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原名叫做库尔·包尔森(Cul Borson),他的父亲是包尔王,母亲是女巨人贝斯特拉(Giantess Bestla),他也是奥丁,维利(Vili)和维(Ve)的哥哥。
库尔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个好青年,在地球还被称为埃斯海姆(Aesheim)的时期,有一次他独自骑马在北欧群山间兜风,结果遭到了母亲同族的巨人们袭击,打了个半死,并被从山顶上丢了下去。
因为那个时代还是属于泰坦的时代,巨人们看不起任何比他们矮小的生物,贝斯特拉和包尔的结合被视为一种堕落,他们的儿子自然也被巨人们所憎恨着。
库尔没有摔死,只是差不多折断了全身的骨头,昏迷了很久,醒来后还因为大量失血而干渴异常。
他的双腿都被坠落过程中被摔断了,于是他用腹部像蛇一样,于晚间爬行到巨人的营地中,在那里,他发现巨人们正在睡觉。
于是他偷偷暗杀了绝大多数的人,吸干了他们的血液解渴,并用其中的生命力修复自己的伤势,只留下了最后一个活口。
对于这幸存的巨人,库尔没有杀他,只是砍掉了他的四肢,将其制作成了人棍,并在鲜血中留下了一条信息,说:
“神没有生活在天上,我们生活在地面,而您看我的眼神,提醒了我这一点。”
随后,他发动自己新领悟到的力量,向这巨人人棍灌输了大量的‘恐惧’,这种恐惧会像疾病一样蔓延,以鲜血和死亡的形象在巨人之间流传,催生出恐惧之神,也就是库尔自己的神格。
事后库尔回到了阿斯加德,没过几年,包尔王就‘神秘暴毙’,库尔处理丧事并把母亲骗上长船,用火箭射死后,宣布自己即位,号称‘全父’(All Father)。
他许诺奥丁他们几兄弟可以构建一个长老会,和他一起分享阿斯加德的荣光。
然而库尔食言了,他以空壳议会的形式把奥丁等人困在金宫中,自己则依靠天锤使者(Worthy)和梦中恶鬼(Draumar)向埃斯海姆传播无穷无尽的恐惧,不断增强自己的力量。
也是他联合奥林匹斯神系的宙斯,彻底终结了泰坦和巨人们的时代,让地球进入了由二代神掌控的‘神代时期’。
说起来,到那个时期为止,他的行为虽然有点残酷,但这些作为君王来说,其实只是小意思。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变了,从一开始散播恐惧为了追求力量,变成了追求乐趣,他更喜欢散播恐惧的流程,而不在意结果。
杀戮变成了目的,不再是手段,他只是为了杀而杀,而他的手下们无条件地执行着他的命令。
看着怪物在埃斯海姆追杀人类,整出种种恐怖片一样的效果来,看着人类惨叫着失去一个个同伴,在恐惧中最后一个幸存者变得痴痴傻傻,他异常满足。
他向埃斯海姆投入了数十亿的梦中恶鬼,除了盟友奥林匹斯掌控的地区之外,四处捕杀各种生物,只为找点乐子,等什么时候地球上的生物死完了他还想去宇宙继续这一事业呢。
奥丁因为察觉哥哥性情大变,想要让亲爱的哥哥变回过去的模样,于是去求助于世界树寻求答案。
世界树告诉他:“如果再放任库尔在地球上闹下去,等奥淑图忙完制造阿戈摩托这件事,她就会来把你们全杀了。”
年轻的奥丁惊恐莫名,果断献祭一颗眼睛,把自己挂在树上七天七夜,换取会随时间而增长的智慧,以及世界树的帮助。
世界树得了祭品,又获得了一大堆关于灵魂的许诺,也十分大方,不光给出了关于地球古神们的情报,还大方地赐予了奥丁符文这一新的能量体系。
在认识到所谓的东星女神奥淑图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之后,奥丁决定赶在阿萨神族被库尔带向毁灭之前,自己来阻止哥哥。
经过几百年的预谋,奥丁制定了造反的严密计划,他趁着某一次天锤使者来向库尔述职的时候,发动了‘金宫门之变’。
奥丁和他的另外两个兄弟,通知了愿意追随他们的勇士,从各个国度挖空间密道汇聚于阿斯加德,并在内应的配合下一路杀进了金宫,将库尔堵在了如今奥丁之眠的那间小屋子里。
这场战斗异常惨烈,维利和维也阵亡在这次行动中,七位天锤使者全部被消灭,数十亿的梦中恶鬼被符文之力放逐,但库尔没有死。
在奥丁拎着战锤走进那房间的时候,库尔和他面对面站立,并且宣布自己是‘蛇’。
作为神王,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树代言人,他发动了神王的力量,冒用世界树预言中‘未来大蛇’的身份,把当时还没有诞生的耶梦加得之宿命,置换在自己身上。
这使得他无法被奥丁杀死,因为预言中,蛇只能和奥丁之子同归于尽,可此时年轻的奥丁连老婆都没,哪来的孩子?
打败了哥哥却无法杀死,篡位成功的奥丁只能把大蛇封印到地球的海底,为了让人们忘记大蛇带来的恐惧,他更是杀光了地球上所有的巨人,并且还主动去地球加入了‘远古复仇者’,帮忙去对抗布鲁虫族以及天神组的入侵。
为了伪装自己,不让奥淑图察觉自己知道了太多,他还把埃斯海姆改名为米德加德,宣布了仙宫对于其的统治地位,装得自大又愚蠢。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接连六次的诸神黄昏,仙宫中的其他人都在轮回中忘记了大蛇的作为,如今只记得奥丁好像有那么一个兄弟。
在六次轮回之后,一个来自卡玛泰姬的光头女人找到了奥丁,她从奥丁手中夺回了地球的自治权,这个女人就是古一。
奥丁半推半就地从了,因为他终于和维山帝搭上关系了,有了除世界树之外的另一条退路......
