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沉默了一会，毕竟有外人在场，她不会透露自己曾经进过黑图书馆的事实，只能也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来，实际上却偷偷用手在丧钟背上点了两下，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管这情报是真是假，就这样吧，我们的竞技比赛可以开始了。”苏明露出完美的阳光笑容，抬手拍拍贡纳的肩：“就像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你们狼团去对付灵族和混沌，暗黑天使去对付绿皮和虫子，我来对付死灵，比一比谁先让帝皇的荣光重降这个世界。”
机械教提供的情报中没有任何一个挖掘点的坐标，明显是想要和狼团进一步详谈，给出的东西也只是些吊胃口的诱饵。
但这不要紧，知道了年代，苏明基本上就可以推测说这里埋着的是什么东西了，也明白了这个有些为什么会牵扯到奸奇和笑神入场，甚至把艾菲拉尔变成了棋子。
绿皮和虫族来这里的目的暂且未知，也许只是正常扩张，也许是被人丢来，那不重要。
但灵族和混沌的到来，很大概率都是为了太空死灵，尤其是灵族的挖掘工作看起来进展最快，因为在一个小小的物资点都找到了黑石石板。
区别就是混沌想偷科技，而灵族是杀亡灵寻仇。
苏明只需要把他们各自挖掘场的情报从死人脑子里读出来，然后再推动战局，观察太空死灵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兵力变化和防御布置。
将两份地图‘叠’在一起看，大概率就能找到几个嫌疑地点，进行第一次筛选。
随后选出的可疑地点每个都去瞄一眼，这需要修女用她强大的灵能配合，毕竟这颗星球还是太大，她还是得做几次‘金属探测器’。
“哦？你也觉得等暗黑天使们的终极者到来比赛才算公平，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贡纳听了比试就来劲了，毕竟两个战团之间的传统比武一直因为种种原因拖延到今天。
苏明微笑，就像是圣人一样：“如果有外轨道空中支援就好了，这场比试在混沌舰队封锁星区的情况下，恐怕要持续很久。”
“别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们的鲁斯之耀绝对是强大无比的战舰，老狼他既然决定和暗黑天使们一起迂回，想必应该是个示敌以弱的全歼计划。”
贡纳摸摸自己的胡子，他心里有数，要不了多久轨道支援和新的援军都会有的，即便是叛徒的钢铁勇士战帮来了，他们的战舰也肯定比不上狼团的舰队。
“混沌的堕落叛徒也可能看出来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大导师和狼王......是不是针对敌人思路反面的反面进行了布置？”苏明摸摸下巴，有些深意地说道：“不管舰队战的事情了，我们先来商讨一下各自的进军路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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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死灵很早很早以前也叫惧亡者，他们原本也是一种血肉生物，不是今天这种金属骷髅架子。
他们是宇宙中最早的智慧种族之一，历代王朝时期也无比强盛过，只不过后来，他们为了窃取永生的秘密而向‘古圣’们宣战。
宇宙就是这样，强中自由强中手，古圣是一个更加先进发达的超级文明，科技和灵能两开花的种族。
结果就是惧亡者们被古圣打得节节败退。
寂静之王，惧亡者的王者，面对不妙的场面开始求神拜佛，而一类叫做星神的无形之物回应了他，一个后世被命名为‘欺诈者’的存在降临了，自称是星神的代表，来跟他谈个条件。
说它有个办法能让惧亡者们暴打古圣，星神也会帮他们战斗，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好处大大滴有，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寂静之王：“我们想要永生。”
欺诈者：“呵呵，那我给你们永生。”
随后，欺诈者就通过将恒星和行星改造为锻炉，把惧亡者的万亿亿民众丢进去炼，就跟在八卦炉里炼孙猴子一样，把惧亡者都改造成了铜皮铁骨，能够自我修复，又永生不死的太空死灵。
他们的灵魂都被欺诈者吸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数据化的模拟人格，但毫无疑问，他们永生了，欺诈者童叟无欺。
寂静之王顿时傻眼，可是木已成舟，再没了回头路，代价都付出了，仗打了一半总不能就这么停下吧？
于是古圣这边节节败退，不死的金属亡灵作为炮灰实在太合格了，一场大战不可能只有高级强者对决，炮灰层面才是占据星球和收集资源的主力。
于是古圣们创造了两个种族，其中之一就是能够和太空死灵拼数量的绿皮，另一种则是能够和死灵拼质量的灵族。
但新生的种族完全没有惧亡者那样的底蕴，短时间内对于战局根本没有改变的能力，这步棋白瞎了。
眼看着星神们马上就要取得胜利果实，欺诈者都开始提前庆祝了，但在最后一场战斗中，太空死灵突然反水，他们为了自己失去的血肉和灵魂，向星神和古圣发起了自杀性的攻击。
通过过载机械身躯引起能量爆发的手段，数亿亿的太空死灵牺牲了自己，几乎团灭了所有的敌人，星神只剩了四个，要么跑路找新的接盘侠，要么躲进没有灵魂的惧亡者们无法进入的亚空间。
死灵王朝成为了一时间的宇宙霸主。
只是好景不长，天堂之战最后的胜利是付出了大量人口换来的，而换成了机械身体的太空死灵也没有繁殖能力，他们最后还是在灵族帝国的寻仇之下全面战败了。
寂静之王命令所有太空死灵进入地下的大墓地，也就是时间静滞库，他看到了灵族的缺点，认为他们必将毁灭自己，而死灵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重现王朝荣光的那一天。
海量的亡灵进入了地下，一个个世界也因此成为了墓园世界，寂静王通过自己掌握的强大科技，将亚空间像是被子一样扯过来，撕出里面的棉花，也就是亚空间风暴，把这些世界遮掩起来，免得有人打扰子民们的沉眠。
然后他自己在宇宙中找了个僻静角落，也睡觉去了。
接下来就是灵族的时代了，替创造者古圣们报了仇，灵族发现没什么好干的了，不如玩乐享受吧，于是他们在未来堕落了，国破人亡。
而虫族进入宇宙，人类在帝皇领导下崛起，后来又有新兴势力钛族出现，宇宙也变成了如今混乱的模样。
在天堂之战结束的公元前59959千年，直到现在的第40个千年，其间有很多墓园世界多多少少都出了问题，比如被子掉了，或者是闹钟不响等等。
而苏明现在所处的星球也是如此。
根据审判庭传来的有限情报，他证实了这里曾经数度易主，分别被灵族，绿皮，人类都占领过。
但最关键的情报还是六千万年这个数字，这数字说明这里的王朝是在天堂之战时期主动进入休眠的，而不是败于后来灵族的进攻。
他们沉睡在太空死灵最强盛的阶段，这很特殊。
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划，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明和修女又过上了忙里偷闲的日子。
说是要去对付太空亡灵参加杀敌大赛，可实际上两人被星际战士目击的时候，要么是在中继塔塔顶吃吃喝喝，要么就是在某些战场的边缘处散步遛弯。
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倒是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对于这场比试十分认真，他们都不愿意输给对方，所以即便兵力有限，还是进行了一些穿插和包围的战斗，歼灭了大量的敌人。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周，这颗星球已经彻底没有没有白天了，不管什么时候仰起脸来，看到的都是漫天乌云，落下的都是腐蚀性的酸雨。
