罐,吃外卖剩下的餐盒,让周围的气味可不是很好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觉得心神不宁,还总是打喷嚏。

    要知道经过超级士兵改造后,感冒这种东西就和他绝缘了,现在的这种表现完全没有道理。

    “难道这就是教父所说的,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肯定是号角日报的主编,他催稿还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史蒂夫苦笑了一下,新漫画还处于构思和人物设定阶段呢,哪有那么快?

    催催催,这些追魂索命的编辑简直比九头蛇还麻烦,至少面对九头蛇的时候史蒂夫不会这么无奈。

    他丢下手里的笔,无奈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向墙角的杠铃,打算先做上几百个五百公斤的卧推换换脑子。

    军绿色的T恤被肌肉撑得鼓鼓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沉重的杠铃被他快速推起放下,仿佛都推出了残影。

    他一边锻炼身体一边思考事情,他认识到自己面对着很多问题,就像是迟到的中年危机终于来了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太顺利。

    又是一个月根本没有佩姬的消息,她仿佛就把‘操场’基地当成家一样,全心全意投入国家建设中去了。可她是个英国人啊,虽然是双国籍,可还是英国人啊。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史蒂夫的手顿了一下,发力把杠铃放回原位,疑惑地从健身器材上坐起身来。

    他明明记得昨天睡觉之前他拔了电话线的,因为编辑催稿实在太频繁。今天起床他重新把电话插回去了吗?好像没有啊......有些奇怪,但既然电话响了,他也听到了,那就没有不接的道理。

    他撩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只手拿起了电话:“史蒂夫。”

    “我是霍华德,史蒂夫,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霍华德反常地语气沉重,连他这样平时轻佻到极点的人都变成这样,顿时让史蒂夫有了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了?”

    “威尔逊先生昨天晚上去世了,今天是葬礼的日子。”霍华德深深出了口气,听筒那边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

    史蒂夫捏紧了话筒,他的脸不由地颤抖着,但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哪个威尔逊先生?”

    他希望是什么同姓的人,而不是他知道的那个。

    霍华德的声音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你的教父,斯莱德。”

    “不,不可能,他的身体很好,而且还很年轻。”史蒂夫不断地摇着头,手里的毛巾都被撕碎:“上次见面时他还......”

    “接受现实吧,史蒂夫,听着。”霍华德打断了他的话,提高了一些声调:“他只是看着年轻罢了,你自己今年都五十多岁了,他呢?”

    电话中传来长久的沉默,好半天后才能听到史蒂夫恍惚的声音:“他在哪?”

    “三一教堂,我等你。”

    ......................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甚至忘记了他是如何抵达教堂门前,在被人流一次次推搡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天空阴沉沉的,三一教堂哥特式的屋顶指向天空,建筑物旁的公墓中有着光秃秃的树木,泥泞的土地在背阴处还有少许积雪。

    来的人很多很多,不光是威尔逊企业的员工,还有很多曾经受到过企业帮助的人。

    比如过去几十年间忠实的消费者们,和企业有业务往来的商人,史蒂夫还看到了许多二战老兵,因为当年威尔逊的铁壁坦克让他们成功从战场上活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来自发参加葬礼的,附近的街道都挤得满满当当,时不时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更是显得尖锐凄凉。

    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进入教堂,很多人只能在教堂外等着下葬,他们手里还拿着各色的鲜花,情绪十分悲痛。

    霍华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教堂门口,身边则是抱着孩子的玛利亚,他正在和负责入场嘉宾登记的洛琳说话,没有看到史蒂夫的到来。

    史蒂夫过去和他打招呼,他只是转过身来送上一个拥抱:“进去吧,琴酒正在等你。”



    史蒂夫有些茫然地走进教堂,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从没有像这样步履维艰。

    能够进入教堂内的人大多数史蒂夫都不认识,还好有几个熟人,比如和霍华德交好的几个后勤处博士,他还在这里看到了瞎眼的尼克弗瑞,少有地穿上了军装,像保安一样站在大门内侧的阴影里。

    “史蒂夫。”

    弗瑞叹了口气和美国队长搭话,又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

    黑人特工和威尔逊先生并不熟,只知道他是SSR以及后勤处的重要赞助商之一,而且和史蒂夫情同父子。

    所以他来了,也许目的并不单纯,但还是来了。

    “尼克。”史蒂夫朝他点点头,向着圣坛的方向张望,那巨大的棺木此时就放在圣坛上:“佩姬来了吗?”

    弗瑞摇摇头,他也看向前排的人群:“她今天需要去白宫见总统,列席部长级安全会议,实在走不开。”

    史蒂夫咬了咬牙却只是发出一声长叹,他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前方。

    棺材是敞开的,方便亲人朋友们瞻仰遗容,而琴酒正站在棺材旁痛哭,不时拿起小手绢擦拭着双眼和脸颊。

    此时一个坐轮椅的光头中年人正在和她说话,距离太远,史蒂夫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能看到那个人推着轮椅凑到棺材旁勉强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随后光头离开圣坛,回到一处角落一言不发,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人,脸色非常严肃,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夹克,显得风尘仆仆。

    随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终于轮到了史蒂夫,而此时小王和秘客正搀扶着琴酒,她好像哭得都站不稳了。

    史蒂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只能在裤子上擦着自己的掌心,小声地说:“我来了。”

    琴酒抬头看了看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了就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史蒂夫被琴酒拉着凑到了棺材旁,只见棺材里是一具烧得半焦的尸体,穿着笔挺的西装,躺在鲜花丛中。

    一张斯莱德的大幅头像照,被用几枚医用订书针钉在尸体脸上。

    他总算明白之前那光头为什么脸色古怪了,这给脸上贴照片也太......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早已被悲痛充满,顾不上那些细枝末节了。

    琴酒一边擦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昨天晚上他独自出门,说是要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汉堡,结果却因为路上心脏病复发出了车祸,等到消防队赶到,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尸体从起火的车辆残骸中抢出来......”

    小王此时适时地递上一个牛皮纸袋,这个纸袋有火烧火燎的痕迹,还有被灭火剂造成的干粉痕迹,上面画着黑黄相间的W标志,是再常见不过的威尔逊快餐。

    史蒂夫用颤抖的手伸进纸袋掏了掏,取出了一个以彩纸包裹的汉堡,此时面包已经冰凉,里面的肉馅也流出了油脂,在纸上留下一片湿润。

    这一切都让史蒂夫想起了以前,想起当初他和巴基到码头找工作,那是吃到并带回家的就是这种,里面是牛肉碎馅,用油煎过,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食物了。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经常去吃这东西,想起和巴基在一起的日子,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

    而随着回忆弥漫,斯莱德的面庞也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带着两人出去吃饭,带他们去游乐园,教给他们很多道理。

    二战时他甚至开着飞机穿越德军封锁到前线看望自己,在战后也次次从各方面帮助自己。

    可现在,他死在给自己送给汉堡的路上,就连尸体都烧成了这样......

    就算琴酒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可史蒂夫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他把一袋汉堡抱在胸前痛哭,跪倒在棺材旁边,伸手去抓尸体的手。

    “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教父,都怪我......”

    他像是烂泥一样挂在棺材边上,恨不得自己跳进棺材里去把教父换出来,无声地哭得死去活来。

    在一旁和神父说话的霍勒威赶紧过来搀扶他:“史蒂夫,振作一点,他一直都有各种老年病,只是瞒着你没说罢了。他的离去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他赞助我的医院帮助没有医保的穷人,设立的公益基金拯救了千千万万的人,他是个好人。”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史蒂夫又想起了当年大萧条时,有小半个纽约全是靠斯莱德生存下来的,他被很多人认为是圣人。

    “呜!”史蒂夫发出了哽咽声,他死死拉住尸体的一条胳膊不愿放手。

    这时霍华德出现在了史蒂夫的身边,和霍勒威一左一右架起了他,嘴里还说着:“别耽误太久了,他生前是很守时的,遗嘱中有一条就是想尽快入土。”

    “不,让我再多和他相处一会,这都怪我!”史蒂夫固执地不肯离开,他能和霍勒威他们耗上一整天。

    霍华德和霍勒威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用力把史蒂夫往外拖,霍勒威站在医生的角度劝说道:“尸体受损很严重,甚至入殓师都没法修复,再不入土恐怕会发臭......”

    史蒂夫:“......呜!”

    霍华德也劝道:“是啊,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瞻仰和献花呢,你就算再守着棺材,斯莱德也不可能活过来的,要是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死翘翘了。”

    史蒂夫:“......哇!”

