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0，哥谭。
“不支持现金交易，转账更不行，拿黄金或者珠宝结算吧，特殊金属以及科技也可以，氪石可以按公斤算。”
辛迪靠在韦恩大宅的客厅墙壁上，漂亮的红木墙板让她的盔甲也显得鲜艳了不少，当然，前提是如果不看上面那成片成片的血迹的话。
她的圣像盔甲和苏明的不一样，苏明那是绞杀变的，拥有自清洁能力。她这个就是钷金属和N金属的合金盔甲，自然经历了一连串的战斗后有些污渍。
房间里有些凌乱，家具和摆设打坏了一些，很多地方都挂着冰霜。
对于眼前的场景，以及地球0的蝙蝠侠暴打自己的父亲，辛迪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报价。
她有一张清单，上面写着打败了谁谁谁，折算多少钱之类的。
她知道蝙蝠侠对于反派们的态度是什么样的，也因此不用康斯坦丁的劝说，她行动之中很少下死手。
缺胳膊少腿对于哥谭土著们只是皮外伤，总有人有办法能修好他们，他们将来还能陪着蝙蝠侠无休止地玩下去。
......................
在之前辛迪和渣康的行动伊始，急冻人首先倒向了正联一方，因为恶棍之年的混乱大大影响了钻石的产出和流通，他需要更多的钻石作为燃料，来维持自己妻子的冷冻仓。
哥谭不是矿区，执掌‘贝恩之城’的大块头贝恩和老蝙蝠侠托马斯也凭空变不出钻石来，因此急冻人必须寻找别的道路。
康斯坦丁虽然也做不到变出值钱东西来，但是作为黑暗艺术大师，又擅长谈条件，他托关系找门路，找个擅长冰霜法术的施法者来帮忙还是很容易的。
科学大冰箱和魔法大冰箱其实差别不大，保证急冻人的妻子还活着就行了呗？对于魔法来说这个条件太容易实现了。
甚至渣康还提议干脆把急冻人妻子的灵魂抽出来，先送到地狱去托个熟人保管，什么时候有合适的肉体了再给她换个健康的。
急冻人维克多信不过这个，作为一个物理学家，他的科学理念就不接纳魔法。
要不是无路可走，他甚至不会让法师通过鬼画符一样的魔法阵来给冷冻仓保温，因为那根本不合逻辑。
但事实胜于雄辩，魔法就是能做到。
康斯坦丁挟恩图报，于是急冻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反水了贝恩，事情接下来就变得容易多了。
有了本地人带路党，大量的坏蛋被辛迪各个击破，这些人虽然和地球负11的有点区别，但主要差别是性别方面，性格弱点和思维缺陷都一模一样，连原本的计划都不用更换。
辛迪作为丧钟之一，武艺和战术同样无可挑剔，现在的贝恩之城中，根本没人挡得住丧钟和急冻人外加康斯坦丁的组合。
康斯坦丁基本就是叼着烟在后面看戏，但毕竟也是个法师，威慑力还是有的。
而在真正的蝙蝠侠归来之后，他们小队的效率再次提高了。
托马斯和贝恩见到大势已去，约蝙蝠侠在韦恩大宅谈判，还把阿尔弗雷德当作了人质。
老托马斯为了证明自己比布鲁斯更适合做蝙蝠侠，他还想杀了阿福？
然而康斯坦丁这时候给力了一把，他暗中给人质加上了反弹伤害的法术，老托马斯的子弹打在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阿福身上，却根本不讲道理地反弹打中了他自己。
而见到他想要杀阿福，布鲁斯最后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的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可是眼前这个人只是有着父亲记忆的一个幻影，是另一个陌生人。
对于他来说，阿尔弗雷德才是真正的亲人。
“你不是我父亲！”
一顿嘴炮和搏斗之后，伴随着一声怒吼和一个类似贝恩的经典动作，蝙蝠侠举起了闪点世界来的老蝙蝠侠，把他在自己膝盖上摔断了背。
在内心小丑的撺掇下，他翻身骑在托马斯身上，像是打沙包一样暴打着另一个自己的父亲。
“喔！喔喔！哈哈哈哈！对，左勾拳，右钩拳！连击！铛铛铛！没事，不要听钟声，继续，打死他！”
小丑的幻影就在不远处挥舞着白毛巾。
贝恩倒是想反抗，但维克多的冰霜喷射器和冰霜手雷就是克制他，贝恩也几乎一照面就扑街了，此时就趴在一边的地毯上，背后大罐子里的绿色液体都被冻成了冰。
没办法，凡是非金属液体就会结冰，对于急冻人来说，贝恩这种战斗时还依赖体外液态循环系统的人，真不算什么。
贝恩引以为傲的武艺和力量，辛迪可以轻松应对，等急冻人把贝恩的药水冻成冰坨，他就萎靡了，被几招撂倒。
顶替阿福成为老托马斯管家的腹语者想要逃跑，但康斯坦丁抽着烟堵住了门，只能举手投降。
“布鲁斯，不能再打了。”
急冻人十分冷静地拉住了爆锤托马斯的蝙蝠侠，他开口就叫出了蝙蝠侠的真名。毕竟作为老对手，他知道蝙蝠侠是谁，也知道蝙蝠侠的精神问题。
一般来说，弗里斯博士不随意杀人，他追求的是永恒的美丽，以及让自己的老婆永生。
他以往和蝙蝠侠对战的时候也从来没起过杀心，基本上就是冻住蝙蝠侠身体，把他脑袋露在外面，陪自己聊天。
急冻人学识广博，温文尔雅，最喜欢和蝙蝠侠谈论宗教学和社会学的问题。
挥舞毛巾的小丑看到急冻人拉住蝙蝠的手，顿时站住不动了，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两个嘴角向下撇去。
他开始谋划将来如何把急冻人的妻子绑在火箭上，再发射到太阳里去炸成大烟花了。
蝙蝠侠差一点就迈出那一步了，他差点就赢了，却被这冰疙瘩坏了事！
好气啊！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蝙蝠侠无数次走到悬崖边缘，今天再重演一次又怎样呢？无非是继续两人的游戏罢了。
他回去了，场外加油也有些疲劳呢。
辛迪还在念账单，也不管急冻人如何抱着蝙蝠侠安慰，对于她来说，蝙蝠侠杀不杀人都不耽误结账。
任务完成，地球0的蝙蝠侠和她就一点关系没有了。
倒是如果蝙蝠侠真的能给出这么多财货，将来自己也有命花的话，可谓是一夜暴富。
她算是理解苏明当初为什么非要来地球0了，这里的蝙蝠侠？比布莉丝那个小气鬼要豪爽多了。
不是每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都有值钱的东西。
比如地球17，废土宇宙，那里的蝙蝠侠有着全地球最多的财富——瓶盖。
地球31，未来水世界，革翼船长也有着全地球最多的财富——淡水。
地球43，吸血鬼宇宙，吸血蝙蝠侠的财富就是——血液。
这些东西给辛迪她也不要啊，她决定模仿苏明，交换一些能够在多元战争中能提升自己实力的东西，为将来做好准备。
“谢谢你，弗里斯博士。”
也许是急冻人的冰冷怀抱帮助蝙蝠侠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徐徐吐出一口气来，意志力再次夺回了理智。
他离开了寒冷刺骨的金属盔甲，胸前的蝙蝠标志只是短短时间的接触就冻满了白霜，在几乎没有任何光亮的房间中，蝙蝠侠犹如一个幽灵。
低头看了托马斯一眼，这个高位截瘫的老人还在试图去摸他的枪，但蝙蝠飞起一脚，彻底把他击晕了过去。
然后他快步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阿尔弗雷德，他要去带老管家治疗，用蝙蝠洞里的最终机器。
蝙蝠侠是个不错的医生，久病成医的那种，各种伤势他都在自己身上见过，很快也判断出了阿福现在主要问题是饥饿以及外伤。
“阿尔弗雷德，我回来了，我这就给你治疗，坚持住。”
他把管家的绳索解开，抱起了老人干瘦的身体，径直穿过大厅向外走去。
“布鲁斯少爷......回来就好。”
阿福有些半梦半醒的样子，他的头部曾经被重创过，现在有严重的脑震荡和脑水肿，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少说话，节省体力，现在想想明天早饭我们吃什么，别的事情不要担心。”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定，和康斯坦丁错身而过时，他还交代了一句：“看好俘虏，别让他们跑了或者死了。”
康斯坦丁吐了口痰，高档手工地毯上出现了一坨黄印子，痰还像是果冻般抖动了几下，渣康本人以腰部发力，把自己从墙上弹了起来。
“好好好，蝙蝠总是老大，话说我有报酬么？烟酒都可以！喂！”
然而蝙蝠侠根本没搭理他，黑色的披风在走廊尽头处一闪而过，拐进了书房。
渣康丢下手里的烟头狠狠踩灭，又续了一根新的，大咧咧地一撩风衣坐到了一旁沙发上，挑拨离间地对辛迪说：
“看到没，他现在就打算赖账了。”
“没人敢赖丧钟的账。”
辛迪平静地回答，渣康见财起意，想要搭上一起要账的小船，但辛迪看穿了他，直接拒绝。
她也摸出烟抽了起来，但手里的武士刀还一直握着，目光盯着唯一有行动能力的腹语者。
急冻人离开了地毯，从另一个方向用急冻枪指住腹语者，保温服内的蓝光，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个大灯泡：
“我有些不理解，如果地毯上这个人真的是托马斯·韦恩，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朋友阿尔弗雷德，还要取代自己的儿子？”
康斯坦丁干脆扭了下身子，在长沙发上躺下来了，他举起手里的烟，看着黑暗中的红点。
红点像是彗星般在空中划过，指向了房间中被孤立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罪魁祸首应该是我们眼前这个侏儒。”
“我是这么认为的。”女丧钟点点头，她走过去用刀身敲了敲腹语者的脑袋：“是你搞的鬼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陷害我！”腹语者面对丧钟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脑袋蹲防：“是，是，是托马斯，这个疯子，强迫我，当，当管家的，不听话，就，就打我！”
腹语者一紧张就会结巴，他平时更多情况下都充当哑巴，用手里的人偶说话。
辛迪在他脑袋上弹弹烟灰，冷笑了一声，转身看向康斯坦丁：“我那个世界的腹语者有个人偶，叫‘疤脸’来着，这边是不是也一样？”
“呋......”
