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泰坦星上，灭霸在亚当的帮助下，疯狂地用双手在地上挖掘，就像是土拨鼠一样，各种被他蛮力撕碎的建材以及石块从身后被远远抛开。
好半天过后，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了喜色，那紫色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缓缓地弯下身去，从废墟下面取出了一个小球。
那东西很不起眼，看起来像是由无数银色的金属丝缠绕而成，灭霸像是拧核桃一样拧开它看了一眼，一道彩光从缝隙处骤然浮现。
他怒吼着用力将其合上，随后仰天大笑，直到笑到东倒西歪，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对不远处飘着的术士说道：
“是的，我没记错，果然就是我父亲曾经给我看过的那东西。”
“哦，恭喜啊。”
亚当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更喜欢看灭霸杀人或者被人追杀，而不是这么乏味的挖地洞过程。
“你应该替我高兴，蠢货。”灭霸将小球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整个宇宙：“有了它，我和‘赛希拉’的美好未来就更近了一步，它是力量，无可匹敌的力量。”
“实际上并不是，它是灵魂的那一枚。”亚当实话实说，他从来不跟灭霸客气：“十分危险，我能感觉到，它好像是活的，我想你幻想出来的女朋友不会喜欢这东西。”
“她是真实存在的！”灭霸朝亚当瞪眼，别人看不到死亡，但他自己能看到就够了！
“好吧，你说她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好了。”亚当扭过头去吹起了口哨，小声自言自语：“......等你拿到现实宝石之后。”
灭霸懒得和亚当纠缠，毕竟丧钟恐怕要脱困了。
大天文台里有个棘手的存在，灭霸自己那发疯的爷爷，‘时间之神’柯罗诺斯总是在那里徘徊，他把那里的时间流速变得无序而混乱，去那里的人也许会被丢到几十亿年前去。
‘时间’绝对是最顶级的陷阱，但拿来对付至尊法师恐怕不是那么有效。
在灭霸的计划中，时间宝石是打算最后入手的，在他集齐了其他所有宝石后，才会去尝试。
现在需要赶快撤离。
再不走，一会发现被骗了的丧钟找过来，自己可还没有积蓄到必要的实力，恐怕会吃亏。
是的，毕竟将来终会敌对，现在怎么可能会给丧钟帮忙？
他就是不想外借座舰上的深空探测仪，自己在整个宇宙这么大的范围中搜索合适的屠杀对象，全都靠那台自己精心改造后的仪器呢。
灭霸抬起胳膊来，按下了上面的通讯器：
“亡刃，锁定我们的坐标带我们回去。”
“......”
没有应答。
“亡刃，难道你想背叛我吗？我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
还是没人回应，通讯器对面只有沙沙的噪音，仿佛已经被切断了。
灭霸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而亚当则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的船被偷了！亡刃直接丢下你跑了，黑暗象限全部叛变了，妙啊！”
“闭嘴！”灭霸皱起了眉头，他又拿出了更多的便携式仪器来，对着天空四处照射，但结果表示......
圣殿I号，不在轨道上了，没了！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了灭霸，他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一颗死星上。
亚当飘了过来，他有些幸灾乐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却苦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教你地球上的方式啊？这种时候你该说‘法克’，看我的口型，‘法克’，要用力才解恨。”
他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他不需要任何食物就能存活，自身也可以进入宇宙飞行，确切地说，被困在这里的只有灭霸。
紫皮疯子虽然也因为基因变异能使用宇宙能量，但他的身体需要食物，而彻底死去的泰坦星可不是种田的好地方，更何况连作物种子都没有。
这还是亚当第一次看到灭霸吃瘪，实在是太有趣了。
灭霸冷冰冰地瞄了他一眼，转身向另一个地方走去：“咒骂是弱者所为，而我不是，我会用杀戮让他们后悔......”
............................................
圣殿号内部的道路其实还挺好找的，毕竟大部分地方都是货仓，里面塞满了死尸储备粮和劫掠来的财富，当然也有些活着的外星生物，那是这艘船的船员。
实际上船员和祭品是可以划等号的，不管是什么人死，死亡都会开心。
灭霸本身不吃智慧生命，但他手下什么种族都有，吃人的物种也不少，有很多外星生物食谱很丰富。
甚至苏明带着旺达走在走廊中的时候，还看到了几只布鲁虫族，居然还真有脱离种群的虫子会给灭霸卖命。
不过话说回来，给灭霸干活也挺锻炼人的，毕竟每次开战都仿佛地狱伞兵一样被包围，面对数亿倍于己方的敌人，想想就刺激。
没有几把刷子，还真的活不下来。
但黑曜五将都活下来了，卡魔拉和星云也活下来了，他们都因此变得更加强大，拥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
这些船员对灭霸倒是挺崇拜的，走到哪里，外星人们遇到变身灭霸的苏明就单膝跪地低着头，这种尊敬可在掠夺者群体中可不多见。
也因此，假灭霸和假亚当在飞船内到处乱转，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方便极了。
绞杀很快帮忙找到了两姐妹所在的位置，虽然顺着血腥味寻找一开始走错了几个地方，但终究还是找到了。
所谓的训练室，实际上就是屠宰场，灭霸时不时就会抓一些他认为比较有水平的外星战士回来，投入这里给两个女儿练手。
生死搏杀。
他许诺，如果这些人中有能杀掉卡魔拉或者星云的人，那么就可以重获自由。
这也是这些逃生无门的人们唯一的出路。
实际上是死路，卡魔拉的一身武艺在漫威宇宙都能排的上号，格斗能力是7，号称宇宙第一刺客，肉搏单打独斗的时候难逢敌手。
而星云干脆就是个‘机械战警’，半边身子都是灭霸研究的高科技机器，结实得要命。
她们小的时候，灭霸就抓些成年的外星平民来跟她们对打，随着她们渐渐长大，交手的对象也总是只比她们强一点点有限，从普通士兵，到外星精锐，再到外星军阀或者武士，循序渐进。
这就是灭霸对她们的爱，让她们在生死边缘不断获得进步。
不过他也让星云和卡魔拉对打，可惜每次都是星云输掉，每输一次灭霸就会从她身上切掉一些血肉器官作为惩罚，到了今天，星云有半边身子都是机械。
苏明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俩也在进行比赛。
在光子屏障围出的血腥深坑里，两女正在比试谁杀掉的俘虏更多，那些拿着各种单兵武器的黑皮海葵外星人们正在围攻两姐妹。
正好，根据坑边上的记分板显示，这一次又是卡魔拉领先，星云快输了，她正准备对自己的姐妹动些小手脚呢......
不得不说，灭霸挺会玩的。
将两姐妹一起丢进屠宰场里，再投放她们俩必须联手才可以解决的敌人集群，但两人之间还有竞争比赛，输了的人会被切掉身体器官。
这确实很能锻炼人。
现在敌人杀得差不多了，至少是星云觉得剩下的她自己就可以应付，也因此她在战斗中，视线好几次仿佛无意般扫过卡魔拉的后背。
直接杀掉卡魔拉是不行的，那会触怒父亲，但如果只是让姐姐失去战斗力，在这场比赛中输掉，则是符合游戏规则的。
星云再次用手中的弯刀砍倒一只发狂冲过来的海葵，纵然是她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可依旧被腥臭的血液喷了一脸，她赶紧退到安全之处擦着双眼，同时暗中咬牙。
如果不是机械化改造影响了身体的协调性，她完全可以像卡魔拉一样，在敌群中辗转腾挪，灵活闪避的。
确实，绿色皮肤的卡魔拉现在看起来快活得很，她甚至能够在杀人的同时不断前后空翻，双刀舞出一道道弧面，在空中优雅转圈，那健美又柔韧的身体充满了野性的美感。
越看星云就越是觉得嫉妒，从小到大自己一次都没赢过，卡魔拉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自己一次。
姐姐她一直都是赢家，就算偶尔输一次应该也不要紧吧？父亲不一定会取走她的器官。
而她每次都会残忍无情地打败自己，父亲取走自己器官的时候她还会假惺惺的求情。宇宙中谁都知道，向灭霸求情是没有用的，她那样肯定是在给自己演戏。
每一次灭霸取走自己的身体部件，强迫自己看那些器官被他喂虫子或者太空狼的时候，那种痛苦......难以言喻。
星云决定了，一会抓住机会偷偷砍掉卡魔拉一只脚，这样她失去灵活性，再对付这些三头六臂的外星人时必然会输给自己，到时候，嘻嘻......
