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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不在的丧钟一直在监视着小表弟的生活,就当作是休假期间的真人秀节目了。

    雇佣兵的生活其实说起来也挺枯燥的,无非就是东奔西跑,还经常出差的一种工作。

    尽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但有钱就能及时行乐。

    所以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韦德倒是过得挺爽的,他不光攒了上千美元的储蓄,还拐走了一个名叫凡妮莎的妓女作女朋友。

    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小时候就被毒虫父母控制着出来卖。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种情况在地狱厨房十分常见。

    还不上帮会的钱了,那就拿女儿抵债;得罪有来头的人了,拿女儿赔礼道歉;家里毒品抽完了,让女儿出去卖肉交换。

    什么亲情,家庭,秩序,在极度的黑暗世界里根本不值一提,人类并不值钱,甚至于地狱厨房的人死去,NYPD的官方死亡数字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他们连作为一个数字的资格都没有,就像是没有人知道地狱厨房里究竟有多少人。

    凡妮莎就出身在一个这样的家庭,父母全是被毒品和酒精腐蚀透了的人,她从小就旁观母亲和客人们在家交易,父亲则拿着钱出去买粉。

    等她到了十岁出头,她也被迫加入了母亲的职业,有好几次想要逃跑,都差点被父母打死。

    报警也没有用,警察根本不管,地狱厨房这附近归34th警局管理,可是那些黑警只有来收帮会孝敬的时候最积极。

    好在等到她十八岁的时候父母因为吸毒过量在家暴毙,她才摆脱了被锁在家里当情趣娃娃的命运。

    可是她离开家后,才发现自己除了伺候男人之外什么都不会,而她还长得十分漂亮,这在地狱厨房无疑就像是狼嘴边的羊肉。

    为了避免被什么势力用毒品控制,她从以前的嫖客那里打听到了消息,主动靠上了在地狱厨房中地位超然的玛格丽特酒吧。

    但雇佣兵酒吧也不是开善堂的,附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孩?

    玛格丽特修女可以给凡妮莎庇护,却不会供养她的生活。

    所以她为了吃饭,付账单,只能在酒吧里重操旧业。

    她十二岁出道,2005年的现在正好21岁,却在酒吧的小姐妹中算是大姐级别的老手了。

    其实一开始韦德并没有注意到她,原本酒吧里面就黑灯瞎火,舞池里面群魔乱舞的,谁能看得清啊。

    韦德每次来了都去吧台,他喜欢跟黄鼠狼聊天打屁,然后喝酒到两眼发花,随便抓个路过的小姐都谈好价钱办事,哪里注意的到凡妮莎?

    可命运有时候就很奇妙,原本算是都在店里工作的两人,在差不多三年后才第一次产生了交集。

    那天晚上还没喝几轮,酒吧的音响突然坏了,黄鼠狼只能找来专业人士修理,为了修设备,自然就得开大厅里的大灯照明。

    也就是那时,在明亮刺眼的灯光下,韦德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卖酒的凡妮莎,她穿得像是个啤酒妹一样,但两人目光交错间,都感觉一见钟情。

    合同也先不看了,酒也先不卖了。

    韦德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美女,约么?”

    “约!”女孩肯定地点点头。

    “多少钱?”韦德人穷志短,还得先问问价格。

    “不要钱!”凡妮莎十分干脆,这就是妓女的爱情。

    于是两人去了她的家里,快乐地在凡妮莎死去父母的床上连滚了三天床单,在韦德被榨得眼冒金星,脸颊深陷,差点死掉之时,他发现自己也深深爱上了这个命运悲惨的女孩。

    她和其他的小姐不一样,虽然有一点点市侩,喜欢咬着舌头尖数钱,可是也出人意料地单纯。

    女孩只是想活,这无可指摘。

    杀手和妓女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韦德认为自己两人简直是绝配,再说谁还没有个黑历史一样的过去呢?

    他自己就是孤儿,小时候还被孤儿院长猥亵,上学的时候被除了靶眼之外所有的孩子看不起,小学毕业又去非洲做了少年兵。

    不都是命运弄人么?

    两个可怜人就这样抱团取暖,一起生活,凡妮莎辞掉了酒吧的工作,安心在家里做饭打扫卫生,偶尔做点小布偶之类的东西去网上出售,而韦德则负责出门工作,雇佣兵只要不死,赚钱速度肯定是其他工作不能比的。

    日子眼看着过得越来越好了,凡妮莎还准备等两人攒够了钱,和韦德搬到别的城市去,离开地狱厨房去过崭新的生活。

    这当然很难,因为韦德和她的情况很像,这个男人除了杀人,其他的也什么都不会。

    即便如此,命运还是有没放过他,有一天早上醒来,韦德突然觉得头重脚轻,跑到厕所呕吐,却吐了一大滩血。

    他没有声张,冲掉马桶,安抚了迷迷糊糊的女友后,自己偷偷到医院检查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去了纽约最好的医院,纽约中央慈善总医院。

    当然雇佣兵可没有医保,全部自费的情况下,就算慈善基金支付了一部分诊费,全套检查下来也掏空了他的口袋。

    ...........................

    检验报告十分不妙。

    诊室中非常安静,安静得让人难受,韦德非常不喜欢这种气氛,他嬉皮笑脸地没话找话:

    “你们这不是‘复仇天使’霍勒威医生建立的医院吗?明明说是慈善,这诊费也太贵了吧?”

    医生都对着阳光看片子,冷冰冰地回到:“如果想要享受免费福利,那你来晚了三十年,霍勒威医生早死了。现在这里的大股东是威尔逊基金会,看在你也姓威尔逊的情况下,已经破例给你打了八五折。”

    “呼,好吧,医生,我究竟得了什么病?”韦德长长出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你这专家办公室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我病得很重才落到你手里?”

    “可以这样说,你这双眼睛还有丁丁恐怕都有点问题。”

    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转了下椅子,背对着落地窗,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看不清面目,温暖的阳光给他镀上了一圈金边,显得犹如白衣天使下凡一样。

    韦德又紧张起来,原来头晕呕吐是眼睛的问题啊,可是和丁丁有什么关系?

    “我不太懂,医生,能仔细说说吗?”

    医生点点头,抓起病例来奋笔疾书,一页纸不够还写了第二页,一边忙一边说:

    “你除了两个眼珠和那坨东西没有查出癌细胞之外,全身上下其他的所有部位都被癌细胞侵蚀了,你很可能长时间接触了辐射物品,现在你还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韦德捂住了嘴,就算再没有文化,癌症是什么病他还是知道的,什么全身扩散,奇迹,都不是什么好词。

    “我这是癌症晚期了么?”

    “一般癌细胞开始转移到附近器官就可以称为晚期了,你这大概可以叫癌症末日吧。”戴着白口罩的医生闷声闷气地说道,还讲了个笑话。

    虽然心乱如麻,悔恨和恐惧都同时袭上心头,但韦德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那就是没救了?”

    “以目前人类掌握的科技水平来看,没救了。”医生写完了病例,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从你的核磁图像来看,你随时都可能会死。”

    韦德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掌心那里有点蜕皮,他本以为只是上次任务中帮脱发中年人偷军火所致,原来也是皮肤癌么?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医生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

    “不过什么?”韦德激动地站了起来,难道现在这个医生有外星科技了么?

    熟料医生把纸推到了他面前,那是一份遗体捐赠申请书:

    “不过像你这样同时得上这么多种癌症还活着的人简直是世间少有,你的遗体也有十分高的科研价值,为了人类医学的发展,我们医院的附属医学院愿意出三十万美元购买你的尸体,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签字吧。”

    “@%!&*#”雇佣兵开始口吐芬芳,还打算去摸腰带后面别着的枪。

    然而医生十分淡然,他两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那镜片反光一闪而逝,冷静地说道:“你有家人么?想过你死了之后他们怎么生活吗?留点钱给他们吧”

    韦德沉默了,他的手缓缓伸向了那张纸。

    自己如果挂了,能给凡妮莎留下三十万美元,她这辈子至少也衣食无忧了。

    “......法克,你TM的说得太对了,谢谢医生,我考虑一下。”



    “哐!”

    诊室的大门被关上,韦德那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缝外,他终究还是拿走了那张表格,准备回家跟凡妮莎摊牌。

    医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摘掉了口罩和平光眼镜,随手丢在桌面上。

    一个黑黄相间的人影像是从空气中突然浮现,出现在诊室的一角,来到了刚才韦德坐着的椅子上坐下:

    “霍勒威,你说自己死了的时候还挺冷酷的嘛。”

    “呵呵,还不都是跟你学的,让史蒂夫在葬礼上扯掉教父尸体的一条胳膊,恐怕他直到今天还会做噩梦吧?”霍勒威也笑了,他去反锁了房门,从办公桌里掏出一瓶酒来,两人开始分享。

    苏明摆摆手,一如既往地谦虚:“不说那些了,你刚才说他是经常接触辐射导致的癌症么?”

