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通。
丧钟和大多数DC的侦探一样，擅长观察细节，人类的表情同样也是观察的范围。
看着苏珊那皱起的眉头最终舒展，眼睛眨动的频率渐渐减缓，他就知道自己达成了阶段性目标。
没有费什么力气，只是趁苏珊在得知自己得救后的大喜以及纠结时趁虚而入罢了，这也算是吊桥效应的另类运用。
处理好苏珊的问题，神奇N侠的问题就等于是变向解决了，而且会推动时间线向有利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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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的时候，很多人一想起漫威的女角色就是黑寡妇、凤凰、旺达这么几个，可实际上不显山不露水的苏珊才是女性角色中最强的一个。
这个强大的点表现得非常隐蔽，但也很好总结，就是母凭子贵。
众所周知，漫威的平行宇宙数量几乎无穷无尽，而异世界同位体们的故事也天差地别，但苏明从前世的情报中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事实，那就是苏珊的变化与不变。
比如地球616和大多数的平行世界，故事大家都很熟悉。
苏珊都嫁给了里德，生下了富兰克林这么个儿子，还有瓦莱丽亚这个女儿，这两个孩子都挺强的。
而在地球1610，开颅德的终极宇宙，在那个宇宙里苏珊嫁给了石头人本，生下的孩子却没变，依旧是早夭的富兰克林和不被提及姓名的瓦莱丽亚。
地球15513，苏珊嫁给了毁灭博士，生下的孩子虽然姓杜姆，但还是富兰克林和瓦莱丽亚。
地球772，她的丈夫是海王纳摩，孩子还是那两个。
地球42777，她嫁给了钢铁侠，孩子是富兰克林·斯塔克和瓦莱丽亚·斯塔克。
地球TRN619，她的男友是美国队长，两个孩子名字不变，但又改姓罗杰斯了。
地球TRN713，她变成了格鲁特那样的树人，种子长出两个小树人，你猜他们叫什么？
除了这些苏明还记得的宇宙之外，苏珊甚至在某些平行世界还是个女同，她跟艾玛、旺达、琴格蕾都能搅合到一起去。
不管是去国家精子库购买陌生人的种子怀孕，还是找孤儿院去领养，孩子们都依旧是富兰克林和瓦莱丽亚。
流水般的配偶，铁打般的孩子，不管苏珊和谁配对，生出的孩子们基本上都不会变，除非是那种濒临灭亡的宇宙，孩子角色才会换人。
而不管是什么平行宇宙，苏珊往往都是神奇四侠中活到最后的幸存者，其他三人都死翘翘了，她依旧能活着去复仇者那边开会，继续抚养儿女。
从这些点就能看出，富兰克林那个死孩子一直在背后操控着过去的一切，他只爱妈妈和妹妹。
为什么苏明敢这么说？
因为富兰克林是里德那死去爷爷的名字，瓦莱丽亚则是杜姆死去的儿时玩伴的名字，欧美人都喜欢把死者的名字回收再利用。
问题就在这里，在那些平行宇宙中苏珊既然嫁给了别人，完全没有理由给孩子们取这样的名字吧？
由此可见，只能说这两个名字是孩子出生时‘自带’的，富兰克林可以修改宇宙设定，制造出自己和妹妹的起源故事，就像苏明捏出小表弟一样，无非是时间力量的运用。
所以那孩子应该也是多元宇宙级，也许不同世界的富兰克林们还有个‘爱妈妈联谊会’什么的组织......
不过知道这些就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苏明可以放心大胆地除掉40K地球的里德，因为反正不管苏珊嫁给谁，富兰克林和瓦莱丽亚都不会变，里德连配种的价值都没有了。
再说，维克多·冯·杜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罪犯，只不过是被套上了美国发明的‘独裁罪’而已，倒是美国军方一直想要去‘解放’拉脱维尼亚，给那里的人民带去‘自由’，甚至不止一次动用过核弹。
杜姆要是没有点本事，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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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觉得对苏珊的‘话疗’效果不错，只需要回头后再玩点花样就行。
他这才再次走向了小表弟他们，杜姆此时已经完全掌握了摇花手的技巧，而且他有魔法和盔甲的辅助，现在已经可以反过来教死侍了。
“怎么样，阿杜，我表弟把情报分享给你后，你有什么想法？”
毁灭博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十指交叉在了一起叠在胸前：
“斯莱德，杜姆觉得他神智不清，而且恐怕没上过初中。”
“除了这些呢？说说你关于负空间的想法。”
苏明翻了个白眼，谁还不知道死侍是个精神病啊？
“和杜姆预料中的差不多，残破不堪的衰亡宇宙，遍布极度渴望食物的异形怪物。”国王陛下依旧平静，他理智地分析道：“我们现在确实都是反物质生物了，想要离开这里，必须找到出口并且反转极性，你告诉你表弟的情报价值有限，但杜姆还是决定按照你的计划来脱身，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确实非常明智，因为苏明告诉表弟的那些基础常识只是负空间的冰山一角。
“很好，大家一起行动最忌讳的就是队伍里有两个声音。”丧钟满意地点头，虽然暂时被困在这里，可这一点也不要紧，毕竟相对主维度而言，在这里就算困上三年外面才过去半小时，他有的是时间：“就像是我之前说的，让这块城市废墟动起来，我们去找泰雅纳人。”
“你还没有说明他们是什么。”杜姆在胳膊上按下几个虚拟的按钮，魔法就被盔甲释放了出来，他伸出冒光的手去触摸那些金色的液体，同时询问进一步的情报：“大家现在需要一个前进方向。”
这里连个驾驶室都没有么？看不见路和星图的话，难道全凭想象决定自己前进的方向？
不过看起来杜姆很有把握，那么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好了。
“以前负空间中其实并不是如今这幅模样，造成这一切的其实都是这个叫泰雅纳人的文明，他们在科技方面的强大超乎人类的想象，我就大概给你讲一讲吧。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我不能保证我说的都对，只能做个参考，所以我也说不好他们具体在哪里，先找有生命的地方看看。”
死侍刚才摇花手摇得太激烈了，他两只手上的皮肤都被他像是手套一样甩了下来，他此时正在摘掉原本真正的战术手套，清理里面的皮肤碎屑。
黏糊糊的血肉粘在了一起还挺难清理的，不过听了表哥的话，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听不懂，但还是凑过来说：
“要不表哥，我们丢鞋吧？这种事情只要跟着鞋尖的方向走，一定会找到目标的，你说他们的科技十分发达，那他们那有卖护手霜的商店吗？我需要保养一下，越快越好。”
苏明懒得搭理他。
丢鞋可以算是一种请神了，这种办法不是不能用，但前提是得有神灵辅助才行，这招在一个纯唯物的维度中怎么可能行得通？
当然，如果韦德现在就有剧情合理性宝石的话，那任何前提都可以忽略了，一切都非常合理。
可他现在没有，还是一个刚变成死侍没几天的渣渣。
