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走在沙丘上，背后留下的深深脚印很快就被风沙掩盖。
斗篷用领子的尖蹭蹭至尊法师的脸，它觉得自己十分虚弱，这个维度里的气息让斗篷非常地不舒服，假如它有胃的话，现在应该就已经吐了。
大概就是窒息加晕车的那种感觉吧，那布料的边角在丧钟背后这么写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像是魔神们的维度很多都对科技装备有排斥一样，神秘侧的造物进入这种数字化现实的空间中，难受是很正常的。
随便塞给它一块能量宝石，就足以让它不再抱怨了。
实际上，环境虽然艰苦，但一行人等却并不辛苦。
黑色的沙子遮天蔽日，最大程度上削减了沙漠的威力，那就是炎热。
这是一处十分阴冷，连风都是冰凉凉的地方，之前还要冰镇汽水的几人，现在没有超强身体素质的都开始冻得打摆子了。
“嘶，这也太冷了，我得收回之前的话，在这里死掉大概率会变成僵尸，就像是那博物馆里展示的玛雅少女一样。”彼得搓了搓手，虽然这里还不到冻死人的程度，但是大风快速地带走了身体中的热量，伸出手来能感觉指头有点麻木。
“这里连植物都没有，更谈不上判断是什么季节，也许你可以凭你蛋蛋上的褶皱数量来判断，嘎嘎嘎......”
身上有毛的浣熊倒是还好，只不过冰汽水也喝不下去了，就在两个爪子里捧着。
可笑话刚讲完还没笑几声，他突然眉头一皱，又说：
“等等，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绿色的东西，就在那边的沙漠中。”
坐在树人肩膀上的他伸出一只爪子，指了指众人左前方的远处，那里在沙丘的背面，看起来就像是绿洲之类的地方。
“我是格鲁特。”
大树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在那个方向上感知到什么水汽。
绿色倒是真的有，不是什么海市蜃楼，他也看见了。
只是，为什么黑色的沙漠中会有一片绿色的草原？而且这些草也不好好长，这一坨那一坨的，就像是斑秃。
“坏东西，肯定是坏东西。”德拉克斯丢掉了汽水瓶子，他用力擤鼻子喷出两个泥团来：“沙漠是个坏地方，里面只会有坏东西。”
不管是不是看上去像青青草原，他都觉得那些东西不太妙，详细的道理说不出来，只能来来回回强调那不好。
“你说的没错，那边有生物迹象，但恶劣环境带来的只会是坏东西。”苏明这时出声赞同壮汉的说法，他眯着眼睛看向那片草原，摇摇头：“在这里所有的物理法则都在不断改变，沙丘的运动居然和风无关，走了这么一小会，昼夜都交替了三十次，气温更是不合常理地降低，我的预感和你一样。”
如果说德拉克斯的话没有人重视，那么当丧钟也持相同意见的时候，大家就开始思考了。
首先就是艾尔莎，她无条件地服从至尊法师，此时更是已经掏出了武器：“那么绿色地带就很危险，我们也许可以绕过去。”
“但如果是生命的迹象，也许这个方向才是对的。”卡魔拉用匕首的握柄顶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着：“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去调查应该没事，你说呢彼得？”
“让格鲁特去，如果那些像是沙漠海带一样的草是活的，他们也许可以算是亲戚。”星爵想都没想就决定推出一个队友，尝试着去趟雷，假如真的是雷的话。
“我是格鲁特！”树人扭头看向一边，随后腿上伸出一根枝条，把彼得当场绊倒。
丧钟制止了他们的打闹，看向身边的卡萝尔：“还是你去试试，以你的能力，就算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也能脱身。”
惊奇队长点了下头，把手中的汽水放下，紧了紧手套。
她缓缓腾空，小心地向那边飞了过去，这个维度中重力和空气阻力都在不正常地不断变化，她可不希望一下加速太快飞过了头。
几秒之后，众人就看到红蓝相间的惊奇队长落在了那片草地中，她伸出手抓住了一根海带般宽窄的绿色植物，随后用力一拔。
可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整座沙丘都剧烈地抖动起来，地动山摇，尘土飞扬，一个庞然大物从地表之下猛然崛起！
就像一栋摩天楼从地下猛然上升，直冲天宇，黑色的沙子仿佛瀑布般从那巨型身影上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而当这黑影倒下时，更是造成剧烈的震荡，让站在沙丘上的几人纷纷立足不稳，咕噜噜地互相扯着滚下山坡。
“昂！！！”
起飞躲过摔跤的丧钟听到了这个黑影发出的怪叫，那巨大的音浪甚至冲破了天空中的沙尘，阳光随之洒落。
那是一条巨型的沙虫，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还进行了赛博改造，它身上有很多楼宇大小的电子元件和绳缆，粗糙的皮肤真正裸露在外的面积反而不多，倒是各种仪器设备，外加装甲和武器倒是挺全的。
“难道佐拉还是《沙丘魔堡》的粉丝？”
苏明歪了一下头，这种怪物怎么看都不是自然诞生的，应该是生化实验室的产物，而这片黑色的沙漠由何而来，大概也可以猜到了。
把它视作一条巨型蚯蚓的话，那么这漫无边际的沙海，很可能就是它和同类们的消化道最终产物。
佐拉博士可能是用它们来改造山脉，只不过效果太强了一些。
生物实验就是这样，在漫威玩生物学，总是会出岔子的。
至于那绿色的草原，其实是它头顶上为数不多的毛发，卡萝尔拔了其中一根，明显是激怒了这个之前可能在沙海下睡觉的怪兽。
好在她目标很小，周围又烟尘弥漫，巨兽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她。
于是女人提着那根‘海带’又溜回了丧钟身边：“一只超大的机械改造虫类，体长至少有上万米，我们怎么办？”
苏明从腰包中抽出弑神者来，将其变成一把链锯，拉了一下油门：“按理来说完全可以绕开走，不过我想验证一些事情......你说，赛博虫会梦到电子羊吗？”
巨型沙虫，不是丧钟对付的第一只巨型生物，而它本身也算不上多么强大。
庞大体型配上魔法能力或者高级能量那才比较棘手，可单纯的蛮力型怪物，也就是个更大的靶子罢了。
大块头往往会带来高耐力和高防御，但这些优势，对于手持神器的雇佣兵来说不算什么。
更何况既然都说是沙虫了，还是《沙丘魔堡》里出现的那种蛆虫类型，意味着它连爪子都没有，至少目前除了看到它能喷射沙子，大口吃土，发出尖叫当作声波武器之外，没看到有其他攻击手段。
当然，它身上搭载的那些大号植入体也许有杀伤功能，可这些对卡萝尔和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是这种哲学问题？虫子会不会做梦取决于大脑的完善程度吧？”惊奇队长有点拿不准主意，她看看那在沙漠中翻滚怒吼的怪兽，露出了有点嫌弃的表情：“我觉得应该会，你看它的眼睛，和篮球场一样大，里面还透着邪恶的光，肯定是有智慧和记忆的。”
什么邪恶的光？
苏明表示没有看到，要它是正常的体型的话，那脑门正前方的几对小豆豆眼，大概算挺可爱的也说不定。
“为什么你看一条虫子怪兽的眼神啊？这就像你跟老鼠对视一样，总会感觉它们的眼神贼兮兮的......”他叹了口气，带着卡萝尔向巨兽飞去：“艾尔莎，银河护卫队的几人你照看一下，我和队长马上回来。”
