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么说，巴基手上还是没有闲着，牛头怪的攻击势大力沉，而巴基则绕着它上下翻飞，出拳刮起阵阵风声。
丧钟还真是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抱着胳膊看热闹。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牛头怪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依靠蛮力的地下生物，是天神组制造的失败品，身高体壮不假，可实力上限就摆在那里。
而且苏明也不知道一头牛的中路该怎么算，按巴基的身高来看，他只能打到牛蛋的位置吧？
“搭把手啊！今天我一睁眼就看到虫子要吃我脑袋，钻进下水道又遇到这种东西，太难了！”巴基还在求救，说实话，见到丧钟他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从当年二战活到现在的熟人越来越少，每一个都可以说是老朋友，自己又昏迷了好多年，再见面难道不高兴么？
丧钟当年是救过他的，应该算是自己人。
苏明没有表态，杰西卡也没有说话，倒是韦德凑近了一旁的莎朗，想要个联系方式。
但是不管他怎么废话，对方根本就不理他，甚至表现出了很严重的戒备。
“喂！那边那只牛，能听懂地表语言么？”
丧钟选择和牛试着对话，如果它是‘地下大都会’的一员，那么就没有必要杀夏奇拉的人。
可惜，对方不光对声音没有任何反应，还一个劲地进攻，看起来是真的疯了。
地下种族在纽约下水道中的生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滋润，他们的食物往往是下水道中的人类尸体或者各种昆虫和动物，喝的水也是发黑发臭的污水过滤一下。
这只疯牛可能就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接触了什么能让生物疯狂的化学物质，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倒是获得了一身防弹毛皮，代价是脑子被烧坏了。
“看来是没办法交流了，杰西卡，打死它。”苏明没有亲自出手的意思，只是歪歪头，让身边的女孩去练练手。
二打一没什么风险，笨牛的速度还慢，就跟沙包一样。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她对于脏兮兮的牛头怪物是有些厌恶的，但也想要试试自己从丧钟那新学的‘高级武术’是不是真的有用。
“也是打头吗？”
“没错，在咱们这个宇宙里，凡是有头的生物你都打头就对了。”苏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黑暗中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像是在介绍这道菜怎么吃一样。
巴基有些别的意见，他一缩脖子躲过一次挥击，侧身又避开牛角的冲撞，喊道：
“丧钟，别开玩笑，她就是个小女孩，还没有怪物的腿高，怎么能......”
可惜杰西卡不听他的，丧钟说打，她就打。
她飞行能力掌握的不是很熟练，但是运用超能力增强跳跃距离和速度还是能做到的。
就在巴基说话之间，她就双脚蹬地，飞一般地突入了战团。
那牛刚才弯腰下来想拱巴基，恰好摆出了一个十分正点的姿势，杰西卡一拳就印在了牛角中央的角质平面上。
那是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拳，她发动能力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声光特效，只有一只裹挟的恐怖力量的小拳头。
随后众人就听到咔嚓一声，那硕大的牛头就整个陷入了怪物的胸腔，只有双角的尖尖还露在肩膀上，但也慢慢像是腐朽的木块那样粉碎。
疯牛发出了沉闷的惨叫声，犹如午夜中响起的号角，声音在封闭的环境中来回飘荡。但没有几秒，被打碎了脊椎和头骨的它轰然倒地，翻倒在步道旁的水沟里，溅起了一片污水。
黑色的水冲刷着它‘无头’的尸体，使凹陷中溢出的血液完全不可分辨，水流发出欢快的‘哗啦啦’声音，这让之前不看好杰西卡的巴基张大了嘴：
“我睡觉的这几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问一旁的莎朗，神色显得有些茫然，在以前他可不觉得会有这么强的高中生，哪怕是泽维尔学院的变种人孩子也没有这么暴力的。
金发的莎朗·卡特并没有松懈，她走到怪物的尸体旁朝着脑袋补枪，打空了一个弹匣后才说：“我也很奇怪，这是我们以前掌握的超能力者资料中都没有的女孩。”
“哦？13号特工已经跟巴基摊牌了么？”苏明却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手掌还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红色的目镜在黑暗中仿佛鬼火般一闪一闪。
巴基走过来和丧钟拍肩击掌，显得很是开心，主动道：“她说了啊，自己是佩姬的侄女，神盾局特工，负责在我睡觉时保护我的。”
“那她肯定没有给你说完。”丧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调中充满了恶趣味：“因为她家住在史蒂夫的隔壁，对史蒂夫说自己是个护士，他们俩现在正打得火热。”
听了丧钟的话，巴基顿时就一脸古怪。
他不会去质疑这件事的真假，因为知道丧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所以他才更是觉得别扭，伸出手在面前挥了挥。
“等等，让我想想。”巴基揉了下自己的长发，按住太阳穴，像是查尔斯发功时的动作那样思考着：“你是说，她是佩姬的侄女，而佩姬是史蒂夫的女朋友，但是现在她抢了自己姑姑的男朋友？”
说完后巴基就盯着莎朗看，但是女特工的脸皮堪比城墙，一脸坦然地站在那里装子弹，检查通讯设备。
根本没有辩解的意思，就仿佛理所应当。
“哇哦，听起来怪刺激的。”死侍扭头朝着黑暗中不存在的观众说话：“没想到队长那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革命啊，姑侄同收，这可一点也不‘美国精神’啊！妥了，为了向队长看齐，我也要开水晶宫！”
苏明没有搭理死侍，说得像没有美国队长做表率，他自己就不胡搞了么？
拍拍巴基的胳膊，勾住脖子揉揉他的脑袋：
“你总结的没错，莎朗不光从佩姬那里继承了13号特工的头衔，也继承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她从小就听姑妈和长辈们说史蒂夫的事情长大，满脑子都是美国队长的光辉形象，对于她来说，史蒂夫就是完美偶像和丈夫的人选。”
巴基瞬间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他的脑子向来都比史蒂夫灵活，明白了整件事背后看不见的暗线。
佩姬是退休了，和史蒂夫闹别扭后回了英国，那么神盾局就失去了制衡美国队长的人选。
既然七十年前的队长就喜欢女特工，那现在再分给他一个新的女特工不就行了么？
而且还是莎朗·卡尔这么一个特殊的姑娘，既是迷妹又是特工，年轻又漂亮，来自卡特家族，有着英伦风情。
这简直就是订制的诱饵，不怕史蒂夫不上钩。
先是伪装成护士接近，等到得手了之后再摊牌，史蒂夫那性格也不会生气的。
莎朗自己肯定也知道这个计划，但她巴不得和队长在一起呢，这任务刚好公私兼顾了。
巴基叹了口气，一拳捣在身边的下水道墙壁上沾了一手的污泥，低声骂道：“尼克弗瑞那个碧池养的，太TM黑暗了，又算计我们......”
杰西卡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如果说美国队长被算计了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件事里有你巴基中士什么事呢？
“行了，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人家你情我愿，无可指摘。”苏明摆摆手，吹了声口哨让斗篷过来：“我们这正要去找史蒂夫呢，你们来不来？”
“我去。”莎朗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来了，刚才还对丧钟和死侍表现得很戒备，可是一听要去见队长，她的眼睛都亮了。
巴基叹了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呢？
毕竟他昏迷的这么些年里，都是莎朗在保护他，哪怕是神盾局的工作，自己也依旧欠了她的人情。
刚才两人还并肩作战呢，这也算是战友了，他也不可能拆散人家啊。
想了想，他拖着有些无力的双腿挪到了飞毯边缘坐下，对莎朗说：“你别瞒着史蒂夫了，今天这情况，再隐瞒你的特工身份也不必要了。”
“我知道，巴基，史蒂夫和你是好兄弟，我当着你的面拿出了枪就已经说明我的决定了。”莎朗优雅地笑了笑，把金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就是局长可能会不太高兴，可是......管他呢？”
听到莎朗也不鸟尼克弗瑞，巴基心里就舒服了，这样才有自己人的样子嘛。
所以他也没有思考是不是女特工故意表现出来的叛逆，只是高兴地和她聊起了天，甚至连韦德想要插话都插不上的那种。
.............................
