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猩猩丢下了嘴里的雪茄尾巴，他晃了晃头，觉得自己脑子懵懵的，甚至刚才自己是怎么设定调音叉的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退后了几步，看着被苏明搬出火坑的尖塔，稍微有点愣神。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可是这种东西应该也只有反监视者这种存在才能造出来吧？
通体都是N金属打造，还使用了特殊的工艺，连通反物质能量的时候就是金色，如今则是漆黑如墨。
他身边的哈克斯倒是单纯地高兴，蓝皮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兴奋道：“真是伟大的造物，我甚至连其中的一行公式都看不懂。”
“那你激动个什么劲......”波波从怀里摸出酒壶灌了一口，有些无奈地吐槽。
“这不一样，就像是我们造不出恒星，但每当近距离观察一颗颗不同的星体时，还是会激动的啊，这是宇宙的伟大造物。”女科学家反驳道，她就是个研究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波波摘下帽子挠了挠头顶的黑毛，他真是跟这外星人没什么好说的，多元都要毁灭了，还惦记着研究呢。
“做得不错。”苏明伸出几根手指像是梳子一样给波波整理了一下头毛，另一只手则把蜘蛛图腾放在他面前：“现在，给祭品们一些时间，然后把蜘蛛图腾接入网络。”
波波看了丧钟身后那漫无边际的人群一眼，那些外星生物的长相各不相同，但是他们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脑门上都贴着紫色的发光晶片。
“太黑暗了......”波波叹了口气，咂吧了一下嘴：“把这么多人都挂上调音叉，你确定戴安娜他们不会有意见么？”
苏明给他把帽子扣上，招手示意‘电池’们开始爬树，同时对波波说：“那你能从他们中找出一个‘人’么？外星人用就用了，我也不会像巴巴托斯一样把他们往死了用，过几天换一批人，就当上班了。”
波波无语的同时也明白，即使是对于正义联盟来说，外星人也不算是人。就连蝙蝠侠都曾经杀过不少外星人，更别说杀外星人有瘾一样的绿灯了。
仿佛无穷无尽的人海开始爬上调音叉了，他们踩着彼此的肩膀和身体，面无表情地开始向顶端进发，找到合适的枝杈处，就把自己挂上去，然后布莱尼亚克21放开精神力接口，让这些人进入噩梦。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物接入电路，宇宙调音叉上的黑光也开始越发浓郁，甚至渐渐压过了异盒网络的红光，让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
“简直就像是丧尸攻城，我在黑灯之夜见过他们这样爬上摩天楼。”波波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摸出烟斗来抽。
“这是为了宇宙，他们的牺牲会被人铭记的。”苏明面无表情地递出图腾：“现在，执行最后一步，将我的宇宙接上幽灵宇宙。”
波波接手了小木棍：“有一定的风险，我得提前告诉你，不光是速率方面的问题，还有空间和概念一旦有所撞碰，我们将受到剧烈无比的震荡，乃至于毁灭。”
“所以我才没有在主世界做这种事情。”苏明平静地回答猩猩，自己也点上烟看着这些外星人爬塔：“这个幽灵宇宙本来有四个概念，钢骨的编码，星火的火焰，死亡天使的信仰，再加上达克赛德的黑暗，但现在，只剩黑暗了，而黑暗其实是包容性最强的概念，有我的‘创造’在这里，问题不大，我已经给那边打好招呼了，会有人配合你。”
“好吧，那我试试，不过要是不小心把我们都害死了，到了死亡面前你可不能怪我啊。”波波拿着图腾，看向调音叉最顶端的位置。
苏明没有再多说，只是看着他，报以鼓励的目光。
波波叹了口气，发挥了属于他的特长，扒着那些外星人的衣服和身体，手脚并用地开始向最顶端爬去。
是的，除了破案和科研之外波波还有这个特长，他是来自马戏团的猩猩，说起爬树来，他自认宇宙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当他把蜘蛛图腾安放到调音叉顶端的瞬间，原本上方建筑破洞处能看到的星空就完全变化了。
一道漆黑的烟气像是在被无形的手渐渐拨开，露出了其背后更加庞大绚丽的宇宙。
异界的气息从中传来，抽离的大量空气开始让波波脸上的黑毛随风摇摆，他抬头看了看那宇宙，其宇宙壁垒上黑黄相间的W符号正在越来越近，有东西正在牵引那个单体宇宙前来。
混沌在扭曲着，规则缓缓变得可见，复杂的各种符号浮现在世界壁上，一段段的信息向着这边汹涌而来。
看到这里波波突然流出了鼻血，他感觉脑子里一阵发黑，因为不可名状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直接灌进了他的脑海。
他脚下一晃，从高高的塔上掉落下来，好在被丧钟的触手怪物接到。
可在清醒之后，他再看向天空时，却发现只能看到一颗地球了。
熟悉的地球，能够看到每个大洲，每片大洋，甚至地面上城市中的灯光，看起来伸出手就能把地球抓在手里。
但这只是概念相融了，这个画面不是窗户，也不是洞口，它只是一个唯心论中的可视观念。
融合完成，如今幽灵宇宙变成了对接两个世界的桥梁和渡船，也成了支撑两个世界不要相撞的缓冲地带。
毫无疑问的，出入资格都掌握在丧钟的手里，波波不清楚这个人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但他知道至少这一步，丧钟成功了。
苏明取出一瓶水来，亲切地给波波喂了几口：“我的地球，地球40K......”
“你最好不要让太危险的人到主宇宙中去，也不要让人随便去你的地球，尤其是哈莉这样的疯子。”波波从苏明怀里跳下，小声说道。
苏明笑着点头，把矿泉水瓶丢给波波：“幽灵宇宙就是关卡，谁能往来谁不能，我心里有数。再说那边才九十年代，有事情也不着急，我只是需要拉几个援兵过来而已。”
“好吧，不过你要叫人的话，告诉他帮我捎一条喇叭裤过来。”波波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则是表示要监督过来的人是什么样的。
苏明从腰包中掏出一摞摞的黄纸和纸元宝来，还有纸房子纸衣服纸汽车，甚至还有好几个纸质的童男，苍白的脸上画着圆圆的红脸蛋。
他熟练地用弑神者在地上画了个圈，把东西放在里面点火开始烧。
“放心，都是我关系好的亲戚朋友，不过先得给那边点缓冲时间，上面也得有人替我顶着才行。”他朝波波挤挤眼睛，露出一个黑暗的笑容，随后把目光投向燃烧的之前，火光让他的脸一片通红：“出现吧，霍格斯，就决定是你了！”
别说，送钱还挺灵的，抽着水烟的大青虫瞬间出现在面前，它以不爽的目光看着至尊法师中的败类。
见到还有外人猩猩在，原本蜷成一团，悠哉地抽着水烟的霍格斯立刻变化了自己的形象，变回了最为人熟知的老虎头，光芒四射，显得威风凛凛。
“我还以为是谁搞出这么大动静呢，这不是我们在地球的代言人嘛。”
可惜虎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他一开口就没有什么光辉形象了，语气揶揄的很。
其实当维山帝一起出现在巫士面前时，负责交流的往往是神明派头最足的奧淑图，她说起话来半文半白，口吻也全是高高在上，一双眼睛都不带看人的。
主要就是有些人下贱的很，如果神对他们和蔼可亲，他们就会想要夺取神的能量和权柄。神展现出威严，他们就会老老实实跪着。
奧淑图作为古神战争中活下来的‘人精’之一，干脆给自己加了个高冷的人设，果然和人类打交道方便多了。
反面例子就是年轻时的赫卡忒，同样是魔法系的古神，她就是不懂如何保持人与神的距离，才被宙斯他们一伙人骗了，囚禁起来夺走了她的力量。
维山帝数百万年都没有吃过亏，不光因为他们实力强，还因为大姐头奧淑图十分聪明谨慎，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谨慎过头。
就比如现在，就算和自己的至尊法师见面，出现的也是能量投影而不是其成员本身。
恐怕在宇宙产生变化的瞬间维山帝就来探查情况了，刚好苏明叫霍格斯出来见面，它就顺势现身打听情报。
巨大的老虎头直径足有数十米，那铜铃大眼像是探照灯一样，从中发出的金色光芒给总控制室添上了额外的色彩，也把苏明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
“真让我伤心，我可是你们亲爱的至尊法师呢，逢年过节我可从没缺过你的贡品，至于这么阴阳怪气？”
苏明假惺惺地捂住胸口，反驳了霍格斯的话。
老虎翻了个白眼，从身后虚空中丢出许多之前的各种纸片来：“我要的是这个吗？！气死偶咧！我只是想要点有生命的贡品，你好歹给我杀只鸡杀条鱼啊！”
“原来真的能烧到你那边去么......”苏明低头捏着下巴思考，烧纸钱霍格斯还真收到了，这是什么原理？
“关注点错了啊！”大脑斧猛地吹了一口气，狂风把一个纸人吹到了苏明怀里：“以后别再给我烧这些东西了，我要纸有什么用？行了，你叫我有什么事就说吧，我那边还忙着呢。”
“所谓的忙就是躺在软垫上抽烟吧？”苏明指出了事实真相。
“神的事情能叫抽烟吗？那叫吞吐宇宙能量。”霍格斯又丢了个白眼，老虎脑袋转向一边，观察起波波来。