康斯坦丁吐出个烟圈耸耸肩，却没有正面回答。
他只是凭魔法师的直觉，觉得这侏儒有问题，对于哥谭怪胎们他又不熟。这些人比地狱恶魔淳朴多了，实力也差远了，他根本没有了解他们的兴趣。
倒是急冻人像是明白了，他回答了辛迪的问题：“是的，腹语者有个人偶，他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其中主导型人格‘疤脸’就号称是附身于人偶中，而腹语者则属于帮凶型的人格。”
“但实际上操纵人偶的还是人的手，他只是找到了让两个人格共存的办法，同时用外露型的凶暴人格掩藏了后面的自己。”辛迪验证了猜想，她瞬间看穿了一切。
“就是这样，我认可你的观点，这符合精神研究学说中‘移情’的类型，如果哈莉在这里，应该也会同意。”
急冻人点点头，他依旧面无表情。
博士和哈莉关系还不错，以前是阿卡姆的医生和病人，后来她疯了依旧有不少联系，她还曾经买过他的冷冻枪去玩。
结果钱没带够，光买了枪没买防护服，一扣扳机就把自己冻住了，根本没打中蝙蝠侠。
害得蝙蝠侠还找上急冻人，让他给哈莉解冻......
不过那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哈莉认同永恒美丽的观点，喜欢冰雕艺术，还为急冻人夫妻的爱情故事流过几滴眼泪。
这让弗里斯博士对哈莉印象不错。
“我还真不知道你和哈莉关系不错，地球负11的哈莉沉迷于弄臣，不过主世界的这个，现在跟着另一个丧钟行动，大概正玩得高兴呢。”
辛迪一边表情古怪地和急冻人说话，一边像是踢球一样踢了腹语者一脚，把矮胖的中年人踢到天花板撞了一次，又摔落地面：
“你说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那我问你，你的人偶呢？”
“丢，丢了，被，被托马斯，老爷，丢了。”
腹语者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结结巴巴地说道，显得十分委屈。
“我能砍掉他一只手吗？只要不弄死就行吧？”辛迪问康斯坦丁，武士刀开始在腹语者手臂处比划。
康斯坦丁像是贼一样在房间里到处乱翻找酒，听了辛迪的提问，他头也不回地答道：
“随便你，但小心蝙蝠侠扣你‘折旧费’，如果说他是个堕天使，那哥谭的这些精神病各个都是他的翅膀啊。”
“其实也不用拷问，我已经知道了答案。”辛迪又踢了腹语者一脚，把他踢晕过去：“他想要用懦弱的人格来骗过我，可我已经知道，是他用心理学的能力催眠了托马斯，把老蝙蝠侠变成了‘疤脸’，然后自己继续当唯唯喏喏的管家，就像过去藏在人偶身后一样。”
“真相是不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啊哈，找到了。”康斯坦丁找到酒瓶了，还是水晶的，里面的酒光是闻一闻就很好：“阿尔弗雷德没事，蝙蝠侠也回来了，皆大欢喜不是么？”
“如果我们不在哥谭，真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辛迪有些感慨地看着地上昏迷的三人，如果只有蝙蝠侠，对上这三个货肯定很费劲吧？更何况他们还有人质。
渣康四处找杯子，好酒他打算细细品味：
“哪有什么如果？要说可能性的话，如果苏不去帮你们地球负11，你应该早死了，布莉丝也会在发疯后被他除掉。现在你们三个本不该存在的人进入地球0，把未来完全扭向了未知的方向，还说什么可能性？你们自己就是变数啊......”
辛迪反手把武器插回刀鞘，从康斯坦丁手里夺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许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吧，毕竟我在事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情报就无法采取行动。不过，你还是想想蝙蝠侠要是知道你把渡鸦卖给三宫魔了，你该怎么解释吧。”
康斯坦丁对瓶就吹，顿顿顿之后舒了口气，露出了油腻的笑容：“关我什么事？我帮人家父女团聚，就像是苏帮蝙蝠侠父子团聚一样，那纯粹是出于好意，至少渡鸦在异世界地狱里，有三宫保护死不了......”
一瓶酒喝完，渣康还觉得有点不尽兴，大概是因为被辛迪分走了一杯的缘故。
但鉴于地上昏迷的三人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更多的人来搅局了，三人还是一人搬一个，帮忙把俘虏一起送到蝙蝠洞里的蝙蝠秘制小监狱去了。
监狱虽小，但是安保级别比正联监狱还要高几个档次，历史上除了小丑之外，没有人能够从这里逃脱。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弗里斯博士还是用冷冻枪把几人冻住了，同时还能防止三人伤势恶化。
这期间蝙蝠侠就像是没看到三人一样，只是面无表情地抱着胳膊，看着最终机器给老管家做手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博士走过去看了看体况监控，虽然情况不是很好，但最终机器救回老管家不成问题，单纯就处理外伤而言，这台机器比很多顶尖医生还要好用。
“你在想什么？”
博士和蝙蝠面对面。
蝙蝠侠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摘掉了自己的面罩，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我在恐惧。”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尽管声音还依旧镇定，但是拳头在微微颤抖，他确实说的是实话。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康斯坦丁和辛迪不在这里，如果急冻人没有帮忙，如果自己回来的再晚一些......
可偏偏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给了他答案，脑海中的小丑给了他答案。
那就是，以上任何一种可能性，都可能让阿尔弗雷迪白白送命。
明明早就知道阿尔弗雷德是自己的弱点，过去小丑和哥谭的许多熟人们都证明了这一点，可这次自己却因为狂笑病毒的影响，忽略了托马斯带来的威胁。
但托马斯的疯狂来自于扭曲的爱，他太爱自己的儿子了，在发现主世界实在过于危险之后，他想要让自己完全取代布鲁斯。
什么危险和困难他都想要自己上，并且以他的手段来统治哥谭，让儿子安全地待在家里，无忧无虑地生活。
他根本不能想象，要是自己再一次看到儿子死在电影院后的小巷里会怎么样。
蝙蝠侠心中叹息了一声，也许自己是被那张脸骗了，这个托马斯虽然长得和父亲一模一样，过去的记忆也一模一样......