    “全身99%的器官同时发生癌变,这不可能是自然发生的。除了长时间生活在辐射环境这种可能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曾多次短时间接触强辐射源。”

    说起医学来,霍勒威还是很认真的,虽然他最早是心脏科的医生,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变成了全科的医学专家。

    “一般人得了这么多种癌症,肯定早就死了,不过病人是死侍的话......”

    二战的时候霍勒威见过死侍啊,今天如果治好韦德,那么未来就没有死侍,整个时间线都会因为悖论而崩坏。

    苏明知道,在韦德和死侍之间,就缺了‘武器X’计划的那一套改造实验。

    如果拿《大话西游》来做比较,那套实验就是水帘洞里的金箍,能让普通人变成齐天大圣。

    “啧,看起来是那个加拿大鸡蛋头的把戏,每次让韦德去找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就是安排好的放射源,久而久之,接触者不得癌症才怪。”

    苏明接过了酒杯,同时在腰包里掏了掏,拿出一罐胡子蜡来,这是摩纳克秘制的好东西。

    霍勒威也十分喜欢保养胡子的,这次顺便给他带来。

    “我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搞得这么麻烦,以他们的本事,想要抓韦德去做实验,一个普通佣兵肯定挡不住的。”霍勒威自然不会拒绝胡子蜡,自从二战在伦敦下水道里第一次使用这个,他就离不开它了。

    丧钟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如果韦德是变种人,K部门当然可以一声不吭地抓走他,毕竟变种人没有人权。然而韦德不是,他是个普通人,是美国公民。K部门如果无缘无故地绑架美国公民,一旦被发现的话根本顶不住找上门去的超级英雄们,他们只能用小花招,让被选中的人‘自愿’参加实验。”

    加拿大人抓美国普通人去做生化实验?

    别说美国队长了,连钢铁侠那关都过不去,托尼是最讨厌生物学家的了。

    如今的地球电子通讯网络,除了丧钟的副官藏在暗中之外,人工智能里贾维斯和奥创就是顶级力量了。

    如果托尼想查K部门的事情,除非他们把全部资料都断网保存,否则要不了多久连每个成员的底裤颜色都能被查出来。

    霍勒威举起酒杯和丧钟干杯,他收起了装腊的小罐,他们这些老朋友人人都有丝绸小包,他又问:

    “所以你说的那个鸡蛋头,会在这几天找上韦德,诱使他签下协议,自愿参加什么医疗实验,这样一来在法律上都是完全合法的了。”

    “是的,联邦政府无权阻止公民自愿参加外国实验的行为。”丧钟喝下了酒水,靠在椅子上抽烟:“米肖他们那届神盾局毕业生,老师可是被称为‘骗术之王’的福琼啊,那是能把电冰箱卖给企鹅的狠人。”

    “唉,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你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如今的韦德,而不是死侍。”

    霍勒威喝光了酒水,收起了杯子站起身来。

    丧钟也是一样的动作,只不过他还不忘了把杯子也毁尸灭迹:“我不会错,也不能错,韦德·威尔逊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救他,只有死侍才是我的表弟,这件事你得记清楚。”

    “有用的人才有价值,我懂。”霍勒威脱下了白大褂,活动了一下肩膀:“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一直都是听你指挥的不是么?如果在当年没有重返过去的死侍,也许我们已经死在了天启手里,也许第三帝国的那位下士也不会发疯,我就当韦德是为世界献身了吧。”

    苏明笑了一下,创造出死侍的行为,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还真是米肖的共谋者,只不过他是好心而已,对大家都好: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韦德又不是要死翘翘,他只会变得稍微恶心一点而已。”

    “那可不是一点,你太客气了。”

    霍勒威熟练地吐了个槽,老队友就是不一样。

    丧钟拍拍身后的披风,整个人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句话还在原地回荡:

    “行了,韦德那边我会盯着的,你回夏威夷去吧,我从战锤世界搞来的星际战士手术,基因嫁接,自动补血剂等等技术,还要靠你这个医疗专家研究呢。”

    ...............................

    韦德艰难地回了家,把自己得了几乎所有癌症的事情告诉了女友,两人抱头痛哭了一番后,凡妮莎表示不要那三十万,她可以出去卖,赚钱给韦德看病。

    也许能治好呢,就算希望渺茫。

    听了她的真情表白,韦德十分感动,随后拒绝了。

    他好歹还上过小学,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识也比女友要多,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同时得了那么多种癌症的自己还活着,但他知道这是不治之症。

    于是他表面上说再想办法,自己不会寻死的,接着把女友抱上床疯狂地翻滚了一天。

    半夜里他却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告而别,只带走了那张遗体捐献申请表。

    亲了昏睡时脸上还挂着眼泪的女友一口,他安静地离开了被称为家的地方。

    他准备去酒吧跟朋友们告别,顺便喝最后一顿酒,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签字,做个安乐死什么的,把自己的尸体捐了,托黄鼠狼把三十万给凡妮莎带回去。

    这个酒保看上去是猥琐了一些,胆小了一些,但他的为人韦德还是信得过的,毕竟是酒吧的公用的经纪人嘛,每天光经过他手发出来的报酬都不止三十万。

    就像过去一样,他来到了吧台上,举起杯子喝酒的时候,把申请表顺手放在了一旁。

    这时脱发的中年人出现了,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申请表,于是开始追问韦德发生了什么。

    “我们老板做你的雇主快三年了,我也拿你当作好朋友,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说说吧,这遗体捐赠是怎么回事?”

    米肖表现得十分热心,脸上关切的神色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亲兄弟有困难了一样,他那提拉袖子的动作,仿佛下一秒就要亲自下场帮韦德摆平一切。

    金发的年轻佣兵叹了口气,感受了别人的热心后,把整件事用最简单的语言讲了出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得了全身的癌症,早上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彻底没救了。”

    黄鼠狼一脸同情地抿住了嘴,随手把抹布搭在自己肩上后,缓缓地推过来一杯酒:

    “这杯我请你喝,你死了之后我会想你的,凡妮莎就交给我来照顾吧,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可以想想男孩叫什么名字,女孩叫什么名字,我听你的。”

    “???”

    韦德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就在他回过神来,准备拖着黄鼠狼一起下地狱的时候,M先生说话了,虽然他脸上都是纠结的神情,可还是开口道:

    “韦德,我的朋友,如果说是癌症的话,也许我老板家里的生意能帮你......你别激动,不一定成功的啊,只是一种实验疗法......不要,不要亲我的嘴!唔!!!”

    当晚,雇佣兵签下了自愿参与人体医疗实验的合同,跟着一路上都在吐口水的M先生离开了,他只托黄鼠狼告诉凡妮莎一声,自己会回来的。



    “就像是所有超级改造人的起源一样,我的起源故事也是从光屁股和前所未有的疼痛开始的。”

    “你也许会问我是怎么跑进这个满是药水和管道的大缸里来的?哪怕这些针管从我的菊花一直插到我嘴里?实际上,我是自愿的。”

    “癌症晚期的痛苦和这该死的加拿大人实验一样,都让我有种坐在狗拉雪橇上向着死亡飞驰的快感。至于是什么狗?反正肯定不是阿拉斯加,因为他们总是穿着白大褂,在浴缸旁来来去去,对我那还算完好的眼珠以及某方面的特长指指点点。”

    “在黑暗中许多人都面目不清,而当疼痛仿佛食人鱼钻进肠道时,你也会和我一样,很难看清什么东西。”

    “但我还是那么友善,在鬼知道多么长的时间里,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尽管他们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弗朗西斯,什么时候出现都穿着他那鲨鱼皮泳衣一样的黑色紧身衣,他的下巴和额头一样宽,而他的脑子大概也是方的。好消息是,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我喜欢变态的人,他们总是很坦诚。坏消息是,这里似乎是他说了算,和我一起来治疗的病人大概有一百多个,被他折磨弄死了一半。”

    “桑顿教授,光头的科学家,总是羡慕地看着我的丁丁,我猜他是因为无能而导致了心理变态,所以他成了试验项目的总工程师。”

    “克鲁莫斯医生,长得像是俄国人,有着大胡子和浓密的头发,戴一副滑稽的圆眼镜,每次我要被前面提到的两者玩死的时候,他会救下我,保证我还可以被草更久。”

    “何娜小姐,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她前凸后翘,短发也很适合漂亮的脸蛋,每当她扭着小腰路过我的玻璃缸外,我都会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当然这里除了这些人外,这个像是地下仓库一样的基地里还有数不清的好人,他们像是宝莱坞歌舞剧里的背景角色一样,天天拿着电棍和枪载歌载舞。成百上千的人为这项实验性的医疗技术增砖添瓦,包括烧焚尸炉的那位,恐怕他是最辛苦的。”

    “如果这真是什么医疗实验的话,我大概也会被感动了,可惜这不是......这是该死的武器计划,鬼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好东西,他们给我们植入的是一种从‘金刚狼’身上搞来的自愈因子,打算把我们这些病人变成洗脑后的超级兵器。”

    “也许你们有人会提问了,帅气无比的小韦德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傻瓜,当然是你们这些观众里有人告诉我了啊!行了,不扯了,长时间的痛苦折磨让我对痛觉和麻药的抗性大大增加,而且我装睡时听桑顿教授说我的癌细胞已经和自愈因子形成了平衡,我准备回家了,你们觉得我如果突然从水槽里跳出去,会不会吓他们一跳?”

