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有点惨。”
苏明三人回到迈亚，围成一圈的众人们好像在开会一样，韦德第一个看到了表哥他们的回归，咬着手指说道。
“死不了，汇报情况，摩纳克。”
落地的丧钟摆脱了戴安娜的搀扶，晃悠地走到一旁的雕塑旁，靠在了基座上面。
这是暗夜大师吉姆的雕像，波波继承迈亚后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在这里帮朋友修建了雕塑，以此来纪念他。
雕像手举夜刃，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就像是吉姆过去在酒馆里和波波吹牛打屁时的表情一样。
“古一大师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我已经弄懂了这里的大部分控制方法。还有，韦德杀了一些想投降的人，但我估计有更多的投降派因此潜藏在了暗处。”
摩纳克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苏明的状况，他没有看出什么来，绞杀已经修复了所有的伤势，剩下的创伤不是物理层面的。
这才难办，小胡子法师只能取出自己的烟叶来，卷成一根烟，塞到至尊法师嘴里施法点燃。
“离开了么......呼，也罢，距离夜晚降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魔法之月，瑟茜的巫术大军无法进攻这里。”苏明很久没有抽手卷烟了，摩纳克的印度烟草确实劲大，他感觉好多了。
“那接下来的计划呢？”
钢骨发现天上的金色维度消失不见，破碎的蓝色天空在无形的力量下被拼合，一切都像是在回到正轨。
如果主维度能够这么容易地恢复就好了，他不由地这么想，并因此插了一句提问。
“你身上有USB接口么？帮我拷贝些电影。除了戴安娜之外的其他人都去给巴里帮忙，至于哈莉和灵星，随便去玩点什么吧，别给干活的人捣乱就行。”
钢骨满头问号地接过一块移动硬盘，插到手臂上变形出来的接口上，瞬间他的眼神就变得惊恐了，警惕地和丧钟拉开了距离，还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臀部。
苏明满头黑线：“你又没有菊花，遮什么？再说这是给人家麦姬肯的，不是我要看，你拷贝出来一半给她，其他的你先保管。”
钢骨松了一口气，他闭着眼睛运行程序：“先说好，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需要去找野兽小子，别打我的主意。”
“去你的，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母盒给你拔了。”苏明敲了钢骨的后脑勺一下，准备离开。
“我也不想搬砖。”韦德举手。
“那你去熬金汁。”苏明十分贴心地给他换了工作：“戴安娜，跟我去找蓝魔鬼和波波。”
戴安娜再次伸手扶住了他，把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下么？或者让法师使用传送门，你跟我回天堂岛试试紫光治疗仪？”
“外伤都好了，其他的问题治疗仪解决不了。”苏明摇摇头，把戴安娜的发丝从自己的面具上拨开：“相反，我们必须在瑟茜攻城之前消除城市内部的隐患。”
“你打败了秩序之主，还把他封印了起来，我觉得只要看到你归来的人，都会产生畏惧。”
戴安娜抬头确定了城堡的方向，扛着丧钟往那边走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斗篷带他飞，但这样在街道上漫步确实也不错。
苏明摇头，他空着的手还夹着烟，感受着荒野上的风越过城墙钻进街道，吹拂在脸上，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
“我封印的是天蚀和一群秩序之主，并没有封印‘秩序’，这是有差别的，我不可能让每个法师都施法无需咒语，那样世界就乱套了。而且这里的公爵们也同样知道这一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不反抗，他们将来也不会有反抗你的机会。”
戴安娜眨巴了一下眼睛：“我？”
“是的，之前不是说过了么，等战斗结束给你个好东西，就是迈亚。”苏明环顾着街道两旁的古风建筑，这里确实很美，像是中世纪的欧洲：“波波和蓝魔鬼都没有能力控制这里，而亚马逊则不然，你有现成的政府结构，可靠的亲信人手，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说天堂岛是古希腊风格的，那这里更像是古罗马，白色的墙壁和红色屋顶连绵不绝，城中还有许多魔幻的尖塔。
“我不能要，而且你也不能把波波的东西送我。”戴安娜表情严肃地拒绝了：“他虽然是一只猩猩，但迈亚是吉姆交给他的遗产，你无权替波波做决定，他不是你的宠物或者奴隶。”
苏明笑着摸摸她的头：“别这么激动，我什么时候把他当奴隶了？只是当秘书而已。波波和蓝魔鬼对这里的态度其实也能看出来，他们都不太喜欢这个麻烦。波波一直在寻找吉姆的儿子，因为那个孩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我倒是听说过这件事。”戴安娜的声音小了一些，她若有所思：“你知道吉姆的儿子在哪里么？”
“不知道，别说我了，连吉姆本人估计都不知道，不过吉姆是个人类，没人教导的话魔法能力也不会遗传，只要他孩子的母亲不是恶魔或者魔法生物的话，那么那孩子大概率如今只是个普通人，你能把保卫现实与虚幻的最后一道屏障交给普通人么？”
苏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且用语言诱导着戴安娜去想。
她抬起手擦了擦汗，沉默了一下，但不得不说，丧钟说得很有道理：“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如今形式危机，接手迈亚势在必得，夜刃宝剑交给你，你先管理这里已经有了大义。而等以后找到那个孩子，我给他一大笔钱，把迈亚买下来就是了。一块难以理解的恐怖魔法领地？还是一大笔美金？在听说他从未谋面的父亲惨死的故事后，我想他会选美金的。”
说是这么说，但苏明不觉得自己可以找到那个孩子，从小就走失的孩子怎么可能找得到？连波波这么聪明的人都无能为力，蝙蝠侠也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也许早就死在哥谭了也说不定。
但说是买能让戴安娜更放心一点，至少听起来比抢夺合理多了。
“好像还是有些卑鄙......”戴安娜挠挠脸，虽然听起来是买卖，可是普通人怎么敢跟丧钟讨价还价呢？她又说：“那就先这么办吧，不过如果找到他了，我得跟你一起去见他谈交易，免得你黑心地压价。”
苏明笑了笑：“随便你吧，反正我那点钱都是从蝙蝠侠那里赚来的，平时也用不上。”
两人达成了共识，而美丽的童话城堡就再眼前，迈上一级级台阶，推开沉重的大门，他们见到了在大厅中焦躁地走来走去的蓝魔鬼。
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发际线好像又后移了不少。
蓝魔鬼见到他们俩，快步迎了过来。
“刚才有很多人来找我，他们要求立刻公审波波。”
“哦，人呢？”苏明把胳膊从戴安娜肩膀上拿下来，四周看了看，这里除了蓝魔鬼，连个卫兵都没有，可见这摄政王有多不受待见。
“走了，恐怕是知道你回来了，他们在恐惧你。”
“贪婪会压倒恐惧，无妨，我有个问题，丹，你对迈亚究竟怎么看？”
苏明询问蓝魔鬼，他得知道丹的想法，万一对方真的入戏太深，或者是唱过虚假的权利后不可自拔，那就得用备用方案了。
蓝魔鬼见到丧钟这么沉得住气也不由地放松了一些，他让两人跟他登上御阶，将自己的三叉戟放在王座上。
“我还能怎么看？我只是个演员啊。”他压低了声音，偷偷对两人说道，眼睛还看着大门的方向像是怕人进来听到一样：“波波最早说得好好的，让我到迈亚来演国王，一天一百块。我想既能给朋友帮忙，还能赚到糊口的钱，就答应了。”
“结果现在他一分钱都没给你，对吧？”戴安娜的目光变得犀利了，第六感给了她真相：“我就知道，不该让波波和康斯坦丁那个人渣接触太多的，他都被教坏了。”
苏明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不是你不让就够了的，康斯坦丁那个货，他想找谁玩都能缠上去，遗忘酒吧的防护程度根本挡不住他，再说了，那是酒吧啊，渣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喝不要钱的酒了。”
“哼，我以为他最喜欢的事情是骗扎坦娜呢。”戴安娜还是替姐妹鸣不平。
“对了，刚才一直没看到扎坦娜，她去哪里了？”苏明想起来，刚才在人群中并没有某位女士的身影，她好像在退出战斗后就走了。
蓝魔鬼指了指王座间侧面墙壁上的一座旋转楼梯，石阶通向地下：“她在这里，在地牢里陪着波波呢，她担心有人会暗杀他。”
“唔，奇怪，扎坦娜什么时候有这个脑子了？”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感觉很奇妙：“没事了，知道你不想要迈亚就行，我和戴安娜下去，你守住门别让人下来。”
“我知道了。”蓝魔鬼在上次和丧钟一起行动过一次后就习惯了接受安排，此时更是毫无异议：“对于波波的事情怎么办？”
“有些人在暗中兴风作浪，想要公审波波，我偏不如他们所愿。”苏明走向那楼梯，黑洞洞的入口处只有火把淡薄的光。
“劫狱不太好吧？”蓝魔鬼有些踟躇，毕竟在他的意识里，民众的观点很重要。