却终究和自己的父亲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个真名叫苏明的丧钟没有做错什么，他在自己失去赛琳娜之后送来了托马斯，应该是为了进行情绪上的补偿，避免自己彻底发疯。
而且他在发现事情失控后，第一时间派来了辛迪和康斯坦丁，这个反应甚至比蝙蝠家族的其他人要快得多，而且果决。
只是蝙蝠侠为此纠结，那个丧钟想要的东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联的稳定席位，那他要的是什么呢？单纯为了保护地球么？
想得太多，但是能做的事情不多，蝙蝠侠现在还有自己的一堆麻烦。
他不可以在这里久留，因为不管是卢瑟还是狂笑之蝠，目标前几名之内必然有蝙蝠侠。
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给阿尔弗雷德以及哥谭带来更多的危险。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弗里斯博士绕过了机器，走到蝙蝠侠身边，他没有任何亲近的举动，但说出的话是安慰蝙蝠侠的：“我能理解你们的恐惧，深爱之人处于生死边缘时的那种恐惧，这让我们可能会做出任何事情。”
弗里斯博士是有资格说出这话的。
他只想救自己癌症末期的妻子，但是当初制造冷冻仓掏空了他的积蓄，供电公司因此切断了博士实验室的电源，造成正在进行实验的他在黑暗中掉进了特殊的液氮池，变成了急冻人。
博士自己不要紧，可是如果冷冻仓温度下降，他妻子的病情就会极速恶化，这不行。
电力公司的行为逼疯了他，不过在用急冻枪处理了这些资本家后，他的实验室再也不担心供电问题了，他获得了灵感，改造出了钻石发电机。
缺少能源，就出门去偷去抢，这才是哥谭的生存之道，老实人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这么做，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因为他根本不敢去想象没有妻子的生活会怎样，他在恐惧那已知中的未知，而这让他无路可退。
“《佛说鹿母经》，《佛说妙色王因缘经》，《金刚经》，你最近在研究佛经的观点。”蝙蝠侠在思考自己问题的同时，还瞬间记起了弗里斯引用偈语的出处：“有情皆苦，确实如此，我在蝙蝠洞里藏了一些钻石，我会给你拿来。”
和蝙蝠侠比外语和冷门知识，大多数人都不是对手，不过博士帮忙救下了阿福，那蝙蝠也会帮对方救下妻子。
钻石虽然不能治愈癌症，但只要冷冻仓正常运转，她就可以永远活下去。
“最近关于治疗癌症的实验走进了死胡同，没有灵感的时候，我读佛经换换脑子，因果轮回说确实比《圣经》中的众人皆罪说更有意思。”
博士依旧没有表情，两个面瘫的人站在一起很是相衬，他同样不会拒绝钻石。
弗里斯不觉得魔法有多可靠，那鬼画符一样的魔法阵甚至可能会随时失去制冷效果，他还是更相信科技。
最终机器的数条机械手臂高速运转着，它此时正在处理阿尔弗雷德的脑硬膜积血，激光切割皮肤和骨骼的气味让人反胃，辛迪和康斯坦丁干脆走远了一些，靠在蝙蝠侠的大恐龙腿上抽着烟等待。
康斯坦丁摸到一瓶医用酒精，像是打算喝一样，放在鼻子下面闻着，小声跟辛迪说话：“你接下来计划去哪里？”
“应该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我准备去一个好地方度假。”辛迪熟练地吞云吐雾，表情很放松。
“哦？有门还是有路？”渣康来了点兴趣，他觉得也是时候给自己和扎坦娜准备后路了。
辛迪挑起一侧眉毛，她抬手摸摸眼罩：“有人。”
“啊，我懂了，行吧，过会儿我去找他谈。”康斯坦丁还是挣脱了酒精的诱惑，如果有正事的话还是少喝点：“既然有退路，那我打算把渡鸦换回来，你要一起去么？去地狱旅游一趟。”
女丧钟深深吸了口烟，烟雾在红唇间翻涌：“你倒是精明，算到了戴安娜必然会让苏去救唐娜，而他一定会成功，所以你打算利用渡鸦和唐娜的队友关系搭上船么？”
“啧，我真是不喜欢和你们几个丧钟打交道啊，想到了干嘛要说出来呢？”渣康语气很无奈，但脸上都是贱兮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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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的情况好转，蝙蝠侠也在和急冻人的交流中渐渐放松下来，他爽快地支付了每个人的报酬。
比如急冻人需要的钻石，他在蝙蝠洞的一块空心石笋里藏了一袋，他拳头大小的那么一袋，看起来很有份量。
而给渣康的报酬则只是一瓶好酒，虽然也值个十来万美元，但给他也喝不出什么来，酒精早就摧毁了康斯坦丁的味觉神经，再贵的酒和十美元的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辛迪，也许因为她才是整个行动中主要出力的人，她获得了最有价值的报酬。
一把N金属的大剑，也不知道蝙蝠侠从哪里弄来的，就和他那繁多的氪石武器放在一起，在控制台下的小密室里。
...............................
蝙蝠侠和卢瑟，究竟谁才是最大的氪石收藏家，这件事一直存在争议。
在过去，蝙蝠侠和超人一起进行了销毁氪石的行动，把地球各处的氪石都找出来，然后丢到太阳里去摧毁。
只留下了最后一块氪石，由超人忍着痛苦亲手交给了蝙蝠侠，告诉他，如果自己失去了控制或者不再是正义的伙伴了，就让蝙蝠侠用这块氪石杀了他。
“克拉克。”
“布鲁斯！”
“克拉克......”
“布鲁斯！”
两人手握着手，双双感动得热泪盈眶，充满了对于同伴的信任和尊重。
他们推让了一番，结果就是，超人拿氪石简直是一种顶级折磨，他实在是拿不稳了，蝙蝠侠才勉为其难地接过来，发誓一定会好好保管这个星球上的最后一块氪石。
超人十分放心地飞走了，他对于把自己的弱点交给蝙蝠侠十分放心，他相信自己的朋友。
而蝙蝠侠呢？在确认超人离开后，又启动了蝙蝠洞防止透视能力的幻象系统，才偷偷打开了一扇暗门，把最后一块氪石......放在了堆积如山的氪石堆上。
不多，他就收藏了不到一百吨而已，而这是必要的预防手段。
他切下了拇指大小的一块，放进一个标识着超人标志的小盒子里，然后把小盒子放在了蝙蝠洞另一个隐蔽的地方，那里标识着正联众人标志的小盒子都在一起。
这就是巴别塔计划的备用版本，针对每个人弱点的手段。
然而天然氪石都被‘销毁’后，卢瑟又发明了人造氪石和红太阳发生器。
蝙蝠侠觉得让卢瑟掌握针对超人的最强武器实在是不够稳妥，于是他将他收藏的那些天然氪石都熔铸成了武器，以便搭配自己的武艺来使用。
什么氪石巨剑，氪石双截棍，氪石蝙蝠镖，氪石长矛之类冷兵器几乎都全了。除此之外还有氪石子弹，氪石催泪弹，氪石喷雾器等等科技武器。
重新夺回了最克制超人的领先优势，这下安全多了。
果不其然，之后卢瑟又发明了人造超人，还是量产型的，超人根本不是对手，蝙蝠侠只能拿出‘最后’那一块氪石，帮助超人击败了卢瑟。
战场上，看着被氪石命中的众多超人仿生机器人带着最后一块氪石在空中爆炸，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告诉超人：“现在地球上没有天然氪石了，人造氪石效果很一般。”
超人叹息一声：“我会去宇宙里给你找找，放心吧。”
然而过了没多久，还不等超人去找氪石，人家佐德将军来了，带着一群氪星老乡暴打超人，关键时刻蝙蝠侠又带着一大块天然氪石来击败了敌人。
事后看着吸入氪石粉末被污染血液，全身发绿的佐德被丢进幻影区，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告诉超人：“这是最后一块了。”
超人：“嗯，我知道，我会重新给你找一块来。”
可是没过多久，甚至超人在宇宙中都没找到天然氪石呢，氪星人制造的终极兵器毁灭日来了，再次暴打超人。
关键时刻，蝙蝠侠又拎了一把天然氪石铸造的长矛出现了，在战场上配合神奇女侠打败了毁灭日。
看着被炸成碎末的毁灭日被囚禁起来，蝙蝠侠面无表情地告诉重伤的克拉克：“这是地球最后的天然氪石了。”
超人：“......嗯，我相信你。”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对超霸，比扎罗，神力女孩，超人复制人，至尊小超人，机器超人.....等等上门找麻烦的家伙，蝙蝠侠一次又一次地拿出‘最后一块’天然氪石来......