    韦德的内心戏超级丰富,如果这些内容是漫画的话应该能画上个十几页的,癌细胞和自愈因子彻底摧毁了他的大脑,不过在让他变得疯疯癫癫之时,也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以后再也不怕孤单了,脑子里面有无数的人在通过弹幕一样的东西和他交流,就跟他看过的网络直播一样,爽得一批。

    现在他就要给老铁们表演一个美人鱼出水,看看能不能从周围科学家们身上找点乐子。

    有些土壕打赏了直播间的礼物,韦德看到人气值那一栏上涨了不少,自然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为了节目效果,他专门模仿了僵尸的动作,双臂嗖地一下从水缸中举起,就跟诈尸了一样。

    果然周围还在操纵仪器设备的白大褂们都后退了好几步,有人开始撕心裂肺地呼叫保安。

    韦德准备从满是绿水的水槽里跳出去,但他躺着的时间明显比他认为的要长那么一些,长时间不活动的双腿不太听使唤,所以他在水槽边缘绊了一下,一头倒翻出来。

    还好,有菊花里插着的大管子能作为牵引,当他就要脸着地的时候,那线缆提供了一些拉力,让他有机会用手撑住了地面。

    代价就是有点脱肛,但这只是小问题。

    “嗨,大家,我觉得自己病好了,可以出院了,我健康得就像是小超人,还是不怕氪石的那个版本。”他扯掉了身后的‘尾巴’,一阵独特的快感让他直翻白眼,哆嗦了一下后笑着跟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

    “呕!!!”

    如果他不笑的话,附近的人还算勉强撑得住,但这个笑容出现在那张脸上时,每人都觉得眼前一黑,吐到昏迷。

    “嗯?我让你们紧张到怀孕了么?我又不是什么超级巨星,奇怪,怎么觉得脑袋顶上有点凉。”

    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他在接触空气后,却感觉到了脑袋上有些凉,伸手一摸,不光没有摸到头发,还像是从玻璃上抹开一张浸水卫生纸那样,带下了一块腐烂的头皮。

    但是他一点不慌,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头皮:

    “我了个去,我头发呢?!”

    而就在这时,从一旁的监控器上韦德看到了自己的脸,一开始他完全不能相信这腐尸一样的怪物是自己,然而当影像中的人和他做出一样的表情时,他终究还是接受了现实。

    他们拿他做实验,督爆他的菊花,他都可以忍受。

    然而......

    “你们不该毁了我英俊的脸!!!”

    他怒吼一声,就抓起一旁的托盘架子准备把这些家伙全杀了,不过保安还是赶来了,他们拿着霰弹枪朝着韦德猛烈开火。

    眨眼之间他就身中数枪,连手指头都被打断好几根。

    然而他自愈的速度出乎人们的意料,甚至比金刚狼还要快得多,虽然是有点疼,可是他发现自己没事。

    他顿时脑子又活跃了起来,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擦擦身上的血液和药水,嘴巴仿佛不受控制一样说道:“哇哦,虽然我水很多,可是一上来的时候你们不该温柔些吗?不要用口径那么粗的家伙啊!”

    说完,他被自己的笑话也逗笑了,以至于手里的不锈钢架子都拿不稳了。

    脑中一片混乱,他想要哭,却表现出来的是笑,以至于连气都喘不上来。

    而这时保安们带着火焰喷射器和LAW火箭筒赶来,拖着地上昏迷的科学家们撤退后,就对着韦德一阵狂轰滥炸,几分钟后,拿着灭火器的实验员们从火场中捞出了一些粉碎的人形焦炭。

    韦德依旧没有死。

    “这算是实验成功了吗?自愈能力好像达到要求了。”

    刚刚赶来的克鲁莫斯低声询问身边的桑顿教授,而教授其实也只是个打工仔,只能看向另一边的弗朗西斯,人家才是实验室老大。

    只见方脸的男人正用手扶着墙,不断地拿手绢擦着嘴边的呕吐物,怒吼道:“肯定是失败了啊!他太TM丑了!这种兵器敌我不分,怎么用?!处理掉!呕......”

    被烤成脆皮炸鸡的韦德在被宝莱坞舞蹈演员们拖走时还挣扎着竖起一根中指,断断续续地用微弱声音骂道:

    “我干,你们,母亲。”



    所谓的处理掉失败品,以往也许很容易,但放在如今的韦德身上,实在是有些难度。

    负责灭活试验品的工人试过了各种各样的手段,从菜刀到电锯,从重机枪到激光武器,哪怕把韦德丢进焚尸炉里煅烤,他就是死不掉。

    甚至那家伙还在烈焰中和不存在的观众聊天,说是表演烤炉烧自己,要求打赏呢。

    没有办法,杀不死,也不可能直接丢出去,那么只好找个地方关起来了。

    于是韦德被麻醉,被转移到了一处秘密的黑牢里,这里暗无天日,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古怪的实验失败品也被关在这里。

    每人一间牢房,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但也不算是灭绝人性的囚禁,监狱给韦德提供了大量的羞羞杂志,以交换他尽量少说话。

    没办法,如果不给他找点事做,哪怕是撸自己这种事,他就会跟监狱守卫们大声聊天,通过无休止的废话把他们逼疯。

    关了大概一个星期,他就已经逼疯了一个连的人,当人们看着他那腐烂菊花一样的脸,再听到他那贱兮兮的声音之后,往往会大脑一片空白,思维无法彼此相连。

    杂志换安静,这是个交易,而雇佣兵对于交易总是不满足的。

    “我猜我现在看起来像是个人肉热狗,还是挤了黄芥末的那种。”

    韦德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手中翻着果女杂志,他没有穿衣服,因为皮肤癌使他胸口和肚皮上不断腐烂,最近几天一直流着黄色的脓水,弄到衣服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话说老铁们,我觉得自己在这里比得了癌症还可怕,毕竟得了癌症还有自由,在这里我每天除了打飞机之外就没有任何活动了,运动量太低,时间久了会发胖的啊。”

    牢房中静悄悄的,韦德通过自己的思维和自己头顶上冒出来的黑红色对话框交流着。

    “什么?你们说让我越狱?这个可以有,我怎么之前就没想起来呢?我可以越狱啊!”

    韦德坐了起来,两条胳膊支在大腿上,低着头坐在床沿思考,他显得郑重又认真:

    “巡逻的家伙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基佬,毕竟现在能忍受我面容的人都是精神病或者变态,如果我用自己的菊花去诱惑他,他应该会想办法进监牢来干我。这样我就能趁机杀了他,拿走他的钥匙和武器,然后释放所有的试验品当作炮灰,我则偷偷从下水道出去,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那样。”

    “我确实是个基佬,但不是弱智,你当着我的面说出越狱计划是什么意思?”

    一个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一回头,那个胖子狱卒正在铁栏杆外面目不善地看着他,电棍还在手里拍拍打打。

    韦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呃......我刚才说出来了吗?还是说你产生幻听了?如果你需要医生的话我也可以介绍你一个。”

    “你说出来了,虽然我有特殊的XP,对于越是肮脏恶心的东西越是兴奋,你的菊花自然也不例外。”狱卒肥厚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但既然知道了你的计划,你就休想诱惑我了,傻X。”

    “淦!”

    韦德呲牙咧嘴地跺了一下脚,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嘴巴呢?

    而也是这时,突然间狱卒就翻着白眼双脚离地而起,还像是离水的鱼一样抽搐着,裤子瞬间湿了一大片。

    “嘶!光是幻想我的菊花外加艹空气你就到位了么?”韦德倒吸一口凉气,一脸佩服地比出一个大拇指,拇指掉了后他赶紧从地上捡起来拼上去:“居然靠意淫就能反重力地漂浮起来,我愿称你为最强,不过看在我作为幻想配菜让你这么爽的份上,能不能放我出去?”

    可下一秒胖子狱卒就无声无息地爆开了,大量的血液和肉块飞过了栅栏,把韦德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满是粪便和肥油的大肠缠上了他的脖子,差点让他窒息。

    黑暗的走廊中亮起了一抹红光,就在胖仔刚才站立之处,出现了一个身穿黑黄盔甲的人影,对方正在甩手上的脑浆,沙哑粗粝如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韦德,准备好回家了吗?”

