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特拉西亚有着非常全面的监控设备,几乎城市中的每个角落都被监视着,这些录像不是用来进行执法的,而是用来收集情报。
十年有多少资料暂且不论,但霍华德的贾维斯明显比托尼的更高那么一层,无论是运算速度还是其他方面,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然而即便如此,宇宙掠夺者倒是有不少出现在新伦敦,可不管是贾维斯还是苏明,都没有从影像中辨认出星鹰和勇度来。
“有趣,星鹰也算是掠夺者里有些面子的人了,难道就没有人请他来这里玩吗?”
‘掠夺者’其实就是宇宙佣兵,有时候兼职海盗,说不准,不一样的团伙作风也不一样,这是一个极度松散的联盟。
他们平时都是以飞船为单位活动,散布在不同的宇宙角落,一艘船就可以视作一个佣兵团,这是广袤宇宙中的特殊生态,不管外星人还是人类,都喜欢抱团取暖以及内斗。
可当面对强敌的时候,掠夺者们又会团结起来,就像是昔日地球上的海盗联盟一样,形成一个足以用游击战抗衡宇宙帝国的力量。
斯塔卡·沃恩和他的继妹兼妻子阿莱塔·奥戈尔合体后才会变成星鹰,他们等于是大角星鹰神的代言人,在众多掠夺者中,苏明稍微能看上眼一些的也就是他的队伍,毕竟是神选者。
总体来说,大多数平行宇宙的星鹰团伙算是比较倾向善良的,基本上不接杀人的工作,大多数时候都是帮某些星球维持治安,或者帮着什么人护送货物之类的。
他更像是宇宙镖客,道德水平也相对高一些,只是相对同行而言。
至于勇度嘛,苏明想找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探究接下来宇宙发展的方向,40K宇宙如今有很多事都完全无迹可寻了,他想要看看勇度究竟是比较像616那样的超级英雄?还是更像MCU那样的反英雄?
以小见大,再配上其他的情报推导的话,也许可以提前预知一些宇宙动向,这是先手优势,总要尝试争取的。
种种戏码总是在宇宙各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发生,佣兵生活本就是这样的,茫茫星海仿佛没有边际,但内讧啊,反叛啊,死亡啊,总是发生在不同的佣兵团里。
不过大多数佣兵都是血性汉子,不喜欢玩阴谋诡计,星鹰因为乐于助人,很多掠夺者都欠着他的人情,是个可以操控佣兵们的不错工具人。
可既然人际关系那么好,康特拉西亚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就没人请他来玩呢?
难道和妹妹结了婚,就不能玩机器仿生人妓女了吗?
在路边摊上吃一碗清汤荞麦面,然后买上一些各自种族能喝的酒,花上一点能量租个仿生人玩一宿,这对很多掠夺者都是理想的假期安排啊。
毕竟活过一次任务,下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就是个问题,及时行乐才是佣兵生活的常态。
像丧钟这样连未来都进行规划的,反而是绝对的异类。
“你找一个外星人做什么?他很有名吗?”
霍华德抽着雪茄,一股类似薄荷的味道飘散着,他好奇地看着半空中光学投影的检索结果。
“他是跟鹰神沟通的渠道,鹰神是什么,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苏明拿出了至尊法师的架子来,魔法界那些东西想要跟一个物理学家解释起来很麻烦,干脆不说了。
霍华德一摊手,叼着烟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西装:“随便你吧,让洛琳快些过来,我已经准备好休假了。”
“特斯拉博士也等着你呢,他最近对黑洞机器的研究稍微有了些进展,说是要跟你探讨什么‘质量理论’,我也不清楚他讲的是什么,你回去后找他吧。”
苏明朝虚拟贾维斯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自己该开溜了。
“去,去去。”霍华德像是赶苍蝇一样连连摆手:“我是要休假,不是回去进行新课题的,再说我擅长的是电子工程学领域,和他的能量学还是有不小差异的。”
“随便你,我走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会和琴酒在华纳海姆,有事就联系我,我刚才看监控发现卡萝尔在这里出现过,让贾维斯监视好她,那姑娘脑子不太正常,和史蒂夫一样是干涉主义的奉行者。”
“行了,我知道了,你记着把答应我的科学家准备好就行了。”
霍华德有些不耐烦地四处走动,像是在考虑回家要带什么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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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托尼缓过来不少,他在小辣椒的帮助下给自己换了个新的反应堆,同时还在出门吃汉堡的时候偶遇了来纽约参加学术会议的美女博士,玛雅·汉森。
原本说自己最讨厌生物学家的托尼,瞬间验证了宇宙了另一真理。
真香!
他很快和人家打得火热,完全忘记了在雨林里,从另一个女生物学家那里受到的苦难。
在宣布了方舟反应堆巨型化,同时开始为加利福尼亚州提供清洁能源之后,斯塔克工业的股价也开始触底反弹,危机解除了。
他还新招聘了一个红发美女做秘书,帮小辣椒分担工作,那新女孩业务能力很强,托尼现在完全成了自由人了。
每天白天出去和玛雅浪,晚上回家在地下室制造MK2战甲,还是涂装吉利的红色,头上有个撞角,速度比MK1提升了三倍。
胸口换下来的旧反应堆,也没被小辣椒丢掉,她把它装了个亚克力盒子当作摆件送还给托尼,上面还刻了一行字。
‘托尼有一颗心’。
托尼确实是有心的,他虽然表现得不为所动,看似无所谓的把旧反应堆放在了厨房里,但他第二天就给小辣椒送了一条20万美元的蓝色裙子,威尔逊企业生产的顶尖真丝奢侈品。
其实他没花那么多钱,因为他手里有钻石会员卡,所以打了个七折,也就是14万。
但小辣椒很高兴,说是跟着托尼五年了,第一次收到礼物,还是她最喜欢的湖蓝色。
托尼不太适应别人这么真心地感谢自己,她还感动哭了,他手足无措,只能傲娇地端着酒杯看着窗外,表示就当是提前预支年终奖的一部分吧,不说了,他要跟玛雅出去嗨了。
一切都显得顺风顺水,托尼美滋滋地过着大富豪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晚上,奥巴代潜入他的别墅打晕了他,抢走了他胸前的新反应堆。
“为什么?斯坦叔叔?”
托尼像是蛆一样在昂贵的地毯上蠕动着,他胸口的圆洞上空空如也,他甚至立刻就感觉到了那些弹片在随血液流动,心脏要停跳了。
奥巴代把玩着手里的方舟反应堆,以胜利者的口气回答道。
“因为有人比你给我的更多,有了这个,我就有了合作的资本”
“是卡珊德拉吗?是她找上你的?”
托尼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要蹬腿了?还是心情不佳?也许兼而有之。
奥巴代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脸上有些迷茫,不过很快就扭头离开:“随便你猜吧。”
托尼倒是想猜,可是他自己脑子都不转了,只能闻到地毯上那种羊膻味。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他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如果有下辈子,不买羊毛地毯了。”
不过他没有死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小辣椒的脸,她此时又是难过又是高兴,不停地在抹眼泪。
托尼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原来是她及时赶来,把旧的反应堆给托尼换上了,这才保住了他的小命。
“怎么?舍不得老板我?不过葬礼上再哭也来得及。”
托尼爬了起来,晃晃自己的脑袋,和助理开着玩笑。
波茨笑了一下,拍拍托尼的胸口:“我只是高兴我不用再找新工作了。”
“好吧,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边出事了?”
托尼向着地下室走去,他大概猜到了奥巴代夺走方舟反应堆是要做什么了。
斯塔克工业园区中还有给纽约供电的一座巨型反应堆,奥巴代按理来说不需要这个微型的,但它除了是能源之外,也可以驱动当时托尼丢在沙滩上的MK1装甲。
那个家伙肯定是找人修好了它,打算带着样品去见阴谋合伙人吧?托尼必须去阻止他们。
“是我告诉她的。”从房间的黑暗角落中走出一个女人,穿着全身的黑色紧身衣,只有红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想这算是救了你的命。”
“罗曼诺夫小姐。”托尼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自己新招来的女秘书,现在她这扮相就离谱,一点也不像在公司里时那么优雅大方,反而充满了掠食者一样的气息:“这么说来,你一直在监视我?你为谁工作?”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娜塔莎直接自曝了身份:“你现在身处险境,奥巴代已经掌控了董事会,仿造了你的装甲原型机,打算用斯塔克集团封存的军火发动恐怖袭击,你最好的应对手段就是跟我们合作,我代表我们局长来跟你谈谈。”
“你被开除了。”
托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现在除了小辣椒之外谁都不信,急着要穿上自己的MK2,那样才会有安全感。
波茨朝娜塔莎尬笑了一下,虽然人家确实是间谍没错,但也是因此才救了托尼的命啊,这样实在太不礼貌了,毕竟一码归一码。
开除人家的时候至少要微笑才对,瞪眼睛多不好?
娜塔莎也不在意,抱着自己的胳膊就坐在了托尼的沙发头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如果不是我和霍华德是老朋友,我才懒得管他呢。”
不知道是该跟着托尼去地下室,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娜塔莎的小辣椒耳朵动了动,她不知道娜塔莎有多大的岁数,可是看起来非常年轻。
那对方是怎么认识霍华德的呢?她想要问问这件事。
然而论起套话来,她哪里是娜塔莎的对手?