下方的法师抓住了自己胸前的红石项链，十分勉强地施法把几个被沙子活埋的人扯回身边，接着格鲁特变成了一个大木球，将大家保护了起来。
别说，好像银河护卫队里最靠谱的反而就是他了。
越是靠近沙虫，苏明越是发现它的庞大，感觉那虫子背都要顶到云层了，而此时它身上的各种外挂设施也开始发挥了作用。
这些都是激光炮台，侦测到满身都是金属的丧钟高速靠近，立刻就是火力全开。
各色的光线从空中划过，空气中顿时都充满了氧气电离后的臭氧气味，再加上下方那虫子完全不规则地乱动，这些攻击更是因此形成了阶梯式的连绵攻势。
“好家伙，比克里无畏舰的火力还猛，好奇怪啊。”苏明做了一个俯冲动作，贴近地面飞行能更好地躲避攻击，甚至还有闲工夫和卡萝尔聊天。
生物武器就是高科技，别的不说，视觉效果肯定拉满，直接就好家伙。
“无畏舰强在歼星主炮和乘员数量上，真要说这种小口径武器的数量，还是要拿巡洋舰来比。”
卡萝尔也压力不大，宇宙能量像是七彩火焰般在她的体表流动，足以提供保护。
丧钟摇摇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晃晃：“不，激光武器因为星球曲率的问题，武装陆军的意义不大，我怀疑这科技不是佐拉自己研究的，而是什么人交给他的，时间点也远在他和斯克鲁人合作之前。”
“你的意思是说，他背后还有一只黑手？怎么感觉像套娃一样......”惊奇队长也只能猜测，毕竟她是军人而不是侦探，随后，她举起发光的拳头蓄力：“先不提那些，我们直接从头顶开洞进去吗？”
苏明摇摇头，他贴上了虫子的头侧，就像是靠着一堵城墙：
“我和你还没有一起对付过巨兽，我也没来及教过你，对付这些东西的正确方式是想要钻进对方体内搞破坏，道路选择最好是攻击后脖颈的位置。”
“可这是一条虫子，它从头到尾都是一般粗细。”卡萝尔翻了个白眼，转身背靠虫子，摆出了类似起源墙上雕像的造型：“根本没有脖子。”
“没有脖子也不要紧。”苏明笑着回答，他升起了自己的面具，红色的目镜在黑色沙尘中猛然一亮：“你之前不是已经看过路了吗？”
“你是说......眼睛？”
惊奇队长并不笨，只是有时候做事有点愣，她再战场上的反应速度是绝对合格的超级战士。
生物的眼睛后面就是神经簇，而视神经是通向大脑的，这确实很不错，就是估计过程会黏糊一些。
丧钟没有再说话，直接以行动代替了语言，他的身上也亮起了宇宙能量的彩光，沿着那粗糙又褶皱的巨兽体表向上飞去。
遇到挡路的植入武装就是链锯一挥，所以这一路上是火花带闪电，热闹异常。
几秒之后，两人就上升了数千米，来到了虫子的眼睛前方。
那巨大的多层口器蠕动着，不时飞溅出黑色的腐蚀性粘液，而那些眼睛就像是漆黑的湖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你说得对，它的眼神是看着挺邪恶的，也许是在考虑如何吃我们。”
丧钟摇摇头，无奈地承认了卡萝尔的说法。
惊奇队长假如有尾巴的话，这会就应该翘起来了，因为丧钟终于输给了她一次，那说话的语调都上扬好几度：
“呵呵，女人的直觉总是对的，这就是一条坏虫子。”
物种都不同，分什么好坏？
苏明无语地举起了手中的弑神者，那缠绕着闪电的锯齿飞快转动了起来，他拖着武器，自上而下地划过数十米的‘湖面’，那触感就像是在切一大块凝固的果冻。
黑色的浆液喷了出来，但无法追上飞行中的佣兵，他干净利落的一锯下去，立刻就折返回卡萝尔身边，看着虫子不断痛苦地在沙漠中翻滚，等待眼珠里的液体流干。
“说真的，有点恶心。”卡萝尔摇摇头，随即正色道：“也不知道这片沙漠中是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虫子。”
“科技的优势之处就在于量产，我认为它应该还有不少同类，不过无所谓，我只要一个有记忆的脑子。”苏明觉得这样放水还有点慢，他又飞下去补了一下，划了个十字刀口。
卡萝尔一边躲避射过来的激光，一边挠头：“对了，你说佐拉和斯克鲁人合作，是为了请朋友来观光？难道就是说你自己？”
“不，我和他虽然认识很早，但根本不熟。”丧钟否定了这个猜测，面具下发出了恶魔一样的嘶哑笑声：“呵，佐拉想要的是美国队长，自始至终，他参与这件事都是因为私人恩怨。”
粘稠，冰冷，腥臭。
虫子的头壳里面，不是什么适合慢慢观光的环境，虽然里面宽敞得像是托尼的车库，但那些在巨兽身体内工作的寄生虫明显不是高级跑车。
都怪卡萝尔，之前非说什么套娃的话题，漫威这地方邪门的很，你说什么就可能来什么。
这只怪兽的体内还寄生着许多种类的其他小虫子，大小和坦克差不多，除了相貌恶心人之外倒是不难对付，而且它们钻出的通道更是让行动变得省力了不少。
就是走在软绵绵臭烘烘的怪物体内，卡萝尔一路上都撇着嘴，她很明显是不喜欢会蠕动的墙壁以及像地铁运行那样狂舞的神经。
苏明只能自己开路，操着链锯把一只只挡路的寄生虫锯死，然后走进一个个它们钻出的洞来，一步步靠近了巨兽的大脑。
或者说指挥中心？
看着宏伟的颅腔内被无数电缆和管道包裹，四周来来回回有无人机负责维护的半机械大脑，丧钟沉默了一下。
“这个也能读取到记忆吗？”
“嘤。”
绞杀给予了肯定的答案，虽然这个硬件和地球上的完全不同，但应该问题不大。
这紫黑色的大脑看起来和鸟巢体育场差不多大，血管和电缆都随着虫子的心跳而不断抽搐着，不远处无人机的出入口有忙碌的小飞机运来各种金属材料，维护着这里的运转。
这好像是个虫型的采矿车啊，苏明突然发现了这一点。
佐拉博士改造了虫子，把它丢出城市之外，让它去啃噬山脉或者无法利用的废土。
它把大块的石头吃进去，废渣就变成了黑色的沙漠排出体外，而各种金属元素就留在体内更进一步提炼熔铸，由这些无人机负责来组装植入体，进行赛博化改造等等。
这虫肚子里很可能是一座化学提炼场，毕竟利用电和酸碱，几乎可以提炼所有种类的金属。
说起来这样才对，生物学武器化应用和化学工厂的生产，这才是佐拉的学术范围，也符合九头蛇的疯狂风格。
像是之前迎击二人的那些激光武器，和二战时期他们凭立方体搞出来的蓝色电浆完全不同，肯定是由其他科技树上过来的。
“绞杀。”
一边思考那些，他一边心中命令共生体动手，虽然这巨大的半机械脑子看起来非常壮观，但之前就说过了，这里的环境不适合观光。
共生体从他的身上涌出，小小的豆芽瞬间就变成了滔天的巨浪，黑色浪潮占满了每一寸视野，接着平推向前。
随着各种爆炸声和咀嚼声，一些少得可怜的情报流进宿主脑海。
“啧啧，虫子的智慧。”丧钟显得有些遗憾，拍拍卡萝尔的后背，示意她一起向外飞：“坏消息是这虫子记忆中都是吃了睡，好消息是我知道哪里有城市了，而且佐拉的实验室也在那里。”
大脑被破坏，虫子却一时间没有死透，它剧烈地挣扎着，对于在它头颅里的两人来说就是天旋地转。
它在满地打滚，不断地头尾弯曲，就像普通虫子中了农药后的濒死反应一样。
所幸它没有一百足，更没有读过演员的自我修养，所以在沙海中扑腾了一小会后，还是渐渐地安静了下去。
“我们现在就去城里吧，既然佐拉的实验室在哪里，美国队长他们应该也被关在那里。”卡萝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绞杀吃脑子的过程，说起来就像是最原始的那种榨汁机，俗称‘硬挤’，搞得血水四溅。
倒是丧钟此时干干净净，身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你说的没错。”丧钟扭头看到了沙海中被掩埋了一半的大木头球，飞过去将其像鸟笼子一样提了起来：“只要这样搬运他们一起飞就行了，先用亚光速试试水，跟上我。”
.................................