空气中有种腐败的味道，残破的尸骸几乎无处不在。
环境已经变得不适合野餐了，不过苏明倒是在这些日子里，暗中对其他势力进行了大量的跟踪。
虽然一周之前，整个星球被分为一个个小的战区，但归根结底，同族还是会尽力合流在一起的，过去那些犬牙交错的战线和突出部，基本上都是包围或者反包围的开始。
现在尘埃已经落定，而太空死灵固守着星球的赤道环带，他们在那一条线上能从地下源源不断地获取增援。
也就是说，最关键的大墓地入口，就在赤道的某一个点上。
“今天我们还是照旧？”
修女在和丧钟又相处了这么久之后，好像已经渐渐适应了放弃思考的生活，每天睡醒了先祈祷，祈祷之后就来问问丧钟有什么计划，是不是再次吃喝一顿，然后四处乱转。
“我已经缩小的搜索的范围，赤道地区，大概是一个五千公里宽，二十万公里长的环形地带。”苏明叼着烟，悠哉地看着城区，此时星际战士们已经占下了这座城市，将之改造成了废墟上的要塞群。
城堡修道院已经被建立了起来，一绿一白，相距一公里左右，正好和中继站成掎角之势。
贡纳和奥菲斯倒是邀请过两人去他们的大房子里住，但都被苏明拒绝了，他还是更喜欢这里，天台上那个曾经被绿皮改造成烤架的卫星锅总能给他提供不少乐子和灵感。
“可这范围也太大了。”修女坐了下来，在桌子的另一边，熟练地给自己泡起了方便面，还往里面加火腿肠：“我们不可能搜索那么多地区，更何况外轨道上还没有扫描阵列的支持。”
苏明自己没有吃东西的意思，他只是平静地抽烟，回答道：
“实际上，可以排除海洋和沿海地区，静滞室不会修在那种地壳不稳定的区域......如今星球战场已经进入了新阶段，各个势力的部队要么完成了合流，要么就被消灭，真正的大战才要开始......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这座城市，然后反推敌人，让他们认为短时间星际战士啃不下，从而先去做他们更想做的事情。”
“什么叫更想做的事情？”
修女把白色的塑料叉子卡在纸碗边上，偷偷咽了下口水，她以前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前些天从丧钟这里得到了一碗之后，几乎天天都要来一碗，否则睡觉的时候都会梦见吃面。
“大家来这颗星球上都是有目的的，和外星种族打生打死也不是为了玩，绿皮除外......”苏明走向了露台边缘，他有些受不了方便面的那种味道，吃多了之后稍微有点恶心：“目前我们已经确定了，这颗星球上的两支混沌战帮是信仰色孽的帝皇之子，还有谁都不信的钢铁勇士，他们的目的应该和我一样，是为了获取太空死灵的科技遗物。”
修女看着碗，暗中在桌子下面搓手，头也不抬地问：“怪不得你想要获取那些造物，是全知全能的帝皇给了你启示，让你挫败混沌的阴谋吧？”
“你觉得是就是吧，总而言之，他们那里应该有更确切的资料，只是我们这些天运气不好，没有捡到负责相应工作的黑机械神甫。”丧钟把双肘搭在露台护栏上，向一旁的骷髅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而灵族来到这里的目的恰好相反，他们是来对太空死灵赶尽杀绝的，所以他们想要找出主墓穴也是必然。”
整个星球都被拿来做坟墓，但总有一个墓穴是墓主人所在，可惜，苏明虽然当初跟伊尔明斯特胡扯过什么摸金校尉的故事，但他自己可不会什么寻龙诀。
没有办法通过看风水罗盘来寻找主墓道，他又不想和专业挖坟数千年的机械教合作，那么只能做黄雀了。
跟在混沌和灵族的大部队身后，配合艾菲拉尔的灵能，锁定主墓道，然后进去大干一场，把能拿走的东西全部拿走。
其实计划到了目前这里，就等最后一步。
等大战彻底爆发，这就得看两个星际战士战团挑事的功力了。
他稍微有些担心的唯一一点，就是这次的收获可能是人力无法拿走的，知道了墓地肯能存在的年份后，这种顾虑就越发明显。
“我不知道会在下面找到什么，但是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妙，像是有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修女把双手搭在方便面盖子上，认真地说：“只是直觉，不是什么灵能示警。”
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从腰包中抽出大锤：“那你感觉对了，行了，敌人要攻城了，我过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到合适的尸体。”
“我也去。”修女这是也通过灵能看到，混沌的战帮开始在战舰轰炸的帮助下开始攻城了，她也想去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和仇人在战场上偶遇。
“你就别去了，留下吃面吧，一会泡胀了就更难吃。”苏明拒绝了她的要求，自己像是脚踩虚空一样走出了露台，悬浮在不远处：“先不说奸奇不会来掺合色孽的战场，就算你看到了所谓的双头鸟仇人，那也绝对不是偶遇，而是邪神的陷阱，千万不能靠近，让我来解决。”
修女思考了一下，又缓缓坐了回去，无奈道：“可如果连靠近都不行，我还怎么为姐妹们报仇？”
“总有机会的，你不去找邪神，邪神也会找你，耐心，这里可是战场。”苏明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去。
“明明最不把这里当战场的人反而是你吧？这话由你说出来可没有一点说服力......”
这些日子修女也学会了吐槽，可惜丧钟已经跳楼了。
混沌的力量已经变得越来越强了，大量的重型战争机器和扭曲的恶魔被释放到了战场上，帝皇之子战帮在刺耳的噪音中狂笑着推进，而钢铁勇士这支全员技工的战帮带来了海量的攻城器械。
帝皇之子中附魔战士的比例非常高，他们会请恶魔寄生在身体里，当色孽的恶魔在体内将所有痛苦转化为快感时，任何伤势都会让堕落的疯子们发出愉悦的尖叫，从而追求更爽的下一次。
直到死亡后灵魂回到亚空间，也许什么时候就会被邪神复活再次征战，也许不用再度战斗，而是进入色孽大神的宫殿去享福呢。
而钢铁勇士是不信混沌的战帮，他们背叛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家大团长和帝皇闹掰了，他们也想一起逃离伪帝而已。
一群人躲进亚空间居住在混沌势力的地盘上，却拒绝任何混沌腐蚀的侵染，用提供军械和佣兵服务来和阿巴顿作交易。
混沌的力量会让人类发生变异，比如手变成恶魔一样的爪子，或者身后长出尾巴来等等，这是一种同化的过程。
但钢铁勇士会把变异的身体部位切除，换上机械部件，他们厌恶混沌的腐蚀，只想安心地搞工程学。
这次他们看来是有备而来，从亚空间里带来的邪教徒奴隶都有好几百万，那些头上纹着邪徽，脖子上挂着铁链，骨瘦嶙峋却异常亢奋的疯子们就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星际战士们的防线。
苏明来到战场前线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再典型不过的铁勇战术，仆从军先冲个几十波，让防守方弹药耗尽，精疲力竭，然后他们自己才会开始正式进攻。
用堪比舰炮口径的重型攻城坦克，把奴隶和敌人连带防御建筑一起炸上天，接着就是大量的坦克和无畏机甲的进攻，终结者部队冲进城市大屠杀。
“一连长，忙着呢？”
苏明笑眯眯地出现在战线最前方，看着暗黑天使的一连长用上古链锯剑猛锯一个邪教徒头子的脑门，在鲜血飞溅中打了个招呼。
白发老兵撇了他一眼，一脚踢飞无头尸体，又砍向一群教徒。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这些瘦小的跟柴禾差不多的邪教徒数量太多了也是个问题，喷火器要烧不过来了！
一旦深陷于血肉沼泽中，终结者动力甲也不可能在几米深的血池里高速行动，到那时钢铁勇士就要开炮了。
“你要真是基因原体，就不该袖手旁观，忠诚的修士们正在流血。”
苏明眯着眼睛看看地平线，但病态的黑夜和混乱阻挡了视线，只能看到敌人一双双的红眼：“那我就出手了哦？这可是你说的，这次你们可能只剩下打扫战场的活了。”
“你一个人能杀多少？”
一连长额头上有五颗钉子，以极高的效率砍人同时，吐槽的功夫还是没拉下。
就算基里曼在这里，也不敢说这种要把敌人全包圆的话，同样都是原体，怎么吹牛的差距这么大捏？