苏明扭头看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劫狱了？真的把波波救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到时候你都要被牵连，而且我还想把反动派一举全部消灭，不能让他们在老鼠洞里继续躲着了。”
戴安娜跟上了他，好奇地问：“那怎么办？”
“跳过公审，直接以国王的名义宣判波波绞刑，这里的死刑不是什么砍头或者腰斩之类的吧？”苏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并且还向蓝魔鬼问了一嘴。
蓝魔鬼有些不明白丧钟的意思了，王座厅内的火把光芒让他看起来有点肤色发黑，头上的弯角更是显得无精打采。
“是的，这里和中世纪差不多，绞刑架是最常规的手段，其实我早先还想推行终生监禁这种更人道的刑罚呢，但迈亚自有国情在此。”
是的，对于主维度的人类来说，终生监禁确实是个办法，但对于这里的法师来说则不一定了。
动辄就是数百年的寿命，这样的人怎么监禁？也许蓝魔鬼老死了，人家囚犯还美滋滋地活着呢，根本起不到什么惩罚的作用。
那也是蓝魔鬼第一次认识到民主以及人道主义不是在哪里都行得通的。
“行了，我之前也是听说有人要求绞死波波，这就确认一下而已。”苏明点点头转身离去：“你派人去全城宣传，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迈亚中心广场，吉姆的雕像前举办‘屠猩大会’，凡是想要看到波波死的人都能来亲眼见证。”
“你不是真的想杀波波吧？”戴安娜同样也不明白苏明的计划，但她知道丧钟当初听到绞刑就应该有了主意。
苏明领着她走进楼梯间，这种盘旋向下的石阶如今除了这里可能也只有在墓地才见得到了，潮湿的水汽让地面上有些滑腻，而墙壁上隐隐有着黑色的青苔和蘑菇。
“他们想要让波波死，没有亲眼看到始终是不放心的，这是我们把内部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苏明只是这么说，然后就不再言语。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了，狭窄的楼梯像是没有尽头，只有脚步声回荡在其中。
戴安娜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思考，直到眼前的光再度亮起，一个还算是不错的牢房区域出现在两人面前。
扎坦娜正蹲在一个笼子外面，和里面稻草垛上的波波讲话，这场面就像是动物园一样。
只不过这只猩猩穿着衣服，而且还在拿着不锈钢小酒壶喝酒呢。
女巫在听到声音下来时就警戒了，见到时戴安娜和丧钟才收起了施法的手势：“小戴，你们怎么来了？”
说完，还丢给苏明一个白眼。
“我们打败了秩序之主，危机暂时过去了，来这里是处理波波的事情，有很多人想要绞死他。”戴安娜和扎坦娜拥抱了一下，两人站在一起看着笼子里的猩猩，波波仿佛已经看穿红尘一样，只是默默喝酒，等死。
苏明对于扎坦娜的表现只是一笑了之，戴安娜都不生气，鬼知道她生什么气呢。
算了，也许是恰好遇上了每个月的那几天吧。
他径直走向牢笼，金黄色的稻草从笼子里探出头来，猩猩给自己打了一个圆形的窝，此时正舒服地半躺在里面。
苏明看了一眼猩猩，猩猩也看了一眼他。
那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视死如归，波波好像打算用自己的死给民众们一个交代。
于是牢笼外的丧钟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感受到了猩猩的意志一样，轻轻点头。
他从腰包中取出一朵蔫巴小花靠在铁栏杆上，又拿出酒来给地上洒了些，还点上一根烟，用小指在地面的石砖上捅个洞，把烟像上香一样倒插进去。
“一路走好。”
说完，直起身来的丧钟还伸出食指，在自己干燥的上脸颊抹了一下，像是拭去不存在的泪水。
结果波波直接跳了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干嘛啊！我还活着你就给我上贡了吗？！接下来是不是还准备三鞠躬直接把我送走啊？！戴安娜，救命！我不想死！”
戴安娜和扎坦娜对视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向猩猩。
两人都像是看好戏一样似笑非笑，她们也不说话，就是搂在一起继续看他表演。
波波绝对是黑暗正联中最怕死的人了，她们清楚得很，战斗的时候都要躲在戴安娜大腿后面的猩猩，怎么可能安静地在地牢里等死，还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
必然是装的啊。
扎坦娜进地牢，其实是想带猩猩越狱离开的，但波波怎么都不走，还说了一大堆慷慨激扬的话，像是准备以身殉道一样。
其实呢，说白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否则会给蓝魔鬼引起麻烦，那些反对派正缺对付蓝魔鬼的借口呢。
另外，他也信不过小扎的计划，还是苏明更可靠，波波就等着丧钟带计划来呢。
丧钟来了，猩猩还摆谱，想展现一下自己的英雄气概，要不然一直当拎包的或者开车的，多没面子啊。
等任务结束，回头要是特蕾西问起来：‘老板你都做了些啥贡献？’
自己岂不是无言以对？除了在赛普尔克摆弄了一会电脑之外，啥都没做，自己也显得太没用了。
如今有机会表现得英勇一些，面子上好看嘛，自己被关进地牢，那也是为了大义被关进去的，是不是很英雄？
结果丧钟一来，也不说计划，就好像直接准备把他送到‘伟大彼岸’去。
这他才慌了。
公爵们不清楚，为什么一直坚决反对杀死波波的蓝魔鬼会突然改变主意，甚至连公审大会都免去了，直接宣布了上一任国王的死刑。
这让他们准备已久的各种计划完全无法用出，就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公爵们为了推翻国王的统治暂时形成了一个临时联盟，他们想得很好，如果蓝魔鬼一直咬定不同意审判猩猩，那么己方就发动舆论，煽动愚蠢的民众们，把国王和摄政王一起送到绞刑架上去。
除去了外人，驱逐正义联盟，到时候迈亚的归属大家再各凭本事。
投降秩序之主也好，投降毁灭军团也罢，傀儡国的国王不也依旧是王么？
然而，一连串超乎想象的事情接连发生了。
先是有恶臭怪人当街杀害公爵并毁尸灭迹，随后则是丧钟联合撒旦打败了秩序之主，最新的消息又是蓝魔鬼准备大义灭亲。
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像是组合拳一样，打得在阴暗地下室里围着圆桌开会的公爵们头晕目眩，不知所以。
“巴布吉十三世死了，那他的领地就由我们领土接壤的七家平分。”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发出的，只能看到人影的晃动。
“凭什么？我的地盘离那里才三百公里，分一块飞地也没什么不对吧？”
另一个声音传来，这是持反对意见的。
接下来就像是打开了十几台收音机一样，原本安静且肃穆的会议场所顿时变成了菜市场，每个公爵都想要从死掉的人头狗公爵那里分到些好处，并且互不相让。
因为没理由让啊，从天文到地理，再从文化到姻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对那块领地的宣称都差不多强。
时间距离波波被行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但每个人还是更急于确定死者的地盘归谁。
一个小时过去，他们都不知道地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光忙着分瓜了。
这时有个终于有个聪明人站出来了，这个看体型轮廓有些像是猪的类人生物说道：“大家请听我一言，请听我一言。”
根本没人鸟他，大家都在比谁的声音更高，更有道理，甚至黑暗中不少人的侍卫都抽出了剑来，一道道魔法灵光在地下室中闪耀。
于是刚才站起来要求大家冷静的这位公爵，可能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放了一个屁。
地下室面积不小，能容纳数十位公爵开会的地方怎么可能小，但是这个屁仿佛有毒一样，迅速地无情蔓延开来，让人无处可逃。
每个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十分艰难地屏住呼吸，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发言的这位公爵十分满意，他的侍卫点亮了他身后的火把，这时才能看到原来是臭鼬公爵在发言。
这是一个人脸臭鼬身体的魔法生物，但是长期的养尊处优让他的体型异常肥胖，堪比桌子对面的野猪人。但就算再怎么疏于战阵，臭鼬的看家本领还是没有忘的，而且他可以免疫自己的‘毒气’。
见到大家都安静了，他才志得意满地说：“我认为现在谈论这些还是太早了，不如等我们解决了那两个碍事的外人，才能慢慢商量。”
公爵们纷纷离席，捂着口鼻流泪而去，臭鼬公爵就默认大家都同意了。
很好啊，这说明自己很有发言权啊，国王的位置舍我其谁？
逃出地下室的公爵们则贪婪地在地面上呼吸新鲜空气，仿佛重获新生，而这时自然有人注意到了时间，同时建议大家都去看波波被吊死。
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而且蓝魔鬼之前的表现很反常，他们必须搞清楚是不是用普通猩猩代替了波波，或者说用了什么障眼法。
在场的各位都是实力不俗的法师，大家一起去眼睛也更多，免得蓝魔鬼耍花招。