    “等等,丧钟?我好像认识你,是什么时间认识的来着......顺便问一下,你说的回家不是‘回老家’的意思吧?有些地方喜欢把杀人叫送回老家。”

    韦德扯下了脖子上的肠子,去一边马桶上拿自己的衣服裤子,显得有些犹豫。

    他尽力在思考,却很明显被脑癌以及实验影响了记忆。

    “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的表哥啊,这是来救你了。”

    苏明伸出手一抓,牢门上的锁就像是软泥般被捏成一团,韦德重获了自由。

    沉重的铁门发出吱扭一声,缓缓打开了。

    “那些坏蛋可能把我的脑子艹坏了,我感觉你很熟悉,和我有关系,可是记不清你的真名和脸了。”韦德敲了敲自己的头,有些苦恼地说:“先不着急离开,我们捋一捋人物关系好不好?因为你见到我没有吐,我怀疑你有精神病。”

    “随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苏明抱着胳膊走进了牢房,捡起床上的杂志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些可疑的白浊粘液后丢到一边,在墙上擦了擦手:“我杀光了监狱里的所有狱卒,也破坏了监控探头,我们至少有半小时的时间聊天。”

    韦德点点头,他拿着自己的衣服作为包裹,打包着那些杂志:

    “先从你的名字开始吧,然后介绍一下职业啦,个人爱好啦,打手枪的时候喜欢用那只手之类的基本信息,如果你说是我表哥,应该和我有很多相同之处吧?要不然怎么能是亲戚呢?”

    绞杀缓缓渗入皮肤,露出丧钟的脸来:“你是韦德·威尔逊,我是斯莱德·威尔逊,我们是表兄弟......”

    “等等,如果都姓威尔逊的话,我们不应该是堂兄弟吗?”

    韦德连连摇头,他虽然有些失忆,可这不代表他傻呀。

    “你错了,那是一般情况。”苏明十分淡定地摇摇头,从腰包中取出一把小手枪给表弟防身:“其实我们同父异母,你妈是小三,所以我们才是表兄弟啊。”

    韦德恍然大悟,就跟凡妮莎和她的小姐妹一样,一群女人也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变成姐妹,这样她们的孩子就有表亲关系了。

    “原来是这样,我现在脑子很乱,只记得自己是个孤儿,太多东西记不清了,那我父母他们是死了吗?”

    “都死翘翘了哦。”

    丧钟睁眼说瞎话,反正这本就是不能证实的东西。

    “我懂了,你长得确实和以前英俊的我很像,观众们也让我相信你。”韦德把装满杂志的包袱套在脖子上,捡起了床上的枪向监牢外快步走去:“表哥,我们走吧,有些贱人毁了我的脸,我得和他们好好算笔账......”

    苏明升起了面具,跟上了狂奔的韦德,声音还是那么黑暗沙哑,他说:

    “来了老弟。”



    然而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韦德迈过一具具狱卒的尸体,推开犹如银行保险库一样的大门,顺着下水道跑到户外,在风雨交加的烂泥地里一个滑跪,他张开双臂拥抱天空:

    “自由!”

    他滑出了好几米的距离,在地上留下了两深一浅的三条平行轨迹。

    可仰天感叹结束,又开心地跳了一段雨中曲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连根毛都没有。

    夜色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原野,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野兽叫声,应该是野狼,然而暴雨遮掩了他的视线,看不到什么可疑的绿色眼睛。

    两人身后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城市,只是一座小镇,此时也是全部归于了黑暗中。

    “这是哪里啊?”

    不懂就问,跟自己表哥也没什么好装的,韦德爬起来看向身边的丧钟。

    “你先把这个戴上。”丧钟递给他一个红黑相间的面具,看上去和表哥那黄黑相间的制服像是情侣装:“我们在加拿大哥伦比亚省的惠斯勒小镇外,晚上也许你看不见,但实际上北面就是雪山。”

    “这样啊,我听说过这里,是个滑雪胜地来着,虽然季节不太对,表哥我们要去玩吗?”韦德戴上面罩,伸出两指捏着自己的下巴,面罩上的白眼睛眯了起来,像是这样就能看到黑暗中的雪山一样:“就是我有点冷,鼻涕快要和胸口的脓液流到一起了,吸。”

    休假期间,滑雪的话苏明倒是不排斥,不过大晚上去那就是吃饱了撑的:“你不是要杀那些折磨你的人么?”

    “哦,对,我差点忘了。”韦德心中的怒火在提醒下再次被点燃,他恨得在原地跳起了霹雳舞:“我要弄死他们,给我英俊的小脸报仇!”

    丧钟点点头,他的红色目镜像是鬼火一样漂浮在黑夜里:

    “对,做佣兵就要这样,快意恩仇,谁得罪你就把他弄死,你这些年做得很好。”

    “嘿嘿,我是有点记不清了,不过想想那也是当然的,我可是专业人士啊,走吧,表哥,弄他们去。”

    韦德腼腆地搓手手,歪着脑袋靠在了表哥的肩上,这厚实的肩膀让他感觉到了少有的亲情,仿佛下一秒就能安心地睡去。

    “滚。”

    如果不是丧钟把他颈椎掰断的话,他也许已经睡着了。

    重新把脑袋接上之后,两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晚风吹来,送来了山上的清凉,平添了几分萧索。

    “该不会你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吧?”

    韦德发现了尴尬的点,那就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加拿大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所处的实验室在哪里。

    丧钟一摊手,做出无辜的样子:“他们是你的仇人,我是找人占卜才找到你在这里的,我哪知道你的仇人们在哪?你自己不认路的吗?”

    可怜的腐臭佣兵摇摇头,他是想要尽力回忆起来的。

    但是当脑浆也从鼻孔流出来的时候,人类真的很难记住什么东西。

    “那就先放放,回头再去道上打听消息。”丧钟掏出一些绷带来给韦德包扎胸口,那些皮肉腐烂得很彻底,新生的肉芽又在腐肉上蠕动,都能看到那胸腔里跳动的变质心脏了,先堵上别弄得那么恶心:“我先送你回家?”

    红黑面具上的两只白眼睛变成了荷包蛋的形状波动起来,充分体现出了他主人的情绪。

    从来没有除了医生之外的人给他这样包扎过伤口,韦德感动到不要不要的:

    “谢谢你,表哥,不光来救我,还对我这么好。”

    “自家兄弟,不用太客气,当然,你假如想问我借钱那是不可能的。”苏明甩甩手上的粘液,从地上抓了两把泥擦手,对着大雨冲洗了一番,又掏出一瓶工业酒精来浇在手上,点上火烧了一会,随后发动宇宙能量灭菌:“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想变个魔术给你看看,调节一下心情,现在是不是开心多了?”

    别说,双手着火,后来又是彩虹般的光效,确实就跟魔术一样。

    韦德点点头开始鼓掌,笑得像是只猴子一样:

    “哥,你好猛,虽然我记忆丢失,不记得自己过去有没有看过魔术,但我想这是我看过最好的表演,就比玛格丽特酒吧女孩们的‘嘴上功夫’差那么一点。”

    这个比较......算了,谁叫他是死侍呢?

    “喂,摩纳克,开门吧。”

    苏明没有跟妓女们的本事较劲,他摸出一部卫星电话打给卡玛泰姬,让魔法王子按照计划接应。

    一个金色的光圈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带着定位设备呢,通过赛普尔克的科技计算,三轴坐标都可以精确到毫米级别,摩纳克等巫士援军随时都能传送赶到至尊法师身边。

    小胡子的魔法王子穿着高档的订制礼服,从光圈里走了出来,面带笑容:

    “丧钟,死侍,看起来你们玩得很高兴。”

    “死侍?我吗?”韦德指了指自己的脸。

    摩纳克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掏出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魔法挡住了所有的雨水,他看起来像是打着一把无形的伞。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韦德扭头看向无人的空气处:

    “原来我还有个代号叫死侍么?挺不错啊,我什么时候想出过这么屌的代号了?有点记不清了......不过没事,老铁们,我失忆了不要紧,只要你们666走一波,我以后就用这个代号闯荡了,成为世界第一雇佣兵!”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虚拟又无形的礼物出现了,他还发出了夜枭般咕咕的笑声,随后被一口痰卡住,咳嗽了起来。

    “我才是世界第一佣兵。”苏明抬手把他的脑袋掰回来:“因为我是你表哥,比你要大。”

    死侍的记忆是混乱的,而这种关键时刻,就要经常重复自己身为表哥的身份,给他形成新的固定记忆,这算是洗脑手段中的一种吧。

    当然,更多的是依据心理学控制论,而不是催眠体系。

    韦德第一次戴面罩还不太适应,吐痰忘了掀开,只能又吃了回去,摩纳克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这个死侍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位。

    时间流的作用还真是可怕啊,也只有至尊法师和疯子才敢玩弄时间吧?