丧钟找了一个尸堆，搬起几具尸体挖了个凹陷，像是坐椅子一样坐了上去，掏出一瓶酒来喝着，给几人讲起了泰雅纳人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负空间就诞生了物种和文明，作为试验场肯定比主维度更早，这些文明各自有不同的立场，并且在进入太空时代后为了各自的利益上演了一幕幕好戏。
泰雅纳人就是当时其中的一个文明。
他们是科技水平高得惊人却极为爱好和平的种族，同时还对自己的母星有着难以言喻的深情，让他们离开母星去殖民？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导致这个文明整体极度厌恶扩张。
因此在整个宇宙都燃烧起战火的时候，他们将自己的母星藏了起来，根本就不参加这种争端。
他们很难理解外星人为什么要战斗，明明一切问题都是可以用科技解决的啊。
食物不够了可以用科技凭空具现，人口不足了可以进行克隆，寿命不够可以换新的身体，生存空间不足可以创造折叠空间，为什么要打仗？
然而在主世界的两百万年前，当这场战争结束后他们才发现，整个负空间都被打得支离破碎，其他所有的物种和文明都灭绝了。
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孤寂和悲哀，昔日里生机勃勃的宇宙居然变成了这种模样，所以他们决定要用科技解决这一切，让宇宙重获生机。
泰雅纳人的科学家们通过基因工程设计了一种孢子，该孢子可以散布在任何一个灭绝的星球表面，产生突变并极速进化出新的动植物生态圈，使该星球可再次居住。
他们派出了一艘飞船，携带着宇宙控制棒（Cosmic Control Rod）出发了。
飞船像是播种的农民一样，在整个负空间中寻找还算可以拼凑起来的死亡星球，随后在这些星球上散播特殊孢子，创造出了一个个新的生命星球。
这种孢子非常神奇，哪怕两颗相同的孢子于不同的时间丢在同一个地方，可能前一颗就突变成了兔子的祖先，而后一颗则突变成了狗的始祖。
泰雅纳人的行为对于低级文明来说几乎是神迹，但他们自己却没有认识到自己完全取代了天神组的工作，只是把这项计划简单地命名为‘地形改造’，听起来像是普通土木工程一样。
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重塑一个生命星球，比起盖房子确实也难不到哪里去。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然后就成了，星球就这样复活了。当然，这中间也有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得使用宇宙控制棒来捅星球一下，用来修改地貌，重塑大气层等等。
宇宙控制棒，说白了就是一根接力棒外形的宇宙立方，由于是反物质构成，所以它们和主维度的宇宙立方不同，呈现出一种金灿灿的橙色。
在漫威啊，要是你所在的种族造不出宇宙立方来，那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自科技文明。
控制棒就是泰雅纳人制造的负空间版宇宙立方，它的功能几乎和主维度那几个蓝方块一模一样，虽然也有某些限制导致它不如主维度的宇宙立方那么强悍，但它贵在不具备自我意识，不会捣乱。
而且因为看起来是根短棍，所以逼急了也能拿来当作兵器战斗。
只要使用者脑洞够大，即便肉搏技巧不行的人也能拿它来发射能量光束，按漫画中的说法，这种光束的冲击力是十兆吨。
亿亿为兆，这是一个除了宇宙能量使用者之外，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力量层次。
而如果一个凡人掌握了宇宙控制棒，那么他只要脑子聪明点，就能很快获得这种级别的攻击手段。
总而言之，泰雅纳人花了一些时间用来在负空间中到处种地，地形改造项目已经大获成功成功。
当那些被修复的星球上出现新的生命，每个泰雅纳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随后理所当然地乐极生悲了。
负责播种的那艘飞船出了故障，坠毁在负空间的某处了，而宇宙控制棒这件宝物也因此消失。
同胞们的逝去让泰雅纳人们都非常难过，他们放弃了继续播种，发动了‘流浪母星’计划，推动着自己的母星前往了‘歼灭领域’，那是一处位于负空间中央处的巨大黑洞，从那之后泰雅纳人就销声匿迹了。
而被他们种植出来的那些新文明飞速发展，很快彼此之间又在进入太空时代后开始了第二轮的大战，其中以虫类进化方向的种族最为强大。
虫子繁衍快，需求低，而且进化起来几乎没有上限，个体实力孱弱一点不要紧，数量才是杀手锏。
如今负空间中还存在的物种绝大多数都是泰雅纳人的造物，他们天天都在自相残杀，把原本就破破烂烂的维度打得更烂。
还有像真仙子这种不知哪里钻进来的鬼东西，它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明，好像不是在杀人就是在送死，这可能有阴谋。
不过当务之急，苏明还是先得想办法找到大家都能出去的路，然后再慢慢考虑开反物质矿的事。
他的计划就是去找泰雅纳人，不知多少年前他们就能重塑星球制造物种，现如今科技总不会还原地踏步吧？应该有办法把几人送回主维度去。
那么如今面临的问题就是要找到名为歼灭领域的大黑洞，可负空间的中心究竟在哪里？
目前看来只能先找到可以交流的生物，以武会友，再向新朋友问路了。
几人听了丧钟讲述的故事后反应各不相同，杜姆作为科学家倒是心旷神怡，而死侍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表示自己听懂了，实际上只是麻木点头而已。
苏珊现在稍微有点科技恐惧症，她有些排斥再次接触自己不了解的那些黑科技，尤其是外星人的科技。
“人类和泰雅纳人的身体素质不同，人家就算有了可以往返主维度的门扉，那么人类就可以用么？别走进去就爆炸了啊。”
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还偷瞄了杜姆一眼。
“不用担心，到时候让我表弟走第一个。”苏明笑着安慰她，还比出了大拇指：“他怎么样都死不掉，拿来人体排雷最好啦。”
“？？？”
韦德歪着脑袋，快速地眨巴着眼睛，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锅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就这样定了，我们先保持水平向一个方向前进。”
杜姆点点头，他的手抽出了漂浮着的金色方块，大陆的移动却没有因此停下，同时他还朝一旁丢下了一个穿着绿色斗篷的小小机器人。
那个机器人张开了嘴巴，从里面伸出一个小管子来，向空中投影出了浮岛周围各个方向的监控画面，形成了外接型的驾驶室。
杜姆早有准备，在修理并掌握这座城市的同时，他也准备好了观测外界的手段，还用‘科学的魔法’手段制造了自动驾驶系统，好吧，其实就是用魔法不断搅拌那些金色方块里的真仙子之血。
时间就这样过去，周围风平浪静，偶尔路过一些星球，也没有什么怪物追来的样子。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天，期间苏珊招待了佣兵兄弟，给他们做了自己在这里通过无土栽培种植的‘外星土豆’，可惜，不管是炒还是炸，这种东西吃起来还是像蜡烛。
好在苏明向来有携带食物饮料出门的习惯，他包里的食物足够让四人支持很长一段时间。
但在某一天，正当众人吃完了餐后辣条喝着饮料的时候，杜姆的小机器人给他发来了警报，就在浮岛飞行的路线前方，另一座巨型飞行大陆正在迎面而来......