其实苏明挺喜欢一连长这种人的，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典型的军人，在带着一连抵达这里后也只是接下的防御城市的工作，没有参与奥菲斯和贡纳的比赛，因为他认为两个连和人家狼团一个连比赛不公平。
只是，他对真正的实力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害怕把地下的宝贝打坏了，苏明想把这星球爆了也不用几下。
“那你帮我计数。”
苏明微微一笑，他瞬间升空而起，七彩的光从身体内放射而出，强光彻底把整座城市都照得一片雪亮。
天空中浓密的乌云被冲出一个大洞，棉絮般的云朵翻滚着，被推向了远方，天空中的恒星终于露出的面孔，原来此时正是早上。
喧闹的战场瞬间安静了，不管是敌我，几乎每个人都仰头看着仿佛圣人降世一般的景象，那光辉凝成了巨大的光翼，凝结在空中小小的人影身后。
黑黄色的盔甲此时从远处已经看不出原色，他整个人都仿佛霞光组成，光翼一振，一道粗壮的七彩光线直接扫过战场。
没有爆炸，没有硝烟，就是光柱轻轻一扫，绝大多数被擦到一点边的敌人就原地汽化了，地面，建筑废墟，统统变成了一条宽阔的深沟，漫天飞扬的骨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丧钟的宇宙能量射线，用得可比卡萝尔强多了。
至于光翼有什么用？其实卵用的没有，纯粹是光影特效，毕竟这次出手的目的并不是要全歼混沌战帮，而是让他们改变进攻方向，去抓紧时间抢太空亡灵的东西，当好带路党。
这种时候，杀伤力不用太强，但是特效一定要拉满。
羽翼这种东西，对于星际战士们意味着很多，不管是忠诚的，还是已经堕落的。
已知，最著名的有翅膀鸟人就是圣血天使的原体圣洁列斯，可现在丧钟的光翼铺天盖地，连乌云都给你吹了，不明原理的一击下去，十多万的混沌军队瞬间蒸发。
这特效要是放在高达背后，就是‘月光蝶’和‘掉毛’的区别，哪个特效更好看当然选哪个了。
如果混沌的指挥官还有些脑子，就肯定不会觉得自己能力抗这种级别的原体，赶紧撤退回去通知阿巴顿才是正事。
实际上他们确实这么做了，钢铁勇士这次大团长没来，可是那个混沌领主毫不犹豫地撤军了，抛下残存的十几万奴隶军垫背，混沌星际战士们快速有序地撤离了战场。
帝皇之子则损失更大一些，他们冲得比较快，噪音战士又需要背着‘大喇叭’音波炮，掺杂在各式各样的触手恶魔中行动，脚步迟缓，被宇宙能量扫了一下，直接没了半个连，但剩下的人也快速退去了。
天空中的苏明抬头看了看太阳，计算了一下混沌撤军的方向，朝着垫背的奴隶军区域又挥了一拳。
这下清静多了，那些家伙叫得也太惨了，还想要在战场上祭拜召唤亚空间大魔。想什么呢，至尊法师能给他们施法时间？
阳光落下，这些人的骨灰扬起还带着能量涟漪闪闪发光，还真好看呢。
苏明缓缓落回一连长身边，对方的链锯剑还卡在异教徒的胸口里，那锋利的锯齿都不转了，老兵一脸呆滞地看着丧钟。
“数清了吗？我消灭了多少混沌叛徒？”丧钟笑着拍拍他的肩，叫他回魂：“命令兄弟们净化战场吧，我回去吃火锅了。”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这个笑容仿佛特别温暖。
说是回去吃火锅，其实苏明溜到近地轨道上，把自己当作卫星一样，再次观察了大局。
混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收缩了防线，紧接着原本和星际战士防区接壤的几家，也纷纷撤离了城市周边。
除了绿皮，他们倒是填补了其他势力撤走后留下的真空地带，像是找到了值得waaaagh！的目标。
虫子们溜得最快，虫巢意志可能一直在偷窥，见到丧钟爆发出这种级别的战斗力，虫群放弃了大量孢子塔和生物质池，直接撤出了几百公里。
它估计是打算好好计算一番，要进化出什么样的虫类才能达成丧钟专杀效果了。
“唔......展现了这样层级的力量，奸奇还不打算联系我么？”
“嘤？”
“呵，也罢，等东西到了我手里，再去谈判不迟，回去吃饭。”
彗星一样划过大气层，轻轻落在露台上，一回来就看到修女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明摸摸自己的脸，看着天空中已经愈合的云层，黑暗再度笼罩了世界，他回答：“一个普通人。”
修女翻白眼了，她对此根本就不相信：“你的力量......不是灵能，也不是混沌巫术，究竟是什么？”
“一个宇宙的本源力量之一，现在给你说，你也听不懂，以后慢慢解释好了。”苏明坐回椅子上，掏出方便火锅来拆包：“中午咱们吃小火锅，加大火腿肠。”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修女趴倒在桌面上，她感觉心好累。
丧钟在几小时前战斗中展现出来的能力，当时她在高塔上亲眼目睹，差点连泡面都洒了。
那是何等恐怖的伟力，光芒万丈，邪恶退避，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帝皇本人一样，现在要是他说自己是从黄金王座上下来微服私访，她觉得都有可能了。
“嗯？难道不是午饭时间吗？你早饭吃的方便面，我离开了五小时三十六分二十秒，你也应该想吃中午饭了吧？”
苏明一脸不解的模样，还把几根粗火腿递过去，让修女拿动力剑帮忙切一下。
修女盯着他的独眼看了很久，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接过了香肠：“你故意等到今天才发挥真正实力，是想要让敌人们都集合在一起，更好消灭么？”
“让他们合流当然更好消灭，但这只是目的之一，主要是我得向棋盘旁边坐着的几个人表明，我也是棋手，不是棋子。”苏明一边把发热包丢进塑料盒子里，一边回答修女的问题，既然打算把她拐走了，那么就是自己人了，可以稍微多说一些东西：“你也别想太多，更别把火腿肠切太细，威尔逊火腿肠构成中99%都是淀粉，别一会给煮化了。”
艾菲拉尔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
....................................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除了绿皮依旧孜孜不倦地发动攻势之外，其他几个势力现在都暂时躲着星际战士呢。
期间出去打反包围的奥菲斯和贡纳也回来过，分别来找过苏明几次，无非就是来打听那种战斗力是怎么回事，得到了种种高大上的回答后，又吹捧丧钟一番。
什么是高大上的回答？
那就是不管别人问什么，苏明都是矜持地回答：“全靠帝皇的荣光保佑。”
人家星际战士除了回答‘赞美全父！’还能说什么呢？
而这些天里，混沌和灵族的大军已经开始加快攻击赤道上太空死灵的区域了，就像是打算趁星际战士和原体没有反应过来，抢走宝物跑路。
灵族有网道信标，混沌有亚空间之门，他们是真的拿了东西就能开溜。
但他们明显不知道一点，丧钟自己每天都会定时去太空轨道上偷窥他们的部队动向，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人类的身体大小也不会被混沌战舰扫描到，更何况绞杀还能帮宿主光学隐身。
星际战士们在附近星域没有战舰，没有空中情报支援，但不意味着苏明没有。
敌人们在正面战场上对暗黑天使和太空野狼严防死守，一副铁乌龟的模样，但背后大军团的行动，实际上都曝光了。
太空死灵原本占据了赤道地区，扣除海洋之后，他们的地盘就像是一段段撕裂的环带。
而在灵族从南，混沌从北的两面夹击后，很多墓穴都被三光了，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个大包围圈中的可疑地点。
有些是被混沌包围，有些是被灵族包围，两族彼此之间还会交战，同时亦有源源不断的金属骷髅被唤醒，走出地下墓穴。
于是这些战场上都僵持住了，类似的包围圈还有二十多个。
苏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拎着修女，开始了行动。
先从距离中继站最近的位置开始，那里有个灵族的包围网，里面困住了大概几十万太空死灵，地下肯定是有个墓穴的，因为现在灵族都开始准备召唤战神化身了，还是没有攻下那里。