    他根本不理会两人在说什么,只是死死盯着棺材中尸体脸上钉着的照片。两人把他拖开两步,他一发力就扑回棺材边,再拖开一点,他又扑回来。

    三人就像是拉锯一样,在棺材边上演了孝子不愿相信现实的戏码,参与追悼会的各界代表纷纷感动落泪。

    然而被史蒂夫拉着一只手的焦尸哪经得起这种折腾?从霍勒威医院找来的流浪汉遗体又没有X金属骨骼,于是在双方的角力下,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

    胳膊断了。

    烧焦的前臂从西装袖管中脱出,被史蒂夫握在手里,黑乎乎的骨头和皮肉都分离了,黏糊糊凉冰冰的焦皮耷拉在史蒂夫胳膊上。

    三人都呆滞了,不远处的牧师眼睛瞪得老圆,他从来没见过会把逝者胳膊拆下来的家属。

    霍华德和霍勒威瞬间放开了史蒂夫,像是下意识地和他保持了距离。

    史蒂夫看着手里的断臂,又看看一旁表情惊恐的琴酒几人,本就被羞愧和悲伤充斥的内心更是雪上加霜,他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史蒂夫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到当初自己开着九头蛇的巨型轰炸机坠入北极,撞上了冰山。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救他,他就那么为国牺牲了,他的灵魂飘飘荡荡地飞回纽约,看到了人们出席自己的葬礼,空棺材里下葬一套衣服那种,因为他尸骨无存。

    在葬礼上有着当年的战友们,还有教父、巴基和佩姬,他们都哭得十分伤心。

    他想要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人类争取自由的事业而献身,他们应该为他感到光荣,而不是为此哭泣。

    可是灵魂状态的他没法说话,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穿着黑色丧服的几人在绿草茵茵的军人墓地中肃立。

    好半天后,等人们都渐渐从墓地散去,在梦里的斯莱德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史蒂夫的墓碑说:

    ‘至少没有死在买汉堡的路上。’

    这句话仿佛将梦境与现实联系了起来,史蒂夫觉得一阵头疼,他记起来了,他记起现实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

    他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醒,想要挣扎着从教堂长椅上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了回去,那双手坚如磐石,甚至连超级士兵都无法抗衡。

    史蒂夫发现自己的脑袋枕着一个人的大腿,出现在视线中的不光是教堂华丽的天花板,还有一张熟悉的脸,这人有着一头凌乱的披肩长发,稀疏的胡茬,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当年的样子。

    一个苦笑的表情出现在这人的脸上,他扶住史蒂夫的肩膀,帮其慢慢坐起来:“别起来太猛,我不是说过么,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四处乱走惹麻烦。”

    “巴基......”史蒂夫顺着力道坐起,但又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脸,和当年一样回答道:“麻烦都被你带走了,我上哪去找它?”

    还是孩子的时候,史蒂夫因为身体弱小总是受人欺负,而每次都是巴基替他出头和坏孩子们打架。那时他都不会让史蒂夫参与,而是让他在一旁看着,同时说出那关于‘惹麻烦’的理论。

    史蒂夫也每次都这样回答他,巴基确实把麻烦都处理掉了,一直保护着史蒂夫。

    直到经历了超级士兵改造,说这话的双方换了过来,换成巴基缩在后面,美国队长冲在最前面。

    现在巴基回来了,哪怕他们俩已经三十年没有见过,巴基还是在史蒂夫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

    巴基还一如既往地想要保护他。

    “我也是刚刚回到美国,本想给你个惊喜,但现在看起来是惊吓了。”巴基拍拍史蒂夫的肩膀,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棺材:“我是万万没想到啊,美国队长见到我都高兴到昏过去了。”

    史蒂夫擦了擦眼睛,用力抱了抱巴基,有些无奈地说:“巴基,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我知道。”巴基叹了口气,揉了揉史蒂夫的头发:“我进教堂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拿着他的手......可是说真的,你没有必要羞愧到晕过去。”

    史蒂夫压低了声音:“你不了解情况,他......”

    巴基抬起手打断道:“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和他们聊过了,了解情况。听说我史蒂夫,如果我死了,你不小心把我尸体的一条胳膊拽下来,我是不会怪你的。”

    “呃......谢谢?”史蒂夫表情有些奇怪,巴基说这个干嘛?

    “我的意思是说,威尔逊先生和我一样,我们都十分爱你。”巴基从小就知道史蒂夫的脑筋不是太灵活:“如果我不在乎一条胳膊,那么威尔逊先生也不会在意。”

    史蒂夫沉默了,直到棺材被合上,教堂的钟声敲响,他才默默地走过去帮忙扛起棺材。

    看着泥土落入墓穴,花圈被放在坟头上,人们渐渐散去,他才问巴基:“真的是这样吗?”

    巴基肯定地点点头,他今天把以前的旧西装翻了出来,此时穿着显得紧巴巴的:“一定会是这样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而他只会被我们想象中的更加伟大。”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外貌一点也没有变化。”史蒂夫很听巴基的话,他的情绪缓和过来了,不过当他看到霍华德带着琴酒他们离开,自己依旧还是不好意思跟上去,只能被巴基拖着回家。

    史蒂夫买了一套新房子,而巴基却还住在父母留下的老公寓里,两人坐在地铁上时史蒂夫才想起询问巴基的问题。

    看着隧道一晃而过的灯光,巴基抬起手给史蒂夫看了看:“我去了太平洋对岸的国家,在那里有了些奇遇,我学会了运用一种精神和肉体结合的能量,这叫做气。”

    说着他调动体内的气,将自己的手变得如同金属一样闪闪发光,这正是历代昆仑铁拳所修习的内功。

    说实话,这些单词合在一起史蒂夫是一点都听不懂,但看到巴基没有衰老就够了。

    “是东方武者的那种能力?和忍者差不多?”

    巴基摇摇头,收回真气后搂住史蒂夫的脖子:“完全不一样,日本只不过是学习者,而只有天朝的气功才是最正统的,你先跟我回家,我们弄点酒来喝,再慢慢给你讲我现在有多强。”

    ........................

    “你这么骗史蒂夫,唉......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霍华德开着车,表情无奈地对身后说着,今天一天史蒂夫都像行尸走肉一样,作为老朋友,霍华德对于自己助纣为虐的行为很是惭愧。

    苏明之前藏在教堂的十字架后面偷看了全场葬礼,后来大家都出去埋棺材的时候,他又通过斗篷和绞杀潜行到了霍华德的轿车上。

    从霍勒威医院找来的尸体是无人认领又没法处理的流浪汉,生前过得很是悲惨。

    所以死后就算被苏明烧了一遍,但能交换到这么隆重的葬礼,还下葬在三一公墓,这绝对是纽约顶级权贵的待遇,可以说很公平了。

    而此时本该死掉的苏明正和琴酒坐在轿车后排,十分悠哉地用香槟干杯呢。

    “这是个交易,我帮你对付记录者,还找到了托尼,你需要付出的就是操持我的假葬礼,并且帮我一起骗人。再说我把巴基也骗了回来,有他在,史蒂夫会没事的。”

    霍华德翻了个白眼,扭头瞪着喝酒的苏明:“我本以为假葬礼就是说点假话,把那尸体往坑里一埋就完了,可你那汉堡的故事是什么鬼东西?史蒂夫感觉自己对你的死负有责任。”

    “开车要看路,亲爱的。”

    玛利亚坐在副驾驶上,把托尼抱在怀里,慢慢拍打着婴儿的后背。小托尼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嘴里还叼着自己的拇指,对外界的声音毫无反应。

    玛利亚不会问丧钟为什么这么做,她只知道这个独眼的男人是有恩于他们夫妻的。

    苏明和琴酒相视一笑,他重新拿起霍华德的珍藏香槟给杯子里倒:“想要做超级英雄,当然需要一些痛苦经历,再说有巴基在,他会没问题的。不过你这边的任务还没结束,一个谎言就需要一千个谎言来弥补,日子长着呢。”

    霍华德没好气地继续驾驶,他这辆加长的豪华轿车被他开得飞快:“那你呢,把这事全丢给我?”

    “我是死人啊,忘了吗?”苏明膀向霍华德举杯,搂着琴酒的肩问她:“对了,现在死人旅游流行去哪里?新西兰?马达加斯加?”