四人第一时间来到了控制室，而小机器人已经投影出了远处迎面而来的浮岛外形。
“放大一些。”
机器人照做了，它放大了画面，将对面那些建筑物展现在几人眼前。
苏明眯起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漫威，他甚至还以为这是看到飞行的奥林匹斯或者天堂岛了。
那块大陆上有一座山，许许多多洁白的大理石建筑依山而建，它们都有着漂亮的‘多利安’式立柱围绕，尖顶被三角形的山墙撑起，这是典型的希腊建筑风格，而且十分古老。
和目前四人所在的真仙子城市不同，这边就是黑青色的石头废墟，谈不上什么美感，人家那边才叫环境优美。
洁白的建筑群，在负空间五颜六色的各种宇宙能量风暴的映衬下，散发着彩虹一样的光。
从高山上还有一条大河以瀑布的形式飞流直下，郁郁葱葱的植物和花海遍布于各处，一切都显得安静又祥和。
对于建筑风格的问题，在场四人除了小表弟没有认出来外，大家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察觉了。
“没有生物的建筑群？”毁灭博士抱着自己的胸口，他的绿色披风随着动作轻微地摇摆：“那岛上没有看到有智慧生物，甚至没有动物或昆虫，这不对劲。”
苏明思考了一下，转身向门外走去：“改变一下我们的航向绕过它，阿杜你跟我跳帮过去看看情况，韦德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女士。”
“没问题，我和她可以打双人扑克，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韦德兴高采烈地搬来一具真仙子的干尸，把它的四肢掰了掰，弄出个四脚着地的样子趴着，又伸手抹了抹，挺平整的后背就能拿来当桌面了。
隐形女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地走掉了，哪有正经女人在尸体背上打牌的？
“哼！”
“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讨厌保护客户的工作。”韦德失意体前屈地和尸体趴在一起，幽怨地对一旁的空气说道：“要保护的人从来都不知道配合，只会我行我素，做雇佣兵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也许是收到了某些不存在的礼物，他很快又发出猴子一样的笑声，大声感谢老铁送的摩天大楼和火箭。
看到他那不正常的表现，杜姆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修改航线后迈步跟着丧钟而去，他什么都没说。
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他已经知道死侍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就不能搭理这个贱人，一旦和他说话，他就会疯狂给自己加戏，而且脑子还不正常，思维仿佛都根本不彼此相连。
上一秒还在说吃晚饭的事，可下一秒他的话题就跳到母猪的产后护理上去了，跟他想正常交流简直是困难重重。
不过倒也因此，杜姆这几天下来是真的很佩服丧钟。
能带着这样的疯子表弟一起出任务，说明至尊法师也是个重视亲情的人啊！
杜姆自己为了拯救母亲可以做任何事，而丧钟是忍受着死侍的恶臭和精神病带他出来学习，这不都是亲情的力量么？
相同的特点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杜姆这些天和至尊法师相谈甚欢，而对方也隐晦地表示，如果他能做一些事情，丧钟可以考虑试着去和墨菲斯托谈谈那位母亲的事情。
毁灭博士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能换回妈妈，他什么事都能做。
两人之间的密谈只是初步的试探，丧钟表示等出去以后再细说，这种有诚意的表现更是抹去了毁灭博士心中最后的担忧。
因为回到主维度再谈，意味着会签订真正被维山帝见证的契约，这就很可靠了。
尽管他自己是从来没有想过毁约的事，但事关妈妈，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地下通道有一个真正的出口，杜姆带着丧钟走到了那边，绕过盘旋的楼梯，两人重返了浮岛的地表废墟中，随后一起飞向了那驶来的地块。
它远远比看上去要大得多，光是登上新的岛屿，就能听到那瀑布的声音如同交响乐般响起，空气中都充满了潮湿的气息。
这块浮岛应该是失去了控制，与其说是飞，倒不如说是随波逐流。
速度并不快，而且除了水声之外，周围再无其他的声音。
“杜姆确定了，这里真的是希腊风格的建筑群，看样子应该是公元前的风格。”毁灭博士的双手笼罩在斗篷之下，他抬起头，双眼看向了山顶河道旁的建筑。
他的盔甲功能非常全面，钢铁侠战衣拥有的功能，他的盔甲也有，甚至在魔法防御方面更胜一筹，因为他将‘耶稣的真十字架’镶嵌于装甲内层，这让他能抵御大多数的黑魔法。
同时他的这件衣服还内置卫生和急救系统，这很像是战锤宇宙中的星际战士战甲。
苏明撤去了面甲，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吸了一口，青烟直直升上天空。
“看起来我们是遇到老乡了，只不过这些老乡的处境好像不太妙。”他走到一旁的灌木丛中蹲下看了看，即便是那些小小的野果也没有被动物啃噬的痕迹。
它们成熟有一段时间了，少部分甚至都掉在地上自然腐烂，说明这里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活物了。
“杜姆想要去最高处看看。”
毁灭博士指了指山顶那神殿一样的建筑，那里看起来就很重要的样子。
如果对方是地球人，那么按照地球文化来说，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居高临下地俯视别人。
杜姆很了解这一点，就像是他经常会站在自己城堡的阳台上，向下看着首都的繁华街道，看着国民们为了建设家园增砖添瓦，就像勤劳的蚂蚁。
苏明耸耸肩，缓缓地漂浮起来：“那就一起过去吧，这城市郊外的小树林中什么线索都没有，虽然我的共生体闻到了一些残留的野兽气味，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了。”
这片森林中的树木两人都不认识，它们厚实的树叶仿佛是假的一样，硬邦邦地固定在枝条上一动不动，叶片反射着宇宙中的光射线，却让树冠之下都变得阴森森的。
两人都是能飞的，十几秒后就来到了高山之上，就像在远处看到的一样，漂亮的女性雕像作为立柱，雪白的墙体显得十分圣洁。
只不过，绞杀也在这时告诉了宿主，说它闻到了一些尸体的味道。
古希腊的建筑有个特点，那就是神殿和剧院往往是没有大门也没有门槛的，只有一个高大的门洞。
他们相信公民都应该拥有享受信仰和艺术的自由。
这一点就跟后来古罗马的公共浴室和公共厕所一样，这些地方不需要门，因为全天都有许多人进进出出，设置大门太麻烦了。
丧钟和毁灭博士眼前的就是一座神殿，可是穿过高大的门洞，走进漆黑的室内后，迎面矗立在那里的神像两人却都不认识。
“啧，这个是谁？”苏明挑起了一侧眉毛，将嘴里叼着的烟拿了下来。
“杜姆也不清楚，但他看起来很强壮。”因为雕像只是腰间围了一张白床单，露出了大块大块的肌肉。
而且整个神殿中只有这一尊雕像，这就怪了。
按理来说，建筑风格都是希腊款式的，信仰也应该没变才对。
即便希腊各个城邦间差异不小，但神系终究还是以宙斯为主神才对，他的神像应该位列最中央，而其他的神灵则分列两侧。
多神教的信仰的就是这样，你可以去拜这个神系中的任何神明，只要你有需要的话。
比如你是希腊的一位士兵，那么在出征前你就有一个个长长的名单要参拜了。
首先肯定是要拜宙斯的，毕竟他是老大；接下来要拜战神，求保佑战斗胜利；拜阿波罗，求保佑你的战马；拜月神，求你的弓箭精准；拜火神，求你的武器不要出问题；拜瘟疫之神，祈求自己出征时不要得病；拜死神，祈求就算要死也要痛快一些；拜老鼠神，祈求不要偷吃你从家里带上战场的干粮等等。
涉及到打仗的方方面面的神大概有三四十位，都拜一圈下来得好几个小时。
当时的古希腊不光是军人出征要拜拜，任何人都极度信仰这一套，农民种地之前要去拜，商人行商之前也要拜，方方面面各式各样的人都经常光顾神庙。
不该是眼前这样。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阿杜，你听说过永恒族么？”
丧钟绕过了堵门的神像，在黑暗中走向了后面更宽敞的大厅，在思考的同时和毁灭博士聊天。
“杜姆知道，你认为这是一座永恒族的城市，他们曾经是希腊神系的一部分。”
作为巫士，一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地球秘辛的事情来说对毁灭博士并不是秘密，而永恒族的存在，更是关系到了凡人信仰的起源，这是法师们都清楚的事情。
“对，虽然当年永恒族在一部分进入太空后流落各地，但也有一部分留在了地球。”苏明看到了在神殿大厅中有很多石头长凳，而上面都是穿着床单的尸体：“留下的这些永恒族四处奔逃，分散形成了如今的南美、非洲和西方众多神系。”
当然，地球二代神中也不全是永恒族变成的。
比如北欧神系就是阿斯加德人，他们严格来说是外星人来着。
而天朝神系则是上古人类炼气有成，将自己的生命层级提升到‘仙’，后来再加上一些名为‘妖’的外星人，融合而成了天庭。
诸如此类，以凡人之躯成神的一点也不算少，在漫威，神明一点也不值钱。
有个星球级的能力，给自己起个XX神的名字，然后就可以去糊弄人了。
杜姆听着丧钟的话，走在身边，他的魔法面具也能让他在完全漆黑的地方获得夜视能力，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尸体。