“木筏里的斯克鲁人被救走了？汉森博士受伤昏迷？丢失了一件恐怖的武器？”死侍摸着自己的下巴，听完科尔森的话后嘿嘿一笑：“我一句都听不懂，还有，现在我要找中间人去把这支票兑现，拜拜。”
对于拯救世界没有什么兴趣的雇佣兵，抱着小富即安的想法，准备带着两女去彻夜狂欢。
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吧？地球就算是要爆炸了，让你在拯救地球还是去和两个美女玩多人游戏之间选择，那毫无疑问就该选后者嘛。
就算正玩到一半，大家一起灰飞烟灭，那不也是爽死的？
死侍自认是个正常的雇佣兵，至少比表哥那种正常得多，所以他面对托尼和女雷神的暗示，外加脱发特工的温柔挽留，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动心，而是直接搂住多米诺和伊诺兹的胳膊，转身就走。
“我加钱！”
托尼挥舞着手里的支票本，现在任何力量都应该团结，毕竟地球上据说有三十万斯克鲁人。
哪怕这力量是‘恶心的力量’，那也有用。
然而钱不是万能的，至少现在不是，死侍就像是刚刚吃饱了饭的老虎，就算有兔子在他面前跑过，也没有心思去追了。
他潇洒地扭头朝托尼做了个比心的手势，大声地在小巷中和富翁告别：
“谢谢指名，尽管我不是回春店的小姐，但下次一定接你的单，今天我们赚够了，要去快活啦，嘿嘿！”
看着他脚步啪啪地走进黑暗中，托尼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真的是时代变了，现在的雇佣兵素质极差，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什么叫赚够了？这说的是人话吗？钱这种东西不是越多越好？”
“那斯塔克先生，你究竟有多少钱？”一旁的穷人小虫抱着胳膊，看着死侍消失的背影：“是不是像财富杂志里说的那样，有钱人就在一个呼吸的工夫，都有一大笔钱入账？”
铁人收好了支票本，小胡子一翘：“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我对钱没有兴趣，我出门从不带钱。”
科尔森让手下特工们把斯克鲁俘虏们送去另一座监狱‘方尖碑’，自己则和铁骑留了下来，他摇着头走到了托尼身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看起来你太有钱，以至于把打手喂得太饱了。”
“......打手？对，你提醒我了，我还可以雇人。彼得，你和你的那位超能力觉醒的同学还有联系吗？我听说她退学了。”
“说了不要叫我真名啊......”小虫捂住了脸，低着头无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出卖了自己同学的真名：“你说的是杰西卡对吧？她确实已经退学，自己在地狱厨房租了个房子，说是要开侦探事务所来着。”
“这就好办了，联系她，就说这里人傻钱多，速来。”托尼摸出一根雪茄，美滋滋地抽了起来：“接下来只要再去和X战警谈个交易，让那老光头出手，斯克鲁人其实也很好找。”
死侍一行人最终还是没有去成玛格丽特姐妹酒吧，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凑巧，今天的酒吧因为税务局检查而关门停业。
门外不时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路过，看到酒吧没开门后，又骂骂咧咧地离去。
韦德的情绪并没有受到这个影响，他打算另外换一家店，地狱厨房又不是只有这一家酒吧。
虽然佣兵酒吧只有这里，但隔壁街新开了一家用彩虹霓虹灯做招牌，名叫‘大鸟转转乐’的酒吧最近也很受欢迎。
他经常看到有穿着黑色皮裤，留着漂亮大胡子的各种肌肉壮汉进入那里，一个人进去，很快就两个壮汉搂搂抱抱地出来，看上去就变得像是好兄弟一样。
于是，进行推理！
第一，那是猛男们都喜欢的酒吧。第二，里面的人看起来很友善并且喜欢交朋友。第三，他们还喜欢彩虹。
这不正完美符合死侍想要找的好地方吗？
两男一女就顺着街道往隔壁街上走，路上多米诺还捡到了几百块钱，她十分大方地拿了出来，说今晚就拿这钱买酒，钢铁侠的钱等支票兑现了再分账。
这举动换来了韦德的大肆吹捧，说多米诺简直是末世的救世主，整个佣兵界都没有比她更慷慨的女人，作为回报，他愿意为她舔每一根脚趾之间的夹缝......或者别的任何夹缝。
如此猥琐的说法又引来了两女的一阵嬉笑，一路上是轻松又愉快。
去新酒吧的路上死侍注意到了熟人，他笑着朝路边暗巷招招手：
“嗨，惩罚者，今天又出来杀人么？”
“杀人只是手段，我是来伸张正义的......你呢，出来鬼混？”穿着骷髅T恤，外套棕色长风衣的男人靠着墙角，他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依旧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韦德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冷淡就失落，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中，所有人都是冷冰冰对待他，导致他反而以为这才是正常的交际态度。
“这语气让我想起了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用枪指着我的美好回忆。好吧，我是个雇佣兵嘛，赚了钱就要花，可是修女的酒吧今天停业，我只能带着妹子们去隔壁街上了，对了，你也是要去玛格丽特姐妹的吧？打听情报？“
“我其实是来找你的。”惩罚者勾了勾手指，示意韦德到黑暗中说话。。
即便如此，他的另一只手还是放在枪柄上，没有丝毫放松。
“改天不行吗？”死侍看看两女，表示自己现在不方便：“你这个人总是这样，从来都不懂什么叫气氛，就拿上次来说吧，人家可怜的贩毒头目正在情妇身上耕耘，你却翻窗进去打死了他，你就不能稍微等个几秒，让他完事后抽根烟吗？”
“复仇不容妥协！”惩罚者发出了低吼，就像是受伤的野狗，随着剧烈的喘息片刻后，他再度平静了下来，用压抑的声音说道：“我只问你，是你曾经设计杀了金并的儿子么？”
“那是谁？”死侍歪歪脑袋，他尽力回忆了一下，但是头壳里面空空如也：“抱歉，弗兰克，自从我和新朋友一起玩网络游戏之后，我就记不清每天杀多少人了，毕竟比起计数那些无聊的事情，我还不如去背游戏攻略，尽管同样也记不住就是了。”
惩罚者盯着死侍看了很久，竟无法判断这贱人说的是真是假。
“......我接下来要继续对付金并，提前和你说一声，不要挡路。”
“雇佣兵这行拿钱说话，伙计，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我也要生活。”韦德摇摇头，立刻拒绝了这个友善的提议：“你知道我每个月买墨西哥卷饼要花多少钱吗？而且还要给女朋友买新衣服和化妆品，剩下的钱都要接济流落街头的好姑娘，而且最近我在考虑买房子的事情......对了，上次你不是开枪打了金并么？他没死？”
“那个家伙其实一点也不胖，他全身都是肌肉，子弹被卡住了。”惩罚者转身离去，懒得再和死侍交流，这完全是徒劳的：“再给你个建议，别去那家新酒吧，除非你打算出柜。”
看着惩罚者孤独的背影隐入黑暗，一直没有插话的多米诺摇摇头：“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仇恨又不能当饭吃。”
“说的没错，最讨厌这些满嘴报仇却一毛不拔的人。”牛仔妹也歪了下嘴，她简直难以理解惩罚者的脑回路：“如果他那么想为家人报仇，为什么不雇佣我们这些职业杀手呢？”
惩罚者过去的经历很多人都知道，应该是尼克弗瑞那个黑卤蛋在道上放出的风声，本意应该是想要变向约束自己的老友，却没想到更助长了弗兰克的疯狂。
从那以后，惩罚者不光要为自己报仇，还会为任何求助于他的人报仇。
他用屠夫一样的手段干着超级英雄的活，行动所到之处从不留活口，上到恶棍的老母亲，下到坏人的妻儿，统统杀光。
只因为恶人的亲属也享受了恶棍从别人那里夺来的东西，这就是有罪，只有用最残酷的手段杀鸡儆猴，才能对未来的坏人形成震慑。
当然，这是惩罚者一厢情愿的计划。
实际上他手段再残酷也没有用，黑暗世界孵化恶人的速度，远比他杀人的速度快无数倍。
就像死侍所说的，大家都需要生活。
而地球上什么生活环境都有，成长环境决定人生从来不是空话。
假设一个孩子墨西哥毒枭集团的统治区长大，他小时候聪明又好学，最向往美国的资本主义生活，并且为此用功读书。
那他长大后能成为世界著名科学家吗？
不可能，在那种生活环境下，稍微表现出一些化学上的长处就会被贩毒集团收拢，他长大后只会成为‘炼冰术士’。
你惩罚者只有一个人，管得了纽约，管得了整个美国吗？就算管得住整个美国，管的住全世界吗？等到你管的住全世界了，还有外星球。
就算把整个漫威宇宙都统一了，还有隔壁的DC等等宇宙呢......