也许可以给父亲个建议，把卡魔拉的头取走喂狗，再给她换个装大脑的玻璃罐子上去。
绿脸上画着红色战纹的卡魔拉，此时根本不清楚身后不远处的星云在想什么，她甚至没有记自己杀了多少怪物，而妹妹又杀了多少。
无穷无尽的训练早就让她麻木，即便双手现在挥舞着弯刀，可那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好像食物到了嘴边上本能就会张嘴一样。
她知道灭霸是有意把她培养成这样的，可如今，再屠杀这些被抓来的战士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两百人打姐妹两人，也只不过是拖延了一些死期而已。
她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既然他们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还要徒劳地挣扎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表现得毫无战斗意志，反而更会让灭霸失去兴趣，获得一线生机吗？
一个外星人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双方的武器原本都有弯刀，可在她砍掉面前这个生物三对手臂后，对方依旧用嘴咬了过来。
这使她在反手削掉那个脑袋后，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
如果不是语言不通，她真想问问对方是怎么想的。
这就是她的性格弱点了，她是个不懂‘恨’的人，灭霸屠了她的星球，只留下她一个活口收养，长年累月的变态训练之后，她的思维方式完全被扭曲成了弱肉强食那一套。
你的文明弱小，就活该被屠杀，这就是宇宙的规矩，挺合理的。
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海葵在星球被毁灭后，作为一个文明最后的幸存者对灭霸以及他的手下有多恨。
卡魔拉走神的时候，身后的星云眼睛一亮，就是现在！
她在地上一个滚地翻，手中的刀就向卡魔拉脚踝横扫砍去......
“到此为止！”
然而这时一个阴沉威严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星云顿时变得手脚僵硬。
她丢下了手里的刀，缓缓向后退去，单膝跪在满是墨绿色粘稠血浆的地面上。
她知道这次自己又输了，而父亲又要......
卡魔拉抬起头来，也看到了大坑上方边缘处的灭霸，还有那块金灿灿的‘人形鼻涕’，那个叫亚当术士的家伙一点也不受欢迎，他总是缠着任何人都能说个没完。
而且专挑人不爱听的。
“够了吗，父亲？”
她向灭霸询问，哪怕面前的敌人就近在咫尺，她也直接丢下了自己的武器。
敌人们也许是没有听懂灭霸的话，毕竟他们的宇宙翻译器都被拿走了，也有可能是根本没有打算听，剩下的幸存者们都继续向着站在前面的卡魔拉冲来。
绿皮女孩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们完了，如果见到灭霸出现立刻跪下也许还能活过今天的晚餐时间，而表现出失控，绝对是取死之道。
果不其然，就在对方的弯刀快要落在她头上的时候，那个紫金相间的巨大身影从天而降，一脚就把那可怜的海葵踩成了肉泥。
“我说了，到此为止！”
黑绿色的脑浆和粘液溅了卡魔拉一脸，但她连头都不扭，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灭霸用无可匹敌的巨力把剩下的几十个幸存者全部徒手捏死！
真的是捏，他抓起几个外星人来，就那么双手一合，被挤在两手间的海葵就当场像烟花般爆炸。
没有过去几秒，腐臭的深坑中就只有两姐妹和宇宙暴君还站着了。
那双紫色皮肤上的红色眼睛扫过了卡魔拉，又扫过了星云，绿皮女孩也识趣地跪了下来，蓝皮的星云更是瑟瑟发抖。
虽然她们都算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可是在养父面前，就仿佛幼童般弱小。
“我想他们是没听懂你说的话，父亲。”
卡魔拉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记分牌，她又一次赢了。
灭霸冷哼了一声，嗖地跳出了十几米的深坑，用大手抹着胸前和脸上的血浆：“见到我还不下跪就是他们的死因，你们今天的状态如何？”
“还不错，需要我去杀谁？”
卡魔拉站起身走到了还跪着的星云身边，扶住姐妹的胳膊想要安慰她，但对方不领情地一把将她推开，抬起头大声喊着：
“拿走我的右眼或者右手吧，父亲！我输了！”
灭霸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她一样，片刻的沉默之后，宇宙暴君开了口。
“今天就算了，你们两个都上来，我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星云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她有一侧耳朵是机械的，绝对不会出错，她还是下意识地怀疑自己听错了。
父亲居然放过了自己？难道自己的忠心最终还是获得了他的认可吗？还是接下来的任务已经困难到必须两姐妹都同时出力了？
即便一时之间想不通，卡魔拉还是很替星云高兴，她拍拍妹妹的后腰，没有说什么自己就开始沿着深坑的墙壁向上爬去，因为灭霸关闭了光子屏障，两人都可以出去了。
等到满身是血的两人再次站在灭霸面前后，喜怒无常的疯狂泰坦开口了。
“我需要你们去为我找一个人。”
“一个什么人？”
幸免于难的星云十分主动，她再次单膝跪下，询问任务的细节。
灭霸转过身去，看着舱室角落处的红色灯具，双手背在身后：
“一个胸前有着弧形半圆和八角星标志的生物，星标。”
“请再解释一下，父亲。”
卡魔拉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想起任何相关的知识，这个名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还看了看术士亚当，今天的小金人很安静啊......
“你们不需要知道它是什么，因为我也不确定它会是什么，记住特征，然后去自己想办法。”
灭霸给出了卡魔拉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一直都是这样，下达的任务总是很模糊。
比如不久前他给姐妹下令去找几种彩色石头，他光说是一种椭圆形的发光宝石，却根本不解释那是什么，只说是长期任务，找到后通知他。
石头还没找到，现在目标又换某种不明生物了。
绿皮女刺客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自己腰带上双刀的位置，随便抓起旁边桌子上准备好的东西吃了两口，就准备出发了。
就算是大海捞针，那也是父亲要的针，必须给他找到。
星云倒是没有急着动，她捏着自己的金属下巴思考了一会，又问：“父亲，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征吗？”
灭霸用欣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她从来没有见过灭霸这样的表情，顿时感觉荣幸万分，挺起了胸脯。
只听到父亲那仿佛雷鸣般的声音回答道：“大约六分之一个太阳系恒星周期前，银河系内爆发了一次能量辐射，表现形式为白光闪过，这就是我能给你们的提示。”
星云瞬间有了目标，发光，这就是关键。
光在宇宙中传播的速度也被称为光速，而只要用深空探测器，来查询光辐射抵达不同星域的时间差，就能锁定发射源的位置，以及完成父亲的目标。
原本还以为会是个辛苦的任务，两姐妹得去康特拉西亚跟劫掠者们打交道，结果有了这个已知条件，甚至不用离开飞船就能完成任务。
“谢谢父亲，我懂了！”
星云跳了起来准备出门去，她比卡魔拉就优越在这里，因为半机械化，她不需要进食，只需要能量电池就能生存。
“看起来你们明白了，这很好，那么你们比赛的第二轮现在开始了，谁先帮我找到星标，谁就赢了，会有个小奖励，而输家嘛......”
还不等她离开，身后的灭霸又幽幽地补充了一句，尽管没有说输家会怎么样，但两姐妹都明白。
卡魔拉也顾不上吃饭了，她不想输，而飞船上的深空探测仪只有一台！就是父亲改造后的，宇宙中独一无二的那台！
星云已经跑了，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卡魔拉赶紧也追了上去，就像是小女孩在学校走廊中打闹一般。
如果把她们手里不知从哪掏出来，又在跑动间激情对射的能量枪换成滋水枪的话就更像了......
看着她们这么充满活力地离开，身后黑暗中的灭霸幽幽地笑了，他让绞杀检查这个舱室中没有探头和窃听器后，才对身边的亚当说：
“行了，你不是还在担心我们都不会用高科技设备嘛，现在不就找到会用的人了？”
“哇！”
小金人根本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趴到深坑边上吐了。
丧钟虽然变成了灭霸的样子，可旺达也没想到他模仿得这么‘到胃’，把外星生物在手里挤爆，比自己老爹还血腥一万倍！
万磁王杀人身上从来不沾血的，以往虽然觉得他残忍，可现在有了对比，简直优雅得不行。
在泰坦星上丧钟对那尸体做的事情就让她胃酸，现在又来？
这房间中到处都是奇怪的气味，大坑里的血肉散发着恶臭，丧钟说话的时候胸口还挂着肉条，这怎么能忍得住？！
一直她都没说话，倒不是害怕穿帮，而是害怕当时就吐出来啊！
苏明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帮她拍拍后背。
绯红女巫还是年轻啊，有很多维度比这里的环境要恶劣多了，再说，杀外星人算杀人吗？
这个问题就算是去问蝙蝠侠，他也会说外星人不算人，是可以杀的。
卡魔拉和星云都很熟悉灭霸，如果不搞得自己身上都是血肉，再表现出极度残忍来，怎么唬得住那两个小机灵鬼？
自己又不是真的灭霸，杀戮对于丧钟来说是完成任务的手段，而不是任务目的本身。
至于这些惨死的海葵类生物嘛，鬼知道他们是哪个星球上来的，总之就当他们是为了宇宙献身吧。
“太血腥了，虽然这些生物的血肉是绿色的，这也太血腥了，呕......”