当然黄昏后这些事情,是苏明的推理,尽管前世看到的那些情报在如今其可靠性还需要验证,但他觉得这份推理是符合逻辑的。
此时他就藏在金宫大殿的阴影中,看着海拉一个人对砍天锤使者们,身边则是一个拎着两把M16的光头男人,正是‘刽子手’斯科尔奇。
“他们都走了,怎么你没跟着洛基走?”丧钟手里还捧着在节目上没喝完的酒,那个小小的保温杯。
被撤退的人潮推到大殿内部的光头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什么超级硬汉,毕竟在仙宫做刽子手本来就是不荣耀的职务,他的答案非常现实:
“我早就看出来如今的天后是死亡女神了,她提着宝剑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变,于是我联想到了至尊法师你的存在,结论就是只有你们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倒是挺机灵的,仙宫难得有一个清醒的人。”丧钟笑了一声,随即抽出自己的巨剑来:“我要去忙活一会,你去奥丁之眠里躲好,我保你能活下来。”
大殿外的广场上空,海拉一个人压着对方八个天锤使者在暴打,虽然目前的局势还是均势,但八打一都不是对手,充分说明了实力方面案的差距。
如果像是地球616那样,天锤使者都选择了地球的超级英雄或者反派附身操控,那实力可能还要高一点。
但可惜没有什么如果,40K地球有着卡玛泰姬严防死守,想从神秘学角度突破防御屏障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除了被洗脑成斯卡蒂的原罪还算是有名有姓的角色之外,其他七位天锤都是路人甲,他们的战斗力全都依靠着锤子带来的种种异能,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锤子神。
海拉武艺精湛,又能够使用魔法,头脑也很不错,光是脚下那仿佛毒蛇一样扭来扭去,不时就会从未知地点破土而出的黑石尖刺,就能给对手造成很大的麻烦。
她的弱点在于她的斗篷,可在对手不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她几乎就是无敌的,配合上几乎无穷无尽的亡者大军和不断翻滚的黑色雾气,场面一直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海拉的军队说起来都是‘不荣耀’的死者灵魂,但仔细想一想,和英灵有什么区别的?不还都是死鬼吗?
区别只在于这些骷髅僵尸或者鬼魂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装备,好一点的还有生前所喜爱武器的灵魂具现物,差一点的就只有爪子和牙齿,最惨的连牙都掉了。
但这没关系,反正都是炮灰,换敌人一次开火的机会都是赚的,就是这么廉价。
“哈哈哈......这就是天锤尊者?!”海拉在天空中哈哈大笑,她骨子里的战士血脉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将面前一个拿着紫色锤子的光头男人掐脖子单手提起,用夜空之剑一阵狂捅,再将残尸弃于地面:“在传说中,你们是何其强大,但我亲眼看到时,只看到了一群没用的凡人。”
这些人太依赖锤子了,甚至可以说是锤子扯着他们在演木偶戏,这种程度的敌人,简直侮辱了锤子的名头。
她夺过了刚才那位死者的锤子,拎在手中微微摇了摇头,感受着那武器上传来蛊惑人心的力量,冷笑一声。
海拉半生半死,任何魅惑或者心灵控制的能力都对她无效,这把锤子诱惑她听从大蛇的命令,但对于她来讲,无非是无聊的耳语罢了。
面对着漫天的乌云,她显得十分失望:“如果你们只有这种程度,就早点叫出大蛇来吧。”
天空中的黑石尖刺仿佛荆棘一样编出了笼子,天锤使者们连自由飞行都做不到了,他们聚集在原罪的身边,等待着首领斯卡蒂能拿出什么办法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之前飞过来的路程上看得真真的,金宫门前就站着一个弗丽嘉,其他人都向彩虹桥方向跑掉了。
大蛇叮嘱过他们要注意托尔和洛基的动向,于是他们就赶紧来追。
谁能想到人畜无害的天后弗丽嘉,眨眼间就变成了仙宫最强的战士海拉呢?
“海拉女神!我们的父亲跟你没有任何仇怨,恰恰相反,你被奥丁放逐到冥界,应该一样憎恨他吧?”原罪的脑子不错,知道打不过了还可以用嘴说服,她红色的骷髅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不相称的笑容:“我们明明应该是盟友,可以一起毁灭阿斯加德,一起帮父亲掌控这个世界!”
可冥界女神只是徒手就把那缴获的锤子捏碎,海拉比她笑得还要冷:
“斯卡蒂可是奥丁的婶婶,你既然认为自己是她,却还要叫奥丁的兄弟大蛇为父亲?我都不知道你的脑子被他摆弄成什么样了,真是可怜的蠢货。”
黑石尖刺变形成高台,海拉在其上傲然挺立,尖下巴也挑了起来,目光平静地向下俯视,充满了女王的派头。
“他是全父,是一切的父,自然也是我的父亲。”原罪的双臂在身前垂下,像是筑路工人一样横握着双手战锤:“冥神,我们可以合作,你甚至可以像我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哼!”海拉反手就召唤了一波石头刺,如同弩箭那样向几人射了过去:“好大的口气,就连奥丁都不敢这样和我说话!”
密集的黑石尖刺如同狂风中的暴雨一样倾盆而下,远远看过去就仿佛是一条黑色的拱桥链接了地面两端,那尖刺破开地面冰雪的轰鸣声更是如同雷鸣。
天锤使者们连忙催动自己的武器,形成各式各样的立场防护拼合在一起,构成盾牌来保护自己。
其中冬之锤具现出了一座冰山,试图和海拉斗法。
可是跟丧钟一起行动,对此早有准备的海拉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召唤黑石和浓烟,召唤自己的大军,搞得战场一片混乱,昏天暗地,这些都只是个幌子,她在烟雾中,已经投放了死亡孢子花的粉末。
已知新的天锤使者都是活人,那么只要让他们在战斗中不知不觉地吸入这种剧毒就是了。
死亡孢子花是冥界特产,就算是阿萨神族中了这招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四肢无力,上吐下泻,没有超能力的凡人中毒更是分秒间暴毙当场。
海拉也很好奇,这些拿着仙宫神器武器的凡人,究竟是按人类来算?还是按神族来算?
答案是按神族来算,在烟雾中苦苦支撑的几人很快都有人倒下了,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看其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已经脱力到武器都拿不起来了。
所以海拉什么都不用做,她只需要站在高台上继续摆姿势,看着自己的亡灵大军和各方敌人拉锯,然后静静等待。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几人之中原罪还没有倒下,那个红色骷髅脸的女人居然还能坚持,她手中的冬之锤虽然剧烈颤抖着,但依旧毫不停歇地喷涌着黑色的雪花和冰晶。
“何必呢?”海拉从高台上轻轻跳下,墨绿色的斗篷展开仿佛一只大鸟,她信步走向自己的敌人:“干脆地倒下不就好了,你这样硬撑着,我就只能给你比较痛苦的死法了。”
“我不能输!父亲会不高兴的,我不能让父亲失望!不能让他失望......”
原罪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她仿佛只是茫然地出于身体本能在对抗,一个凡人,只用意志力就能抗衡死亡孢子花的效果,这简直让人难以想像。
而且海拉感觉到了,原罪所谓的父亲并不是在指大蛇,而是存在于她潜意识中,另一个父亲的形象。
但这和冥神没有什么关系,既然站在了对立面上,女神可不会在意敌人有什么故事。
就像丧钟说的一样,她同样没兴趣在乎死人怎么想。
夜空之剑被再次举起,黑雾随着无形的狂风流动,她向着挡路的黑色冰山挥出了武器:“死!”