看起来抵抗得很激烈，就很可疑。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耳边风声呜呜地呼啸，下方的地面在高速移动下只是灰蒙蒙的一片，修女麻木地问丧钟计划。
苏明淡定地回答道：“我们降落到战场边缘，然后你发动灵能感知一下地下有什么东西，如果有什么你感觉起来很危险的，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如果没有，我们就换下一处。”
“如果要发动那种探测大范围地下深处的灵能技巧，我需要比较复杂的仪式和设备，而且动静还会很大。”修女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有一片白色的海洋了，那是灵族的大军。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先来这里？”苏明笑了一声，把她抱进怀里准备降落：“国教教条约束你太久了，要我来说啊，没有枪没有炮，全靠敌人造。混沌的灵能装备你不能用，太脏也太危险，灵族的就干净多了，你喜欢法剑还是法杖？”
修女没有吭声，只是小小地叹了口气，毕竟异端的帽子已经戴上了，也就不用纠结是不是要使用外星工具了。
‘帝皇啊，我是不是已经堕入黑暗了呢？’
她向自己的内心寻求答案，而这好像是明知故问，也根本不需要回答了。
第一次探测并不顺利，虽然苏明在战场上无差别地对灵族和亡灵都展开了屠杀，还给修女抢了一把非常华丽的法剑回来，但在她发动仪式之后，地下只是一个单纯的静滞室，有着几百万的金属骷髅还在逐步苏醒，但明显不是丧钟要找的危险物品。
艾菲拉尔直起身来擦了擦汗，拔起倒插在法阵中的剑：“这里没有！”
她朝着丧钟大声喊话，虽然两人距离不远，可是她耳朵里能听到一种诡异的嗡嗡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她说话，她不自觉地就提高了音量。
“这么大声你是要叫星球物业啊？”苏明把炎晶坦克的炮塔掰了下来，像是打高尔夫一样把车身打了出去，丢下炮塔回到修女身边：“地下的太空死灵估计又被你叫醒好几个。”
艾菲拉尔没有听到笑话，她感觉头有些疼。
不过很快，那些噪音变成了一阵笑声，她的情况顿时好转，现实中的色彩重新回到了眼前。
那是一片黑暗以及其中燃烧的战场，风中的血腥味和人类之血一模一样。
“我们换下一个地方吧，这里没有我感觉危险的东西。”她扶住丧钟伸出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法剑。
“你这症状我认识，幻听？看来有人打算诱惑你了啊。”苏明从腰包中抽出夜幕大剑，从上面扣下一个小亮点，捏成小饼后嵌在了修女脑后：“灵能者幻听从来不是小事，这个东西能帮你屏蔽外来的思绪。”
修女摸了一下冰冷的圆片，确实，这下安静多了，只能听到伤者的惨叫和机械殉爆的声音了。
“我没事，刚才听到了嗡嗡声和笑声，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能抵抗他们的诱惑，不会成为他们的棋子。”
苏明笑了一声，抱住修女冲天而起，向着第二个包围圈飞去，面具后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就跟鬼哭一样：
“别，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信心，还是给你上个保险吧，要知道不论是奸奇还是笑神，都不是凡人能抗衡的。”
“那你就可以吗？”修女抓紧了他的肩膀，狂风让她眯起了眼睛。
丧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想了一下才说：“如果是围棋或象棋，我自然没有布局更久的他有优势，但现在大家玩的是四人飞行棋啊，呵呵......”
“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我在黑图书馆里都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书记载了你提到的东西。”修女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软化了一些：“不管是你的食物，武器，思想，言语，我从来都没见过。”
苏明加快了一些速度，像是不经意地回答：“以后你会懂的，单体宇宙毕竟只是个起点而已。”
...................................
接下来两人又光顾了好几个包围圈，在修女发动灵能探测的时候，苏明则负责进行护卫，就像是传统的法师和战士配合一样。
手撕钢牛，狂踩机甲，即便没有再使用宇宙能量，他的实力也足以应付一般的战场。
期间还遇到过一个混沌冠军想要和他单挑，那是个脑袋上长角，腰间长了一圈几十条丁丁，胸前背后都有好几对咪咪的色孽神选，实在是辣眼得很。
他一边挥舞燃烧着紫色火焰的长鞭类武器，一边扭着腰向丧钟走来，还在炫耀他魔化后的器官，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
苏明走过那么多世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恶心程度仅次于小表弟的家伙，他冲过去就是一脚踢在混沌冠军下巴上，把震碎了大脑的尸体踢进了外太空轨道。
“不是这里。”
“走。”
两人换下一个灵族营地，而这里应该是已经知道丧钟的到来，他们提前进行了献祭，召唤了凯恩化身，那燃烧着火的巨人就在等着人类呢。
身高近百米的巨人，头上还戴着个大号的牌位形头冠，像是顶部连了一撮毛的苍蝇拍子一样，苏明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帽子。
化身那数十米长的燃烧长剑劈砍下来的时候，丧钟单手就顶住了一张桌子那么宽的剑刃，反手抓住剑身和对方开始角力，甚至空着的那只手还能挥舞变形后的弑神者，将其他灵族想趁机攻击修女的美梦打碎。
艾菲拉尔已经对丧钟的战斗力再无疑问，面对神灵化身和枪林弹雨，她只是一个人布置仪式，发动灵能，就像是在自家厨房里做饭一样。
尽管她没有家，也不会做饭。
要说可能出现在战场的各种怪兽，苏明可能最担心的是纳垢的大不净者，毕竟那玩意的攻击方式不是喷屎就是呕吐，带着各种致命病菌，身上长满蘑菇，实在是对人类的心理健康很不友好。
不过好在，纳垢和色孽有仇，他不可能派出自己的恶魔来帮忙的。
而灵族召唤的凯恩化身，虽然实力也算马马虎虎，但毕竟只是化身，完全没有本体当年那种一剑灭星的力量，拿来对付苏明还是太小看他了。
据传说，色孽在第三十个千年的灵族陨落中诞生，一个接一个地杀死了古灵族的神，并且还把他们的灵魂吃了。
但战争与冲突之神凯恩太强了，以致于可以被打败，却不能被毁灭，只要宇宙中还有战争他就能存在。
凯恩的灵魂逃进了网道，在灵族永恒的空间回路中找到了零散的避难所，那就是残存的方舟舰中具有灵能感应的灵骨核心。
灵族可以将凯恩的一块灵魂碎片召唤到物质界，作为最纯粹的兵器，召唤代价也挺低的，只需要活祭一名‘武技长’，战神的化身就会降临，带着灵族步入战场。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了，十分没有牌面。
人家混沌那边想要见恐虐一面，献祭个几百万人都不够，就连恶魔王子晋升仪式，邪神都不带露脸的。
凯恩这边呢？一个武技长的性命就够请神了。
“就决定是你了，上吧，魔浮斗篷！”苏明甩出了背后的斗篷，开始让它给化身擦脸，这化身身上燃烧着仇恨和冲突的灵魂火焰，说白了就还是一种能量。
这些日子绞杀吃的东西太多了，现在也得给斗篷安排点食物，虽然不可能一碗水彻底端平，但也要大体上差不多嘛。
“嘤？”
“行，一会把它脑袋弄下来，我也挺好奇这化身有没有脑浆呢。”
战神化身身形优雅，恰到好处的身材比例充分满足了力量和美感的平衡，灵族们以自己理想中神的形象来塑造它，而这个燃烧着的巨像就被战神的意念操控着行动。
其身体主要构成还是灵骨，这种灵族的万能建材，苏明已经收集了不少，准备回漫威再看能不能破解复制来着。
话说副官那里积压了不少的科研任务啊，要不要再想办法给她升个级呢？
让魔邓肯和巫妖们看看能不能魔法试试？比如许愿术什么的......