他甚至都不加遮掩了，连解释都懒得做了，当巴里问他怎么弄来的天然氪石时。
“因为......我是蝙蝠侠！”
他这样回答。
超人在麻木中发现了自己所托非人，这时才意识到蝙蝠侠一直都在骗他，两人之间渐渐出现了问题，最后发展到‘你会流血吗？’，这样的武力争端。
内战中蝙蝠拿出了各种各样的氪石武器和道具，几乎都不带重样的，双方都受到重创。
不过他们的母亲都叫玛莎，他们事后又和好了。
为了表示诚意，蝙蝠侠当着超人的面销毁了那些天然氪石，双方的手再次紧紧握在一起。
超人满意地离开了，而蝙蝠侠也很满意，他的秘密武器库里还有上百把氪石武器，全球各地的安全屋的氪石也没有被超人发现，这应该够用了。
.........................
辛迪原本是想要氪石大剑的，能针对超人的武器，配上丧钟的暗杀技艺，自然是有力的生存保障。
但蝙蝠侠是不会把氪石给别人的，他拒绝了辛迪的要求，给了她一把N金属大剑，虽然不如苏明那把宽大，但是更厚实，用料更多。
N金属在地球原本就很稀有，毕竟是外星金属，又经过金属大时间后，基本市面上就没有流通的了。
这东西的价值跟氪石相差无几，还附带更好的抗魔法能力。
交易因此成立，双方都还算满意，关上了武器库的大门，换了个密码后蝙蝠侠才继续说道：“我会让蝙蝠家族回到哥谭来守卫，这次不允许他们再离开城市了，我自己去找反监视者。”
这才是他原本的计划，如果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回到主世界后用蝙蝠手机查了一下哥谭监控，还真不知道这里会变得这么夸张。
还有那些死孩子们，连老家都守不住，就学着别人去满世界行侠仗义，不知道一切战术的起源都是换家吗？果然还得教育。
“康斯坦丁邀请我一起去异世界地狱，要不你们俩竞价？”
辛迪抽着烟，她知道急冻人不会离开哥谭，毕竟他老婆还在这里。那么蝙蝠侠身上有伤，渣康缺少战士前排，自己现在奇货可居。
蝙蝠侠眯起了眼睛，黑暗中只有最终机器运转的声音，他在思考丧钟的用意。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伴随着光芒出现了几个身影，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抱歉，辛迪，这次又要耽误你的生意了，但形式所迫。山不来就默罕默德，默罕默德来就山，布鲁斯，你要的反监视者就在这里。”
皱起的眉头松开，蝙蝠侠再次面无表情。
辛迪笑着啐了一口，走过去和苏明撞肩击掌，玩味地说：“你这是第二次了，我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弄臣的报酬呢。”
然后她和戴安娜等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开始观察反监视者，以及三个担架上的人。
反监视者虽然跟着来了，但依旧不正眼看人，甚至比起人来，他更多地去看蝙蝠洞顶部倒挂着的那些蝙蝠。
“我可以作证你把消息带给布莉丝了，弄臣不付帐大概是因为她没法越狱取钱吧，别着急，反正现在钞票也没什么用。”苏明松开她的手：“看起来你这边的进展还算顺利。”
辛迪点点头，目光从反监视者的盔甲上移开，她看不出那是什么金属：“我们的行动速度刚好救下阿福，运气不错。”
“这很好，你跟戴安娜她们玩，我和蝙蝠侠得聊聊。”苏明撤去了面具，也看到了蝙蝠侠那讨账一样的眼神，他知道超级英雄的‘谈一谈’又要来了。
不过别人害怕‘谈一谈’，苏明自己有‘谈条件’，那就看谁发挥更好了呗。
“嗨，蝙蝠，最近好吗？哦？阿福在做手术，让开，我是医生，让我来看看。”
哈莉已经跑到蝙蝠侠那边去了，作为老熟人，她还是很关心蝙蝠的。
作为哥谭的人脉小公主，她和毒藤女，猫女并称哥谭魅影，经常一起玩，比如偷个东西什么的。
而猫女赛琳娜差点变成蝙蝠侠的老婆，哈莉和蝙蝠侠也很熟，自然不会见外，回到蝙蝠洞她就像回了家一样，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
虽然定居纽约之后哈莉说自己再也不想回哥谭了，但上次回来一次以后，才发现真香。
不管是酸雨中的刺鼻气味，还是暗巷中的尸体，头顶密密麻麻的乌云，都一切让她轻松多了，不由地面带笑容。
哥谭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还好听，她超喜欢这里的。
毕竟反派她不想当了，超级英雄又不懂怎么当，那只能当哥谭导游这样子才能维持生活。
“你不是外科医生。”蝙蝠侠抬手挡住了哈莉，拒绝了她的‘好意’，按住她的脑袋让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推她走向另一边：“你去看好康斯坦丁，别让他偷我的酒，我得和丧钟谈谈。”
“好吧，小蝙蝠，我还以为你会想我呢。对了，我听说，那个首字母是J的家伙没死，真的么？”哈莉扭头挣扎，露出了危险的眼神。
蝙蝠侠面不改色：“他死了，你当时也在场，我们都看到了。如果你不相信，他和瑟琳娜的尸体此时都还在旁边的冷库里。”
“哦，那我得去看看瑟琳娜，我和她是好姐妹。”哈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更在意猫女的死。
这时小丑的幻影出现在蝙蝠侠身边，他笑眯眯地看着哈莉一扭一扭离开的背影：
“看起来小布丁还是在恨我，我不就是连着三次尝试杀她未遂么？她居然不愿意为我去死？真让我伤心......对了，你说我要不要趁机控制你的身体，再试一次呢？”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从腰带后面摘下了存放海星的罐子抱在怀里，然后就看着走来的苏明。
但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小丑想杀哈莉，那罐罗一定会更先一步杀掉他自己和小丑。
然而小丑突然哈哈大笑，他走到蝙蝠侠身后，把自己脑袋搭在了漆黑的肩头上，小声对尖耳朵说道：
“对，还是你好，愿意和我一起死，哈哈哈哈......不过现在还不行，最好的游戏要最后玩，就像是我喜欢最后再吃蛋糕上的草莓一样，等到把光头佬和冒牌货都弄死，到时候我再陪你好好玩一场，嘻嘻。”
“布鲁斯。”苏明走了过来，指了指蝙蝠侠的脸：“表情管理失效了，你在狂笑。”
“一点并发症，不要紧，苏明，我肯定这是你的真名了。”蝙蝠侠的脸拉了下去，嘴角摆出了最熟练的角度。
雇佣兵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你觉得是就是吧，现在不是闲聊的时机，能给我说说你从永恒之岩脱身后，都去黑暗宇宙做了什么吗？”
“不，你先说，告诉我你和狂笑之蝠的交易内容以及契约细节，然后再告诉我你在魔法界做了什么。”
蝙蝠侠不同意单方面交出情报，他想要的是交换。
苏明耸了耸肩，从腰包中掏东西出来。
但他给蝙蝠侠递烟，人家不抽，因为气味可能在黑暗中暴露自己。递酒，人家不喝，因为只有布鲁斯喝酒，蝙蝠侠滴酒不沾。
烟酒最后都到了苏明自己嘴里，有绞杀的帮助他不担心气味的问题。
这惹得不远处的康斯坦丁眼巴巴地看着，他装作不在意，但是几秒钟就要用眼角偷看一次，还吞咽着口水。
酒鬼烟枪是见不得别人在面前抽烟喝酒的，他顿时就犯瘾了。
背对着渣康的丧钟准确无误丢反手丢了一瓶酒过去，正好落进十几米外渣康的风衣口袋里，同时继续着和蝙蝠侠的对话：“要不我们同时把情报写在手心里，然后数三二一，一起张开？”
“我猜你会写一个‘火’字，而我也会为了应对你，也只会写一个‘火’字，这样一来你又成功展示了你的冷幽默，这就是你的计划。”
蝙蝠侠的嘴角像是抽筋一样抖动着，小丑想笑，但他以意志力死死压着。
苏明叹了口气，于是绞杀的黑豆芽从丧钟的肩膀上蠕动着升起，变成细细的一根线，在黑暗中扭动着。
“那只有用它了，我的共生体能够将我和你的大脑相连，在无声无息中高速完成情报传递，就像是两台电脑通过网上邻居互传文件一样，我脑子还算不错，你呢？病毒现在对你有多少影响？”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来吧，让我也见识一下多元宇宙之外来的异形怪物有什么本领。”
蝙蝠侠面对面地贴了上来，胸前的蝙蝠徽记和丧钟的胸甲顶在了一起，通过眼神施加压力。
绞杀：“嘤？”
它的意思是：‘蝙蝠侠明明自己是怪物，还要说别人怪，真够可笑呢。’
“别闹了，开始吧，绞杀。”
苏明也毫不退让地对蝙蝠顶了回去，这样的交流手段确实更保险，只希望他别太疯，别脑子里的场景像韦德那样是个游乐场就行......