    不过认出人了是一回事,是不是感觉恶心又是另一回事,魔法王子因为很久没有见到死侍而没有使用的嗅觉屏蔽魔法,此时此刻再度被释放了。

    尽管如此,他还从口袋里掏出清凉油来,在自己的太阳穴和人中穴位置上抹了几大坨。

    这些年卡玛泰姬也不是白坐着的,摩纳克自学了一些天朝武学,包括认穴之类的知识也请教了哈米尔大师。

    死侍费劲地做了个吞咽动作,随后呼哧呼哧地喘息起来,因为口腔癌的缘故,他的牙齿也脱落了不少,所以好半天都咬不断那口黏痰,只能整条吸溜回去,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偷瞄了一下丧钟的胯下位置,又看了看自己的,顿时如遭雷击:

    “我承认你是第一佣兵了,我就做第二好了。不过说起来,我还不能回家,我被毁容了,不能让凡妮莎看到我这个鬼样子,我配不上她了。能送我去阿芙那边吗?你认识阿芙吗?我的瞎子管家,其实她叫布琳达·艾尔弗雷德,我为了致敬蝙蝠侠给她改了个称呼,对了,老铁们说你也是DC来的,那边黑暗得......”

    烦死了!死侍跟念经一样说个没完,苏明只能一脚把他踢进了传送门里。



    传送门的另一端并不是韦德和阿芙同居的地下室出租屋,而是一栋山间别墅。

    这里的天气比加拿大那边好多了,弯弯的月亮挂在林中大树枝头,洁白的月光照亮了回家的路。

    这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毕竟死侍这也算是出狱嘛,就算跨火盆之类的形式可以免了,但作为表哥,总得给他接风洗尘一番,庆祝重生。

    为此苏明还专门搞了一套自动洗车的流水线,装在自家别墅外面,当韦德被通过传送门踢进去的时候,车间一样的机器自动运转起来,还喷出了富含泡沫的清洁剂。

    下方的传送带将死侍往前送,一旁的柱状大毛刷和高压水枪清洗着他的身体,随后而来的丧钟和魔法王子则在流水线终点上等待。

    在给各种卫星展示了海绵宝宝、派大星、章鱼哥等等形象后,苏明也不打算继续折磨弗瑞的神智了,如今赛普尔克只是会把丧钟和朋友们的形象从各种监控中即时地抹掉,所以即便现在有军事卫星正好经过这里空中的轨道,也只会看到一栋黑灯瞎火的空别墅。

    实际上呢?山庄灯火通明,琴酒正笑眯眯地靠在门边上,看着自家男人清洁表弟的过程。

    其实她是无所谓的,瓦尔基里出身,以前在仙宫上班的时候几乎天天和尸体打交道,她是不怕臭味和污秽的。

    要知道在战场上挑选英勇的英灵,不是人战死后女武神就立刻赶过去的,女武神才几个?当年北欧有多少部落冲突可是时时刻刻在发生。

    奥丁为了节省世界树能量,给她们配了飞马,也就是意味着她们平时工作不能动用彩虹桥,那一忙起来,有时候赶到战场都是一个月之后了。

    别忘了阿斯加德是在宇宙中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外星人,女武神骑马飞到地球的旅程时间,呃......

    冬天还好,夏天的话,不管生前是什么样的勇士,大半个月时间尸体都肯定腐烂流汤了,那时候的密斯缇依旧能轻松地漫步于尸堆之中,翻检各种尸体,接引勇者的灵魂。

    更何况死侍还是个活人,是自己男人的弟弟,以神族的风俗来说,嫌弃和厌恶家人是最可耻的行为。

    不过苏明给她说了,‘接风洗尘’是东方的一种习俗,是非常美好的,一种祈祷吉祥的行动,她当然还是顺从自家男人的,现在就在好奇地看热闹。

    只不过机器里面的死侍好像很爽的样子,他尖叫到喉咙都哑了,甚至还在说日语。

    “不要!那里不行!雅蠛蝶!一库......”

    然而很快这些叫声就变成了诡异的娇喘和笑声,隔着整套设备,鬼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约三分钟后,清洁溜溜的死侍被传送带送了出来,他的皮肤全都不见了,肌肉也消失了很多露出了骨头,尤其是本来就腐烂化脓的胸腹处,里面的肠子肚子都被洗得很干净。

    “好疼啊,表哥。”韦德委屈巴巴地爬了起来,捂着肚皮不让肠子流出来:“我以后再也不洗澡了,偶尔去泡泡温泉也许可以,但休想再让我淋浴了,再来几次我就要觉醒变态的乐趣了,我其实不太喜欢SM的,只是凡妮莎喜欢玩这个调调。”

    苏明递给他一套准备好了的死侍制服,凑过去闻了闻他的气味,算是勉强能用除臭剂压住的程度。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请出狱的表弟到家里吃饭那是表哥应该做的,但不能为此搞得自己家以后都没法住人。

    “穿上这个吧,你嫂子已经做好烤肉了,回家就开饭。”一边说着话,苏明接过摩纳克递来的魔法药水对死侍就一顿喷洒:“你刚从一群变态狂的实验黑牢出来,仔细消毒一下你也方便回家见凡妮莎嘛,别给她传染什么怪病。”

    韦德揪着红黑紧身衣的衣领摊开看了看,随后紧紧把衣服抱在了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谢谢你,表哥,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呜呜,我好感动啊,以前我只愿意让凡妮莎爆我的菊花,别人都是强迫我的,但从今天以后,表哥你只要一句话,我随时都愿意让你在我身上发泄兽欲。”

    苏明觉得有些恶心,他扭头看向远方的群山。

    表弟这种类似因果律一样的能力,还真不全是他的外貌和气味带来的,而是他一说话就总能让人恶心。

    如果不是自己意志力过硬,还真扛不住这么基佬的发言。

    “免了,你问问摩纳克,他是英国人,也许对这个感兴趣。”苏明转身向别墅走去,脚步迈动之间,绞杀也从盔甲转为睡衣的款式,斗篷飞进了房门,找了个衣架把自己挂起来。

    看到死侍的目光转向自己,摩纳克不寒而栗,他赶紧追上了至尊法师:“喂,干嘛扯上我啊,我虽然是英国人,但我是直男!”

    可韦德也追了过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连体制服,跑到摩纳克身边:“观众老铁们说我未来会回到过去认识你,我有点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跟我好好亲近一下加深些印象?”

    摩纳克干呕了一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溜烟钻进房里去了。

    苏明和琴酒拥抱亲吻,摸摸她的头发:“我回来了,这次行动很顺利,只是折磨韦德的那些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他们很可能以下水道作为交通手段,我们的监控恐怕也找不到他们,如果有个人物品的话,也许可以用魔法试试。”

    说完话,琴酒松开了自家男人,随后热情地欢迎了韦德,用拳头猛击小叔子的胸口。

    这就是仙宫战士欢迎朋友的方式,表示赞叹对方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身体还依旧很壮实。

    “琴酒?瓦尔基里之一?老铁们说你是仙宫的女武神?那又是什么地方?”韦德挠挠头,他不觉得自己的脑子你冒出情报是什么问题,只觉得是新的超能力,不过他很快忘记了这些:“我们能开饭了吗?我想喝点酒,最近我只吃营养液和煮豆子,现在我能吃下一头牛。”

    琴酒一听就高兴了,她快步带着韦德走向餐厅,向他展示铺着白布的餐桌以及上面的食品,兴冲冲地介绍道:

    “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准备了烤全牛,如果你吃不完可不许离开桌子哦。”

    韦德捂住了嘴,眨巴了几下眼睛,他今天第一次认识到嘴巴失控有时候不是好事情。



    死侍发现了另一项实验带来的好处,那就是他的酒量明显增长了,在半夜的时候摩纳克就因为不胜酒力去客房睡觉,餐桌旁只有三人喝到了第二天早上。

    琴酒有点醉,也没有注意到烤牛有一大半都是绞杀吃的,当晨光透过窗户洒进餐厅,她见到桌子上的食物没有剩下,就满意地回主卧休息去了。

    所以最后还是只剩下两兄弟,喝着酒聊天。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苏明询问小表弟,如果说改造他的仇人短时间找不到,那么接下来死侍打算干什么?

    死侍思考了一下,随后认真地放下了酒杯:“我要报答你对我的照顾,即便我们是亲戚,但我韦德有恩必偿,可惜我现在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了,那就给你和老铁们劈个叉吧。”

    面罩撩起一半方便喝酒的他说做就做,站起来就在餐桌旁边摆出芭蕾舞的起手动作,随后连连跳跃,在空中纵劈,横劈,客气得不行,连着劈了好几个叉。

    直到裤裆处的缝线发出撕裂的声音,他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坐回餐桌旁。

    “......”

    苏明暗中叹了口气。

    就不该问韦德想做什么,表弟的脑子就那德行,你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谁要看空中劈叉啊?!这里是天鹅湖吗?!还有你那等待夸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丧钟揉了揉脸,把吐槽的内容都压回心里,他随意地拍拍巴掌:

    “既然你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家见凡妮莎,我们两个又都是雇佣兵,不如一起去接个任务玩玩,也让表哥我看看你如今的实力?”