    琴酒无所谓地耸耸肩,现在威尔逊企业都归她管理了,她可没有时间陪他出去玩。

    按照阿斯加德的传统,就算一对男女同为战士,可打仗时只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女性还是要留在家里,帮男人守好家业。

    “斯巴达王子说今年打算来找你玩,你最好别离开地球。”

    这就是琴酒的意见,杰森明显是有用的,得保持良好的往来。

    “唔......那我去少林寺学厨师好了。”苏明又说了个没人懂的笑话。

    “混蛋!哪有出门旅游的死人?你倒是演得敬业一些啊。”霍华德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开启了吐槽模式:“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你还活着,那我该编多少假话?还有别再招惹外星人来地球了,我现在最烦外星人了。”

    苏明平静地翘起二郎腿,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吧,你要什么?”

    “你用在我身上的药剂,给玛利亚也用一份。”

    霍华德声音瞬间变小,他的脸上露出了黄鼠狼般的笑容。先说困难,再说要求,这就像做生意一样。

    “早就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你们方便,去公司找琴酒就好了。”苏明拍拍琴酒的手,她也朝霍华德点点头。

    霍华德目前并不知道蛛网的存在,苏明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虽然在未来时间线上丧钟见到了油腻的中年托尼,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但让霍华德夫妻活着,给自己留一手能用的牌也不错。

    再说他也是天才科学家,科学家无论何时都不嫌多,到时候安排霍华德假死后,就把破解征服者康科技锁这个难题交给他好了。

    话音一落,还不等那脸上的小胡子翘起来,苏明又伸出一根手指:“但你还要替我做点事,来交换玛利亚的水蛭药剂。”

    “好吧,什么事?”霍华德也猜到了就会这样,他也喜欢公平交易。

    “放轻松,很简单的。”苏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摊开后递给他:“就是接下来还有我身边很多人需要办‘葬礼’,这个月底先是伏特加会‘死’,下个月再安排洛琳和霍勒威,然后是他们的一些亲人......总之人选和计划都在这纸条上了,你看着办就好了。”

    “我......算你狠。”

    霍华德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连踩油门的脚都不由地加了几分力气,加长轿车在路上玩起了漂移。



    “碰!”

    还不等霍华德说出个所以然来,几人就听到一声闷响,好像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马路上,被他们的车子撞飞了,随后车辆还上下颠簸了两次,说明轮胎正好从那人身上碾过。

    苏明在瞬间就遮住了自己和琴酒的酒杯,没有让酒洒出来,而在霍华德表情僵硬地靠边停车时,丧钟又和琴酒干杯:“举杯,让我们一起恭喜霍华德他杀人了。”

    高脚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金色的酒水晃出一片光晕,琴酒也笑着朝霍华德点头:“恭喜。”

    两个坏人喝掉了杯中的香槟,同时都发出了舒服的出气声,好像那香槟在霍华德杀人后都变得香甜了。

    霍华德用力抿着嘴唇,用死鱼一样的目光看着两人:

    “真的?因为我撞死了人恭喜我?你们还有人性吗?”

    苏明放下酒杯,十分淡定地拍拍衣服:“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撞了谁,走吧,我陪你下车看看。”

    “别,你现在可是死人。”

    霍华德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同时表示了拒绝的意思,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了,美国头顶上有了卫星,难保丧钟会被人看到。

    “没事,我变个模样不就好了?”苏明说着,绞杀在他的体表流动了起来,几秒之内就把他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新外形是一个肌肉坚实,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头发梳得油亮,身穿漂亮的黑色西装,一看就是有那种家族底蕴的有钱公子哥。

    最明显的是,他有着十分性感的双下巴,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充满了魅力。

    霍华德的嘴巴长得老大,半晌才摇摇头:“虽然我知道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都不奇怪,但你真的是人类吗?”

    苏明推开了车门,街道上的冷风顿时灌进了车厢内。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像是有些怕冷一样搓着手:“为什么这么问?我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呵。”

    霍华德知道丧钟这是不会再说明了,只能跟着也下了车,两人走向十多米外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人。

    对方穿着一件带兜帽的卫衣,脸朝下趴在马路上,一大滩血从他的身体下流出。

    在他的衣服和裤子上还有两道车轮留下的黑印,车辙里的骨头和血肉都已经犹如薄纸,说明车子确实是从他身上压过去的。

    好在这里是市区通往长岛的小路,霍华德因为做贼心虚选择走这条路送苏明回家,所以路边除了农田就是海堤,平时也没有什么车经过。

    苏明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尸体,打了个响指:“没人看到,好机会!我们把他先放进后备箱,然后运到迈阿密,丢到沼泽地里去喂咸水鳄。”

    “不行,这完全是我的错。”霍华德四周张望,想要看看哪里有公用电话:“报警吧,还得联系贾维斯,我可以给受害者的家属一些经济补偿......唉,我一定要发明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无绳电话,现在这也太不方便了。”

    “你就这么想上报纸和电视新闻吗?著名富豪霍华德斯塔克驾车杀人什么的。”苏明摇摇头,拦住了打算回车上的霍华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碰瓷?这个人是故意撞到车上的?”

    霍华德不相信,他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焦躁地走来走去:“听说过,欺诈的一种。可哪有人会主动撞在我这车上的?我这可是斯塔克工业今年研发的新车,完全防弹不说,自重七吨,用的发动机有1000马力,刚才车速那么快,撞上怎么可能活?”

    死人还要什么赔偿款?能牺牲自己性命,方便老婆带钱改嫁的人这世界上也没几个。

    “你眼神不好,肯定是碰瓷,你看他都没被撞碎,说明肯定是关键时刻躲开了。”苏明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血泊中的大字形。

    “得了吧,人脑袋都压掉下来了,这还不死?”霍华德持不同的意见,他打算早点投案自首。

    苏明还是拉着霍华德不松手:“我找人来把他灌上水泥,丢到海里去,这总可以了吧?”

    “这不还是抛尸逃跑吗?我给你讲,我霍华德可不是那种人,我是有责任感的好市民,OK?”霍华德用力挣扎着,可不管他怎么蹦蹦跳跳,还是甩不掉苏明的大手。

    于是两人像是手拉手地跳起了转圈舞,就是马戏团里训练狗熊们跳的那种。

    然而就在这时,地上的尸体说话了。

    “咳咳,那个,我想我还能抢救一下?车子不错,我的头掉了,内脏全碎了,车标还在胸口捅了个洞,肠子流得到处都是。上一次我受这么重的伤,还是被法外者当动感单车骑的时候......对了,你是霍华德斯塔克吧?这事你想公了还是私了?买的保险包含车祸吗?”

    那颗脑袋伸出舌头顶着地面,随后用颈椎和食道立在了地上,晃来晃去用重力调整方向,随后一张完全腐烂的脸看向两人,露出了不可名状的笑容,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废话。

    “上帝啊,快放开我,我得回车上把圣经拿出来,地狱最丑的恶魔降临人间了!”

    霍华德表情充满了惊恐,他挣扎地更激烈了。

    苏明把乱蹦的霍华德按在面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松,这不是魔鬼,只是个贱人而已。”

    然而死侍立刻表示抗议,他的脑袋用血管走路接上自己的脖子,让他重获身体的控制权,然后他就在地上打滚耍赖。

    “哪怕表哥你去韩国做了整容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蝙蝠侠,也不能随便说我不是魔鬼,我就是!你说我不是,就是看不起我这宇宙最贱雇佣兵,看不起曾经被我贱死的那些受害人!如果你今天不把我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我受伤的弱小心灵,那我就坚决不起来,哼!哦,顺便一提,给钱的话也行,来上一两万我就有力气站起来了......”

    看着喋喋不休的死侍,霍华德的眼角渐渐耷拉了下来,他用肩膀顶顶身边的苏明:“好像还真的活着......听起来他是你的表弟?也许真是魔鬼,嘴碎魔王。”

    苏明看着天空叹了口气,也是,之前把死侍丢给死亡才清闲了一小会,但他知道死侍无法和死亡长相厮守,因为人家灭霸和死亡儿子都有了,韦德只不过是备胎之一。

    也许死亡是爱死侍的,但是灭霸更有用,韦德杀人的速度比不上灭霸,作用也就小得多了。

    死亡想要享受死侍的爱,但是还更想灭霸帮她传播死亡,和隔壁的哥特萝莉比起来,这边的死亡作为规则存在受到的欲望影响也太多了。

    苏明叹了口气,两个嘴角故意向下一撇,询问霍华德:“你之前发明的硝基炸弹还有吗?就是那种能创造奇点,把一栋楼挤成一个棒球大小的那种炸弹。”

    “有,在后备箱里,我去拿。”霍华德表情麻木,曾经利维坦想要抢夺这种炸弹,还栽赃过霍华德,多亏佩姬相信他才让他有机会翻盘。

    死侍虽然在碎碎念,可是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呢,此时听到硝基炸弹,他立刻想起了黑暗精灵的黑洞手雷。

    他虽然不死,可也不想被挤成一个球,所以他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好了,不要拿炸弹,唉,一百块都不给我,什么仇什么怨?”韦德有些哀怨地正了正自己的兜帽,又拉起口罩遮住自己的脸,一步三晃地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表哥呀,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黑暗吗?”