几分钟后，苏明根据副官的情报，来到了美国队长他们如今的位置。
这些人如今藏在一个地下停车场里，副官黑进了监控发现的他们，把画面投影在丧钟的目镜上。
复仇者中除了娜塔莎之外都很狼狈，X战警们情况稍好一些，但金刚狼被啃得只剩了骨头，正在一旁躺着等自愈。
倒是希特维尔那个光头抱着科尔森哭丧呢：“菲尔！你不能死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小光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如果苏明不知道他是九头蛇的话，也许还真会被这淳朴的战友情谊感动呢。
这里也没有国旗，史蒂夫把盾牌盖在科尔森的胸口上挡住了大洞，面色沉重地带着几个退伍军人给牺牲的特工敬礼，可以看到他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摞卡片，那正是科尔森的遗物——费劲心思集齐的限量版美国队长签名镭射卡。
不远处的一些幸存者**战警包围着，此时都脸色惨白，缩在一个墙角瑟瑟发抖。
“啧，韦德，你的生意看起来是砸了。”
“什么？不是吧？”死侍跳下了飞毯，在墙壁上摸来摸去寻找固定炸药的地方：“谁死了？我就走开了一小会，这边就死人了，也太不中用了！”
他没有质疑表哥为什么隔着墙就知道那边的情况，他也不需要怀疑。
苏明拨开了表弟，抬手一拳就打爆了墙壁和几十米厚的泥土，制造了通向地下停车场的通道：
“死的是科尔森，胸前开了个大洞。”
“淦！我以前还挺喜欢他的，结果他这么不争气，终究是错付了啊。”韦德开始骂骂咧咧，像是猴子一样钻过了通道，跑去围观了。
光是科尔森的死搞砸了他的这单生意，他就不喜欢那个秃顶特工了。
“我得过去，中士，你跟我一起吧？”
莎朗拉了一下巴基，表示要一起过去找队长，对于科尔森的牺牲，史蒂夫显得很伤心，自己带巴基过去给他冲冲喜。
“你们把杰西卡也带过去，交给X战警那边照顾，我在附近转转。”苏明收起了斗篷，转身走进了黑暗里，根本没有解释自己要去转哪里。
看着红色的目镜光点消失，站在原地的三人都耸了耸肩，没辙，在这里没有人能控制丧钟的行动。
巴基也好久没有见到史蒂夫了，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去拍打美式翘屁和老伙计问好，对于丧钟的独来独往也是已经习惯。
“我们这就走吧，得盯着点那个红黑衣服的，我感觉他不正常。”
“他叫死侍，自称是丧钟的表弟。”莎朗随口说了点不值钱的情报，拉着杰西卡的手钻进了通道，感受着泥土被丧钟一拳打爆后带来的灼热感，她深深吸了口气：“根据我们的前期调查，他确实是个精神病，我们没必要因为他而得罪丧钟这种的人。”
“你说的对，对了，你和科尔森特工熟悉吗？”
巴基在见史蒂夫前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胡子和头发，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而这让杰西卡这个未来的侦探有了个大胆猜测。
队长和巴基，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但是想到教科书和博物馆里的人物居然是‘禁忌花园’里的人，幻灭感让她打了个冷颤。
................................
“阿杜？怎么回事？”
丧钟其实并没有走，他只是借着黑暗让斗篷转换成了隐身材质，包裹住了自己。
巴基看着他转身离开，但实际上他比三人都更快飞进了通道，就比死侍慢了一步进入地下停车场而已。
他没有到人群那边去凑热闹，相反，他飘到了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小声向身旁的空气询问。
看似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了铁面具过滤后的声音：
“一个意外而已，杜姆本来准备插一手救下那个女人，但是这个死掉的人挡住了武器的弹道。”毁灭博士发出了一声冷笑，像是在嘲讽神盾局特工的不自量力，还有那可笑的牺牲精神：“自己找死的人，杜姆也拦不住。”
透明的苏明点点头，不光杜姆能不能看见，又接着说：“科尔森是为了铁骑而死么？我就知道他们俩有一腿。”
如今的情景，不光是光头哥抱着科尔森的尸体在哭，表达悲痛。
尸体旁边的梅琳达虽然没有哭，但此时正拿自己的双腿当作膝枕，让科尔森的脑袋靠在上面，她一脸深情地摸着那脱发的脑袋。
看起来别提有多肉麻了，她一脸‘要不是周围这么多人肯定亲上去’的模样，瞎子都看出来了。
这倒是说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黑卤蛋对于‘塔希提计划’的保密做得够好，在场还活着的神盾局特工没一个知道的，他们都以为科尔森死翘翘了。
在漫威这种世界里，只要脑袋保存完好就不算是死翘翘，除非少数命运注定要死的人，总是有些办法是能把人救回来的。
科尔森只是中场休息一下，他这个新手村村长还没到谢幕的时候呢。
话说，如果塔希提计划激活，是不是‘惊奇队长之子’也要出现了？那个女疯子科学家用马维尔的体细胞和自己的卵子造出的克隆怪物......
不过山寨马维尔是卡萝尔的宿敌，不去管应该也问题不大。
倒是纽约之战会掀起很多原本藏在暗处的事物，引来各方窥视的目光，比如会有来追查‘秘密政府机构’的涨潮组织和斯凯，可以事先安排一手。
杜姆也许是快要做父亲了，导致他心软了一些，没有对科尔森和梅的‘神盾生死恋’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
“今天杜姆也不是一无所获，在美国这个腐朽的国家中，杜姆见识到了名为自由的毒瘤是如何毒害人们的思想，真是可悲，那些从未经历过战火的蛆虫让杜姆恶心，他们根本不懂得尊重生命，也不明白牺牲和代价为何物。”
苏明轻笑了一声：“怎么？你难道还想和他们玩个游戏？教他们要尊重生命？”
“杜姆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但如今我们还没有等到湮灭虫王，你有什么计划？”同样隐身的阿杜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建筑和土层，看向了天空中的大漩涡。
“简单，天上有个人代号‘哨兵’，他有狂躁性精神分裂，双重人格，超强的虚荣心和权力欲，同时还有严重的毒瘾......只要给他一点刺激，他就会变成彻底的疯狗，见谁咬谁。”
丧钟冷冰冰地说出了一段话语，抱起了自己的胳膊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我有一些计划。”
巴基和莎朗与美国队长相见，自然是发生了一些仿佛狗血言情剧里一样的剧情。
什么高喊对方姓名，执手相看泪眼，还有经典的‘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等等诡异对话。
别说苏明了，就连那边蹲着瑟瑟发抖的幸存者们都露出了无奈的死鱼眼表情。
死侍倒是还想抢救科尔森，他来到尸体旁边掀开盾牌看了一眼，结果就嫌弃地缩回了头，重新把盖子扣了上去。
他扣着鼻孔站起来，扭头朝一边的空气说道：“就像是西红柿牛肉砂锅被嚼过又吐出来后一样，我还真不知道普通人被虫子的武器打中后伤口会变成菊花，不过科尔森是死透了......谁说这样都不算死，还能继续复活的？我怀疑你那边是玄幻宇宙啊。”
口不择言的他迎来了梅琳达的反感，一双凤眼对他怒目而视，不过韦德完全视而不见，同时他还有了个补救的计划。
虽然科尔森是挂了，但自己和表哥路上救到了莎朗·卡特啊，把她补给弗瑞不就行了？一换一就很公平。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黑卤蛋应该可以理解吧？
“帮我传信给秘客，让她拖住所有人在这里不要出去，我们俩保持隐身到天上看看。”
停车场的环境还算可以，地下三层的位置短时间内也算是安全，他们应该是被秘客的魔法转移到这里来的，绞杀说大路上没有他们的气味，这样虫子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
所以苏明打算让他们这些不会飞的人先打一会酱油，自己出去看看战场的现状。
其实秘客是会飞的，但她在X战警中表现得‘不会’，这也算是留了一手。
杜姆做事是干脆利落，苏明小声说完之后，那边的莉亚娜就朝这边远远地投来了目光，隐蔽地点了点头。
“走吧。”
毁灭博士缓缓升空再无声息，不过问题不大，绞杀能够通过气味确定他在哪里。
穿盔甲就是有这个坏处，像是托尼那种高科技盔甲都难免要在关节上点润滑油，杜姆的装甲为了保持威严观感更是经常要打蜡，这些东西都是有气味的。
所以两个隐身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地下停车场，顺着盘旋的道路来到地表，随后飞上马路对面的摩天大楼。
虫子数量太多了，就短短一段路，和两人擦肩而过的虫子就不下上千只，天空更高处密密麻麻的全是这些家伙，它们正在飞进各处建筑，搜刮里面的‘食物’，也就是人。
黑压压的虫子仿佛乌云般遮天蔽日，整个街道上都是一片黑暗，只有路面上燃烧的废车才算是光源，让被撞坏的消防栓看起来有些像是光影效果不错的音乐喷泉。
如果那些零星传来的惨叫和哭嚎算是音乐的话。
“你不救人么？”
毁灭博士哪怕隐身也要抱着胳膊，两人站在一处虫子很少经过的天台边缘。这里有架超大天线，虫子们可能是不想撞上它，飞行的时候会保持一些距离。
“为什么要救？我又不认识他们，而人终有一死，把这视作优胜略汰的自然选择吧。”
苏明笑了一声，该救的人自然有蛛网和忠嗣学院的毕业生去救，如果什么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他养那么多手下图个啥？
为自己工作的人，有些价值的人，这些救下来就行了。