两人聊了半天别说没摸清娜塔莎的任何情况,反而小辣椒连自己小学在哪里上的都被人摸清楚了,黑寡妇现在已经知道了对方喜欢蓝色,喜欢小动物,爱吃柠檬派,不喜欢穿高跟鞋,还有一大堆女性常有的性格弱点。
她和波茨很亲密地聊着关于男人的话题,小辣椒不知怎么地,就突然跟她说起家里催婚的事情来了......
这时有一具金红相间的盔甲从别墅顶上飞走,在黑夜中拖着焰尾向着市区飞去,但点点火光没有影响到两女的谈性,她们甚至还坐在沙发上倒上了酒。
霍华德本人是加州理工大学毕业,后来修建斯塔克工业科技园在洛杉矶北郊。
他‘死’后,托尼继承了企业,在洛杉矶西南郊外的马里布海滩买了个山头,盖了别墅自己住。
其实倒不是为了离科技园更近,而是因为这里有很多明星,托尼其实也是‘追星族’,喜欢把女明星追到床上的那种‘追’。
不过他更多时候,住在纽约的斯塔克大厦顶楼,那里才是公司总部。
毕竟斯塔克不光有科研这么一个部门,还有金融和投资部门,城建部门,进出口贸易部门等等,大量物资流动还是依赖纽约港。
大西洋对面是欧洲,美国跟欧洲联系更紧密。
而且纽约距离新泽西的斯塔克厂区更近,那才是负责生产产品的地方,这边的斯塔克工业科技园只是负责研发。
托尼的爷爷艾萨克·斯塔克,他在新泽西留下的一大片土地和工厂才是斯塔克集团的最大本钱,他们家最早是19世纪做灯泡和开关起家的。
倒是做军火这行,反而是后来从霍华德开始的,也是他给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和快速发展。
同时托尼的老家也在纽约长岛,那座玛利亚家族的庄园也是遗产的一部分,只是他害怕触景伤情,基本不回那里去,只有年老的贾维斯负责维护。
他不是没想过用方舟反应堆给纽约市提供电力,毕竟那样能引发更多的宣传热度和网络流量,然而在这方面他下手晚了,人家奥斯本集团早就包圆了纽约州的电力供应和建设。
他们发明了一种用基因改造后的电鳗发电方法,同样也算是清洁能源。
托尼不服气地去参观了一圈,然后出来就坐在车子上不断跟辣椒抱怨又是该死的生物学......
但他也承认,对方的项目是成功的,自己的方舟反应堆也许在更高层级的能源利用方面有优势,可以更容易地转化为光能或者辐射,但只限于电力方面时,还真不如那些‘皮皮鳝’。
方舟反应堆说白了还是冷核聚变,托尼自己是知道它很安全也很清洁,可老百姓们不知道啊,听到要在纽约市修核电站头皮都麻了,坚决反对,还在斯塔克总部大楼门前游行示威。
倒是奥斯本工业那边,说是要修些大水池子养电鳗,连动物保护协会都懒得去找他们麻烦,十分顺利。
‘有爱猫爱狗的,怎么就没有爱鳗人士呢?’
托尼心里一直嘀咕这件事,却只能放弃纽约计划。
好在加利福尼亚没有那么多别的财团挚肘,他成功说服了州长,几天之内就建成了园区中的巨型方舟,然后连入了电网。
这回他学聪明了,也不跟人解释发电原理了,直接说是新能源,大家就纷纷鼓掌赞同,开心得很,毕竟电费降了。
现在他的目的地就是斯塔克工业科技园,他知道自己麾下的科学家都在那里,如果有人帮奥巴代修复了MK1装甲,必然也藏在那里。
再往西就是太平洋,可不能真的让奥巴代带着自己的发明跑路了,虽然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一直很好的斯坦叔叔突然要弄死自己,但托尼也不是娘们,他下定决心要报复回去。
确实,奥巴代拉拢了一些人修复了MK1,还进行了一些改进,现在叫铁霸王了。
其实也不算是奥巴代拉拢了什么科学家,那些为他工作的人,还以为修复装甲并且改进依旧是托尼的命令呢。
这么多年托尼对公司的不闻不问,意味着他基本上被奥巴代架空了,成了企业吉祥物。
坏老头子以他的名义发号施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这回托尼清楚了。
今晚第二次见面之后奥巴代更是破罐破摔,把自己的心路旅程都跟托尼讲了,他要赚更多的钱,他想做军火生意,外国有人给他开了条件。
新能源来钱太慢,他和他的六十四个情妇都等不了!
再加上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他在托尼回来之前已经收了人家十戒帮的订金,需要把一大批军火走私出去。
可是托尼的意外归来又宣布关闭军火部门,货被扣在纽约仓库那边发不出去了。
人家甲方急着要东西,奥巴代给不出,那十戒不管,没货就要杀他全家。
奥巴代被逼疯了,只能做出现在的决定。
托尼叹了口气,这还能说什么呢?如果单纯是卖军火也许可以网开一面,然而卖给国际恐怖组织?没门。
还是打吧。
于是他和铁霸王当场开战,从市郊打进市区,又从地面打到天上。
打垮了几座桥,又掀飞了几十辆汽车后,托尼还救了些人,他好歹还知道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要自己擦屁股。
最后他利用了对方的战甲材料会在高空结冰的弱点,再配合赶到的科尔森等一群特工,引爆了新建成的大型反应堆,智取打败了更加强大的铁霸王战甲。
里面的驾驶员,也就是奥巴代本人,在冲向天空的蓝色能量光柱中被融化了,遗物只有一条威尔逊生产的高级限量版领带。
他一生都在追求财富,而最后财富却没有随他而去......
托尼沉默地看着那有些烧焦的领带发呆,他觉得自己可能认识到了什么,关于财富的价值,以及对于力量该用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举行记者会的时候,他丢掉了科尔森给他准备的发言稿,就是甩锅天然气管道爆炸的那份。
他直接对着记者们说:
“我是钢铁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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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啤,牛啤。”
此时的纽约街头,有一个背着彩虹小马书包的金发青年看着街边橱窗里的电视,他对于托尼这样真性情的表现十分欣赏。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新闻中记者们像疯了一样朝着托尼问话,他倒是下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决心。
他要赚大钱,睡更多的女人,出大名气,要比托尼·斯塔克更受人瞩目。
不过从孤儿院逃走后吃饭全靠偷,自己也没啥文化,偷渡去非洲当了少年兵,可没多久那将军倒台了,继任者价钱又谈不拢......
只能再溜回美国。
现在还能做什么生意发财呢?去街边卖热狗或者墨西哥卷饼吗?还是去帮人送披萨?
而这时一个流着鼻涕的七八岁小胖孩走了过来,拉扯了一下他的裤子。
“你就是穷得吃不起饭的那种人吧?我有份工作提供给你,想不想试试?”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吃不起饭的?”
金发男一脸稀奇,他勉强还算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人家小胖子穿得很好,手指都跟小香肠一样饱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自己呢?肌肉都饿没了。
“你裤子掉了。”对方松开了手,金发男的裤子真的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草莓小裤裤来:“我爸说这就是穷得连裤子都提不住,有钱找这种人办事就可以了。”
“哦?你爸很有见识嘛,你这样的有钱少爷出门没带保镖吗?”金发男蹲下捡起自己的裤子,拉着小胖子走进旁边的巷子:“还是你要给我保镖工作?”
“我把他们甩开了,有些事情让陌生人做更合适......”小胖子擦了擦鼻涕,露出了得瑟的笑容来:“我看上班里一个女孩,但是她不喜欢我,我打算雇你把她抓来,我要让她亲我一口。”
一边说着,他还看向巷口之外,那边有个小学正是下课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在街上走着,而这更让小胖子有些急迫。
“嘶......小朋友,你的计划有点屌啊。”金发男挠了挠头,蹲下来露出邪恶的笑容:“不过,你就不想再更进一步吗?”
“???”
胖小子根本听不懂什么成年人的建议,他只是吸着鼻子,等待解释。
金发男发出了无敌寂寞的一声叹息,他拍拍小胖子的肩膀:“我知道有比那女孩更好的对象,不过还是先说说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一百美元。”小胖子从口袋里轻松掏出一卷富兰克林来,抽出一张,手里却还攥着更多的钱。
金发男子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发出了怪笑:
“嘎嘎......成交,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找个比小姑娘更棒的来。”
说着他就示意小胖子不要走开,他去找更好的货色,小胖子笑着搓着手,显得急不可耐地在暗巷中徘徊。
然而没过五分钟,金发男就带来一个身形犹如猪一般的女人。
她穿着异常暴露,岁数大概六十往上,画着可以用来防弹那么厚的浓妆,甚至让人会觉得她是黑人身体白人脸的拼合怪,抑或是暴饮暴食后产生变异的黑人艺妓。
“老板,好货来啦!”金发男笑眯眯地跑到小胖子身边,把他直接拎起来塞进黑人大妈的怀里:“我打听过了,纽约城里她的活儿最好!是人人都佩服的老前辈,我可是好不容易请动她出山的。”
这应该不是假话,这个黑女人胖得连走路都难,就像是一座肉山一样,每一步那些堆叠的肥肉都像海浪般震颤,她把小巷外的阳光全部遮蔽了,在小胖子脸上投下一个浓重的黑影。
狐臭混杂着口臭,还有劣质烟酒的气味喷在了小胖子脸上,黑人大妈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因为吸毒造成的黑牙来。
“这就是你说的,想要‘学习’的小老板?”