    苏明笑了一下,走过去敲敲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想玩梗,但我不会问的。”

    “求你啦,问我嘛。”韦德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双手把肠子塞回肚皮里去,在衣服上蹭了蹭脏手:“我专门来找你玩的,这一路上吃了好多苦,拜托嘛。”

    苏明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为什么?”

    “因为你是从DC来的嘛,这都要问真是笨死了,嘎嘎!”

    死侍满足地笑了起来,作为一个精神病人,他的快乐来得就是这么简单,而且完全不计后果......



    几分钟后,路边僻静的小树林里走来了一个扛着麻袋,一边走一边练习颠球的中年人。

    他踢着一颗红色的不规则球体,那球就仿佛粘在他的鞋面上一样,展现出来的球技出神入化,如果不是那是一颗腐烂的脑袋,场面一定更加赏心悦目。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说我的护球像不像亨利?”

    苏明让霍华德他们先走,让琴酒继续早已定好的计划,而自己则扛着死侍的尸体,踢着他的脑袋走下公路,饶有兴致地询问韦德的看法。

    脑袋又是被脚踢,又是用膝盖撞的韦德终于记起了表哥的恐怖,他之前疯狂口嗨套路表哥的时候就忘了这一点。

    这能怪得了他吗?他的大脑早就被癌症化成一泡水了,忘记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像,太像了,你就是英式足球界的大帝行了吧?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韦德的声音十分痛苦,不要在意没有肺部只有一个头的他是怎么能够说话的,他就是可以,这应该也是超级能力的一种。

    “没事,吐吧,你的身体在麻袋里装着呢,没有胃你能吐出什么来?”苏明拍了拍肩膀上的无头尸体,脚腕发力挑了个高球,用尸体顶了飞上天的脑袋一下,又让球落回脚面上。

    韦德不断地干呕着,脸上的皮肉掉了一路:“我错了,斯莱德,我不该和你这么黑暗的人开玩笑,快放我下来吧,我找你是真的有好事,你不是想看看我的起源故事吗?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苏明弯腰把脑袋抓在手里,思考了一下:“你确定是现在?你是八零年前出生的?”

    “不是呀,我想我应该是九零后。”韦德表示自己非常年轻。

    “神TM九零后,你猜猜我这一脚能不能把你脑袋踢到月球上去,让你去和观察者做伴?”

    苏明都笑了,韦德这个脑子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留着也没用。

    死侍翻着眼皮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我猜不能,我的头骨只是普通的钙质,根本承受不了你的力量,你如果用力一踢它肯定会爆开,脑浆糊得你满身都是,那多不好啊。”

    “唔,有道理,我还是把你的脑袋丢到厕所里去好了,话说怎么现在找个有粪池的土厕所这么难?”苏明摆出了捏下巴思考的样子,像是在四周打量。

    “哦,一般来说长途卡车休息站有这样的厕所,就是独立的室外小木屋那种,里面奇脏无比,苍蝇多得能和你对打,不过偶尔会有人遗留下来些花边杂志什么的,我有时候做任务需要在里面换制服,一不小心裤子就会沾上......”

    韦德突然想起了哪里有老式厕所,同时埋怨自己太难了,思维一旦放飞,他的嘴巴就停不下来,迫不及待地向表哥显摆自己的见识。

    雇佣兵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客户评价不好的佣兵,韦德在‘佣兵点评网’上几乎是清一色的差评,业务全靠熟人介绍。

    他经常需要出入一些十分低级的地方。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丧钟一样只做高端生意的,死侍他自己时不时还得抢些侦探的工作维持生活,比如找猫找狗之类的,为了那点微薄的酬劳还经常被杰西卡琼斯暴打。

    人家杰西卡做侦探也是为了破案挣钱混口饭吃,而且她有非常严重的酗酒问题,钱从来都不够用。

    让她没钱买酒?那就是想要她的命,所以她选择打残韦德,把活抢回来。

    就连和死侍关系最好的雇佣兵模仿大师,都经常抢韦德的客户,问起来人家始终就是一句:‘抱歉韦德,生意就是生意’。

    总而言之,韦德觉得自己太难了。

    浮想联翩的他没有注意到表哥脸上的笑容,他想起杰西卡就觉得全身都疼,这大概也是一种幻痛。

    “谢谢啊,我现在就去找长途车休息站。”

    苏明拎着韦德的脑袋,在树林中沿着公路开始行进。

    死侍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提醒了丧钟什么,他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不要啊!我不要在黄汤里遨游!不要让苍蝇在我的脑子里产卵!斯莱德,我错了,我有罪!我是八零后,我是八零后啊!”

    苏明当然只是说说,他还没有黑暗到那种程度,能拿自己的小表弟去填粪坑。只是吓唬他一下,免得他以后还敢玩套路,说真的,他对死侍的起源故事也挺好奇的。

    他把韦德的尸体从麻袋里倒出来,把脑袋重新装回去,用力按了按,确保接口处能连上。

    “好了,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那么下不为例,走吧,刚好我最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有几年的空闲时间。”

    死侍双手扶住脑袋,调整了一下气管,然后他从腰包里取出红黑制服,当场开始换装,嘴里还在小声碎碎念:“顶级佣兵休假都是论几年算的吗?可恶......”

    “咳咳,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超级战士都有超级听力呀,更何况我还在你身边!”苏明用手刀凿了死侍的脑袋一下,让他整个人嗖地一下钻进了制服里。

    死侍揉揉头顶,无奈地捏住自己的嘴巴,他就是管不住嘴。

    苏明摇摇头:“行了,别装无辜了,接下来你带路。”

    韦德拉下了自己的头罩,一对白色小眼睛眯了起来,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苏明:“我们用时空腰带,我把电索那条也偷过来了,先借给你用,把这个指针转到这个刻度,然后是这个旋钮......”

    .............................

    时间未知的堪萨斯州,此时金色的麦田代表着又一次的丰收,一辆蓝色的小卡车行驶在崎岖的土路上,车都上拉着一台小型的手扶拖拉机,随着路面起伏晃晃荡荡。

    破旧的驾驶室里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十分邋遢不修边幅,戴着一顶棒球帽,身上的花格衬衫上还沾着修车时留下的油污。

    而金发的女子则有些伤心地拿着一份体检报告,对于自己无法生育的答案无法接受,哭哭啼啼持续了一路。

    “不要哭了,没有孩子我们可以去抱养一个,实在不行去买个墨西哥婴儿。”男人开着车,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女子闻言又抽泣了两下,表情缓和了一些:“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真的,如果路边上有个被遗弃的婴儿就好了,我们能直接捡回去当自己的孩子,电视上不都演过嘛,富人家无法处理私生子,就把孩子放在篮子里,然后半夜送到教堂或者孤儿院门前。”

    男人十分轻松地回答,他向来是个乐天派,而且很爱自己的妻子。

    上一次他们一起出去干活的时候,他中了三枪,妻子中了两枪,带着几包钱开车逃跑的时候还没什么事,可是这次一检查,发现妻子丧失了生育能力。

    这是个不小的打击,但作为雌雄双煞出道,三年抢过不知道多少银行的他们,倒还顶得住。



    就在这对男女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打算领养一个孩子,把他养大后组成抢银行三人组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天空中划过了一道火光。

    有什么东西,也许是陨石,带着长长的焰尾,坠落在数百米外的稻田里,泥土溅起了几十米高,那轰鸣的巨响让小卡车都震颤了一下。

    “是陨石吗?”女子收起了病例,看向那空中还没有散去的尾云。

    男人点点头,车子徐徐减速:“应该是了,想过去看看吗?也许陨石可以卖钱。”

    于是两人下了车,女子从座位下面掏出两把乌兹冲锋枪,而男人从车顶棚里扛出一把AK74,虽然钱是很好没错,但他们在电影里看过很多外星人的故事,拿上枪自卫也是正常的思路。

    他们从麦田中走过,如果从高空来看就像是摩西分海一样,成熟的麦子被他们分开,倒向两边。

    然而几分钟后,他们没有看到什么陨石,在烧焦的麦田怪圈中间,是一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型金属物品。

    那东西长约两米,宽有一米,呈现香蕉状,通体是黑红两色,外形看起来有些像是一撅弯弯的翔,此时正散发着缕缕热气。

    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他抬头看向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看来刚才是有巨型外星人飞过,他在地球上空拉了这么大一坨!”