科技和魔法结合这条路是必然的，让卡西利亚斯那样的法师去学科技是一方面，但也要试着让科学侧的理解神秘侧。
斗篷贴在了化身的脸上，像是抹布一样用力擦拭并吮吸着火焰状的能量，它能够变大变小，改变形状，现在猛地看上去，倒是让苏明有了些即视感。
“绞杀，你什么时候把我记忆里抱脸虫的形象给斗篷画过吗？”
是的，现在魔符斗篷那极力张开，扒拉着化身头冠的模样，就像是异形中的抱脸虫。
“嘤。”
绞杀表示它没有，它和斗篷交流起来虽然轻松，只需要伸出一根小触手在斗篷身上玩‘我画你猜’就行，可它没有把宿主的记忆传播出去过。
“那它这就是无师自通了，难道是我过去让它包别的敌人脑袋太多了么？”斗篷已经一如既往地捂住了敌人的脸，苏明也趁机把化身手中的超级巨剑掰了下来。
过去有时候对付以视力为主要感知手段的敌人时，苏明会丢出斗篷捂对方的眼睛，至少比撒石灰稍微好用些，但没想到已经养成习惯了么？
“嘤？”绞杀传来一个疑惑的情绪，这片战场上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宿主的生物，耽误一些时间也不要紧吧？
“这吃的速度有点慢啊，就跟猫舔棒棒糖一样，这得让它耽误多少时间？”苏明扭头看了一眼工作已经进行到一半的修女，又挥舞手里抢来的巨剑将围拢过来的灵族全部灭杀，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
要按斗篷这样吃的速度，岂不是要好几个小时？它现在才把化身的五官吃掉。
是的，原本战神化身的面孔上就像是熔岩巨人那样，有着非常简陋的五官，但是被抹布一阵狂擦后，现在脸上光滑如镜，只有嘴巴和双眼位置的三个洞，向外喷着火苗。
绞杀出了个主意：“嘤。”
“嗯，先把战神像是当初摆渡人一样切成块，然后储备起来带走慢慢吃么？”苏明扭了一下脖子，看起来绞杀对斗篷还很亲近嘛，还知道给它储备粮食：“如果它吃东西和你一样快就好了，一包一榨，多方便......”
“嘤。”
绞杀表示吃东西速度快是共生体的特长，就算是魔法圣物也是学不来的，而且早晚得切块，它还等着看化身有没有脑子呢。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绞杀不方便以豆芽或者触手的形象出现，但苏明感觉到脑海中仿佛有了它叉腰的骄傲样子，不由地笑了一声，随后将夺来的剑高高举起。
那把巨剑足有数十米长，一栋楼那么宽，被慢慢升空的人类举起，就仿佛是蚂蚁举着一大片棕榈叶要去砍人一样。
但他偏偏做到了，腾空之后一剑横挥，锋利的巨剑就把化身的脑袋砍了下来，断口处的能量发生了爆炸，火光顿时形成了蘑菇云腾空而起。
黑暗在短时间内被驱散了，天地间只有一片红色，而现在一边对抗死灵，一边又想要打断修女灵能仪式的灵族们，纷纷都呆滞了。
以往在他们的认知中，都是体型越大的生物越强，何时见过比他们还要瘦小的人类能夺过神的武器，反手用其将神杀死的？
也许是强烈的反差感，也许是化身伤口处爆炸所引发的冲击波，当然也可能是大块灵骨破碎后神的灵魂碎片产生的强烈扰动，一片片的灵族都倒了下去，痛哭流涕。
化身陨落时的悲哀和不甘，对于生来心灵敏感的灵族来说，感同身受。
可是和他们交战的太空死灵们不会停下，他们不在乎敌人发生了什么情况，从古墓王那里得来的指令，就是消灭所有敌人，保卫墓穴。
眼中冒着绿光的金属骷髅依旧以排队枪毙的阵列前进着，手中的高斯步枪不断喷出绿色的光焰，它们的军队从来都是沉默而高效的。
而在战场中被打碎的亡灵，在阵线后方也有小小的‘圣甲虫’机器重新回收组装。
说小其实也不小，那些圣甲虫和人类脑袋差不多大，它们就是墓穴中负责维护仪器设备，同时在战斗时加快伤员重组的一种机械工具虫。
它们自带纳米稳定剂，平时居住在圣甲虫运输艇或者墓穴里，有金属骷髅倒下，它们就会一拥而上，诊断是否还有抢救的必要。
如果有，它们就会用体内的金属对其高速修复，把原本一小时左右的自愈时间缩短到数分钟之内。
而且在战斗中，必要时它们还会飞到敌人脸上拔住自爆，可好玩了。
化身被毁，亡灵涌来，灵族顿时死伤惨重，溃不成军，负责领导这一战场的战巫只能带人撤退，把死灵大军丢给了苏明解决。
但苏明呢？此时正在给化身切块，虽然爆炸极大地损害了灵骨结构，脖子和胸口以上都炸没了，但灵魂能量并没有完全散逸，就是火光暗淡了一些，收起来以后给斗篷吃，这边还赶时间呢。
斗篷还在落地的脑袋上猛嘬，发出擦玻璃一样‘吱吱’的摩擦声，可惜灵骨塑性的脑袋里没有脑浆，绞杀失望了。
“艾菲拉尔，搞定了么？”
苏明收回灵骨尸块和斗篷，来到修女身边，帮他阻挡太空死灵的扫射，虽然她自己具现出了球形的灵能护罩，但那些高斯武器在上面不断打出密集的涟漪，就像是暴雨天里的池水一样。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能感觉到，这地下有一座无比庞大的城市。”她用惊疑的神色看着丧钟：“我甚至无法探查它的全貌，它可能深入这个世界的核心，并且，有一种可怕的回响在呼唤着我......”
顶点
“很好，我们先走。”
苏明甩出了手中的巨剑，毕竟着数十米长的超重型武器上还着着火，简直就像是夜晚中的大火炬一样，每个冲这边涌来的太空死灵脸蛋都红彤彤的。
巨剑打着旋飞入了敌人的阵线，像是割麦子一样扫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来，那火光直接消失在地平线远处。
等两翼的亡灵填补上阵线缺口时，两个人类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片残破的战场。
死灵们失去了首要目标，开始执行次要任务，就是扫荡战场，给没死透的灵族补刀什么的。
“不是找到了么？怎么我们还离开了？”
天空中的乌云里，苏明和修女伸出头来，偷看着下面的战场，艾菲拉尔有些不解。
“等灵族重新反攻，缠住了死灵的大军后，我们才好从空中直接打盗洞下去。”苏明从像是棉被一样的云层中伸出一条胳膊，画了一个圈：“你看，无论是灵族的包围网，还是死灵们的防守阵线，都是一个圆。”
“所以你打算直接空降到圆心位置，顺便还能躲开无穷无尽的死灵大军。”修女明白了，她的脑袋点了点，只是好像还在回味刚才于灵能中感知到的那个声音，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苏明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光是灵族不够，如果说这里是主墓穴，也就是主静滞室的话，灵族的这点兵力肯定维持不住包围圈，我们得通知狼团和暗黑天使把所有种类的敌人驱赶到这个方向来。”
“这恐怕很难吧，虽然不知道你的飞行速度是多少，但这里是这个世界的赤道附近，距离北半球中维度地区的中继站基地，距离还是太远了，数万公里的路程......”