旺达此时变成的小金人一脸苦涩，她跟着万磁王出去救人，回家后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上宇宙了，最多就在卡玛泰姬吃了一片超油腻的李庄白肉，喝了一杯茶，这会吐出来的都是黄水。
苏明撇了一下嘴，无语道：“血都和谐成绿色了你还嫌血腥？难道还要打上马赛克？”
旺达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她变化后金色的双眼中红光一闪，大坑中的那些残尸和血肉果然都变成了马赛克式的一个个小方块，现实完全按照她的想法而改变了。
丧钟满意地点点头，从一开始能力作用在自身还不熟练，到现在已经可以小范围改造其他生物的尸体了么？
她成长得倒是很快，果然情绪是可以拿来刺激变种人进化的，这比用催化剂来进化异人方便多了。
嗯，和计划中的进展差不多，绯红女巫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呢，也不枉绞杀没有第一时间清理盔甲......
灭霸模样的苏明站起身来，顺手拉起了亚当模样的旺达，扛着她向门外走去：“走吧，我们去船长室去看看，找找他有没有收藏什么好东西。”
“希望他有抗酸剂，呕！”旺达还是一脸痛苦。
“那可不算是什么好东西，我想要的是信息存储器或者可以逆向科技的小玩意。”苏明敲敲她的脑袋，随后在腰包里掏了掏：“不过你要抗酸剂早说嘛，我这里有啊。”
白色的塑料小瓶被塞到了旺达手里，她赶紧哆嗦着手来了一大把，还拍着胸口顺顺气。
“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个？”
苏明笑了，他一脚踢飞了一个跪在走廊旁的屠夫中队成员，小声回答了凑近她的耳边回答了问题：“你以为我带着一个你这样的菜鸟上宇宙会没有万全准备吗？呵呵......”
实际上，灭霸的船长室和流浪汉的窝棚也没有什么两样。
又脏又乱不说，双人床上还有一具腐烂了一大半的雌性尸体，密闭的房间内充斥着酸腐的气息。
那个种族看起来有些像是蛇类，肚脐下方没有腿，只有一条粗大的尾巴。
但她上半身完全没有皮肉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样，胸腔和腹腔的肋骨犹如翅膀般摊开，里面空空如也，她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
旺达觉得抗酸剂也不是很有效了，她应该要呕吐袋的。
“疯子，你说的叫灭霸的那个外星人真的是个疯子。”
旺达察觉了什么，快步走向窗户旁边，透过舷窗看着宇宙风景，剧烈地呼吸着。
可这里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大角星系被灭霸屠杀过，这里的行星一个个都被烧成了黑色的煤球，就连恒星都显得暗淡无光，一副世界末日的残破景象。
大角星鹰神绝对是个宇宙级的强力神明，但灭霸屠杀它星球上的生物时它选择袖手旁观，就像大多数神的选择一样。
它的境界更高，完全看不上一颗物质界星球的得失。
不过如今它依旧还住在这里的精神世界中，鹰的影子还在星海的废墟之中飘荡。
有个娶了自己妹妹的男人经常会回来，回到那残破的星球上去，在鹰神的图腾前跪拜交流。
它也许是把那对男女当作了玩具，还对他们投入了一点资本。
‘星鹰’的能力比‘白虎’和‘黑豹’都强，能够凭肉身进入宇宙就是最明显的证明，说起培养代言人的手笔，豹神和虎神都没有鹰神大方。
旺达刚才看到宇宙中一闪而过的虚影，应该就是它了。
苏明只是看了床上的尸体一眼，随后就继续翻灭霸的书桌，按照道理来说作为一个科学家，灭霸怎么也该有些研究资料吧？
但都没有，书桌各个抽屉里都满是白骨，像是种族不同的各族小孩的，塞得满满当当。
“啪。”
抽屉被合上，丧钟吹了声口哨，看来40K的灭霸比616的灭霸还要变态一些，毕竟那边的灭霸虽然也把自己的孩子都杀了，可是没有收藏骨骸的癖好。
灭霸年轻时加入掠夺者这一行曾经试图逃脱死亡的掌控，在那期间他有了很多女人，生了很多孩子，布种于整个宇宙各处。
但他对此觉得味同嚼蜡，哪怕那些女人再温柔体贴，对他再怎么百般痴迷。
可就是没有死亡那味。
吃不到的果然还是最好的，当化名为赛希拉的黑袍骷髅再次笑着回到灭霸脑海中的时候，他走遍宇宙把自己过去的女人和孩子们全杀掉了，以换取死亡的欢心。
但那还不够，死亡要得更多。
那是在616宇宙的故事，而苏明如今之所以觉得不同，主要还是手法上的区别。
杀戮，抛弃，这是一种充满告别的心理状态。
而杀戮，收藏？怎么看都隐藏了更深的目的。
这就像是破案时遇到抛尸案和藏尸案一样，任何一个合格的侦探都会告诉你，凶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丧钟不是蝙蝠侠那样的侦探，但收集情报总是没错的。
比如，灭霸那双人床的床头旁还放着一大盆绿色植物，看起来有点像地球上的剑兰，这是什么意思？
希望自己头上带点绿？
嗯，衣柜里的战甲大多数都是无袖的金黑拼色坎肩，这又代表了什么？
方便别人用大斧头卸他膀子？
床下面有个空的婴儿篮子，襁褓中是一把沾满灰的匕首，这意味着什么？
将来他的孩子会背刺他？
在卧室里看了一圈，别的倒是没有发现，苏明只觉得灭霸犹如戏台上的将军，身上插满了各种flag。
一直听说和死神相处太久，生活中都会充满预兆，但那应该是在《死神来了》的世界，不该是漫威。
偏偏这些细微之处的先兆，仿佛汇聚了各个平行宇宙灭霸身上的悲剧。
也许可以利用？
说起绿帽子的事情就会想起韦德，小表弟那边也不知道出道任务是不是满意呢？呵呵......