这个提议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定，即便是最后出来的臭鼬也表示没问题，一天不亲眼看到波波死透，夺取那把作为门扉的夜刃，大家就一天不能安心。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广场上，侍卫们推开了挡路的围观群众，在绞刑架前给各位大公们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确保这些大人物们能够看清楚每一个细节，包括猩猩被吊死时脸上毛发的颤抖。
不过时间还差一点，所以大家都饶有兴致地闲聊，对吉姆的雕塑指指点点。
除了他们以外，周围还有不少的平民，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哪个时期，都有人爱看杀头，这是智慧生物的毛病之一。
为什么公爵们都来了？主要还是为了夜刃，波波死后按理来说那把剑会交给蓝魔鬼，但蓝魔鬼进行‘屠猩大会’宣传的时候也说了，夜刃会在迈亚本土挑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继承。
每位公爵都觉得自己德高望重，要是不来，岂不是一点入手宝剑的机会都没有了？
宝剑就是个大义的象征，如果手握夜刃，将来就算要内战也算是师出有名。
于是公爵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仿佛要丈量那绞索的大小一样，踮着脚看向远方，等待猩猩被押赴刑场。
“来了！”
“他们来了！”
果然随着人群的轰动，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垂头丧气的波波被两个穿着全身板甲，看不见面目的人押了出来，身后则是拎着夜刃和三叉戟的蓝魔鬼，此时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
平民们其实不觉得波波有多讨厌，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所以也没人用菜叶子或者臭鸡蛋来招呼他。
只是围观的人群默默地给刽子手们让出了一条路，看着昔日的王者一步步走向绞架。
猩猩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的太阳，又仿佛很留恋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上了木质的高台。
他站在活板门上，被盔甲卫士套上了绞索，蓝魔鬼还拿着他的烟斗，让波波抽了最后一口烟。
“呋！”
波波吐出了一片云雾，而下方的公爵们各个面色赤红，仿佛看到了他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蓝魔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波波，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猩猩的双手被捆在身后，他抬起头来：“我的生涯一片无悔。”
“行刑！”
背后穿着盔甲的刽子手突然扳动了机关，活板门打开，绞索同时向上收紧，波波就像是咸鱼一样被挂了起来，翻着白眼吐出了舌头。
“喔！”
下方的人群发出了惊呼，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双眼死死盯着波波扭动的躯体。
然而就在这时，波波突然缩回了舌头，眼珠也回到原位，他自如地大声说道：
“对了，在我死前，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我叫它‘鱼儿出水’。”
说着，不知道哪里突然响起了欢快的音乐，波波像是鱼一样，脖子上挂着绞索，整个人却像钟摆一般疯狂左右摇晃，发出了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太空漫步，疯狂旋转，前后空翻。
波波仿佛突然会飞了一样，在空中不停着表演各种花活。
他像是中了笑气一样，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朝人群呲牙咧嘴地狂笑。
随风摆荡自由是方向，绞索给了漂浮的力量。
波波的双眼中满是戏谑，他看着下方的公爵们，看他们的脸色渐渐从通红变成铁青，像是根本不理解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感觉到魔法，这也不是假的波波，可是一只普通猩猩如今就反重力般在他们面前飞来飞去，脖子上挂着的绞索也明显绷得很紧。
波波感受到了一阵快意，这些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在地牢里，丧钟逗着他玩了一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说来也简单，那就是公爵们想要杀猩猩，己方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全杀掉。
想要让波波死的人们自己先死了，那不就安全么？
猩猩侦探一开始有些犹豫，他比较倾向于不杀的那一派，但丧钟仿佛霸道总裁附体，说出种种‘明言明句’，根本不给波波商量的空间。
“反正我把迈亚承包了，这些垃圾早晚都得死，你想陪葬也随你。”
当时丧钟就是这么说的，相比起自己死，波波还是选择把夜刃交给了戴安娜，把鱼塘承包了出去。
那在这之后，丧钟和小戴想要杀谁，那都是新国王的决定了，和他这只弱小可怜的猩猩无关。
此时丧钟就在自己身后，原本绞刑架上的套索在众人登台的时候，就被绞杀暗中顺着地板和立柱爬上去替换了。
看起来绳索是套在波波脖子上，可实际上呢，在他穿着的小西装下面，绞杀编织成了一件小马甲用来承重，波波就像是特技演员那样，在片场吊着威亚。
一边在空中摇摆，猩猩还一边感慨呢，真不知道丧钟是怎么想出来的主意，下面这些公爵们在被自己吸引注意力的短短几十秒内，就失去了最后的逃生机会啊。
行刑场地选择拥有吉姆雕塑的这片广场，自然是为了方便布置陷阱。
广场的四角，再加上吉姆举剑的那只手，相互连线再构建空间平面，正好可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金字塔型，像是笼屉一样把所有人都扣在里面。
波波出身于马戏团，也非常善于用表演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力，就在众人惊讶地看着他表演时，藏在人群中的摩纳克已经用‘起源之书’锁死了周围的空间。
这块空间大概长宽都在一百米左右，就算这些公爵们都是强大的法师，可在如此狭小的战场上面对丧钟，这种几乎魔法免疫的武学宗师，那是必死无疑。
见到人群中摩纳克偷偷比出OK手势后退出人群，绞刑台上的丧钟也不装了，他摊牌了。
银色盔甲瞬间开始变形变色，黑黄相间的配色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而另一个银甲卫士身上的共生体褪去，露出了戴安娜来。
她的表情很不自在，像是非常不习惯被绞杀包裹并伪装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被困在了什么猛兽的肠道里一样。
但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丧钟的身影，他正迎着一道道充满敌意的目光向前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丧钟都往往是夜间行动，那红色目镜像是摄魂夺魄的鬼火一样。可戴安娜觉得，苏配得上此时正午的阳光，那身盔甲在光芒下其实也挺好看的。
“各位，幸会，想让大家共聚一堂还真是有点难度，好在利益动人心。”苏明走到了高台的边缘，很放松地蹲了下来朝下面说话：“很抱歉初次见面就要提一个有点点过份的要求......你们能去死么？”
“凡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知死活！今天就让你尝尝魔法的威力！”
“就算依靠召唤撒旦暂时打败了秩序之主，你依旧是个卑微的凡人！”
下面顿时变得乱糟糟的，有的公爵在发呆，有的则开始痛骂，还有一声不吭直接暗中准备魔法的，自然，也有准备转身开溜的。
但他们的一切作为都是徒劳，逃跑的人被无形屏障挡住，而射向丧钟的种种魔法被一条斗篷照单全收。
他还是蹲在高台的边缘上，红色的独眼冷冷地看着每一个人。
平民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但最终也只能在屏障的边缘找地方趴下，他们根本无法离开。
苏明看到眼前的一幕，缓缓地站起身来：“原本只是想让你们惨死而已，现在你们拒绝了我的好意，那我只能让你们死翘翘了。”
话音一落，弑神者就出现在他手中切换成双刀模式，他一个飞跃就跳下高台冲进了人群中。
霎那间猩红色的血雾就伴随着金光弥散开来，也就是这是，公爵们才终于认识到了他们被什么样的存在盯上了，但一切都晚了。
不是他们毫无战斗力，而是对方根本就无法用魔法应对，即便有人能够通过移形换影或者类似的手段躲避一时，对方也能通过金色的光束或者背后的漆黑鬼影取走每个人的性命。
无法阻挡，无法拖延，死亡的脚步正快速地逼近。
...........................
与此同时，一片金色的维度内。
广袤无垠的空间中只有这一个小小的白点，这让它显得十分孤独。
不过它笑了一会，随后伸手一抓，一块金色的光就仿佛固体般被捏在爪子里。一口咬上去，这块‘金砖’颤抖着流出了金色的‘血液’。
“秩序之主，我们来谈个条件。”颠倒人盘着腿倒立着：“我的代言人帮你除掉了昔日的制造者，如今的寄生虫，你总得表示一下吧？桀桀......”