作为科学家，他是物理、生物、化学全都专精的，他立刻去检查尸体。
他的战衣上有许多方便的小工具，当场解剖尸体的手法也非常迅速，并且将样本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确实是永恒族，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但体内蕴含的能量级别完全是天差地别。”杜姆直起了腰，把一旁开膛破肚的尸体用他身上的白床单盖住脸：“为什么负空间里会有永恒族？”
“我猜大概和你的遭遇一样，他们是意外被吸进来的，随后在这里建立了城市。”苏明反手用拇指比了比身后，那个门口的雕像：“我猜那位也许就有个类似‘筑城者’之类的称号，在死后被后辈当作神灵来崇拜。”
“那不是退化成原始的先祖崇拜了么？”杜姆发出了一声轻笑，像是在嘲讽什么。
苏明耸耸肩，这里的尸体只有十来具，明显不是整座城市中应该有的人口数量，而且腐烂程度稍微有点高，他想要挑一具大脑比较完整的：
“别看不起先祖崇拜啊，在地球上被当作图腾或者先祖灵魂崇拜的那些往往都是古神，它们可比二代神们要强多了，对了，你知道大黑猫吗？”
瓦坎达的豹神就是典型的图腾神了，它天天就知道吃了睡，跟死人的灵魂玩游戏，但这不影响它确实很强。
“杜姆不知道黑猫，可是杜姆曾经听说过东方白虎神的传说，那也是一位古神。”毁灭博士擦拭了双手上解剖尸体粘到的脓水，回答了丧钟的问题。
苏明掏出了弑神者变成开颅器，沿着一具尸体头盖骨的缝隙撬开向里面看了看，那大脑已经乱成一团鼻涕状的粘稠物了，他失望地丢下尸体，摇了摇头。
“对，白虎也是古神之一，我和它还见过一面呢，虽然它有些掉毛，但还是挺凶的。”
“......”杜姆不懂至尊法师为什么提到古神脱毛的问题，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也罢，这些尸体不新鲜了，脑子都变成汤了，这样读不出来情报。”丧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最后一次环顾四周：“得再去山下的城市中找找有没有幸存者，他们看起来在负空间生活的年头不短，知道的东西应该比我们多，要是能找到星图之类的东西就更好了。”
这个获取情报的手段当然就是靠绞杀，但这种能力也有限制，那就是需要新鲜的大脑。
“杜姆没有发现他们的死因，尸检结果的结果是：他们的身体在死前都很健康，没有中毒或者患病的迹象。”毁灭博士补充了一些情报供丧钟参考。
他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明确的，那就是发挥自己科学家的知识力量。
“这个问题啊，答案也简单。”苏明笑着从地上捞起一具尸体来，这是个高大强壮的果男，他把尸体立在身旁，用肘弯锁住尸体脖子作为固定，两指撑开了死者的眼皮，露出里面腐烂到一半的眼球来：“看到了瞳孔了么？这些人都一样，他们全是死于惊吓。”
永恒族的身体结构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古猿进化而来，他们只不过是被天神组在进化过程中插了一手后的品种而已。
虽然其中也不乏因为突变而形成的外形特异个体，但明显这里的尸体中没有那类品种，都是类人型的。
身体结构相同的前提下，那么死亡的反应也应该相同。
人类瞳孔的收缩与舒张反应，被作为临床医学方面判断死亡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准。
瞳孔散大，那就证明是脑死亡的表现之一。
其原理是，瞳孔的收缩由周围的肌肉控制，人脑死亡后肌肉会因为失去神经信号而松弛，控制瞳孔扩大和缩小的肌肉也是同理。
苏明手里这具尸体都烂透了，散发出和韦德身上一样的气味，但撑开眼皮后，没有瞳孔。
这些人全都是翻着白眼死去的，如果可以透视的话，那他们的眼珠都是透过了自己的大脑在看后脑勺，眼珠翻转了180度。
众所周知，在受到极度惊吓的时候，人类的神经会为了保护大脑而发生休克，具体表现为牙关紧要，双眼翻白，这是肌肉受到了最后神经传来的强生物电信号刺激造成的。
昏迷能够避免大脑接收外界更多的刺激，这种现象也叫吓晕了过去。
这些尸体就是典型的惊吓过度而死，要不是他们的内脏都腐烂完了，苏明甚至还能掏出他们的心脏来给杜姆看看，如果没错的话，这些人确切的死因应该叫做惊恐过度造成的心脏骤停。
情绪也是能够杀人的，隔壁DC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任何一种情绪之光都是强大的力量。
而在漫威这边，恐惧这种情绪专门由一类名为‘恐惧领主’的恶魔掌管，其中最著名的恐惧领主就是‘黑暗潜者’，它是一个蓝皮章鱼脸，从克苏鲁之卵中孵化出的恐惧本身。
杜姆看到了尸体双眼中的眼白，他又去检查了一下其他几具尸体，果然就像是丧钟说的一样，这些人都是被活活吓死的。
“不知道他们生前最后看到了什么，居然能有人把永恒族吓死......”毁灭博士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是这些永恒族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面对过天神组，一代代退化，堕落到了胆小如鼠的地步？还是说他们看到了比那还可怕的东西？”
两人一起向神殿外走去，但和进去之前不同，现在再抬头看向五彩斑斓的宇宙，杜姆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丧钟倒是依旧平静，他在一旁的美女雕塑上蹭灭了烟头，在雪白上留下一小片黑斑后说：
“他们看到了什么，我大概有个猜想，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杀了那么多真仙子很奇怪么？负空间哪来那么多旧日眷族？”
“你是说......”杜姆看向了他。
苏明漂浮起来向山下移动，掏出一瓶啤酒来解渴，喝了一口后说道：“啊，我认为是他们大概率是看到了不可理解，不可名状的存在，这才在极度的惊惧和疯狂中死亡。”
杜姆跟了上来，他保持了沉默，他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喜欢念叨的人。
如今知道了丧钟的判断，他只需要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变数。
最好的办法是镇定剂或者魔法，他决定两者都准备一番。
“不过这也是好事。”苏明又说话了，他收起了空瓶子：“旧日的幻象降临，并不是什么灭绝性的武器，只是平凡的智慧无法理解它们的存在，所以这里应该存在幸存者，总有人会有超凡的意志力。”
说起意志力，杜姆差不多就是漫威宇宙的顶点之一了，在漫画中，他可以完全不依赖其他任何手段，就凭意志力抵抗白皇后的思维读取，查尔斯的身体操控等等心灵能力。
哪怕他被墨菲斯托抓去折磨了好久，魔王把地狱中能想到的刑罚都在他身上试了个遍，可是杜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全靠意志力硬挺，还能在受刑的时候开口向老墨索要自己的母亲灵魂。
除此之外，他还有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在东方接受过高超的武艺训练，他曾经在不穿战甲的情况下把黑豹打趴。
苏明总觉得这些设定和隔壁某人很像，不由地看了一眼杜姆的头顶，确定那里没有两只尖耳朵竖起来。
绿色的斗篷依旧，并没有耳朵状的东西。
“找人？杜姆可以使用机器人。”
毁灭博士听到要找人，那么这种基础的工作交给机器就行了，两人可以在安全的地方旁观一波。
他也有几个小腰包别在腰带上，此时他打开了一个，以口述的形式讲了一下任务，随后那些穿着绿色披风的小虫子就从腰包中飞了出来，沿着山体移动，分散到四面八方。
做完这一步，他就找了棵大树靠在上面，像是开始闭目养神。
实际上他制造的各种型号机器人都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在科学搭配魔法之后，让他能够随时切换到机器人的视角，以第一人称的角度来观察这些机器看到的一切。
他现在就在切换不同的机器人，说白了就是监工。
很快，情报陆陆续续地传来，微型机器人传回了整座浮岛每个角落的实时影像，它们找到了更多尸体，而那些尸体不光高度腐烂，骨头上还有被同类啃咬过的痕迹。
杜姆不厌其烦地查看每一个发现，大概在三分钟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斯莱德，杜姆找到活口了，就像是你预料的那样，有几个疯狂的幸存者此时正在地下一处坑道里。”
“地下坑道？我给你说过没有，我十分喜欢下水道，墓穴，矿井之类的地下设施。”苏明笑着等待杜姆指路，还说了个笑话。
可惜，杜姆的弱点上还有一条，那就是他缺乏幽默感。
他真的把玩笑话当作陈述事实的句子了，开口说道：“那杜姆认为你会喜欢这次的发现，他们躲藏的地方正是一处墓穴。”
很多人都说杜姆是个骗子，可惜他的骗术都用在战术计划和战争方面了，在生活中他还真是个老实人。
苏明叹了口气，还是表弟更好，杜姆连接梗都不会，实在是缺少乐趣。
“好吧，带路吧，唉，弄死他们情报就有了，有了情报就很可能找到负空间的中心，这是好消息。至于墓穴的话，应该还能知道这座城市的来路，人们总喜欢把生平和历史记录在墓地里。”
两个盔甲人飞了起来，向着山脚下的城市而去。
黑暗的甬道中回荡着两人脚步的声音，就像是在用金属轻轻敲击石块，狭窄的地形让再细微的声音都被无形地放大，并且被送到更加阴森的远方。
但是同时，远处的黑暗中也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一些嗤嗤的笑声，以及一些无序的，毫无意义的语句。