正在他打算联系小王打听韦德的近况之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卡魔拉随之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尽力克制自己不露出厌恶之色，低头看向地面，递给父亲一块存储装置。
“我找到它了，信号的源头并不是太阳系，而是某人将能量球投掷过了宇宙空间，在太阳系中引爆。目标本身在‘宇宙边缘’的这里，我记录了坐标。”
她捂着自己的一条胳膊，那指缝间流出了淡红色的血液，她看来又一次打败了星云，但妹妹这次也差点把她的胳膊砍下来。
紫色的大手握紧了存储器，按了上面一个按钮，它投出了一副旋转的三维影像。
灭霸眯起了眼睛，将它记在脑中，随后将其丢回给卡魔拉：“做得很好，但你还没有赢，只有你们把星标带到我面前之时，胜负才会分晓。”
“我明白，父亲，那我先去治疗，然后就会赶往那里。”
卡魔拉直起身来，瞄了一眼在窗口看风景般的亚当，准备转身离去。
“去通知亡刃，将船开往这个坐标，我们都去。”灭霸又说道，他的语气向来都只有命令：“黑暗象限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当然，一起争夺奖励和惩罚。”
“是的，您的意志。”
卡魔拉咬了一下嘴唇，快步离开，自动门发出的摩擦声遮掩了她的脚部声。
冒牌灭霸反身坐在了桌子上，熟练地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如今他只需要拉着这一船炮灰去对付星标就好了，毕竟40K的星标究竟是什么水平，谁也说不好，总得有人上去试探一番不是？
等试探进行得差不多，针对战斗中发现的弱点，再派出绯红女巫把星标搞定就轻松多了。
那么接下来，自己如果打散了星标，宇宙意识又会怎么走下一步棋？
是默许丧钟对宇宙进化方向的选择，还是降下更加强大的自身实体？还都说不好，只能下走自己的这步，再看对方如何落子吧。
常识告诉人类，宇宙是没有边缘的，苏明前世那个地球公认的大爆炸学说，认为宇宙是由一个圆点为中心而不断扩散的。
漫威宇宙构成的基础也是‘爆蛋’理论，是第六苍穹塌缩后形成的卵，炸裂开来后形成了如今的第七苍穹，也就是今天的宇宙。
不过这个宇宙是有边界的。
虽然物理上的距离是‘无限’遥远，但掌握了特殊的方法后，依旧可以抵达这无限的远方。
方法还不少，比如苏明从康那里抢来的时空穿梭器，直接利用时间造就平行世界的机制，把人从概念层面送进多元宇宙的‘选择界面’。
比如大多数法师的传送，通过魔神们的维度借道都可以来这里。
也比如说灭霸的科技，他的飞船恰好是为数不多能够跃迁到宇宙边缘的特殊飞船之一。
这一点连三大帝国的飞船都做不到，倒是宇宙真理教会那些把活人当燃料的飞船，意外地可以靠‘唯心引擎’抵达这里。
当然，实力到了一定层次，也可以自己飞过来，比如双星形态的卡萝尔，完全黑化后的凤凰女，完全掌握能力后的旺达，宇宙队长化的蜘蛛侠。
毕竟是拳头说话的宇宙，能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除了以上那些之外，也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精神病人和疯子，只要足够疯，宇宙的边界也挡不住他们的思维，有些人就是想去哪就去哪，比如死侍。
如果问宇宙边缘有什么？
答案是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太空碎石带就是各种宇宙废品。
有个通向‘众神墓地’的维度入口，里面有三个不太好对付的死老太婆。
有大量未知文明的废弃造物，比如空无一人的太空站，或者破破烂烂的宇宙飞船。
有来源不明，可能是第六苍穹的残骸，也可能是当今宇宙哪里飘来的垃圾。
除此之外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大串类似卫星般的环带了，这些仿佛大号垃圾桶一样的圆柱形人造天体，每隔几百光年就有一颗，应该是绕着整个宇宙整整一圈，它们永远在进行着不明所以的神秘运算。
谁造了这些东西？
没有答案，苏明觉得也许会是天神组，也可能是超越神族，当然也可能是‘构造者’，甚至是其他外宇宙的入侵者。
.................................
这是一次相当长时间的跃迁，即便以灭霸的科技，想要抵达宇宙边缘也花了好几天。
如果不是为了用这一船炮灰去‘趟雷’，这个速度远不如魔法传送来得快。
偏偏这些日子里为了扮演好灭霸这个角色，苏明必须留在这个满是腐尸气味的船长室里，还得应付来‘请安’的手下。
还好灭霸向来具有威慑力，手下们也不会因为他闭门几天不出来而感觉有什么奇怪。
船上谁还不知道灭霸经常抱着死尸亲热，喜欢乱打乱砸，经常朝没人的方向说话。
对于精神病人来说，这都是‘正常’表现，而当这个精神病人是他们的老大时，每个人能做的就只有闭紧嘴巴，不想死就什么都别说。
这几天的时间里，苏明倒是也没有闲着，他借此机会给旺达上课，主要课题是那些作为一个巫士该知道的宇宙知识。
阿加莎就像是过去美国南方那种特别严厉的家庭女教师，她告诉旺达的往往是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许许多多的规矩都套在女孩头上。
苏明的教学方针恰好相反，他告诉她什么都可以去尝试，直到她自己发现确实行不通，只要别危及到地球就行。
尝试对于只会的成长是必须的，人类获得经验的过程，本就是个试错的过程，自己的错或者别人的错。
有人吃了螃蟹觉得好吃，后面就有别人学。而有人吃了毒蘑菇挂了，后人就会引以为戒。
本来该是这样的，但有些人天生百毒不侵，光看前人的经验不去吃毒蘑菇，岂不是就少了一种食材？
旺达的情况就类似于此，很多对于别人来讲行不通的事情，对她来说却不是不可能，混沌魔法掌控到了极致，那是真正的言出法随，能够作为终极兵器的。
嗯，丧钟用来给漫威宇宙增加防御的兵器。
上课的过程中进行语言方面的心理暗示，休息时间偷偷用绞杀给她灌输一些想法，几天之后，旺达就变得和至尊法师十分亲近了，就像她的父亲万磁王一样信任着丧钟。
就连床上的那具尸体？她也不再觉得怎么恶心了，相反她还和大师一起偷偷在船长室里吃起了用魔法从地球取来的毛血旺，两人言谈甚欢，十分自在。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飞船抵达了跃迁目标，从船长室走出后，苏明又得继续扮演灭霸那个精神病。
根据卡魔拉计算，发射出能量球丢入太阳系引爆的生物就在这里，一块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大碎岩中。
透过舷窗仔细去看，可以观察到那其实是个空心的小行星，有人把它掏出了一个洞，给洞口安装上隐蔽的舱门，又在另外一个方向加装一些发动机，还就真的构成了一种另类的太空飞船。
而且因为是岩石结构，绝对能避过大部分智慧种族的探查设备，只可惜能量的投射是有轨迹的，它还是暴露在了仪器设备和逻辑推理之下。
苏明变身的灭霸回到了舰桥中，坐在了那加装了许多悬浮喷口的王座上，用拳头撑着一侧脸颊，派出了手下的所有的战力，跳帮了那颗小行星。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小飞船和空投舱飞向那石块，他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爆发，也让旺达做好准备，当他需要她做什么的时候，一定不要怀疑，直接就去做。
然而结果却很轻松，卡魔拉和星云异人拎了一条胳膊，黑曜五将则或是抱着一条大腿，或是抱着个脑袋，回到了圣殿号上。
“船长，您要的人，我们给你带回来了。”
乌木喉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脑袋，拼合在那具尸体上，那仿佛被风干后失去水份的干尸被几人平均分了后带回，这应该也是他的鬼主意。
毕竟灭霸说了这也是比赛，优胜者有赏，失败者会受罚。
那么黑曜五将加上姐妹俩一共七个人，只会有一个胜利者，谁也不能确保自己就是赢家。
但现在这样就不同了，将尸体切成七块，每人带回一块，大家都平手，虽然奖励没有了，但是没有人会受罚，多稳妥啊？
看着面前被拼合起来的尸体，泰坦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尸体赤果的胸膛前确实有着星标的痕迹，但那是已经黯淡了的黑色焦痕，不是那银光闪耀的徽记。
他弯腰捡起了那颗头，绞杀的小触手不着痕迹地偷吃了一些脑子，这个仿佛皱皮猴子一样的生物，最后的记忆就是他发射了能量波，随后燃尽了自己的生命而死去。
星标离开了，它又在宇宙中寻找下一个宿主，而且藏在暗处。
这一群人只是捡到了死去的上一任宿主尸体，毫无价值，就连记忆都没有用处。
世界意志在帮星标作弊，知道丧钟出动它就金蝉脱壳了，这还真滑溜。
不过，既然知道它的目的是为了宇宙‘跃升’，还要从地球先开始，那它不可能永远躲下去。
无非是苏明多等几天罢了。
风平浪静，地球上又过去了一些日子。
“刚那个给了我五十块小费。”
洛基笑着把缠着红色丝绒布的铁链挂在护栏上，形成分流人群的障碍物，有些得意地跟托尔显摆着。
他没有用几天就掌握到了新工作的技巧，那就是光靠说好听话，也是可以赚到额外收入。
一般来说夜店都是女士免费进入，其他人则要排队，毕竟店铺就那么大，进去的人多了，谁都玩不好。
所以上档次的夜店都有这样的‘门神’角色，就守着门口的红地毯，用铁链子把等候的人拦在外面。
什么时候里面有客人离开，再听从耳机里夜场经理的指示，放进去几个人。
但洛基有一双好眼睛，他能够分辨出人群中哪些男人是有钱人，从而利用手里那屁大一点的权利，将人家提前放进去，再说点好听话，叫几声帅哥什么的，人家都很大方地给了小费。
其实也很好分辨，人类是一种很简单的生物。
在夜晚开着豪车而来，下车时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就是成功人士。
而三三两两走路过来，低着头还喝得醉醺醺的，一看就是穷鬼。
“为什么他能进我不能？！你得给我个说法！”有酒鬼这样抗议，指着被洛基放进去的成功男士。
黑发邪神只是轻蔑一笑。
‘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想进我神王之子把守的大门？走你！’
把排队闹事的人丢出去也不用他亲手来，只需要一个眼神，身边那并肩作战了数千年的哥哥就会出手。
哪怕失去了神力，阿萨神族三倍于人类的身体素质还是在的，托尔把闹事的人丢进垃圾桶里依旧轻松如意。
托尔拍着手回到了洛基身边，还很爱惜地掸掸一身黑西装，继续站在洛基的身旁，听着弟弟的炫耀。
两兄弟还住在韦德合租的地下室里，但他们现在也有点钱了，第一周的薪水大概有个几百美元，再加上收到的小费两人平分，托尔倒是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合作乐趣。
以往在阿斯加德，即便大家一起出去打猎，猎物都是他的，事后再请朋友们一起吃，那也是王子对于伙伴们的赏赐。
而现在不一样了，一起出力，平分收获，这才是公平的分配方式啊。
“等一会我去买两个蛋糕，你吃夜宵吗？”托尔抬起下巴，比了一下马路对面的‘超大罩杯蛋糕店’，同时抬起手中的锁链，放了一个穿着异常暴露的女孩进店。
洛基也看了一眼对面还亮着灯营业的小店，无语地撇撇嘴：
“你真的是去买蛋糕吗？一个纸杯蛋糕就要五美元，两个则是十块，有这个钱我们可以买好多汉堡或者墨西哥卷饼，前者可吃不饱......等等，你该不会是又看上凡人的皮囊了吧？”
洛基压低了声音，露出了警告的神色，如果是几千年以前，托尔就算把一个北欧村庄里的妇女全睡遍，那也是他的自由。
可时代变了。
这里是哪？纽约！
纽约有什么？至圣所！
如果托尔再像以前那样，把人类女性当物品一样玩弄，怕不是会引得代表人类利益的至尊法师不喜。
失去神力的兄弟俩可能被打成肉饼不说，还会被丧钟去奥丁那里告上一状，也许说什么两兄弟就像老鼠一样，满脑子都是繁殖欲望，根本不好好学习之类的......