    “嗯嗯,就是我现在有点困,我们晚上再去玛格丽特酒吧接单好不?要不然人家妹子们伸手一摸,结果发现我软塌塌的,那我和凡妮莎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死侍听神秘的观众们说,表哥是很有钱的,如果自己表现好,以后的任务那是大大滴有,给自家人干活肯定比给外人干活强嘛。

    但他现在想要调整一下状态,即便还没有做好见凡妮莎的准备,但也不能在她小姐妹面前丢脸不是?

    “睡你MP,起来嗨。”

    苏明抓住了表弟的胳膊,吹了一声口哨,魔浮斗篷就直接飞来,带着两人飞出了窗户,并没有飞去太远的地方,而是进入了别墅临近的山区。

    在耳畔的风声回响之际,苏明没有在意韦德一副恐高的神情,继续说道:

    “你说你被困在监狱和别人的实验水槽里很久,那就不能再睡了,我们一起出去做一些小运动,帮你复健一下。”

    死侍扯下自己的面罩,眯起了眼睛:“这风好大,大,大,大......”

    他在模仿回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飞行会有回音,但他是个精神病啊。

    斗篷飞行得并不快,可以说是直升机观光一样的速度,而两人脚下那青翠的落叶林也十分漂亮,在飞过树梢时,那些叶片还像是绿色的波浪一样随风摇摆。

    很快他们抵达了一条大河旁,不远处就是个河道的降层处,白色的瀑布犹如缎带般一级级落下,发出哗哗的水声。

    水流并不急,一些鳟鱼试图逆流而上,在小瀑布附近疯狂跳跃,而就在河对岸,正好有一只棕熊在流着口水,看着那些鱼儿。

    “你的领地里还有熊吗?”韦德躲到了一丛灌木后面,撩起面罩后大快朵颐,紫色的浆果被他随手摘下塞进嘴里:“是不是因为你的制服是黄黑色,它们把你当作大蜜蜂,以为这里有蜜吃?我以后叫你甜心怎么样?”

    苏明根本不搭理这些废话,两步来到了他的身边,两兄弟蹲在一起,小声说道:“昨晚不是告诉你了么?几十年前我就把附近的山都买下来了,这里土地上的所有东西,从法律层面上来说都是我的,而且也许因为这条河的缘故,我的领地里熊多得要命。”

    “熊好吃吗?虽然我记得自己经常听说熊吃人的事情,但我还没吃过熊呢。”

    韦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丧钟给他的小手枪,伸出手来要更多的子弹。

    作为复健活动,打猎确实不错,但想要用9mm的小手枪打死一只成年的雄性北美棕熊,12发子弹肯定是不够的。

    表弟对自己的枪法是心里有数的,他擅长火力压制和扫射,可要打中奔行中的熊眼珠,恐怕很难。

    然而丧钟抽走了他手里的枪,从腰包中重新抽出一把军刀递给了表弟:“用枪叫什么复健运动?跟我念重点单词,运动。”

    “运动。”死侍眨巴了一下眼睛。

    “没错,用匕首去把它杀了,这样才叫运动。”苏明拍拍表弟的肩膀,微微推了他一把:“你说那些坏蛋把你改造成了终极杀人兵器,你难道不想试试自己的能耐么?”

    韦德叹了口气,扭头对着一旁灌木丛里的浆果说道:“果然表哥就是想考验我,你们说他是DC来的,没说过他可能有俄罗斯血统啊,和棕熊搏斗之类的事情应该不算是美国雇佣兵考核的项目吧?”

    “你现在幻听很严重么?”苏明摘下了几颗果子,塞进韦德嘴里:“如果你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不如我先带你去看病?”

    “我没病,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直播间里的老铁们人人都多才多艺,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在里面的。”韦德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警惕地看着表哥,他担心自己的玩具被弄没了:“不说了,他们都刷了礼物了,我这就去把熊宰了。”

    苏明点点头,又拉住了准备冲过去的韦德:“幻听问题就随便你吧,不过你有战术了么?要知道跟熊比起来,你的力量可不占优势。”

    “直播间的老铁们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当我和熊面对面冲锋的时候,相对速度就会变得非常快,这样我只需要一个滑铲,从它的四肢下方穿过,将它开膛破肚。”

    韦德歪嘴一笑,还比出个大拇指,像是在为这个战术点赞。

    “......那你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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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德·威尔逊,死侍高达,出击!”

    他不知道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嘴里先是说出了羞耻的台词,后来还模仿着‘咻咻’的飞行声,迈开两条腿冲出了掩体。

    大河依旧那么平静,韦德跑步跳进其中,他打算趟水过去。

    在理想的计划中,他会对熊比出中指,对方一定会很生气,也因此会向他冲来。

    这样双方都在奔跑的话,应该会在河道中央位置相遇,到时候自己一个滑铲,熊肚子里的血和内脏都会被流水带走,不会弄脏自己的新衣服。

    完美的计划。

    只不过没有剧情合理性宝石的话,很多事情不会以他的主观意识而转移。

    “冲啊!杀啊!咕噜噜......”

    他右手拿着匕首,左手比出中指,高声呐喊着冲向河对面,随后就沉没了下去。

    这条河比他想象中要深多了,直接没过了他的头顶,只剩下一串气泡从下面浮上水面。

    河对岸的熊挠挠耳朵,扭头看向这边,一双眼睛都透出了懵逼的神情,它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而且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怒气。

    可是一回头怎么什么都没有捏?

    算了,还是看看这些鱼吧,要挑一条肥美一些的。

    还在韦德身后灌木丛中藏身的苏明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表弟会这样,不过没关系,从河底跑过去也可以,反正潜水和游泳也是佣兵的必修课。

    可是死侍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吗?

    事实同样是不会,只见大河中央水花翻涌,韦德从水下钻了出来,他摆出一个玛丽莲·梦露的经典姿势,像是出水芙蓉般跳起了水上芭蕾。

    一会是上半身出水来回扭动,一会又是双腿出水来回旋转踢,即便是隔着红黑面罩,也能看到他脸上带着职业运动员一样的假笑。

    “韦德?”

    苏明歪着脑袋叫了一声,感觉心好累。

    “哦!”

    表弟居然听见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当前的任务,开始游泳向棕熊游去。

    当他叼着匕首爬上对面河岸的时候,又仿佛野狗那样甩动屁股以抖去水渍,在阳光下洒出的水珠形成了一道彩虹。

    可是棕熊那边一点也不配合,它并没有冲向他,而是警惕地人立而起。

    野生动物就是这样,很多物种都会直立起来以增加视觉上的横截面面积,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巨大,这样能吓退很多敌人。

    死侍虽然昨天晚上被洗得很干净没错,但一夜过去了,他那无时无刻不在腐烂的身体又散发出了种种幽香。

    熊的嗅觉普遍都超级灵敏,其中的北极熊更是其中翘楚,嗅觉是犬类的七倍,能够在风雪交加的复杂环境中,于十公里外闻到血腥味,而北美棕熊同样不差,能闻到三公里外的蜂蜜甜味。

    正准备吃饭的棕熊遇到死侍,能让这种玩意靠近自己吗?

    见到棕熊不动,韦德也没有改变计划的打算,反正根据相对论来说,只要自己加速,就等于对方减速了。

    所以死侍一个冲锋,在碎石滩上一个滑铲,穿过棕熊直立的两条腿之间时,一刀把人家的蛋蛋砍了下来。

    “嗷!!!”

    树林中惊起了密密麻麻的鸟雀,而受伤后疯狂的棕熊和该死的人类对打在了一起。

    下一秒即是血肉横飞。

    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韦德被撕掉了两条胳膊,但他还是用双脚夹着匕首,从棕熊的嘴里捅了进去,破坏大脑杀死了它。

    嗅着那种野兽特有的骚臭味,他自言自语地和不存在的观众们说着笑话,翻身靠在熊的尸体上,试图再次用脚夹着胳膊拼回去。

    苏明过来帮了他一把,用订书机在他肩膀上来了几下,帮忙固定了脱落的双臂。

    死侍的自愈速度也像是个玩笑,有时候自愈超级快,他可以一边战斗一边任由敌人把他的胳膊一根根拔掉。可有时候自愈又很慢,断臂要两三天才能长出来。

    鬼知道为什么,可能和他自己的心情有关系。

    “还不错,至少自愈能力发挥得很好。”

    韦德站起来试着活动胳膊,除了咯吱窝稍微渗血之外,一切都好。他抽出了熊嘴里的匕首收好,双手叉腰摆出了牛啤的姿势,脚踩在熊的头上:

    “表哥快帮我拍个照,我回去给凡妮莎......算了,没办法给她看。”

    说着话,他又蔫巴了,虽然自己没有死,可是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回去见她啊?

    ‘如果她见到我如今的模样,不爱我了怎么办?’