夜空之剑是由冥界亡灵们的怨念所凝结的武器,其中充满了不甘,羞愧,懊悔,嫉恨等等的复杂情绪,而这些最终都化为了无可奈何的愤怒,导致它本身变得锋利无比。
和秘客的灵魂大剑有些类似,这把武器更像是概念的具现物。
黑光一闪,巨大的冰山就在黑雾中一分两半,就仿佛热刀切黄油那么顺利,眼看着那模糊的剑刃要落在原罪头上时......
“铛!”
一声不大的脆响传来,利刃被挡住了。
那是一把甚至可以用‘平平无奇’来描述的战斧,肮脏,破旧,甚至接近腐朽的木柄和裹布上都血迹斑斑。
握着战斧握柄的手更是干瘪且苍老,那皮肤就像是冬天的桦树皮,苍白,又干燥。
但随着它接下海拉的一击,战斧侧面上的一个个卢恩符文依次亮起金光,刺眼的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紧接着产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
海拉只是刚刚摆出防守的姿势,就被金光打飞了出去,那穿着墨绿色衣裙的身影撞穿了背后的黑色石丛,溅起了一大片烟尘和冰粒,但旋即就被金光所驱逐。
海拉没有倒下,她的嘴角流出了一行黑色的血迹,她抬起手背擦了一下,放在眼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像是已经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血了。
但更让她惊讶的不是那些,而是金光中蕴含的那份熟悉的力量。
“符文之力?”
“说对了一半,冥神海拉。”苍老的身影站在原罪身边,像是抚摸小猫一样摸着红色的骷髅光头,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海拉的问题:“奥丁有着符文之力,那是世界树交给他的该死能力,但,尤克特拉希尔也有它的敌人,世界树从来都不是无敌的,更不是万能的。”
“大蛇。”
海拉直起了身子,重新调整自己的气息,还活着的那一半身体在刚才瞬间就受到了重创,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自愈。
老人凌乱的白发遮住了他的脸,从那低下的脸孔上,只能看到闪闪发亮的双眼,此时他残破的身躯在光芒中渐渐被补完:
“你也可以叫我叔叔,或者全能天父,现在,你还要为这腐朽的阿斯加德继续战斗吗?”
“呵?为了阿斯加德战斗?”海拉笑了,她因为身后有着依靠,所以丝毫都不见慌乱:“什么时候我给了你这种错觉,让你以为我是为了阿斯加德?”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大蛇放低了手中金光弥漫的战斧,直起身来,难以想像这种外观居然会是恐惧之神的武器:“强大的力量,高贵的权利,别人的恐惧?这些东西我都能赐予你,来吧,孩子,到我的身边来。”
海拉看了远处的巴德尔一眼,心中暗自指挥亡灵军队去接应他到这边来,同时嘴上还说着:
“如果我想要,那我就会自己去抢,而不是依靠什么人的施舍,你和奥丁没什么区别。”
“不要提我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弟弟!他已经死了!”大蛇的脸色变得阴沉,就连伪装出的善意都维持不住了:“我不是让你选择,只是告诉你,加入我,否则死!”
“我本来就是个死人。”海拉再次拒绝,她抬起了手里的剑:“你该如何杀死一个已经死去的神?”
大蛇一抬手,金光从他的武器上流入了天锤使者们的体内,刚才还满地打滚的人立刻就康复了,甚至红光满面地跪在他的身边。
他看起来才是真正的神王,充满威严且不可冒犯的气势,而此时他的属神们对他无限狂热地顶礼膜拜。
“那是你不知道什么比死更可怕。”大蛇走出人群,拎着斧头向海拉信步走来,他平静地讲述着一些事情:“当我被困在漆黑的海底,我曾经疯狂,曾经咒骂,曾经愤怒,但那孤寂的世界中,情绪永远得不到回应,生命的存在都仿佛失去了意义,所以我顿悟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我是冥神海拉,我不会恐惧。”女神严阵以待,她手中的剑没有一丝颤抖。
“无妨。”只是说话之间,大蛇一步就跨出了近百米的距离,来到了海拉身边,手中的斧头也同时扬起:“我们马上就能证明这一点......”
金光暴涨,那斧头仿佛瞬间扩大了数万倍,它冲破层层乌云,划破了虚空,朝着海拉猛然劈下!
“轰!!!”
光芒爆发,众人所在的金宫广场上甚至亮得看不清人影,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光芒吞没。
她的亡灵军队在这时飞灰烟灭,就像是雪花遇到了阳光,毫无抵抗能力。
而与之对应的,原罪的凡人军队此时获得了祝福,他们的伤势被治愈,疼痛被抹去,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永不停息地向每个生物传播恐惧。
原本身边战士都已经死光,被亡灵们护送着赶往海拉身边的巴德尔,此时又变成了孤身一人,不过作为光明之神,他在如此强光之中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还能死死盯着那战场的情况。
事到如今,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被姐姐算计骗回了阿斯加德,那他就不是巴德尔了。
但看到海拉和大蛇的战斗,他就已经原谅了她。
“姐姐!”
面对这等威势的一击,阿斯加德的大陆都被打碎,只剩下金宫广场和彩虹桥还漂浮在虚空中......他默认海拉已经遇害,并为此发出了悲鸣。
他握紧了手中的冈格尼尔,准备履行自己在预言中的宿命。
因为姐姐找自己回来,不就是为了实现预言吗?奥丁之子和大蛇同归于尽的预言。
这是他身为阿萨神族王子的责任,也是他的荣誉,这本就不算阴谋。
带着一大堆的心理活动,他朝着海拉的方向狂奔,希望能够拉近距离和大蛇进行荣耀的决斗,至少要保证阿斯加德不会再粉碎了,要不然连仅存的几座宫殿都会消失,那大家存在过的痕迹,就彻底被抹除了......
可是大蛇却并没有动弹,他还保持着挥下斧头的姿势。
因为一个黑黄色的矮小身影挡在了海拉身前,双手横举着一把黑色银边的巨剑,挡住了他的攻击。
他身后一块巨大的三角形区域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包括冥神海拉,她此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仿佛知道他会赶来一样。
男人那恶魔般的沙哑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大蛇耳朵里,语气中满是戏谑之意:
“嗨,老爷子,还是那个问题,吃了没?”
眼前的老人,正是不久前丧钟见过的那位,就是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回光返照还想着要去争取荣耀的那位。
手臂发力,苏明双手一推,大蛇就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几十米。
金光消散了,天空中黑色的雪花再度飘飘洒洒地落下,黑黄相间的盔甲上带着更胜于此的冷意,红色的独眼目镜盯着大蛇的眼睛。
大蛇的脸上带着惊讶之色,他不着痕迹地活动着手腕,隔着已经变成大坑的广场向丧钟喊话:
“我观察了你很多年,至尊法师,你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呵呵,我晚饭吃了菠菜。”
丧钟只是说了个笑话,随后主动飞过大坑,挥起武器就是一招横扫八荒,夜幕大剑银色的边缘形成了一层银色的光圈,像水波一样在空气中蔓延。
没有必要解答敌人的疑问,就算告诉大蛇绞杀吃过鸡牛兽,黑剑,珀佩图阿这些食物,他也听不懂不是么?