    女人摇摇头,她凑近了那东西一些,还用枪口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亲爱的,这是艘外星飞船,也许是逃生舱,你知道,电影里都是那么演的。”

    “这么说来,这条金属屎里有人咯?”男人拉动了一下枪栓,提高了警惕:“后退宝贝,我来处理,外星人都喜欢把探针督进人类菊花里,我不会让他们碰你的。”

    女子感动地点点头,正要后退,只不过刚才她对这飞船的敲击,也许是触动了什么开关,这艘屎一样的飞船像是豆荚般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外星人。

    那是一个婴儿,全身犹如腐烂一般,正看着他们挥舞手脚,发出贱兮兮的声音。

    在下一秒,这对夫妻顿时狂吐不止,他们可以轻松杀掉怀孕的银行保安,或者把年老的储户挂在身前挡子弹。但在见到这个婴儿的瞬间,他们却无法抗拒这种恶心的感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席卷了两人的神智。

    “哇!呕......太恶心了,上帝啊,我的罪孽!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种怪物来惩罚我?!”男子状若疯癫,举起自动步枪向天空扫射,发泄着内心的情绪。

    而女子则掐着自己的脖子,不让呕吐物从食道涌上来,她的眼里充满了泪光,只能来来回回地重复上帝之名。

    婴儿发出一声贱笑,像是对他们吐得死去活来感觉很高兴:“嘎?”

    而这一声诡笑惊醒了两人,这对夫妻渐渐平静下来,好半晌后,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亲爱的,你说这个孩子,我们能收养吗?”女子露出了笑容,她十分慈祥地看着孩子。

    男人也笑了,他扛起了自动步枪,弯腰从飞行器里抱起孩子:“为什么不呢?他简直是天生吃抢银行这碗饭的,甚至只要有他,我们以后都不用开枪了。”

    “是的,保安和警察看到他的脸就会失去行动力,感谢上帝,这是他给我们的礼物。”女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孩子包裹了起来,他注意到这个外星婴儿之前身上盖着一条红色斗篷,斗篷上还有个黑色的D字母。

    男人把卡车开来,丢下拖拉机后把飞行器拉回了藏身的农场,威尔逊夫妇的表面身份是一对农场主,在堪萨斯种玉米。

    他们给孩子取名克拉克·威尔逊。

    而这个孩子也不负众望,三岁时就掌握了所有抢银行需要知道的技巧,四岁就擅长使用各种武器以及爆炸物,五岁就会杀人了。

    同时作为外星人,他也展现出了超级能力,那就是他自愈能力超强,怎么样都不会死。

    可惜后来《虎胆龙威3》上映了,他们一家学着电影里的反派那样去抢劫美国联邦储备银行。然而,也许所有人类看到克拉克的相貌都会吐,但早有准备的FBI们训练了一群猩猩,教会了它们开枪。

    在这一家通过下水道潜入银行金库内的时候,早就埋伏好的猩猩们居高临下地向三人扫射,男人不幸被警察打成马蜂窝,只留下孤儿寡母逃出生天,相依为命。

    母亲岁数大了,上一次行动中伤势也不轻,以后无法再重操旧业了。

    克拉克从谷仓里找到了自己当年的逃生舱,把那条披风改成了红黑色的紧身衣,给自己取名死侍。

    为了养家糊口,他选择去大城市做一名雇佣兵......

    .......................

    “我信了你的邪!”

    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苏明拿拳头猛敲韦德的狗头,两人一直用时空腰带偷窥着这家人的变化,以年为单位不断跳跃时间线,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段经历,他没好气地问道:

    “这就是你的起源故事?”

    “对呀!”韦德一脸无辜地点点头,他指了指另一个背着好几把长枪去路边搭车的死侍:“为了孝敬母亲成为雇佣兵,我觉得很感人啊。”

    “呵呵,你妈妈也叫玛莎?”

    苏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怎么看都是超人的故事吧?这不过那个死侍不是氪星人,他那颗逃离的星球叫‘死星’,家族叫‘死家族’。

    好吧,不光是超人的故事,连星球大战都有,哪有自然存在的星球叫死星的?而且还有人猿星球以及勇闯夺命岛的影子.....

    “她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叫什么,真是伟大的母爱。”韦德歪歪头,还拿出手绢擤鼻子,显得十分感动:“那就叫玛莎好了,这名字不错。”

    “你不觉得给母亲起名字有些奇怪吗?”苏明揉了揉脸:“只有父母给孩子取名字的,哪有反过来的?”

    说实话,这起源故事也太随便了点吧?抄来后改得太微妙。

    而且韦德隔着面具擤鼻子不觉得恶心吗?

    没想到韦德却认真地想了想,他点点头,伸手帮自己和苏明调节时空腰带的设置:“你说的对,像我这样的雇佣兵应该是孤儿才对,这样才显得黑暗,足够发展到我今天这样绝情冷酷,我想到了!”

    说完,也不等苏明表示反对意见,他一拍腰带上的黑红按钮,两人再一次消失在原地。



    这是一座十分雄伟的大楼,白色的建筑高耸入云,而在楼门上方的大牌子写着一行字——‘小星星实验室’。

    此时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夏夜,在这栋大楼的一间实验室里,有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研究员正在折腾一桌子的化学器材,不时闪过的闪电让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他平时是城市警察局的法证鉴定人员,只不过他喜欢在晚上用自己的手段,来惩治那些逃脱了法律责罚的人。

    比如剥了他们的皮,把尸体切块后用腐蚀药剂处理,再把腐蚀后的粘液混进化学废料里,由实验室统一进行严格的环保处理。

    也就是把废液桶直接丢进大西洋里去。

    今晚夜黑风高,他又杀了一个贪官,但人杀完了,想处理尸体时却发现平时用来消除证据的‘化尸水’用完了,他只好临时再配置一些。

    而在等待药剂产生化学反应的时间里,他还顺便用实验室的材料偷偷造点东西。

    就是那种能让人莫名其妙变得高兴的东西,一般来说是白色的粉末状或者大块一些的结晶,人们都懂的那种。他有些精神疾病,需要依赖这种东西保持自己的大脑活跃。

    他把一个圆底烧瓶从设备上拆了下来,用小勺刮了刮其内壁,随后把小勺上的结晶送到嘴里,细细品味。

    随后他朝一旁啐了一口唾沫,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个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狰狞。

    “A级好货,至少三个加号。”

    这个年轻人满意地自言自语。

    随着蒸发不断进行,烧瓶内壁瓶口处的白色结晶越来越多,他不断地用小勺把它们刮进一个小袋子里,就像是丰收的农民一样充满了喜悦,但与此同时随着蒸馏不断进行,整间实验室都弥漫着一种怪味。

    他吸吸鼻子,皱起眉头想了想后把身边的房间窗户打开换气。

    做现在这种事一定要小心,否则明天上班的同事来了,一旦闻到这种味道他就会暴露。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攒了满满一袋的白色结晶,才满意地关了加热器,让化学反应渐渐停下来,然后......

    他把实验室一角的甘蔗渣滓和甜菜碎屑收拾了一番,才直起腰来做着伸展运动。

    “果然实验室用接触式膜蒸馏浓缩制糖太麻烦了,下次不能为了省钱受这份罪了,还是去超市买吧。”

    说完,他拿起另一个试验台上配置好的‘化尸水’,到隔壁处置室里去处理尸体,将尸体腐蚀后的汤汤水水和这些制糖后的垃圾混合在一起,然后倒在实验室统一的废液桶里。

    随后他回到试验台前收拾仪器和设备,今晚又是充实的一夜,但他也是个普通人,该回家休息了。

    拆卸清洗进行到一半,他拿着蒸馏皿陷入了纠结,虽然糖水中的糖分都被刮走了,但是蒸馏水应该也是有甜味的吧?这些糖分不能浪费了啊。

    然而就在他端着玻璃器皿准备喝的时候,窗外突然一道闪电打了进来,精准地命中了他和那些化学药剂。

    闪电并没有把他打成焦炭,却也让他皮肤脱落,变得像是腐烂的牛油果一样。

    在第二天同事们上班来才发现了他,将他送到了医院。

    而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变得犹如恶臭腐尸却大难不死的巴里·威尔逊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只要他快速地说出各种废话,上下嘴皮达到一定速度的时候,他就能把自己连接上另一重位面。

    那个红黑相间的位面中充满了各种的污言秽语,骂人的脏话就算听一百年都不带重样的,而且有着种种奇妙的影像,展示着如何能把人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在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在他体内涌动的能量叫做神贱力,而那个特殊的位面也叫神贱力位面。只要他不停地去犯贱,那么他就可以凭借这种能量永生不死。

    有了这样的超能力,谁还要做什么法证先锋?他给自己制作了一身红黑相间的制服,取名死侍。

    他要去做一个雇佣兵,一个反英雄。

    ......................