其他人嘛，纽约人口这么多，今天死个几百万也不算事，还能缓解一下拥堵的交通情况，省得下次和琴酒开车出门玩的时候，她因为堵车不高兴。
“杜姆喜欢你的观点，你比很多人都真实，那些名为超级英雄的人，根本没认清他们不可能永远保护所有人的现实，呵呵。”
毁灭博士的面具下也传来了轻轻的笑声，有一只飞过的虫子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发现，它挠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壳，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我们需要保护的是地球，这个魔法之源，宇宙的中心。”苏明平静地看着那虫子飞远，消失在街尾更密集的虫群中：“我们巫士都是既得利益者，管闲事的程度只需要保证人类存续就行。”
杜姆的声音传来：“同意。”
“行了，站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抬头全是小虫子，连天空都看不见，我们去‘云层’上方吧。”苏明说完话也不等博士回应，径直原地上升，很快就穿过层层虫群来到了对流层上方。
高空一万六千米，这里的视野好多了，也没有虫子会来碍事。
整个纽约城的轮廓还是能看到的，就是其间那些虫群的小队就像是黑色的丝带一样，在每条街道中来回流动，挡住了很多棋盘上的经纬。
不过这并不重要，苏明飞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看看空中的那些人们打得怎么样了。
他们想要用血肉之躯堵住大漩涡，可明显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那个搅动着风云和空间的漩涡正在缓缓地转动着，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各种虫子来，那道黑色长河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空中战场中最显眼的就是雷电，不管是黛西还是暴风女，她们的蓝色电光在黑暗中总是格外耀眼。
“那个就是你说的哨兵么？”毁灭博士漂浮在丧钟身边，因为隐身的缘故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态，但是语气听起来很感兴趣：“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胸前有两个黑叉的人？”
“不，那个是蓝色奇迹，美国海军。”苏明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黑人正在和卡萝尔一起飞行，神态上看还算是冷静。
杜姆沉默了一下，又说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美军吗？有趣。”
苏明知道他的意思，看着巨大的漩涡扭动间，吐出几十艘战舰的模样，倒是飞行中的人类更加显眼。
人类拥有的个性，是虫族所不具有的，而这也造就了无限的可能。
确实很有趣。
“你不用担心，蓝奇并不是完全掌握在美国军方手中的武器，他严格上来说是个退伍军人，和美国队长的干涉主义不同，蓝奇是个科学家，他并不喜欢管闲事。”
丧钟抱着胳膊，他淡然地看穿了杜姆的想法，作为美国军方的眼中钉，毁灭博士总是对他们格外警惕。
“请给杜姆介绍一下情报。”毁灭博士那有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传来，他想要知道更多。
悠哉的苏明笑了一声，就像是没有看到卡萝尔和黛西他们被生物战舰追着打一样：“哨兵暂时没动静，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讲讲也没什么不行。”
40K宇宙的蓝奇，他的过往经历苏明并不知道，告诉杜姆的，也是616宇宙的故事。
不一定准确，所以也就免费了。
亚当出身在芝加哥，非洲裔美国人，毕业于康奈尔大学电气工程学专业，说起来倒是和斯科特算是同行，都是电工。
只不过斯科特那是自学的二把刀，而亚当则在入伍海军后继续深造，成为了物理学博士以及哲学博士，还成为了海军橄榄球队的一员。
他退伍后自己在家里的车库研究由克里入侵者带来的‘负物质’，就是当年马维尔事件中的一只负子手环。
但随后实验出了点意外，爆炸了，把他变成了人形的负物质反应堆。
这算是一个特例了，以正物质构成的主维度中只有他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整个人的极性都处于独特的中性态上，达到了难以重现的古怪平衡。
不是正物质，也不是反物质，他就是单纯的平衡之光。
蓝奇的超能力被军方发现，那些货为了控制他，又拿出了经典计谋，那就是派遣一名军事情报处的女性特工去接触他。
这确实是军方的常规操作了，美人计从美国队长，到金刚狼，再到浩克，蓝奇，都很好使。
名叫马兰娜·福拉泽尔的特工和蓝奇相识相恋，随后结婚，她爱上了任务目标，顺便也坦白了自己是军方间谍，蓝奇差点气炸，甚至跑到月球去散心了一圈。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就这样又回来，落入了军方的掌控。
海军那边有什么行动需要帮忙，就会通过他老婆给他递话，就算他原本不想去，可是哪经得住妻子的软磨硬泡？
他是一个很老实的人，而老实人就太容易被欺负，美国海军虽然比陆军的手段怀柔得多，但都是基于心理学控制论上做出的计划。
“蓝奇的能力包括高速飞行，超人的五感，超级力量，超高速自愈，影响反物质和负物质，分子操控，哦，对了，他能创造光。”
苏明把能说的情报都大概讲了讲，最后还提到了蓝奇最特殊的一项能力，几乎和上帝说‘要有光’一样的能力：
“按照他的说法，构成他身体的特殊粒子能够形成一种特殊的通道，连通主维度和负空间，从而将不稳定的湮灭能量置于亚原子态，当量子纠缠发生时就会发光......我不是科学家，这大概只有你能听懂了。”
一旁一直耐心倾听的毁灭博士发出了‘唔’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懂没有。
光是分子结构重构这一项能力，蓝奇就很强了，虽然没有到混沌魔法那种‘无中生有’的程度，也做不到改变原子排布达到‘点石成金’的效果。
不过‘点碳成钻石’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还可以用氧化硅变出各种宝石，所以他日子过得也很好。
“他有什么弱点吗？”
“这些‘超人’都没有多少魔法抗性，所以空间和时间魔法都能克制他们。”苏明低头看着远方的黛西她们撕扯那个虫子构成的大球，轻飘飘地说道：“再加上我说了，蓝奇喜欢各种体育运动，大多数时候都不会管闲事。”
“体育运动？”
“是啊，他休闲的时候会去太空中推天体玩，月球那么大的天体可能推不动，但海卫中比较小的那几颗他经常当橄榄球抱着推。”丧钟耸耸肩，哪怕博士看不到：“还有，因为他海军的经历，他也非常喜欢航海以及钓鱼。”
毁灭博士思考了一下，又说道：“钓鱼是一项需要耐心的活动，据杜姆所知，很少有科学家会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亚当不是托尼那种科学狂人，他有更健康合理的生活方式，再说，托尼如果把开趴体的时间都放在科研上面，那他早冲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苏明笑了一声，也大概只有杜姆这种时刻都有紧迫感的人才不需要休息，其他的科学家可没有他这么敬业。
班纳博士喜欢旅游，皮姆喜欢养花草，霍华德喜欢打麻将。
唯独毁灭博士不需要常规意义上的放松活动，他的放松就是走到自己城堡阳台上，看看下面的国民们生活的如何，抱着胳膊吹吹风就算是休息结束了，仿佛永远不会疲劳。
“听起来他不会是什么威胁。”杜姆做出了判断。
“确实不会，他是个听老婆话的好男人，而他老婆就算是特工也只是个普通人，这里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我有十几种办法能让他乖乖听话。”
说到这里，丧钟发出了遗憾的叹息声，蓝奇一身好本领，就因为一个女人被军方绑定，感觉有点惨啊。
还是脾气太好，给了军方脸，有超人的实力还受那窝囊气。
“那边有动静了。”杜姆在这时提醒了他一句，原来在远方的那个虫子簇拥在一起构成的大球中，此时爆发出了强烈的金光，像是要爆开的气球般剧烈膨胀。
那些光线从密密麻麻的虫族肢体间透出，远远看去像是迪斯科的灯球，闪耀夺目。
“那个球里的就是哨兵了，我们的目标。”苏明话音刚落，那颗大球就爆炸了开来，包围着哨兵的虫子们连残肢断臂都没有剩下，直接就被汽化在空中了。
伴随着哨兵的狂笑声，不光是包围他的虫子，就连刚才试图营救他的黛西几人，也被打飞出去好远。
看到傻乎乎的黛西撞穿层层虫群，穿过了几栋大楼，摔在地上吐了口血，苏明无语地摇摇头。
自己教过她不要多管闲事，她这就不听话了，果然和卡萝尔凑得太近了就会智力全失吧？
哨兵做事就是这种风格，在发病的时候完全是敌我不分的，一旦脑子抽了，那是连自己人和敌人都要一起消灭。
精神病是不可控的，就像是蝙蝠侠也没办法控制小丑一样，人格分裂的最麻烦，哨兵体内还有个名为‘虚无’的破坏神人格，那可是终极的反人类人类。
工具人强不强其实并不重要，反正可以用各种手段培养起来，重要的是听不听话。
哨兵虽强但不受控制，那么直接除掉最干净，哪怕他将来有可能获得人格统一变成一个好人，但是疯子阶段的他在地球上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就让他为人类牺牲吧，他不是想要出名出风头么？想要被人人敬仰崇拜么？
眼前的大漩涡就是个机会。
“咳咳......”