再说，一个人管那么多不累么？真的人人都想被你管？
所以死侍搂着两女，面罩下发出了感慨的声音：“其实我挺喜欢他的，傻乎乎的，做人的想法又简单，等以后我有了钱开一家‘反英雄’卷饼店，他和表哥就是我的镇店之宝。”
“嘻，你总是提到表哥，是不是像道上传闻一样，是那个丧钟？”多米诺揉揉鼻子，显得有些好奇。
“丧钟？我还以为是童年故事......”从德州乡下进纽约城没多久的伊内兹表示惊讶，就像是听到了魔鬼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啊，确实是他，不过我们现在气氛这么好，就不要提那个黑暗的人了。”韦德先是点点头，接着又快速地摇摇头：“我们得找个地方喝酒，吃点东西，这才是头等大事。”
伊内兹左右张望了一下，她路有点不熟，但还算认出来了：
“这里距离我租房子的地方不远，不如去我家喝，喝够了再玩点有趣的东西......不过你确定不需要给你女朋友打个招呼？”
她舔舔嘴唇，还挑起了一侧秀眉。
“凡妮莎最近经常整夜不在家，去上什么夜校培训班了，说是要学编程？神神秘秘的。”死侍耸耸肩，同时让伊内兹带路：“再说她一直很大方，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多米诺和伊内兹对视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都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三个小时后，地狱厨房的一处阴暗小巷中。
这里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来，垃圾从垃圾桶中溢出堆满了地面，大大小小的老鼠在这里捕食蟑螂，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就从未间断过。
周围的老旧居民楼都黑灯瞎火，或远或近的地方不时传来枪声或者尖叫，而警笛声总是仿佛远在天边，又时断时续。
这就是地狱厨房，混沌的温床，恶魔的子宫。
而此时，一个黑影正在这污秽的小巷中爬行，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个人只有上半身！
是的，下半身虽然还穿着红色的紧身裤，但裤腿里面什么都没有，腰部以下就是个空壳，他只凭双臂力量爬出了一栋公寓楼，拖着血迹进入了小巷，就像是闹鬼一样。
这个人就是死侍了。
他此时脸色苍白，虚汗在耳边汇成了小溪，呼吸时那肺部就像是破风箱般响个不停。
失去了下半身的他竭力靠上了一个垃圾桶，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和空气交流：
“观众朋友们，我回来了，虽然不让播的内容都掐了，可是我能告诉大家，我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强劲的对手。”
“是的，就是伊内兹，她太可怕了，简直就像是废车场里的挤压机，或者是果汁工厂里的巨型榨汁机，总之兄弟我是一滴都不剩了。”
“还有那多米诺，嘴上说是不要，结果喝了酒以后玩得更疯，她居然还把手雷塞到我的......我的......那里，还炸了！呜呜呜！”
说到最后，韦德竟无语凝噎，情绪激动得眼睛不断颤抖，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不过随即他话头一转，完全没有血色的暗白烂脸上露出个笑容，补充道：
“实在是太刺激啦！完了，我爱上这两个女人了，以后要是不能经常和她们上床，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嗯？说我不行？这位观众是新来的吧？”死侍从裤兜里掏出面罩潇洒地戴上，随着‘啵’的一声，他腰部以下和双腿都长出来了：“我只是因为一滴都不剩了，所以才借口伤势溜出来而已，你真以为自愈能力这样就会被打倒吗？”
“等我休息一个礼拜，再来找这两个娘们决一胜负。”
他爬起来就跑，还不时回头张望，就像是怕被女人抓回去一样。
...............
慌不择路的死侍不知道走了哪几条小巷，更不知道跑了多远，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哈德逊河边。
看着月光清冷地反射在河面上，再听河水流动的哗哗声，他突然......
觉得有点尿急。
“别问之前连膀胱都被坐碎的我为什么想嘘嘘，这环境就像是诱因，换你大半夜来到河边听水声，你也想。”韦德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下，转身走向大河：“你们不许偷看啊。”
接着他来到河边放水，实际上是尿血，他内脏也被震碎了不少，体内的淤血从上面或者下面放出来都可以。
“哗哗......”
伴随着小瀑布的声音，他顿时感觉轻松多了。
可也在同时他眯起了眼睛，因为他发现水里有个漆黑的影子，追着水花张嘴，好像正在喝他的血。
“鲨鱼吗？我知道纽约下水道有鳄鱼，什么时候哈德逊河里也有鲨鱼了？闻到血腥味就来，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他笑了笑，心情不错的今天，他也做了符合心情的事情。
那就是用血尿去滋那疑似小鲨鱼的黑影玩，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把它耍得团团转，贱人则在码头上哈哈大笑。
然而那个黑影被耍了一会就不动了，就像是生气。
“嗯？怎么不动了？难道是蛋白质摄入过多导致了眩晕吗？”
好奇的韦德蹲了下来，将脸孔凑近水面，想要仔细观察一下黑影的情况。
光是蹲下还不够，反射着月光的水波让他看不真切，于是他扯掉了面具，趴在了码头上，让脑袋尽可能地伸进水里。
然而下一秒，水面突然爆开，一团黑色的泥状物质糊到了他脸上！
“什么？！触手怪物？雅蠛蝶，我是不是应该这么叫？等等......你看着有点眼熟。”
被吓了一个四脚朝天的死侍一开始还想要和这滩烂泥搏斗，它就像是一只吸力极强的章鱼或者《异形》电影里的抱脸虫，不像是好东西。
可是等他把它从脸上拿刀撬下来，再借着月光那么一看，顿时就乐了。
“这不是共生体嘛，观众朋友们，我今天看来是沾了多米诺的光，运气爆棚了，出来随便嘘嘘一下都能捡到共生体这种好东西。”
跟不存在的直播间解释了一番后，他伸手捅了捅手里的软泥怪，没有宿主的共生体并没有多强的战斗力。
相反，能跳出水面已经耗尽了它的力气。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或者母亲叫什么名字？爷爷奶奶呢？还是说外祖父母？你是从哪个星球来的？M78星云的等离子火花塔还在发光吗？”
“......”
黑色的油腻怪物突然不太想附身这个人类了，因为感觉和味道都不太对。
在水里还没察觉到什么，虽然这人的血液和基因里全是废物，但吃了也能补充蛋白质。
而脱离了水下环境，来到空气环境中，才发现这人也太臭了！
“对了，忘了你们不会说话，绞杀也只会嘤嘤嘤来着。”死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又捧着共生体按在自己脸上：“来吧，寄生我，我绝对是仅次于表哥的第二优秀宿主，等你上了身，增强了我的力量，我这就回去找伊内兹再战！她是谁？只要你读取了我的记忆就明白了，快上我！”
陌生了共生体犹豫了一下，它从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求，以往的宿主见到它的时候，最初都是很慌张的，随后才会被它洗脑，催眠，慢慢地榨干利用价值，然后吃掉。
这个人类，居然主动让寄生，难道他知道共生体是什么？
不过这些疑问都不是问题，只需要寄宿在他身上，然后读取记忆就好了，自己好不容易从斯克鲁人手里逃出来，正好需要吃个脑子补一补......