说着话,她还在小胖子脸上印了一口,那口红印子直接占据了半张脸。
小胖子已经惊呆了,即便口水在他脸上流淌着,他也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能力,变成痴呆一样。
金发男从小胖子口袋里掏出那一卷钞票来,沾着口水数出一半,足有500块,他把钱塞进自己的内裤里,剩下一半塞进了大妈的罩杯中。
笑道:“没错,如果你能把他的魂嘬出来,他一定会更加感谢你的。”
黑人大妈闻言邪魅一笑,肥大的舌头从厚厚的嘴唇上扫过:“这个你放心,我出道五十多年没有客人不说好的,你要不要一起玩啊帅哥?算你便宜点。”
“呃,不了,我得去买菜了。”
金发男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神情,如果是一般的小姐,他玩也就玩了,但这种老前辈真的无福消受。
“那就下次,我等你哦,呵呵呵呵......”
说完,黑人大妈抱着小胖子离去,像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僻静处开工。
而这时小胖子才回过神来,他发出了一声哭喊:“不!!!我不要这位嬷嬷!我要小莉莉!我爸是金并!你不能这么对我!”
听到小胖的话,就连抱着他的妓女都犹豫了,金并此时不算是势力特别强,但依旧是道上有名望的人。
为了几百块,送命可不值得。
然而这时金发男笑了,他摸出一根烟点上:“你爸是金并啊?,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胖子愣了一下,摇摇头,脸上还挂着眼泪。
金发男笑得更开心了,他两指一点大妈:“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小胖子还是摇头。
“很好,不知道对吧?要的就是你不知道啊!好好享受吧小老板,以后别再甩开自己保镖了,多亏你遇到的是大哥哥我这样的好人,哈哈哈哈......”
金发男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背好了自己的粉色小书包,一溜烟地大笑着跑掉了。
巷子里很快传来一声稚嫩的惨叫,接着是像是吸尘器运转一样的声音,还有一些哼唧声。
但金发男已经听不到了。
他像是爱情电影主角一样,抬着下巴奔跑在街道的人流中,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这满脸都反射着喜悦的光芒。
帮一个青春少年排除了迷茫,这是做善事啊。
而同时,这笔快钱让他看到自己未来的出路在哪里了!如何能发大财了!那就是作为佣兵出道!
可喜可贺,真是双赢。
“你醒了。”
一间黑屋子里,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中年黑人对床上裹着绷带的人这么说道,后者伤势很重,血液从绷带中都浸到了床上。
在短暂的恍惚过后,床上的伤员猛地坐了起来,像是发疯一样拖着一堆仪器的电线在房间中乱窜。
“我妻子呢?我孩子呢?”
独眼的黑人旁观了一会,背着手站在原地看对方稍微平静下来:“你大概也能猜到吧?你们那么近距离面对几十把冲锋枪的扫射,我能救回你来,全靠你命大和一项秘密工程。”
伤员沉默了,他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他确实想起来了。
他被弗瑞拜托,带领了一支小队进入南美,目标是解救托尼·斯塔克。
不过那个富二代还有些本事,不知道怎么就自己逃出去了,正好和他带领的小队完美错开。
当托尼回到纽约召开发布会的时候,这支搜寻小队还在雨林里。
但任务终究还是完成了,他也放假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因为是军方顶级的士兵,很多时候都满世界跑着做任务,很少陪伴家人,于是他决定这次带家人去新泽西的野外郊游野餐。
当时一家人都很高兴,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看到他们在自己身边那么欢笑,就觉得自己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杀死敌人也有了意义。
然而在野餐过程中,他的妻儿无意中撞破了一场道上的灭口事件,一大群穿着黑西装的人正在偏僻的树林里活埋几个人。
他的女儿发出了尖叫,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然后那些帮派成员都掏出了武器,对他们一家人疯狂开火后逃之夭夭。
因为是陪孩子们野餐,他没有带武器。
他能记得最后的景象,就是在眼前飞溅的血液和子弹,他家人的血,敌人的子弹,自己也身中数十枪倒地。
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就那么坐在床边上,无声地盯着地板看。
“听着,弗兰克,对你的损失我很痛心,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黑人走近了他,坐到了床边上:“当年在仙琮是你和罗根救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我现在需要你冷静,这里不是战场,在国内是讲法律的。”
被称为弗兰克的人点点头,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拔下了身上的针头和线缆。
“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不能让我这样的人在城市中大开杀戒,我答应你,弗瑞。”
弗瑞叹了口气,他并不是阻止弗兰克杀人,而是在暗示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能按过去在国外战场上那么来。
大兵从来不知道遮掩痕迹,总让所有的卫星和无人机都拍到自己,弄得场面血腥无比,敌人都像是被绞肉机吐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弗兰克的风格。
然而在国内,需要让人悄悄地死掉,得不惊动任何人才对。
更别说犯事后被悬赏成通缉犯了,现在纽约蒙面义警多得要命,其中战力强大的也不少。
比如X战警,查尔斯教授一个念头就能让弗兰克束手就擒。
弗瑞想要让弗兰克查出敌人告诉自己,然后自己花点钱买些小礼物,委托娜塔莎去处理一点‘私人事务’总是没问题的。
她太擅长暗杀了,被她杀掉的人往往连一滴血都不会在现场留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么自然。
没有任何线索会牵连到弗兰克,因为就连自己救了他这件事,也只有铁骑和科尔森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要说了!让我静静!”
弗兰克突然爆发了,他直接冲出门去,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中。
听着光脚在地面上移动的声音消失,弗瑞才丛床边站了起来,看着散落一地仪器设备叹了口气,他感觉不太妙。
.......................
冲出了安全屋的弗兰克直接靠两条腿跑回了家,然而睹物思人,这一切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还记得好友弗瑞的话,他只是在家中呆坐了一天一夜,然后拨了几个电话,拜托自己以前的战友们去打听一下消息。
作为特种兵,他的战友们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几天后,他们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和证据,于是弗兰克前往法院发起了诉讼,对象就是一个名为比利·鲁索的帮派话事人。
他认出了那张脸,当时就是这人命令开枪的!
弗兰克现在已经有了人证物证,按照法律来说,这些杀死他家人的凶手们都该被判终生监禁。
然而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美国永远是资本为王。
一个军队上尉和一个玩毒络的头目,究竟谁更有钱就不用说了吧?
法官,陪审团,甚至连法警都被买通了,也可能是受到了威胁,总之,不管弗兰克在法庭上提出什么证据,法官都以证据来源不明为由,不予采纳。
比利和他的朋友们完全无罪,是清白的商人,当庭释放。
法庭外的走廊中,弗兰克无力地坐在长椅上,身上的西装更是让他浑身难受,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被像是傻子一样玩弄。
他没有让自己的战友们来出庭,是他心中早就有这样的预感......
而这时比利带着一群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面前,哈哈大笑地说道:“你看,你不该诬陷我的,我是合法商人!不过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给你点钱,以后你安静一些怎么样?”
“我知道是你,我记得你。”弗兰克抬起头来。
对方根本都不害怕,反而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那又怎么样?法律不记得我啊......不成交?那你今晚走路可得小心点。”
他距离弗兰克只有十五厘米,经验丰富的战士能够用0.5秒杀掉他,然后在十秒之内杀光他身后带来的打手们,再接下来逃出法院按照预定路线浪迹天涯。
是的,弗兰克也有备用计划,就是为了这个他才没有让战友来碍手碍脚啊!
他的身体往前凑,装作要说悄悄话的样子,实际上手却伸向了裤腿里绑着的匕首......
“我注意到你在和我的委托人交流?那我必须在场才行。”
偏偏就在这时,另一个人走了过来,直接挡在了弗兰克和比利的中间,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白西装的男人。。
头发很讲究地梳了个潮流的发型,手里还拎着一根手杖,他身上的精明气质就说明了他的身份,是一个律师。
“我不记得这家伙有律师。”
比利打量了新来的人一番,发出一声冷笑。
他认出这个律师了,总是帮地狱厨房的穷鬼们提供法律援助,和街头大佬们对着干的一个傻子。
律师十分平静地看着比利,至少是感觉上,黑镜片后的人是在看着他的眼睛。
“那他现在有了。”
比利深深地看了墨镜律师一眼。
“你很好。”
然后他就歪歪头,畅快地笑着带手下走了,这些人皮鞋摩擦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即便是道上混的大哥,一般也不会对两种人出手。
一种是医生,另一种则是律师。
杀了前者,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受伤就找不到愿意治病的人,会死;杀了后者,将来还有谁愿意给你出庭辩护?指望国家指派的法学院学生吗?