    “认真的?你觉得这是你的起源故事?”

    苏明一脸麻木地和韦德站在医院街道对面的一处楼顶上,看着病房里的那个死侍用床单改造自己的制服。

    那个货一边飞快地踩着缝纫机,还一边抽空给自己嘴里大把地塞白砂糖,一看就病得不轻。

    而且这个起源故事苏明也很熟悉啊,给巴里的名字后面加上威尔逊就可以把故事据为己有了吗?不光是照搬了闪电侠,甚至还有《嗜血法医》以及《绝命毒师》的梗,这让苏明都有些找不到吐槽的地方了。

    再说人家巴里母亲是死了没错,但父亲还在监狱里活着呢,这叫什么孤儿?

    韦德摇头晃脑,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热狗,正坐在天台边缘,双腿晃荡着享受美好时光呢。

    听了表哥的疑问,他有些含糊地反问道:“难道这个不好吗?给我的自愈能力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富豪玩科技,屌丝靠变异,这是超级英雄的门槛啊。”

    “我们不是超级英雄。”苏明面无表情地抱起胳膊。

    “没错,可反英雄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是英雄吧?”韦德吃完了热狗,正在用满是疮疡的舌头舔着手套上的芥末酱,场面非常恶心。

    苏明对此已经有了足够抗性,他笑了一下,在天台上坐了下来,从腰包里掏出酒来:“也许吧,能力越大......”

    “越不负责。”韦德笑眯眯地取走了一瓶酒,对瓶就吹。

    “是越多选择。”

    他看着韦德露出一半的脸摇了摇头,他算是明白了,这些都是韦德自己构建的,不同时间线上的起源故事,也许是他的‘剧情合理性宝石’又可以用了。

    然而选择太多,他自己也无法决定要哪个,所以他选择了自己认识的人中最强的那一个,来帮他选择。

    这个人选就是苏明。

    这可以说是信任和亲近的举动了,至少苏明绝对不会带人去看自己的起源故事,风险太高。

    韦德并不傻,他只是充分相信表哥丧钟会站在他一边,这让苏明不由地有点感动。

    虽然这些故事也很贱就是了,但他原本就是来休假的。

    所以他和韦德碰碰酒瓶,顿顿顿地喝完,两人把空酒瓶丢下楼去:“这个不好,再换一个。”

    韦德耸耸肩:“真拿你没办法啊,好吧,接下来把指针调到7052,我们走。”

    两道亮光闪过,死侍和丧钟同时消失。



    夜幕中霓虹闪烁的城市,低沉浓密的乌云,这座城市向来都是这样的,唯独仿佛从来没有过阳光。

    夜晚活动在这里总是十分危险的,每个人都是钢铁丛林中的一员,或是猎手,或是猎物。

    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儿子刚刚在电影院看完《佐罗》,此时城里的人们正因为一个小丑引发的事件在游行,他们不得不走更黑暗的小巷去另一条路上,那里有忠心的管家阿雷福尔德在开车等着他们。

    但是在小巷中,他们遭遇了暴徒的袭击,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为了抢钱,向那对男女开了枪。

    而年幼的孩子精神崩溃了,他只记得母亲那飞散的珍珠项链,以及一只违反了生物钟,不知为何从他面前飞过的七星瓢虫。

    ...........

    这回苏明干脆不往下看了,他看个开头就知道结尾了。

    那个孩子肯定叫布鲁斯·威尔逊,因为父母被杀,他长大后决定改变这座城市。

    于是他成了雇佣兵,就以他看到的那只瓢虫的黑红配色作为制服,然后起名叫死侍。

    两人站在小巷远端的黑暗中,歹徒刚刚从他们面前跑过,苏明只是叹了口气,淡淡地对韦德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怎么了斯莱德?”韦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本打算调节时间,跟踪这个死侍成长的经历呢。

    “蝙蝠侠最近中了狂笑病毒以及小丑毒素,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苏明拉着韦德往小巷外走,混入了游行的小丑人群中,两个制服人混进蒙面人中,一点也不突兀,就像是万圣节大游行一样。

    “......所以?”韦德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表哥怎么说起隔壁的事情来了。

    苏明朝他摇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同情:“那你应该知道,发疯的蝙蝠侠如果想要翻墙过来捶你,他是一定能做到的吧?”

    “嗯嗯,因为他是蝙蝠侠嘛......法克!”韦德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忘了这一点?你一定要保我呀,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躺在床上过完一生,嘤嘤嘤。”

    “谁叫你老是不肯放过玛莎?你知道韦恩夫妇死了多少次了吗?我明白,这些时间线都是你的想象力产生,可以视作某种未成形的平行世界,你想要把某个片段嫁接在40K宇宙当前时间线上,当作自己的起源故事。可是你不能照搬超人、闪电侠以及蝙蝠侠的啊,正义联盟不是那么好当的。”

    苏明苦口婆心地帮韦德分析了一遍他可能面临的悲惨命运。

    一方面,漫威和DC之间的阻隔虽然是天堑,但绝对不是不可逾越的。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得在韦德照搬戴安娜的起源故事,把他彻底恶心到之前,就彻底打断他这种做法。

    韦德连忙点点头,帮他调好腰带上的参数:“说的对,我们快溜,DC实在是太黑暗了。”

    于是两道光又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只有周围几个小丑发出了尖叫声。

    ........................

    威尔逊家的孩子是个书呆子,不光身体瘦弱,眼睛近视,说话的时候还总是爱脸红。

    他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死亡,他和自己的叔叔婶婶生活在一起,和每一个失败者一样,他最大的乐趣除了和胖子小伙伴打电子游戏之外,就是偷窥对门的美少女换衣服。

    人家女孩是他好友的马子,对他也只是熟人般的客气,但这让他产生了幻觉,觉得姑娘对他有些意思。

    所以在一次学校组织好学生去参观奥斯本集团的生物实验室时,他拿着相机也跟着去了,想要拍一张女孩的照片,方便回家‘使用’。

    女孩天真单纯,没有认识到他的险恶用心,反而十分大方地让他照相。

    也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在小男生用颤抖的手指按下快门之时,从天花板上落下一只黑红相间,犹如黑寡妇一样的蜘蛛......

    被咬了一口之后,男孩这下牛啤了,不光不近视了,一口气爬五层楼也不费劲了。不是从大楼外面爬墙的那种蜘蛛,他还是上楼梯,主要是以前身体太虚,肾不行。

    蜘蛛毒液腐蚀掉了他的所有皮肤,虽然给予了他超强的自愈能力,但也让他毁了容。

    上学是没办法上学了,刚好叔叔因为别人抢劫死掉了,于是他为了给叔叔报仇,制作了黑红相间的制服,杀了仇人之后选择跑路,作为雇佣兵来维持生计.....

    “这个怎么样?”

    通过时空腰带全程旁观的韦德有些得瑟地向苏明询问,他觉得这个故事不错。

    苏明已经懒得锤韦德了。

    看着美女邻居去上班,那个死侍鬼鬼祟祟地尾随着,丧钟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和彼得的关系犹如断背山般坚固可靠,但把他的名字冠上你的姓氏?有点恶心了,兄弟。”

    韦德挠挠自己的头,语气显得十分疑惑:“难道威尔逊不也是你的姓氏吗?彼得不会怪我的,他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我和他不分彼此。”

    “想到这点就更恶心了。”苏明用死鱼眼看着韦德:“我只是来给你帮忙的,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不收费也就罢了,可你要是老这么搞,我可真的不管你了。”

    “别,别,我们再换一个。”

    韦德忙不迭地拉住丧钟,表哥不在他还怎么蹭人气?