半疯的蝙蝠侠居然依旧有手段，在罐罗的帮助下，他并没有被苏明读走太多的情报，只是他愿意给出的那些。
丧钟对蝙蝠侠，绞杀对罐罗，又是平手。
绞杀抽回了丝线一样的触手，近乎无光的环境中，蝙蝠侠活动了一下脖子：“过去的经历我知道了，但你没有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
“你不也一样？”
苏明笑着摇摇头，很明显，双方都有所保留，他原本以为让辛迪来哥谭帮忙能够刷到一点信任，从而在蝙蝠侠不可避免地离开后，于哥谭整合一下资源......
贝恩打下了不错的底子，他和托马斯把恶棍们都集中利用起来了，苏明本打算接手，以此重建‘阿卡姆骑士’的。
哥谭民风非常淳朴，当这里面临危机时，恶棍和市民都会拿起武器团结起来，帮派成员能够和警官们并肩作战，一起抵御外部的威胁，阿卡姆的疯子们也不例外，人人团结一心。
如果问恶棍之年没有影响到哪里，那就是哥谭了，这里的人往日都听惯了小丑三天两头上电视的‘心灵鸡汤’，卢瑟那个对他们来说？淡了点。
蝙蝠侠那些‘手办’们如果能拧合在一起是不错的力量，毕竟有些疯子就算中了狂笑病毒也不会再疯一次，有些恶棍根本没有血肉。
贝恩和托马斯将一副好牌打得稀烂，除了阿卡姆骑士们，800万人口的哥谭至少能拉扯出一支300万人的军队，特别擅长巷战的那种。
只要配上武器再加上高明的战术战略，重塑美国的新秩序都能办得到。
可托马斯只会把人关在家里，玩什么宵禁，太让人失望了......
蝙蝠侠接下来的做法和托马斯也没有什么差别。
老头想让儿子安全，所以试图剥夺儿子当蝙蝠侠的权利，为此不择手段。
而儿子想要让蝙蝠家族安全，于是此时试图剥夺他们在外活动的权利。
苏明可以肯定他有控制蝙蝠家族所有人的备用计划。
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思维方式，这就是所谓的蝙蝠逻辑——爱他，就要把他囚禁起来，让内心的情感在铁窗后发酵，变得黑暗，香醇。
可世界如今的情况，元宇宙哪里都算不上保险，如果珀佩图阿降临，哥谭自然也会飞灰湮灭。
与其把人按在家里等死，还不如像苏明一样，把重视的人带在身边，或者送到彻底安全的地方去，这是连魔王三宫都能明白的道理。
然而蝙蝠侠是个病人，还是个偏执狂，有时候跟他是讲不通道理的。
更别说他如今更加警惕了，他宁可把蝙蝠家族全部调回，按在哥谭城里，也不希望苏明再插手这座城市的事情。
果然，连正联的指挥权都能轻易让出，碰这座城市一根指头却不行么......
好在只是闲棋落空，并不影响苏明的整体战略，谈不拢明显不用往一起凑，还是让病人自己玩吧。
不对，他不是一个人，此时此刻他小丑灵魂附体，伟大的哥谭魂在他心中燃烧着，他不是一个人。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你的计划。”蝙蝠侠不知道脱离连接后苏明在短短一秒间都想了什么，他继续自己的发言：“看起来你有把握。”
这其实是个疑问句，蝙蝠侠表达疑问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语气。
苏明吸了口烟，将目光看向老管家：“我也猜到了你的计划，但我劝你等等，现在时机不合适。”
“嗨，布鲁斯，你还好吗？”
然而就在这时，戴安娜表情十分关心地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而且不着痕迹地把胸顶着胸的两个男人拨拉开。
蝙蝠侠看了丧钟一眼，深深吸了口气：“我没事，你情况怎么样？”
戴安娜摸了摸腰间的夜刃，显得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尽管没有发现蝙蝠侠是明知故问，她还是回答道：“发生了很多事情，幽灵宇宙，巫异之战，我们还发现了失落维度科尔，又找到了52频道......”