再说,自己只是更倾向于用头脑解决问题,并不代表常规的战斗力不强,不说和原始超越者扳手腕,但顶住一个单体宇宙级别的攻击,还是轻松写意的。
大蛇面对丧钟的攻击不退反进,在被劈砍了一剑的同时,向着苏明换了一斧。
他的胸口被开了个大洞,心脏被被巨剑碾碎,而丧钟也是被破开了战甲,弄了个肝脏碎裂。
“以伤换伤吗?你倒是干脆。”苏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眼腹部,绞杀蠕动着塑造了新的肝脏出来,就是颜色有点黑。
“你杀不掉我,丧钟。”大蛇的身体也在极速修复,他的心脏也在呼吸间重新长出:“不过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谁了。”苏明丢出了魔浮斗篷,让它把巴德尔接应到身边来:“你以为藏在金宫之内,睡在病床上就不会被怀疑了吗?”
别说,大蛇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擅长在地面蠕动,用牙齿攻击别人,扮演一个将死之人更是不在话下,毕竟他当年就曾经濒临死亡,这就是本色演出。
不管是拿斧头的动作,还是披上毛皮的架势,应该都没有纰漏才对!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露出马脚。”他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天空中拎着巴德尔的斗篷发射了一道光线。
然而斗篷近乎能量攻击免疫,只有那几种独特的火焰才能伤到它。至于光明之神嘛,除了槲寄生,他就是无敌的。
这次攻击当然徒劳无功。
苏明并没有阻拦大蛇的攻击,但是相对应的,他朝着天锤使者打出了一道宇宙能量,超光速的攻击精准地把一个拿绿锤子的人上半身蒸发成了分子。
“因为我记性很好,大蛇。”苏明打了个哈欠,拍拍身边刚落地还有些愣神的巴德尔,示意战场交给他了:“你知道我曾经在六十年前来过这里,参加过华纳海姆和阿斯加德的那场战斗吗?”
这就是答案,当年古尔薇格联合了苏尔特尔,起兵想要争取独立的那次战斗,联合了很多人来进攻金宫。
当时阿斯加德也差不多全民皆兵,勇士们都上了战场,接受了那会儿伪装成奥丁的丧钟检阅。
真要有老头这么个人,丧钟不一定能记住他的脸,但一定能记住他的武器,铭刻了埃达符文的战斧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用的,有这样武器的人在仙宫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符文体系可是世界树赐给奥丁的力量,心思细密的他可不会大方地把符文知识随便传播出去,最多就是赐予自己非常看重的人,要知道连英灵们的武器可都是白板。
谁要是拿了符文武器,就说明受到了非同一般的认可。
再想想这次,大蛇伪装成了一个心中有着无尽荣誉,就连回光返照还要上战场的勇士。
问题来了,既然这么喜欢追求荣誉,可为什么六十年前的战斗中丧钟怎么不记得见过他呢?难道那天是因为拉肚子所以缺席了吗?
硬要这么解释也可以,但当苏明在飞去找劳菲的时候,看到老头战死的模样时,就百分百确定这是个假货了。
尸体残破,死的时候还抱着自己的武器,好感人啊。
然而真正的仙宫战士是不会允许自己面朝天空死去的,这就是最大的纰漏。
战士只死在冲锋的路上,正确的姿势是爬都要爬向敌人,有一口气都要再咬对方的脚腕一口,因此死状全都是面部朝下,保持着前进的模样。
你来个仰面朝天,还是在黑色冰雪封冻的地面上这样摆姿势,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死了一样,还如葬礼上那样把武器抱在胸前?面带解脱笑容?
真当是在战场表演仰泳吗?
只要有一点不合常理的地方,苏明就会怀疑,连续发现两点,他就会推理出一大堆东西。
大蛇的演技不是不好,可就像是火星猎手假扮小丑去给蝙蝠侠过生日,结果因为香水用得不对而穿帮了一样,细节决定成败。
“原来如此。”
听到丧钟的解释,大蛇皱着眉头显得十分不爽,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越狱成功,依旧在地球的海底封印之中。
自己的这批天锤使者更是太年轻了,完全不可能知道丧钟曾经来过仙宫的事情,于是自己作为突然冒出来的老人,当然会被怀疑。
“行了,咱们十块钱的天已经聊完了。”苏明歪了下脑袋,示意巴德尔上手:“光明之神啊,大蛇就在你的面前,准备好迎接身为战士和王子的宿命了吗?”
英俊的王子苦笑了一下,他看着手中的冈格尼尔,默默地点头:
“你真是我见过最可怕的米德加德人,恐怕我站在这里,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甚至我的想法你也猜到了吧?”
“啊,差不多吧。”苏明撤去了面具,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火,绞杀伸出两根小触手帮他在寒风中护着火苗:“作为光伟正的阿斯加德王子,无非是准备交代一些遗言,让我看在奥丁的份上保存你们留下的荣耀,就是金宫如今还剩下的残骸。”
确实是残骸,原本的阿斯加德大陆都打没了,现在只剩下一半的金宫连着彩虹桥,如果这些历史遗迹都被毁灭,那将来也没有人会知道阿萨神族的这场战斗。
“确实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就让我来面对自己的命运!掩护我!”巴德尔扶了一下自己眼睛上的绷带,挥舞长矛冲向了大蛇。
“现在我们就等着结果吗?”
海拉一边陪着丧钟砍天锤使者和剩下的杂兵,帮巴德尔清出战圈,一边有点无聊的询问。
巴德尔的武艺和经验都比不上大蛇,但手中有冈格尼尔,又占了无敌的便宜,用拼命的打法去打,倒是一时间也能过上两三招才会被打飞一次。
“也不算是完全干等着吧,有点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丧钟轻描淡写地和对方一个拿羊角锤子的大块头角力,抓着对方的锤子扯过来,让绞杀一口咬过去:“首先,大蛇的符文武器是谁给他的?其次,常青之剑去哪里了?”
哈拉跟在丧钟身后,不断地丢出黑石尖刺打辅助,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可随即她就明白了:“这才是你的目的,察觉了大蛇的伪装却没有立刻拆穿,而是等待所有人死的死,走的走,为了逼出世界树阴影中的他们吗?”