丧钟看了看身旁的杜姆，后者那张方方正正的铁皮脸上自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不过透过眼睛位置的那两个方框，可以看到他的目光中此时有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那是混杂着鄙夷和悲哀的目光。
鄙夷强大的永恒族居然落到发狂的地步，同时，又不由地联想到同为地球生物的人类，在看到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后会有什么下场，所以杜姆产生了一点点兔死狐悲的感慨。
不过情绪永远不会阻碍毁灭博士的步伐，他只会把情绪转化为行动的动力。
他带着丧钟走向了墓穴的最尽头。
这墓穴占地庞大，蛛网般的墓道四通八达，里面恐怕是埋葬了这个永恒族分支的所有先辈。
走廊两旁都是一间间墓室，里面的棺材摆放得密密麻麻。
有不少棺材被打开了，里面的枯骨像是被哈士奇侵袭过一样，甩得到处都是，唯一的差别就只在于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并没有狗爪印，而是赤脚的人类留下的痕迹。
发疯的幸存者们好像在寻找什么，可是真的有人能理解疯子的行为么？
终于，苏明亲眼看到了杜姆之前通过微型机器人看到的景象，就在墓地最深处的大墓室中，这里有三个全身赤果的男子，他们正像野兽一般分食着一具腐烂的尸体。
周围到处都是数不清的骨骼，看样子他们是搜刮了城中所有的尸体，并在发狂后以此为食。
不光是永恒族的尸体，还有各式各样的动物残骸，连形似老鼠的某种小的动物都没有放过。
空气不太流通的地下墓室中充斥着一种古怪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动物园的猛兽馆有几十年没有清扫的结果，恶臭已经沁入了周围的墙壁和地面，处处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三个疯子察觉到了丧钟和杜姆的到来，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和嘶吼，想要挣扎着爬起来捕食二人。
然而这些行动都是徒劳。
他们之前吃了太多东西，病态的进食仿佛永远不知停歇，此时苏明看到的只是三个有着脑袋和四肢的大球，他们的腹部高高鼓起，只剩下一层皮膜。
因为肚皮里塞了太多东西，他们的腹部皮肤薄如蝉翼，不光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甚至还能透过几乎透明的膜看到里面的内脏。
“虽然我知道接触真仙子的血液会感染异食癖，试图尝试食人，却没想到连食欲也变成无尽的了么？”
苏明从腰包中取出了弑神者，将其变成一把大太刀，看到眼前这幅恶心的景象并没有让他产生太多情绪波动，只是稍微有些感慨。
原本他是做好了对付神灵的准备的，毕竟永恒族能自封为神，多少还是有些斤两的，哪怕是疯了，那也是疯神，星球级别的战斗力还是有的。
可现在这些家伙已经吃成了肉球，就算能发动‘肉弹战车’那样的滚动攻击，对自己和杜姆也都没有威胁了。
“这就是我之前看到的情况，他们各个都像是犯了暴食之罪，而且还是食用同类尸体。”
杜姆抬起手就打算释放激光攻击，却被丧钟阻止了。
“他们失去了理智，已经无法使用宇宙能量了，不用大张旗鼓地动手，我要他们的脑袋还有用。”
毁灭博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掌做了个请便的动作，随后让开了几步。
也许是两人走进来后一直在门边说话好似没有威胁，也可能是坐在地上的三位永恒族突然又饿了，他们在冲着外来人类嘶吼了一会后，都先后捡起面前的血食吃了起来。
变质的黑色血液从他们的嘴角流下，腐烂的脂肪冒着黄色的粘液气泡，杜姆说得对，这就是地狱一样的景象。
然而偏偏三位永恒族都被无尽的恐惧修改了认知，也许觉得自己的食物是山珍海味，每人都吃得眉开眼笑，那胖大犹如储气罐一样的肚皮更是蠕动不停。
苏明微微飘起十公分，无声地向他们飞去，对付野兽比起对付人来说明显要容易多了。
从背后安静地靠近，不要发出声音，他们肚皮中的那些腐尸碎屑没有任何价值，大脑才是目标。
虽然不知道这些疯子的脑袋对绞杀有没有用，但还新鲜的信息载体只有这三个了。
丧钟飘到了其中一个肉球背后，听着他吧唧嘴的古怪声音，看到他正在啃‘鸡爪’一样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
横握长刀在腰间蓄势，接着用最大的力量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来。
永恒族的身体素质十分可怕，想要一刀结果他们，那就要拿出砍超人一样的劲来。
黑暗中金色的刀光一闪，一道犹如明月般的光圈在敌我二人之间绽开，大太刀精准地从‘肉球’双眼对应的后脑位置一切而过，像是切西瓜那样去掉了敌人的头盖骨和大脑。
颅腔内的高压让金色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冲上了天花板，绞杀的带嘴触手叼着空中的‘半个瓜’缩回了宿主身旁。
然而诡异的事情依旧在持续，那个被切掉上半个脑袋，连带着两颗眼珠都被一分为二的肉球男还在继续进食，他仿佛根本就不需要大脑，身体依旧能够永远这样大吃大喝下去。
他缺了上面一半的脸孔转了过来，像是‘看’了丧钟一眼，随后球状的身体向旁边偏了一下，显得短小无比的上肢抓起了一条死尸大腿，送到嘴边继续啃了起来。
这种场面让苏明眯起了眼睛。
对方没有自愈能力，丢失大脑后还在大失血，可是偏偏还活着，甚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实在是一点也不科学，也不魔法。
斗篷没有感受到任何魔法的痕迹，可是这么个东西却偏偏违反常理地活着，而且看样子还会一直活下去。
“需要杜姆毁了他么？”
毁灭博士的掌心炮开始充能，如果丧钟点头，他就会把这个怪物炸成血肉烟花。
丧钟摇摇头，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取走了另外两个大脑。
然后他慢慢后退：“不，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打扰疯子的晚餐了，在这个岛上做个魔法标记，也许以后我还会回来。“
杜姆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些无脑的疯子还会活到什么时候，但丧钟说到此为止，那就这样吧。
两人干脆地退出了通道，也带走了最后的光线，身后的黑暗中只剩下撕扯皮肉和怪笑的声音。
走出了地下墓穴，两个人类找了一处公园坐下，公园中的小喷泉还在运作，清澈的水正源源不断地从美女雕像托着的水瓶中流出。
喷泉中有些睡莲，它们还活着，但除此之外池水中就再也没有别的活物了。
绞杀的三条触手都拎着脑壳，将它们像是涮羊肉一样在喷泉中洗净，那金色的血液看起来并不是好东西，因为永恒族的血应该是红色的才对。
之前那几位幸存的永恒族已经被转化了，它们成为了一种新的物种。
在疑似面对宇宙的‘最终真实’之后，他们回归到了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状态。
那就是毫无理智的野兽状态。
知道得越多，想得越多，那么烦恼就越多，人类也是如此，疯狂有时候反而是种解脱。
“嘤。”
绞杀发出了一个消息，它告诉宿主它把那些脑子洗干净了，大概。
“那就开动吧，不过要小心，一旦发现自己产生什么变化，立刻停止记忆读取。”苏明无声地坐在石凳上，身边是看着共生体的杜姆，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显得十分专注。
绞杀读取记忆的过程，说白了是模拟神经网络接入被它吞噬的异体脑组织，用生物电分批激活它们以选择对应的记忆。
永恒族和人类的大脑构造相同，只是稍微大一些，重一些。
这么一来，对他们的大脑下手可以按人类的一些研究结果来进行。
人的记忆分为陈述性和非陈述性两种，前者是诸如骑自行车，拿筷子之类的事情，也被称之为身体记忆。
而后者则是需要通过思考才能唤醒的部分，比如你记得泰国的首都是曼谷，月球上最大的环形山叫‘贝利’等等。
那些疯子如今的行动看似是某种被扭曲的本能，甚至可能和大脑完全无关了，但苏明依旧让绞杀绕过那些可能存在‘吃人’的陈述性记忆，去读取他们关于过去，那些正常生活中的记忆。
绞杀不是魔浮斗篷，它执行命令从不打折扣，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三张触手上的大嘴纷纷包住了那三瓣脑袋，随后海量的信息和情报就进入了宿主的脑海。
这三位的理性记忆中止于一场震荡，地动山摇的动乱后，他们就疯了。
至于这里的人们看到了什么，遭遇了什么，看起来永远都是一个谜了，苏明也宁愿它们成为一个谜。至少他是不会为了解谜专门去找旧日支配者的，更不想在负空间遇到那种玩意。
希望如此吧，最好别碰上。
看着至尊法师的宠物把几个脑袋慢慢包住嚼碎，骨骼发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杜姆依旧十分淡定，仿佛见怪不怪。
这也是正常的，在杜姆小时候，拉脱维尼亚的人民可是穷得响叮当，家家户户都是饿一顿饱一顿，因为当时的国王向每家每户都要征九成五的农税。
拉脱维尼亚地处东欧，天灾倒是不多，但是二战后的美国和苏联一直在这个国家内明争暗斗，弄出来的人祸更是一个接一个。
今天CIA朝疑似苏联的地下交通站投毒气，明天契卡就玩脏弹报复回去，国王对外唯唯诺诺全当看不见，转而对国内民众们重拳出击。
杜姆还记得那时候饿殍遍野，村中易子而食的人家比比皆是，荒芜的土地上到处游荡着披着人皮的野兽。
................