于是它趴上了死侍的脸，然后顺着七窍流进了他的体内，向着大脑所在的颅腔发起了猛攻。
它只看到了一滩烂泥。
在其他人类本该是大脑的位置，这个家伙却只有一滩腐烂的污泥，这真的是人类吗？
不管了，先吃再说。
“有点痒，嘻嘻，别碰那里啊，那是敏感带。”死侍发出了奇异的怪笑声，坐在码头上看着河面：“你随便吃，我请客，我的脑子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像香草冰淇淋。”
然而共生体不这么看，无限高速再生的恶臭脑浆让它都要吃吐了，甚至那些恶臭泥浆还主动往它嘴里灌，都要噎到了！
同时，读取到的记忆中全是糟粕，都是些正常人不会做，连共生体都不会去做的想法。
除此之外，这个家伙满脑子都是无用记忆，所有行为都是为了交配和进食两件事，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他是某种人形虫子么？
‘倒霉......竟然遇到这种货色，而且怎么好像被困住了？怎么他自愈速度这么快？’
毒液的眼前，也只有一片黑暗。
“我要死了。”
星爵像是蜥蜴一样在柏油路面上爬行，勉强来到一处花坛边上，扒着它漂亮的银色金属外沿，在花朵之间吐出了胃酸，絮絮叨叨地说着：
“斯莱德，下次再要起飞之前，记得提醒我要站稳扶好。还有，有条件的话，格鲁特，我希望你能在大球内部变出安全带来。”
“我是格鲁特！”
一旁的树人正在喷泉处清洗自己的身体，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高兴，大概是因为星爵吐在他体内的原因。
德拉克斯走到彼得身边，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船长的后背，温柔地问道：
“你真的不想喝尿吗？”
“......这里不是沙漠！我说自己要死也只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还有你什么时候把将死之人和排泄物联系起来了啊？！”
生无可恋的星爵跳了起来，发出了经典的三段式吐槽。
苏明和卡萝尔以及艾尔莎站在一起，抱着胳膊插话说：“其实德拉克斯没有错，因为人在死亡之前，必然会出现括约肌失控等现象，你怎么能让船员不去说真话呢？”
“就是。”德拉克斯委屈地点点头，旋即离开了彼得，走到了丧钟身边，语气憨厚地对佣兵说：“大哥，我想上你的船。”
“不要这么容易就叛变啊喂！而且他根本不是你哥哥辈的人啊！”星爵追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双腿快速摇摆，当即来了一段霹雳舞：“还有，他没有船，只有修建在引擎组上的巨型修道院！”
因为经常去康特拉西亚玩，彼得自然见过悬浮在新伦敦周边的舰队，那就是宏伟的教堂宫殿群加装了一大堆引擎。
“大哥，我想当和尚。”德拉克斯立刻改口，还摸摸自己的光头，表示早有准备。
“你们就是想合伙玩死我，我算看出来了，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彼得扭头就走，而另一边看热闹的卡魔拉和火箭顿时笑成一团，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
大家拿星爵找了点乐子之后，再度于喷泉旁边聚集了起来，接下来需要研究该怎么行动了。
城市之中完美符合了一切关于赛博世界的科幻猜想，声光污染，让人不见天日的摩天楼，满街行人都或多或少安装了植入体，还有路边贵到离谱的有机食物等等。
没有小动物，没有植物，只有冰冷的金属，让苏明有些想起了战锤世界的巢都。
不过这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人和那边完全不同，至少在战锤世界里，一无所有的人们还有对帝皇的狂热信仰在支撑，而在这边，走在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且表情麻木。
他们带着透明的呼吸面罩，打着塑料布做成的各色雨伞，以此避免沉降到城市底层的废气，还有从天而降的绵绵酸雨。
根据初步观察，苏明判断这些市民肯定进行过基因改造，因为所有人都是金发碧眼，标准的雅利安人模样。
好吧，佐拉本人是瑞士人，不光是黑头发，又胖又丑，还是个滑稽的侏儒。
但这些不妨碍他的审美观靠近nazi，如今有了自己的维度，创造出所谓的雅利安人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克隆人或者试管婴儿？应该也不是佐拉擅长的科研方向啊，他的科技是从哪里来的？
“我搞来一个手环终端。”卡魔拉从人流中挤了回来，晃了晃手里的终端机，毫无疑问是偷来的：“这里每个人都有这么个玩意作为身份证明，不光能登陆内部网络，电子货币也存储在里面，有了这个，我们就不是黑户了。”
作为工程师的火箭接过了那玩意，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将其摆弄了几下，顺利开机后又进行了破解。
片刻后，浣熊发出了唔的一声，尖嘴一开一合：“用法和山达尔的个人终端差不多，但是底层数据完全不同，对了，丧钟，你确定这个叫佐拉博士的人没有进入过宇宙吗？”
众人身后的喷泉发出滴滴答答的流水声，但匆忙的人们根本不会来歇脚，它这就像人流中的孤岛。
甚至连头顶上都有一道狭小的缝隙，能不时看到高空的浮空车飞过，留下视网膜上残留的尾灯红光。
也许人们会认为喷泉这玩意修在十字路口挡路也说不准，因为水面上飘着不少垃圾，水质也不怎么干净，显然是当作垃圾桶了。
“确定没有，他用头撞电脑显示器触电自杀的那年，冷战还没结束呢。”
苏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那个时间段有人上天，就会像是秃子头顶的虱子般显眼，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浣熊的尾巴转了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就奇怪了，这根本不是地球科技树上的东西啊，你说过佐拉博士是地球电子计算机的发明人对吧？”
“是的，你有什么想法？”苏明蹲了下来，和浣熊保持视线齐平。
“我破解过地球很多电器，电脑，电视，mp3等等电子设备，地球人的编码系统全部都是二进制的，在数字上就只有1和0所谓的阿拉伯字符。”浣熊把小爪爪搭在丧钟的膝盖上，伸过终端机给丧钟看：“可这个，编程运用的就完全是外星语言了。”
手环投影出了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其运行时的底层数据流，蓝色的符号像是瀑布一样地从屏幕上端发亮流下，然后渐渐黯淡的同时另外几行发光的字符又会从顶端出现。
苏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难道是黑客帝国的款式，现在大家都在一个数字梦里？
随后再仔细看那些符号，他露出了一丝了然之色。
“这不是什么外星符号，这是曾经在地球少部分区域运用过，但是近代却消失在时间长河的古老语言。”雇佣兵的手摸摸浣熊脑袋，尤其是那尖耳朵上的绒毛，手感特别好。
说起古文，艾尔莎也凑了过来，作为魔武双修的卡玛泰姬优秀毕业生，古老语言自然是任何一个魔法师的必修课。
她伸长脖子过来一看，也露出了丧钟一样的神情，随后直起腰来，对一脸迷糊的大家解释说：
“这是卢恩符号，世界树的语言，我们的地球人佐拉博士有一个来自阿斯加德的盟友，大师，你怎么看？”
“用肉眼看，心眼看，都可以。”苏明笑着站起身，深吸了一口充满化学原料气味的都市废气：“我知道是谁在给这位前九头蛇科学家提供支持，也明白奥丁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发动计划了。”
“我帮不上你什么，斯塔克先生，请回吧。”
太平洋中央的小岛上，X教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托尼的建议，轮椅无声无息地转动着，带着这老人驶向他的学生们。
“我可以加钱。”托尼不死心地挥舞着手中的支票本，朝着光头的背影喊道：“你们既然想要建立国家，就一定需要物资，我有很多钱，也可以赞助你们各种设备，再商量一下？”
轮椅停下了，但查尔斯并不是想要谈判，他带着微笑转过身来：
“我的父母曾经是你父亲的同事，而我也和霍华德很熟，孩子，等到你什么时候明白钱不是万能的，世界上有很多钱买不来的东西，你就会理解我今天的决定。”
“我明白！但我更明白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开个价，或者只需要把脑波放大器借用给我们。”托尼走近了几步，他弯下腰来和查尔斯对视：“我们并不是要借用你的能力做什么坏事，只是为了找出潜伏在地球上的斯克鲁人，你既能保护地球，又能同时赚到钱，何乐不为呢？”
“因为保护地球有其他的方式方法，而让我用能力扫描全球人类的思维，读取他们的记忆，这是其中最笨的一种。”