“要不然你以为安格博达怎么会答应我的条件?还不是因为我的作为最终还是对世界树有利吗?”丧钟捞起地上掉落的锤子,像是丢回旋镖一样丢了出去,在敌军的人群中割出了一条红色的凹陷:“树叶掉光了树才会死,树倒了之后才会有更多虫子钻出来吃,唔,说到这里我又想起凋零之灰了。”
“安格博达是谁?凋零之灰又是什么?”海拉歪了下脑袋,接住飞回来的锤子捏爆:“我以为你是去找劳菲了。”
“她啊?可以算是你妈?我也说不好。”丧钟摇摇头,没有细讲,只是用沙哑的声音糊弄着:“你只要知道是个古神就是了,也是世界树的房客,至于凋零之灰,以后有机会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它处理尸体挺快的。”
海拉沉默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看起来情况比我想得更加复杂,你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纷乱的局面中布局的?”
“虽然我完全可以说‘因为我是丧钟’这样的话来作为答案。”背对着她的丧钟发出了恶魔一样的笑声,像是被自己逗笑了一样:“不过看在我们良好的盟友关系上,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别的,因为时间,时间的砂砾会掩盖很多东西,但掌握了情报,就等于看到了沙子里的金光。”
“不能让父亲失望!不能让他失望!”
正闲聊呢,神经兮兮的原罪又举着锤头打过来,她好像完全疯狂,甚至都讲起德语了。
冥神抬起手准备用尖刺杀了她,但丧钟摇头阻止了她,只是让绞杀活捉了对方,再拿平底锅敲晕了过去,像提小猫一样拎在手里。
“熟人的女儿,还有用。”
“啧,我就知道,只要是地球人,就都能和你扯上点关系。”海拉歪了下嘴,收起了攻击的架势:“是不是以后我想杀个地球人,还要跟你问询一下意见?”
“这倒不至于,有没有原罪其实差别不大,只是有了她,能让计划更好玩罢了。”苏明表示无所谓地摊手,诚恳地看着女神:“你可是我的朋友,杀几个人只是小事。”
海拉本身就是个宅女,普通人也不会跳到她脸上招惹她,她更不会无聊到到处杀人,这就是个空头支票。
海拉笑了一声:“朋友吗?哪怕我和密斯缇关系很差?”
“你太小看琴酒了,她连过去的名字都已经放弃,意味着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牵扯。”丧钟指使斗篷把原罪搬走,送去奥丁之眠里交给刽子手暂时看管。
两人周围已经是尸山血海,所有的天锤使者都已经被杀死,连锤子都被捏碎,想来以后也不会再出现新的使者了。
原罪的军队更是彻底被消灭,很多都是随着大蛇的那一击掉进了虚空,真的死在绞杀手里的倒不多。
苏尔特尔仅存于战场中那些不多的元素生物反而有着撤军的打算,像是看到丧钟有点忌讳。
至尊法师捡起了掉落的斯卡蒂之锤,拿在手里玩了玩,一种凉冰冰的感觉蔓延向心中,还伴随着服从大蛇的耳语声。
“呵,具有自己灵智的武器啊?有点像是我的弑神者了。”苏明随手把它捏成了个金属疙瘩,银色的金属就仿佛泥浆般从他的指缝间涌出,耳语也戛然而止,随手团了几下搓个圆球,他又说:“我认识几个不错的铁匠,这材料回头打个小冰箱给你放酒?”
海拉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摇头拒绝,眼角还抽搐了几下:“不必,既然你不打算把冬之锤物归原主,我也用不上这个东西。”
杂兵清理完毕,两人就真的站在那里近距离围观光明之神和恐惧之神的战斗,看样子奥丁给冈格尼尔里面‘充的电’还真不少,符文之力给了巴德尔不少帮助。
从这里能看出来,大蛇的武器面对冈格尼尔还是不够看,那些符文就像是盗版的一样,倒是巴德尔越战越勇,虽然身上的盔甲都破破烂烂,但依旧给大蛇留下了不少的伤痕。
那是切切实实的伤害,就像是预言印证了一般,丧钟无法伤害到大蛇,而奥丁之子就可以。
说起来还挺邪门的。
“大蛇!咱们接着聊会?”丧钟朝战场上喊话,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你想知道当年那个绿眼睛的女孩是谁吗?”
当年大蛇被巨人们袭击并反杀对方之后,回到了阿斯加德养伤,当时照顾他的就是一个绿眼睛的女孩,他对人家一见钟情。
但那女孩不光拒绝了他的求爱,更是在他伤势康复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也造成了大蛇越发疯狂,这就是所谓的求而不得,舔狗梦碎。
听到丧钟的喊话,大蛇僵硬了一下,巴德尔趁机又是一枪扎到了他的胳膊,但他仿佛毫无所觉。
“她是谁?!”
这语气十分复杂,有期望,有迷恋,有愤怒,还有恨意。
苏明无声地一笑,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跟同样好奇的海拉谈笑起来,还拿出一包瓜子来分着吃。
有情绪好啊,有了情绪就有心理弱点,丧钟就喜欢看到别人带着疑惑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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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已经逃出来了么?”
运输船的舰桥中,阿莫拉看着显示屏里大家身后几乎已经看不见的阿斯加德,有些恍惚地询问身边的洛基。
欺诈之神背着双手,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邪笑,轻轻摇头:“这只是个开始,我们每个人都和世界树有着联系,除非能跳出这个宇宙,不然跑出多少物理距离都还是会被诸神黄昏牵连,这才是我和墨菲斯托谈交易的原因。”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死一次咯?”阿莫拉的目光渐渐移到一旁昏迷的托尔身上,还小小地咽了下口水:“你该不会是骗他们的吧?比如死了没办法复活什么的。”
洛基嘿嘿一笑,朝女巫眨了眨眼睛:“你,我,托尔都是有保障的,但是嘛,求着地狱魔王办事,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处不是么?”
说完,他的眼珠转向了身后,那些如木偶一样的痴迷地看着阿莫拉的囚犯们。
言外之意,这些人的灵魂就是交易筹码了。从监狱捞出来的囚犯大概有三五千人,排到战场上去了九成多,跟着二人上了飞船做‘储备粮’的,只剩下一两百人。
但也应该够了。
阿莫拉听了这话顿时露出了笑颜,娇媚地拍了洛基一下:“你好聪明啊,托尔有你这样的弟弟还真是幸福呢,人家好羡慕哦。”
“呵呵,等我那愚蠢的哥哥醒来,你最好把这话再说给他也听听。”
洛基对于女人的调笑也乐呵呵地接受了,阿莫拉实在太会说话了,是的,自己就是全宇宙最好的弟弟。
他心情大好,不光是因为自己等人顺利逃离,计划已经展开,还因为巴德尔注定死路一条,托尔还是跟自己在一起。
还能有更多的要求吗?