曾经有一年夏天大旱，三个村民闯进了作为孤儿的杜姆家里，想要把他当场做成BBQ。
他当时被绑在柴堆上，却依旧不慌不忙，给三个暴徒展示了一下自己衣服下面的肋巴骨，对其中最强壮的人说：
“我太瘦了，没有多少肉，肯定不够你们三个人吃的，不如你们把我让给最强壮的人吧？他吃饱了以后，还可以带你们去捕获新的猎物。”
最强壮的人当然愿意，这个分配方案里他是得利者。
然而其他两人隐蔽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于是最强壮的人被另外两人联手杀掉了，因为壮汉如果吃饱那威胁就太大了，别说他还会不会带两人去找新的食物，甚至两人都会变成他的食物。
不如先下手为强，大家还能加个餐，好了，现在有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小孩的肉了。
“哎呀，你们怎么把他也杀掉了？不过接下来你们怎么分配呢？我的肉明显比他少，你们谁拿大的谁拿小的？”
杜姆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
剩下的两人中有个机灵鬼，立刻用杀掉壮汉的刀子对身边的同伙动手了，两人厮打了好一会，又有一人死去，这下就没有分配问题了。
两大一小，机灵鬼他全都要！
然而这时被绑着的杜姆又说话了：“你太着急了，不该杀他啊，应该慢慢养着才对，现在天气这么热，这两具尸体很快就会臭掉的，臭肉就没法吃了！这样吧，你先把我养着育肥，放我下来我帮你做饭怎么样？我会做熏肉，能帮你储存这两头猪。”
剩下的暴徒想了想，好有道理啊，本来就是饿极了眼的人，听到天气可能导致肉类浪费更是心痛。
他觉得杜姆又瘦又小，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养着改天吃也可以啊。
于是他把杜姆放下来了，男孩表现得很是顺从，又是帮他屠宰猎物，又是烧水做饭忙个不停，把机灵鬼伺候得舒舒服服。
晚餐时机灵鬼吃了个滚肚圆，困意上来就睡觉去了，而一直饿肚子的杜姆却十分清醒，他被捆住后躺在房间角落里装睡。
半夜，在敌人睡着后，被捆绑起来的他像蛆虫一样蠕动到厨房，用炉子里的余烬烧断了绳索，捡起一根尖木柴棍去了卧室。
小孩想杀大人也很容易，只要用利器对准眼窝捅进去，再搅一搅就行了。
最后的得利者是杜姆。
村里的人只看到三个食人魔冲进了孤儿家里，可是第二天走出门的却是那个瘦小的孤儿，他甚至还邀请同村的另一个孤儿女孩，他的玩伴瓦莱丽亚去他家里住。
在当时的环境下，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了，谁还能会去管有人失踪这种闲事？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路过杜姆家门外的行人总会闻到诱人的肉香味。
不是没有人再打歪主意，可是每次不管有多少人冲进小屋，活下来的总是男孩和女孩。
再也没有人敢去抢杜姆的食物了。
杜姆反杀三个成年人的手段是依靠智慧，确切来讲就是博弈论，这是其中‘火枪手困境’理论的变种运用，他从小就很聪明，聪明到年纪轻轻就有了改造祖国的理想，并且付之行动。
他去城中荒废的图书馆里偷了些外国书籍，很快就凭聪明才智自学了八门外语，并以此搭上了当时驻扎在拉脱维尼亚的美军，也就是去当了翻译和向导。
在那期间，他表现出了极高的演技，将一个贫困国家男孩对自由灯塔的种种向往演得淋漓尽致，同时还展现了一些自己的工程天赋，比如帮助驻军改进了摩托车的山地性能。
由此，他获得了去美国学习的机会，进入了帝国州立大学，毕业后按照当初的约定进入了军方研究所。
但他还是想着自己的祖国，在利用美国军方的仪器设备和资源进行实验，秘密取得了一系列成果后，他果断逃走了。
这一逃，美军就再也没有能抓住他。
他去东方学习魔法后回到故乡，批量制造杜姆机器人，整合所有起义军一起推翻国王，赶走所有入侵者，最后把起义军再杀光光。
终于，毁灭博士用铁腕手段成为了拉脱维尼亚的独裁者，并且之后他还成功拉拢众多非洲小国家，凑够票数把拉脱维尼亚抬进了联合国。
这么一来他就算在美国大摇大摆地四处乱晃也没事了，头上顶着的外交豁免权和他强横的实力，让美军拿他彻底没了办法，只剩下在暗中咬牙切齿。
所以现在，看到丧钟的小宠物啃别人脑袋，杜姆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觉得共生体还挺可爱的。
这座城市叫做奥林帕亚。”
苏明活动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吸了下鼻子，给一旁安静的杜姆讲起了这里的地名，以及隐秘的知识。
生活在这里的永恒族来自于毁灭前的‘泰坦诺斯’，那是地球上第一座永恒者的城市。
也就是说这里的永恒族们血脉传承十分古老，比起如今在地球上那些自称二代神，实为混血的永恒族，他们跟泰坦星的血统倒是因为内部通婚而更纯种一些。
但这都是细枝末节，并不算重要，就算知道他们和灭霸是亲戚又能怎么样？
他们确实如同丧钟所料，当初是无意中被吸入负空间的，拿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群体穿越’了。
大约三四百人都落在这座浮岛上，变成了漂流一族。
这座岛并没有任何动力，他们从古至今在负空间都一直飘荡着，有时候路过有资源的星球，他们会去那里采集资源，搬回来建成了如今的城市。
毕竟都算是神嘛，有超能力，搞基建什么的都很轻松。
他们还搞到了一点原始的泰雅纳人孢子，让它们在这里进化出了一些动植物作为食物。
嗯，除了这些地名、文化、历史之类的东西外，苏明从这些人的脑中还获得了部分的星图，并没有大黑洞的位置。
没办法，他们搭乘着这座浮岛随波逐流，漂浮路径又不受控制。
地图点亮的地方都是他们这一支曾经去过的地方，所以只有部分的星图。
但这也是好消息，因为他们曾经遭遇过负空间中几乎所有的文明种族，在记忆中苏明也得知了那些文明的星球位置。
只要一家家找过去，以武会友或者谈点条件，总能把星图拼凑完整，最终找到歼灭领域里的泰雅纳人，这样回家的把握就在九成以上了。
丧钟把读来的这些情报，结合自己前世所了解的一些背景知识，有挑选性地告知了杜姆一些。
“杜姆认为可行，我们可以去你所说的巴鲁利安人（Balurrians），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可以试着和他们名为布拉斯达尔(Blastaar)的负空间国王交涉，因为他懂得尊重力量。”
毁灭博士很快给出了建议，但只是建议，他还表示大家的行动方针依旧还是以丧钟的意志为准。
他话语中那所谓‘懂得尊重力量’，说白了就是识时务，怕死。
杜姆相信自己和丧钟加起来，用点计策就能让那位国王害怕到认输。
苏明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读取三个疯子的记忆让他和绞杀都稍微有些不适，不过这问题不大，他过去就背负了无数轮回中的记忆，后来又作为至尊法师看到了无数时间线上的故事，不差这三个疯子。
“行，那我们先回自己的岛上，向着狮王的国家出发。”
....................