空间颤动着，轰鸣着，一团金色的火焰瞬间从颠倒人面前亮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果然，能够理解概念的还是概念么？”
“腐烂的上帝之怒只是带走了‘人’，它也只能感染‘人’，被剔除了那些杂质后的你当然还在，不然的话，这里的空间也该崩塌了才对。”
颠倒人侧躺了下来，像是鱼一样游动了几下。
由秩序创造的维度，一旦秩序死去，那么就将不复存在。
“这么说来......”火焰扭动了几下，像是在思考。
“啊，我的代言人也是知道的，他要对付的从一开始就是纳布那伙‘人’，他们合起来也不算‘完全’是过去的你，一码归一码。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说让我把秩序空间送回‘众神领域’？又为什么要先离开？小秩，不要把他当凡人看待，会死的。”
颠倒人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两条腿拨拉着金光，游到了火堆面前：
“现在战斗结束了，你独立出来就不再是敌人了，剔除了人性的杂质，你变得纯粹了，更趋于完美了，当然，也是该付帐了。”
火苗晃动着，沉默着，直到那光芒越来越黯淡后，声音才再度传来：“你觉得是他放过了我？而不是因为拿纯粹的概念没有办法？”
“仔细感受，年轻的秩序，如今的宇宙连接处带着秩序概念的还有三位吧？我见过那三个家伙，非常独特的异世界存在。”
颠倒人翻了个身，显得十分放松地笑着。
“原本丧钟是打算让它们取代你的位置的，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他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很多东西是以前的我也不能理解的，但我从他那里也学到了不少。比如说，学到了合作共赢，哪怕是和自己属性相反的秩序共存，因为只有宇宙平衡，利益才能长存，再说比起那三位，我倒是更喜欢弱小一些的你，嘎嘎。”
尸山血海中，苏明把弑神者合成巨剑，一剑插进脚下踩着的公爵后背，目视着生命离开后者的躯体。
他这才扭了扭剑柄，以此来扩大伤口，随后收起武器，站在尸堆上看着天空。
半空中高高飞起的人头和血雨此时才纷纷落下，让他的盔甲瞬间变得通红。
太快了，从第一个公爵死亡，到最后一个公爵丧命，用时不过三秒多一点，种种纯熟无比的杀人技能让刚刚离开绞索的波波咽了口唾沫。
这样的丧钟不当至尊法师还有什么人能当？他杀法师看起来就跟山德士上校的高科技流水线杀鸡一样。
简单，高效，致命。
也许平时的胡言乱语和玩笑打闹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好打交道，但这个时候，他展现出另一面的时候，波波知道他还是丧钟，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顶尖杀手。
也许很多人只有看到血雨落下，才会想起雨中屹立之人的恐怖，但那已经晚了，就像现在这些已经死掉的公爵们一样。
波波并不恨他们，虽然这些人想要杀他，但他们尸块的惨状已经足够抹消一切。
都死翘翘了，除了能够辨认身份的脑袋刚刚落地外，他们的身体都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甚至让人无法直视。
猩猩侦探从西装里摸出酒壶来，仰脖往嘴里怼了一口，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各种内脏的臭气，他也把目光投向天空。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只想活下去，偏偏这都很艰难。
“结束了，这些平民都放了吧。”摩纳克走到了尸山旁边，抬起头对山头上摆造型的苏明说道。
“我还在考虑。”丧钟用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恶魔一样的沙哑声音从面罩下传来：“迈亚的人民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暴君，那我把这些人做成人棍，插在路边的木桩子上，让他们有更直观的认识会不会便于波波以后的管理？毕竟有比较才有选择嘛。”
他说这句的时候声音不小，广场上幸存的平民们自然也听到了，除了当场吓晕过去几个之外，很多人都嘤嘤地哭了起来。
“不要那么做，民众都是无辜的。”
戴安娜走了过来，她毕竟是参加过世界大战的人，对于眼前的这点血腥还能接受，她确实杀人，但是不会滥杀无辜。
苏明摇摇头，露出思索的模样，像是想到什么了，突然用拳头一锤手心：
“波波还是无辜的呢，这些公爵们不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弄死他？我现在编一个借口，不就能名正言顺地杀掉这里的旁观者了么？对了，就说因为他们没戴帽子所以被处死。”
听到这话，哭着的平民中立刻有人把自己的衣服通过魔法变成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像是获得了免死金牌一样。
只不过丧钟的目光扫过他们，又对戴安娜补充了一句：“......只戴帽子不穿外套的也得死。”
立刻有聪明人把裤子变成帽子。
“光PP上街的也死......”苏明又补充了一句，充分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暴君兴致所致的法律。
民众们绝望了，对于强者那随时改变的规矩绝望了啊！
看到他们的反应苏明倒是暗中很满意，法律也是规矩的延伸，并由此塑造了秩序，但规矩不一定全是好的或者正确的。
比如说美国的俄克拉荷马州，州法律规定在州内捕杀鲸鱼是违法的。然而俄州位于美国正中心的大平原地带上，号称美国交通十字路口，别说大海了，整个州内连大河都没有几条。
还有伊利诺斯州，扎尔恩地区法律则规定，狗和猫不允许吸雪茄，但是可以吸卷烟。
在旧金山，如果没有市政府颁发的捕鼠执照，那使用老鼠夹子抓老鼠就是犯法。
有些人秩序入脑，光给人制定法律还不够，他们甚至还给妖怪制定了法律，像在内华达州，议会制定了法律禁止妖怪入侵人类的浴室和卫生间。
这还只是在苏明前世的那个世界里的美国法律，像是漫威和DC的美国法律中还有更奇幻的呢。
迈亚本身就是个魔法和童话的世界，本身就是充满了奇思妙想以及混乱的念头，如果说瑟茜想要获得这里是为了借路，那么秩序之主他们想要这里必然是为了毁掉。
秩序和混乱永远都是此消彼长，一旦秩序之主获得迈亚的控制权，到时候这里的人全得跟维度一起消亡，这些蠢货怎么就不明白呢？
果然还是直接的死亡威胁比较有用，跟什么都不懂的人讲规则和概念，还不如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对秩序的具体表现之一，也就是法律产生恐惧。
不过嘛，对于这里的平民们，苏明只是借着一旁的尸山血海吓唬他们一下而已，要的就是给戴安娜塑造了一个贤明的形象，方便以后她的管理。
先给民众们求情这一点就做得不错。
戴安娜本人并不知道苏明的打算，她也不适合这么腹黑的计划，劝阻胡乱杀人完全是她真实的想法，因为下面那些民众看起来好可怜。
而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劝说别因为帽子衣服之类的小事杀人时，丧钟却突然拉起她的手，把夜刃塞进了她的手：
“我就是那么一说，如果你愿意当这里的女王，那么如何处置这些人自然由你说了算，可你如果不要，那这些人就都归我管了，挂到宇宙调音叉上让他们死在噩梦里也不错。”
戴安娜没好气地盯了苏明一眼，她虽然觉得他不会那么做，但丧钟向来是出乎意料的人。
波波见到女侠还在犹豫，所以也故意在她身后，擦了一下头上不存在的汗水，甩了甩手以她恰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咻，终于把迈亚这个包袱甩出去了，这半年真是让我压力奇大。”
“今天回去以后你得赶紧给我结账。”蓝魔鬼虽然不太明白波波在干什么，但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工资呢，得盯着猩猩，防止他赖账跑掉。
戴安娜看着广场上那些贴着空间屏障跪了一地的平民们，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夜刃，她本来就答应了从波波那里接手迈亚的，只不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不由地苦笑，在尸堆旁加冕么？还真是奥林匹斯的风格啊......