灰头土脸的黛西从地上的大坑里爬了出来，周围顿时有一大片虫子围了过来，她举起锤子召唤雷电领域，整条街道就沐浴在电光之中，在一阵阵连通天地的雷霆下暂时被净化了。
之所以说是暂时，因为虫群无穷无尽，她只是消灭了几千只虫子，还有上百亿只正源源不断地从空间裂隙的另一头飞来。
远方的虫群正在向她的位置涌来，想来填补这块势力的真空区域。
黛西没好气地看了天空中一眼，被自己想要帮助的人一下炸飞这么远，真是气死人，那真的是一个疯子。
“你没事吧？”
卡萝尔飞了过来，落在黛西身边，撩起自己的红布腰带给女孩擦擦熏黑的脸。
惊奇女士她自己倒是有着宇宙能量保护，刚才只是单纯被冲击波推飞，和蓝奇失散，没有什么伤势。
黑发女孩转了转手里的喵喵锤，抖抖身后的红斗篷，那战甲依旧是十分鲜亮，就是她脸上的表情显得不怎么高兴罢了。
“我就应该听丧钟的话，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那个长发油腻男说了不要我们帮忙，还顶着虫群的攻击一个劲傻笑，说明他根本不怕这些攻击啊。”
卡萝尔也跟上了她，两女一起飞入天空：“其实我也不拍负子光束，你懂的，我曾经在克里帝国那边度假了几年，很了解这套科技。”
“但你没有傻笑。”黛西翻了个白眼，再度来了一招十万伏特，电光劈碎了挡路的一艘生物战舰。
科罗尔笑着挠挠头：“嘿嘿，那倒是真的，我其实挺聪明的。”
黛西撇了下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已经相信了丧钟的说法，那就是卡萝尔的脑子确实不怎么样，一般来说，只有傻瓜才会时刻强调自己聪明。
“等等，他那是要准备做什么？”卡萝尔发现了一些不妙的迹象，她摇了摇身边黛西的胳膊。
女雷神一看，视网膜之中只捕捉到了一道金光，再低头仔细寻找后，才看到原来哨兵并没有继续去对抗天空中的敌人，而是飞向地面去打杂兵了。
他盯上了一小队虫子，这些虫子刚从大漩涡里出来，绕过了空中的阻击线，想要落入地面去搜刮‘碳’的素材。
按照虫群的指挥，它们飞进了一栋大楼里，里面很快传来了惨叫声和求救声。
哨兵也来到了这栋楼外，运用他超人级别的听力隔着墙往里面听了听，听到的动静，让他瞬间就怒火中烧。
不光是因为他要成为保护人类的大英雄，出大名，赚大钱，被崇拜，虫子们当着他的面杀人就是一种羞辱。
另一方面，那些躲在楼里的幸存者们在死前要么喊着爸爸妈妈，要么向上帝祈祷，甚至还有人喊美国队长或者钢铁侠。
唯独没人叫他哨兵的名字......
他确实没有上过电视，更没有把名字或者代号告诉每个人，但在他此时的脑子里，却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们的父母和上帝都救不了你们！为什么不高喊我的神名？！”
哨兵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他歪着脑袋趴在大楼的外壁上，哪怕追赶他的虫子和战舰对他后背疯狂开火，他也纹丝不动地趴在那里，疯狂自言自语：
“真该死，和虫子一样该死，你们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垃圾就是垃圾。”
自顾自地感慨了一番后，他缓缓升空，那扭曲的笑容僵硬在长长的马脸上。
当飞过大楼的天台高度后，他在空中摆出了一个扎马步的姿势，双拳握于腰间凝聚金光，随后对着大厦一拳挥出。
自上而下的攻击让大厦像是爆竹一样瞬间变成碎片，里面的虫子连带幸存者全部被汽化成了粉末，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大坑，露出了下面变形碎裂的下水道和各种管线还不止，大洞还要更深。
几秒后，伴随着咕噜噜的怪声，岩浆从那个大洞翻涌了上来，形成了一座新的小火山，并且点燃了周围的一切。
干死了这些不尊敬自己的家伙，哨兵陶醉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像是在享受余韵，嘴角疯狂上扬。
随即他又顶着各种火力飞向了另一栋楼，寻找认识自己，并且‘值得’救的人。
........................
“我们要阻止他，他完全是个疯子。”
卡萝尔举起了拳头，猛地扯了扯自己的手套，差点没有因为用力过度而扯穿了。
七彩的宇宙能量在她拳头上点亮，随即渐渐蔓延向全身。
她生气了，这个叫哨兵的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帮忙的，他确实和外星虫子不是一边，但也不站在人类一边。
那个家伙只为了自己，听他疯狂的大声自言自语中的意思，他好像是想要成为被人们崇拜的神，就凭他的超凡能力。
听了惊奇女士的话，黛西反而这次不上当了，之前从天上被炸飞下来挺疼的，她也疼醒了。
“刚才那家伙一拳打穿了地球，也许莫斯科红场前面也冒着岩浆呢，这种怪物咱们两个一起上也可能会受伤，必须得想办法才行。”
卡萝尔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边哨兵悠哉地逛街，咬牙切齿道：“什么办法？最好快点。”
“丧钟给我说过，作为一名超级英雄，遇到单挑打不过的敌人就要发挥光荣传统。”遮住上半张脸的黛西朝卡萝尔眨眨眼睛，随后从一个棕色小包里掏出一台怪模怪样的手机来：“我们摇人，过来群殴那个长发变态男。”
听了这个说法，卡萝尔歪了下嘴，明明自己也和丧钟一起行动过，怎么他就没教自己这些？
女雷神除了身材超级好之外有哪里比自己强吗？为什么这么偏心？明明自己的妈妈还是他老相识呢......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掰扯这个时候，丧钟做事的理由往往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自己问雷神，她估计也说不出答案，不如下次见面直接问丧钟好了。
“你这是给谁打电话？丧钟吗？”
卡萝尔的眼珠移到了眼角，一副想要偷看号码，却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完全不知道她心理活动的黛西摇摇头，一边拿着外星通讯器拨号一边回答道：“漩涡出现的时候我就给他打手机了，不过没人接，他可能不在地球上。不过还好，我知道地球上还有谁能打败这个变态疯子。”
“谁？”卡萝尔还盯着远飞越远的哨兵。
黛西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电话通了先别说话。
这丧钟给她的卫星手机怪好的，曼哈顿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还能用。
“嗨，琴，是我，你现在方便回一趟纽约吗？对，事情很严重，听钢铁侠说是负空间入侵了，除了那个我还遇到了一个疯子，他打我。”
下一秒，赤红色的火焰巨鸟就从天边飞来，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即便凤凰只是单纯地飞来，还克制了自己的能量散发，城市中的温度也疯狂地上升，街角公园里的花草树木瞬间都卷了叶子，变得蔫巴了下去。
那巨大的鸟形太阳散发着恐怖的光和热，空间裂隙的威势和凤凰之力比起来，仿佛都显得平平无奇了。
“凤凰之力，真是了不起的力量。”
杜姆有些感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即便是心高气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凤凰的强大。
“等到她失控了你再发表这个感想也不迟，如果她彻底爆发出来的话，地球上99%的生命下一秒就都会被烧成灵魂能量，吸进鸟嘴里去。”
丧钟看了一眼凤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觉得黛西倒是挺会挑帮手的，叫人都知道要叫能毁灭地球的来。
“杜姆了解这一点。”毁灭博士作为巫士，对于‘宇宙三大力’之一肯定是有认识的，赞同佣兵的这种说法。
“讲个笑话，美国军方有个计划是要活捉凤凰的，呵。”
苏明这说的就是‘多重布谷鸟’计划，算是武器X计划的一个分支吧，通过布谷鸟姐妹那些克隆心灵能力者组建心灵大网，然后用这个网去抓鸟。
只能说，那是真敢想。
琴格蕾的双重人格根本就不吃心灵控制那一套的，表面人格被控，潜伏的黑凤凰人格就冒出来了，那个人格可不会像主人格那么好说话。
哨兵也是同理，虽然他正常状态下精神力很强，但如果有人用心灵能力制住他的主人格，就会造成他另一个人格‘虚无’冒出来，地球就瞬间打出GG了。
精神病人不怕心灵能力，疯狂就是最好的防护，比如光是吃顿饭就要换几个人格的小丑，比如说脑子里有座游乐园的死侍。
哨兵的状态可以大体分为三种。
一种是正常状态，他像是个过足了瘾的瘾君子，不光思路清晰，头脑敏锐，拥有极强的精神力量，而且还相当好说话。
第二种是疯癫状态，他会像瘾头上来的毒虫，由无尽力量带来的虚荣心淹没他的理智，同时，他完全沉醉于对‘哨兵药水’的渴望中。
他上瘾的是那种突然获得力量的感觉，一种无法重现的感觉，因为那种药水也无法对他第二次生效，可他就是想喝，一天不喝药就浑身难受！
追求一种无法重现的感觉，更是让他次次都无法得到满足，内心充满了不满和愤怒。在这种状态下他敌我不分，为所欲为，根本无法交流。