苏明依旧低着头，把纸人在手里团成一个球，上下抛动着玩：“我叫你只是试探一下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宇宙的变化，有没有进入幽灵宇宙的办法，虽然确实还有其他事，但我得和维山帝商量。”
“我们在，丧钟。”
奧淑图的女性头像浮现在空气中，她多数时候展现的是类人型的模样，甚至以人类的审美观来说还算十分漂亮。
她有着一头披肩的白色长发，眉毛和睫毛看起来都像是羽毛一样，显得十分梦幻。
除了女人类形象外她还有个新星形象，是一颗闪亮的四芒星，永远悬挂在天空中，这也是她东星女神这个称号的由来。
维山帝中剩下的一个阿戈摩托自然也有两种形态，不过他的形象很简单，一种是披肩长发的中年男人，另一种则是金红色皮肤的大光头。
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毛发，此时出现的是代表神明一面的无毛版本。
奧淑图居中，目光平视前方，阿戈摩托在左，看向左面，霍格斯在右，看向右侧。
不得不说，维山帝确实挺会摆POSE的，这样的登场然后定格，任由能量的光芒挥洒四方，倒真是B格满满。
波波捂着眼睛躲到了苏明身后，这光芒太强烈了。
丧钟这么黑暗，他背后怎么会是一个光属性的神明组合？而且从能量波动上来看，这也强得太过份了，这些能量即便隔着毛都让他皮肤刺痛。
按住波波的脑袋，让他别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苏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维山帝：“我想要和你们谈个条件。”
“你把分裂领域都坑惨了，谁还敢跟你谈条件啊。”霍格斯首先说话了，他的老虎脸上露出了不情愿。
阿戈摩托沉默不语，但很明显，他也不想跟苏明谈什么条件。
丧钟不是古一，古一的力量大多都来自维山帝的秩序魔法，维山帝对她拥有极大的控制权。然而丧钟呢？他连法师都不是。
阿戈摩托有一种棋子跳出了棋盘的感觉，事情失控了，他感觉很不好。
倒是奧淑图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的目光穿越来遥远的空间投向幽灵宇宙，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了数千颗星球以及这特殊的空间。
“你的这个新宇宙没有‘魔法’，你是想邀请我们接管这里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泉水叮咚，百灵鸟的鸣唱。
“这是筹码，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星球很多，人口也不少，也许对于多元宇宙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里的另一端链接着另一个多元，这是一个机会。”
苏明回答了奧淑图的问题，心中同时提高了警惕，奧淑图可不像其他两人那么好打发。
“我还是第一次跟我们自己的代言人谈条件，说说你想要什么？”奧淑图收回了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地上的丧钟。
“这是一次共赢，我要帮你们增员。”苏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开始念叨‘人倒颠’的咒语，在白鳞怪物的投影出现在身边后，他才向维山帝三圣介绍：“这位是颠倒人，DC宇宙的魔法概念集合体，魔法之神，我希望你们接纳他进入维山帝。”
奧淑图沉默了，她在思考。
维山帝由她一手组建，阿戈摩托是她用原始地球的泥巴和能量捏出来的神，霍格斯是她在宇宙旅行时认识的太空兽神，他们的总体概念倾向于秩序和光明。
颠倒人则是一个混乱的神，他的倒吊形态就说明了一切。而他的魔法，他的能量，毫无疑问都是黑暗属性，奧淑图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大魔影西索恩。
另一个多元的机会？明摆着是接纳颠倒人大家才能共享彼此的宇宙，他们需要仔细想想。
是把蛋糕做大了大家一起吃，还是各吃各的小蛋糕呢？这是个问题......
苏明不知道维山帝三神之间有没有无声交流的手段，但他默认是有的，见到奧淑图他们不说话，他更得加把劲把颠倒人推销出去。
他已经从戴安娜那里知道了一点事情，比如康斯坦丁判断纳布可能要带着他的小弟归来。
当年宙斯和纳布等一批部落领袖组建了‘普罗米修斯’，这个最早的巫士组织，为的就是从赫卡忒那里盗取力量。
而事成之后，大家自然就分道扬镳。
每个人成立自己的神系先不说，而纳布除了他的埃及神系外还留了一手，那就是成立了‘秩序之主’，当初试图用秩序规范魔法力量的一群强大巫士。
通过铸魂术，他们把自己的意志以及灵魂保存在各种的道具里从而永生下去，甚至在关键时刻可以‘夺舍’后来的道具使用者。
这几件道具分别是纳布的金盔，米拉斯的手套，塞拉的披风，何库的胸甲，德尔菲的金靴。
也就是说，秩序之主一共有五人，还都是弄不死的万年老怪，组成为了DC宇宙中‘秩序’这个概念。
不用说，苏明击败过纳布一次，还杀掉了他最喜欢的宿主肯特·V·奈尔森，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也根本不会指望秩序之主中的其他人能劝纳布收手。
他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赫卡忒的力量还是从颠倒人那里偷来的，同理，纳布也不会指望颠倒人会放过他。
也就是说，双方基本已经仇恨锁死了，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解决办法，只有把这伙人彻底斩草除根。杀宿主不管用，那么就对概念本身下手。
一个完整的宇宙，光是只有秩序或者只有混沌是无法运转的，因此相比于抹消他们造成魔法失衡，不如换上对自己更有利的一群人。
新的人选就是维山帝。
维山帝和秩序之主都代表着各自的秩序，应该可以替换吧？
反正苏明只管做计划，能不能行得通，那是奧淑图的事情。
只要维山帝接受建议，就意味着颠倒人也能进入漫威宇宙，那么他和苏明的协议依旧能执行下去，至尊敌法师在那个宇宙就相当于多了一根‘活体魔杖’。
通过颠倒人施法并不是苏明自己的力量，他想要什么魔法效果需要说出法术名字，然后由颠倒人在虚空中施法，虽然麻烦，但好歹也是魔法啊。
这次交易简单来说，就是颠倒人和维山帝共享各自所处世界的魔法权限，而苏明则拿出自己新入手的幽灵宇宙作为加入牌局的筹码，空白的新宇宙，算是占一点股份好了，毕竟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大计划着想。
只有解决了秩序和混乱两个概念，重新以维山帝和颠倒人构建魔法概念的平衡，才能确保将来对于DC宇宙的掌控，免得到时候纳布再跳出来搞什么事。
纳布最喜欢的凡人是不义超人，因为他觉得不义超人统治的世界才是完美的秩序社会。
这样的精神病，苏明留他不得。
如果人得了病，天天只想和蝙蝠侠玩游戏，那没关系，哥谭辣么大，随便玩。
可是如果得了病还天天想着要改变世界的话，那就不行了，必须安排上死翘翘套餐。
DC其实也有上千处魔法维度，只不过这边的魔法体系不像漫威那边那么复杂。
漫威是个维度魔神就有自己的独门魔法，相当于大大小小无数的放贷公司，几乎各种概念都有相应的法术。
而DC这边魔法维度基本都空着，除了地狱魔王们占据了几处外，并没有那么多家不同的势力。
魔法属性基本分为天堂和地狱魔法，秩序和混沌魔法，改造后的各种神系法术，来自赫卡忒的巫术以及来自颠倒人的倒语魔法，除此之外，就是妖精法术那样的血脉类法术能力，还有些巫毒术之类的小门类。
总之，既然这回要对付瑟茜，干脆把将来可能要添乱的人一次性处理掉，省得麻烦。
抱着这样的目的，苏明把身边的颠倒人吹得天上仅有地上无双，那白色的鳞片下面都泛起了一点红晕，好像它都有些害羞了。
颠倒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合作伙伴心中有这么高的位置，高兴得它赶紧用舌头舔了舔手里的古神侍手办，像是压压惊。
“你看，两个多元宇宙的魔法概念合并，大家都有好处啊，以前你们三打一和西索恩或者深红暴君打个平手，以后再多个帮手，岂不是胜算大增？”
“颠倒人现在半换半送，接纳他加入维山帝，你们换不了吃亏，换不了上当。”
“是，这边是有点小麻烦，但我有解决计划。苹果被虫子咬了，把虫眼那块挖掉不是还能吃么？被虫咬的果子才甜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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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的广告语和吹嘘之词苏明足足说了五分钟没有停歇，最后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夸颠倒人了，才从腰包中取出一瓶水来喝，呼呼地喘气。
身后的波波以死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他以前怀疑这个丧钟可能是侦探出身，现在他不这么看了，这个丧钟以前不是做传销的就是卖保险的，准没错。