“不过海拉什么时候换掉了天后?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她为什么会站出来?”阿莫拉叼着自己的手指,用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洛基。
“哪里是海拉的计划?这种伪装扮演别人的风格我太熟悉了......”洛基叹了一口气,走到飞船控制台前去准备跃迁,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甩出脑海,解释说:“那是她背后的丧钟,我们只看到了海拉,但我明白,所有人都被丧钟装进局里了。”
阿莫拉偷摸托尔的胸口,小脸还红了一下:“给我讲讲这个人,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我们是盟友嘛。”洛基眼珠一转想了个鬼主意,比如让女妖去缠着丧钟,自己独占托尔:“不过还是先跃迁个几万光年出去,更加保险一些。”
说着,他按下了几个按钮,在一阵光线和空间的扭曲之中,飞船瞬间变成了一堆光点,拖着白线消失在宇宙中。
一连串的跳跃,被迷惑了心智的奴隶们甚至没有什么感觉,他们哪怕口鼻喷血还痴迷地盯着女妖。
而两位施法者没有任何问题,空间传送已经习惯,昏迷的托尔虽然在空间扭曲中被拉得像面条一样长,但他身体素质好,睡得很香。
几分钟之后,飞船抵达了跃迁的目的地,一处无人的荒芜星域,曾经不知道什么势力的战场。
“到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得去联系墨菲斯托,准备一下法阵。”洛基摇了摇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布置?你应该信不过我吧?”
“不......洛基,你看窗外......”
然而阿莫拉只是惊恐地看着窗外,此时舰桥中也渐渐变暗,一个硕大的阴影挡住了恒星的光,将黑暗笼罩在所有人头上。
那是另外一艘巨大的战舰,它看上去像是英文的‘H’字母,而这种外形的飞船,在宇宙中只有一艘。
“该死!是黑暗圣殿号。”洛基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妙,再度返回控制台前,想要操作飞船紧急跳跃。
然而已经没用了,空间已经被锁死,跃迁引擎已经失效,甚至对方的巨舰上还射出了牵引光束,想要俘虏众人。
如果是遇到别人,洛基可能还会想着反抗一下,但当看到对方的飞船上飘起一张王座,一个紫色的巨人还坐在那上面的时候,顿时就没了这个想法。
“是灭霸,阿莫拉,快配合我施法,我们丢下这些炮灰带着托尔走。”洛基不再尝试科技手段了,转而准备使用魔法,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跑向哥哥,准备把他扛起来。
“哦!”女巫虽然一直在坐牢,但宇宙暴君的名头还是听说过的。
双方都在隐秘地朝着太阳系前进,却无意中在这种航道中的无人星系里碰面了。
不知道灭霸是打算做什么去,但肯定不是好事,自己等人无意中撞到他,结果就是要被杀人灭口。
她想要帮助洛基进行联合施法,然而这时灭霸的王座后面飘出一个金黄色的身影,那人只是远远地挥挥手,他们的传送魔法就被堵死了,甚至连咒语都念不出来。
洛基沉默了,他朝阿莫拉使了个眼色。
几秒后,整艘飞船爆炸了,飞船中的氧气吹飞了一块块装甲,像是流星一般划过天宇。
王座上的灭霸也停下了,他双手扶着王座扶手,看着眼前的烟花,幽幽地问身旁的朋友:
“亚当,你确定那是阿斯加德的飞船吗?”
“十分确定,毕竟除了他们,还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把太空飞船设计成风帆长船款式呢?”金灿灿的亚当术士耸耸肩,一歪身子坐在了椅子扶手上。
巨人眯起了眼睛,他沉默了一下,又幽幽开口:“看来奥丁死了,诸神黄昏降临后大树倒塌,猴子都在逃命。”
“哦?这么确定?”亚当吐出了一个五彩的泡泡,那是宇宙能量。
“这对我们是一件好事。”灭霸转身向着圣殿号飞去,眼中的红光忽明忽暗:“我们要去地球搜集无限宝石,少了阿斯加德这个名义上的保护伞,会轻松不少。”
“可是你还是会对上至尊法师。”亚当叹了口气,也靠在椅背上:“先说好,我只是负责帮你收尸的人,可不参与你们的战斗哦。”
灭霸笑了,宇宙能量让他在真空中也能自由发声,那笑声充满了自信:
“我明白,你想要观察我,把我当作活生生的试验品,那么就尽管观察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你总会有理解我的一天!”
.............................
“你醒啦?”墨菲斯托蹲在王座上,看着面前猛然坐起的洛基,笑眯眯地搓搓手:“你突然联系我,让我出手,好在我实力强大才能从亚当术士手里捞出你们的灵魂来啊。”
天空中是暗红色的乌云,空气中充斥着硫磺的气味,身下的地面滚烫,入眼之处几乎只有岩浆和红土。
这里是烈焰地狱。
洛基喘息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过看到托尔和阿莫拉都在身边,他放松了不少。
“我们有契约,灵魂只会流向这里,你......等等,我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话说了一半,洛基突然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声音变得又细又尖,而且身体好像也没有力气。
“呵呵呵......”烈焰之中的墨菲斯托笑了,他举起自己的金杯,轻轻喝了一口里面的血:“我临时改变了一些主意,给你换了个更适合的躯壳,你快试试,喜欢吗?”
“我没想到地狱之王会这么无聊。”
洛基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的鼓起,但他并不慌乱,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突然变成女人身体也不是大问题。
“我并不觉得无聊,把你这样的小无赖放进凡人身躯中更保险一点,而女人在力量和体能方面普遍更弱。”墨菲斯托饶有兴致地在王座上横着躺下,把腿翘在扶手上:“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我。”
这具身体只是凡人,远远不如以前的阿萨神族之躯,所以洛基才会感觉到异常虚弱。
但这是地狱之中,有了肉体的承载,当然比灵魂状态的脆弱要更好一些。
“当然,墨菲斯托陛下,伟大的地狱之王,名副其实的撒旦。”洛基爬起来检查身边托尔的灵魂,嘴里却说着拍马屁的话:“你是龙,是恶之华彩,是真正的魔神......我会履行我们的交易,不过给我点时间安顿哥哥可以吗?”
“尽管知道你口不对心,可是你说话真的很好听,如果我手下的小鬼有你这水平,我恐怕真的会非常高兴。”老墨又像是多动症一样坐了起来,眼珠转了一下:“好吧,我会命令下人给你分配一个大笼子,让你和哥哥能住在一起,不过这个女巫的灵魂,很黑暗呢......”
“她是我孝敬您的礼物,不算在我们的交易之中,我和她的约定已经全部达成,只要让她在梦里和托尔相伴就好。”
托尔没事,狡诈之神放下心来后,听到魔王的暗示就果断把阿莫拉卖了。
带路的小恶魔来了,洛基向墨菲斯托微笑告别,跟着离开,甚至看都不再看昏迷的女巫一眼,哪怕最后关头还是她一起联合施法才联系到了墨菲斯托。
但,那又如何呢?
在路上,他一只手将哥哥的灵魂在地面上拖动,另一只手抬起释放了一个魔法,用清水造出了一面小镜子,看向里面的自己。
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个有着绿色眼睛的美丽女人......