第三种就是人格转换了，主人格消失，阴暗面人格‘虚无’出现，那就是很干脆的灭世危机。
哪怕是黑凤凰都还能交流，毕竟她冒出来不是为了进食就是为了求偶，满足她的欲望就可以。
但虚无不一样，他的目的就是让一切归于虚无，毁灭一切，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的哨兵明显处于在‘找药’的阶段，跟所有毒虫一样，是癫狂且不可理喻的。
最巅峰时期的理智哨兵拥有百万恒星爆炸之力，但疯癫失智的状态下，往往只有十颗恒星之力，他无法合理运用自己的能力，变成了无脑的野兽。
没脑子就是最大的弱点，不需要其他的了。
黛西给琴打电话，让两个人格分裂者对战，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不过也无妨，反正苏明还有备用计划。
对于他来说，倒是那边哨兵刚才一拳打出来的小火山有点意思，也许以后在纽约也可以吃正宗温泉蛋了？
“呵，杜姆看到你说的哨兵了，对他的能力也有了一个基础认知，他有什么弱点？”毁灭博士陪笑了一声，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金色的小人影上，和赤红的凤凰比起来，那个下方的人影真的很小。
“知道之前我为什么给你提起蓝奇健康的运动方式吗？”苏明摇摇头，哪怕杜姆看不到自己：“哨兵也有个喜欢的运动，那就是打老婆。瘾头上来了不舒服就打老婆，阴天下雨没办法出门弄钱也打老婆，饭不好吃，衣服没洗净，床上配合不到位等等，他总有理由打老婆玩。”
杜姆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消化这个出乎意料的情报，半晌才说：“我以为美国是婚姻自由的国家来着。”
“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自由，阿杜，哨兵的妻子根本不敢离婚，被一个超能力毒虫缠上就是这么绝望，甚至还会渐渐发展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苏明回答了博士的问题，同时还点点头：“倒是提醒了我的一件事，我得派人去先把紫人弄死。”
“那是谁？”对于丧钟的跳跃性思维，毁灭博士还算是适应。
“一个小角色而已，我让莫度去处理了。”丧钟按了一下头盔耳朵位置的通讯器，现在正好学徒们都在纽约至圣所的天台上实习来着，卡玛泰姬那边不忙：“言归正传，我有很多办法能对付哨兵，不过拿他妻子做点文章是其中最简单的，就像是钓鱼一样。”
说起对家人下手这个问题来，杜姆是深有体会，毕竟他母亲的灵魂还被地狱扣着呢，墨菲斯托那个货就经常要挟他办事，以此交换一年一次营救母亲的机会。
只是个正面挑战的机会而已，每当到了那一天，墨菲斯托就会打开自己的地狱让杜姆进去，和他对打一场。
如果杜姆赢了就能救回母亲，如果输了就哪来的滚回哪去。
毁灭博士虽然很强，但是进入老墨的地狱去面对有主场优势的地狱领主？次次都是维度之力碾压，折戟沉沙。
但是偏偏钓饵就放在那里，杜姆只有按照人家的规矩去玩，否则母亲就要受遍地狱中的各种酷刑，这就很无奈。
丧钟能够和杜姆合作的基础也基于这一点，他早先答应了要帮助营救那个女人的灵魂，这才让阿杜在很多时候能听他安排。要不然以心高气傲的毁灭博士来说，是不可能毫无理由和别人合作的。
话说，苏明也只是答应了他会帮忙，但没说什么时候去做这件事，就先拖着呗，跟墨菲斯托谈判如今还没有太好的契机，等着地狱混战的局势进展再看看吧。
两个漂浮在天空中的人都看不到彼此，即便杜姆能够看到黑黄色的面具，也不可能猜到丧钟在想什么。
所以他还在思考哨兵的事情，对于拿别人妻子作为诱饵这件事，也表示很支持，就是稍微有点别的顾虑：
“他如果经常殴打妻子，那么难道不会放弃她么？”
“并不会，他对于妻子有一种变态的倚赖，认为打她是为了让她成长，你可以认为他十分爱她，只不过爱的方式异于常人罢了。”
丧钟信心满满地开始联系康特拉西亚，让那边准备开工：
“哨兵没有面具，所以我知道了他的长相，这样可以用相貌采集系统筛选出他的真实姓名和住址，然后让副官查询一下社保系统的登记，得到他妻子的相貌数据......好了，仿生人生产线需要五分钟，我们先看看哨兵和凤凰的战斗吧。”
凤凰飞来的视乎收敛了光和热，说明这些年琴格蕾和自己的‘房客’相处的还不错，她是以自己的意志在驱动凤凰之力。
飞过曼哈顿的同时，她也在低头于街道上空寻找黛西的位置，想要看看是什么人需要雷神也进行求助。
从希阿回来也有两三年了，黛西和她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经常上网聊天，偶尔还相约出去逛街购物什么的。
更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黛西吃了亏却没有联系丧钟呢？
如今天上的这个漩涡她也在新闻里看到了，不觉得这会是能难住丧钟的问题，她原本就没往心里去，依旧和教授他们夫妻俩在印度度假，充当电灯泡的角色。
“小心，琴！”
她看到黛西了，顺着雷电果然找到了源头，暴风女的闪电源头和雷神并不一样，一个是天象，另一个则是锤子。
可就在她准备收敛火焰飞下去和黛西回合的时候，黑发女孩却把手放在嘴巴上卷了个小喇叭，高喊着让她注意身后。
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些来不及了，一道恐怖的金光直接撞了过来，哪怕琴瞬间提升了身体周边的温度，让凤凰的能量形成屏障来保护自己，但还是被那道光撞飞了出去。
凤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鸣叫声，随后撞毁了地面上一大片的建筑，钢筋水泥的大楼在触及凤凰烈焰的同时就像是奶油一样融化了，变成了黑漆漆的玻璃状小珠子散落一地。
琴并没有受伤，凤凰之力代表着毁灭和新生，她就是这烈焰的本身，能量化后的自愈速度是普通的超能者都难以想象的。
被那么偷袭撞击了一下后，她心中也瞬间充满了怒气。
“杀了他，杀了他，吸食他的生命，我要！”
黑凤凰的耳语又在她耳边响起，心中升起了毁灭一切的欲望，她渴望着那肉体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光是看一看就感觉到唾液在疯狂分泌。
当然，凤凰之力回收生命能量并不需要通过鸟嘴，那就是个单纯的外形而已，但是作为人类宿主，食欲刺激下琴总会不由地做出吞咽行为。
以前凤凰就很馋罗根的身子，那蓬勃的生命力仿佛取之不竭，在学院的时候被主人格管着，只敢偷偷吃一些，细水长流。
但这个陌生人应该味道更好，他的能量层级非常高，就像是恒星一样。
她能够感觉到，丧钟和一个铁面人就在远方的天空中飘着，没有插手的意思，应该是表示这个可以吃吧？
伴随着地面上大坑中的烈焰升起，凤凰展翅而起，满是烈焰的巨鸟迎着天空中抱着胳膊摆造型的哨兵冲去，那烧尽一切的火焰在天空中留下了恐怖的空白地带。
凡是处于两者之间的那些虫子，不光是杂兵还是生物战舰，都瞬间变成了飞灰。
哨兵其实心里也是不爽的，自己正等着凡人们来求自己呢，结果这个鸟女人那么拉风地登场，把他的风头都抢光了，这怎么行？
按照他的逻辑来说，地球上是不允许比他还强的人存在的，因为他就是最强，最无敌的。如果喝药没法让他再次体验变强的快感，那么就杀死另一个强大的对手，同样能证明自己变强了，一样很愉快。
所以原本像是蜘蛛侠一样趴在大楼上，偷听里面人们惨叫的哨兵行动了。
趁着凤凰像是在寻找什么，他发动了背后偷袭，以光速撞上了那包裹在火焰中的女人，她就处于火鸟的心脏位置，是个颜色稍深的影子。
果然这一撞上去，就碰到了实体，并且瞬间把大鸟击落，造成了恐怖的爆炸。
这下爽了，他张开双臂，等着有人给他拍照，记录下他英武的样子。
于是他在空中摆出各种搔首弄姿的模样来，偏偏以他的听力，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快门声响起。
他在思考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刚才被打落的火鸟卷土重来，十分直接地撞了过来，就像是要硬碰硬一番。
这正合他的心意。
接下来，在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空中的红光和金光就撞击在了一起。
“轰！！！”
伴随着恐怖的爆炸声，以撞击点为圆心的一排排摩天大楼都仿佛多米诺骨牌般倒下，距离近一些的瞬间就化作了齑粉，距离远一些的则变成了锋利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地动山摇，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描述，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那可怕的冲击波随着而来，让和虫子们较劲的托尼就像是小虫子一样被掀飞出去，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
啪叽一声，他贴在了自家大楼的外墙上。
好在他盖房子的时候就专门使用了特种合金，所以斯塔克大厦尽管摇晃得像是风暴中的一根小树苗，但依旧没有折断。
“别，别......”