混负空间的这些人，往往没有什么正经的代号，都是别人起的诨名。
布拉斯达尔也被称为狮王，炸药包，活体风暴，他看起来就是个狮子头人身的壮汉，而他的国家在负空间中也算是不错的一方势力了。
他的身体素质和小蜘蛛相当，能力则和‘震波女’有些像，他可以通过指尖发射一种震动闪电，让被命中的人或者物品变成负子炸弹。
所以在苏明前世的漫画迷之间，这狮王还有个国风叫法，叫做‘混元霹雳手’。
他手下的巴鲁利安人其实也不是同一个物种，而是更像‘兽人族’这样的一类生物的统称，有各式各样动物脑袋人身子的家伙。
没办法，谁叫泰雅纳投放在那颗星球上的孢子最终就进化出这些智慧生物的呢？
这些手下其中有一种是恐龙人，这些冷血动物十分喜欢造反。
主要原因，是热血派和冷血派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
比如冬天到了，冷血派想要冬眠时期的带薪休假，可热血派怎么可能同意国家中一半的人口，有半年光拿工资不干活？
热血派的代表动物，头部都是狮子老虎大猩猩，他们可以打扮自己的毛发，做个发型什么的。
可冷血派是蜥蜴、恐龙、蛇，都只有鳞片没有毛发，他们觉得这是种族歧视，因为他们无法享受美发的乐趣，也希望热血派们都剃光头。
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任何一点小事，都有可能引发军事政变，狮王的统治经常被龙人中的代表推翻。
不是他战斗力差，而是因为他明明很强，却十分慎重。
情况稍有不妙，狮王就会丢下王位逃跑，去负空间中到处游荡，躲猫猫，边缘OB。
当他有了完美的计划和十足的把握，才会杀回母星，重夺王位。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狮王总是在国王和流浪汉两个身份间反复横跳，但经历数十次手下叛变，他自始至终都毫发无伤，可见他有多么慎重。
而这样慎重的人，在见到从没见过的异维度人类时，肯定不会第一时间动手，这就有了谈话的基础。
要是苏明去找虫子的话，恐怕一见面就会打起来，谁叫蛋白质就是几大虫族的食物呢？
计划敲定，开始行动。
真仙子的城市飞行速度不快，就算杜姆对此进行了改良，依旧无法到达超光速，更别说在负空间实现什么空间跃迁了。
用魔法转移整座城市，同样在科技维度中做不到，杜姆是可以在这边使用一些魔法，但十分有限。
废墟中那几十座真仙子的血池是四人的护身符，带着它们一起行动，才不会被各式各样的怪物盯上，所以这次旅行的路上，又花费了好几周的时间。
苏明一直在对杜姆和苏珊施加心理暗示，给他们俩牵红线，而韦德则不时要上去到城市废墟中转转，说是要给老铁们整活儿。
管他呢，鬼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看着杜姆和苏珊的关系好像迈过了某条看不见的线后，苏明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了，只是天天进行锻炼，保持身体的战斗状态。
而于此同时的主维度，距离丧钟离去大概只过去了几分钟，至少托尼脚下街道上的那些火还没有灭呢。
此时的他愁眉苦脸，想要联系刚刚离开不久的美国队长问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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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维斯，拨打美国队长的手机。”
托尼依旧还在巴克斯特大厦顶楼的废墟中，他抬头看看天，捂着自己的脑袋给战衣下命令。
拨号音很快响起，头盔内的投影屏幕还出现了‘拨号中’的小窗口。
“哈喽？”
几秒后，对面传来的史蒂夫的声音。
“嗨，史蒂夫，我是托尼，我想问你点事情，你现在周围的环境说话方便么？”
美国队长看了看面前的弗瑞以及一众特工，那卤蛋的独眼已经眯起来了的样子，像是在怀疑什么。
其实神盾局的空天母舰已经抵达了纽约，此时正处于光学隐身状态躲在云层里，这也是为什么史蒂夫能这么快带着里德见到弗瑞的原因。
但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面临什么维度裂口的问题，让弗瑞他们知道也更好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托尼，请讲吧。”
史蒂夫面对弗瑞那小气吧啦的怀疑眼神，他十分坦荡地把手机放在了众人围绕的圆桌上，还打开了外放喇叭。
托尼叹了口气，从天台边缘探头向下看了看，又缩了回来，抱着胳膊无奈道：
“班纳博士回来了，我认出了只戴着一个口罩做伪装的他，他现在就在巴克斯特大厦下面，正在帮忙救人，你说要是被军方发现了，我该怎么办？”
史蒂夫皱了一下眉头，班纳博士还是上次自己做主放走的，让他和贝蒂一起躲去墨西哥来着。
真是要命，这种乱糟糟的时间回来干什么？不知道罗斯将军已经像是疯了一样在找他么？拐走女儿的绿色怪物在将军眼里估计和恶龙也差不多了。
圆桌对面的弗瑞面无表情，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风衣对襟，随后发动战术后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歪着头，像是在等待史蒂夫的解释。
他知道美国队长和皮姆博士当初曾经重建过一次复仇者联盟，而就是那次行动让珍妮特失踪，巴基昏迷，皮姆失魂落魄，那个复联只行动了一次就垮台了。
但弗瑞认为想要在新时代中保护地球，那么一个超级男孩组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敌人又是外星人又是各种怪东西，普通人特工怎么对付？
所以他有机会就会去找史蒂夫旁敲侧击，毕竟两人可是老战友了，他知道史蒂夫的性格，那就是对朋友十分的好。
史蒂夫虽然做过一段时间的‘流浪者’，像是对美国政府死心了一样，但弗瑞总有办法让他重新穿上星条旗出山。
只要有了美国队长，复仇者联盟就有了根基，到时候卤蛋自己再把它握在手里，岂不是美滋滋？
倒不是说弗瑞还有什么要操纵超英们统治地球的野望，而是他当了太多年的特工了，不把力量握在手里就觉得不放心。
复仇者联盟和史蒂夫就是召集人们的大旗，弗瑞对这个计划总是念念不忘。
“军方......应该不会这么快吧？你试试能不能赶在军队赶到前带走班纳。”史蒂夫自己说这句话也有点没底气，毕竟他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啊，天上到处都是卫星，连警察都有人脸识别系统了，军方会没有吗？
他只能希望罗斯将军的动作没那么快，能给托尼足够的处理时间。
“瞧你以前搞出来的事今天给我造成了多少麻烦，老古董，你欠我一次。”铁人接受了史蒂夫的意见，但是嘴上还要絮叨一句，毕竟他就这性格：“还有空间裂隙的事情，它还在不断扩大，你赶紧想想你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朋友，我先挂了。”
会议室中明亮的灯光下，众人都在地面上投下了漆黑的影子，史蒂夫收回了自己的手机，而弗瑞这才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顶住了自己的鼻梁。
“史蒂夫，还有理查兹博士，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之前都发生什么了。”
弗瑞身后站着的事玛利亚·希尔，空天母舰舰长，科尔森和光头哥这对老朋友则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靠着听讲，而更远处的房间角落中，则是黑寡妇和鹰眼。
鹰眼完全不在乎史蒂夫他们要开什么会，他反正只需要完成分配的任务就行，此时他正在跟娜塔莎讲马戏团笑话，说狮子抓老鼠的事。
而娜塔莎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笑眯眯地回应队友，讲了个俄国人和狗熊掰手腕的故事，但她耳朵却在红发的遮掩下竖着，偷听圆桌旁众人的谈话。
史蒂夫和弗瑞都是军人作风，在一问一答之间，很快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都听清楚了，尤其是听到丧钟也出现在那里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应该是什么大事件。
这么多年下来，她当然知道自家老板如果不是对地球来说关键的事情，那是向来都不闻不问的。
如今倒是去了那个神神秘秘的空间裂口里面捞人，怎么看都像是有什么谋划。