“三位，你们怎么看？给个准话，我这边时间很紧的。”苏明看着维山帝还是没有反应，他又催了一句。
奧淑图笑眯眯地看着丧钟：“不行。”
“啧，明明是好事，你们啊......”苏明一副‘不识好人心’的表情，遗憾地摇摇头。
霍格斯的猫眼眯了起来，老虎须子抖了抖：“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我们当然愿意进入一个新的宇宙，这确实是个不小的好处，然而想让它进入我们的宇宙，不是我们说了算。”
阿戈摩托从出现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在眺望远方，也不知道总控制室的黑色金属墙壁有什么好看，此时他才算是开了口：
“我们虽强，但不是最强，你知道宇宙上面还有什么。”
苏明沉默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外来概念进入40K宇宙，还需要永恒或者生命法庭的同意？”
“主要是生命法庭，秩序也是他的立身之本。”奧淑图给出了答案，事情就是这样的，生命法庭层级更高：“不过合并不成，我们还可以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苏明抱着胳膊等待她的计划。
“我们和颠倒人互相交换部分力量，用阿戈摩托的‘时间’概念，交换颠倒人的‘倒语’概念......”奧淑图以包含深意的目光看着至尊法师，给出了一个可行性的建议。
“嘎嘎......时间吗？成交。”颠倒人越过苏明，径直向奧淑图伸出了脚掌。
维山帝离开了，尽管奧淑图没有跟颠倒人握脚，他们之间的交易还是达成了，而苏明的幽灵宇宙现在成了试点地区，魔法概念由维山帝和颠倒人共通把持。
秩序和混乱的概念倒是一次凑齐了，他们帮忙稳定住了这个单体宇宙，让它一半卡在DC一半卡在漫威，不再有倾覆的危险。
“你很想要时间？”
苏明扭头看着颠倒人，它十分高大，只不过因为倒挂在空中，脑袋位置倒是和苏明的视线平齐。
“我们的多元宇宙中时间由超时间流构成，被神速力和静滞力所影响，而用魔法来影响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手段，让我能在对抗巫术的时候占据更多优势。”
颠倒人抱着古神侍的手办，发出了阴森的笑声。
苏明双手擦了擦脸：“所以你就越过我和维山帝达成了交易？你的好处是到手了，我的呢？”
颠倒人没有眼睛，他苍白的脸转向了苏明，露出满口尖牙：“如今我和维山帝共享了倒语和时间的概念，我们的契约里本来就有你的分成，你需要使用时间魔法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施放呀，这难道不是好处吗？要知道如果我败给瑟茜或者佩帕图阿，甚至是纳布，那你前期的投入就全部打水漂了。”
“你居然给我讲起成本了？我放在你那里的能量可是储蓄，不是固定资产......”苏明叹了口气，对于颠倒人发出警告：“我们确实是同盟者，但不要指望能用我的前期投入套牢我，你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混乱之主、内龙、路西法、三宫等等存在都能取代你，不要逼我去找他们合作。”
颠倒人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哎呀，干嘛说得这么严重呢？这样，在原本我们协议的基础上，你的分成再加0.5%个点，当作我越过你和维山帝交易的赔礼道歉。”
“太少，至少得一个点。”苏明当然不会放弃颠倒人，但它现在有点失控的迹象，得敲打一下。
他也不担心颠倒人会翻脸，因为在维山帝能够进入DC宇宙的现在，颠倒人同样也面临着竞争，如果和丧钟闹掰，他就该担心这人是不是会去撺掇维山帝黑吃黑了。
果然，白鳞怪物有些心疼地算了一下账，还是同意了新的条件，两人签了一份补充协议，然后它说要去继续对抗瑟茜，就急急忙忙消失离开了。
苏明则看着空洞那一边的地球40K，默默思考着什么。
“维山帝哈？”波波叼着烟斗跳上了一旁的一处控制台，语气古怪地说。
“有话就说，不要阴阳怪气的。”苏明抱着胳膊，从眼角瞟了猩猩一眼。
波波瞬间怂了，整只猴缩成一团：“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以前说过你是至尊法师，我还真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你的身后真的有魔法神系。”
“你觉得它们强么？大概相当于这边谁的水平？”苏明只是习惯性地逗小福猩玩，并没有因为他说话语气就生气，丧钟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语被影响情绪。
波波其实也知道，他装怂也就是摆摆样子配合一下苏明罢了，见到说起正事他又恢复了原样，盘着腿抽起烟来。
“我哪知道？他们又没出手，不过圣经早就告诉过我了，绝对不要小看三位一体的神。”
苏明笑了，走过去揉揉猩猩头：“你啊，还真是猴精猴精的......”
猩猩也笑了，扯开领子展示了一番自己西装下的一身黑毛：“这还用你说？”
“行了，别在这扯淡了，继续计划，帮我呼叫舰队。”苏明指了指旁边的控制台，赛普尔克作为末日方舟，无疑是拥有通讯能力的。
“你还有舰队？”波波三步一回头：“可是要对付佩帕图阿恐怕普通人没什么用。”
“如果我们全部都去对付瑟茜和毁灭军团，谁留在幽灵宇宙制衡布莱尼亚克21？我得留下后手，不求压制她，也至少得维持均势。”
苏明淡然地回答，看着波波去调试爆音通讯的设备。
猩猩拨拉着一个个开关和按钮：“说到底，你从来都没相信过布莱尼亚克？”
“她是台机器，之前的事态下她判断和我同盟有利，也说不准什么时候那程序会给出不同的结论。波波，不是我歧视机器人或者AI，但实际上完全不理智和完全理智的两种性格都不可信。”
“啧，还好我是只猩猩。”
“行了，不说那个，锁定40K宇宙中的星炬，我的舰队在那里。”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交流，效率一点也不慢，星炬的光芒虽然在宇宙中看来很微弱，但只要找到了恒星系，再锁定一颗星球则很容易。
所以下一刻，原本从洞口看过去是地球的景象就变化了，一颗白雪皑皑的行星出现在两人面前，那燃烧着光芒的灯台状物体此时一闪一闪。
霍华德是计算出需要什么样的恒星以及摆在什么位置了，只不过苏明之前没时间给他去找，所以除了新伦敦之外，康特拉西亚还是之前那冰天雪地的模样。
除了星炬下方有暖气的圆形城市有人居住外，其他地方依旧和宇宙中的绝对零度一样冰冷。
“像是颗冰淇淋球。”波波给出了评价。
“这是属于我的殖民星，冰雪世界康特拉西亚，刚占下来没多久，舰队原本是放在这里弹压外星人的。”苏明让波波启动通讯，至于跨宇宙怎么联系彼此，还是得靠小福猩来做。
“把爆音通道定向发射到那个星球上，应该就能通讯了，原理有些像是纸杯毛线的土电话。”波波按了几个按钮，同时一块水镜般不断波动的能量屏浮现在空中。
只是几秒之内，一个穿着黄黑盔甲的胡须壮汉就出现在了屏幕上，一开始他的神色有些疑惑，但看到丧钟后立刻敲胸行礼。
“校长好。”
“多恩，康特拉西亚现在情况如何？”苏明点点头就算回礼了。
“斯塔克先生把它当作企业在运作，而那些外星人沉迷于各种地球的产品，他们很服从。”帝国之拳的军团长，接受过丧钟体内米拉库鲁血清改造的多恩严肃地回答。
“留下坦克和部分陆军维持治安，我需要你的远征军到我目前的宇宙来驻守。”霍华德没死就行，看起来他做生意还是有一手啊。
多恩毫不犹豫地命令导航者准备发动舰队跃迁：“帝国之拳遵从您的意志，一切为了您的荣光！”
舰队抵达得很快，虽然看上去就像是跳进了亚空间，但实际上是直接进入了幽灵宇宙。
拥有了赛普尔克的操作权限后，波波甚至可以通过控制台把出入口设定在40K宇宙的任何一处地方。
而舰队抵达后立刻开始接手大部分星球的防务，布莱尼亚克21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只占据了说好的21颗星球，其他的都让了出来，把散步在各处的心控单位也收回去了。
显得很老实。
只不过这不足以让苏明放弃警惕，只能稍微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而已。
当‘报应’级的帝国之拳旗舰抵达赛普尔克上空后，大量的星际战士也开始加入地面上对抗食腐者以及类魔的战斗。
其实主要还是打类魔，他们对上单体宇宙级的食腐者实在是有些勉强了，不过正好可以跟戴安娜她们进行配合，士兵负责清理杂兵，而超级英雄对抗食腐者。
戴安娜其实一开始很惊讶哪里冒出这么多的援军来，但是看到这些人黑黄相间的盔甲，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于是愉快地继续打起怪来。
多恩在进入总控制室跪拜校长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波波叼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有些羡慕的样子，虽然他也是迈亚的摄政王，但那些人可对他没有这么忠心。
也是哈，巫士们怎么可能对一只猩猩忠心呢？从吉姆那里接过这种担子还真是可悲啊......