但事已至此，身为天堂岛的女王她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她举起手中的宝剑，在屏障内外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高台的边缘喊道：
“我是正义联盟的神奇女侠，天堂岛的戴安娜女王，从今天开始我将接管迈亚，直到寻回暗夜大师吉姆血脉的那一天，现在我宣布，除了已死的贵族之外所有人皆无罪，你们可以回家了。”
战争并没有结束，处理了秩序之主们的事情后，瑟茜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戴安娜的宣言也没有任何的掌声和欢呼，人们只是在空间屏障被撤去后拼命逃窜。
看着平民们恨不得多长几条腿的逃亡背影，她沉默了好一会。
这里的民众和天堂岛不一样，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荣耀和自尊，这让她很难适应。
苏明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用在意，这里的民众就像中世纪的一样，麻木而且懦弱，直接实施军事管制就行了。
“摩纳克，打开通往天堂岛的传送门，让她调集军队过来。”
小胡子法师自然听命，在从波波那里知晓了坐标后，他很快就施法打开了传送门。
戴安娜看着眼前的光圈，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主维度更加危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调集一部分亚马逊战士来这边也能留下种子。”苏明撤去面具，平静地回答道。
神奇女侠觉得很有道理，她点点头走进光圈：“说得对，我得让唐娜和卡西过来。”
“那个，唐娜恐怕最近有点忙。”
苏明想起来之前的情报，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唐娜来不了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戴安娜一脸古怪地摆摆手，钻进光圈消失了，她的意思是等她回来再说。
波波拿着自己的烟斗，爬上了苏明的肩膀：
“唐娜出了什么事？”
“她被狂笑之蝠抓去了，康斯坦丁告诉我的，我还没来得及给戴安娜说。”
苏明让摩纳克和蓝魔鬼跟上，大家一起回城堡去开会。
波波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作为宇宙中最聪明的猩猩，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是忘了说？还是故意等到现在才说？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知道真相后肯定会非常生气......”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是战士又不是科学家，狂笑病毒现在根本没有解药，甚至连怎么防护都不知道，怎么在不把己方其他人搭进去的前提下救人？”
苏明揉了揉猴头，自己也叼上了一根烟。
他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狂笑之蝠的病毒究竟是基于‘酒神之血’？还是基于‘特殊笑气’？亦或是特殊的黑暗多元能量？
连具体的病毒本质都不清楚，只知道它可以感染超级英雄，情报都不全当然不能行动。
波波摸摸自己的小帽子，叼着烟斗吸了几口：“那还是得想办法抓个样本，不管怎么说，研究解药都得有样本。”
“一会让钢骨联系正义大厅吧，我们先处理魔法界的事务，不解决瑟茜，那么将来的很多问题都难办。”苏明推开城堡的大门，原本这里就没有卫兵，现在更是连仆人都不见了：“蝙蝠侠不在，研究解药估计得靠卓越先生了。”
波波深以为然，他从苏明肩上跳了下来，自己走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也对，魔法是不讲逻辑的，如果瑟茜和卢瑟合作起来，我们的麻烦就大多了，处理她的优先级确实更高。”
“你也看出来毁灭军团内部的貌合神离了。”苏明点点头，这是个机会。
猩猩吐出一个烟圈：“我是谁？侦探啊，这么明显的事情只要有脑子就能分析出来吧？”v5
.....................................
开会，休息，时间飞逝。
等到众人从城堡中再次走出，夕阳的余晖已经挂在了天边。
天空中的云彩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红得令人心惊，那彩色的霞光点亮了整片的天空，隐约已经可以看到天上的星辰。
戴安娜还没有回来，倒是派去修墙的人们都在，大家站在城堡前的台阶上，看着美丽的景色。
然而，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战前的最后放松了，只要太阳落下地平线，瑟茜那无穷无尽的怪物大军就会潮水一样袭来。
“明天也许是个好天气。”
波波拿着自己的酒壶，壶口朝下倒了倒，但是嗡嗡的空气扰动声告诉他，一滴也不剩了。
短暂的休息时间并没有让苏明的状态好转多少，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前世在网吧连续包夜好几天，脑袋疼得要命的感觉。
但他忍耐着，面无表情地递给猩猩一瓶新酒：“我们掌握了迈亚的存在根源，天气也是可以人为控制的，对上瑟茜我们也算是有了战术优势，而且还找到了大量的茉吕可以吃，不用担心被变成猪狗。”
“那种东西看着像大蒜，吃起来像大葱，我真是不喜欢。”波波叹了口气，接过酒瓶就灌：“你确定你让人从赛普尔克弄来新的黑钻可以用么？”
苏明还没回答，在一旁抱着胳膊的扎坦娜就撇撇嘴插了一句：
“如果黑钻可以封印天蚀和秩序，那么它一样可以封印自称‘巫术’的瑟茜，就是不知道丧钟临时让人赶工制造的黑钻质量如何。不过看在他不像某位人渣那么渣的情况下，我觉得可以试试。”
她嘴里的人渣自然就是康斯坦丁了。
现在她也已经从丧钟这里知道了哥谭发生的事情，对于渣康出卖渡鸦那种小姑娘的行为十分鄙视。
每当她觉得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卑鄙有了一个定义的时候，他总是会不断地打破别人的认知下限，证明只有更渣，没有最渣。
“好吧，不过对付瑟茜还是靠你们，我就在城堡里给你们加油好了。”
波波脚下就像生根一样不愿意往前走了，本来就矮也不会飞，上了城墙还没有箭垛缺口高呢，上去干嘛？
别让队友分心照顾，别给自己人添乱，波波知道这才是自己该做的。
但是另一边，有些人就完全没有这样的自觉。
“炸药，痒痒粉，石灰，抹匀包住，两头一堵，胶带一捆。”韦德正在朝‘镜头’展示自己的手艺，他在改造几根大红炮仗一样的雷管，用它们加料制造集束炸弹：“好了，死侍秘制小炸弹，炸得瑟茜到处窜，老铁们，干就完了！”
然而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个疯子的哈莉都嫌弃地远离了他，搂着灵星摸着猫脑袋，站在小扎的身边。
如果说杀人是为了好玩的话，哈莉还可以理解，毕竟她有时候也这么干。
但是死侍是为了开什么直播，向不存在的观众们进行展示，还要求礼物和666之类的东西......
哈莉觉得这是非常严重的臆想症。
而他脑袋上顶着的对话框，里面的文字更多了，还像蛆一样到处乱爬，哈莉甚至都没法去看。
其他众人也是神色各异，星火黑火姐妹还是在冷战，奥里安还在城堡中昏迷，巴里和杰西卡在说悄悄话，而钢骨一直在打听狂笑之蝠那边的动静。
苏明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太阳消失，天空瞬间变成暗色。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城墙之外，那像是无数只手挖掘土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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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登上城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怪物正在钻出地表，其中以骷髅以及僵尸之类的亡灵系怪物居多，同时也夹杂了一些块头很大，苏明短时间也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应该是瑟茜用巫术创造的新怪物，混沌在它们的身体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规则的脓包和畸形的躯体就是它们的象征。
起初的潮水是灰白色的，像是细线一样远远地挂在天边，然而当血红色的月亮骤然升上天空后，人们才发现怪物大军已经近在眼前。
因为之前发生的清洗，蓝魔鬼能够召集的兵力很少，大多数都是当年跟吉姆关系比较好的法师或者侍卫。
然而算上苏明一行人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三十之数，在面对如同海啸一般涌来的敌群时，城墙上的人们就像是海边礁石上的牡蛎一样身形渺小。
苏明双手按着箭垛，静静地看着下面的怪物大军开始爬墙并且撞击城门，他扭头对摩纳克说了一句。
“把太阳换上来。”
摩纳克从自己的西装里取出那本厚重的大书，用手指按住书脊注入魔力，只见在夜色中大书自动摊开开始翻页，从每一张纸的缝隙间，都射出了七彩的梦幻炫光。
像是唱诗又像是精灵们欢笑的声音在天际间响起，尽管眼前的敌人无穷无尽，但听到这些声音的人们，无不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天空就像是劣质舞台上的转盘一样，黑夜带着血月向一侧的地平线倾覆而去，而太阳和蓝天瞬间从地平线下翻出，取而代之。
刚才还是夜晚，瞬间变成白天，这就是梦幻国度的根源力量。
只要摩纳克掌握着迈亚的根源，瑟茜无异于在和维度中的神明开战，仅靠这些杂兵，来的再多也是枉然。
就如同之前的判断一样，这些怪物失去了月光的支持，顿时在太阳下冒出了仿佛虚幻般的白烟，它们并没有挣扎或者惨叫，只是在渐渐退去的过程中，渐渐变淡，消失不见。
“简直就像是幻影一样，它们真的存在么？就这样被消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巴里有些没看懂，他挠挠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丧钟疯狂提问，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解说。
就算嘴唇上没有神速力闪电，他说话还是奇快。
可惜实际上，苏明对眼前的景象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又不是真正的法师，亲手操作改天换日的法师此时正在掐兔子呢。
“吱！”
兔子发出一声惨叫而后死不瞑目，摩纳克泪流满面。
尽管这是在调动迈亚的能量对抗瑟茜，可是作为启动它的钥匙，摩纳克也需要消耗魔力。
毕竟这本书它自己不会思考，它只是一部魔幻故事，想要达成什么效果都需要有人操纵，而操纵者将付出代价。
情绪问题一直都是摩纳克的弱点，虽然使用情绪作为代价对身体负担较小，但是很多时候眼泪鼻涕乱流，再加上呼吸急促，真的影响战斗力。
摩纳克是很强，在漫威的法师中足以排进前二十，但现在还是让人家松口气吧。
“麦子，你来接手......嗯？”
苏明从颤抖的法师手中拿过了发光的大书，想要交给撒旦，以魔王级别的魔力水平，操作起来想必会轻松不少。
结果一回头，却发现麦姬肯一直在队伍最后缩着，手里捧着一块平板电脑，低头看一眼，然后扬起脖子又闭上眼抖一会，像是犯了癫痫一样......