“绿眼睛的女人?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帮过大蛇。”
海拉摸出一块光滑的黑石,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那翠绿色的冥界之火在她瞳孔中燃烧着,仿佛海水一样不停荡漾。
“噗!”正在她身边嗑瓜子的丧钟笑了,用宇宙能量把手中的瓜子皮分解后连连摇头:“不是你,就连过去的‘那个你’也不是绿色眼睛,冥火可不算数,在大蛇虚弱之时照顾她的另有其人。”
所谓的另一个海拉指的是莉安,是在时间流中还没有成为冥界女神的她。
“可我不记得阿萨神族中有这样外貌的女人存在,绿色眼睛,应该很稀少吧?”
海拉随手丢下了石头,看着远处那战斗中还竖着耳朵分心偷听的大蛇。
有着丧钟的心智干扰,战斗中的巴德尔优势更大了,大蛇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下滑,心思好像全放在这莫须有的绿眼女孩身上。
因此她故意配合丧钟聊这个话题。
说起来,她还真没有这样战斗过,只通过语言就能影响一个人么,真是黑暗的卑鄙战术啊......学会了。
“确实很稀少,人眼的颜色取决于巩膜中的色素,而绿色是蓝色和淡棕色混合后得来的,我在这里跟你讲遗传学你也肯定听不懂,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是阿萨神族就行了。”
苏明拍拍手,把剩下的半袋威尔逊香瓜子交给海拉,自己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深吸了一口后朝着战场那边喊:
“大蛇,把你的梦中恶鬼军团召唤出来陪我玩玩呗?如果我高兴了,就考虑一下告诉你那人的身份。”
“......”
大蛇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丧钟是个人类,他明明不该知道那远古时期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有那么一支军团?
可是恶鬼们被奥丁封印在了异维度中,只有世界树完全死去才有机会召唤他们,要不然自己还在这里战斗拖延时间干什么?
巴德尔趁机又捅了他一枪,冈格尼尔配合符文之力造成的伤势,根本没有办法快速愈合。
然而丧钟只是试探,并不需要大蛇回答,光是看瞬间的瞳孔反应就已经猜到了老头的情况。
苏明耸耸肩,朝身边学着嗑瓜子的海拉说:“看来梦中恶鬼们还活着,但大蛇暂时没办法召唤它们,他在这里拖着我们,想必和幕后之人有着什么交易。”
“这样么?无妨,反正我在冥界的军队也没有全派过来,刚才那些炮灰才死了不到五千万,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海拉的回答伴随着喀喀声传来,她发现这种叫瓜子的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她不需要任何进食行为就能保持物理存在,但闲着也是闲着,休息时吃点东西玩,喝点小酒,都是个人爱好。
两人的对话丝毫没有避讳,就像是故意说给大蛇听的,可大蛇就算偶尔抽冷子向两人发动远程攻击,也都被丧钟轻描淡写地挡下,并且回报各种垃圾话。
“舔狗不得好死。”
“输家,绿帽乌龟。”
“表白就当场失恋的惨人。”
“人家绿眼女孩连夜扛着铁轨走的。”
种种‘芬芳’言论都从丧钟的嘴里冒出,刺激得大蛇双目通红,关键是海拉还一脸天真的模样,非要至尊法师把每个陌生名词都解释一番,然后那女人得到解释了还用鄙夷的目光看上大蛇几眼。
大蛇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明明她打不过自己,为什么她就敢用那种目光看向强者?
还有,为什么面前被自己一次次打飞的巴德尔都在笑,是因为他也看不起自己吗?
心乱如麻,羞怒交加。
终于在几分钟后,当世界树原本粗大的树干几乎已经衰败得看不见的时候,伤痕累累的大蛇还是忍不下那些垃圾话了。
他放弃了继续以人形躯体战斗的打算,想要通过变身来获取更强的抗击打能力和破坏力。
“我是蛇!我是末日!我就是诸神的黄昏!”
再一次用斧头轰飞巴德尔,大蛇拉开了距离,发疯一样对天空大吼着。
这仿佛是什么咒语,或者类似‘我是希曼’一样的变身台词,总之在他仰天长啸之后,整个人就立刻膨胀起来。
他的五官扭曲起来,嘴巴不断前突,眼睛变成了竖瞳,而身躯更是瞬间庞大了数百倍,让围观党的二人都飞退到了地块的边缘。
大蛇变成了......一条龙。
是的,虽然说是蛇,可他变形后的形象更像是一条绿色鳞片的西方龙,有翅膀的蜥蜴那种款式,就是身体更长更细一些,还没有后腿。
因为当初大蛇杀死巨人们的时候双腿粉碎,仍旧依靠爬行偷偷咬死了他们,所以他觉得双腿只是个装饰,没什么用。
“啊,我说像是什么来着,这么熟悉,原来就是绿色版本的血神哈卡!”
至尊法师的拳头一敲手掌,像是发现了什么大道理一样,而且非要把绿色扯进来说,咬字十分清晰。
“哈卡是谁?它原本不是绿色的吗?”海拉丢下了瓜子壳,舒服地叹了口气。
“一条大风蛇,是个洛阿神,身体是红色的,总之还是大蛇更绿。”丧钟递给她一瓶酒,两人身后就是混乱的虚空乱流,但他们丝毫不慌,而是干杯喝酒。
“原来如此。”冥神咽下了酒水,天真地眨眨眼睛:“所以大蛇变身后更绿,你说的哈卡没有他绿。”
“没错,绿色真的是容易让人联想到生机勃勃的春天,大蛇选择这个变身的颜色,也应该是纪念当年那个绿眼睛的女孩吧?”苏明坏笑着活动颈椎,同时观察现存的一切。
“呵,真可爱呢。”
海拉抬起了下巴,用怜悯的眼神冷笑着瞄向大海,用指尖轻轻挡住自己的小嘴。
两人就像是说相声一样,一人一句轮流开口,而大蛇果然在获得巨大体型之后也重拾了信心,庞大得几乎完全占据了阿斯加德的身躯一扭,一口就向两人咬了过来。
丧钟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孔,大蛇自然无法发现,那一瞬间,至尊法师露出的无奈笑容。
“就是现在,海拉。”
这是鲜血和战斧所代表的时代,这是属于仙宫勇士的舞台。
当巴德尔被海拉的空间魔法和二人组置换位置的时候,面对大蛇迎面而来的大嘴,他露出了笑容。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说,比如想让大姐转告自己的兄弟们,说自己爱他们。
比如向奥丁祷告,告诉父亲,自己从未失去荣耀。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甚至还想要找诗人记录自己的故事,记录一个名叫丧钟的可怕凡人,这个人狡诈如此,应该在群星之间占据位置。
巴德尔并不怪这个人类,只怪自己不够聪明,甚至一直都没有看清那背后的计划。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曾经多次面临死亡,在恍如末日的阴影下存活,当得知奥丁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其实就知道诸神黄昏降临了,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但他依旧不知道,大姐和丧钟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那些已经都不再重要,光明之神握紧了手中的神枪,腥臭的风扑面而来,他笑着挺枪跳向大蛇的口腔,发出了震耳长啸:
“为了阿斯加德!我将带着荣誉战死沙场!”