“资料都传输给你了，这几千颗星球上的治安维持起来可能兵力不太够，可以培养一些本土外星种族的守备军，只要他们忠诚，战斗力可以放松一点要求。”
苏明授意多恩开始扶植带路党，毕竟自己没时间也没心思玩什么内政，让外星人自己管理自己最好，这边只出武力保障。
“我只需要一百个星际战士，或者，一千个其他战士也行。”多恩对此充满信心，这里的情况他已经了解到了，既然校长掌握了这个宇宙的最高概念，那么普通的外星生物翻不起什么浪来。
甚至于他的舰队只要留下几艘运输船就够了，舰队主力完全还能跟着校长去征讨敌人。
“幽灵宇宙是关键节点，你守好这里我才放心，至于去对付别的敌人，我准备叫别人过来。”苏明拒绝了他的建议，毕竟下一步众人会前往迈亚，搞定瑟茜和怪物大军，战舰可进不去。
波波学艺不精，他那用夜刃砍出来的传送通道最多就开辆车进去，舰队是绝对没戏的。
“遵命，现在请允许我告退，兄弟们还在战场上等着我。”多恩鞠躬行礼。
“去吧，躲着食腐者一点，不要头铁。”苏明摆摆手，然后又转向猩猩：“联系地球南极，那里有个次级位面。”
波波又是一阵操作，他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
很快在通讯屏幕一阵波动后，那个屯的景象也出现在洞口处。
“你居然还有雕像？”波波指了指屏幕上的丧钟雕像，表情很是诡异，他只是知道中心城的闪电侠博物馆有巴里的雕像，没想到丧钟也有一座。
怪不得丧钟和巴里关系最好呢，原来两人都是闷骚型的。
“这座城堡顶端办公室有个法师，把我的声音和画面送过去。”苏明懒得和波波胡扯，这雕像原本是小表弟的，不该的话这城里能住人？
屏幕又是一晃，出现的就是卡西利亚斯了，他此时正坐在壁炉前，在长袍的袖子里把玩着一条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卡西利亚斯？”
“嗯？哦，老师。”他愣神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一处蠕动洞口，里面的丧钟面孔像是水面上的倒影。
他抬起手释放了一个空间法术，帮助这个通道稳定下来，因为地球有防护罩的缘故，信号受到了一些干扰。
“这几天地球的情况怎么样？”
“很平静，虫子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惊奇女士效率很高。只是听说多玛姆越狱了，不知道逃去了哪个维度。还有地狱战争依旧在进行中，在魔王们的围攻下，墨菲斯托境况不妙。奥丁向卡玛泰姬发起过一次通讯，但知道你不在后，他也没说是什么事情。”
卡西利亚斯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汇报了一番，虽然身处南极，但他现在可是四位驻守大法师之一，消息很是灵通。
苏明点点头，和意料之中的差不多，他又问：“神矛那边呢？之前虫子入侵他们的反应如何？”
“没有任何消息，郑贤对于其国内的消息封锁非常到位，哪怕我们通过昆仑也没有打听到什么。不过他来南极问过我，能不能出口给他一些远古生物，所以我怀疑他是抓了一些虫子，打算进行某种研究。”
“行，只要注意别让矛盾二者打起来，我们可以和双方互通有无，南极至圣所和荒蛮大陆都由你管理，你可以自己做决定。”苏明思考了一秒，就果断放权给卡西利亚斯：“现在帮我通知摩纳克和秘客到我这边来，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好的老师。”卡西利亚斯当场施法开始联系两人。
摩纳克嘴上骂骂咧咧的满是不情愿，他原本还在卡玛泰姬享受按摩椅呢。
“我就知道，每次一来坐这椅子就没好事......”
不过他还是施法传送了，直接抵达苏明身边。
而秘客倒是很闲的样子，几乎是卡西利亚斯刚说完命令以及新出现在另一联通宇宙中的左边，她那布满触手，像是蠕动腔体一样的传送门就把她也送进了幽灵宇宙。
一出来她就高兴地抱住了丧钟的胳膊，把脑袋在上面蹭了蹭。
只不过，她那扇传送门并没有关闭，琴酒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百花战甲，挎着剑盾，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苏明咂了一下嘴，他记起来了，琴酒跟他说过，秘客那边好像对于治疗那些复活的女武神们的失忆症有了些办法，所以这段日子琴酒一直在地狱边境来着。
只是她过来干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上战场了，DC这边可不太安全。
琴酒的盔甲在行进中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她走到苏明另一边搂住他另一条胳膊，笑眯眯地一撩长发：“这就是你的另一个宇宙了吧？那么......戴安娜在哪？”
还在控制台上蹲着的波波顿时间眼神变得犀利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
苏明被两女一左一右牢牢抓住，又看到波波那暧昧诡异的眼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别闹，你找她干什么？快回去。”
从圣盾兄弟会那里弄来的百花战甲做工华丽，肩甲和胸甲上的金属花朵栩栩如生，而且让琴酒整个人香喷喷的，这套魔法甲胄会让穿戴者仿佛置身花海。
也许每个骑士心中都有一个在无际花海中和宿敌酣畅大战的梦想吧？
琴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手把腰间的宝剑从剑鞘中抽出一截，又‘唰’地一下插回去：“干什么？自然是要和我的新妹妹‘交流’一番咯。”
“你不是说你不介意的么......”
苏明看了琴酒一眼，又拍拍秘客的脑袋，让她去把猩猩搬走，不要让他看了热闹。然而秘客根本不松手，她仿佛也在谋划着什么，眼珠一直在转。
“总不能让你把什么花瓶都往家里搬吧？我才是家里的女主人，至少要知道她是不是合格的战士才行。”
琴酒说得理所当然，只不过她可能赶过来的时候太急了，头上有一根睡觉压出来的呆毛还翘着。
苏明叹了口气，命令绞杀把她们推开，自己走到桌边拎起小福猩给他调了个方向，让他面壁，才转过头继续对两女说话：
“现在时机不对，琴你先回家，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琴酒不为所动，观察了一番周围发现没有女人后，就耐心地开始参观赛普尔克总控室，看看调音叉，又看看异盒网络。
她也看不懂，就是看个热闹：“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什么合适的时机，对于我和她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波波的猴子脸转了过来，一脸认真地对苏明说：“我觉得吧，我嫂子说的有道理......”
还不等猩猩说完话，苏明的双拳就顶上了他的太阳穴，以指节为钻头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
这让小福猩发出了惨叫。
苏明一边钻还一边吐槽：“你还真是只猴啊，顺杆爬也太快了吧？！发现她能克制我后你就立刻决定攀高枝了吗？mysisterinlaw这就认上了？！”
“啊！要死了！救命！”波波挣扎着，显得无比痛苦。
其实苏明没怎么用力，要不然猩猩的脑袋早爆开了，这货只是在装模作样。
琴酒把波波从丧钟手中救走了，抱在怀里还给他顺顺毛，不满地对苏明翻白眼：“不要虐待他，太过份了，万一把他太阳穴位置的毛皮钻出洞来怎么办？”
“就是。”波波得意地笑了，他自认为找到新靠山了，躲在琴酒怀里他感觉无比温暖。
苏明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波波作为猩猩还是毛躁了一点啊，情报不全就采取了行动......
阿斯加德的战士们从来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他们可是连松鼠都要杀了剥皮做成鞋面的。
果然琴酒对波波的毛皮爱不释手，一边摸一边说：“......钻坏就浪费了，现在应该刚好够做两个挎包的，我一个，莉亚娜一个。”
小福猩僵硬了，脑袋像是没有油的轴承一样一顿一顿地转向苏明，诚恳地说：
“我现在给你下跪还来得及吗？”
他决定拿出自己在马戏团时的绝学，那就是给观众下跪磕头，人们见到猩猩磕头总会哈哈大笑，只因为耍猴这种节目会给人带来残酷也单纯的快乐。
“晚了，你就等着变成黑毛手提袋吧。”苏明没好气地瞪了猩猩一眼，叫你当叛徒。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想想当年赛琳娜和扎坦娜争夺蝙蝠侠的那场内战，再想想媚拉和塞壬为了和亚瑟结婚而姐妹反目，还有那个谁的丘比特和黑金丝雀......”