贴在墙上的钢铁侠看到冲击波逼近了自己的楼，脸都苦得缩成了一团，脑袋拼命摇着张开了双臂，像是打算阻挡这恐怖的冲击波。
但他可没有什么出口成真的能力，就在混杂的各种尘埃的音爆接触大楼的一瞬间，整座大楼钢化玻璃爆炸的碎片，外加楼里面的各种办公家具的残骸，都像是烟花一般从大楼另一面飞射了出去。
周围成片的建筑摇摇欲坠，钢梁和水泥发出阵阵无力的呻吟，昔日繁华的曼哈顿，无论是饭店，电影院，百货商场，除了威尔逊企业的建筑质量过硬之外，纷纷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些巨大的混凝土建筑发出了仿佛有生命的垂死哀嚎，下一秒，便是寂静无声。
托尼知道自己在大喊大叫，但是他的耳朵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恐怖的气流造成了他的失聪，而像是暴风女那些没有防护的飞行英雄，更是七窍流血地从空中掉落。
托尼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楼，还是拖着已经破破烂烂的战衣去救人了，他凌空接住了昏迷的暴风女，随后四处寻找着安全的地方。
但哪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连公路上的下水道井盖连带沥青路面都被掀飞了，露出下面黑乎乎的洞口来......
“嗯？有了！”
托尼抱着昏迷的奥罗萝，眼睛一亮，无师自通地钻了下水道。而其他那些坠落的英雄，自然有贾维斯操纵的‘机甲全家桶’去救援。
钢铁侠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种威势的攻击下救下所有人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抱着暴风女躲避铺天盖地袭来的各种碎片时，他亲眼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蒙面人在空中就被撞碎了脑袋，死得无声无息。
就在他躲进下水道之后，凤凰和哨兵又发生了第二次交手，相撞的两人各退了几步，随后哨兵一拳挥出，凤凰的虚影用爪抵挡。
就这一下又把耳鸣的托尼给震醒了，他赶紧模仿队长的‘美队球’，抱着奥罗萝在污秽的泥浆油渍中缩成一团。
伴随着第二次惊天动地的巨响，这次飞上天空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建筑的碎片了，而是从地下被炸出的泥土。
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泥土、污水、可疑的残骸都腾空而起，伴随着那赤红色的火焰绽放，随即就被烧成了玻璃球，飞散而出。
早在第一次爆炸发生时，所有入侵过来的虫巢军队就已经全灭，而这时漫天的玻璃球反射着七彩的阳光，把一切变得犹如星河般璀璨。
毁灭的美丽就是这样，但是两位始作俑者都没有去欣赏这一幕的兴趣，他们还在以光速彼此交战，拳脚交锋之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层出不穷。
现在不止是曼哈顿，而是整座纽约城都受到了波及，成片的房屋接连不断地坍塌，碎裂的钢筋混凝土毫不留情地压向了过去它们庇护的人们，血像是番茄汁一样从废墟的缝隙中喷出，而各种惨叫声和哭嚎声都渐渐微弱。
而杜姆只是抬手用出了一个魔法盾，挡在了两人身前，和丧钟一起欣赏着眼前的末日绘图，他说：
“看来杜姆有些低估哨兵了。”
丧钟摸出了一根烟点上，轻轻吸了一口，原本被当作沙发坐着的云彩也被吹飞了，他只能站在空中：
“这还不是他的全力，疯癫的他，只能发挥出巅峰时十万分之一的力量而已，凤凰也在克制自己，主人格还在掌控身体，只是过一会就难说了。”
毁灭博士并不怀疑丧钟的情报，他认为一切皆有可能，只是话题一转：“虽然死的都是美国人，杜姆感觉无所谓，但这样下去恐怕地球也会受到影响，损失太多质量后影响引力就不好了。”
“不急，你不是想见识一下混沌之力？看，这绯红之光过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交谈其实挺费劲的，哨兵和凤凰的战场就在二十公里外的天空中，以光速交战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一串密集的锣响在耳边被狂敲，弄得人耳鸣不已。
绞杀很不喜欢这种震动，它只能转化自己的部分身体为振金来保护宿主和自己，同时传来不高兴的意思。
“嘤！”
当然，不高兴的除了它之外，还有万磁王。
埃里克这次带着兄弟会的人来纽约是打算趁机拆了斯特拉克企业的，同时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研究哨兵机器人的生产线或者设计图，就算是能摸到点那些机器人的弱点也好。
来的时候他心情不错，那些虫子也知道给他几分面子，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敢来阻止他。
但就在他们搜刮斯特拉克大厦地下室的时候，外面跟放鞭炮一样一阵爆响，接着大楼就塌了。
如果不是万磁王反应迅速，立刻发动能力托起了大厦，恐怕变种人兄弟会都会被埋在地下，变成烂肉酱。
即便没有人员损失，但大楼被破坏了，想要找的情报资料灰灰了，想要抓的科学家也都死了。
等于什么都没捞到，光是示威游行来了？
这让万磁王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手掌一抬，他直接通过磁力把大厦碎片射进了太空，随后又从废墟中汇聚金属微粒，凝聚了一个新的大圆盘取代来时搭乘的大桥，带着所有人从废墟中升空，想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给面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凤凰，以及和凤凰交手打得神秘人。
作为X战警的老对手，又是查尔斯的老朋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凤凰是什么？
即便另一道金光包裹的人影看不清楚，但能和凤凰对打的，也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兄弟会，撤离。”
不急于一时的胜负，万磁王做出了正确的抉择，准备带兄弟会返回加拿大躲起来。
但这时旺达左顾右盼了一阵，随后指了指远方空无一物的天空：“丧钟在那边，我想过去帮忙。”
一切隐身手段对绯红女巫都没用，只要她想看到，那她就能看到。
她只需要修改一个自己什么都能看见的‘现实’，然后让这个现实改变世界。
埃里克没有看到任何人，但之前见过丧钟倒是真的，他思考了一下，饱含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
随即他一撩身后的紫色披风，控制着‘飞碟’转向，丢下一句：“你去吧，早去早回。”
“姐，我也想......”快银有些跃跃欲试，他想要跟那道金光比比谁的‘思必得’更快，他从来没有见过除了瞬间移动能力者外还有谁能这么快。
可惜他就没有旺达这么好运气了，万磁王直接控制了他血液中的铁元素，不让血红细胞和氧气结合，快银‘嗝’地一声就晕倒了。
“蛤蟆，抓紧他，我们走。”
听话的驼背变种人吐出了黏糊糊的长舌头，把快银捆了个结实。而埃里克又从大铁饼上分出了一块小铁饼，托着旺达降落到了地上，接下来他就不管了，直接带人离场。
身为兄弟会的领导，他要首先保证兄弟们的安全，如今的战斗，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更没有为了普通人牺牲变种人的必要。
至于旺达嘛，她自己实力就很强，丧钟也肯定会保护她，那就没事了。
被留下的旺达则心情很好，她紧了紧自己的红夹克，施展魔法瞬移到了丧钟身旁。
这就是之前苏明给杜姆说的，那一道绯红的光。
混沌魔法的传送门就是这个颜色，有时候会和赛托拉克的猩红宇宙能量混淆不清，但和凤凰的烈焰完全是两种模样。
“嗨，丧钟，毁灭博士，你们在干什么呢？”
她聪明地把自己也用魔法隐身了起来，但修改了一个三人小范围内彼此可见的现实出来，开辟了一小块特殊的空间，类似于‘多玛姆的镜像空间’魔法。
看起来这些年过去，她对于自己能力的运用越发熟练了。