出来混可是很容易被人告的。
“你不该拦我的。”
弗拉克向后仰去,他虽然刚才想要动手杀了仇人,可是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牵扯到陌生人。
敌人数量不少,一旦有人反应过来开枪的话,他自己是不要紧,但身边这律师就危险了。
“不要冲动,我们可以再上诉,如果你愿意把案子委托给我的话。”律师笑着用手杖点了几下地面,摸索着坐到了弗兰克身边。
“你的眼睛......?”
弗兰克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他立刻认识到对方是个盲人,即便不是,也是重度白内障被影响视力那种情况。
这手杖根本就是导盲杖,这个律师没有视力。
对方也不介意他的疑惑,只是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以前被一起车祸牵连到了,化学药品腐蚀了我的眼睛,但生活还要继续不是么?”
“我没有钱,可能给不了你委托费。”弗朗克摸出一根烟来,他的手依旧十分稳定地掏出了打火机,火轮摩擦声中,一团小火苗在他面前亮起:“我找过不少律师,但是他们听说要和比利打官司,都不愿意出庭。”
可是他没有急着点烟,而是盯盯地看着那晃动的火花,看它随着走廊里走动的人群摇摆。
“我不怕,而且是免费的,不,这样说你可能觉得便宜没好货。”律师笑着伸手抓住了打火机,凑到了他的香烟上,就像是他能看到一样那么精准:“换个说法,我可以为需要的人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但平时我的律师费可高了。”
“什么样的人是‘需要的人’?”
弗兰克深深吸了口烟,他从身边的律师身上能感觉到一种古怪的气场,这人仿佛不是这么简单。
律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大墨镜:“就是你这样需要伸张正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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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对于法律已经基本绝望,但自称是马特·默多克的律师劝他再尝试一次,还说他认识另外一个好法官,能够秉公执法的老人。
士兵并没有立刻相信对方,而是在地狱厨房多方打听,可是不管是街头妓女还是商铺店员,基本上都说默多克律师是个真正的好人。
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有一些小额赔偿的案子维持生活,也不是专业的刑事律师,但他确实总是给穷人提供法律援助,完全免费。
所以弗兰克耐住了性子,和马特达成了协议,雇佣条件就是他要负责马特这几天吃披萨的钱。
律师带着弗兰克去了检察院进行交涉,又带他去了另一个法官的家里,满城跑着各种操作之后,案子获得了重审的机会。
新法官是个年老的黑人,十分有正义感地向两人保证一定会把恶棍绳之以法。
于是疲劳奔波了好些天的弗兰克在马特的安慰下离开了,他找了个地下室做安全屋,决定先把自己保护起来。
然而第二天,他一早去早餐店吃东西的时候,却发现新闻里正在播报老法官惨死在家中,尸体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犯罪现场还有留有指纹的水杯,警方将这一点公布出来,劝说杀人凶手去警局自首。
弗兰克知道杯子上的指纹是自己的,自己和马特去法官家里的时候,因为谈话时间较长,人家拿出酒来招待两人来着。
马特不喝酒,可是心烦意乱的弗兰克喝了,也就是说,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后,自己就会变成首要嫌疑人。
现场的风格,确实很像他过去在国外杀人后留下的痕迹,这对警察来说,就是典型的犯罪手法问题了。
弗兰克急匆匆地离开了早餐店,去超市买了些帽子假发之类的东西伪装自己,然后找了过去退役的战友,弄到了一大批军火,准备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他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也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他已经有了个计划。
至于默多克律师?他已经尽力了,但美国的法律已经无可救药,必须得有新的‘法律’了!
弗兰克将一件二手的黑色警用重型防弹衣胸前印上了白色的骷髅头,给自己起名惩罚者,随后将长长短短的各式枪支和爆炸物背在身上,于夜晚向着仇人的根据地而去。
那是位于纽约市郊和新泽西州接近的一处旧工厂,被比利和手下们改造成集地下制毒、居住、娱乐休闲、整体要塞化的‘帮派妙妙屋’。
黑夜中的惩罚者先是在远距离用消音狙击枪挨个把哨兵点名,随后在工厂周围要道上埋设阔剑地雷和遥控炸弹防止仇人逃脱,接下来他用携带的迫击炮和火箭筒轰击了工厂建筑本身,凭借闪光弹和震爆弹冲进去疯狂扫射仇家。
火箭筒用完了就用手雷,手雷用完了就用自动步枪,这些子弹都打完了,他还有手枪以及匕首。
他要把所有恶棍都赶尽杀绝。
他的枪法不是世界最好的,格斗能力也不是地球最强的,但是他有计划,并且能够像是机器一样严密地实施。
知道厂房里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位置,安排好了他们会在那里被打死,他端着枪走进工厂,就像是去树林中打野兔一样,按照计划把每个人都杀死在相应地点上,没有任何偏差。
他不是没有中枪,可是他的怒火和意志力能够让他免受干扰,沿着计划一直前进。
终于他在厂房二楼的最深处堵住了比利,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子弹都打完了,和计划中的一样,他要用匕首活剐了仇人。
然而他并不是任何事都算到了,例如比利其实很能打。
弗兰克作为精英特种兵,虽然穿着防弹衣,可在被喽啰们打中十多枪后还是影响到了战斗力,只能和比利打个平手。
惩罚者发现对方的格斗技巧中有军队的影子,也就是说比利以前可能也是军人。
这不是好消息,因为自己能看穿对方的格斗术,对方也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这样一来,如果拖到警察赶到,自己恐怕要糟。
妻子和孩子们下葬还没有多久,他可不能去蹲监狱,让亲人死后连扫墓的人都没有吧?
而比利更是一边打一边喷垃圾话,大大影响了他的情绪,从而用小手枪偷袭命中他的大腿,使惩罚者落入了下风。
对方扑了上来,把惩罚者按在地上,用手里的匕首不断向下压,打算把弗兰克的脑袋扎个洞。
惩罚者一直在挣扎,可是失血导致他四肢无力,只能看到刀尖距离鼻子越来越近。
不过就在这时,二楼比利身后的窗户突然破裂,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紧身衣,手拿两根短棍的蒙面人跳了进来,打退了比利,救下了弗兰克。
随后的战斗中神秘人更是展现了强大的格斗技巧,最后活捉了比利,将他打断四肢打算交给警方。
然而弗兰克越看仇人的脸越觉得恶心。
他突然抓起地上的比利,用他的脑袋去猛撞玻璃,然后将其在玻璃茬子上飞速摩擦,同时还用牙撕咬对方的四肢,吃对方的肉。
直到仇人面目全非奄奄一息后,他才将其从二楼丢了下去,引爆了下方的遥控炸弹。
他报仇了,其残暴的手段甚至也惊呆了身边的红衣人。
从惩罚者暴起,直到把人丢下二楼引爆炸弹,那红衣人好像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只是张着嘴在一边站着。
不过这时他回过神来了,露出了压抑怒火的表情,像是对杀人很不赞同。
接下来两人交手了一番,对方说要把他送警察局,但惩罚者表示自己做的才是对的,可惜也不等两人辩论出什么结果来,警笛声就在远方响起。
两人只能各自撤离。
不过分别前,自称超胆侠的红衣人还警告惩罚者,纽约的水很深,帮派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比利只是其中一个小喽啰。
惩罚者冷笑了一声,告诉超胆侠他会把所有恶人全部杀光,下次如果还来碍事,他会把超胆侠也杀了。
“你们记得那冰霜巨人勇士了么?武器是根大石柱的那个。”托尔洋洋得意地把手里的锤子上下抛着玩,一边跟身边的朋友们炫耀:“那么大一个脑袋,我砰地一下就给他锤爆了,哈哈!”
仙宫三友听了之后更是围着托尔吹个不停,仿佛在他们嘴里,眼前的王子比奥丁都要强大了。
洛基一直保持着笑容,他就是跟着几人走走,也不说话,当个透明人。
当然,最早偷渡到约顿海姆国度去捣乱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他只是告诉托尔,也许冰巨人那边有值钱的猎物,能拿到华纳海姆去换汉堡吃。
于是傻哥哥就上当了,真的带着几人,从洛基提供的密道冲过去了。
阿斯加德的奥丁和约顿海姆的劳菲是有互不侵犯协定的,阿斯加德人不会踏足冰巨人的世界,相对的,冰巨人也不会进入阿斯加德。
早年的奥丁是个战争狂,全家都是那种,但是后来随着智慧和年龄的增长,他变得平和了许多,他认识到每个国度都需要有种族生活在其中才能为世界树提供精神养料,而阿斯加德人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九界。
这是平衡,也是树的要求,它就像是天平,现在的阿斯加德和华纳海姆正好和其他七界保持平衡,再重就不行了。
这关系到未来的计划,还有一系列复杂的关系,古神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但对于托尔来说完全不一样,互不侵犯是啥意思?能吃?
所以他直接带着兄弟几人外加一个希芙过去探险了,他以前没听说过约顿海姆有什么值钱的野兽,但过去看看总没错,毕竟是最聪明的弟弟说的嘛。
就那冰天雪地中的红色斗篷,还有一行人醉醺醺的哈哈大笑,被冰霜巨人发现也是理所应当的。
人家一看,阿萨神族入侵?那还得了?