“我提醒过你要留心魔法的力量。”蝙蝠侠面无表情，他走向一旁脱掉上半身的制服，拿起绷带来替换腰间渗血的那些：“目前我已知我们的宇宙中，有57人可以在多元毁灭后单纯凭借概念继续存活，如今还要加上这个丧钟，但这一切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戴安娜有些无语，她推了苏明一把示意自己需要点空间，看着他去找绿箭和哈尔后，才有些无奈地回答蝙蝠侠：
“他虽然做事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懂，但你也把他想得太黑暗了，我们需要的是宇宙延续下去。”
“希望如此吧。”蝙蝠侠面不改色地把自己脱臼的手指接上：“我已经发出了信号让蝙蝠家族回归哥谭，接下来我准备去救戈登，地球的事情拜托你了，尤其是看好克拉克，千万不要让他轻易做出决定。”
作为正联中真正的三巨头，蝙蝠侠、神奇女侠、超人，三人的话语权差不多，接下来才是荣恩，至于其他人基本都是举手投票的工具人而已，甚至绿箭之前连投票权都没有。
“说起这个......”戴安娜摸着自己的真言套索：“苏他认为星侠有问题，你觉得呢？”
蝙蝠侠将错位的肋骨接好，用绷带勉强固定了一下，他的身体稍微有些颤抖：
“我曾经试图用罐罗探查星侠脑中的秘密，看到了一些东西，但关键时刻克拉克打断了我，他认为读取别人的思维和记忆是邪恶的。实际上，最早觉得星侠有问题的人是我......我只是为了维持正联的团结，才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是的，女侠，我和爸爸在星侠的脑子里都看到了无法理解的恐怖，一个燃烧着的笑脸，恐怕那就是我们宇宙的终结。”
罐罗此时萌萌哒地在玻璃罐里跳了跳，它顶开瓶塞钻了出来，向上攀爬，站在蝙蝠侠肩膀上。
其实刚才蝙蝠侠还试图让它再读取丧钟的思维试试，然而X金属还是屏蔽了它的能力。现在也是同理，它发出的心灵对话也被戴安娜脑后的小薄片屏蔽了。
女侠就看到海星蹦蹦跳跳，根本不知道它是在说话。
独眼海星和蝙蝠侠的冷脸并列在一起，戴安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给出友好的评价：“挺可爱的。”
蝙蝠侠眯起了眼睛。
战斗间的休整很短暂，蝙蝠侠处理自己的伤势时从戴安娜那里套了些话，和哈尔以及绿箭又聊了几句，最后，他将怀疑的眼神放在了反监视者身上。
首先要确定这个反监视者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丧钟让人假扮的。
然后再确定是哪个宇宙的反监视者，或是多元级别的真身。
最后，则是推理对方的计划，并且抢先制定好反制计划，免得反监视者失控后出现问题。
“真般配啊。”
哈莉和猫女的尸体聊了一会天，走出冷库时就看到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在大眼瞪小眼，她不由地感慨了一句。
说完，她赶紧快速地双手摩擦胳膊，也许是冷库里太冷，也许是她自己的笑话把自己恶心到了。
话说蝙蝠冷库里还真是什么都有，除了猫女和小丑的尸体外，还有一百多具棺材，里面放着休眠的‘利爪’，同时冷库角落处还有一台‘蝙蝠镇暴’机甲。
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食物，比如罐头以及一些备用粮食，就那么堆在货架上，放在尸体不远处。
“聊完了？”
苏明飘了过来，递给她一瓶啤酒。
“吨吨吨......啊！聊完了，如果不是她肚子上有个大洞，小猫咪就跟睡着了一样，嘻嘻。”哈莉一口气喝了半瓶，发出了舒服的声音：“不过既然小蓝在这里，我倒是觉得蝙蝠可以把猫给他保管，毕竟他的低温技术更可靠。”
“谢谢你对我技术的认可，不过我不叫小蓝。”
急冻人走了过来，他沉重的盔甲在活动时会发出不大不小的噪音，简单来说，这就是个可移动的人形冰箱。
他的低温体质同样需要维持，也因此如果打碎了他的玻璃头罩或者盔甲，他也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
室温下他就会开始脱水，然后变得焦急且疯狂；高温下就会昏迷，以致渐渐死亡。
“你好，弗里斯博士。”
回忆起对方弱点后，苏明笑着伸手和对方相握，比起身边哈莉那小手像是鸭子嘴一样在脑袋旁边不断开合的问好方式，他显得很有诚意。
“你好，丧钟。”弗里斯博士表情很少，蓝瓦瓦的脸上时刻都充满镇定：“看来世界是真的变了，短短几个月，我见过的不同丧钟和蝙蝠侠就比过去几年都多。”
“这么说来，我和残酷骑士以及蝙蝠枭他们战斗的时候你也在哥谭。”苏明递给博士一瓶酒，对方不是不喝酒，但想要摘掉头罩需要在低温环境下才行。
急冻人接过了酒瓶，拿在手里当摆设：“你大概也清楚，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哥谭。”
“我明白，那么你有什么打算？”苏明朝不远处辛迪招手，示意她靠近，同时继续跟博士讲话。
作为蝙蝠洞中此时最亮的人，博士的每一个眼神和细微表情都能看得很清楚。
他先是思考了一下，随后是黯然，接着又看开了，短短零点几秒之内，一系列情绪都从他眼神中闪过。
如果不是特别擅长观察的人，恐怕什么时候看急冻人都会觉得他没有情绪。
实际上只是他可以通过理智控制自己罢了，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疯得很克制的原因。
“我的打算？地球这个状况，我得想办法找到能够取代钻石发电机的设备，否则......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有着天然低温，温度恒定又安全。”苏明摸着自己的下巴：“你是顶级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之一，对于温度很有研究，也许你可以为我工作。”
“南极么？”急冻人摇摇头，他拒绝了丧钟的提议：“我是哥谭人，不可能长期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家。”
“不要这么快做决定，我说的地方叫康特拉西亚，那里的雪景美极了，等有时间我给你送几本旅游宣传册来，相信我，跟南极企鹅比起来，外星人有趣多了。”
苏明轻轻拍拍博士的盔甲肩膀，留下哈莉和他聊天，自己则拉着辛迪到了一个漆黑的角落中去。
黑暗中到处都是蝙蝠，平台下方还能听到暗河流动的声音，不过蝙蝠洞的卫生条件还可以，找个干净地方说话还是能找到的。
辛迪叼着烟猛嘬一口，红光照亮了她的脸，随即又随着她吐出烟雾，光芒暗淡下去：
“说吧，其实蝙蝠洞里就没有不会被窃听的地方，没必要拉我到暗处来。”
“我当然知道，但我只需要让人看不见就行。”
苏明一边让绞杀帮忙连通辛迪的神经，同时在暗处用手掌遮掩着，递给她一个小玩意。
辛迪看了他一眼，通过神经链接询问：“这是什么？”
“空间袋，我的人都有，里面装了几根蜘蛛图腾和一点点X金属，你只需要把它插在某处，用X金属贴上去充能，再对它说话就能联系到蛛网打开通道，从而帮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苏明同样无声地回答了她，毕竟很多时候，还是另一个自己比较靠得住。
“这样也好，正打算和你说冬青的事情呢，我计划先回一趟地球负11，把她转移到赛普尔克上去。”辛迪把丝绸小包挂在了自己的战术腰带上，又抬手挑起苏明的下巴捏住：“我果然对你很重要，谢啦。”
“......”苏明满头黑线地拍掉了她的手：“你这可不是道谢的正确方式，难道地球负11也有‘霸道女总裁’系列的电视剧？”
“我还真是从电视里学的，不过你在我们那边的时候，没有看电视的时间吧？”辛迪反而有些好奇了，还想要展示一下壁咚之类的技巧。
然而蝙蝠洞偏僻处都是非常不规则的石笋，滑腻的溶洞结构，根本没有落手的地方。
“呵，你就算是说地球负11的鱼塘都被你承包了，我也不吃惊。”苏明捂住了额头，用力搓了几下：“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白拿的，你需要帮我去做一点事情，确切地说，是带几句话给几个人，告诉他们等我信号就开始既定计划。”
几个名字在无声间被传了过去。
辛迪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随即点头：“我就知道你早有准备，那么就这么办吧。”
地球0，华盛顿dc，正义大厅正上方4000米处的穹极号上。
监视者和世界铸造者正在尝试修复时空传送门，但即便是修好了，想要在无数的时间流中确定超人他们的位置，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大海捞针，这大海还是完全漆黑的那种。
“我不管那么多，他要是害死了亚瑟，我就亲手杀了他。”
媚拉已经失去耐心了，她那不管不顾的劲头又泛了上来，同时手里还拿着海神戟，像是打算给星侠脑门上开五个洞一样。
火星少女和杰西卡都抱着她劝阻，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千万不能再内讧。
盖·加德纳倒是情绪平静，他对于超人有着一种盲目的乐观，此时正靠在不远处的舱室墙壁上当吃瓜群众。
他原本就是个直脾气的人，什么超时间流，什么时间线和点，那些都听不懂，只知道干就完事了。
除了绿灯戒指之外，他还戴过红灯和蓝灯，说明他除了意志坚定充满勇气之外，也是一个暴躁易怒，却心中永远充满希望的人。
超人时时刻刻都心怀美好希望，过去也证明了克拉克有将希望转变为现实的能力，因此盖更加偏向于超人的立场。
既然之前超人觉得星侠的计划行得通，并且愿意为之冒着风险付出努力，那么剩下的人就应该尊重超人他们的选择，而不是在这里因为一点意外就吵个不停。
但直脾气不等于傻，盖至今为止还保持着超级英雄中的酒吧斗殴次数记录，他太清楚这种场合下绝对不能站到争执双方的中间去。
绿灯制服的防护能力不错，但不意味着被神器捅一下会多舒服。
星侠自知理亏，他甚至不敢去看媚拉的眼神，只是低头检查着设备：“不应该啊，敌人怎么知道如何拦截我们的小队呢？没道理啊......”