    上次他和死亡一起戏水的时候被灭霸抓个正着,然后就被踢出了死亡花园,短时间是肯定回不去了。

    长相厮守是没戏了,那么在有把握彻底死掉之前,他要一直活下去。

    灭霸总会有放松警惕的那一天,总会有机会让韦德见到死亡。偷情和偷别的东西一样,只有天天抓贼,没有天天防贼的。

    于是随着韦德一次次操作,两人在不同的时间片段上跳来跳去。

    苏明又见识到了很多山寨创意。

    ‘死巨侍’?就是经受军方伽马射线辐射,完全没有皮的壮汉死侍。

    ‘死雷侍’?那是举喵喵锤的时候用力过猛,崩碎了全身皮肤的死侍。

    ‘死豹侍’?那是黑人版本的瓦坎达死侍,喝了心形草全身蜕皮,鬼知道这种东西是韦德怎么想出来的。

    还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变种人死侍,异人死侍,吸血鬼死侍什么的......

    苏明对韦德已经无法克说,他明白了,韦德是想要给自己编一个起源故事,但这件事只靠韦德是绝对搞不定的,他的脑洞都没放在正常的地方。

    接下来还是得看自己的。



    韦德原本还有些不死心,他还有很多种可能没有向斯莱德展示呢,比如什么落在下水道里被腐蚀了全身皮肤的婴儿,然后被一只大老鼠收养并教会武艺......

    苏明不会再给他机会去糟践小乌龟们的故事,因为眼前远处那个由天网制造的D800型死侍已经足够糟糕了。

    “你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起源故事?还是说在你的认知中,觉得自己充满了万千可能?”

    “我难道不是么?”

    韦德反而显得更无奈了,他就不该带表哥来,因为他看什么都不满意,所以他把脑袋扭向天空,朝着不存在的观众们说话了。

    “我太难了,真的,想要一个神秘一些的起源故事真的太难了。众所周知,想要成为魅力人气反派,那么起源一定要模糊,大家看看隔壁的小丑,人家就非常神秘,而神秘让男人更男人。”

    说着,死侍一手扶腰一手扶着后脑勺,摆出了玛丽莲梦露一样的姿势,像是要证明自己的魅力。

    观众们听没听到苏明不知道,但他自己听到并且被恶心到了,他用拳头锤了一下表弟的脑袋:“你们两个确实都是精神病,但他是恋物狂,你不是。”

    “从各种层面上来说,没有你就没有我,斯莱德,是你成就了我,嘎哈哈哈哈哈......”死侍突然狂笑了起来,他状若疯癫地用力扒拉着自己的脸,隔着头罩抓自己头发。

    苏明默默地反手出剑,把表弟穿在弑神者上,然后像挑着一袋面粉般来回在地面上摔打。

    “成就是吧?精神病是吧?模仿秀是吧?”

    “雅蠛蝶!不玩了!”韦德连忙求饶,虽然死不掉,可是被扎穿身体实在不是舒服的事情,更何况这把见鬼的武器上密布电流,让他全身瘙痒难耐。

    苏明抖了抖手腕,把他从剑身上甩下:“你不需要成为他,你已经足够混乱了。”

    死侍揉了揉脸,他从地上爬起来把内脏装回肚子里,还用力挤压着自己的肚皮,试图让它们快些融合在一起。

    他摇了摇头,有些抑郁地说:“也是,我们的世界不需要小丑,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

    苏明摇摇头,死侍操纵时空腰带那么多次他基本也学会了,所以他动手设置了一个时间:“如果有选择,没有人会选择那么悲惨的故事,包括他......这次我来给你安排,你闭上嘴就行了。”

    .......................

    地球40K,1980年。

    在挪威的冰天雪地中,有一处秘密的城堡,建筑看起来充满了哥特风格,尽管当时条顿人从来没有抵达过这么北的地方。

    这座城堡戒备森严,不光是隐藏在积雪和密林中的各种暗哨和炮台,就连天上都时不时飞过一些貌似大号蜻蜓的无人机。

    一些身穿黑色皮大衣的军队在这里,这些士兵都带着防毒面具,手里牵着经过机械改造的军犬,即便是严冬的积雪完全吞没了小腿,他们依旧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行走在既定的巡逻路线上。

    这些皮大衣的上臂处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徽章,是一个骷髅吐出一堆扭曲的触手。

    极夜之中,天空上挂着淡淡的极光,而就在这时,这支巡逻队看到了从影影绰绰的树林中走出了两个人影。

    距离有些远,夜幕又遮挡了大多数的光线,尽管对方穿着类似众人的黑色皮大衣,可哨兵们还是拉动了枪栓。

    “站住!口令!”

    熟料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在眨眼之间就冲进了巡逻队中,一脚把机械狗踩碎的同时,伸出手掌来了一记三百六十度的大旋风。

    啪啪啪啪......

    耳光声几乎连成一线,巡逻队12个士兵几乎是同时脸上挨了一巴掌,被扇倒在雪地里。

    “口令?九头蛇万岁!”阴沉的德语响起。

    而这时眼冒金星的士兵们才看清了来人是谁,首先入眼的就是那血红骷髅脸在夜色中带着狰狞,只是说话就充满了阴森和嗜血的杀气。

    红骷髅,九头蛇至高议会的首领之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里是剧毒夫人的基地,九头蛇首领之间可没有互相走邻居的习惯,红骷髅现在的分部位于圣彼得堡地下,距离这里可很有段路程。

    虽然纳闷,但士兵们也没有了示警的意思,而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扬起下巴举起拳头:“九头蛇万岁!”

    “很好,士兵们,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

    虽然嘴上说着很好,可红骷髅的声音还是一场冰冷,仿佛是金属在摩擦。

    而这时,跟在红骷髅身后的那个人影此时才渐渐追了上来,是身穿灰色军装,头上盖着一块紫色天鹅绒布的泽莫男爵。

    只不过此时的泽莫好像很不舒服,他不断调整着头顶的布块,还不时伸手去挠臀部,也许是裤子不太合身。

    他看向红骷髅像是打算说什么,可是红骷髅瞪了他一眼,他就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两人被迎进了基地,城堡里都是些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有些资本家虽然不是九头蛇,但一直给九头蛇暗中提供支持,表现出色的也许就会获得参观基地的荣幸。

    真正的九头蛇基地则位于地下,在通过通讯器得到夫人的肯定答复后,士兵带着二人走过漫长的走廊,在一声声向九头蛇表达忠心的口号声中,这三位九头蛇首领终于碰面。

    一处装潢豪华的房间内,穿着绿色长风衣的多蒂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杆,慢条斯理地调节着香烟插口的紧密,她摆摆手打发了卫兵:“出去,我和他们有话要谈。”

    士兵们敬礼后离开了房间,还随手带上了门。

    多蒂走到门边,贴着门听了听,随后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说吧,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挪威分部可不归你管,如果想要我帮忙,那么就要付出代价。”

    一边把烟杆送到红唇之间轻咬,她一边摸着腰间的皮鞭。

    红骷髅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还拍拍另一个沙发示意泽莫也坐,随后一点也不见外地拧开茶几上的酒瓶,就给两人倒酒。

    “你再看看我是谁?”

    随后,红骷髅的外貌犹如烈日下的积雪般褪去,露出了黑黄相间的盔甲,以及苏明的脸庞。

    多蒂没有立刻相信,相反她拿起了武器,用中文询问暗号:“天王盖地虎?”

    苏明耸耸肩,十分轻松地喝了一口酒:“地主窜天猴。”

    没别的,对仗就是这么工整。

    多蒂这才确认来的人没错,她有些幽怨地坐到苏明的沙发扶手上,趴上他的肩膀说:“老板你可真狠心,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说有时间来看看我,这都多少年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当初混进九头蛇可是你自己的主意,否则你现在应该在夏威夷的地下,那边的土质和这边的冻土还是有些区别的。”苏明拍拍她的肩膀,这些女孩还是当年那副模样:“再说你这可是深度潜伏,我没事就来找你太危险了。”

    一旁的泽莫看看多蒂,又看看苏明,用拳头锤了一下手心后恍然大悟,他掀起了自己的头罩前脸,看起来就像是皮肤腐烂的阿拉伯人一样。

    “原来表哥你把自己的小女友藏在九头蛇里,高,实在是高!”

    苏明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什么小女友?再胡说我就不管你的事了。”

    韦德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懂,我懂,你们有钱人这都不叫女朋友,叫贴身助理,对吧?”