修女也是会计算的，这个世界的赤道周长在二十万公里左右，那么就算它再扁，经纬度的长度差也不会太大。
“如果只是靠地面部队，当然不行，但如果星际战士的舰队回来了呢？”苏明朝她眨了眨眼，摘下身后的斗篷在空中铺开，把修女放了上去，自己也坐了上去，拿出一些东西布置野餐：“你该不会觉得莱昂之傲和鲁斯之耀是什么普通的战列舰吧？他们所属的舰队先期迂回，只是想要全歼混沌舰队啊。”
“你能确定他们会现在发动反击吗？”修女自然知道，一旦战舰冠以基因原体的名字，那必然都是修道院母舰，可是丧钟又没有和太空中进行联络，真的能确定计划发动的时间吗？
还有，在数千米的高空中坐着吃喝，周围连个护栏都没有，偏偏一点风都没有，这也太诡异了。
她不知道，如果在这点高度还能让搭乘者感觉到风，魔浮斗篷还能算是什么魔法圣器？
苏明笑着把一个奶油面包的包装撕开，塞进她的手里：“当然能确定，如果只是太空野狼和暗黑天使的舰队，他们不一定有把握现在发动反攻，可如果此时已经有一支舰队先和混沌舰队交战了呢？”
“你的......舰队？”修女的眼睛睁大了，她明白了。
“不光是我的舰队，我的战士，甚至是我的世界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我的命令，他们就会打开宇宙连通的阀门，和混沌舰队交战。”
苏明让她先吃东西，舰队战这种事情慢得很，即便有布莱尼亚克21的骷髅舰队帮助，想要达成舰队轰炸地面的程度还有些时间呢。
“你居然有舰队？该不会还有星际战士战团吧？”修女这些日子受到的刺激已经太多，现在心理素质大大增强了，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脸狐疑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苏明反问，同时随手朝天空中用宇宙能量打出了一个信标。
一枚由宇宙能量构成的烟花，在太空中悄然绽放，而下一刻，星区中本就幽暗的宇宙空间突然褶皱开来，一个黑洞般的漩涡扭曲着浮现并极速扩大，一支混杂着多种风格战舰的舰队从中跃迁而出。
.....................................
来的当然是苏明的山寨版星际战士，一支个体质量虽然差点，但是人数数十倍于原版的‘帝皇之拳’。
这些战舰在华纳海姆制造，融合了苏明从各个世界得来的科技武器，最近还进行了无痕伸展咒的改进，是一支名副其实的魔改舰队。
战士们虽然没有接受正版星际战士那样的改造手术和基因种子，但他们注射过丧钟同款的奇迹血清，超越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还是能达到的，并不比正版差太多。
装备了特斯拉和霍华德研究出的振金盔甲，头盔内置副官的战术终端，使用的武器是苏明从希阿帝国王室墓地里摸出去的那些的复制版。
主要是这些人都是忠嗣学院的毕业生，人人都是孤儿，经历了严格的培养教育，对于苏明的忠诚无与伦比，战斗意志恐怕比正版星际战士还要狂热。
苏明能用上舰队的时候不多，所以他们对每一次战斗的机会都分外珍惜，表现出来就变成了对战斗的狂热。
战舰的产能是可以跟上的，只是忠心的人手限制了舰队的发展，不过随着幽灵宇宙中众多外星种族的归附，想必很快就能培养出可用之人。
但现在还不是浪费人力和混沌疯子们绞肉的时候，所以第一批冲出幽灵宇宙的舰队都是布莱尼亚克21的，这些骷髅形状的无人飞船都受到那AI的控制，挥舞着一条条触手向混沌战舰扑去。
面对宏炮和光矛阵列的轰击，布莱尼亚克21只是损失了几艘飞船就发现了新宇宙中这些战舰的弱点，那就是它们的火力排布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主要的攻击武器都分布在长长的战舰两舷，就跟中世纪帆船一样，这真的是太空战舰吗？
她遥控着灵活的骷髅飞船，从舰首和舰尾火力薄弱的方向靠进，轻而易举就贴了上去。
一条条机械触手钻进了混沌的畸形战舰，并且快速阻断能量传输渠道，破开舱室抓捕其中的混沌战士和信徒，给他们脑门贴上心控章鱼。
不是没有混沌战士想要对抗这些古怪的舰船，他们受邪神赐福的武器一下下劈砍在金属触手上。
然而布莱尼亚克21的飞船按照‘家族传统’，那都是按照对付超人的标准来制造的。
普通的混沌星际战士想要跟超人那种级别比力气，怕不是想多了。
还有些混沌战舰发射了跳帮登陆舱，费劲吧啦地进入了骷髅战舰内部，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堆堆各种管道和金属杀人机器。
当一艘艘大大小小的混沌战舰都各自被十几艘体型明显小得多的骷髅战舰缠住，像是长满了蘑菇的枯木一样漂浮在太空中时，这时苏明的舰队才发动了进攻，毕竟敌舰的火控系统已经相当于报废，他们就可以毫无负担地上场了。
不跳帮，不近战，就用武器打对面的引擎序列和轮机舱，让它们彻底抛锚。
斗篷缓缓升高高度，越过云层让至尊法师和修女能够看到夜空，高空中的空气虽然稀薄，但这也不是修女张大嘴巴的原因，而是她真的看到了那像是星星闪耀一样的火光，太空舰队战的战场就像是新的银河一样在空中闪耀。
“这就开始了？”她问。
苏明一手烟一手酒，盘着腿说道：“是的，为了避免混沌的腐蚀，我的战士可不会登上敌人的战舰，尤其是色孽的战舰......能用机器人的时候当然要用机器咯，至于登舰的事情，我想狼团和暗黑天使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吧？要这样的优势都不上，我就真服了老狼和大导师了。”
在修女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天空中突然落下一个小小的骷髅无人机，看起来像是伺服颅骨一样的东西，只不过额头处没有神圣标记而已。
那骷髅飘在两人面前，从双眼中投出了一个立体影像，一个全身绿色的女人说话了：
“丧钟，你证明了你的说法。”
“21，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明笑着回答。
“根据我对多元宇宙调查的数据，你过去的信用记录可不怎么好，我在今天之前都对你抱有怀疑。但现在，我为此道歉，你真的比卢瑟强大太多。”
布莱尼亚克21没有什么表情，她只是单纯地讲述事实。而修女像是见鬼了一样，眼睛滴溜溜地转，在旁边偷听。
只不过她也听不懂太多就是了。
苏明随手弹弹烟灰，眯着眼睛看着影像：“卢瑟又不懂魔法，他就是一条腿蹦跶的那种人，不过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和天穹议会相处得不错？”
“他们另类的能量运用方式让我获益匪浅，我现在相信他们是异世界的来客。”布莱尼亚克21回答了问题，还模仿出一个笑容：“也许我很快就可以通过魔法手段获得真实的感情，至少魔邓肯大师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的算法还有用魔法符文改进的余地。”
苏明呲了下牙，他摇摇头：“呃......我只能提醒你记得要备份原程序，魔邓肯大师的魔法艺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什么魔法基因学之类的，实在是太超前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选择符印之主们的方案吗？通过占据人类的身体来学习情感？”布莱尼亚克21歪了下脑袋，像是在计算，她的双眼中有数据流快速流过。