波波逃离了琴酒的怀抱，躲到了一处仪器的侧面，探出半张脸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打算说什么？赛琳娜当年可是要杀扎坦娜，塞壬到现在还在通缉媚拉，丘比特是个疯子。”苏明把他重新拎起来放在桌面上。
“是的，这些就是男人本身参与进去的反面例子。”波波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也看到了，即便是蝙蝠侠他也搞不定，他以为他可以安抚猫女和扎坦娜，寻求一个和平美好的结果，最后却搞得一团糟。”
苏明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我又不是蝙蝠侠，而且琴酒也不是那些疯婆子。”
“我觉得蝙蝠侠在事前也没想到猫女那么疯......”波波揉了揉脑袋，一脸不认同。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现在继续干活，启动赛普尔克的超时间流，我还要从40K拉一个未来人过来。”苏明说出了充满霸气的话，指了指两人面前的控制台。
波波仿佛也被‘明言明句’震慑了，他几乎无力反驳，只能一边操作控制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要是出了事可別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用爆音通道和超时间流同步我的时间宝石，位置是纽约布鲁克林的一处商场，里面有个叫万事屋的雇佣兵事务所。”
苏明看了一眼在身后不远处磨刀的琴酒，不得不说，波波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他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画面转换到了相应的位置，可是事务所里面只有负音波少年弹头，她的腿正翘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
韦德不在。
“弹头。”苏明叫了她一声，她此时正在和雪绪斗图，两人互相发着甜蜜腻歪的小表情包，要是不叫她，她们俩能把这无聊游戏玩上一整天。
女孩抬起头朝旁边瞄了一眼，看到丧钟漂浮在半空的头像，又淡定地低下头去快速打字：“是负音波少年弹头，不是弹头，丧钟大叔，你是在找那贱人臭狗屎么？”
苏明抱着胳膊，对她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是的，我准备照顾一下表弟的生意，他人呢？”
“鬼知道，他说自己接了一个大单，要发大财了，时间地点都是‘嘻嘻，保密’，你来教我这是什么意思？”弹头吐了个泡泡，猛地吹破，然后用舌头把嘴唇上沾着的粉色痕迹舔了回去。
她的舌头不光灵活还快如闪电，毒蛇吐信般一阵蠕动，第二个泡泡就已经吐出，还不耽误说话。
苏明的眼神也变得犀利了，他好像明白雪绪看上弹头什么了。
“嘻嘻，保密......？”
苏明面无表情地复述了弹头的话，思考了一番。
能够笑出来，说明死侍至少是去执行任务前心情极好，可能是因为钱，也可能是因为女人，酒色财气韦德是样样都沾，标准的雇佣兵。
至于保密，一般的事情死侍并没有什么保密意识，而且如果是勾搭上了什么新妹子，他还会跟弹头炫耀。
也就是说，这次不是因为女人了。
加上负音波少年弹头也和鲍勃是熟人，现在看起来鲍勃也没有消息。
大多数的情况下，九头蛇鲍勃总是知道韦德去了哪里，而且愿意因为五美元而出卖他的行踪。
现在这钱都不赚，说明是真不知道了。就像是假如要找主世界的那个老头丧钟，联系他的经纪人冬青是最方便的，而如果冬青也不知道丧钟去哪里了，就说明出事了。
综合上面的情报推断，那么韦德不是穿越了时间就是穿越了维度。
韦德一般不接神秘侧的任务，因为他自己搞不太懂魔法这种东西，因此穿越维度被排除了。
剩下的可能性就是时间了，而且最可能的是去了未来，也只有这样，死侍才不会把消息告诉他现在的朋友们，以免产生蝴蝶效应。
这样一来，事情就清楚多了，能让死侍去未来做事的也只有一个电索。
电索生活在39世纪的地球，这样时间点就可以锁定了，他会在哪条时间线上呢？用时间宝石搜索一下好了......
“谢谢，我知道那货在哪里了。”
苏明朝弹头丢过去一瓶酒，那酒瓶就像是被投入水池一般，泛着波澜没入了镜面，然后在另一侧被弹头抬手接住。
毕竟怎么说也是X战警，就算双眼都盯着手机，余光也足够她做出反应了。
“现在的电话魔法已经可以传送东西了么？谢啦。”弹头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她也没心研究这个：“还有见到他帮忙说一声，他女儿想上绘画班，让他那臭狗屎别乱花钱。”
“这话你该去和凡妮莎说，韦德怎么花钱我管不着。”
苏明摇摇头，小表弟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对他要求再多他也是不会听的。
弹头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个笑容：“凡妮莎讨厌那个孩子，因为那是她男朋友和以前街头小姐妹的女儿，她感受到了双重背叛，埃莉被送给一个神盾局特工照顾，渣男本人也被赶出了家门，最近只能睡在地铁站里，夜里和流浪汉抢纸盒子盖。”
“这么惨的么？”苏明耸耸肩。
“就是这么惨，不过他咎由自取，因为即便同为男人我也鄙视他。”弹头摸了摸自己的平头，她在手机上发了个小猫比心的可爱图片给雪绪：“果然只有我这样的纯爷们才是专情的，对自己的女人一心一意。还有，你看这图片有趣吧？我在网上下载的猛男专用表情包。”
“......你说的对，好猛。”
苏明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负音波少年弹头了，人家是个病人，自我性别认知障碍你还能怎么办？
还有那脸蛋上PS着红晕的白色比心小奶猫，绝对是猛男专用图片。
“行了，没事挂了吧，我忙着呢。”
弹头摆摆手，表示自己忙着发短讯呢，没事别烦她。
不用她说苏明就已经让波波切断通讯了，自己同时也发动了时间宝石，开始检索40K的时间线。
幽灵宇宙现在是特殊的地方，作为两个单体宇宙的交界处，苏明在这里既可以使用灯戒，也可以使用宝石，十分方便。
而如果回到DC宇宙，即便颠倒人从阿戈摩托那里换到了‘时间’概念的使用权，苏明却依旧无法使用时间宝石，只能依赖魔法。
因为无限宝石是由‘复仇女神’变成的，一个单体宇宙内的宝石即便到了另一个漫威的平行世界也不起作用，关于背后的原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现在时机不成熟，总有一天，用幽灵宇宙兼并掉DC主世界和40K宇宙后......
“她究竟是男是女？”波波一边调试设备配合丧钟的时间选择，一边生无可恋地询问。
“别想了，人和猩猩是不可能的。”苏明揶揄了他一句，不愧是酒吧老板，波波也是够八卦的：“唔，找到了，这条时间线么......我过去一趟，你留在这边，别让她们打起来了。”
.......................
时间线是一张网，而死侍就是网里的臭虫，他此时正和电索处于一处没有未来的时间流死胡同里，而且他们正在试图杀死另一个电索和另一个死侍。
确切地说，就是自杀，因为对方是不同时间流中的他们本身。
死侍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电索用说用黄金结账，他立刻同意了。他需要赚钱租新房子，贷款买的房子被凡妮莎占了，还不让他进门。
总不可能带着埃莉去前室友艾尔那里，那黑人老太太会像万圣节分糖果一样给路过的孩子分毒品，更别说同住了。
钱啊，总是感觉不够花。
好在电索好兄弟带着委托来了，如果事成，他会给死侍五公斤的黄金作为报酬。
结果......
“太难了，我太难了。”韦德朝着不存在的观众们说话，面罩上眯起了眼睛：“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任务需要杀死未来时间线上的另外六对我们自己，真的难顶。我怎么就这么不容易死呢？好累啊......”