查尔斯并没有因为托尼的情绪激动而有所改变，他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
“一个光鲜的借口并不能减轻我偷窥所有人记忆的罪孽，这是不道德且不合法的，更是和我一直以来的原则背道而驰。我也不会将脑波放大器借给你们，白皇后或者其他人也许会和你交易，但我的学校我做主，现在请各位回去吧。”
面对油盐不进，坚守自己原则的X教授，钢铁侠的两个嘴角向下弯去。
今天不止一次的钞能力失效，更是让他感觉有些茫然无措。
从小到大，他很少会遇到钞票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除了父母的死亡之外。
而这种联想，更是让他手脚冰凉。
他咽了一口唾沫，猛吸鼻子：“别的呢？我拿其他东西跟你换怎么样？你们想要建国，我可以帮你收买议员，让美国也发表声明支持你们，甚至可以放松对变种人的监视政策。”
“政策和法规可以朝令夕改，但人心不会。”查尔斯的目光充满了智慧，他摇摇头：“我们X战警的目标，从来都是为了改变人们内心深处对于变种人的歧视和憎恶，消除误解和矛盾。你可以买到议员们的嘴和票，但买不到民众们的心，这一行为毫无意义。”
“那阻止军方可能对你们采取的行动如何？比如给哨兵机器人减产，阻止他们捕捉和针对变种人的行动。”托尼又四周看了看，他觉得这个地方简直荒凉到家了，大概顶不住一发核弹：“你可以为自己的学生和同胞想想，也许我可以取代野兽汉克，作为你们和政府之间的沟通渠道。”
“如果你没有任何条件地提供这种帮助，我非常乐意接受并会感谢你的好意，托尼。”X教授还是摇头，他控制者轮椅转身：“但这同样不是我能侵犯所有人隐私的理由，每个人的记忆合萼想法只属于他自己。想想看，假如我随意翻动你的记忆，看到你女伴的果体，看到你们的亲密行为并重温你当时的感受，这你能接受吗？”
托尼眼珠向上转了转，思考了几秒后点点头：
“这没问题啊，我做的事情从来就不怕别人知道，我钢铁侠敢做敢当！”
查尔斯愣了一下，居然有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
真是一点也不像霍华德啊，他和异性滚床单的记忆和体会都能被随便观看和享受吗？
这底线也太低了一些！
不过教授毕竟还是比托尼多吃了几十年的干饭，他立刻换了个说法：“那如果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你母亲的果体，体会你小时候接受哺乳时的那种感觉，体会嘴里尝到的滋味呢？”
“这不行！不许看！”
提起玛利亚，托尼顿时就把脸拉下来了，他玩的那些模特或者女演员都无所谓，反正差不多都是皮肉交易。
但母亲不一样！
查尔斯微微一笑，举起手来示意托尼别激动：“是了，现在你明白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隐私，不愿意让人分享的秘密，所以你理解了么？丧钟曾经告诉过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你以后做事前多思考一下。”
万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两人身边，一抬手就把托尼移出了好几米远，自己把手搭上了老友的轮椅。
那紫色的披风无风自动，埃里克还是那别人都欠了他钱一样的愁苦模样，头盔的阴影下藏着他深邃的双眼：
“离开这里，钢铁侠，告诉美国军方的那些***杂碎，如果他们想要战争，那我们变种人也不会畏惧！在我咽气之时，地球上最后一个美国人的残破尸体一定会在我的身边！”
铁人来这里是寻求帮助的，不是来跟著名恐怖份子万磁王抬杠的，见到这绝对克制自己的人说话，他立刻举起了双手：
“嘿，老爷子，放松点，我是个超级英雄，也是个商人，唯独不是战争狂人或者***，我只是假设那么一种可能，军方的事情我也不了解啊。”
“哼！你们......”万磁王伸手指向托尼背后的一群特工，那个脱发的中年人一直在笑，但直觉告诉埃里克，那就是个党卫军头子一样的笑脸恶魔。
“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还是对美国抱有敬意的，那毕竟也是我的祖国。”
查尔斯打断了发飙的老万，他拉下了埃里克的手，把干瘪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肩头，笑着对钢铁侠说：
“即便我们现在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乌托邦，但我也可以率先承诺，岛上的变种人绝不会率先使用武力，更不会干涉别国内政，我们只是想要和每个人一样，公平地生活在地球上，如果可以的话，请向当局转达我的善意。”
托尼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万磁王和X教授合体之后，彻底成为了连体婴完全体，软硬都不吃。
你讲道理，讲不过大光头。你讲威慑，恐怖份子就要掀桌子。
原本他计划得很好，让教授帮忙筛选斯克鲁人，然后自己派出‘全家派对’去抓人就好。实在不行还有备用计划，把脑波放大器借用一下，自己去雇白皇后来操作，或者干脆给女雷神的狗用上。
可是查尔斯就像是看穿了自己的所有想法，把路都堵上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三十万斯克鲁人啊，藏身于地球各处，这怎么找！？
除非......
都说急中生智，托尼此时仿佛头顶上有灯泡亮了一下，他想到办法了。
自己找不到斯克鲁人，那就让斯克鲁人来找自己嘛！
在托尼和两个老头交涉的时候，年轻人们当然没有参与那边的话题。
小蜘蛛自来熟地去和学生们玩了，还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是蜘蛛系变种人，因为蜘蛛感应这种能力真的无法用科学解释。
而黛西、旺达、凤凰，这三个比较熟悉的女人则凑在一起，站在大树下面吃着西瓜，无所事事。
“这瓜真甜，我以前都不知道喜马拉雅山上还能种西瓜。”黛西干脆就是在拿瓜皮洗脸，脸蛋上都是红色的汁水，说话更是含糊不清。
旺达吃东西就斯文很多，翘着兰花指捏着一小块瓜皮，另一只手还要按着领口弯腰，免得西瓜汁流进领口：“只要有魔法的帮助，你想在太空里种西瓜都行。”
“唉，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提到魔法，黛西联想到了赖在她家里的那位强大法师：“海拉非要搬来和我同居，怎么办？”
“海拉？阿斯加德的那个？”凤凰把手里吃完的瓜皮丢进海里：“她不是当代的神王吗？”
“她不想干了，原本来地球是想要找丧钟的，结果那人不在，我好心带她回家，结果她看上了卡洛琳的游戏机，就不想走了。”黛西的眼睛变成了死鱼状，语气十分沉重。
尽管这次能抓到那么多斯克鲁人，还反向团灭了一队超级斯克鲁战士，都是海拉的功劳，魔法一出，斯克鲁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但光是她把尸体放在烤盘上，还变出死者奴仆来伺候她，黛西就有点接受不了。
想想吧，半夜起床嘘嘘，一睁眼就突然看到床边有个脸色青紫、面无表情的死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那是什么感觉？
尤其是这死人一开口还是标准的伦敦腔：“女士，您是要小解么？马桶座圈我已经用我冰凉的手为您擦好了。”
噫！
想到这里黛西就不断摇头，那一头大波浪长发舞得像是摇滚乐手一样，打算把这些幻想甩出大脑。
看着突然抽风的女雷神，旺达有些费解地歪歪脑袋：
“那等丧钟回来你让他处理不就好了？至于想这么多吗？”
“就是，阿斯加德来人应该也算是外星人吧？交给卡玛泰姬处理，没问题。”凤凰又拿起了一牙西瓜，咬了一小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停下摇头的黛西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他啊，你知道他离开地球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当时你也在场，他跟我们两人都没说啊。”别人吃完好几块瓜了，旺达才秀气地吃完了一小块，还掏出小手绢来擦擦嘴：“不过你说电话打不通应该就是离开地球了，要不我用魔法试试？他出门一定会带一个法师的吧？”
“应该会，你快试试。”黛西拍了一下小脑袋，自己怎么没想过通过魔法联系呢？
唉，还是思维习惯害人啊，总是因为自己不熟悉魔法而忽视了这一点，以后要多多注意。
旺达笑了一下，她做事也十分干脆，别的法师还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距离太远，通讯的代价太大，而她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虽然至尊法师告诉过她，她不是不用付账，而是西索恩都给她记着呢，时候一到恐怕是连本带利......