    可是表哥像是早有准备,他把刚才帮他钉胳膊的订书机丢了过来:“很简单,我们先去玛格丽特酒吧,你去那里取监控录像,找到你过去英俊的美貌照片打印一份,钉在额头上就好了。”

    “好主意!”韦德瞬间眼睛一亮,他手起刀落地砍下棕熊一条腿,抗在了肩上:“我们还等什么?我在纽约认识个不错的皮匠,这条腿我给他拿去,做条皮内裤下次游泳的时候穿。”

    ...............................

    两人来到玛格丽特姐妹酒吧的时候又不出意外地是晚上了,韦德在皮匠那里耽误了太多时间,因为对方说鞣制皮革需要时间,韦德就念叨个没完。

    离开了皮具店,兄弟俩又去了一趟阿芙家里,韦德和黑人瞎子老太太讲了讲最近自己的遭遇,还拜托她如果在道上有认识的人,帮他打听一个叫弗朗西斯的变态。

    阿芙其实挺热情的,尤其是在知道跟着韦德一起的人是丧钟后,就开始打听起了美国队长的事情,还拿出珍藏的‘白面’请他吸。

    苏明是不碰那些玩意的,作为战术家,需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麻醉剂致幻剂之类的东西是坚决不能玩的。

    在地下室里三人吃了一会爆米花,韦德又拿出一台游戏机插上电视来玩,他说自己从小就有个梦想,就是和自己的亲人一起打游戏。

    见到他那么可怜,苏明就陪他玩了一下午的坦克大战,夜幕降临后两人才吃了微波熊腿,来到酒吧里。

    推开门的时候,韦德发现了气氛和往日不一样,平日里个个心高气傲的佣兵们居然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他看谁,对方总是低着头躲开。

    一开始他还听信了直播间里的流言,以为自己真有了什么虎躯一震,霸气侧漏的能力,叫什么霸王色霸气。

    可后来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走在他身边的丧钟。

    那套黑黄色的盔甲从来只有一个主人,甚至连敢冒充的人都没有,任何人对于雇佣兵中的传奇都是抱有畏惧心理的。

    这毕竟是什么尊老爱幼的行当,每一个成功的佣兵,都是别人的血肉和生命捧起来的明星。

    来到吧台前,黄鼠狼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嘴里还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可韦德趴在吧台上一探手,抓住了他的领子,把人揪了出来,自己则以蹲马步一样的姿势坐在吧凳上,嘴角一歪,得意一笑:

    “猜猜我是谁?”

    “韦德?你个贱人的声音就算被冲进下水道我都能听出来,唉,你可害惨我了......”

    黄鼠狼先是一愣,随后苦笑着大吐苦水。



    “什么叫我害惨了你?我不记得我们发生过关系,如果你感染了任何性病都和我无关啊”

    韦德嫌弃的小眼神看着黄鼠狼,还从背着的彩虹小马书包里掏出瓶消毒水来洗手,显得十分害怕。

    毕竟他身上如今还健康的部位就只剩眼珠和丁丁了,其中之一要是出了问题,他肯定会追悔莫及。

    黄鼠狼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稍微有点斗鸡眼,戴着一副土气的大眼镜,他油腻的黑色长发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身上也有股酸溜溜的气味,胡子拉碴,显得不修边幅。

    这个酒保一点点地蹭到了韦德面前,即便隔着个吧台,他还是在确定丧钟不会杀他之后才松了口气。

    “你TM的跟那个加拿大人走了之后,我十分担心你,就想办法托人打听你到底去哪里治病了,可是你离开的第二天。”黄鼠狼反手用拇指比了比身后,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第二天就有不知道什么人在酒吧后门杀了一只黄鼠狼,那畜生掰掉了它的脑袋,用血在墙上写了‘再多管闲事,下个就是你’,那是冲我来了!”

    吓死个人了,尽管当时黄鼠狼就反应过来,那所谓的实验疗法恐怕有问题,但他也不敢追查了。

    毕竟,平时大家关系是不错,可关键时刻要是会出人命的话,还是让韦德去死吧,不要把自己也搭上,人家势力很强的样子。

    可现在韦德活着回来了,不光变了个造型,还带来了传奇佣兵丧钟。

    黄鼠狼赶紧表示不是兄弟我不讲义气没去救你,而是被别人阻止了,实在是兄弟我也有难处啊。

    ‘不知道丧钟和贱人韦德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韦德迁怒于我,请丧钟来杀我的吧?可是佣兵酒吧只负责验资,本来就不负责调查甲方的背景啊。糟糕呀,在丧钟面前,玛格丽特修女的面子恐怕也不顶用啊......”

    这就是黄鼠狼的心理活动,他现在慌得一批,擦杯子的手跟筛糠一样抖着。

    他是佣兵经纪人,不是雇佣兵,而且最怕死了。

    “表哥要不要尝尝这里的炸洋葱圈?这是我在这里最喜欢的,比一条街以外的那家夜总会的要便宜得多。”然而韦德根本没有听黄鼠狼说话,在得知表哥是第一次来这里后,他像是主人一样介绍起了这里的下酒零食,眼睛变成了滑稽的形状:“以前我没钱找妹子的时候,偶尔也会用生洋葱圈爽一爽。”

    面具下的苏明一脸无奈,他侧倚在吧台上,一条胳膊趁着脑袋,看着在迷幻彩灯下不断变幻的舞池:

    “你也太变态了,你如果和她们关系那么好,就没想过跟谁先记账?”

    “姑娘们也是要吃饭的,我如果没有钱还要用交情绑架谁来陪我,那她当天就没有收入,没有饭吃,这样一来我和坏蛋有什么区别?”

    韦德摸着口袋摇摇头,妓女和雇佣兵很像,也有人家的行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规矩更是几乎相同,那就是概不赊欠。

    “行了,吃东西喝酒就免了吧,你接个任务,我们出去转转。”

    苏明让表弟接任务,之前通过和熊的战斗,他观察后认为死侍目前状态不错,除了体能储备稍微有点问题之外,那也应该是长时间拘禁带来的后遗症。

    现在找个和人打交道的生意,就能断定他的精神状态,只要死侍进入状态,那过去和未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韦德点点头,他看向黄鼠狼身后,那里的墙上挂着一块小黑板,往往会写上一些公开任务或者期限特别紧的工作,就跟‘今日秒杀’的特惠活动一样。

    不过一般来说,都是些垃圾工作。

    比如帮人找猫啊,代写小学生作业啊,游戏段位代练什么的,属于很轻松,却又报酬很少的那种。

    雇佣兵的工作本身就和侦探、间谍、杀手都有重叠之处,总之只要是能赚钱的活,佣兵都可以考虑。

    “你觉得那个工作怎么样?杀一个印第安人,割掉他的头皮回来交差。”死侍觉得今天运气不错,今日秒杀上有个报酬在300美元的杀人工作,只要动作够快,抢在别的佣兵之前完成就行:“我们还可以怀旧一下,感受一番当年狂野殖民者们的所作所为。”

    “没劲,杀普通人太无聊了。”丧钟摇摇头,也在打量着那块黑板:“就算你要接,也接个刺杀美国总统的任务嘛。”

    “咳咳,我们这里没有刺杀总统之类的任务。”黄鼠狼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在被彻底无视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甚至敢主动搭话了:“作为公共的佣兵区域,不和政治搭边也是规矩。”

    杀政客的任务当然也有,不过都是那些有自己经纪人的佣兵们做的,很多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唔,说的也是,我现在也有超能力了,杀普通人确实有点无聊。”韦德捏着下巴点点头,他的脑袋一会向左,一会又向右,绕过黄鼠狼的脸盯着黑板:“那从墨西哥边界押货进纽约的任务呢?”

    丧钟还是摇头,他敲敲桌子让黄鼠狼随便上个酒:“武装保护走粉才给1000美元,打发流浪汉吗?你要知道那些负责作为人体带货工具的‘骡子’从墨西哥跑一趟都能赚四万美元左右。”

    死侍眼睛一亮:“那我们去当骡子吧?”

    “你有食道癌,胃癌,大肠癌,小肠癌,直肠癌。”丧钟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再度拒绝:“指不定什么时候货就从你肚皮里掉出来了,被人家投诉的话,你别说赚钱了,赔个几百万都算少的。”

    死侍像是尸体一样趴在吧台上,小眼睛眨巴着:

    “那你说我们接个什么任务好?倒是有个去非洲帮军阀打仗的长期任务,可我不想再参与大屠杀之类的工作,听说那现在一点也不政治正确,要是我杀他们的时候有黑人说一句‘我不能呼吸了’,我可是会掉人气和粉丝数的。”

    “算了,那个谁,拿所有任务的清单过来,我和韦德挑个‘白色’任务好了。”

    苏明跟黄鼠狼说话,既然要判断死侍如今的精神状态,那么一个动脑子查案的任务明显更合适。

    所谓的‘白色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和警方合作的任务,一般情况下也叫‘线人工作’,反正查出点情报也能卖钱,雇佣兵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以为警察们和佣兵们是对头么?其实并不是,哪有永远的敌人?这是要根据时刻变化的利益关系来决定的。

    条子经常也会出入玛格丽特酒吧,有时候是为了破案抓人,也有时候是为了打听情报。

    酒吧正常交税,玛格丽特姐妹也注册过合法的安保公司,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警局还必须为这里提供保护,毕竟是合法的纳税人。

    安保公司和自由佣兵们都签短时间的劳务协议,反正出事被查到了就是临时工干的,警方钉不死酒吧,更何况更上面还有收了玛格丽特修女黑钱的保护伞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不够黑暗,哪来那么多义警和超级英雄呢?