苏明叹了口气，摆摆手：“也不是这个意思，通过数字模拟人类灵魂进行夺舍么？巫妖们的研究方向一如既往地不靠谱啊......随便你吧，反正多尝试一下也没什么坏处，对了，太空中现在情况如何？”
“很奇怪的世界，他们的科技先进，但使用者思想落后。”AI实体也不在纠结情感的问题，转而说起了正事：“他们的战舰武器分布不科学，甚至没有舰载AI，全靠人力来计算并驱动，我无法理解如此低下的效率。”
苏明也清楚战锤世界的舰队都是什么情况，战舰质量是很不错的，坚固耐用，还有机魂这种不可言说的东西。
但舰船设计和用法却是中世纪海战那套，对上布莱尼亚克21的无人舰队，必然会吃亏，骷髅战舰是一种对人战舰，体型非常小，但是蚁多咬死象。
“你就说还要多久我们能取得太空阶段的胜利吧？”
“不久前有另外两支土著舰队作为盟友加入了战场，他们提供了大量登舰人员，战斗预计在27分43秒左右结束，我的损失在先期计算范围内，你的损失只是能量和弹药。”
绿皮AI回答了，随后她又像是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请求和你的副官进行情报共享，我需要更多其他宇宙的数据来扩充数据库。”
“你自己去和她商量，她来自塞伯坦，是我的朋友而不是工具，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感情。”苏明端起酒瓶喝了一口，用力擦了下嘴。
副官是擎天柱派来的盟友，严格来说还真不是他的手下，只是冲着丧钟和汽车人的友谊来帮忙的。
对于人类来说60多年也许很长，但对于汽车人来说，数十万年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而已，她还和当初抵达漫威世界时一样，性格上没有什么变化，属于十分低调且温柔的人。
‘运算矩阵’也许并不算完整意义上的汽车人，但苏明知道副官在这么些年的学习后，她进化了很多，对于人性的了解更是绝对在擎天柱他们之上，毕竟漫威的环境可比那边的世界复杂多了。
他更是在未来的某条时间线上，看到了她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虽然不一定主时间流会像那样发展，但她依旧是有超凡潜力的重要助力。
“朋友吗？我以为碳基生物不会把电子生命看作朋友，生命形态的差距很难跨越，你的观点很不同，她也许比我先进。”布莱尼亚克21眼睛狂闪，她又开始高速运算：“我会去和她讨论并交易，但你依旧需要为我这次的行动支付报酬。”
“当然，就像我事先给你说过的，做雇佣兵亏不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苏明笑了，伸展了双腿抬着头看天：“你也和布莱尼亚克1很不同，他可不会承认别的AI比他强。”
“我没有感觉，那是碳基生物的特点，我将会在收获报酬后计算利润率，而现实并不因主观因素转移。”她还是那么无趣的样子。
“行吧，总之你帮我通知天穹议会，这次我可能会挖到一些不错的东西，让他们准备好迷锁和黑钻。”
苏明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示意骷髅无人机别再打扰他野餐了，既然战斗还得近半小时，那再加上舰队轰炸驱赶地面其他势力的时间，得让修女恢复一下精神。
艾菲拉尔现在一副黑人问号脸的样子，要真是进了死灵的墓穴，怕不是要出问题。
骷髅小飞机飞走了，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绿皮AI果然不是很通人情世故，苏明这才扭头看着修女，等她提问题。
不过修女摇摇头，表示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她专心吃起了面包里的奶油夹心，毕竟什么事情发生在原体身上都不用奇怪，而丧钟恐怕更是原体中最奇怪的一个。
既然听不懂，那还有什么好问呢？以后自己总会学明白的。
“唔，你居然不好奇了？难道是明白了‘寻思生异端’的道理？”苏明又拿起一个面包捅了捅她的手，故意逗她玩。
修女叹了口气，几口把手里的面包吃掉，又拿起丧钟递给她的那个，自己拆开包装，含糊地说：“我都已经是异端了，也想明白了，除了跟你一起，恐怕到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也许当这里混沌舰队的封锁解除，审判庭的大部队就会赶来。”
“那我的舰队也会把他们挡在外面，新式的舰船设计和战术思想，可以扭转个体战斗力的差距，更何况帝国把AI都视作异端，怎么比得上布莱尼亚克那种高级电子生命？”苏明满意地点点头，他终于说服修女了：“不过你决定跟我走绝对是最正确的决定，放心吧，我会找帝皇谈个条件，让你走得风风光光。”
“......为什么听上去我是要下葬了一样？”
修女眯起了眼睛，丧钟的哥特语总是特别奇怪。
苏明自己也拿起一个面包啃了一口：“一会我们确实要下墓，但要死的肯定不是我们，要不然我就联系专业团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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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战场中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思考甚多，被死亡和命运纠缠着，时间就会变得很慢。
但战场外面看打仗的人就不一样了，就像是看战争大片一样，快乐和兴奋之间，时间就过得很快。
根据苏明总结的经验来看，大多数宇宙中的人类都是嗜血的，你让他们杀人他们可能不敢，但为了感官刺激的诱惑，多数人都很乐意看别人杀人。
只是，躺在云端上，无论是看宇宙还是看地面，都只能看到更宏观的一面，生命也变成了单纯的一串数字。
舰队战就在时间流逝中很快结束了，修女也吃完了东西，正在和丧钟一起喝大力汽水，她从来没有吃过桔子，这些天里都很喜欢汽水的味道，毕竟修道院所在的奥菲利亚星是一片红土的荒芜世界。
“轨道轰炸快要开始了吧？”
她看着天空中的星河渐渐暗淡，那说明天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按照既定计划，我的舰队将会展开轰炸，将周边所有势力的部分兵力驱赶到这里来，引发大混战。”苏明点点头，他缓缓旋转着汽水瓶：“不过，如果多恩能跟老狼和大导师谈谈就好了，让星际战士的舰队轰炸，这样我还能省些能量和弹药。”
艾菲拉尔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星际战士和帝国海军他们节省弹药往往是为了在接下里的战斗里更好地杀伤敌人，可丧钟听起来更像是打算省钱？
但不管怎么说，轨道轰炸还是开始了，而骷髅无人机也飞了回来，给丧钟提供了新的动态情报。
“这钱想省看来是不行了。”苏明叹了口气，把汽水一饮而尽：“混沌、绿皮、虫子的部分军队都被驱赶过来了，在不同的方向上进攻挡路的死灵，加上这里原来就有的灵族，舰队会封住他们所有人的退路，让他们开始消耗战，我们再过一小会就能下去了。”
....................................