然而，和他对砍对射的另一个死侍也在同一时间做同样的事情：“观众朋友们，过去某个时间线上的我来杀我了，我究竟该不该反杀自己？不会造成蝴蝶效应把我自己弄死吧？杀的扣1，不杀的扣2，在线等，挺急的。”
跟他们对比明显的，则是两个电索都一言不发，他们躲藏在各自的掩体后，用那把大得夸张的多功能步枪猛烈对射。
比起死侍的纠结，他们就干脆多了，枪枪都是冲着弄死自己去的，一时间血肉横飞，火光飞溅。
偏偏双方的战斗力一模一样，就这么僵持住了。
苏明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也有些无语，这情况究竟该帮谁？
他决定......先远远地嗑会瓜子。
这里是39世纪的地球废墟，一个注定终结的时间线上，残破的环境和漆黑的乌云倒真的有些末日决战的悲壮气息。
可惜，还没吃几粒，两个死侍都把对方的肠子扯出来想要勒死彼此，苏明顿时没食欲了。
而几乎是同时，伴随着一道道光芒闪过，另外五对死侍和电索的组合也出现在战场上，一时间十四个人两两分开，互相戒备着。
大家都不动了。
苏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径直飞向战场当中：“弟弟们，听我一言。”
“表哥！”X7。
几乎是所有的死侍看到苏明出现后都有类似的动作，先是满腹委屈地高喊一声，然后作势要冲过来抱苏明大腿。
但是当他们发现其他六个自己也有相同的打算后，他们顿时又不动了，只是围成一个较小的圈子，一手拿枪一手拿剑，警惕地看着其他的自己。
同时被七个韦德用嘤嘤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这种恶心的感觉也是七倍，如果不是苏明的意志力足够坚定，恐怕现在就吐了。
“你们别动，对，保持现在的姿势，我先了解下情况。”苏明赶紧抬手阻止这些死侍靠近，因为这些人一边互相戒备，一边走马灯一样绕着他转圈，圈子还越来越小，甚至都能闻到那七倍的恶臭了：“哪个电索给我讲讲，这究竟怎么回事？”
电索还是比较理智的，他们彼此对视后，还真走出了一个代表来，给丧钟讲解了一番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是有一个蒙面人告诉你们，你们必须前往其他时间线，去杀掉另外六对自己，否则世界就会毁灭？”
听完了这个说法，苏明挑起了一侧的眉毛，虽然听起来也与七有关还挺像模像样的，但他根本不记得有什么毁灭性的大事件能和死侍电索扯上关系。
“是时间线会毁灭。”一个电索耸耸肩：“不是世界，但应该也差不多。”
“时间宝石在我手里，我并没有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除了所有时间线的终点‘时间终末’之外，一切都很正常。”苏明发动时间宝石，再次检视了大部分的时间线以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东西。
这一看，还真发现了一点什么，不过他没有说。
电索把枪扛在自己肩上，飞快地装填子弹：
“按照那个人的说法，在每条时间线的终点，我和死侍都会成功逃脱，进入另一条时间线。而如果每条时间线上的我们都这么做了，到了最后，时间流中就会充满数万亿个死侍和电索，死侍会犯病和我展开内战，于是世界就毁灭了。因此只有赶在那之前把首先吃螃蟹六对我们消灭，才能避免有更多的我们模仿。”
“听起来是有点道理，然而实际上，电索你被骗了。”苏明吸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别紧张：“在我们的多元宇宙，除了量子叠加态的特殊存在外，一条时间线上只会有一个本体。而当一条时间线终结，时间长河会自动分裂出一条新的支线，构成一个新的单体宇宙，用来存放对它还有用的角色，明白我说的意思了么？”
“这么说来，这些人其实是平行世界来的？时间构成的平行世界？”电索若有所思。
“在漫威，时间、空间、故事、能量全部都能形成不同的平行世界，四项条件占据一项就行，十分宽松。不信你问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对，那边那个死侍，你的宇宙编号是多少？”
“我吗？表哥你应该说的是我吧？我看看啊......”那个韦德抬头看了看天，又拉开裤子往裆里看了看：“40K-1，奇怪，我记得上次看还是编号40K的宇宙啊。”
苏明又指向另一个死侍：“你呢？”
那个死侍也看看天，还问了问不存在的编辑，回答道：“40K-6......看来表哥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的单体宇宙升级多元了......”
苏明点点头，摊开了双手：“大家也都看到了，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的40K宇宙借助时间的力量升级成了多元宇宙。我和这件事有点关系，因为我把DC的地球0和漫威的地球40K通过另一个单体宇宙链接起来了，它们形成了一个新的共同体，而这个共同体中有两个地球。于是，超时间流和神速力，加上这边的时间概念，自动重新形成了新的多元体系避免BUG形成。”
“原来你是的锅......赔钱！”40K死侍沉默了一会，突然像是蝙蝠侠一样嘴角向下撇，丢下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
“赔钱！赔钱！赔钱！”其他新出现的死侍也纷纷举手响应，还不知道从哪掏出了手幅和各种标语牌，上面写着要让黑心企业家还钱的种种词汇。
苏明抬手就是光子粉碎拳，把挑头的那个表弟打成碎末，看他的肉泥在地上蠕动着自愈。
“冤有头债有主，是我给你们许诺了报酬么？没有。是我让你们自相残杀么？也没有。充其量只是我没有立刻察觉到宇宙的变化，没有把情报告知你们，才指使你们上当受骗，你们有七个人，所以我出700美元，让你们每人能分100美元去买50个墨西哥卷饼，这就是我补偿的最终报价。”
其余六个死侍看着地上的碎尸，安静下来了。
“50个墨西哥卷饼，也行了。”
“是啊，这条件挺好的。”
“能从表哥这里敲出100美元补偿，我回家能吹一年。”
见到他们果然把40K死侍卖了，苏明满意地一笑：“来吧，过来领钱，排好队。”
自然，想要让死侍们安静地排队是不可能的，他们纷纷跟不存在的观众们交流，场面堪比繁华的菜市场，乱糟糟。
电索们则只是旁观，当韦德领了钱安静下来之后，40K电索才过来说话：“那你知道是什么人骗了我们么？”
“可以骗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挑中死侍？”苏明提出一个反问，让他们自己去想，几秒后才拿出自己的观点：“因为那个蒙面人知道时间在我手里，而韦德是我的弟弟，所以这都是冲着我来的。如果说有什么人跟我在时间线问题上过不去，那就是故事之神洛基，毁灭博士杜姆，还有就是征服者康了。”
“果然是最强的雇佣兵，你招惹的敌人和韦德的仇人们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电索面无表情地奉承了一句，毕竟上当的是他们，也是他们拉着死侍下水的。
死侍是不介意的，但丧钟的万一把自己记到小本本上就不好了。
“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没？”
苏明蹲了下来，把手里最后一张百元钞票插进死侍的肉泥里，那焦黑的肌腱立刻紧紧缠住了钞票不松开。
从残破的脸皮上可以看到死侍的口型，好像在说‘三克油’，也有点像是‘法克鱿’。
管他呢，反正苏明也不是什么口型专家。
电索们纷纷给手里的步枪上膛，检查身上的爆炸物：“既然问题不存在，那我们就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蒙面人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某处时间和空间的节点上，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方便接触平行宇宙的你们。”苏明也抽出了自己的夜幕大剑，既然事情都到眼前了，自己去一趟搞定就好。
..................................
当苏明跟着一群死侍和电索来到一处白光满溢的特殊空间中时，对方的蒙面人明显没有想到所有人居然这么快就凑到一起了。
他给每一对电索和死侍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就是希望每人都认为自己是‘正统’，从而开始自相残杀。
死侍简直可以算是因果律武器，他的恐怖面容无人能够抵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对付自己，否则对付丧钟的时候，这个货总会跳出来坏事。
可惜，丧钟比他预料中来得快多了，而且看样子已经识破了一切。
不过蒙面人也光棍的很，见到一群人磨刀霍霍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干脆地摘下面具露出了真容。
“这不是我的老熟人，征服者康么？”
苏明冷笑了一声，其实在见到这个超乎地球科技的空间时，他就大概猜到是谁了。
杜姆不屑于伪装成别人，而洛基是魔法使用者，基本都被排除嫌疑了。
“算你运气好，但这不是结束，丧钟，杀了一个我，还有无穷个我，你输定了......”
康一点也不慌，看表情反而十分淡定，因为他的每一个时间点都是独立的，时间不止，他就永远存在。
回答他的就是一道宇宙能量束，然后绞杀吃掉了他的尸体。
苏明了解康，因此根本不会给他打嘴炮准备发动后手的机会，抬手就是杀招。
刺眼的光束直接打没了康的盔甲，然后绞杀一口咬过去，昔日里还需要借助天启之手消灭的敌人就死在了面前。
也不能算是死无全尸吧，因为绞杀又从这个康的身上找到了一个传送手镯。它嵌着巨大的红宝石，金色艳俗的金属勾边，非常浮夸的那种。
宝石跟当初苏明植入自己臂骨上的那块一模一样。
“又是个多元宇宙传送器么......”苏明收起武器掂量着手镯，他的巨剑拿在手里就是分散敌人注意力的，对方盯着剑看的时候，宇宙能量远程偷袭才更好用嘛。
“确实是。”电索凑了过来，朝地上的血泊中吐了口痰：“谢谢你救了我们。”
“你是韦德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苏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金属的臂膀显得是那么壮实：“所以亲兄弟明算账，把我的佣金结一下就好。”
电索：“......”