但现在大魔影不是还没来要账嘛。
一串魔法手印被熟练地掐出，一缕红色细线升入虚空，然而她皱了一下眉头：
“奇怪，通讯被阻隔了，就像是有一层充满能量的膜。”旺达思考了一下，将拿手绢的手也举了起来，以此加大力度：“让我先解析一下这层屏障......是卢恩符文？奇怪，里面怎么是个科技维度？”
“我听不懂，你就说能不能联系上吧。”黛西翻了个白眼，卢恩符文她也知道是什么。
但那些文字也许认识她是雷神，她不认识它们。
在魔法界，一个天文学家跟文盲也没有什么区别，黛西的知识只限于普通人类的范畴，外加一些丧钟告诉她的事情。
如果她这个问题拿来询问别的法师，估计对方只会表示无能为力，因为科技维度对于魔法的排斥不如说是屏蔽，那不是普通的大法师能够突破的。
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绯红女巫，对于她来说，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当然能，只需要我告诉自己，我要联系丧钟，我能做到，然后加大能量输出......行了！嗨，艾尔莎，原来这次是你跟着大师么？”
旺达面前的红色火焰扭曲着，变成了高清的视频，随着对面的动作，这影像还会适时变化。
这是她从可视电话那边借鉴来的，算是‘高魔法’了，比单纯的幻象通讯更稳定，清晰度也更高，虽然平时没什么用就是了。
“嗨，旺达，我还以为会是淘气大师先联系我们呢。”艾尔莎明显轻松了不少，虽然赛博空间对她压制很严重，但现在旺达出力，她只是被动接收‘信号’的话，倒是没问题：“我们暂时被隔绝在一个赛博空间了，正在解决一点小麻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那边可一点也不平静，从这边都能看到剧烈的爆炸，还有丧钟手撕巨人的场面。
当然少不了银河护卫队那乱哄哄的战斗，他们就像是没有任何战术的太空游牧民，只会冲锋去干！
“那是个什么？”黛西凑过头来，指指背景中丧钟掰开的脑袋。
艾尔莎退出了战场专心交流，听到提问后随便扭头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家伙？大师说那是生物兵器，简称BOW，而且如果他来取名字的话会叫这些怪物‘暴君’，我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经常会这样。”
黛西感同身受，忙不迭地点头：“我也是，他经常还会说一些只有他自己觉得好笑的笑话，我都不知道笑点在那里，每当那时我都会怀疑自己的智商。”
“咳，你们不是有正事要说吗？”一旁的琴格蕾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开始跑题的两女。
“哦，对，这位美女，能帮忙叫一下丧钟先暂停一下吗？让惊奇队长顶一会。”黛西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了招呼客人的好听话来。
比起被称呼为美女，艾尔莎更愿意被称为‘猎人大师’或者‘大法师’，不过和不了解她的女雷神不一样，注意收集情报工作的艾尔莎，知道至尊法师对这叫黛西的大胸妹非常好。
出于什么理由，不清楚，但自己只需要延续大师的态度就不会错。
“你稍等我一下，我问问啊。”艾尔莎一手举着魔法通讯，一边转身向战场那边喊话，在爆炸声中询问丧钟有没有时间过来通话。
当然是有时间的，星爵因为踢了路边的自动售货机引来了城中的警察，搞定那些警察后，城市那看不见的上空居然投放了生物兵器。
苏明因为看到这些生物兵器长得像是‘暴君’，有些见猎心喜，这才亲自出手去撕了几个，让绞杀尝个鲜，实际上它们的战斗力根本上不了台面，德拉克斯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摆平。
“嗨，旺达，黛西，琴，你们是在岛上吗？”苏明撤掉了面具，露出自己的脸来，笑眯眯地和几女打招呼：“吃西瓜呀？过得不错嘛。”
“啊，这瓜可甜了，我以前去卡玛泰姬怎么没吃到？”黛西又被转移了注意力，突然说起西瓜的事情来了。
好在西瓜的话题没有聊几句，黛西还是记起来正事了，她把如今地球上的情况讲了讲，又说了奥丁死去，海拉下凡的事情。
地球上的情况，还有那三十万斯克鲁人，这件事在苏明进入Z空间之前就通过死侍身上的窃听器知道了。
倒是奥丁真挂了？还有海拉翘班？
事情并不是黛西看到的那样。
“那么阿斯加德现在由谁执政？”
丧钟抛了抛手里撕下来的巨人脑袋，当然没有像CXK那样玩胯下运球，而是直接喂给了绞杀。
看着那边黑豆芽也‘吃瓜’吃到汁水四溅，听到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女孩们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西瓜吃不下去了。
女雷神快速地眨巴眼睛，咬着大拇指回忆了一下。坏了，她之前没注意到这一点，也忘记问海拉了，现在回答不上来就很尴尬。
还被身边的旺达和凤凰盯着看，她下不来台！
不过和她说话的人是丧钟，只需要一点小表情就能分析出她心中的想法，又听到他引导着提问：“你就告诉我，你最后看到他们的时候，永恒之枪在谁手里？”
“洛基。”
黛西顿时学会抢答了，尽管分析能力可以没有，但理科博士的记忆力管够，小嘴叭叭地快速回答着：
“当时奥丁说要和两兄弟在岛上走一走，过了十分钟后，只有兄弟俩回来了，托尔扛着斧头走在后面，而洛基拿着永恒之枪走在前面，他向大家宣布了奥丁的死讯，接下来那些仙宫人就开始狂欢饮酒，彼此疯狂对殴，我则被海拉拖走了。”
“呵，和我预料的一样，这样吧，借旺达的光，我已经联系上赛普尔克那边了，接下来我会让希里回来一趟，带着海拉去生产游戏机的工厂玩个够，你不用管了。”
丧钟先是奇怪地笑了一声，随后布置了接待计划，就像是已经确定海拉会听他的一样......
希里大多数时候都在凭自己的能力不同宇宙乱窜，不是和杰洛特一起跟水晶公闲扯，就是跟着赫敏一起撸猫打猎，天天都美滋滋的。
她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叶奈法她们忙着在猎魔人世界各处修建地下避难所，以避免预言中的白霜毁灭所有种族，可她和杰洛特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一样。
最近她还说自己重返夜之城了，回来之后非要开酒吧玩，苏明就给了她几百万美元去玩，结果她新开的酒吧名叫大鸟转转乐？总觉得不像什么正经喝酒的地方。
而营业后出入那酒吧的顾客群体也证明了丧钟的猜想，不过她高兴就好。
“那么斯克鲁人怎么办？三十万人潜伏在地球上，现在我们只抓到了一个零头都不到的数字。”黛西比较发愁的是这一点，人手不足。
“这从来都不是问题，我早有预案。”丧钟摇摇头，那边的战斗也差不多结束了，需要在对方空投更多的生物兵器之前离开，最好转移到下水道里去：“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我的手下恰好有那么一群人，非常擅长在社会中鉴别出潜伏的异形或者异端，配合上你所说的皮试方法就万无一失......行了，先这样，我这边收工了，晚点再聊。”
说完，丧钟给艾尔莎使了个眼色，通讯就被切断。
“大哥，我们撤吗？”
德拉克斯杀爽了，他拍着自己的胸脯，那上面全是黏糊糊的血液在流淌，敌人的血。
“他不是你大哥啊！醒一醒！”星爵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像是十分头疼，他的肩上还蹲着火箭。
然而众人都无视了他。
丧钟看了看混乱的街道战场，还有周围那霓虹灯之下躲藏的平民，点点头：“我们向着实验室方向转移，火箭，准备地图，艾尔莎，你殿后。”
一行人在火箭的黑客技术以及丧钟的高速移动能力之下，很快就摆脱了警方的追踪，在城市的边缘地带找到了一处下水道出口。
说起来这个名叫Z城的地方有一点没改变，那就是人类生活的城市，总要有下水道。
尽管那下水道入口看起来就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许许多多破落户在这那徘徊捡垃圾或者做生意，但依旧改变不了它存在的本质。
“刚捡到的注射植入体，给钱就卖！”
“废旧牙刷批发了！全手动，安全可靠！”
“爱吃虫子的过来看看，最新鲜的大肥蛆！”
各式各样的叫卖声都有，但看着一群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围着卖蛆的铺子讨价还价，就有一种黑色喜剧的荒诞感。
那位小胡子下士一直宣传雅利安人是高等人种，比其他人类更加优秀，应该享受最好的待遇。
结果现在佐拉博士弄出了全是这人种的城市，可他们自己内部还分出社会阶级了。
难道跟超级赛亚人一样，雅利安人也分超一超二之类的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下水道。”几人边走边看，这宽敞的排污口被改造得像是商业街一样，星爵啧啧称奇，跟小镇孩子进了纽约城一样：“也许我该买个能自动打针的植入体，以后受伤了它能自动给我来一针吗啡，满满的战场范。”
“你一定会得病的。”火箭一手拿着那个终端机带路，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尖鼻子，声音变得很滑稽地说：“人类的免疫力极度低下，我建议你不要用别人用过的针头或者安全套嗷。”
“捡到一条蛆，可以卖一个信用点，呵呵。”