于是霜巨人吹响了石头号角,召集了部队,对托尔一行的五人入侵者进行了围攻。
是的,五人,托尔加三勇士再加希芙,因为打起来的时候,同行的某弟弟突然不见了......
可托尔哪管那些,你们要战?那就战啊!!!
他挥舞着妙尔尼尔和冰巨人们打成一团,几人之间还比赛谁砍得冰巨人脑袋多呢。
但是渐渐地,味道不对了,冰霜巨人越来越多,他们被彻底包围了,就连冰巨人之王劳菲都亲自上了战场,只是吐了口气就把托尔冻在原地。
关键时刻还是洛基找来了奥丁,奥丁骑着被苏明命名为‘小八’的八足天马冲进了约顿海姆,用永恒之枪逼退了劳菲的大军,发动彩虹桥带回了这些败家子,并且重申互不侵犯,今天只是个意外。
一回来,奥丁一言不发地前面走着,身后的托尔就开始向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武勇了。
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奥丁突然转过脸来,一掌就把托尔拍翻在地:“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嗯?为什么打我?父亲?”托尔捂着脸,语气也很冲地喊道:“我们就应该发动阿斯加德的所有战士,直接把冰霜巨人灭亡掉,您说过他们是卑鄙邪恶的生物,杀光它们不对吗?!”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么做,阿斯加德会损失多少战士?如果我今天不是及时赶到,你们又能活下来几个?!”奥丁手握长枪,蓝色的披风在他金甲后高高扬起,彩虹桥上没风,可是奥丁的每根胡须都炸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海姆达尔把希芙拉走,他知道奥丁要发飙了。
希芙还对托尔恋恋不舍,然而她哪扭得过哥哥的力气?
托尔不在乎地一歪头,甩甩长发:“为阿斯加德战死那是勇士们的荣耀,我们都会在英灵殿里相聚,就算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们的勇名也会被诗人传唱。”
奥丁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这个说法严格来说并不算错,因为他平时就是用这个借口来忽悠民众的。
但是自己的儿子居然真的相信了荣耀那一套,实在是蠢得惊心动魄。
有统治者会把荣耀放在追求的第一位上吗?如果托尔继续这样下去,阿斯加德在自己咽气后会走向何方?
不行,必须得把这傻货的观点扭转过来,还好早就和丧钟商量好了......
“愚蠢!大胆!”
奥丁手中的永恒之枪一挥,枪柄抽在托尔脸上,把他打得在空中旋转,落地后滚出去好远,连锤子都脱了手。
“我没错!”
“好!好!你觉得自己没错,那我就让你好好去反省一下!用平凡的生命去体会生命的真正意义!”
奥丁怒极反笑,举起手中的冈格尼尔,一道彗星般的光直接命中了托尔,把他身上的甲胄和披风都打了个粉碎,整个人光膀子掉下了彩虹桥。
“神王陛下!”三友都慌了,他们趴在彩虹桥边上向下看,只能看到昏迷的托尔正在落向中庭。
“闭嘴!我剥夺了托尔的继承权和神力,发配他去米德加德思过,如果你们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的神力和记忆全部拿走,丢你们下去陪他!”
奥丁一撩披风,桥面上的锤子径直飞入他手中,他对它说了一句悄悄话,随后将其也投入了下界。
他看了一眼桥上趴着的几个人,又看看一旁显得十分伤心的洛基。
“我今天跟劳菲动了手,需要回到奥丁之眠修养沉睡,我的小儿子啊,接下来阿斯加德由你监管。”
说完,他就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了彩虹桥尽头的金宫,消失不见。
洛基差点笑出声了,要不是三友还在这里,他怕不是要当场跳舞才能尽兴。
不过他还是假惺惺地唉声叹气,一脸悲苦地看着桥下已经没影的托尔:“唉,我的哥哥啊,你为什么要忤逆神王呢?希望你能醒悟吧。”
趴在桥上的三友本来对他怒目而视,觉得是他抢走了托尔的继承权,战斗时还跑掉,根本就不是勇士所为。
可是仔细一想,确实啊,是奥丁剥夺了托尔的一切,也是奥丁把他丢去了地球,跟人家洛基一点关系都没有,看看他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有那泪汪汪的眼睛......
他也是在为哥哥伤心啊!
那么,自己等人能说奥丁做错了吗?
在阿斯加德众所周知,奥丁是全知全能的,是永远不会错的。
嗯,那就是托尔真的错了,希望他能醒悟吧。
于是仙宫三友爬了起来,等着现在作为摄政者的洛基怎么安排大家。
洛基擦了擦眼泪,搂住了胖子和小胡子的肩膀:“我亲爱的哥哥托尔永远离开了大家,我也十分悲痛,嘻,咳咳,这样,大家晚上都到我的宫殿去,我们用美酒来淹没悲伤!”
“好主意!”
“妙啊!”
“就这么定了!”
一行人就这样,勾肩搭背地唱着送别战友的歌曲,昂首挺胸地走在七彩大路上。
“哦?奥丁把托尔丢到地球去了?”
华纳海姆,王宫的一处偏殿花园里,苏明正和琴酒坐在一颗开满白花的大树下,掰着手里的面包喂水池中的鲤鱼。
这些鱼显得有些胖,但依旧在抢着吃水面上的食物,红色的鳞片在和煦的阳光下显得闪闪发亮,水面更是不断泛起涟漪。
“时间好像提前了一些,洛基呢?”
他们面前是古尔薇格女王,她也在看着金鱼,其实她现在的日子很清闲,而且学习了甄嬛传之后她的经验比当年那是上涨了不少。
至少在政治斗争经验上面是这样。
这不,她刚刚听手下说了一点新八卦,就过来找丧钟和密斯缇聊天了。
“洛基目前负责摄政阿斯加德,他可没有被奥丁丢下去,听说是托尔擅闯约顿海姆,而洛基救了他。”
古尔薇格走到了苏明身边,也要了一块面包,向着水池里丢着,她的神态很放松,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国度。
如今这里遍地都是工厂和作坊,不管是丧钟的星舰还是太空主炮,轨道空投舱或者飞船推进器,都是在华纳海姆被铸造以及组装的。
华纳神族本来就以‘航海’闻名,太空大航海也不例外,万帆之城更是宇宙中少有的船匠聚居地,制造出来的飞船往往比为奥丁工作的矮人们做的还要更好。
只不过在丧钟‘入股’这里之前,飞舟的产量十分低下,因为那往往需要船匠用小锤子一点一点敲打出来,纯手工制造。
能承载四人进行宇宙旅行的那种飞舟,大概需要一个有经验的船匠敲打一年左右。
不过这在丧钟来了之后改变了,他给华纳海姆带来了工业的迅猛发展,比如流水线作业法,比如生产合作社,再比如按劳记薪制度。
是的,华纳海姆以前和阿斯加德一样,也是没有货币的。
生活在这里的居民都算是古尔薇格的‘部落’成员,他们吃女王的,用女王的,与此同时,他们也为女王工作或者作战。
店铺倒是在街上有,但交易方式是以物易物,同样十分原始。
比如这家店铺是卖粮食的,你拿一袋贝壳进去,能换到一些粮食;拿一筐矿石进去,也能换到粮食;
当然,第二天再这么做,也许就什么都换不到。
交易成功与否取决于开店的人最近是否需要贝壳或者铁矿,交易比例往往取决于双方的口才和人际关系,根本没有一个合理的范畴,甚至连稳定供应都谈不上。
不过丧钟带来的经济体系,还有蒸汽和电力改变了这一切。
各行业的生产效率上去了,货币也发行了,各种地球物资和商品通过卡玛泰姬的渠道和这边流动了。
人们可以将自己的生产品交换成女王认可的金银货币,再用这些货币去和地球商人买东西,日子过得比以往好多了。
他们彼此之间也可以用这种货币进行流通,因为总没有人嫌钱多。
这种种改变之下,华纳海姆变得‘活’了起来,古尔薇格这几十年来一直很满意。
一直以来负责这些事情的也不是丧钟本人,而是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混血的密斯缇,前任女武神,算是自己人啊。
两女关系很好,女王觉得让闺蜜提供种种政策建议也不错。
“洛基没下去......这可跟原先约定的不一样,奥丁又变卦了。”苏明把手里的面包块递给琴酒,拍打着手上沾着的碎屑:“也罢,就让托尔一个人学习吧。”
“你打算怎么做?”琴酒靠在他肩上,有些好奇地问。
“托尔是认识我的,所以我不光不能露面,还要避免被他找到,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丧钟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四季如春的华纳海姆永远都有轻柔的微风吹拂,他眯起了眼睛:“不过我早有计划,给他安排个导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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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美元其实并不经花,租套房子,再胡吃海喝几天就没有了。
韦德坐在酒吧的吧台上,手里把玩着最后一杯酒。
当天他耍了金并的儿子后逃跑没看路,总之就逆着人流左拐右拐进了条巷子,走进一家酒吧打算来两杯解解渴。
这家酒吧名叫玛格丽特姐妹酒吧,一开始他以为是一对姐妹开的,玛格丽特?也许是苏格兰来的美少女组合?