到时候别说重获神力，闹不好连如今的生活都没有了，可能直接被关到世界树下的黑牢里去面壁思过。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奥丁十分重视如今这个至尊法师的意见，但洛基明智地选择在地球上生活不能太嚣张。
托尔的眼神则十分清明，他缓缓地笑着摇头。
这次地球之行，他经历了很多，尤其是在染上了大麻、海洛因、古柯碱、碳酸饮料、油炸食品、预调酒、电视节目等等成瘾症之后，他又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和朋友的帮助成功戒掉了那些恶习。
如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以往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能想通了，也学会了如何不要屈服于惰性和肉体欲望，他自认为，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能不能找回神力已经无所谓了，他接受了现实，并且对将来做了安排，那就是作为一个人类，继续平淡地在地球上生活下去。
这是一种清静无为的心态，看着夜晚的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人们为了自己的欲望奔忙，托尔却淡然地一笑，他放下了。
现在，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不打算回阿斯加德了。”他侧着脑袋跟弟弟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拍拍：“父亲让我学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里有太多值得我学习的东西，也许会穷极一生都无法全部领悟，那么，不如顺其自然，做一个平凡的纽约市民。”
“......哈？”
洛基一脸古怪，难道托尔又吃药了？不对呀，韦德说没钱了，那些东西都用不起了。
傻子哥哥把阿芙的几公斤白粉都抽完了，她也没钱进货了才对。
二王子伸手去摸哥哥的脑门，现在他们和凡人一样，也是会生病的，虽然不清楚什么病会让人发烧说胡话，但托尔现在就很不正常。
他的手被拍掉了，托尔表示自己好的很，前所未有的好。
伴随着一呼一吸，这周围香水和粉脂的味道，还有马路上的汽车尾气，让他感觉自己这才是真的活着。
没有锤子，他依旧是托尔；没有神力，他依然是托尔；即便站在这里当门童，他还是托尔。
既然失去与否都未曾改变什么，那么自己就应该调整心态，享受现有的生活才对。
抬手拍洛基手掌的同时，有一本书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上面画着一个半黑半白的图案，还画了个衣衫不整，靠在石头上的白胡子老头，旁边写着一行中文：
《手把手教你体会清静无为》。
“这是什么？”
洛基手疾眼快地把书捡了起来，作为骗术之神，他的语言基础十分过关，他不是想问这是什么书，而是想问托尔从哪里弄来了这东西。
“哦，前几天韦德给我的，他挺有趣的，穿了一身红黑相间的紧身衣，还蒙着脸，说是在扮演什么超级英雄，那天就我在家休息，他丢给我这个让我读着玩。”
托尔把书抢了回去，爱惜地拍拍书皮，塞回怀里：
“最有趣的是，他当时离开是从窗户钻出去的，可下一秒又突然从房门进来了，紧身衣也不知道哪去了，就像是有两个韦德一样，我还以为他掌握神力了呢，呵呵......”
“所以你打算找个凡人结婚，然后在这里生活下去。”
洛基揉着自己的下巴，虽然一开始他的计划就是想要让托尔这么想，可那时候自己没有被一同困在地球上啊！
如果托尔回不了仙宫，奥丁就不许自己回去，那岂不是自己也要在这里永远生活下去？
不要啊！
托尔不清楚洛基在想什么，听到弟弟这么说，他认真地点点头：
“是的，我想我爱上了一个凡人女子，不是为了肉体的欲望，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感觉，你懂么？”
洛基摇摇头，无聊死了，情情爱爱之类的东西都无聊死了，他不是不能懂，而是根本不想懂！
他要的是回仙宫，他要的是当神王！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把托尔弄回去，帮他重获神力，然后再慢慢谋划......
“哦，反正我也回不去了，什么时候咱们找个没人的偏僻地方，试着叫一下海姆达尔让他把你带回去，阿斯加德以后就交给你了。”
托尔十分大方地摸摸弟弟的脑袋顶，反正自己在地球上学无止境，还要继续钻研老庄学派的奥妙，金宫里的那个位置，不如给洛基坐好了。
毕竟家业还是要有人继承的嘛。
刚才还一脸阴森低着头的洛基突然就喜笑颜开，一把勾住托尔的肩膀，指了指马路对面：
“你看上哪个了？黑发的还是金发的？我给你说啊，如何获取女士们的爱，是我最拿手的了。”
“我还以为范达尔最擅长这个......”托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眉毛。
“切，他那算什么？以前就算他在米德加德生活了几十年，也是住在大森林里，见过几个女人？”洛基一脸不屑，继续勾着哥哥的脖子说着悄悄话：“你看看我的脸，再想想他的小胡子脸，谁会更受如今的女士们欢迎你心里没数吗？”
说完，洛基朝排队的女孩们邪笑着抛了个挑逗眼神，果然有些姑娘涨红了脸，兴奋地摩擦着双腿，像是急不可耐了一样。
托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果然，范达尔的经验应该都过时了，再说洛基才是大家中最聪明的，就让他帮忙参谋一下好了。
“都不是，是那个棕色头发的。”
托尔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目光充满温柔地看向小蛋糕店，就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里面一样。
“啊，原来是那个。”洛基缓缓点头，他明白托尔说的谁了：“是那个偶尔来帮忙的女博士，我懂了。”
“你不懂，当时我被黛西开车子撞飞，是简第一个来到我的身边，当时我眼中的她仿佛被各色霞光围绕，她仿佛是除了咱们母亲外全宇宙最美的人。”托尔一脸向往，描绘着自己的感受：“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但是这段日子的思考让我领悟了，我是爱上她了。”
洛基不敢确定那什么五彩斑斓的视觉效果究竟是什么造成的，真的是看对了眼造成的心理暗示，还是被车撞造成的脑震荡。
但知道托尔的目标是那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后，洛基自信地笑了。
按照人类社会的年龄观点来看，简·福斯特博士绝对是渴望婚姻和爱情的年纪，而且是很急迫的那种。
自己的傻哥哥别的没有，可光靠长相和肌肉就足够了。
“她和你绝对是天生一对。”洛基认真地给哥哥鼓励，示意他现在就可以去买蛋糕了：“奥丁也许会因为你和凡人的关系而感到不快，但我绝对站在你的一边，兄弟。”
托尔锤了洛基的胸口一拳，哈哈大笑，他就知道自己的弟弟能够明辨是非，人类并不比神低劣，两者之间也不存在什么无法共存的鸿沟。
“那我过去了，你看好门啊，如果有人闹事就用对讲机叫我。”
.........................................
“店铺资金还剩89美元......”