“我订做了一个仿生人，现在还差197秒完工。”苏明笑着褪去了面具，拿出汽水来给旺达喝：“你呢？刚才我看到埃里克都撤退了，你怎么留下来了？”
旺达擦擦额头上的汗，甜甜地笑了一下，随手接过汽水，用眼神就打开了盖子。
“你曾经告诉过我，混沌之力，凤凰之力，妖精之力是宇宙中的三大力量，我很了解琴格蕾，她随时都可能失控，平时我们和X战警对打往往都要避免刺激到她，所以这次看她被打得那么惨，随时可能被凤凰占据的样子，我打算留下来给你帮忙。”
“这样啊，那谢谢你了。”丧钟摸摸她的脑袋，温和地说道：“不过我有备用计划，忘了么？”
说着，他夹烟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那里随着触碰散发出了阵阵绿光。
如果说要让他复活在这次纽约大战中死去的人，那肯定做不到，但只是修复建筑或者其他没有生命的死物，时间宝石总是很好用。
“这样啊？那我还是走吧。”
绯红女巫转身做出要飞走的样子，但是小脸还扭过来看着丧钟，一副‘不想走却被赶走了’的可怜模样。
苏明摇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行了，你就留下来和我们看戏吧，哨兵和凤凰制造了这么多噪音，正好可以用你的能力来改变一下，对，先试试让他们的战斗变成默剧。”
旺达飘了回来，高兴地点点头：“我该怎么做？”
“修改他们周围的环境为真空，你想象一个巨大的罩子把那两个都扣住就行，不追求防御力，只要内部不存在‘空气’这个概念就行。”苏明指了指远处的战场，双手像是拉手风琴一样比划了一个盒子。
真空环境不传声，再说那边也没有活口了，能让耳朵清静一会。
旺达眨巴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举起了双手，开始汇聚灿烂的红光。
她像是双手抓住了看不见的轮盘，猛然扳动，下一秒，世界就清静了。
“好了，稍微有些吃力，他们的存在和我们的宇宙联系很深，我很难修改他们本身，即便只是改变他们所处的环境，都感觉到了压力。”
绯红女巫松开了手，拿过了漂浮在一旁的汽水瓶猛灌几口。
她想要让汽水瓶失去重力，可比改变凤凰容易多了。
一旁安静看戏的毁灭博士倒是觉得大开眼界，他知道西索恩的混沌魔法，却没想到混沌之力还能有这样的表现形式。
他心想道：
‘随心所欲地改变一切么？很不错，要是自己和苏珊的孩子也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杜姆突然想起了女人肚皮里的骨血，并对之抱有了在他看来有些异想天开的期望。
这些遐想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即他的注意力再次被战场的另一端所吸引，因为天空中被忽视的大漩涡中，突然钻出了三个畸形的身影。
猛地看过去，好像是一只蜈蚣，一只蛾子，还有一只蟑螂？都是体型超大，绝对不想在自家城堡里看到的那种型号。
伴随着它们的出现，一大批装备更加精良，数量更加庞大的虫潮再度像是黑水般从漩涡中飞流直下，而后则是一艘体型恐怖的圆盘型战舰，正在奋力挤出相对狭小的通道。
这回不用丧钟解释，杜姆就已经知道，这恐怕就是湮灭虫族的主力抵达了。
“三只虫后过来了，说明在负空间中湮灭虫族的舰队集结已经完成。”丧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和旺达一人端着一瓶汽水，像是很淡然的样子：“悲伤吞噬者战舰的体型太大，暂时还无法从空间裂隙通过，这无关紧要。”
毁灭博士的绿色披风被高高扬起，他看着远方那再次出现的虫群，眼神中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点羡慕之色，但那一闪而逝。
他也许是在想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多的毁灭机器人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悲伤吞噬者？杜姆想要了解那台巨型机器。”他指了指那无比巨大，只从大漩涡中露出一个圆弧形边缘的金属造物。
毁灭博士还是第一次在虫族的文明中见到这种规模的金属造物。
“一台定向黑洞发生器，可以在几分钟内把行星整个绞成‘肉馅’供湮灭虫族带回家慢慢享用。”苏明看到绯红女巫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所以大概提了几句：“它的体型和北美洲差不多大，距离它能过来还早着呢。”
现在天空中大漩涡那边的景象，就像是一枚超大的硬币，想要从口袋上破开的小小缝隙中钻出来。
这三只虫后的肢足上都拿着一些奇怪的仪器设备，看来这次过来并不是为了直接交战，而是想要尽快扩大空间裂隙的规模，好让更多更强的虫群单位抵达这边。
维度之间的旅行可不是开玩笑，不是隔壁的两处屋子把中间间隔的墙壁打通那么简单，这必须要经过‘空间’这个概念的承认和许可，要不然薄薄的墙就会变成无尽的路，鲁莽的冒险者迷失在虚空中都是最好的下场。
情况再糟一些，掉进‘迷宫十字路’中的任何封闭维度或者时间末流都有可能。
“你的意见是什么？”毁灭博士双手抱胸，有棱有角的铁面下面传来了询问。
苏明的看法也很简单，他直接回答道：“哨兵才是我们当前最大的威胁，三只虫后虽然都有星球级的实力，但放在如今可不够看，可以先不管，交给雷神和惊奇女士去处理。”
是的，刚才凤凰和哨兵交手的冲击波是影响到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但并没有对那两位造成什么威胁，她们除了皮肤上多了些污渍和划痕之外，都活蹦乱跳的。
在苏明的前世，网络上有很多人把湮灭虫王（Annihilus）叫做厄耐鲁斯，但实际上虫子并不需要名字这种东西，Annihilus就是湮灭的意思。
它即是虫群，虫群也就是它，作为虫巢意志的它可以全权代表所有湮灭虫的选择，所以才能以湮灭为名。
与之相匹配的，它的三位虫后也只有代号。
头上四根发光触角是红色，像是没有翅膀的蛾子，有着鼓囊囊大肚子的那只虫后叫做‘消灭’（Extirpia）。
有着发光的四根绿色触角，身体犹如蜈蚣般狭长的，即是湮灭虫王的妻子也是它的母亲，叫做‘灭绝’（Extermina）。
长相酷似《星际争霸》中蟑螂模样，头顶只有两根黄色发光触角的虫后，也同样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做‘根除’（Eradica）。
以此推理得出一些结论。
湮灭虫王肯定天天在家开车，因为母虫子们的触须颜色刚好凑齐‘红黄绿’的交通信号灯，它们也确实在用这些触须散发信息素来指挥虫群。
还有，三只虫后都是E字辈的，是老婆还是母亲？根本没有区别。
典型的虫巢结构，只分雌雄的社会分工，而没有道德层面的任何约束。
话说回来，这些母虫子它们的代号倒是挺酷炫，就是实力方面严重偏科。
按照平行宇宙的情报来看，它们有着和蜘蛛侠一个级别的力量，里德级别的弹性身体，史蒂夫那一级的格斗技巧，把这些都综合到一具超过十五米长的虫子身体上去，就差不多了。
它们速度很慢，需要借助特殊的飞行平台实现亚光速移动；智力不高，多数情况下只会服从湮灭虫王；同时魔法防御力几乎是零，因为它们生活在负空间，科技侧维度里长出来的虫子谁见过主维度的魔法？
虫群在掩护它们三只扩张大漩涡的面积，巨型的虫族无畏舰甚至在空中开始彼此相连，构成防护的墙壁，但这些拿来对付人类恐怕是想太美了。
人类的个体实力不算强大，但要说想象力和脑洞，那是宇宙第一，空军的‘箱式战术’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想要拿来阻挡卡萝尔那样飞行员出身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苏明很淡定地看着卡萝尔和黛西朝着三只虫母和虫巢舰队飞去，自己则心中计算着时间，等待仿生人到货。
曼哈顿基本上已经被夷为平地，凤凰和哨兵的对战再进行下去就是凿地球，到时候就不好修了。
十几秒后，丧钟身边突然打开了一个传送门，一个两米多高的密封大罐子被丢了过来，这是赛普尔克的传送，和预计中的时间分秒不差。
哨兵名叫罗伯特·雷诺兹，他妻子的名字叫做琳迪·雷诺兹，是个长相十分普通，有着深深黑眼圈的女人，猛地看上去，甚至有些像是戴了金色假发，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版葛优老师。