世界铸造者把脑袋支在自己的大锤上，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因为......毁灭军团抢先一步占据了那些时间点呢？”
“可是我们明明在那之前不久，在科瓦德还见到了赛尼斯托他们，他们身上并没有进行过时间旅行的痕迹，你们知道，进入时间流会在人身上留下痕迹，一种特殊的涟漪。”
星侠的白色长发都颤抖着，他一直都想要拯救地球和宇宙，却偏偏像是世界都跟他作对一样，事事不顺。
“是的，你们看到了赛尼斯托，豹女，猩猩格鲁德。”火风暴凑了过来，他显得很是无奈：“但毁灭军团除了卢瑟和他们之外，还有伊沃博士和布莱尼亚克。”
白发嬉皮士顿时醒悟了，对哦，毁灭军团还有别人呢。怪了，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如果只是对上亚魔卓大军和布莱尼亚克的机器人军队，我觉得超人他们能够应付。”赶来帮忙维修设备的钢甲这么说道，黑人妹子同样无奈，但是任务需要继续。
唐娜和渡鸦都失踪后，出院的海风暴加斯决心找回自己的队友，于是带着野兽小子和钢甲重返了一线，结果一回来就没听到好消息，只能挤进这仓库来，混在人群中看热闹。
因为唯一能帮上一点忙的只有钢甲，她的科技水平就比钢骨略差一些，勉强可以做点修修补补的工作。
野兽小子变成了一只大松鼠，绿色的动物此时正抱着松子嗑得不亦乐乎，完全没心没肺。
“喀喀喀，喀喀喀.....”
身边的加斯敲了他脑袋一下，小声骂道：“闭嘴，你这绿色订书机，安静一点让我思考。”
“哈？你要思考？”松鼠脸上露出了滑稽的表情，下一秒就笑翻在地，一边用拳头锤地板一边打滚：“你们还有谁听到了？加斯说他要思考，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你过来，看我不砍死你！”
海风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硬水变化而成的弯刀出现在手中，野兽小子变成一只老鼠开始狂奔，于是两人又开始了日常的你追我赶。
泰坦二人组不远处就是达米安的少年泰坦。
他之前去找了一趟塔莉亚，并且用自杀做威胁，让她交出了路易斯。
路易斯其实早就想回来了，只不过是被塔莉亚蒙骗住了而已，此时有巨灵的魔法帮忙，一行人很容易就返回了正义大厅。
达米安了解自己的母亲，塔莉亚扣住路易斯，恐怕是想要通过她交换利益，不是真心要劝超人夫妻离婚，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可惜，他的原计划是把路易斯带回来交给超人，指望她能够让这段日子都萎靡不振，精神不太正常的超人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一回来就发现超人没了。
看到穹极号在正义大厅高空，他让巨灵将众人传送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闹剧。
“不知所谓。”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给出了评价，看着仓库改造的传送室里如此混乱，他知道指望不上这些人了。
更别说身边就是泰坦的逗逼二人组，简直把‘泰坦’的名号都弄臭了，万一有人搞不清泰坦小队和少年泰坦的区别，这黑锅就要落在自己和队友头上。
要不要改名呢？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腰间的蝙蝠通讯器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红箭，小队暂时交给你带领，先下去维持好正义大厅周围的治安，至少保证来抗议的那些人能活着。”
“你去哪？”绿箭的妹妹问了一句，她黑色口罩上方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
达米安小小的个头愣是走出了男模的架势，黑皮绿里的披风在走动间高高扬起：“蝙蝠侠一直催个没完，一个信息发了几十次，看来不理会是不行了，我得去一趟哥谭。如果有紧急情况需要联络，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
惠美子看了黑沃利一眼，小黑人此时正在玩psp，根本没注意两人在说什么，她推了沃利一把：
“别玩了，把罗宾送回哥谭去，我们也该行动了。”
“好吧，母老虎，我去还不行么，你刚才一碰我，我还死了条命。”
沃利苦着脸按下暂停，收起了游戏机，出门准备去追达米安。
然而刚一出门他就看到达米安就在不远处，正和丧钟一行人交谈，那矮个子仰着头看着对方，嘴巴动个不停。
从肢体语言来看，达米安像是很高兴见到丧钟，而且还在邀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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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露易丝找回来了，可这些人又把超人弄丢了，真的只会拖后腿。”
达米安抱着自己的胳膊，抬着下巴对苏明说道，他显得有点骄傲，又显得有些烦恼。
“做得不错。”苏明揉揉达米安的狗头，褪去面具后笑道：“不过经过这件事，你就应该明白自己的缺陷在什么地方了，那就是不管有没有盟友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都要对此有备用计划。一旦盟友失败，你立刻就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弥补。”
丧钟的黑手刚收回去，戴安娜就伸手帮达米安整理了一下头发，鼓励地摸了摸：“他还是个孩子，不要这么严格。”
“那也得看是谁的孩子。”
苏明拍拍她的肩膀，指向走廊不远处的大门，让她先去和众人汇合，此时她就是正联内部权限最高的人了。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只能看到戴安娜一身的神器在闪闪发光，她想了想，点头向仓库走去。
她觉得这话有道理，毕竟达米安是蝙蝠侠的儿子嘛，往那个方向发展没什么问题，所以她点点头快步走掉了，得去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然而这话在达米安听起来，完全就是另一个意思，又看到戴安娜的举动，他更肯定了。
‘果然神奇女侠也知道了，我果然是丧钟的孩子......’
达米安心中疯狂加戏，但他依旧保持着扑克脸，这里不是说那些的地方。
他黑色眼罩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知道了，那么你对此有预案么？”
“星侠的失败对我来说是可以预见的，我当然有应对计划。”苏明拨拉了一下达米安的头毛，给他换了个偏分发型：“先把星侠抓住，丢到冷冻监狱或者幻影区里关起来就是第一步。”
“你要知道，正义联盟从来没有把自己人丢进幻影区的先例。”
达米安早就想这么做了，一方面是免得再被拖后腿，另一方面，把犯错的星侠关起来，其实也是对他的保护。
如果亚瑟真的出了什么事，媚拉那个女人绝对会想要杀了星侠的，她也许单挑打不过星侠，可她还是亚特兰蒂斯的女王，海底人的军队虽然之前被转换成了鱼人，但现在都恢复过来了。
这种关键时期要是再被亚特兰蒂斯宣战事情就麻烦了，不要跟媚拉讲什么大义、局势之类的话，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亚特兰蒂斯人脑子里都是水，更别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我老公呢？’这样的疑问句。
如今只有代表正联先行给予星侠惩罚，才是缓和紧张气氛最该做的行为，而不是一群人劝架和稀泥。
绿箭也走过来捏捏达米安的小脸，他替丧钟回答：“你应该能想到为什么，先回哥谭去吧，这边是我们大人的事。”
达米安拍掉了绿箭的手：“长期失踪的人没资格说话，除非你能证明你是你，不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冒牌货，也没有被珀佩图阿或者狂笑之蝠洗脑。”
“我......”奥利弗顿时无语，就算再聪明的人，面对世间第一难题也很棘手：“好你小子，巴巴托斯入侵的时候，可是我带着你们这些孩子在哥谭下水道系统里艰难求生了一个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达米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连无表情都维持不住了：“我们被你带着东躲西藏，只能吃老鼠和甲虫度日，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巴巴托斯和黑暗骑士团在一周之内就被击败了，剩下的三周你带着我们和空气斗智斗勇......”