并不是,酒柜上挂着玛格丽特的大照片,那是一位年老的‘sister’,简单来说,就是一位目光阴森,脸皮皱得像核桃一样的老修女。
酒保是个外号叫‘黄鼠狼’的瘦弱眼镜男,特征就是猥琐,十分猥琐。
酒吧里除了大量妓女和毒贩子之外,还总是有一些神情诡异,而且气场逼人的家伙在活动。
音乐很吵,而且灯光很暗,这就是那种发生谋杀案,第二天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那种地方。
在这里躲了几天,韦德发现金并没有找上门来,看来是安全了。
他凭着自己的风趣幽默,以及自认为超凡的个人魅力,和黄鼠狼成了朋友,这会对方正挤眉弄眼地给他讲着玛格丽特姐妹的光荣过去。
原来是在几十年前,这位贵格会的修女自称受到了主的启示,上帝表示他需要一位雇佣兵,替他在人间行走。
她是他的剑,是他的枪,她响应了主的召唤,于是以上帝之名开始接单,并且把杀戮得来的收入补贴教堂。
‘赞美我主!’
然后一枪轰爆目标的头。
‘阿门!’
然后用镰刀给目标割喉放血。
杀了人还有附加服务,她会顺便给被害人作安魂祷告,祈祷他们在地狱中饱受折磨。
虽然她不像传说中的恶魔‘丧钟’那么传奇,可在佣兵这一行,能从16岁出道杀人,一直杀到70岁安然退休的她,也足以成为偶像了。
她没有任何擅长的武器,也不会任何格斗技巧,更别提什么战术战略了,除了一身黑色修女袍和一串玫瑰念珠之外她不穿任何防具,只有一颗无比虔诚的心。
但她从来没有受过伤,任务成功率也是百分之百。
人人都想知道她‘皮肤保养’的秘密,可她的回答就是夜夜祈祷,是上帝在指引着她。
没有人能阻挡上帝的旨意,自然也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她所做的,自始至终都是单纯地开枪或者挥刀,把送到面前的目标脑袋弄掉就行了。
人们一开始是不相信她的,但没有人能证明她是错的。
很多佣兵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她交过手,可最后她活着,那些人都死了。
她的退休是因为收到了新的神启——上帝想要一座酒吧,用来给后辈雇佣兵们交流的酒吧。
于是玛格丽特姐妹按照神谕中的指示,花了一点点积蓄就买下了一座破楼,并且在地下室中挖出了大量黄金。
变卖黄金之后,她用这些上帝赐予的钱买下了周围一大片的地皮,翻盖了新的酒吧。
看到钱来的这么容易,大家这回都信了,这件事当年在小圈子里无疑非常轰动,大量的佣兵都来到这里进行观摩和学习,并且很快以它为据点开始活动。
因为玛格丽特将很多自己渠道接下的任务,转包给了佣兵们,形成了一个特殊的松散组织。
这样不专业的佣兵就不需要自己养经纪人了,而是从这里接单,众多任务还可以挑选,酒吧从中收取10%的手续费而已,十分划算。
这样做也提高了安全性,雇主想要黑吃黑赖账的话,顾虑就多了很多,毕竟谁也不想被上帝盯上。
这就是玛格丽特姐妹酒吧的由来,黄鼠狼其实就是她的任务经理人之一,将上帝的任务经由他的手,传达给更多的年轻人。
“咳咳......”韦德差点被嘴里的酒呛死,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奉旨杀人这种说法:“这也太奇幻了吧?你说上帝是不是闲得发慌?他直接从天堂丢道闪电下来,劈死想杀的人不就行了?”
黄鼠狼翻了个白眼,给他把酒杯加满:
“你说拿闪电劈人的?那是宙斯,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再说有时候你不能不相信命运的安排,我看出来了,你想出道做雇佣兵对不对?那么纽约有那么多酒吧,为什么你偏偏走进了这一家呢?”
“我去,你这么一说我还有些怕怕呢,尿都滴出来了,怎么感觉是被上帝安排了呢?”韦德嘴上说着怕,但实际上根本没当回事,而是趴在自己的粉色小书包上,拿着杯子旋转:“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想要做佣兵,你帮我参谋一下,有没有合适新手上路的任务?最好是雇主提供医保的那种。”
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用问他了,我给你提供一个轻松的任务。”
来人径直坐在了韦德的身边,要了一杯纯威士忌,用独眼看着韦德,眼睛像是在黑暗发光。
韦德觉得对方很熟悉,可更怀疑对方是基佬,他捂住了自己的菊花:
“抱歉,想要让我分开双腿至少需要这个数。”
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比出五指,大概是五千美元的意思。
至于节操?不就是用来换钱的吗?
独眼的男人没有接这个茬,只是当作笑话听了那样笑了一下,随后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放在吧台上,用一根手指推到韦德面前。
照片看起来像是某处的视频截图,里面是个穿着病号服,留着金色披肩发的男人,他看起来正在发狂,被很多保安抬起来送往哪里。
“这就是你的目标,我不是要你杀了他,而是去和他交朋友,带他见识一下人间疾苦。”
韦德摸出一根烟来,撅着嘴思考起来。
黄鼠狼送了酒过来,也低头看看照片帮忙参谋了一番,向雇主提问:
“这好像是精神病院?”
“差不多。”苏明喝了一口酒,熟悉的天行者口味。
“这个人是谁?”黄鼠狼又问。
“一个妄想症患者,他觉得自己是北欧的雷神托尔,实际上只是同名的疯子,但他爸爸想要让他通过接触社会能变得现实一些,我只是个代理人。”
普通委托人丧钟这么回答,他一仰脖就把酒杯喝干,手指空杯示意黄鼠狼继续满上。
黄鼠狼离开前朝韦德点点头,表示这种程度的情报就够了,这确实不是什么凶险的任务,如果连一个妄想症患者都对付不了,还做什么雇佣兵?
韦德吐出一口烟,拿起照片塞进内裤里:“想让我陪疯子参观美国?那我需要一大笔钱,而且你得为我的菊花买保险,这个长头发的家伙一看就取向不明,我害怕他觊觎我的美色。”
说白了,就是找借口还要加钱。
“十万块,先付你30%订金。”苏明心中暗笑,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怀里掏出个大信封和几张纸来拍在桌面上:“不过先签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送你去目标地点的飞机。”
“成交!”
韦德狂笑了起来,看什么合同啊?
用龙飞凤舞的笔迹直接在纸张最后签字,然后抓过信封就数起钱来。
托尔躺在新墨西哥州的一家精神病院里,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没了,都没了。”
他在说自己的神力,还有盔甲以及武器,全没了,他就像是个人类一样虚弱。
前些天被打下彩虹桥后没多久他就清醒过来了,他在半空中呼喊着父亲,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然而什么用都没有,彩虹桥只按神王的意愿运转,他直挺挺地扎进了中庭的土地里。
爬出地洞的托尔想要起飞,想要叫自己的锤子,都没用,他变成了一个凡人。
周围荒无人烟,他只能勉强认准日出的方向,在戈壁滩上行走。
碎石和满是荆棘的干旱植物扎着他的脚底,血液更是蔓延了一路,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走路而受伤过。
好在他战士的意志力还是在的,他只是咬牙继续前进。
然后?然后他就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了。
迷迷糊糊地继续走了一天一夜,又渴又饿还生病的他只记得眼前突然一亮,是被人类称为汽车的那种东西在夜色中驶来,他在华纳海姆见过这种载具,他还坐过呢。
最近他的心愿就是攒钱买一辆车,带着弟弟和朋友们出去兜风,可惜根本存不住钱,都花在食物和饮料上了。
他朝着车子驶来的方向走去,觉得也许可以问问这里究竟是哪,距离卡玛泰姬又有多远。
如果能找到至尊法师丧钟,也许日子会好过一些。
然而开车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晚上的戈壁滩上开得飞快不说,还根本不看路,径直就把他撞飞了出去。
他自然而然地昏迷了。
车上的人自然也感觉到撞到什么了,这是一辆1992年产的威尔逊房车,别的不说,就是一个结实,撞了人之后都不带减速地碾了过去,驶出几十米才刹车停下。
“坏了!我好像撞到一个人!”
开车的黛西·刘易斯一脸慌张,刚才身后的简·福斯特博士和沙尔维格博士在争论什么九星连珠的景象是怎么形成的,他们要赶去电磁场发生急剧变化的一个地方,两位博士进行了一些探讨,就让学生黛西开车。
黛西也想听老师们说什么,一直歪着脑袋偷听,她是万万没想到,半夜的戈壁滩上居然突然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光膀子男人来,被车前的大灯照得一片雪白,身上还都是血,跟鬼一样。
她想踩刹车踩成了油门,然后那人就被撞飞。
人类普遍认为鬼是没有形体的,那么能被撞飞并且传来力反馈的人形生物,则必然就是个活人。
黛西觉得自己杀人了,慌得不行,脸都要埋到胸前的大灯间去了。
作为老师的简也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虽然是老师,可她实际上比黛西大不了几岁,也只是个年轻女孩,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还好同行的沙尔维格教授阅历更多,他冷静地拿起武器下车检查,发现了一个昏迷的裸男。
“没事,还有气!”