只有德拉克斯算是干了点正事，他弯腰从污水道旁边的缝隙中扣出一条白虫子来，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银河护卫队的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暴露出种种不正经的问题，而苏明本来也不是特别严肃的人，他正在和卡萝尔研究这里商业模式的不足之处。
“这里的人都不会做生意，太实在了。”他失望地摇摇头，雅利安人，就这？
就比如说那个卖捡来的破牙刷的，广告都不会写，捡来的废旧牙刷是烂了点，可是广告不能实话实说啊。
应该写上‘女生自用，九点五成新，诚信出售’，这广告一打出来，不比博人传热血？
“哦。”
卡萝尔有点心不在焉，她还在想地球那边的事情，希望妈妈不要知道斯克鲁入侵的事情，否则她可能会驱赶弟弟小乔去和超级斯克鲁人战斗，那就是玩命了。
丧钟从她的神态就分析出了她的心情，随即那宽厚的手掌就搭在她的肩上，传递了温暖和力量：
“放心吧，我教你一招，让玛丽她以后再也不会逼迫小乔去和敌人肉搏。”
“什么？你还有这样的计划吗？”惊奇队长来了兴趣，她的大眼睛在路边摊位霓虹灯招牌下闪闪发光，对于丧钟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明揉揉她的脑袋，淡然一笑：“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在玛丽眼里，你弟弟乔是手无缚鸡之力，脚下步伐乱七八糟，脑子里没有战术全是浆糊的不合格战士，这没错吧？”
眨巴眼的卡萝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不光玛丽这么看，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丧钟微微一笑：“那是你们没有看到他的优点，而那个优点，其实很有用。”
“那是什么？你在说乔？他有优点？”
发出了‘姐姐三连’的卡萝尔从未发现过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优点，他每天除了吃和睡，剩下的时间就是打游戏，要不然玛丽也不会那么生气，对他实施克里式的棍棒教育。
苏明点点头，摸出一根烟点上，引来不少路人羡慕的目光：
“记得我把他从植物人状态救回来时给他用的药吗？虽然你们母女没有认识到问题所在，但实际上，小乔现在比汤姆克鲁斯还帅，更有着美国队长一样的腹肌和翘屁，绝妙的是，他非常年轻，肉体充满活力。”
“呃......这和战斗力有什么关系？”卡萝尔表示不理解，丧钟说的这些......难道是想让小乔出道成为偶像？
要是像星爵这样认为唱歌跳舞能转化成战斗力的话，事情就有点魔幻了，这舞男应该是被丧钟洗脑后才会这么想，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的吧？
而至尊法师摊手，说出了她没想到的话题：
“我的建议就是把他丢到地狱里去，看他能不能傍上高级魅魔做个面首，也许过几年你们就能收获一个恶魔术士了，施法者总比我们这些苦哈哈的陆战队员要来得舒服多了吧？”
别说，卡萝尔和玛丽不愧是母女，为了让弟弟变强，她真的开始思考这种计划的可行性了！
就这样，大家一边逛市场，一边从地下向佐拉实验室进发。
丧钟借着和卡萝尔扯淡的功夫，在心中通过绞杀暗中联系赛普尔克里的副官，向各方面下达了新的任务。
首先，就是要调集战斗修女和异形审判庭的人进入40K地球，让刚执行完灭绝令的艾菲拉尔回来，配合黛西她们，悄无声息地把那些潜伏在人群中的斯克鲁人清理掉。
这件事不能让民众们知道，必须让一切发生在黑暗里，要不然以美国人的作死性格，肯定有人想要和斯克鲁人合影，或者主动贡献出自己的身份来帮助‘外星友人’。
第二，则是联系希里，让她带海拉去和她的另一个弟弟见面，那个被困在秘客的‘地狱边缘’中，天天和长满巨型触手的蚯蚓搏斗的——‘光之神’巴德尔。
大蛇只能和奥丁的儿子同归于尽，这是诸神黄昏的预言，也是宇宙设定，属于不可改变的命运和故事。
但细节处可以微调一下，本来死去的人该是‘过去的老二，如今的老大’托尔，但至尊法师决定让‘大家以为他死了，实际上却又复活了’的巴德尔去顶雷。
因为托尔有一大堆缺点，而巴德尔太完美了。
这个奥丁早年失去的长子简直就像是圣骑士的模版，所有美德汇聚一身，更是有勇有谋，甚至灵魂掉进了海姆冥界都能自己复活并逃出去。
苏明认为阿斯加德需要的是一个能和自己合作的神王，而不是什么道德先锋，秩序模范。
所以，还是让神之长子彻底死翘翘最好。
这件事是他自己和海拉的小秘密，几十年前就达成的合作协议，奥丁也许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那老头根本没有证据和线索。
至于如何让巴德尔去自愿送死，火拼大蛇？
事情需要海拉进行一些操作，这也是她在这个时间来地球的真实目的，来履行当年和丧钟的约定计划。
不会有人觉得海拉是真的沉迷游戏机了吧？她如果真想玩游戏，留在金宫一样玩，提尔和芬里尔还能和她组队呢，至于缩到破产姐妹那破旧的出租屋里么？
也只有黛西那样单纯的姑娘才没有察觉到海拉下凡的时间有点奇怪，就像是衔接着奥丁的计划一样，而聪明的小妹妹和大姐，比如旺达和凤凰，她们在魔法通讯的时候都不吭声，是大概有了些猜想吧？
第三，就是联系琴酒，让她稳住宇宙各方势力，免得再有人入局，让事情复杂化。
尤其是克里人，哪里有斯克鲁哪里就有他们。但苏明现在不想和至高智慧全面开战，没那个必要。
因此，看似丧钟正在和卡萝尔对话，闲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但实际上他一心多用。
盔甲内部的绞杀小触手正在疯狂打字，向不同的人传达宿主的意志，而身边玩闹的银河护卫队，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假如奥丁未来哪一天诈尸起来了，追问巴德尔是怎么死的，彼得他们还能提供丧钟的‘无辜证明’，因为那个时间段的丧钟，正忙着和他们一起营救美国队长呢。
这也是为什么苏明知道了佐拉实验室在哪里，却没有带着人直接飞过去就干的原因，因为需要时间。
不光佐拉需要时间研究到手的美国队长，丧钟也需要，以便做一点幕后的工作......
“你们想吃东西吗？”说到拖延时间，苏明笑着问艾尔莎她们，在下水道里居然有一个摊位是卖拉面的：“尽管白人卖日本拉面是有点不对劲，但毕竟日本是二战时期德国的盟友嘛。”
“重点是白人做日式拉面嘛？”星爵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吐槽道：“重点是为什么下水道里有人卖拉面吧？他那从锅里捞出来的白色长线真的是面吗？”
浣熊对于丧钟的提议有点心动，他拍拍自己的小肚子，爪子在黄色连体衣上拂过：“也许是某种煮蛔虫，但我没问题。”
他还说自己不是浣熊，可食谱居然和浣熊一样。
“我的消化系统绝对最叼。”
德拉克斯表示也没问题，土都能吃，就算这些真是虫子又怎样？
同时卡魔拉也很心动，绿脸上露出个可爱的笑容，还说：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也经常吃奇怪的东西，好怀念。”
“我是格鲁特。”
树人的意思不清楚，反正火箭解释说格鲁特不想吃面，可他觉得喝碗面汤也不错，下水道里怪阴冷的。
卡萝尔和艾尔莎更没有什么意见，一个是前克里战士，什么都吃过见过。而另一个是卡玛泰姬的法师，绝对不会反对至尊。
星爵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难道整支队伍里只有自己是正常人吗？
自己就算饿死，跳进这一旁的污水里淹死，也不可能吃这种路边摊一口东西！尤其是这东西看上去真的是蛔虫！
他眼珠一转，原地来了一段踢踏舞激发灵感，顿时找到了个借口，只见他深情地说：“朋友们，我们没有这里的货币，记得吗？我们是太空掠夺者而不是强盗，我们不会去压迫这些为生活所迫的底层平民。”
“我们不是吗？”火箭表情疑惑地问卡魔拉。
绿皮女孩耸耸肩，歪了一下嘴：“我也一直以为我们就是太空海盗来的，原来不是吗？”
“什么？我们竟然不是强盗？！”德拉克斯一脸震惊。
“我是格鲁特！？”就连树人都睁大了眼睛。
星爵的表情顿时变成了‘你在逗我’的表情包，难道上船的时候自己没有跟他们说清楚吗？
自己是掠夺者！不是强盗！
哦，好像还真忘说了，大家从山达尔越狱后就一起行动，当时被新星军团撵得像野狗一样逃窜而没顾上解释，后来又忘记，光顾着大家在一起天天开心。
那就没事了。
苏明熟练地勾住了星爵的脖子，拖着他走向那个面摊，一边还从腰包里掏出一件硬货来：“我们是没有钱，但我观察过了，这里能以物易物，那么我早有准备。”
“这是一条生化武器的胳膊......为什么你会在战斗中往包里装这种东西？”
星爵看着还在滴血的断肢，整个人麻木地被拖着走。
“谋定后动，有备无患，我教过你的，小伙子。”丧钟把他按在身边的椅子上，随后豪气地把断肢拍在柜台上，就像是在霓虹灯招牌下排出了五枚大钱那样自信，随后朝着面摊老板微微一笑：“这块肉，给我们几个人换几碗面，成交？”
他的德语还是一如当年二战时那么标准，而金发蓝光电子眼的雅利安人店主却说出了标准的英语：
“成交。”
热气缭绕中，苏明的胳膊肘缓缓地搭上餐车台面，闭上眼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
英语对话就没那味了，看来这里真的是按外星球来算的，雅利安人都说伦敦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