卡洛琳手中的笔掉在案板上，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缓缓取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仿佛下一秒就要说自己是个渣渣。
白天生意惨淡，晚上更是没有客人，她抽空算了一下帐，发现两人就要破产了。
她一脸绝望地看向黛西，而后者则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来义务帮忙的简，就像是作业不及格的那种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我可以再给你们注资一些。”简并不着急，她有的是钱，那些身外之物对于她来说只是账户上的一串数字而已：“你们将大多数的本钱投入了固定资产，而流动资金本来就单薄，实际上并没有亏损多少，无非是水电费。”
黛西一脸感动地抱住了自己的老师，巨大的两坨挤得简再次吐出了舌头，可学生还是不松手：
“谢谢你，简，如果我还不上这钱，我这辈子就卖给你打工还债。”
“我，看，你是想，杀了我......”福斯特小姐艰难地呼吸着，自己就仿佛被两个篮球顶住了：“快松开，不然立刻还钱。”
黛西撒了手，快如闪电。
而这时，她突然看到马路对面那穿得人模狗样的金发男正伸着手拦车，横穿马路过来了。
“啧，他又来了。”黛西仿佛看穿了一切。
前些日子她就注意到这个人了，一开始还以为是精神病的那个托尔，结果对方的弟弟过来说明一切都是误会。
原来是一场伪装成精神病，又涉及到提倡环保出行，种族平等，人权自由、世界和平等等方面的行为艺术以及社会实验。
两兄弟只是为了大学毕业的论文，被黑衣人特工抓走也是意外，现在不是放出来了吗？
两人在现实生活中正常得很。
见到洛基的谈吐和风度，黛西和卡洛琳信了，并且表示他们俩真会玩。
之前装精神病，现在又给夜店当保安体验生活吗？
对方两人都肯定了这种说法，但之后他们其实并不太来买东西。
然而，在随着店铺生意越来越差，简开始偶尔抽空过来帮忙之后，对面那个金发男就开始故意往这边蹭了。
至于为什么，三个女人都心知肚明，而且当事人简好像也不太排斥。
她一开始也许只是出于比较喜欢对方大学毕业论文的选题，这种社会学实验有时候能够帮助人类认清现实，最初也就在这方面聊了聊。
结果她很快就发现了对方很多优点，比如憨厚老实。
以及相貌英俊，身强力壮，牙齿洁白，笑容迷人，个子很高，眼睛很蓝......等等。
什么？你说为什么她看到的优点差不多都是外貌方面？
拜托，三十多岁的未婚富婆还需要看什么别的吗？其实光一条身强力壮就够了。
简抬头瞄了一眼，装作不经意地说：
“腿长在他身上，想去哪都行。”
“啧啧。”黛西露出了坏笑：“需要我和卡洛琳回避一下不？两小时够吗？”
“你在想什么？！”简瞪了她一眼，自己身为老师可不会当着学生的面搞一夜情：“去，你们去隔壁餐厅里买点晚餐回来吧。”
“时间有点赶吧？等等......”黛西突然眯起了眼睛，指向马路对面的楼顶：“你看那里刚刚是不是有人跑过去了？”
卡洛琳也挤了过来，到店铺的小窗口旁边张望：
“还真是，好像是蒙面人混战啊！唉，纽约啥都好，就是蒙面义警和超级反派太多了，嗯，一如既往地关门歇业吧，我们找个地下室躲躲。”
“我算是明白你们为什么亏损了。”简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她直接看到了真相：“在纽约做生意，有点风吹草动就关门休息，你们不赔钱才怪，这些疯子们会全天二十四小时在城里到处乱转，你们白天不会都一直关着门吧？”
和平饭店所在的这周围，算是纽约比较老的一片城区，摩天楼相对较少，很多地方都是只有三四层的居民楼。
楼宇之间只间隔着窄窄的缝隙，至少当年修建它们的时候，地产商只需要考虑如何盖出更多房间，而不用考虑采光问题。
一群蒙面人就在这些建筑的楼顶上跳跃追逐着，不时有枪声响起，离得近的人，还能看到拳拳到肉的精彩打斗。
这种好些蒙面人打成一团的混战在纽约并不少见，但比较有趣的是，这五个人应该是各自为阵，任意两个人之间都会交手。
你追我赶之间，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天台顶部，除非回头，也没有什么可以跳走的通路了。
于是在淡淡的夜色下，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彼此都戒备着，缓缓挪动着脚步。
这个圆环转了起来。
“住手吧，惩罚者，不要再杀人了！”
夜魔侠手持自己的武器‘比利小棍子’，朝对面拿着突击步枪的男人喊话，那步枪下导轨还挂着榴弹发射器。
惩罚者的枪口对着另一边头上画着圈的男人，他的目光也不时会投向另一个拿弓的人，他根本不去看夜魔侠，回答道：
“我不会停下，我还没有给我的家人报仇，当美国的法律失去公正，还是我自己的法律更有效，罪犯就得死！”
“你自己就是个罪犯。”在一旁，双手横拿双枪的韦德一枪指着他，另一把枪则指着靶眼：“你抢了我的包，包里是一个老人的救命钱！”
是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哈喽剋体’小书包，此时就在弗兰克的肩膀上，粉色小包和它旁边各种霰弹枪，火箭筒之类的东西挤在一起。
惩罚者冷笑了一声，他单手端起步枪，另一只手掏出手枪又指向了韦德：“你所谓的老人恐怕是得了不吸毒就要死的病？我看到你和毒贩子交易了，这脏钱我没收了，趁我还没杀你，赶紧滚蛋。”
“啧，韦德你可不能走，咱们小学同学见面怎么说也得聚聚不是？我们老板想请你回去，报答你给他儿子介绍廉价妓女的恩情呢。”
靶眼用舌头卷着牙签，小木棍从嘴角一侧移到另一侧，一双眼睛又眯着看向惩罚者：
“正好，拿着大量军用武器那位，也跟我走一趟吧？还是说你们更希望用自己的尸体过去做客？”
夜魔侠的面具下皱起了眉头，他把注意力又放在了靶眼身上：“你老板是金并？只要有我在，你休想杀掉任何人。”
“多杀你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靶眼摸了摸脑门上的圆环，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牙签来。
“不许动他！”惩罚者又把枪口对准靶眼：“金并早晚也得死，今天我就先杀了你。”
“不要杀人！”夜魔侠又朝惩罚者喊话，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暴躁？动不动就要杀人？
“你认识这个穿骷髅T恤的对吧？快让他把包还给我！”韦德又朝夜魔侠叫喊，他显得很激动，拿着双枪的手剧烈颤抖：“你这个穿一身红的骚货，一直唧唧歪歪的，他不把包还给我，我就先杀你！”
跟四人都没有任何关系的鹰眼打了个哈欠，他手里的弓箭向上挑了挑，示意大家看头顶上隐形的昆式战机......
呃，看不到，毕竟是隐形的嘛，这里可是市区，神盾局的战机可不能那么招摇。
看到一些蒙面人对打是一回事，而神盾局是个‘并不存在’的机构，是不能让民众们知道的。
“都别争了，四个都得跟我走，杀人狂，雇佣刺客，毒虫，在城区里追逐打闹可不行，你们被捕了，我可以在‘木筏’里给你们安排住一个牢房让你们慢慢叙旧。”
鹰眼一边说话一边换上了电击罗网箭，像他这样的成熟大人，面对这种情况当然选择全都要！
“不是，为什么我也要被抓啊？”夜魔侠指指自己的鼻子，自己又不是杀人犯。
鹰眼用无奈的眼神看看他，撇了一下嘴：“你大晚上穿着一身红色紧身胶衣出门，你问我为啥抓你？跟我去个好地方做一下登记调查吧。”
“不可能，你休想知道我的秘密身份。”夜魔侠提高了警惕，瞎子的第六感让他能感知到那箭头上的危险：“再说就算你穿得像是政府特工，在出示证件以及逮捕令之前也没有执法权，根据纽约州司法权的行使准则，你......”
鹰眼的目光变得犀利了，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你是个律师。”
...............................