鉴于对方奇迹般地没有死,他们把男人连夜送进了医院。
可是当医生们的检查结束后,他们怀疑教授一行人是在搞恶作剧,因为这个壮汉根本没有什么伤势,只是单纯的饿晕了而已。
过去不是没有人把昏迷的流浪汉送到医院来,折腾医生护士取乐,这些人没有身份也没有医保,怎么治都是赔本的。
沙尔维格表示他们都是有正式身份的科学工作者,不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无聊人士,然而面对医生的提问,他们确实回答不出陌生男人的身份,或者任何其他信息。
就在尴尬的时候,昏迷的壮汉突然醒来了,先是打了医生护士,然后又高喊着自己是雷神托尔,他要回仙宫掌控雷霆!
好了,这下不用讨论了,医生叫来了保安,几个人把壮汉控制住,几针镇定剂下去,直接把壮汉转院去了公立的精神病院,专门为了防止精神病人破坏社会秩序所成立的专门机构,这下谁也不用担心诊金问题了。
沙尔维尔教授他们得去警察局录口供,而托尔就被押送转院,丢进了小黑屋里。
新地方的条件还算可以,每个人都住单间,有一张被固定在水泥地面里的床,同时还有皮带把人牢牢捆在床上保证他们睡得香。
裤子被剥掉了,床板和褥子上有个圆洞,正对着屁股,下方有个常年不洗的不锈钢盆用来接屎尿,房间中有股怪味弥漫着。
为了避免臆想症和狂躁症的患者自杀,托尔嘴里还被塞了个口球,他现在倒是想要呼喊海姆达尔,可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被绑得太紧了,每一次挣扎之后,托尔就不得不剧烈呼吸,吸进更多的臭气。
而这些味道让他反胃,可是偏偏嘴巴被堵住了,胃里又空荡荡地吐不出来,只能不断地翻着白眼干呕。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而且恐怕是第一个死于呕吐的阿萨神族,这样应该是进不了瓦尔哈拉吧?
这样苦熬了一宿,就在他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哈,对了,这就是我的朋友托尔,他是从北欧来旅游的,我是他爸爸雇来的导游。”
一个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贱的声音传来,脑袋还算勉强能活动的他,看到一个陌生的金发男人走了进来,还很可爱地背着一个粉色小书包。
托尔眼睛一亮,他不认识这个人,但粉色小书包他在华纳海姆见过啊,他本打算给希芙也买一个的。
和自己审美观相近的人一定不是坏人,更何况是奥丁派来的?
先逃离这里吧,跟着陌生人走也比在这里恶心至死要强。
“呜呜呜!!!”
他扭动着发出了受伤野兽一样的呜咽声。
负责看守的护工其实还是有些职业道德的,他走到床头抽了托尔几个耳光,确定对方只是对他怒目而视,却没有明显发病现象后才问陌生人:
“你的客户现在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了,但是狂躁症是间歇性疾病,我们非常不建议让他继续旅行,而是去更加专业的疗养院静养。”
“我懂,那我现在能带走他了吗?”金发男捏住鼻子,透过铁栏杆看着窗外的荒山:“这里的味道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孤儿院,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厕所,需要在街边把菊花对准窨井盖上的小孔来方便,经常弄得到处都是,不过我的枪法就是那样练出来的。”
“这个恐怕有些难,他之前在医院伤到了几个医生护士,警方现在也在调查他的身份,他的发现者还在做笔录......”
护工摸摸肚皮,语速很慢,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他衣服上明显有一块褐色的污斑。
韦德笑了,他伸手进书包掏了掏,拿出一些绿油油的纸来:“如果......看在富兰克林先生的份上呢?”
钞票被搓动的时候有些能令人安心的摩擦声,是一种像是纸又像是布的纤维感,听上去就像小爪子在挠人的心脏。
“你们从后门走,那边是运尸体的通道,没有摄像头。”
对方接过钱就消失了,这就是小人物生存的哲学。
“唔!好吃!真好吃!”
威尔逊连锁快餐厅里,托尔穿着韦德新买的街边T恤,大口吃着汉堡包。
雇佣兵就坐在他对面,思考着如何骗......不,是安抚一个精神病人乖乖听话。
清晨的阳光照在韦德脸上,他感觉有些懒洋洋的,不由地打了个哈欠。
对方好像很害怕他爸爸?之前在精神病院里提到他父亲,他就给予了自己信任,这应该可以利用?
话说有钱人真是都闲得没事干啊,教育自己家儿子了解民间疾苦?
这任务听起来就很气人,把自己家产业全捐掉,全家流落街头不就直接体验到了吗?
算了,自己现在是个雇佣兵了,接了第一单就要好好完成。
韦德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从小桌上凑过去:“你爸......”
“啪!”托尔突然把手里的杯子甩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高声叫道:“再来一杯!”
许多同时在就餐的顾客朝这边投来了鄙夷的眼神。
然而韦德作为一个孤儿,从来不知道丢人是什么意思,他十分大方地和人们对视,同时也把自己的那杯可乐喝完,也把杯子摔了,朝服务员招手:
“两杯!”
是的,想要争取陌生人的信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表现出两人的相似之处,尽管不知道喝完水摔杯子是什么毛病,但韦德还是照做了。
这都是为了任务。
威尔逊企业不愧是大企业,这里的工作人员素养过硬,很快有人来清扫地上的碎玻璃,同事中还有人用不会碎的纸杯送来了新饮料,问两人是不是从北欧来的。
韦德尴尬地笑了笑。
他哪知道自己是哪人,根本就没有关于自己父母的记忆,就连现在的名字都是他自己在孤儿院给自己起的,至于姓氏也是同理。
那时候韦德大概才七八岁,从孤儿院翻墙溜出来闲逛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了电视机,在路边商店的橱窗里。
他也看到了当时推出‘全家桶’这一概念的威尔逊连锁快餐广告。
看到广告里的一家人都那么高兴地吃着鸡腿,啃着玉米,美国队长在旁边竖着大拇指时......
没有姓氏也没有亲人的韦德顿时觉得好羡慕。
那种快乐,还有喜悦,都在那些人的脸上。
他想要自己也变得那么快乐,于是韦德给自己找到了姓氏,也就是对于年幼的他代表着欢乐的‘威尔逊’,尽管当时他只知道威尔逊是个连锁快餐店的名字。
从那以后他一直以韦德·威尔逊这个名字生活。
当然,起个吉利的名字也没什么用,他依旧吃不饱穿不暖,不能上学也不能读书,每天被困在寸草不生的院子里,孤儿院长的目光还总是在韦德的下半身徘徊。
不过随着小韦德长大了一些,变成有点可爱的金发正太后,那院长老头对他有了些非分之想,所以对他变得格外体贴,还送他去上过几年学。
但十二岁那年,院长表示要和韦德发生关系,他誓死不从,对方就真的要杀了他。
他只能逃跑,跑到了码头上,混上了走私船,结果就被送到了非洲变成了少年兵,根本没得选,只是为了活着。
那都是以前小时候的事情了,他现在当然知道广告里的人那么高兴是假的。
但姓氏就不用改了,毕竟已经用习惯了。
他现在最爱吃的也不是威尔逊快餐了,而是香辣的墨西哥卷饼,接下来则是芥末热狗,再下来才是汉堡和披萨。
不过他还是最爱看电视了,沉迷于各种电视节目无法自拔。
“谢谢,我们会赔偿杯子的。”韦德打发走服务员,然而开始按照计划行事,对托尔说道:“你爸派我来的。”
知道奥丁还在关注着他,托尔心里有底了,他又豪横了起来,脑袋一扭,喝起了肥宅快乐水:“吾没错!让吾学生命真正之意义,吾不学。”
韦德挠挠下巴,这是哪的方言啊?也太难懂了吧?
教学目标是生命真正的意义?嗷,懂了,不就是怎么过日子呗?
这个自己可是专家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想啊,如果你学不会,他就不让你回家,不能回家就不能享福不是?”韦德把盘子里的番茄酱挤成一坨,用手指蘸着吃:“还是说你不想过好日子?我是来帮你的,可你如果自己不愿意,那我现在就走。”
托尔眉头一皱,原来神王安排给了自己一个老师吗?一个米德加德的凡人?
他不觉得地球上除了丧钟和卡玛泰姬的那些大师之外,还有什么人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但回家的愿望还是推动着他。
这可乐也和他在华纳海姆喝到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也许是更好喝导致心情愉快了吧?怎么喝着它就觉得眼前这人类越来越顺眼了呢?
也罢,既然人家想要教,那自己就学学好了,到时候应付了老爹的考试,又可以回仙宫掌控雷电了。
“善,凡人,吾就给汝教导阿斯加德伟大雷神托尔的机会!说吧,从哪里开始?是去杀什么?”托尔想通了,大手一拍胸口,表示可以先从地球的打猎开始学。
韦德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两人说的不太像是同一件事呢?
还有,这得先从教对方怎么说人话开始。
这么中二地自称雷神,又表现出了要杀什么东西的狂躁症迹象,韦德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劝阻道:
“不杀,我们不杀好人的,这样吧,也不要先去太远的地方,我们从纽约开始怎么样?看看凡人的生活,也许你会学到一些什么。”
“甚好!”