不过琴酒并没有发来什么指令，自己还是先待命好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特工趴在弗瑞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黑卤蛋的脸顿时变得更黑了，他站起身来打发走了特工说道：
“史蒂夫，沉睡的吉姆被奥创偷走了，我得去处理那件事。所谓的空间裂隙，你和托尼商量着办吧，我相信你们。”他揉了一下自己黑色高领毛衣的领口，像是被勒得有些难以呼吸，随后又看向里德：“还有理查兹博士，我会让人先送你去你在母舰上分配的宿舍，没有我的命令请不要出来。”
吉姆·哈蒙德，也就是初代火炬手，曾经也是侵袭组的一员，和史蒂夫他们在二战时期打德国鬼子来着。
二战结束后他先是被英国借去用了几年，后来又返回了美国，加入了当时还叫‘后勤处’的神盾局，做了一名特工，是当时秘密部门再武力层面上的最终保障。
然而在第一次出任务时他就失踪了，直到今年才从北极的冰山中挖出来，一个以火焰能力为名的人居然被封在一块坚冰中，原因不明。
他还有生命迹象，但弗瑞一直没有找到安全唤醒他的办法，只能把他连冰带人地先在一处秘密冷库中保存。
可现在，奥创那个怪物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那处秘密基地，还把他偷走了，弗瑞这边需要救回自己的老队友，而巴克斯特大厦那边的事情也有点急，只能暂时分兵了。
史蒂夫闭上眼睛缓缓地出了口气，他就知道每次被弗瑞找来都不是好事，这不，担子又丢到自己肩上了。
不过，按照托尼的说法来看，那个空间裂隙如果不处理的话整个地球都会面临危险，那么为了人类，自己只有再上战场了。
“好吧，但我不是什么科学家，主要还是看托尼的打算，给我点人手吧。”
话说托尼那一边，他已经飞到了楼下，找到班纳博士谈判，想要劝说他回墨西哥去。
然而班纳十分不配合，他一边给昏迷的伤员急救一边回答铁人的问题。
“我受够了，受够了天天和毒贩以及醉鬼打交道，也受够了和那些人渣们一起藏在国境线以南的丛林里，我是一个人类，我需要和其他人类交流，接触正常的社会，我不是怪物。”
托尼面罩下面的嘴巴歪了歪，心中腹诽要是绿巨人都不算是怪物，那就没有什么东西能称为怪物了。
即便浩克只是像什么背后灵一样潜伏在班纳的潜意识中，可这也把班纳变成了随时可能爆炸的人形核武器。
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同样也意味着不受控制的威胁。
只是......现在这位躲藏了十年，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了么？
“说实话，我也挺理解你的，如果我不得不一个人活在什么山洞里，可能一年就疯掉了。”托尼蹲了下来用战衣帮忙扫描了一下伤者的伤势，他认为凭班纳这样生物学家的半吊子，眼前地上这人是救不回来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女朋友呢？她父亲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班纳博士奇怪地抬头看了钢铁侠一眼：“罗斯将军不是一直都想杀了我吗？”
“......这不是重点。”托尼愣了一下，抬起手摆了摆：“关键是我看过对于你的情报推测，任何疼痛或者情绪波动都会造成大块头冒出来，这对城里的人太危险，你不能留在纽约。”
布鲁斯班纳点点头，他给面前严重车祸的人做起了心肺复苏：
“不，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这些年我一直在练瑜伽，它能够有效帮助我控制怒气，而这次我回美国来正是打算根除我的麻烦。有个叫‘蓝先生’的人，是我在国际生物科技网络论坛上认识的，我们做了很多交流，在我寄给他一些我的血液样本后，他说他有办法清除我血液中的特殊辐射，让我重新做回普通的人类。”
托尼翻了个白眼，听到生物学他就头疼：
“国际生物科技网络论坛？更像是国际恐怖分子交流群吧？你看看生物变异已经把你变成了这个鬼模样，你还想要再来一次逆转伽马射线的实验？这不行，班纳博士，如今我们面临着另一件麻烦事，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帮你想想别的办法怎么样？你先回墨西哥再躲一段，两个月，不，一个月的时间。”
班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给伤者做急救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的脸上有绿光隐隐浮现。
他拒绝了托尼的好意，因为他知道，斯塔克擅长的是工程学和物理学，对于自己的状态肯定帮不上什么忙。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蓝先生和我讨论过逆转实验了，我认为有很高的成功可能性，这才是我冒险回到美国的原因，我只想治好我的病！”
从说话间就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不过他自己也很快察觉，立刻当场坐在地上摆出个瑜伽‘鞋带式’的姿势，闭眼深呼吸等心跳平复下来，好半晌后才继续小声说道：
“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我甚至没办法和女朋友亲近，因为那会造成我心跳过快而放出浩克来，你明白那种痛苦么？”
金色的面甲之后，托尼的目光从班纳博士的脸上一路向下移动，瞄了一眼某个鼓鼓囊囊的部位后......
他点点头，同情弯腰地拍拍博士的肩膀：
“我懂了，光能看不能吃，干看了十年，如果我换成你的位置，一个礼拜恐怕就发疯了，你的意志力还真是强啊。”
说着，还比出一个大拇指，示意班纳真是纯爷们。
车祸的人不治身亡，班纳博士想急救也来不及了，只能站起身叹了口气：
“这话感觉你说来就变得十分猥琐，我只是想亲她一下......你为什么在笑啊？！算了，反正蓝先生跟我保证了实验的安全性，我这正好是去约定地点的路上经过了这里，我现在就走，不会给国家和军队添麻烦的。”
托尼憋回了笑声，肩膀耸动着纠结起了正事。
按理来说，他应该把班纳直接送出国去。
但现在听到人家那么惨，联想一下自己要是十年不能碰女人，甚至不能自己动手‘解决’，何等悲剧......
也有一颗心的托尼，有时候是能使换位思考的。
既然对方说是回美国治病而并不是来报复军方的，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诚恳，他还是相信了。
布鲁斯班纳的过去和现在都是那种把‘我是老实人’写在脸上的宅男科学家，连隐瞒都不擅长，更不会欺骗，生活上也是一塌糊涂。
但他的科技水平十分不错，如今连他都认可那个神秘的蓝先生，也许真的可以治疗辐射病呢？
托尼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能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杀人来阻止恶棍作恶，能进行侵犯人权的网络窃听来预防坏蛋们的邪恶计划，但他不会阻止任何人去看病治疗，这是人道主义的基础。
班纳都不能‘人道’了，铁人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还惨的。
“好吧，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了千万别生气，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铁人在金属摩擦声中让开了身子，他背后是一条阴暗的小道，班纳博士可以从那里溜走。
接过了纯金的名片，班纳笑着抱了抱托尼：“谢谢你，斯塔克博士，等我治好了病，我会再去拜访你，你真是好人。”
“你拍我马屁也没用，你是个物理学的叛徒，我依旧觉得生化科技就是垃圾。”托尼的脸扭向一边，四肢有些僵硬地走掉：“你快走，我这边还要救人呢，军方我会帮你糊弄一下的，就说他们认错人了，但能瞒住多久可不确定。”
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扯了扯衣服领子挡住了脸，随后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托尼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心中所想进行了选择，希望没事吧？
就在这时，燃烧着的街道对面又传来了一些战斗的声音，在另一条巷子里发生了什么，托尼叹了口气：
“贾维斯，继续用‘全家桶’执行救援计划，同时帮我计算一下如果用罗森桥理论能不能逆向关闭那个空间裂隙，又需要多少能量和暗物质，我得再去解决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