电索说好要给死侍的五公斤黄金到了苏明手里，然而苏明又用这些黄金做诱饵，把40K的表弟骗到了幽灵宇宙。
其他的死侍和电索？让他们各回各家。
因为要是把死侍都带过来，恐怕首先遭不住的反而是苏明自己。
见到钱，死侍的自愈能力仿佛也超水平发挥，等回到赛普尔克的总控制室时，韦德已经可以自如地活动，就是新长出来的胳膊腿是小孩型号的，让他看起来像是个侏儒。
只不过穿过爆音通道，苏明的脸色就是一沉，因为宽敞的控制室中此时已经浓雾弥漫，只能听到兵器乒乒乓乓撞击的声音，不时就有火花和电光在某处亮起，然后转瞬即逝。
“波波，死哪里去了？！”
“这里，我在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猩猩猥琐的黑影从某个桌子下面钻了出来。
苏明把他捞了起来，十分严肃地看着他的脸，尽管这里雾气太浓，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就看不太真切了，但必须得施加压力。
不是他不想更近一些，主要是因为猩猩不刷牙，口气和真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交代你了么？不要让她们打起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苏明拎着波波，让他渐渐靠近韦德宽广的胸怀，那浓郁的气味让猩猩干呕个不停。
“呕，上帝！你从哪里找来的怪物，下水道之神吗？呕，快放开我，救命啊。”波波吐出了舌头。
“她们怎么打起来的？”苏明把胳膊收回了一些，对波波进行拷问。
“我拦不住啊！事情是这样的......”
波波翻了下白眼，说出了丧钟离开后的事情。
.............................
说起来就是那么巧，丧钟刚刚钻进爆音通道离开，这边戴安娜和巴里就回来了。
有了帝国之拳军团的帮助，事情轻松多了，至少类魔杂兵不用她来对付了。
这些黑黄盔甲的战士下手狠辣，冲锋起来更是一往无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持他们疯狂地战斗，总而言之是戴安娜见过最可怕的军队，连美军和他们比起来都像是童子军一样。
更何况天上还有宇宙战舰的火力支援，半空中还有小型飞艇不断扫射，戴安娜从没有打过这么顺利的仗。
再加上巴里从苏明那里得到了锦囊妙计，用神速力风暴配合戴安娜的绳索对付食腐者，所以很快，他们就把赛普尔克上的强力敌人清扫得差不多了。
苏明之前就没有留给食腐者多少交通工具，打的就是让它们当炮灰的主意，所以短时间内，外面剩下的类魔大军就是唯一的敌人了。
那些小怪物都可以交给军队去解决，戴安娜美滋滋地回到控制室，想要跟丧钟表功来着。
战斗本就是为了获取荣耀，而荣耀也要看是谁夸赞的。
结果她和巴里回到控制室，没有看到苏明，却看到了两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一个穿着一身白金色，雕满各种鲜花的重型盔甲。
另一个则衣着十分暴露，穿着黑色泳装一样的制服，胸前还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半球。
戴安娜看看巴里，巴里耸肩歪嘴，表示自己也不认识，还不等她再说什么，对面的那个金发女子先问身边的波波。
“她就是戴安娜？”
波波好像很怕她，立刻把戴安娜出卖了，也许是因为那个暴露女那荧光灯管一样发光的白色大剑就在旁边的缘故吧。
“对，她就是戴安娜，奥林匹斯女战神，亚马逊的女王。”
“你是谁？”戴安娜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巴里第一时间看向戴安娜，意识是问打算怎么办？
戴安娜从来都不怕事，对方冲着她来，她根本没有让巴里插手的意思，只是摘下了自己的盾牌，拿起了火神剑，盯着对面的女人。
而对面的女人也拔出了剑，拿起了盾牌。
“我是密斯缇，瓦尔基里。”如果单纯这么说，她的头衔就比戴安娜少一个，显得弱掉了，所以琴酒又补充了一句：“也是你所知道的那个丧钟的女人。”
戴安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是在场的熟人这么多，她没办法把‘我也是’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还不能完全确定那究竟是梦还是什么。
但心里的感觉不像是假的，她感觉酸得要命，而且怒火蹭蹭地上升。
“你说是就是么？他人呢？让他来跟我说。”戴安娜捏紧了手里的武器，眼睛四处搜索丧钟的身影。
“他去办事了，我留下来就是专门等你的。”琴酒迈步上前，用剑敲了敲盾牌作宣战状：“来，和大姐姐玩玩。”
“不知廉耻的北欧神系。”
戴安娜骂了一句，双脚用力直接发动了冲锋，她对于自己的武力向来很有信心。
“奥林匹斯才最不要脸。”
琴酒也回了一句，她摆好了抵御冲击的姿势，想要看看戴安娜是什么水平。
两人发生了猛烈的对撞，两面盾牌发出了恐怖的轰鸣声。
一面盾牌是神金，另一面是原始振金，倒都是没有裂开。
但结果很明显，尽管琴酒是神，而戴安娜是半神，可力量水平完全是颠倒过来的。
作为一个瓦尔基里，琴酒的武艺基本都是马背上的，没有天马的她虽然也能步战，但毕竟没有那么专业。
她的力量和速度方面和希芙等其他女武神半斤八两，比起生气的戴安娜差远了，她顿时被打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摔倒在地。
戴安娜高兴了，说不好为什么，但是见到对方不如自己她就很开心。
琴酒倒是没有受伤，毕竟是仿制美队盾牌造出来的振金盾，能够吸收冲击力，虽然不是完全吸收导致她被击飞，但这点伤势对于女武神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力气还挺大的。”
“姐妹，你的武艺也不如我，我们没必要打下去了，给我说说那个渣男是怎么回事。”戴安娜表示不想打了，她已经赢了。
琴酒并不领情，她空出一只手开始结印，顿时浓重的雾气就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
她的身影也如同幻像一样消散了，微微波动了几下就变成雾气融合进了周围的环境，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代号可是迷雾，也是他的琴酒，我是不会输的，现在我们继续。”
见到琴酒使用了魔法，戴安娜就有些麻爪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类似相位转移或者隐身的法术了，作为一个主要使用物理手段的人，应对这样的能力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她自信如果比赛格斗可以打败超人，但是没有信心打败火星猎人，只因为火星猎手能够相位转移。
不过既然对方要打，亚马逊人从来也不会拒绝，那就战个痛快！
....................
这就是苏明返回之前发生的事情，而现在不用说，两女就在雾气中你来我往呢，用了华纳海姆祖传的水系魔法之后，琴酒勉强拖住了戴安娜。
她们两个可能要耗上一整天。
“真的，别插手。”波波再次给出警告，一个是女战神，一个是女武神，这两个都是暴力狂。
苏明反手就把他丢到死侍怀里去了，因为死侍一来这边就在发呆，看着雾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带他来是有正事的，不是让他来当沉思者的。
只是刚一接触，波波就闻到了死侍制服上一言难尽的气味，猩猩的嗅觉比人类强很多，他顿时吐了死侍一身。
也许是温热的呕吐物唤醒了韦德，他回过神来了：
“你是波波吧？我认识你，观众朋友们给我说了，你还是个小机灵鬼。放心，[红旗 ]为了我的PG13分级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我好久没有欣赏过猩猩洗衣服了，你帮我洗洗制服吧，我是不是对你很好？不用客气，我就是这宽宏大量的人啊”
一边说，他一边脱掉了制服和兜帽，展现出了那坑坑洼洼，犹如腐烂猪肉一般的身体全貌。
波波无意中看了他的脸一眼，就像是喷泉一样大吐特吐，昏了过去。
于此同时秘客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紧紧抱住了苏明的胳膊，眼睛眯成了月牙状：“老师，不要管她们之间的交流了，我们去做点正事吧？”
“摩纳克。”
苏明叹了口气，念叨魔法王子的名字。
“至尊法师，噗。”
摩纳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憋着笑走了过来。
那胡子稍一翘一翘的，嘴里不断发出噗噗的声音。见到了丧钟后院起火，他喜不自胜。
“去用灵魂魔法把猩猩弄醒，跟他问清楚迈亚的事情，我们的下一站是那里。”苏明捏了一下鼻梁，现在他只希望琴酒知道适可而止，戴安娜也别太上头。
“好的，哈哈......”摩纳克还是笑出了声，他看了那边的浓雾一眼，捂着嘴溜了。
“哇，好浓的烟，快打911。”偏偏这时胡萝卜队长带着哈莉回来了，人还没看见在哪里，就先听到了她大呼小叫的声音：“咦，这不是烟，是雾啊，让我多吸一点，顺便保养一下皮肤。”
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看到哈莉一边闭着眼深呼吸，一边双手在脸上拍拍打打地走过来了，兔子队长无奈地跟在她身后帮她拿着锤子，像是个跟班一样。
她像是梦游的人寻找床铺一样，十分自然地走到苏明另一边，一探手就把那条胳膊也抱住了，脑袋也靠了上去。
隔着黑黄的盔甲的另一侧，原本美滋滋的秘客眼神变了，一抹黑红色的光从眼中闪过，她反手从身后摘下了灵魂大剑。
“老师，她是谁？”
苏明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潮湿的雾气瞬间充满了胸腔，原来麻烦还没有结束么？
“她是哈莉，我的......”