“咳！那不是为了稳妥嘛，现在你看看，不够小心的人都被狂笑抓走感染了病毒，你们就庆幸当时不是星侠带领你们吧。”
奥利弗说着还让开了一些身体，让达米安能看到绿灯侠拖着的三台担架上的人。
蝙蝠秘制小监狱用来关托马斯那些人了，最终机器还在治疗阿福，那么这昏迷的三人就只能带回正义大厅。
达米安看到了唐娜和卡拉那画得跟鬼一样的脸谱妆容，还有那惨白却带着笑容的表情，都说明她们状况不妙。
不过罗宾的视线还是落在了反监视者身上，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完全无视了绿箭的得瑟眼神，他和丧钟继续对话：“你找到了反监视者，果然是早有计划么？”
反监视者根本看都不看达米安，人类幼体对他来说就像是虫子身上的微生物，不值一提。
他感应到了自己兄弟们的能量波动，自顾自地进仓库里去了。
哈尔给苏明使了个眼色，拖着担架也跟进去了。发现自己被无视的奥利弗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也跟上了队伍。
当然，他那是装的，绿箭侠的心理承受力非常强大，他表现成这样，一方面是逗孩子玩，另一方面则是习惯性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提防着反监视者。
所以到了最后，走廊里只剩下了搂着丧钟的哈莉，还有个头小小的达米安了。
对了，黑沃利也在，然而刚才反监视者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紧紧地贴上了墙壁，歪着头闭眼屏住了呼吸，像是希望反监大王不要发现他一样。
实际上，人家只是从一粒灰尘旁边走过罢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是个人。
“我已经争取到了蝙蝠侠，戴安娜，哈尔，奥利弗四人的同意，占据正义联盟七巨头中的多数了，星侠被关押已经注定。”
超级听力让雇佣兵听到了仓库中好像在争吵，但还是哈尔嗓门最大，他在讲过去两个月的事情，并且描述星侠给正联已经盟友们带来了多么大的损失。
哈尔向来最敢说话，这很好，苏明自己从不是那种能站到高台上，发表什么动员演讲的性格。
与其相比，他更愿意藏在黑暗中，让一切都按自己的计划发展。
达米安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是个小孩类型的鹅蛋脸，但他还是像摸胡子一样搓个不停：“果然不是只有我觉得星侠不对劲么......算了，那都是你们大人的事情，我得回哥谭去了。”
就和丧钟讲话的这回功夫，蝙蝠通讯器响了三次了，烦死了，催催催，一天到晚就知道催。
每次信息也不多留几个字，一如既往的蝙蝠风格，比如：
“回哥谭。”
“回话。”
“你有三分钟。”
“快些。”
“我知道你在哪。”
诸如此类的短信让达米安的头都要炸了，蝙蝠状的阴影永远笼罩着他。
看着黑沃利露出白牙一笑，随后带着达米安离开的那道电光，哈莉撇了撇嘴：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小罗宾教导成这么没礼貌的孩子了，他居然没有跟我主动问好，害我白期待了那么久。”她有些无聊地把脑袋靠在丧钟肩膀上，另一只手里还拖着自己的大锤：“明明大罗宾和红罗宾见到我都会大声问好的......”
所谓的大罗宾就是夜翼，红罗宾当然是提姆，这两人见到哈莉总是非常警惕，会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当然，这都被哈莉当作问好了。
苏明拖着她向仓库走去，走廊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灯光将影子斜斜地延长。
“你这怎么不说二罗宾呢？他疯了以后可是个精神小伙。”
“嘻嘻，这倒是真的。”哈莉的脑袋‘嗖’地立起来了，眼珠转了转：“是我一直没注意，还是他们真的没有出现？世界这么乱，杰森的‘法外者’小队却好像不见了。”
苏明耸耸肩，自动大门在他面前无声地打开：“谁知道呢，也许是跟猛女队友回天堂岛结婚去了吧。”
哈莉回忆起杰森的那位女队友，那个和阿尔忒弥斯同名的亚马逊女战士，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那可真是典型的亚马逊战士，扛着两米多长的巨型板斧，身上全是肌肉块，又高又壮，比杰森还要大一圈。
“真有趣呢。”
她发出了莫名的感慨。
.................................
此时相较于边缘OB的丧钟和哈莉，仓库靠近两扇传送门附近则热闹得多。
星侠还在力争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而世界铸造者也在帮他说话，说什么‘他也不想的’，‘不是他的错’，‘错的是世界’之类的经典辩词。
戴安娜几人则是有蝙蝠侠和丧钟的共同决定，一定要把星侠关起来。
加上之前超人曾经被捣蛋鬼骗进过一扇门，事后证明是世界铸造者的阴谋，现在几人干脆连这个蓝皮大个子都不相信了。
监视者则是和反监视者以仇视的目光隔空凝视，气氛非常尴尬。
“这没的商量。”哈尔非常强硬，他举起了手中的绿灯戒指：“星侠，你的错误需要纠正，我们会给你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但不是现在。”
人群中打酱油的盖立刻支持灯团长，而杰西卡也松开了媚拉，表示对哈尔的赞同。
媚拉像是消气了，听到正义联盟要处理星侠，她才觉得正义降临了。
“我们需要尽快去救回超人和闪电侠，每耽误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钟的危险。”戴安娜的手掌拄着腰间的剑柄，此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她不赞同囚禁自己的盟友，但蝙蝠侠和丧钟都觉得需要这么做，她就又一次放弃了思考。
“是啊，哥们，我们给你安排个房间，你在里面老实地住一段时间，等我们解决了问题再慢慢聊。”
绿箭也说得十分诚恳，在场的惠美子也带领少年泰坦站在了哥哥的一方。
星侠根本不死心，他的一头白色长发像是摇头狮子一样甩动着：“不，你们听我说，你们根本不知道在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我有一个计划......”
“去时间线上收集总合体碎片，从而重铸一个玻璃球，把你母亲关进去，对吧？”戴安娜摇摇头，她知道这个计划，甚至比在场的许多人都早。
“你怎么知道的？”星侠一脸惊讶，之前和超人他们开会的时候神奇女侠可不在啊。
哈尔有些不耐烦了，他用灯戒投影出一副手铐，用指头挂住后在空中转着玩：
“我们都知道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当初是那三兄弟加在一起，再加上起源判官才做到了封印珀佩图阿，现在呢？起源判官在哪里？我们又能靠谁弥补那缺失的大部分力量？”
星侠看向了世界铸造者，然而蓝皮大个子也愣住了，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铸造出总合体，三兄弟拼命拖住母亲，再由星侠利用体内母亲的残留能量，去激活鹰女翅膀上的星图，给起源判官发出信号。
然而现在才想起来，就算人家看到信号，以那官僚效率也许得千万年之后才能抵达了。
就算能立刻赶到，那位的立场依旧无法确定。
多元宇宙恐怕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判官抵达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这个多元连带所有人一起抹去。
奥利弗摇摇头，他缩回了妹妹身边，干脆和她聊起家常来了。
光是看表情就知道星侠和铸造者词穷了，计划这么大的漏洞，也就糊弄超人还行。
“果然对于超人来说，一入正联深似海，智商从此是蝙蝠吗......”他小声跟妹妹吐槽，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惠美子漂亮的大眼睛挖了他一眼，不过黑色口罩下露出了一个笑的模样：“你怎么能这么说？超人当然是最聪明的，只不过他......心中的希望太多了，是那种为了1%可能，都要付出100%努力的人。”
“这倒是，我们常人都做不到他那么乐观。”绿箭抱着胳膊，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一些小果子来：“我不在的这些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从活体星球莫戈上给你带了点外星水果......”
“咳咳。”
一个压抑的咳嗽声在绿箭另一侧响起，奥利弗一扭头，就看到黑金丝雀挑着一边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果然带外星土特产回来，就是为了同父异母的妹妹么？日本可以兄妹结婚嗷？自己这个前妻就根本不闻不问哈？
奥利弗顿时额头上沁出了汗水，他的智商从来对黑金丝雀都是不管用的，猛禽小队出来的这几个女人，没一个讲理的......
就在这时，场面上的状况也突然出现了变化，星侠大声宣扬了一番自己的理念后，让世界铸造者把他传送走了。
“我会证明我才是对的！铸造者，我们走！”
“duang！”
大锤落下，变成一道星光消失的两人还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下一次见面，他就是完全的疯子了。
正在和反监视者对视的监视者都傻眼了，自己被你们找来，结果你们跑路不带我？很尴尬的好么？
他第一时间就准备说点什么，至少跟神奇女侠他们讲清楚，自己和星侠不太熟。
但反监视者锁定了他，眼神中满是‘你走一个试试’的意思。反监可是想除掉兄弟们的，跑了一个也就罢了，怎么能让两个都跑掉？
人群中的苏明叹了口气，他自己虽然速度不慢，可是绝对拦不住世界铸造者的传送，他那是直接在‘世界’上用大锤打一个洞，人是被目的地的‘引力’吸过去的，和已知的所有传送理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