“谁让你给她平板电脑的？”
苏明用面具下的死鱼眼看向钢骨，那恶魔手里银光闪闪，看起来十分高端的超薄平板一看就知道是钢骨的手笔。
作为母盒的拥有者，钢骨可以进行全身变形，把双臂变成高精密度的机床，同时控制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把简单的原料快速组装出各种科技装备。
平板电脑，说白了就是些金属和硅，钢骨三分钟就能造一台。
“哦，是我自主改进的。”钢骨还在和正联那边通讯呢，被苏明点名之后他挠挠头：“你让我拷贝一半电影给她，我觉得既然要做储存装置，不如一步到位，把播放器材也结合在一起，我还用母盒给它充了电，加装了太阳能转换结构，保证续航超长。”
苏明的面具下发出呼哧的喘气声，好半天才冒出一句：“那我可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嘿嘿。”钢骨谦虚地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了，亚瑟说正义大厅出了点乱子，但是在通讯中他不好说，怕被人窃听，让我们赶快回去见面开会。”
“......他不是睡觉去了么？估计就算有事也是过去时了，少年泰坦小队还在正义大厅，不会出什么乱子的，我们先处理好眼前的任务。”
城墙上的丧钟深深吐了一口气，语气回归了平静，对于亚瑟的求援也不太在意。
虽然很多人都出去执勤了，正义大厅中都是些伤兵以及非战斗人员，可是少年泰坦正好在餐厅吃饭呢。
少年泰坦虽然平均年龄很小，可是近战有碎压，魔法有巨灵，科技有螺旋弹，远程有惠美子，再加达米安的大脑和黑沃利的神速。
这是一支非常均衡的小队，达米安组建它的时候是用了心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蝙蝠侠可以放心让他们到处乱逛的原因吧。
“这个，我来试试可以么？”扎坦娜从哈莉的怀里抽出胳膊，走到苏明的身边指了指书：“虽然我的魔法是倒语，但假如只是单纯地提供魔力，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也就剩你一个法师了，我当然信得过你，不过小心点，这书我是要送给戴安娜的，她光拿着‘门扉’可不够。”
苏明把书捧到了扎坦娜面前，她的脸瞬间就被比阳光更强的光线所照亮。
“还算你有点良心。”
她伸手接过书籍，和所有法师一样，顿时沉浸于书本中那些前所未见的魔法咒语以及图案中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然而，她又把书还了回来。
“不行，我看不懂，也不要让恶魔实验了，尽管我不清楚你带来的人怎么能看懂这种东西的，但这里恐怕只有他才能使用这本书。”
苏明咂吧了一下嘴，把书塞回摩纳克手里：“胡子，要不你先冷静一下，写本说明书或者使用指南什么的？”
摩纳克平静一些了，他丢下兔子后用手帕用力擦了擦鼻子，这让他的鼻头看起来像是个红灯泡一样。
不过他已经喘匀气了，手上也有了力气。
“这是一种内心的感受和顿悟，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再教给别人的，至少短时间内不行。”他接过大书摊开，却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死侍溜过来把死兔子捡走了：“我没有古一大师的水平，想要再教出一个能领悟这本书的法师来，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
苏明摇摇头：“没那个时间了，你先顶着吧，现在再把迈亚的时间调到夜晚。”
在魔法王子的配合下，迈亚天空中的日月就像是旋转木马般你追我赶，却永远不会有一方追上另一方。
城市时而被血月笼罩，时而又大放光明，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么快的日月轮转。
每当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怪物大军就会悉悉索索地从地下崛起。
而当他们刚刚集合完毕，想要攻城的时候，太阳又会突然出现，这些怪物在阳光下仿佛蒸发般消散。
黑，白，黑，白，黑......
苏明让摩纳克重复了几十次，估计把维度中所有的植物生物钟都快玩坏了，才再一次把日照情况停在了正午。
这一切都不牵扯时间，只是单纯地在晚上把太阳换出来而已。
虽然看起来有些无厘头，但是他一直在观察城墙下面你的情况。他发现不管多少次，怪物总是从地下冒出，就像是雨后森林中的蘑菇一样。
其次，不管重复多少次，下一次出现的怪物都没有一点减少，甚至还越来越强。
从一开始的只有骷髅兵以及零星的大型怪物，到后来遮天蔽日的巨龙以及魔怪，对方都在不断地进化。
摩纳克施法过于频繁，现在已经彻底顶不住了，他靠着箭垛躺着，默默流泪。甚至韦德这样恶臭的人靠着他睡觉，他都没心思把对方推开了。
是的，因为一直都没有给韦德实验他新发明的机会，他无聊到睡着了。
“小扎，你说迈亚的地下有什么？”
苏明看着在阳光下一边退去一边蒸发的怪物大军，向身边的法师询问意见。他大概有个猜想，但是还需要专业人士来帮忙佐证一下。
扎坦娜对于他这么亲密的称呼有点别扭，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回答了问题：“迈亚的天空是无限高的，那么按照道理来说，地下也应该是无限厚的土壤吧？”
苏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巴里，去把波波带来。”
“好嘞，来了。”红光一闪，醉醺醺的猩猩就被放在了苏明怀里。
想必是众人分开后波波又一个人喝了点，他现在的脸色是黑里透红，眼神朦胧：“哎呀，怎么又找我？不要让我上前线啊。”
“波波，我有几个问题，你以前也和吉姆来过迈亚，对于这里的地理有所了解，那么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维度中，有海洋吗？”
雇佣兵把猩猩放在了地上。
“嗝，没有。”波波虽然身体醉了，但是脑子还算清楚，他打了一个满是腐败气味的嗝，然后快速回答：“迈亚没有海洋，没有河流，你上次见到薇薇安的那片湖泊就是这个维度中最大的水体了，还是她用妖精魔法变出来的。”
“上都夫人和无敌朱鹭他们现在就在那边对吧？”苏明又问。
“是的，你知道的，湖之妖精也擅长治疗魔法，我们是把那些人从秩序之主寄生的状态下解救出来了，但也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或者说魔法在灵魂上造成的创伤。”妙书吧
猩猩从怀里掏出一个空酒瓶，笑着递给丧钟，可怜巴巴地想要换一瓶新的。
苏明给了他一瓶，然后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先别急着喝，我再问你，你给吉姆修雕像的时候，没有想过修喷泉么？”
“城中有几座喷泉，但那些都是魔法造物，是属于贵族们的。在这个国度里没有地下水，像我这样不会魔法的猩猩一辈子都没办法给吉姆修一座喷泉。”
波波显得有些失落，他的下嘴唇向外翻了一下，显得有些落寞。
苏明帮他拧开酒瓶，替他正正帽子说道：
“果然，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作为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市，这里有点不对劲，因为走过那么多街道，我发现城中连一口井都没有。我在广场上检查过各种尸体了，不管长得再稀奇古怪，他们也是碳基生物，没有水喝的碳基生物是活不久的。按照生活需求来看，城中居民是需要井的，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魔法师，平民中大部分都只是会一点自己种族的类法术能力。”
波波没有端酒瓶，而是摸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来，确实有问题，我当初想要打井的时候有人告诉过我，土地下面没有水，想要灌溉庄稼也只能依靠三天一次的准时雨水，平民们也需要三天一次储存雨水，所以我当时也没有深究，只以为是特殊国情。”
“那你在这里渴了想喝水的时候怎么办？”哈莉抱着猫凑过来问。
波波一脸纳闷地反问：“为什么要喝水？我以前渴了直接用夜刃开传送门回遗忘酒吧，喝啤酒或者蜂蜜酒不好么？”
哈莉想了想，突然笑了，对苏明说道：“我们给城市中的喷泉里下毒吧？看明天谁被毒死了，就知道是谁偷你的水了。”
“什么叫偷我的水？”苏明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让她上一边玩去：“我问波波这些，是想要证明我的猜想，这里是戴安娜的了。”
“那你也送我点什么呗？”
哈莉挤眉弄眼，还用眼神示意怀里的灵星，她想要让丧钟去伊思莫特一趟，跟红灯军团谈判，霸占猫咪灯魔灵星送给她。
苏明捂着额头一阵摆手，不予理会，哈莉已经养了几十只猫了，还要？这应该也是她的精神病表现了。
“你的意思是，还是在地下有问题么？”巴里反应比较快，没有给哈莉再纠缠的机会，他举手发言。
“啊。”苏明应了一声，褪去自己的面具点上一根烟：“我从之前就听说过，迈亚是个天圆地方的平面维度，那么联想到我们的多元宇宙，每个地球都被摆放在名为血域的盘子上，而盘子的另一面，则是黑暗多元宇宙，当然，这个所谓的盘子只是概念上，它是无形的存在......”