他们所在的天台并不高，只有四层楼，周围的居民们很快自发地爬上周围更高的楼层，远远地看起了热闹来。
人人都盼着他们打起来。
这才是合格的纽约市民，自从上世纪三十年代起，各种各样的蒙面人就在纽约活动，真正的‘老纽约’从来都不怕什么超英巷战这些的，这就是他们和其他城市居民们的不同之处。
更何况如今可是信息化时代了，如果能把蒙面人混战的场面拍下来，放在网络上直播，配上解说，也许还能赚一笔。
马路对面蛋糕店里的三人组也在做这样的事，黛西摸出自己的手机来，随便上油管搜索了一下，就找到了很多直播频道，她挑了一个手机摄像头像素比较好，距离又近的直播间。
而简和卡洛琳一左一右地抱着她的胳膊，凑近了脑袋，虽然蒙面人打架在纽约时有发生，可依旧值得好奇啊。
“咳咳，我要两个蛋糕。”
托尔背对着那些楼，他过马路后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看到三女都低着头玩手机，干咳一声清清嗓子，有些羞涩地笑着站在了销售窗口前，在小窗口的木板上排开了十枚大钱。
真的是大钱，面值为一美元的硬币，正面是艾森豪威尔，背面是自由女神像，美国人俗称‘大艾克’的那种。
单一枚就直径3.8厘米，重24克，比其他国家的硬币大得多，普通人都不爱用，毕竟这十美元就快半斤重了。
但对于还不太清楚地球情况的托尔来说，他觉得用这种有份量的钱币，比用纸钞更有面子，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店里买东西，用这个脸上也有光不是？
“自己进来拿！”黛西头也不抬，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示意托尔从窗户翻进来，大家都忙着呢，没空搭理他。
托尔尴尬地挠挠头，可是又不好把钱收起来再排一次吧？
算了，既然能进店铺里去，多聊一会也许更好，他搓了搓手，从窗口处一个鱼跃就扎了进去。
“你们在看什么？”
自己取了蛋糕的托尔忍住了去舔柜台下面那把锤子的冲动，他只是上手拿了一下，还是很普通的铁锤，于是又放下了。
黛西和卡洛琳这样的财迷鬼连收钱的顾不上了，他有些好奇地也凑过去看看。
他也想要手机，但听说每个月都要为此交钱后，这个计划暂且搁置了，但这不耽误他知道手机的功能。
普通的手机虽然不能人机分离十米自动报警，但是可以打电话，能够上网，还可以看节目直播。
“嘘！！！”黛西瞪了他一眼，把手机的音量键狂按一阵，以便大家都能听到解说的内容，才回到：“你刚才过马路时候没注意吗？就在那边，不远处楼顶天台上有蒙面人们进行火并呢，我们在看热闹。”
托尔懂了，这一点不管是地球还是仙宫都是共通的，人们都喜欢看别人战斗。
尽管在阿斯加德一般都是战士之间的械斗，而地球用武器的比赛很少，电视上的什么拳击，柔道，摔跤之类的项目都太柔和了，他觉得不太给劲。
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原来是威尔逊电视台的新闻直升机也赶来了，一如既往的比警察更早。
托尔干脆也凑过头去，蹲下和三女一起看起了手机屏幕，尽管从他的方向看上去人都是倒立着的。
不过距离简这么近，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某王子觉得非常满足。
..........................
“我用爸爸的钛金手机偷偷播一会。”手机里传来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黛西进入的直播间主播名叫‘小侦探杰西卡’，听声音很可爱：“我们家正好就在这些打架的人对面，这里能拍得很清楚。”
实际上只是从阳台花盆后面的偷拍，钛金手机太重了，她甚至无法长时间保持稳定的镜头。
弹幕十分迅速地翻滚着，小女孩明显也挑了几个问题回答，比如有人问她觉得哪个人会赢。
“这几个人我只能认出惩罚者，最近他在纽约和新泽西州做了很多大案，警察正在搜捕他......他是坏蛋，我不希望他赢，可是他手里的枪最大。”
杰西卡一本正经地分析了一波，而弹幕上说什么的都有。
很多人都在夸她可爱，还有一些她看不太懂的弹幕，在说他们的枪也很大，想请她去家里做客顺便‘参观把玩’一下。
“谢谢，可是爸爸说不能去陌生人家里。”小女孩婉言谢绝了那些邀请，能被这么多人喜欢她也很高兴，声音都变得雀跃了一些，继续说道：“穿着骷髅T恤的惩罚者右手边，脑门上画着圆圈的人没有武器，他应该是第一个输的。”
“穿红衣服的那个人，感觉很变态，手里也只有一根短棍，第二个输。”
“拿弓箭的人，恐怕是从哪个古墓里出来的老古董，弓箭怎么和枪打嘛，他第三个退场应该没问题。”
“这么看来，根据我的分析，那个穿着花短裤和粉色拖鞋，上半身只穿棕色风衣的人应该能赢。”
那些人光在原地转圈，也不说动手，她只能快速讲解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并且把筹码压在了唯一比较顺眼一些的金发男头上。
这五个人哪个都不像好人，鉴于惩罚者是天天上新闻，被警察通缉了好久的大坏蛋，小杰西卡更希望那个不知姓名的却衣品诡异的男人能赢。
观众们基本上都不同意小女孩的看法，蒙面人们的战斗力又不是跟武器挂钩的。
但看网络直播本身也就是图一乐，真要看严肃认真的分析，去看电视好了，那里会连线政府这方面的专家或者消息人士，分析更可靠。
可电视节目没办法和别人交流，自己怎么指点江山呢？
果然还是网络上更好，键来！
就在小女孩分辨这些各抒己见的弹幕之时，对面楼上的人们仿佛越好了一样同时动手了。
最早动手的人是靶眼，在天空中新闻直升机飞近的同时，他借助引擎声的掩护首先向鹰眼发动了攻击。
是的，在场的其他人他都大概知道是什么斤两，别看他一副要和韦德算账的样子，可实际上两人在小学可是死党，他相信韦德不会朝他开枪。
韦德会杀金并的儿子吗？
靶眼认为绝对不会，在上小学时，哪怕韦德是孤儿日子很苦，他裤子口袋里都要揣一只死老鼠当宠物养，这样有爱心的人是不会杀孩子的。
那么还剩下夜魔侠，惩罚者，不明身份的政府特工？
这三人中当然得先把政府的人弄死啊！
他吐出了口中的牙签，这种夜晚里本就不显眼的小道具，在新闻直升机下方探照灯的照射下更是一片惨白地融入了光芒中。
靶眼的能力是天生的强大投掷技巧，他能使手中或者嘴里的任何物体，以难以置信的精度和力度掷向目标。
他的一些战绩包括利用扑克牌撕裂人的喉咙，吐出自己的牙齿穿透敌人的头骨，用纸飞机狙杀四百米外的一个人，以及最擅长的，用牙签在一百码范围内杀人。
除此之外他也擅长使用弓弩等远程冷兵器，同时近身格斗能力也不差，自认为能和美国队长五五开。
原本吐出牙签进行暗杀自然是没问题的，那么小的武器几乎能骗过任何人的视觉。
然而在场的众人中有个不用视觉的人存在，在靶眼吹出牙签的一瞬间，夜魔侠就丢出了自己的短棍，那红色的小棍一头连着钢丝，另一头则打着旋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随着一声脆响，他精准地挡下了靶眼对鹰眼的偷袭。
他说过了，只要他在这里，靶眼就休想杀人。
鹰眼有着强大的直觉，实际上不用夜魔侠帮他格档，他也能躲过任何飞行道具。
但既然紧身衣变态拦住了靶眼，那自己就可以对最危险的目标下手了。
于是他对着惩罚者射出了弓矢，那箭头将会在半空中张开，形成一张带电的大网，从而让网中的人失去反抗能力。
他此行的任务目标，就是惩罚者，弗瑞点名要把弗兰克‘抓’回去，不能让他落在警察手里。
黑卤蛋是很讲义气的，只要惩罚者被抓进神盾局，到时候具体藏到哪里去，别人就管不着了，那时候弗兰克就安全了。
但卤蛋也是黑暗的，他根本没有给执行任务的鹰眼讲那么多事情，只是要他活捉惩罚者，任务内容就这么一句话。
“把他活着弄回来。”
鹰眼选择电击箭网原本是没错的，可他被弗瑞变相坑了，不知道惩罚者是局长的基友，这造成了信息差距。
弗兰克恰好相反，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鹰眼的存在呢？
自从决定走上修罗之路后，弗兰克就做了足够的功课，万一警察抓不住自己，尼克又不得不屈服于白宫和联合国压力向自己动手的话，他会派谁来？
通过拼凑以前老战友们提供的情报，再加上从街头打听，外加他以前听弗瑞无意中提起过的一些点滴。
他已经了解到了神盾局外勤小队大多数人的弱点。
鹰眼的弱点就在于他的武器，是弓箭。
众所周知，箭是有箭杆的，而定风尾翼位于箭杆末端，用来控制箭矢的飞行方向。
只要在他出手的一瞬间，用初速度更高的子弹抢先打中箭杆本身，箭根本就飞不过来。
如果鹰眼抱着杀人的目的拉满了弦，那250磅的特制弓射出的箭初速确实惊人，但他如今不想杀人，只是用了控制箭，这种东西飞行速度太慢了，而弗兰克自己恰好是个神枪手。