    “反正带着你玩什么都是玩,不如让你学学破案吧,我可是DC最好的侦探之一。”苏明飞速翻阅着堪比电话簿的任务清单,随后在某一处停下:“哦,这个不错,警方在悬赏一个连环杀手的线索,我们干脆把这个案子直接破掉吧。”



    大约两小时后,兄弟二人回到了酒吧里。

    “嘻嘻。”

    “唉......”

    韦德还是一如既往地兴奋,只不过丧钟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坐在那里拿着酒杯子也不喝,只是不断地摇头。

    黄鼠狼很疑惑,他以为丧钟是不喜欢当前的酒水,所以出言询问:

    “是不喜欢波旁威士忌么?要不我给你换龙舌兰?”

    “不,这和你的酒水无关。”丧钟撤去了面具,露出一张和韦德毁容前一模一样的脸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只是感觉心好累。”

    “你,你们......”黄鼠狼看着丧钟的脸,惊疑不定地又看看韦德。

    死侍不以为然,他把面罩撩起一半,喝起了面前的啤酒:“我表哥丧钟是个变色龙,他可以模仿任何人的长相以及声音,改变身高和体型,你以后习惯就好。”

    酒保深吸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原来这就是丧钟被称为‘床下恶魔’的原因么?过去那些受害人,就算你表哥不动手杀了他们,他们半夜发现床底下钻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不被吓死也要得精神病了。”

    丧钟直接让绞杀粉碎了酒杯,挑起一边眉毛:“床下恶魔是什么称号?听起来像是偷情的奸夫一样,是不是你起的?杀了你啊!”

    “不是我,不是!”黄鼠狼立刻举手投降,根本跑不掉,求饶才是正确选择。

    韦德拉住了苏明的手:“表哥,别这样,他是我的朋友,是个好人,再说以他的智力,也想不出这么牛啤的称号来。”

    动感的音乐回荡在酒吧内,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尽情摇摆,而黄鼠狼却觉得一切嘈杂都离他远去了,时间被丧钟带给人的窒息感无限拉长,他度日如年。

    不过好在表哥只是转身靠在了吧台上:“换一杯伏特加来,加橄榄。”

    酒水很快来了,丧钟继续拿着酒杯摇头,黄鼠狼在昏暗中趴到了韦德面前,小声问:“你们任务失败了么?”

    “没有啊,任务很成功,不光抓到了连环杀人犯,还已经送到警局去领了悬赏呢。”韦德很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来,用其猛抽自己的脸,发出呵呵的笑声。

    酒保就纳闷了:“既然行动成功,钱也到手了,他为啥那么难受的模样?”

    “因为本来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可有了韦德的参与,愣是浪费了我两个小时。”

    苏明叹了一口气,仰脖就喝掉了烈酒,呲了一下牙齿:

    “在我想教他破案的时候,他的各种废话和诡异思路让我不得不经常停下来解答疑问,好好的破案过程被切割成了无数段不说,他还不停犯贱,最后解出谜底的一点快感都没有,只剩下终于解脱了的空虚。”

    黄鼠狼深以为然地点头,有些感慨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喝掉:“这倒是真的,有韦德参与的调查,往往会让人像是浓雾天里走进了迷宫一样,脑子一片混乱。”

    “喂,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死侍气歪了嘴,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个犯人还是我抓到的呢。”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苏明在吧凳上转了过来,用手掌猛拍表弟的后脑勺:“犯人是个高智商的杀手,他布置了一个迷局,想和破案人玩个游戏。可韦德他直接摘掉了面罩,嫌疑犯透过监视器看到他的脸后就吐得天昏地暗,爬起来就向我们投降了。这就像是作弊,搞得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那个连环杀手本来算是个狠人,还是个食人魔精神变态者,然而看到死侍的脸,再联想到他自己过去最爱吃被害人的脸蛋,顿时就吐得停不下来。

    人是抓到了,可是,游戏这样就不好玩了。

    黄鼠狼半信半疑地看向韦德:“真的是这样吗?话说你从回来就一直戴着着蠢面具,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起来你的脸好像变了?”

    死侍十分大方地一把摘掉了面罩,让自己那仿佛腐烂牛屎一样的脸暴露在基友面前。

    “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呕!!!”

    黄鼠狼的反应慢了半拍,但当他说完还行后就呕吐着倒地了,不停地翻着白眼,双腿不断地抽搐着。

    “不是吧阿sir?你怎么吐出来这么多?你还偷吃酒吧的柠檬?”死侍接住了吧台后秽物喷泉中飞出来的一片柠檬,无奈地撇了下嘴,叹着气戴上了面罩跟身边的表哥说:“看来情况比我想得还严重,如果别人看到我的脸就会昏迷,那么我肯定不能去见凡妮莎了,她只是个普通女孩。”

    “我一开始就不该指望你的逻辑能力和智商,看起来还是直来直去的任务更加适合你。”苏明摆摆手,无所谓地和表弟干杯,看起了喷泉表演:“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喝点酒吃点东西,然后找一个最直来直去,轻松来钱又快的任务。”

    韦德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边喝酒一边在大啤酒杯里吐泡泡:“直来直去,来钱快,轻松,大概只剩傍富婆了。”

    就在苏明还打算怼他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一声闷响,脚下的地面也猛地跳了一下。

    不止是他,韦德也察觉了,他甚至反应更快,已经趴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后脑勺。

    “你搞什么?”苏明无语地踢了他一脚。

    韦德紧紧闭着眼睛,面罩下露出的嘴十分恶心地蠕动着:“卧倒啊表哥!苏联人的核弹!三战要爆发了!”

    “苏联早就亡了。”丧钟捏碎了手中酒杯,让绞杀将其分解:“而且那不是核弹,只是一次发生在纽约市的爆炸,不会有辐射冲击波之类的东西扩散到这边来的。”

    死侍这才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到周围的人都用看弱智的目光偷偷看他,他倒是也不觉得害臊:

    “这样啊,我的记忆还以为苏联还在呢,刚才还有人让我和你去华盛顿找76号避难所,我怀疑他走错片场了。”

    说完,他就开始跟一旁的空气说话,想必是和不存在的观众们掰扯去了。

    苏明敲了敲自己头盔的耳朵位置,绞杀变形成的头盔搭配上它本身的生物电,在过去就可以模仿各种电器了,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变个电喇叭什么的。

    如今不一样了,在获得了战锤宇宙的亚空间技术后,经过几年的技术研究和改进,搭配上蜘蛛网络和魔法,丧钟在异世界通讯技术这方面终于获得了突破。

    赛普尔克是名副其实的‘云端’主机提供算力,蛛网负责连通不同的世界构建信息网,而副官是主机中的人工智能作为运算核心,绞杀变形成的种种设备,或者某些得到认证的设备都能接入这个云网络,成为异世界组网的移动终端。

    “副官,报告情况。”

    目镜中的红光扭动了一下,副官那女性化的机器人面孔浮现在丧钟眼前:

    “巴克斯特大厦在六秒之前发生了爆炸,老板。”副官的头像缩小到一个角落,视野中央浮现了大厦的模型,随后它通过计算重现了爆炸场面:“这次爆炸发生在顶楼实验室,网络骇入中,失败,大厦失去电力,网络离线,接线临近街区监控中,查询......”

    没有结果,爆炸因何发生从外部是看不出来的,只知道是从建筑物内部引爆的,看起来并不像是恐怖袭击,更像是实验意外。

    “里德·理查兹么?”苏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激烈讨论的佣兵们,没有理会那些人:“探测一下后续影响,绞杀没有感受到辐射,你读取一下纽约城中所有威尔逊快餐店的监测数据,看看是不是生化泄漏。”

    副官的图像脑袋歪了一下,双眼中流过数据:

    “资料收集完成,计算完毕,爆炸并没有对城市造成物理层面的破坏,巴克斯特大厦进行过特殊加固,爆炸冲击波被束缚于建筑内部后转化为动能导入地下深处。但根据赛普尔克的观测,在爆炸发生的同时,火星轨道附近宙域产生了空间碎裂,目前变化中。”

    心念一转绞杀就切断了通讯,图像消失不见,苏明站起身来升上面具,拍拍韦德的后背:

    “走吧,跟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