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睡，哨兵带给她的心理压力以及扭曲的爱更是让人心力交瘁，仿生人完美复刻本体的这些外貌特点。
她瘦得厉害，差不多都是皮包骨头了，倒是给制造过程中节约了很多材料。
不过这些跟丧钟无关，手中的仿生人也好，此时缩在布鲁克林下水道中的原版琳迪也罢，都只是可以用来击败哨兵的工具而已。
“很好，我订的手办到货了。”苏明掀开了大罐子的盖子，把里面的人体捞了出来，打开了其背后的开关后拎在手里：“阿杜，极性转换器给她一把。”
毁灭博士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那枪一样的工具，就是不久前他们从泰雅纳人那里搜刮来的遗产，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你难道想要在主维度转换哨兵的极性引发湮灭么？杜姆不建议你这么做。”
“当然不是，三只虫后出现了，说明湮灭虫王应该就在大漩涡的另一端潜伏着......你用雷管炸过老鼠洞吗？杜姆，我们现在就需要一根雷管把虫王‘炸’过来。”
苏明笑着丢掉空培养仓，从博士手中拿过转换器，塞在仿生人手里，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内，哨兵和凤凰之间交手了数万轮，可以说是谁都没有沾到便宜，同样也没有吃亏。
但琴格蕾的脸上渐渐地浮现了痛苦之色，因为她已经越来越难以克制体内的凤凰人格了，这些年虽然在X教授的帮助下，她初步接纳了黑暗人格的存在，但是在很多方面上，她还是会和凤凰产生意见冲突。
比如现在，琴格蕾满脑子想的都是拖住哨兵，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对地球造成太大破坏。
而耳边的那个激昂的声音，一直在催促她释放自己，将一切都化为灰烬，让生命进入新的循环。
想要从心理上压倒凤凰，也意味着在战斗中无法全心全意地去交手，面对哨兵这种级别的敌人，哪怕亿万分之一秒也十分重要。
她在空中接连被命中了好几拳，即便有着火焰形成的屏障保护，她依旧嘴角渗出了血迹。
不过哨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近距离地和凤凰肉搏，他整个人都烧得焦黑，如果不是身上散发着蓬勃的金光，那么现在看起来肯定就跟非洲裔美国人一样。
双方在一次剧烈碰撞引发的恐怖风暴中拉开了距离，都呼哧呼哧地喘气，随即打算开始第二轮。
可就在这时，哨兵突然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声音。
“罗伯特！救命！”
他感觉很奇怪，明明之前一段时间还什么都听不见呢，怎么突然就听到声音了？难道那不是这个鸟女人的能力吗？
算了，只要能杀了她，就肯定能证明自己变强了，感受那种升天一样的快乐了吧？
哨兵双手在腰间握拳，在空中摆出扎马步的姿势，就要和凤凰继续大战数万回合。
可是这时他又听到他妻子叫他了，这提醒了他，那不是幻觉了，因为距离很近，就仿佛在耳边响起一样。
都说超级战士有超级听力，哨兵自然也不例外，他还有超级视力呢，哪怕现在让他看地平线上的一只苍蝇他都能看得清。
扭头那么一看，果然数公里外，一个虫族士兵用螯肢抓着琳迪从空中飞过，她正在拼命挣扎着，呼喊着他的名字。
“法克，这傻X娘们，叫什么叫？！”哨兵并不高兴，相反，他很生气。
在之前他到处搜索建筑，想要听到幸存者们呼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像神一样对他们施以援手。
但那时根本就没有人叫他，已经让他生气过一次了。
现在他不想救人，而是打算找乐子的时候，自家的蠢猪又叫个没完！
怎么不早点来？！
她知不知道什么叫时机啊？一点都不会看气氛，这次回家要把她的手脚都掰断，再给她接上，让她感受一下心里发痒的滋味！
心里的负面想法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在他疯狂的逻辑中，世界的一切都该是围绕他来进行的。
可是别人做事总是不合他的心意，这就让他总是不开心。
不过就算心里想好了要怎么回家打老婆，他还是瞄了凤凰一眼，主动脱离了战圈，向着抓着妻子的虫子飞去。
几公里的距离而已，仿佛伸手就能抓到。
他可以把妻子先救下，然后丢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回来继续和凤凰战斗，获胜回家后再料理那傻娘们。
计划是很好，以哨兵的光速飞行能力也没有问题，野兽的直觉告诉他可以做到，那么他就相信自己的身体可以。
瞬间金光就来到了飞虫的身边，他准备一拳捣碎那虫子的脑袋，甚至连每一只复眼中都能看到他自己的倒影了，可偏偏这时，随着很不明显的红光一闪，虫子和老婆都不见了。
“罗伯特，救我！”
哨兵闻言后扭头一看，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虫子用六条腿抱着琳迪到了他身后另一个方向的数公里外，而且那变态生物还在用黏糊糊的长舌头舔他妻子的脸。
对于看到的场景不疑有它，包裹在金光中的强壮男人立刻折返冲锋，嘴里还骂骂咧咧：“我不是让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为什么你连虫子都不放过，你怎么那么贱？！”
是的，他没有骂虫子，而是骂自己的老婆，在他的思维逻辑中，被虫子差点咬掉头就是她的不对。
责骂声传播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他飞行的速度，当他一拳打空在原本虫子所在的位置，骂声这才传到他自己耳边。
再看的时候，那只虫子又带着琳迪换了个地方，现在在高空中了，大概十公里之外。
“罗伯特，救我！”
她又求救了，就像是只会说这句话一样，无限地进行着复读。
以超级视力来看，那只虫子好像还很鄙视地看了他一样，这是在挑起他的怒火。
确实是这样，虫子空出了一条螯肢来，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左右摇了摇，脑袋也随之晃动，就像是在说：
“你，不，行！”
而两次这样的扑空，早已经让哨兵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和凤凰交手中积累的愤怒更是在此刻爆发，他的瞳孔缩得比针尖还小，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心中唯有把这只虫子碾成齑粉！
什么和凤凰的战斗，什么寻找晋升的快乐，都被他遗忘，沸腾的血液让那张长脸变得通红，表情扭曲得犹如恶鬼。
可是，这只虫子狡猾得跟个鬼一样，而且不管他再怎么无能狂怒，抓不住就是抓不住。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周围的超级英雄们只能看到一道黄光在城中来回乱窜，就连琴格蕾都歪着脑袋看了起来，她不知道那个疯子又犯了什么病。
不过，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所以她飞去找黛西了，那边女雷神和惊奇女士正在和虫群的舰队混战，好像需要点帮助。
可怜的哨兵哪怕体内的能量无穷无尽，怒火也让他感觉不到疲劳，但每次他看到虫子对着他吐舌头，摇屁股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追！
就这样，一个‘布林布林’地闪现，另一个则埋头猛飞，就这样追到了大漩涡的旁边。
而这里虫群的密度就相当可怕了，就连空中都挤得满满当当，你甚至可以拿挤在一起的虫子们身体当作山去爬，这些恶心的昆虫不断骚动着飞行，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嗡’声。
那是拍打翅膀的声音，当数亿只虫子凑在一起的时候，这声音就比海啸来袭时的声音还要响亮。
“滚开！”
哨兵直接撞穿了挡路的虫子堆，瞬间就有几万只蚂蚱变成了混合甲壳的肉泥坠向地面，他的眼依旧死死盯着那个抱着他妻子的‘贱虫’，再度加速。
但是虫子已经进入大漩涡了，带着女人一起，就像是被卷入抽水马桶里的一粒芝麻，嗖地就消失了。
“想逃？给我死！”
疯狂的山寨超人直接冲了进去，没有溅起哪怕一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