上天入地对苏明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在死灵们开始在各方向和来犯者交火之后，丧钟带着修女垂直落下，让斗篷变成光学隐身的布料，将两人藏了起来，落在了圆形的正中央。
“弑神者，洛阳铲。”
金色的武器变成了一种修女没见过的东西，金光灿灿的工具被捅进地面，带了一铲子土上来。
“这土，黑里发绿，就从这边挖吧。”苏明两指捏起一点土，仔细端详后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郑重。
“泥土发绿有什么不同吗？”修女皱起眉头。
“没什么不同，只不过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苏明笑着朝她眨眨眼，随后也就收起了铲子，直接用宇宙能量来打洞。
修女没有吭声，只是叹气，肩膀耷拉了下来。
如今苏明的宇宙能量打爆星球都只是多来几拳的事情，何况是打个地洞，那七彩光芒一闪，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圆圆的洞口，而下方瞬间有混杂着土腥味的空气翻滚而出，说明是挖通了什么。
太空死灵的静滞室中没有空气也没有水份，而外界的气流会因为压强瞬间挤入，然后激荡冲出，自然会带上一些墓穴的味道。
不是那种干尸或者尘土的气味，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甜香气，有些化工产品的意思，苏明猜可能是润滑油？
他左右看看，斗篷的光学隐身还算有用，不远处的死灵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走。”
她搂住修女，两人向下飞去，斗篷则聪明地捏了些泥巴，将两人进入的洞口重新遮掩起来才跟上。
不知道下降了多久，但根据绞杀对周围温度的感受来说，两人至少下降了一千多米，终于算是脚踏实地地站在了金属材质的地面上。
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有碎石掉落地面的微弱噼啪声。
不用苏明多说，两人一起行动时修女也不隐藏她的灵能实力了，只是一抬手，一个仿佛由闪电构成的大球就浮现在了她的头顶，充当照明之用。
仿佛通向地底的隧道一眼望不到头，宽敞得足以停靠星舰的走廊两侧，刻满了这个惧亡者王朝的故事。
通过类似壁画一样的艺术手段，记载着他们光荣的过去，当然，也只是过去。
现在这里空空荡荡，除了死寂之外，什么都没有，一种凄凉且悲痛的感觉袭上了艾菲拉尔的心头。
不过丧钟好像毫无所觉，他反而在看修女头上的闪电球，说道：“你这脑袋顶球也太不美观了，灵能被你这样用简直要哭泣啊。”
学什么不好，学海豹顶球？
修女原本还在看两侧的雕刻，闻言翻了个白眼：“只是用来照明，你还想怎么样？实用就好。”
“你都已经被判为异端了，稍微追求一下美又不会怎么样。”苏明直接伸手抓住了闪电球，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由绞杀传来，他随手把光球捏扁，又像是拉面一样在双手间猛扯几下，粘回到修女背后，就像是一对小翅膀：“行了，如果你穿得再少点，就跟维密天使更像了。”
“维密是谁？”
修女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闪电翅膀，按理来说闪电球被触及就会爆炸，可她有意控制它配合丧钟的动作，这能量才能被塑形。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能看懂墙上的文字和浮雕，那么就快看看吧。”
苏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走到了墙壁旁，伸手摸上了干燥冰冷的雕刻。
全是黑石，这种惧亡者的特殊材料看似是石头，但本质上也是一种多用途的神秘物质，死灵们的黑石科技是人类不能理解的。
两人现在应该在某一支分墓道中，他手掌按着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太空死灵法老王双手朝天，做出‘赞美太阳’动作的画面，那个骷髅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下方是一排排骷髅跪拜。
“那你以后得给我弄真的‘维密翅膀’，听起来好像是好东西。”修女撇了下嘴，操控灵能将背后的光翼伸开，让光芒照得更远。
两人一边前进，她一边开始解读墙上的文字。
顶点
墓道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哪怕以苏明的视力也无法看到它究竟蜿蜒向何方，更何况它还不时会分出岔路，现在唯有顺着这浮雕之路走下去。
石雕装饰是循环往复出现的，这一卷画面进行到‘赞美太阳’就是结束，而后就会从一开始的画面重新开始。
应该是第一幅画的场景里，惧亡者还是血肉的形象，他们看起来有些像是高大强壮版的人类，只不过明显掌握着很强的科技。
在六千万年前，他们就修建了自己的机械化星球都市，并且画面中也有人们驾驶着悬浮载具往来于尖塔和圆柱之间的记录。
第二幅的场景里，出现了寂静王和一众王朝法老，这是城邦制帝国的诞生，并且接下来的好几幅都记录了他们对于不愿‘抱团取暖’的王朝进行了征讨。
“这好像是太空死灵的前身？”
修女虽然是提问，但她实际上已经差不多确定了，毕竟她还有黑图书馆中的情报可以对照，只不过灵族的种种记载，明显是作为敌人的描述手法。
苏明耸耸肩，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前进：
“继续往下看，太空死灵如何诞生并不重要，至少雕刻画面的顺序对了，说明我们现在没有走反方向。他们的帝国如何形成我心里有数，关键是要看到这个王朝为什么要在天堂之战获胜，帝国最强盛的时期自我封印。”
修女点头，继续向前看去，浮雕里的画面展现在眼前，星星点点的绿光，仿佛对她的灵能产生了反应，脱离了墙体，像是萤火虫一样飞舞了起来。
随后惧亡者帝国出现了，一副包含整个银河系的星图记载了他们庞大的疆域，还有人们快乐幸福的生活，生产力水平之高，以至于人人都可称为天骄。
再也没有饥饿和物资不足，也没有资源的分配不公，人人都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们还打败了老对手‘太空猿人’，另一种更大只的类猿生物，那物种中的强者个体实力极为强大，甚至能肉体横渡宇宙，但最终还是败于惧亡者科技的枪炮之下。
但再下一幅画面中，记录了死去的惧亡者下葬的仪式，是的，惧亡者的第一王朝虽然科技强大，但是作为碳基生物，却依旧摆脱不了生老病死。
这时他们在银河外发现了另一个古老而强大的文明，古圣，寂静王决定夺取他们永生的秘密，来造福自己的子民。
接下来的一系列故事都是苏明知道了，天堂之战，血肉剥离一系列事件，修女给他解说的时候，他也就是随便应付着。
直到她讲到了新鲜的东西。
“这幅雕刻......”艾菲拉尔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壁画，绿光随着她的指尖接触，顺着雕刻的凹痕中亮起，整面墙仿佛都被点燃，画面变得更清晰了，甚至有当年的录影在她脑海中展开：“这是什么？”
她只知道黑图书馆中记录了惧亡者的语言，知道他们的黑石十分奇特，却从不知道它同样能记录影像。
但她只是愣了一瞬间，随即就用灵能将脑海中看到的东西投影了出来，当起了人形放映机。
苏明对她的有眼色十分满意，干脆两人就驻足看起了当年的纪录片。
那是一场恐怖的大战，无数黑石制造的飞船冲出一个机械化的星球，数量铺天盖地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所及之处。
随后它们一窝蜂般快速航行，前赴后继地向着一片宇宙冲去，接着一个个自爆开来。
那片宇宙看起来没有任何东西，但这些密集的爆炸能量波就像是撞上了墙一样，将一个无形之物的轮廓勾勒出来。
就像是半边宇宙的可怕存在，它本身的色彩就是群星本身的光芒，它没有实体，却依旧存在于现实之中。
“当年这个世界的太空死灵们和一位星神交战了，这大概就是天堂之战末尾的那次背刺。”苏明对双眼冒光的修女说着，注意力都放在无形之物上，但这毕竟只是影像，无法判断它究竟有多强。
只不过大概可以猜出来，那无形的肢体翻滚之间，就像是宇宙空间都在扭曲，一击毁灭数万战舰轻而易举，甚至没有人能看到它的攻击动作。
艾菲拉尔没有回答，只是吸了一下鼻子，她虽然听丧钟提起过，还有在黑图书馆中看到过天堂之战的只言片语，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副悲壮的画面。
仿佛整个银河都在燃烧，无穷无尽的太空死灵犹如飞蛾扑火般冲向星神，用生命换来哪怕一点点擦伤。
“不是吧？你还感动起来了？”偏偏她看的认真的时候丧钟又给她泼冷水了，用似笑非笑的声音说着：“他们向星神寻求永生，星神们就给了他们永生，最后他们却翻脸不认人，死了也活该。”
“你说的对，只是他们寻求永生也是为了发展，这是任何生物都逃不过的一关。”
修女撇了下嘴，想起惧亡者那些作为，眼前这些战争中的牺牲就仿佛变成了黑吃黑的火并。
在帝国的众多巢都底层，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各种人渣们为了自己的帮派而战死，为的就是其他帮派可能掌握的一桶清水，或者一包食物。
说白了还是利益之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明重新把目光投向画面：“我是说寂静王和别人谈条件也不说清楚，蠢死也活该。”
“唉，他们以前都从来没见过星神，谁知道达成愿望的手段会那么诡异。”修女摇摇头，之前的雕刻中已经记载了那些事情，惧亡者是个科技种族，那些不可见的存在降临，就算寂静王再贤明，也不能料到结果。
苏明不认可她的说法，只是说：“身为王者，连有得必有失的道理都不懂，全族进化怎么可能没有代价？要我说的话，欺诈者反而是很守信了，毕竟它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只不过选了个比较简单粗暴的做法。”
“万事皆有代价吗？就像是你替我报仇，我就得跟你走一样？”修女咬了下嘴唇，她的手抓住了自己动力甲腰间的念珠。
丧钟不知可否，黑暗中他的独眼瞄了修女一下：
“你看，你不是跟着我很有长进吗？都学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