“他的小糖豆，嘻嘻。”哈莉直接以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苏明的话，摇头晃脑地笑着：“他住在我家里，我们每天都在黑暗中快活得不得了，几小时前我们还在我的大床上进行了一些有意义的活动，然后我们还跳舞了，他体力真好。”
每句话都是真的，哈莉确实是房东来着。她的房子也只有客厅有窗户，确实是黑暗中。不久前两人确实坐在床上看了毒藤女拍摄的记录片，了解恶棍之年的情况也很有意义，之后在永恒之岩为了安抚她也确实跳舞了，都没错。
但这些话放在一起有歧义啊。
莉亚娜抬头看了苏明的脸一眼，但是哈莉动作更快，她伸手捂住了苏明的嘴巴，身子还在他旁边蹭来蹭去，像是在撒娇。
又是毒藤女的毒药糖，虽然绞杀免疫毒素，但一种烈性的麻痹毒液进入宿主身体，它需要一两秒来形成克制的血清，所以苏明还是僵直了一下。
秘客咬了一下牙，老师没有挣脱说明是默认，否则谁能在力量上制住他？
这么一看还真是任重道远啊，即便琴酒和那个女人打成一团，自己挑选的时机还是不对么......
不过名叫哈莉的女孩虽然漂亮，但好像有点疯，也许可以使用别的手段。
这样想着，秘客收起了大剑，露出了一个充满毛熊风格的爽朗笑容：“我是莉亚娜，代号秘客，是他最疼爱的女孩。”
哈莉抬头看了看莉亚娜头顶上方的空间，那里仿佛有字一样，她笑了：“你想和我谈个条件？还真是他的风格。不过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来来来，跟我到那边的哈莉妙妙屋里去聊吧。”
她亲热地拉住秘客的手，随便指了个方向，所谓的哈莉妙妙屋根本就不存在，如果硬要说有那么一块地方，应该就是指她的疯子气场里了。
她贴心地朝苏明眨眨眼睛，拉着名为秘客的麻烦走进雾气中，显得很平静。
.....................
在她和胡萝卜队长外出打怪的时候，丧钟和波波联通了漫威宇宙，哈莉突然发现自己失去的能力又回来了，她现在能看到别人在想什么了。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很直观地看到。
每个人的想法都像是个气泡一样漂浮在他们的头顶，她只要去读就好了。
比如那些穿着黑黄盔甲的诡异士兵们，他们的想法也很诡异，即便在战斗中，数万人的思想几乎都是一样的，每个人头顶上都漂浮着诸如‘宣誓忠诚，永远忠诚’，‘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忠诚是忠诚者的最好奖赏’等等和忠诚有关的字样。
怎么说呢，哈莉觉得这些人才是疯子......
身边的兔子队长？他的念头是图片化的，一个泡泡里面浮着一杯卡通版的橙黄色液体，应该是胡萝卜汁。
一个胡萝卜队长走过去喝了那杯胡萝卜汁，泡泡里的他脑袋上又冒出一个新泡泡，新泡泡里又是他喝胡萝卜汁，再冒出一个新新泡泡......
如此无穷无尽地重复下去，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哈莉不看了。
类魔们的念头都是和释放恐惧相关的，食腐者们只想着吃新神以及报复丧钟，布莱尼亚克21的那些心控单位的思维全是0和1的代码，这就看不懂了。
哈莉重获了旧能力，自然要到苏明那里去显摆一下咯，打类魔玩一会就没意思了，她就让兔子带自己回来。
结果一回来她就看到了迷雾，其实她可以透过雾气看到里面的戴安娜和琴酒，因为她们的思维泡泡和对话框都在头上顶着呢，位置全暴露了。
戴安娜的泡泡底色是红色印有双W飞翼徽记的，很好认，她此时在想：对面的密斯缇好难缠，武艺不行居然还用魔法，果然是考验么？就像是海格力斯的12试炼？那我闯给你看！
而另一个哈莉陌生的女人，此时头上也有金色带有天马徽记的泡泡：戴安娜果然很强，好几次差点被套住，难怪我的男人也总是夸她，但我不能输！
聪明的哈莉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另一个宇宙的家属找上门来了呗。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走进来收集更多的情报，别人是装疯卖傻，她是装傻卖疯，她很擅长这个。
果不其然，她在丧钟身边看到来了几个陌生人。
丧钟还是一如既往，根本看不到他的想法，他的头上空空如也。
另一个有些脱发，肚子有点大的小胡子男人，他此时心中正在狂笑，还打算把丧钟翻船的消息带到一个叫卡玛泰姬的地方去宣传。
一个穿着漂亮黑色制服的金发女孩，现在正抱着丧钟，想要趁戴安娜和琴酒对战的时候偷走她们的男人。
控制室角落的天花板那里，黑暗中也有一个底色完全融入黑暗，如果不是有蝙蝠徽记就无法辨认的泡泡，那泡泡中只有一串省略号。
哈莉本以为是蝙蝠侠来了，结果仔细一看，那里的人是倒挂着的，一头黑色长发垂了下来，是平行宇宙的蝙蝠。
而且她还用冥想术屏蔽了自己的思维，果然早有准备。
不是主世界蝙蝠也看不到想法，哈莉就没兴趣了。
倒是另一个没穿衣服，只穿脏兮兮四角裤的烂皮人很特殊，他头顶上的泡泡高度几乎直冲宇宙，占据了大量的空间。
里面全是废话，足有几十万字那么多，哈莉看了个开头就懒得看了，因为那个货认为宇宙是从他自己的屎里诞生的，他还想写本书，起名《宇宙茧屎》......
没有虫子哪来的茧？逻辑都不通嘛，还是说他觉得自己的屎是活的大虫子？
这当笑话不错，让哈莉心情愉快，不过也仅此而已。
作为一个昔日的学霸她读字很快，看过在场的每一个陌生人，哈莉瞬间就总结出了如今的情况。那就是丧钟从另一个宇宙中带来了两个情妇，一个跟班，还有一个疯子，一只蝙蝠。
她有了个计划，并且立刻实施了。
小戴和自己的关系本来就好，只要保持就行，主要对于这两个新来的，得分化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且让她们向自己靠拢。
当丧钟的其他女人都和自己关系要好，彼此之间却关系恶劣的时候，他必然会认识到谁才是最适合做大姐的人......
哥谭的老大们谁还没有几十个情妇？哈莉不介意这个，但这些情妇中总有一个说话更算数的。想要让丧钟天天陪自己玩，随时能一起去跳跳舞杀杀人，那么她就要做说话算数的那个女人。
首先，在别人只会添乱的时候，自己要表现得能够帮上忙，是不是顿时就比别人高出一筹？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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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刚才有观众给我说了，哈莉满脑子都是宫斗大戏。”
哈莉前脚刚离开，光溜溜的韦德就凑到了苏明身边，神神秘秘地打起了小报告。
又不是只有哈莉有外挂，他也有啊，说得谁还不是个主角一样。
苏明瞟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紧接着走向被唤醒的猩猩：“都在我预料之中，哈莉做什么事都只有几分钟的热度，她脑子里想得热闹，但是独角戏一个人玩一会就没意思了，她会很快忘掉自己今天的计划。”
韦德挠了挠下巴，撕下来一块死皮，还顺手闻了闻：“呃，对，嗅嗅，其实我也想到了，只不过这块皮让我心烦意乱，所以没来得及说这一点，不信你闻闻，味道有点奇怪的。”
他还把那块皮想要凑到表哥面前给他闻，却没想到苏明抬手就是中指一弹，死皮径直飞进了韦德自己的嘴里。
因为皮上又是脓血又是粘液的十分润滑，连嚼都不用嚼，直接进嗓子眼了。
“咳咳，好咸！”韦德试着吐出来，却只有口水。
苏明从地上捡起脏兮兮的制服丢回给韦德：“补充点盐分好出力，接下来我安排下面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