托尔一抹嘴,利索地站了起来,即便昨晚被车撞了,他身体也早已恢复。
他觉得自己变成凡人了,毕竟失去了超强力量。
可光这个高速自愈就不是人类级别的,除了被奥丁特殊关照过的脚底板之外,他不用太担心外伤的问题。
韦德从内裤里掏出几张零钱放在桌上,自来熟地勾住托尔的脖子向店外走去:“说起纽约啊,就不能不提到地狱厨房,那里可好玩了!”
“可是魔鬼就食之处?”
托尔皱起了眉头,如果在失去神力的现在,对付一些强大的魔鬼恐怕做不到啊。
不过这中庭人老师还有点水平嘛,开学第一课就是杀魔鬼,倒也是条汉子。
“嗯,魔鬼吃饭的地方?呃,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韦德歪着脑袋想了想,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是些穷光蛋,天黑之后治安更是无从谈起,生活在那里就等于算是把灵魂塞到了魔鬼的嘴里,随时可能没命。
说那里的恶棍们是魔鬼也没什么大错,很多人只是披着人皮而已。
看不出来这个粗豪的长发男,除了精神病之外还挺有悟性的嘛,居然能说出这种有深意的笑话来,还挺合自己胃口的。
“那就战!”
托尔用更有力的胳膊搂住了韦德的肩膀,用力箍了一下,这是战友的礼仪。
韦德摘下背后的小书包,把里面的手枪给托尔展示:
“放心,遇到什么‘魔鬼’我都对付得了,你就在旁边喊加油就行了。”
“不!这一点也不荣耀!有违吾辈战士之心!”
托尔立刻拒绝了这个提议,他的金色长发疯狂甩荡,就犹如公狮子洗澡后甩着水珠一样。
韦德搓了搓自己的脸,好吧,这货真的以为自己是雷神托尔啊?
战士荣耀是什么东西啊?是日本武士那一套吗?不太熟悉啊......
不过看起来这就是有钱人家少爷的病因了吧?
过于迷信什么荣耀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还把自己给催眠了,导致发病,应该就是这样!
很好,那这次干脆给他把这‘荣耀臆想症’治好,应该就能让他恢复正常了,到时候自己做到了医生都没做到的事,雇主还能不加钱吗?
美滋滋,到时候赚了大钱先交一下房子的首付,然后剩下的钱全去找玛格丽特酒吧的姑娘们玩,光是想想就觉得爽。
计划也简单,什么东西不荣耀,那就骗他去玩什么好了。
科尔森放开了手中的皮带,轻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目标是用刀切断了这些束缚带,看来是从后门逃走的。”他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墙边站着的精神病院护工,虽然心中有另一个猜测,但没有证据他也就没说,只是又问:“你们最后一次注意到那个金发男人是什么时候,这个房间是不是还有别人进来过?”
“中午查房的时候发现他不见的,如果真有外人进来过,也肯定不是走前门。”护工这么回答道。
科尔森瞄了一眼地上的脚印,这里除了护工和壮汉的脚印之外,还有一串诡异的小脚印,那个人好像一直在踮着脚走路,难道是贼?
“怎么样?科尔森特工,这回你知道我们没有说谎了吧?什么时候能把车子还给我们?”简有些心急地询问,车上有一直以来三人的天文学研究资料,还有很多昂贵的仪器,很多都是租借来的,可不能被这些黑衣人们弄坏了。
本来昨天晚上撞人救人后去了警察局录口供就够倒霉了,今天早上又被一伙CIA特工们接走,来来回回就问昨晚他们见到了什么人?那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他有没有提过锤子的事情?
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问题。
接下来有些脱发的特工扣下了三人的房车,还逼迫他们带他去找那个被撞的人,于是几人先是去了医院,然后才知道长发男被转院了,一行人又到了精神病院这边,结果却发现目标不见了。
科尔森笑着朝三人点了点头:“你们的车辆以及车载仪器被国家征用,如有异议请向国务院致电。”
“你知道车上那是什么设备吗?伽马射线深空探测仪!戴茵博士的宝贵遗物,全世界这种车载式的仪器只有不到十台,它是无价之宝!还有那些数据,你必须还给我们!”
简的耐心到达了极限,她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朝科尔森叫喊了起来。
那台设备估价上亿,是沙尔维格教授通过人情借来的,如果被别人弄坏了......
她自己本来是医生出身,天文学纯粹是爱好。
却没想到去夜校随便学学,随便写个论文就被业内看重,被行业大佬招去,几年连发几篇论文,一口气到了博士,还稀里糊涂在自己导师沙尔维格的劝说下带了自己的学生——黛西。
她不在学校教书,只是挂了一个副教授的名誉头衔,专职给沙尔维格教授这位天文物理学专家帮忙,拿的也是学校给她作为私人医生的薪水,而不是教师。
他岁数大了,天文学又经常需要满世界跑着去观星,那还有人比简·福斯特这样又懂医护又懂天文的助手更合适吗?
科尔森就像没听见一样,微笑着摸出只有电话和自己姓名的名片,插到了张牙舞爪的福斯特博士手中:
“伽马射线我也有些了解,它会让你变绿,或变蓝,或者得上癌症。我建议你们几人以后别玩宇宙射线,光学望远镜有时候更安全。当然,排查结束后车辆和仪器都会还给你们,如果期间产生的损失由我们CIA承担,还有问题吗?”
“我们会去告你的!你没有搜查令......”
黛西从简的身后露出个头来,声厉内荏地快速说着,看到特工的视线转向她,她又像小松鼠一样把脑袋缩了回去,躲在老师身后,话也没说完。
“请便,我是中央情报局加勒比分部的科尔森特工,你尽管向我在‘兰利’的上级反映,谢谢合作。”科尔森依旧面不改色,带着笑容向门外走去,按住了耳边的通话器:“鹰眼,解除包围收队。仿声鸟,去查道路监控,有人抢先了我们一步,找出交通工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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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韦德和托尔呢?
他们正在路边搭便车。
美国被誉为车轮上的国家,不光是因为人均车辆保有率高,还因为这个国家有着独特的公路文化。
西部大开发的时代,那时候还是马车,车夫和镖客他们负责把物资在东西海岸之间流动,而途径的一些交通枢纽,也因此诞生了不少依赖物流路线的小镇。
进入了现代后,马车变成了大卡车,车夫变成了长途司机,其他基本没变。
一条漫长的戈壁公路,像是通向天际线那么遥远,也许一开始只是路途中的哪里有个路边快餐厅,用旧拖车车厢改装,食物又出奇难吃的那种,招待长途司机吃饭。
有人喜欢吃了就睡,也不想睡车上,那么有商人就会在餐馆旁边盖出旅馆。
一个人睡空虚寂寞冷,那么自然会有热心的女士来帮这些司机解决问题。
小姐们赚了钱就要消费,接下来无论是酒吧和商店都有了市场,这些暴利行业推动了村镇发展。
当然一开始这些地方必然是黑色的,但这样的自然集落很快就会迎来政府派驻的警局和官方机构,于是公路边的村镇就形成了。
很多镇子会因为高速公路的修建或者废弃而变化,美国内陆地区有很多‘鬼镇’就是这么来的,现代人也更倾向于自己开车或者坐飞机出行。
但即便再过去多少年,当你站在州际公路旁边,总是可以伸出大拇指来碰碰运气的。
哪辆车会停下?停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司机是什么样的人?
就像是真空箱子里的猫一样,你永远猜不到它是死是活。
有可能是犯困的司机想要在漫长旅途中找个人聊天,也可能是伪装成好心人的连环杀手在寻找新目标,但生活就要充满未知才有乐趣不是?
而且这样真的很经济,韦德在吃喝嫖赌抽上都很大方,唯独在出门的交通工具选择上那是能省就省。
此时他举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上路’的字样,就在路边吃着尘土。
想要从新墨西哥州回到纽约,大概需要穿过四分之三个美国,这任务又没什么期限,边走边教这个精神病也是可以的嘛。
只不过托尔一直都像木桩一样站在路边,韦德自己笑得脸都僵了,依旧没有拦下车来,司机们看到两个男人拦车是完全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午的阳光烤得两人都汗流浃背,韦德的头发都贴在脸上了,嘴唇更是干枯发白。
“这就是凡人出行的方法吗?”托尔也蔫巴了,他连装腔作势拿捏的古英语都顾不上了,只是举起自己的牌子在头上挡太阳:“我们就不能飞去纽约吗?”
韦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朝路边吐了口痰:“你付机票钱啊?还有坐不起飞机的那叫穷人,不叫凡人,说得你跟神一样。”
“我就是神!我是雷神托尔!”托尔的眼珠瞪得跟牛一样。
“好好好,是神行了吧?你不要激动哈。”韦德赶紧安抚道,都怪太阳太热了,他被烤得脑子都不转了,差点忘记身边这位是臆想狂来着,要是刺激到他发病就不好了。
他从小书包里取出一个儿童望远镜,彩色塑料做的那种,随后沿着在热浪中扭动的公路看向远方。
远处驶来了一辆粉色的斯塔克轿车,还是豪华版的那种,韦德瞬间选定了目标,他收起望远镜,对托尔说道:
“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