波波敲打着自己的手肘思考：“万天仪理论么？”
“创造这里的人非常善于使用空间能力，丧钟所说，他找到这本书的地方就很特殊，所以我猜在我们脚下，这些怪物出现的地方，也许会有一个孪生维度，或者说，黑暗版本的迈亚。”扎坦娜抱着自己的胳膊，她破烂的小西装露出了雪白的胳膊：“你想啊，多元宇宙的魔幻生物都生活在迈亚，那黑暗多元宇宙难道就没有魔幻的想法了么？如果有，那这些念头创造出来的生物会在哪里呢？”
扎坦娜越说越高兴，她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黑暗多元宇宙如果有另一对波波和吉姆，那他们的夜刃没有通向这里，还会通向哪？
如果需要维持平衡的话，那么有光就有暗，黑暗多元宇宙的例子就摆在那里呢。
“光是想一想，瑟茜现在可能和我脚对脚地站着，我就感觉身上的毛要吓掉了......”波波还是举起了酒瓶，吨吨吨地来了几大口，金色的酒液顺着他脖颈处的黑毛流下，打湿了胸前的一片衣服。
“大家靠拢，我分派任务。”苏明打算去证明自己的猜想，他直接做出了决定：“麦姬肯，巴里，你们和我还有死侍一起，我们想办法看能不能挖口深井。波波带所有人回城堡去吧，关好大门。”
大部队都跟波波走了，哈莉还三步一回头，睁着大眼睛用口型给苏明示意着什么。
“猫咪，猫咪......”
这就是她无声重复的话，然而她的小动作被扎坦娜发现，被拉着马尾辫拖走。
而蓝魔鬼则带着一些人留下，表示要在城墙上望风，之前发生那么多事，责任感还让他想要在城里巡逻一番。
迈亚的王城中必须留人，之前只是杀掉了公爵们，他们的手下或者亲信依旧还有很多幸存，在亚马逊的军队到达之前，这里依旧不算是万无一失。
话说戴安娜怎么这么慢？
“要开始了么？我的死侍秘制小炸弹已经饥渴难耐了，这次我用了很多的心思，光是里面的痒痒粉都是我在纽约的恶作剧商店精挑细选的，对了，顺便问一句，我们要弄死的那个叫瑟茜的女人，她漂亮么？如果漂亮，那能不能不杀她，而是让我用宽广的胸怀和炙热的情感感化她呢？”
苏明还在思考，韦德凑上来就说了一大堆废话，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到他眉飞色舞。
丧钟叹了口气，小表弟虽然好用，但是伤敌也伤己，等处理完瑟茜的问题就让他快点滚蛋吧，等到什么时候找到卢瑟再说。
“如果你真想感化她，那你现在不断送胯是什么意思？”
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指了指韦德正在活动的叉腰肌，贱人的骨盆正在前后做着高频率的钟摆运动。
红黑面罩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这是通往女人内心的最快途径。”
“可是麦子明显不这么看。”苏明反手指了指在一边忘我看片的撒旦：“我猜她的高速路堵车了？”
韦德蔫巴了下来，他乏力地摇摇头，看向远处的地平线，以看破红尘一样的语气说道：“她那不是路，那是V2导弹的滑轨，大力神火箭的发射架，兄弟我实在是车速跟不上......”
“行了，别贫了，给你这个，吃掉。”
“恶！这是什么鬼东西？这味道太难闻了，你带蛋黄酱了么？要不找点面包和豆腐乳夹一下？”
“别废话，吃！”
苏明从空间袋里掏出茉呂来，丢在死侍怀里，想要对付瑟茜，第一步就要先把自己的防护工作做好，否则一见面直接被变成猪狗牛羊，那就真成送菜了。
瑟茜手底下是有些将军的，戴安娜也知道，来自古代希腊或者罗马的将军以及海员。
只不过这些人都被她变成了动物，过去饲养在她的山洞深处，需要他们领兵打仗的时候变回来，用完了再变回去，她还给这些人起了个专有名词，叫做‘宠将’，意思是既是宠物也是将领。
苏明以前看过的漫画里，曾经有一次她和亚马逊全面开战的时候，她就派出了这些宠将领导她的怪物大军。
那些人被她关押并且饲养了数百年，各个都得了非常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把她当作神一样崇拜着。
只不过，目前瑟茜的计划看来一直是关于魔法的，她就算集结了人手，应该也是魔法界的人，会是谁呢？
她必然是叫人组队了，否则她那么聪明的人，不会拿出和卢瑟互不买账的架势，如今她不跟卢瑟的毁灭军团一起行动，就说明是她很有自信。
只有获得了某些人的支持，她才能有这个底气。
目前能站出来跟黑暗正义联盟作对的法师就那么些个，不买卢瑟账的人则更少。
其中无疑是魔督最强大，但魔督号称自己是混沌之主的真正代言人，天天跩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他可不喜欢屈居人下。
魔督还开了一家叫做‘野天鹅’的魔法酒馆，专门和波波的遗忘酒吧抢生意，比如猩猩这边一杯某种酒卖十块，他那边就卖九块九。
不为赚钱，他做事情只为了好玩以及给别人捣乱。
那么会是初堕者么？应该也不会。
初堕者发现路西法在洛杉矶开夜总会之后每天乐无边，这位老牌撒旦也有样学样，在洛杉矶开了一家名为‘启明星’的女王俱乐部，专门满足一些男人的黑暗幻想，沉迷于灵魂放贷，对于争斗也并不感兴趣。
三宫倒是进入了主维度，但是应该已经带着女儿撤退了，也不会是他。
一个个魔王和黑巫士的名字从苏明脑海中闪过，又一个个被排除，最强大的那些基本上都不可能了，倒是值得庆祝一下。
果然还是要从康斯坦丁的仇人角度去考虑么？
有人加入瑟茜不一定是为了好处，也许只是为了跟黑暗正联的康斯坦丁作对而已。
可是这么一来，那嫌疑人数就太多了，有些正派人士也是很讨厌渣康的，现在跳反了也可能......
算了，既然确定了大概的实力范围不会太高，那么就先找到瑟茜再说吧。
一连串的思绪得到了答案，而此时外界时间还没有过去一秒，韦德的嘴里还塞满了茉呂，刺激性的气味让他流泪不止。
“麦姬肯，先别看了，我们去做事啦。”
苏明递给韦德一瓶汽水让他漱口，同时走到麦子身边，拍拍她的胳膊，让她差不多得了。
这种东西就算再好看，也得有个限度不是？更何况她的爱好别人根本欣赏不来。
“啊~~~”
被丧钟冰冷的手甲一碰，麦子就仿佛被触摸到了什么开关一样，顿时又一次登上了极乐。
“噫！”
苏明赶紧收回手掌，还在城墙上擦了几下，那种油腻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说真的，麦姬肯真的是变态到让苏明这种意志力坚定的人都感觉恶心了。
本来以为韦德能克制她，结果却是死侍被克制了，果然变态一途是没有终点的么.....