早就有预感对方是冲自己来的，弗兰克其实一直注意着鹰眼的一举一动，在他弓箭刚刚脱手的一瞬间，一枪过去就把箭打飞到一边去了。
箭杆质量过硬，居然没有折断，这根被改变了方向的电击箭打着旋地飞了出去，向着楼下飞去。
不用多说，韦德其实也有自己的目标。
那就是弗兰克肩膀上背着的小包，里面装着的可是阿芙的毒资，必须抢回来。
人家老太太是个黑人，还是个盲人，自己帮她出门买东西，那是做好事，没错吧？
果然好人没有好报。
这个惩罚者居然连一个老黑瞎子的养老金都要抢，还有人性吗？还有法律吗？
韦德抬起手中双枪，瞄准了朝鹰眼开枪的惩罚者，他的计划是用自己精准的枪法打断书包背带，然后把钱趁乱捡起来就跑。
毕竟书包背带断了回家用针线缝一缝还能用，但书包里的十万美元要是丢了，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
尤其是如今身上还背着一个鬼任务，自由仿佛都遥遥无期。
他有能力杀人，可自己又没接关于这些人的任务，杀了就是白杀，不如留着将来有人买他们命的时候再动手。
反正纽约活动的这些人，在韦德看来就像是自己家田地里的萝卜，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拔，那样最划算。
晚风带着街道上的废气，形成了夏天那种闷热的气旋，热浪向着天台上的韦德袭来，但他心若冰清。
他集中着自己的注意力，用丰富的少年兵的从业经验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下一秒，世界变化了。
仿佛卢旺达大屠杀的百万冤魂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黑叔叔们的灵魂在助他一臂之力！
随着他达到那种绝对冷静的天人合一状态，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慢了下来。
不管是牙签，还是子弹，还是箭矢，亦或是短棍，它们仿佛都停在了半空中，而只有他自己能够思考。
这就是职业佣兵的强大啊！颤抖吧，凡人们！
“就是现在！”
韦德目光一凝，他看到了一个机会，在弗兰克侧身躲避飞向楼下的箭矢时，露出了身后的粉色书包。
雇佣兵笑了，这个笑容充满了自信。
之前对峙之时自己假装情绪不稳，拿着枪的手都在抖动，果然让众人都认为他是个菜鸟，从而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彼此身上。
这给他争取到了最好的开枪机会。
他轻轻地扣下了扳机，一发点45子弹旋转着飞出枪膛，他做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那就是开枪。
而等到这颗子弹达成效果，每个人，对，包括附近看热闹的每个人，都会知道自己的强大与可怕。
到时候，自己作为佣兵的生意岂不是滚滚而来？如果有很多指名接单的话，玛格丽特姐妹酒吧也许能看在更多的抽成份上，出面和如今这个任务的雇主交涉一下，放自己自由？
“砰！”
枪声响起，回荡在楼宇之间，空荡荡的天台上，硝烟味只是瞬间就被吹散。
枪焰在明亮的灯光下一闪而逝，雇佣兵的怒火就是这样，隐蔽且危险。
弗兰克的身体一颤，把脚下踩到的空易拉罐踢到一边，继续跟鹰眼激情肉搏。
而另一面，正在和夜魔侠对打的靶眼却捂住自己的大腿倒了下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韦德。
“你......打我？”
韦德缩着脖子吐出了舌头，刚才脑子里想太多事情了，扣扳机的手指错了啊。
他举起了双枪，本打算是用右手那把枪开火将书包打下来的，结果想太多，机会又一闪而逝，一激动就开错枪了，左手扣了扳机。
打中了另一边靶眼的大腿......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打歪了你信吗？”韦德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快速地眨着眼睛装无辜。
自己果然没办法进入子弹时间，之前那些都是幻觉，最近玩的《马克思·佩恩》根本没有实战指导意义啊......
“我艹你马！”
靶眼拖着伤腿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夜魔侠的趁势追击，他可不想被棍子敲脑袋，在甩出一把牙签逼退夜魔侠后，他选择用索降跳楼逃跑，只留下了一地芬芳：
“你给我记着，韦德！别让我找到你马的墓地在哪，我绝对会把她的骷髅艹散架！”
韦德翻了个白眼，朝靶眼摆摆手当作告别，反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墓地在哪，靶眼从小就喜欢口嗨，作为老同学已经习惯了。
“回家路上过马路记得看车啊！下次我请你吃饭！”
也不知道靶眼听到没有，反正那边的拴着绳索的天台边缘处伸出了一根中指，朝韦德晃了晃，很快缩下去消失了。
五人之中淘汰了一个，场面变得稍微有序一些了，但粉色的小书包还在惩罚者背上，没有把钱抢回来，韦德是不会放弃继续战斗的。
“脱衣舞男！帮我一把！”
这时他听到了有人好像在叫他，原来是那个拿弓箭的人，他好像认出了自己。
应该是在托尼船上的事情吧？可自己是个十分有节操的舞者，虽然当时戴着猴子头套，可不是脱衣舞男啊。
“我不是......”
“帮忙打他腿!我给你1万！”
鹰眼的近身搏斗技能本来是强于惩罚者的，但弗瑞的命令是要活的，而弗兰克现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反而让克林特束手束脚。
那军用匕首招招都朝他的脖子或者胸口比划，他实在是没办法在留手的情况下制服惩罚者。
不过他看到脱衣舞男有勇气开枪时，顿时想到了一个妙招，那么先拉拢舞男帮个忙，然后再抓他。
至于那一万美元，鹰眼也不会赖账，反正是公款报销。
等毒虫在监狱蹲个几年出来后，自己绝对会付款的。
佣兵眼睛一亮，是不是脱衣舞男不重要了，只要给钱，说他是什么都行。
他立刻举起自己的双枪来。
“这回瞄准一些啊！”鹰眼赶紧强调，刚才这人一手神鬼莫测的枪法，实在是让他心里有点没底。
韦德深呼吸了几下，活动着颈椎调整状态：“放心吧，这次我绝对打中，我当年可是神枪手啊。”
嗯，非洲小国军阀的神枪手，使用的枪械是皮卡车上的重机枪，不管目标间隔多远，扫射就完事的那种，和美军中那些有神枪手称号的职业狙击手完全是两码事。
夜魔侠这时听到他要伤害惩罚者，连忙冲了过来，向着韦德甩出了手里的短棍，想要打掉那两把枪。
是的，两把都打掉，这样就不用担心什么误伤了。
靶眼离开了，在场的几人中应该都没有坏人，只是单纯的误会，完全没必要发生流血冲突，默多克律师完全有信心用自己的法律知识和口才说服大家。
得益于棍叟的专业武术训练，夜魔侠出手的角度和时机都无可挑剔，而功能全面的棍子‘比利’，就仿佛是他手臂的延伸，操控起来随心所欲。
命中了，红色的棍子拖着那钢丝缠住了金发男的两只手腕，他猛地一扯，疼痛就让那人脱了手，两把枪都掉在了地上。
“砰！”
马克·默多克是个合法律师，而合法渠道中也不会有人给一个瞎子卖枪。
他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走火。
还不等他为惩罚者脱险松一口气，他自己的侧腹部就仿佛被虫子咬了一口一样，一侧身体顿时失去了力气，滚倒在地。
虽然超能力让他能规避很多远程攻击手段，可是谁能料到枪掉在地上自己还会开火呢？
更别说那子弹还是打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形成跳弹命中了自己，这纯粹就是倒霉了。
肝脏中弹了，这个家伙手枪居然用了钢芯穿甲弹，身上的防弹制服根本没起到什么效果......
失血太快了，马克没办法在这里帮惩罚者了。
只能扯回绳索短棍，用它搭上别的高楼，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抓着钩索，像是人猿泰山般飘荡离开。
他深深地看了韦德一眼，尽管是瞎子，他也要把对方的轮廓以及声纹印在脑海中。
但他比靶眼有修养得多，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消失在灯柱之外，黑暗的巷道之中。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阻止惩罚者今天出门去杀人，如今这情况，弗兰克看起来是没机会了，他应该也会逃离，自己得赶紧回家去找人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