    “懂你妹啊,闭上嘴一边去。”苏明懒得和他计较,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让他去守着门。

    熟料韦德若有所思,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自言自语:“难道我们还有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多蒂见到韦德的脸就开始干呕,不过好在作为黑寡妇之一,她的自制力很强,所以硬生生地忍住了:“那么老板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九头蛇的基因工程研究的怎么样了?”

    “九头蛇近些年一直在低调行事,首领之间的交流也很有限,如果你想要基因技术,应该去印度那边的分部看一看,加勒特对这个痴迷无比。”多蒂快速地小声说话,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说出来:“我这个分部是研究生化武器的,所以在人类基因方面,只有最基础的优生学实验......”

    九头蛇优生学,就是分析人类的基因特征,然后根据一套独特的算法,将基因较为匹配的男女结合在一起,让他们尽可能产生继承双方优点的后代。

    身为九头蛇,享受那么多福利的同时,自然也被规则所约束。

    无论男女,繁衍后代这种事情全都要服从组织安排,而他们的后代也由组织抚养,他们只认九头蛇而不认父母。

    孩子生下来后先进行基因甄别,看有没有达到理论上的预期,然后这些孩子会被严加看管,直到进入九头蛇学院,进行洗脑教育。

    这套理论的基础就是来自于小胡子的血统论,也就是雅利安人高人一等的那套说法。九头蛇并不完全认可这种说法,但从基因层面来说,他们相信通过一代代的优选优生,将能够在未来创造出新人类。

    越是迷信什么九头真神的分部,越是对此热衷,他们相信在未来会有新人类成为神使,成为救世主。

    当然,如果九头蛇真存在什么救世主,对于其他势力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苏明不需要什么高级的基因技术,他是来要人的:“所以你这里也有刚出生的婴儿吗?”

    多蒂笑了笑,她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长发:“我的分部有五万多人,全是九头蛇疯子,基因优生学以及发展到可以简单修改性染色体,所以男女各一半,什么时候都有婴儿。”

    她不会问丧钟要婴儿有什么用,再黑暗的事情她都见识过。

    苏明满意地点点头:“那一会我们去挑选一个将来可能得癌症的孩子,智力和美丑都无所谓,主要是要在三十岁左右患癌几率高的。”

    多蒂低头想了想:“残次品么......如果我们现在去,也许能在焚尸炉那边抢几个回来。”

    韦德:“???”



    “美女,你偷偷和我表哥亲热的事情我可以不告诉琴酒,但你说我是残次品可就不对了。我可是相貌英俊,人见人爱的嘴贱雇佣兵,地球上都没有我这么可爱迷人的反派角色了。”

    韦德离开了门口,故作潇洒地一甩头顶布块,他已经好就没有感受过有头发的感觉了,这还是个披肩发。

    “我知道你,韦德威尔逊,老板不成器的亲戚。可我说的是那些九头蛇试验品,和你有什么关系?”多蒂一点都不退缩,相反还搂住苏明一条胳膊,用力蹭了两下:“我们蛛网每个姑娘都是老板的人,琴酒早就知道。”

    韦德捂着心口倒退三步:“这么狠?上百人每个都是?”

    多蒂扬起了下巴:“没错,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是,你应该叫我们表嫂。”

    韦德又退后了几步,背靠在门上,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丧钟,又看看趾高气扬的多蒂:“表嫂......们?”

    “没错,嚯嚯嚯.....哎呀!”

    多蒂用手背遮着嘴,发出了反派一样的笑声,却被苏明给两人脑袋上都敲了一下打断。

    他有些无奈地揉揉脸说道:“你们都在胡言乱语什么?说得跟真的一样,现在还有正事要办,现在我们去找那些婴儿。”

    多蒂她们这些女孩就喜欢勾搭老板,时时刻刻都想占他的便宜,而且一直没有得逞。这次见到死侍这么好逗,她本来打算骗骗他的,却没想到老板不喜欢听。

    她有些无奈地整理了一番军装,示意韦德快把脸遮起来:“好吧,我们这就过去,希望没有太晚,焚烧试验品不是我的主意,可因为......”

    苏明变回红骷髅的模样,摇摇头打断她的话:“我明白,既然潜伏在九头蛇,就按他们的方式行事最稳妥,这就是代价,你没有心软,这很好。”

    多蒂笑了一下,间谍生活就是这样的,如果不能融入人物背景,那么暴露后的惨状她们在红房子可没少看过。

    苏明又看向韦德,小表弟识趣地拉下了兜帽,还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什么都不说了。

    他知道表哥找一个癌症风险高的孩子,也就是为了给他营造起源故事,他拥有能力还真是因为想要通过X武器实验治疗癌症,而且他喜欢癌症,各种增生和肿瘤让他充满魅力。

    确切地说,他的记忆本就是一锅稀粥,癌细胞一直在脑子里跳霹雳舞,导致他的记忆缺失八成以上,二十岁之前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

    可也因此他才能像现在这么快乐,更别说在X武器实验受尽折磨得了精神病后,他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于是三个九头蛇首领一起离开办公室,快步走向处理废弃物的地方。

    说是焚尸炉,实际上就是个大锅炉,挪威这边挺冷的,天天得烧暖气才行。没用的实验废料,还能为九头蛇贡献最后的光和热,物尽其用。

    热浪滚滚的锅炉房里,火光在炉中不断闪动,把周围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红色,不少身形高大的赤膊壮汉,正用铁掀铲着各种‘燃料’,飞快地往锅炉中填料。

    他们戴着防毒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铁掀上的试验品有些还活着,就那样被丢进了炉子里,在满是烈焰的金属腔室内发出短暂又凄厉的惨叫。

    “停手!”

    看着最后一个孩子就要被丢进炉子,多蒂立刻高喊一声,在嘈杂的环境中,她的命令依旧被士兵听到。

    那些个赤膊壮汉毫不犹豫地丢下铁掀和孩子,站在原地抬头行礼:“九头蛇万岁!”

    而那最后一个婴儿则因为这个动作,脑袋磕在锅炉的钢铁边沿上,然后又被铁掀拍了一下,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假冒泽莫歪了歪脑袋,小声说道:“法克......”

    多蒂深深吸了口气,对壮汉说道:“九头蛇万岁,休息半小时,立刻离开这里,把这个残次品交给我,红骷髅阁下有些兴趣。”

    “遵命。”那些士兵快步离开,无条件地服从命令。

    这时苏明三人才走近锅炉,把孩子从地上捡起来,放在一旁的垃圾车里仔细观察。

    “看起来还有一口气,不过脑子可能磕坏了。”丧钟用手指试了试鼻息,然后又摸摸脉搏。

    多蒂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不过她显得冷酷多了:“如果不行,明天再来找找看,基地每天都有残次品诞生。”

    “不是,你就这么喜欢骂我吗?”韦德显得有些委屈,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将来的他啊。

    多蒂以看智障的神情看了一眼韦德,到了现在,她大概猜到这又是和时间有关的把戏,但究竟哪个是未来的韦德,得看老板挑中哪个才对。

    就在这时,婴儿的口鼻都流出了血液,四肢都抽搐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咽气。

    之前光是听听也就算了,可婴儿还在面前则是另一回事了。

    苏明没有犹豫,立刻伸手去摸自己的腰包:“救人。”

    他身上携带了水蛭药剂,这种药水能够提供一些自愈能力,偶尔可以用来处理伤势,救人应急。

    而且它的效果还不像SSS血清那么强烈,不会让受者承受不住。

    可就在他把针筒插在孩子左臂上的时候,却发现多蒂和韦德也同时动了,多蒂把一支针筒扎在孩子右臂上,韦德则把自己的手按在了孩子头上磕出的伤口上。

    气氛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你给他用的什么?”苏明挑起一边眉毛打破了沉默,他现在是红骷髅的样子,所以是一边的眉骨肌肉。

    多蒂抿着嘴,她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无限处方,九头蛇研发的长生药,能够激发人体潜能,还可能使普通人有一定几率觉醒X基因,成为隐性的变种人,老板你呢?”

    “水蛭药剂,少量注射能刺激细胞分裂,愈合伤口。”苏明感觉有些牙疼,他又看看韦德:“你呢?”

    韦德叹了口气:“我还是心太软了,我不能看着孩子死在我面前,所以我划破了我的手,让我的血和他接触了,我有超级自愈因子,短时间接触就能让他愈合伤势。”

    苏明怂了下肩,看着眼前的孩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脸上满是肌肉蠕动造成的怪异笑容,整个人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垃圾车里翻滚弹跳。

    “好吧,我想我们找到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