“神金高斯。”
一个念头，绞杀就把长长的步枪交到了他的手中。
果断拉栓开火，一颗金色的子弹旋转着打在了麦子的脑门上，足以击穿一般神明的子弹却并没有击穿她的皮肤，但是冲击的力度还是让她抬起头来。
被打断了好事，麦姬肯的脸色非常阴沉，血泪从她的眼中涌出，嘴里吐出了黑烟和火苗：
“你想死么？！”
“我的手里还有另一半几十部电影，你到底想不想要了？先不说你能不能杀了我，就算能，杀掉我你以后永远别想看到新片了。”
苏明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惧，反而向前一步，又威胁了回去。
麦姬肯看着丧钟的独眼，剧烈地喘息了几下，但还是很快收起了平板电脑，拿出了合作的态度来。
“我失态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但不要把我的帮助当作理所应当，我不会对凡人有求必应。”
苏明也笑了，他就料到了麦姬肯不可能放得下。
“我和韦德准备去找瑟茜，你也一起，处理完那个女巫，我支付另一半报酬。”
麦姬肯的盔甲蠕动着，像是活着的蛆堆一样，她看了看在一边吃草喝汽水的死侍，一边摇摇头：“我们俩去就够了，最多带个神速力使用者，这个废物你也要带着？他甚至连床上的女人都对付不了。”
“咳咳！你自己口味太重，要玩什么人体贪吃蛇，居然还说我废物？法克鱿！表哥还有小闪，咱们仨去，不带她。”
韦德立刻咽下了茉呂提出抗议，他对麦姬肯现在好感归零了。
苏明叹了口气，一手取出移动硬盘，一手取出一块金砖。
“都闭嘴！看到我手里是什么了么？你们俩谁再多说一句，他的后续报酬就没了！巴里，现在带我们先去找薇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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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死侍，不是我说你，你真应该洗澡了。”
电光散去，巴里把威尔逊兄弟二人放下，自己就扭头咳嗽和干呕起来，搬运死侍的时候免不了和他近距离接触，在神速力形成的子弹时间中，韦德身上的恶臭简直避无可避：
“同样是兄弟，同样是雇佣兵，为什么个人卫生方面的差距就这么大捏？”
小闪的嘴皮子很快，而且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一边擦着被浓烈体味呛出的眼泪，一边对韦德发出了控诉。
“他是可恶的有钱人资本家，不光经常能做保养和皮肤护理，他自己的公司还生产各种化妆品。”韦德也表现得很激动，开始控诉自己的表哥：“我呢？穷光蛋一个！每天都要为了生活奔波，出卖体力辛勤流汗才能活下来，累到瘫痪才能休息，小闪你根本不懂底层劳动人民的疾苦！”
闪电侠被死侍的气势顿时压了一头，就仿佛所有伟大无产阶级伟人的虚影都站在了红黑佣兵的身后一样，他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这真是底层劳动人民的心声。
“这样么......对不起啊，等回了主维度我送你一些除汗剂好了，是我平时用的牌子，柠檬清香型的，使用起来也方便省时，只要每次抹在......”
巴里还真的信了，他十分诚恳地道歉，还要拿出自己的东西分享给韦德。
然而苏明一拳就把死侍打飞进了不远处的湖里，取代了他在巴里身边的位置：“不要信他的话，他因为全身癌症的缘故，每时每刻都在腐烂变质，这个给你，薄荷软膏，抹在鼻子下面多少会好一点。”
闪电侠接过小铁盒，在自己鼻子下方厚厚地抹了一层，就跟法医检查腐尸时一样，但他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在水里开始表演花样游泳的死侍。
他叹了一口气，薄荷的气味让他的脑子清醒多了，他小声地对丧钟说：“癌细胞扩散？全身溃烂？那不是更可怜了么？他身患重病还这么乐观向上......我不该说他的，你也应该多帮帮自己的兄弟。”
一旁的麦姬肯自己走出燃烧的传送门，听到巴里的话发出了一声冷笑，她能看到死侍灵魂的颜色，那绝对是任何魔王都会心动的堕落灵魂。
七宗罪除了傲慢之外全占，灵魂红得发黑，这可不会是什么好人。
苏明无语地摇了摇头，胳膊顺应引力搭上了巴里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迈步走向湖边：“等你发现他是比康斯坦丁还贱的贱人后，就不会这么想了。韦德不像我，脑癌让他的思维活跃过度，你和他太亲近的话，他可能会半夜潜入你家，睡在你和你女朋友的中间，并且在帕蒂惊醒质疑的时候，假扮成你的同性恋人。”
“呃......他会么？”
巴里顿时怕了，这听起来太疯了些，除了蝙蝠侠，正义联盟中没有人喜欢和疯子太亲近。
虽然帕蒂知道巴里的秘密身份，但巴里也不能让战友睡到自己和女朋友之间去。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苏明看着被薇薇安丢出湖水后依旧在草坪上闭着眼‘干游’的韦德，认真地对巴里回道：“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更多的可能性都藏在他那犹如乱炖的脑子里，甚至我也无法预测他的想法，从很多方面来讲，他是克制我的人。”
巴里耸耸肩，他不太明白苏明的意思，不过还是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是的，我们每个人其实都被自己的亲人朋友克制，这是人性，我还挺喜欢这一点的，你知道我迷失在神速力中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
“我知道你曾经在神速力中迷失了23年，在闪点大事件发生之前，你一直在想着当时的妻子艾瑞丝，以她为‘引雷针’你才成功回来。”苏明笑着拍拍闪电侠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可是现在你的女朋友是帕蒂，同时你还想要艾瑞丝和杰西卡，甚至是米娜·达万，承认吧巴里，成年人选择全都要，这也是人性。”
丧钟一只手搂着巴里，空着的那只手还在他面前缓缓握拳，像是攥住了命运的喉咙般捏紧。
巴里捂住了脸，苏明就在这个问题上过不去了，不光总是要拿出来说，还时不时诱惑他犯错：“不，我不能那么做，那是不对的。”爱读书吧
“其实我还知道，你曾经和扎坦娜约会过，刚才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你没发现她别说不和杰西卡交流，两人连眼神都有意错开么？你让她们多为难、多难彼此相处啊，干脆全要了......”
恶魔一样的诱惑低语再度响起，就像是用羽毛在挠巴里的脑子，他打了个冷颤。
“重婚是违法的，再说有一个女友就已经够了。”
巴里赶紧打断，他约会过的人多了去了，那不代表着什么，找对象本就是不断尝试的过程嘛。
但他还是吞了一口唾沫，因为他的脑子，如今还真向着丧钟诱导的方向运转去了。
苏明给出了建议，笑眯眯地拍拍巴里后背：“只是违反美国的法律而已，你可以拜托蝙蝠侠给你搞个伊朗或者阿富汗的国籍，到时候你可以娶四个平妻。如果还不够，再让他给你换喀麦隆国籍，在那里娶妻数量上不封顶。”
“喀麦隆......”巴里有些恍惚。
“呵，人类，总是高估一纸契约的作用。”麦姬肯走在丧钟的另一边，鄙夷地摇了摇头：“什么法律和规矩，无非是强者施加给弱者的枷锁，既然你拥有超凡的能力，应该早就不在乎那些才对。”
“确实，我和你都是不结婚的类型，因为寿命和实力，也不喜欢遵循什么别人的规矩。”苏明朝着麦子点点头：“不过闪电侠是个好人，对于人类来说，那张纸可以算是某种负责任的表现。”
“心理安慰么？”麦姬肯琢磨了一下：“哪怕知道没什么用，也要拿上骗自己。”
“差不多吧，不过闪电侠多娶点老婆进行繁衍是有很大好处的，你想一下啊，他的子子孙孙都会继承神速力，而且还能从遥远的未来回到这个时代帮助我们。如果他现在娶十个老婆，他们的孩子再各自找几十个老婆，代代相传，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那么在下一秒，我们一方就凭空多了一支神速力使用者的未来大军，什么珀佩图阿？什么终极审判者？都不过是尔尔罢了。”
撒旦欣赏地看着丧钟，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这么热心巴里的婚事，还要煽动他开后宫，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就连她一开始都没想到这一点，不能去‘过去’对付毁灭军团，那可以让未来的人到‘现在’啊。
“不错，丧钟，你很不错，不做恶魔真的可惜了。”麦子舔舔嘴唇，她蛇一样分叉的舌头显得很湿润。
“过奖，也就一般般，这是为了我们的宇宙嘛。”苏明谦虚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然而这时巴里一脸绝望，做出了土拨鼠尖叫一样的表情尖叫道：“你居然计划拿我像实验室兔子一样去配种，太黑暗了！”
韦德不知什么时候在草地上游了过来，在巴里的脚边上鱼跃而起，也伸手勾住了巴里的脖子：
“小闪，看问题乐观一些嘛，多想想那些过程中的爽快，后代只不过是享受的副产品而已。这事情就跟贷款一样，先把钱花了去享受，然后还款时期临近就跑路好了，谁还能抓住你不成？”
巴里被两条壮实的胳膊搭在肩上，仿佛背上了千金重压，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死鱼状：“......你们三位的独特观念真是让人不能苟同，我得到那边去静静。”
他指了个没人的花园角落，那里只有几只蝴蝶。
“去吧，不过米娜·达万迷失在神速力中，我有办法把她弄回来，你考虑一下。”苏明拿出了条件。
巴里脚步一顿，悲愤地看了丧钟一眼，抹着眼泪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