小小的人影落进了黑洞般的巨口,就像是一粒发光的豆子落进海啸,但当那大嘴咬合时,金光从牙缝间骤然爆发。
阳光下的白昼是明媚的,因为金色的太阳升上了天空,宿敌间的胸膛中都响起了一首歌,预示着仇怨的终结和宿命的决定。
那盘踞在废墟之上的大蛇愤怒地咆哮着,声浪震动着虚空,彩虹桥甚至都因此折断,一切的一切都融入了白光。
谁也没有祈求怜悯,谁也没有为此哭泣,奥丁之子和大蛇的命运被绑在轮子上,咕噜噜地滚入了深渊。
那深渊在脸颊之下,在梦境之中,他们都没有存活的希望,只有胜利和灭亡。
强光散去,大蛇已经死去,那巨大的头颅仿佛烂掉的果子一样躺在尘埃之中,而奥丁之子从伤口中浴血而出。
巴德尔像是巨人一样走出了九步,随即面朝下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万籁俱寂,只剩下爆炸溅起的黑色冰雪。
几秒之后,天地间的安静被打破。
“啪啪啪......真是英雄般的死法,他确实充满了荣耀。”苏明缓缓地鼓掌,走向巴德尔的尸体,跟身后的海拉说着:“尽管他很看不起地球人有点讨厌,但我承认他确实是个勇士。”
“我不喜欢强光,它让我不适。”海拉有些意兴阑珊,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苏明用脚挑起了尸体一旁折断的冈格尼尔,它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枯枝:“但事实就是他明知自己会死,依旧慷慨赴死,我喜欢这样的场面,如果不是记得要终结诸神黄昏,我甚至还想要看下一轮的‘安可’呢。”
“可怜的的巴德尔,你居然能被冷血的至尊法师高看一眼。”海拉蹲了下去,把弟弟翻了个身,伸手合上了他的双眼:“不过你确实做得不错,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丧钟没有理会海拉跟死人说什么,他只是盯着巴德尔的左侧胸口,那里才是致命伤。
光明之神的盔甲碎裂了,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但杀死他的并不是毒牙或者毒液,而是一根不起眼的嫩枝。
至尊法师眯起了眼睛,他蹲下身子,冰雪落在他的肩上,伸手拔起了沾血的枝条:
“槲寄生,我不觉得它会寄生在大蛇的牙齿上。我们眼前发生了一次谋杀,巴德尔杀死了大蛇,但随后有人在大蛇的嘴里,用槲寄生捅死了他。”
海拉当然知道丧钟在说什么,她沉默了一下:“这不是普通的槲寄生?”
“不是,虽然看起来是普通的树枝,但是通体金色,重若千斤......”苏明手中泛起了五彩的宇宙能量,向小树枝里灌输了能量,在光华之中它发生了形变:“这是常青之剑。”
是的,这树枝在能量加持之下变成了一把武器,朴质的外形,依旧沾染着神血,就是当年杀死巴德尔的那把武器。
这是比较有意思的结果,巴德尔莫名其妙的复活,再到今天莫名其妙的死去,苏明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两人说话之间,地面开始晃动,附近的虚空开始翻滚着,那漫天的星辰已经变成了流光。
“我们在坠落,这很奇怪。”海拉背着双手站起,她并不慌张,倒是显得有些好奇:“维度在移动,但是会掉到哪里去呢?”
“答案很简单,海拉。”苏明也收起武器站了起来,看向远处的世界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地球东方的一句古话,叫做落叶归根?”
女生微微颔首,她已经明白:“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正在坠向地球。”
“正解,带着你出来还真是省事。”苏明在摇晃的地面上如履平地,地块边缘处甚至都泛起了摩擦而起的火光,空间的碎裂声不断传来:“尤科特拉希尔,也就是你们所知的世界树,它毕竟是地球古神,当它陨落之时自然就会掉向地球,从那里获取土壤和生命能量,重新生根发芽,这就是起源的意义。”
“因此你才会参与进来,还是为了保护地球?”海拉用黑石变出了一个小雪橇,铲起巴德尔的尸体,拖着跟上两人。
“呵呵,你不会以为只剩下这么一点面积的阿斯加德能够负担世界树的重生吧?只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地球有着完善的神秘侧防护。”
丧钟平静地回到金宫大殿门前,随手拍了拍残破的廊柱,看着女神的脸:
“接下来我准备杀点人,你先带着刽子手和原罪离开。”
“你确定?”海拉向着宫殿深处走去,还挑起一侧眉毛。
“十分确定,我和影中之神的战斗你最好不要参与,这样不管谁赢了,对你都没有危害。”苏明升起了面具,敲了敲耳朵位置:“副官,之前的对话都听到了吧?我还有多少时间?”
“阿斯加德国度已经脱离内层空间进入了主维度,由未知的引力牵引以高速坠向地球,倒计时,十一分钟。”副官那没有表情的人偶小脸出现在目镜之中。
“足够了,帮我转接我表弟。”苏明跳到一旁的断裂柱子上,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唉......”
心情低落的死侍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偏离天空中央的月光把他的影子在街道上拉得很长。
他用脚尖无聊地踢着一个空易拉罐,那小东西在深夜的街道上发出一连串的噪音。
面试失败了,复仇者联盟那些人没有雇佣他的念头,今天的死侍,只能两手空空地回家去。
其实也不算完全空手。
是的,他弄到的尼克弗瑞机器人根本没有卖出价钱来,因为那机器的脑袋被毒液咬掉,彻底失去了危险,科尔森表示要么韦德自己带回去做个纪念,要么就三十美元当废品卖给神盾局。
虽然是少了点,可三十也是钱,他的注意力当时都放在应聘复联那兵分三路的计划上,根本没有在意这点小钱。
可是,他落选了。
不管是史蒂夫还是巴基,或者是看起来最不靠谱的托尼,他们都不愿意带着死侍一起玩,甚至像是看到了垃圾一样,把他踢出了斯塔克大厦的大门。
死侍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甚至他事前信心满满,都让杜朋德先把出租开走了。
原本他还想通过打车软件把那印度人叫回来,但摸到口袋里的三十块,还是决定节约一点,到路边偷个自行车或者独轮车骑回家里去。
结果走着走着,他那因为脑癌而腐烂的脑子忘记了这件事,就变成单纯的步行回家了。
“桑奥福碧池!流浪的SB!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大半夜踢NM的头呢?!”
路边的窗户猛然打开,一个头上还带着烫发卷的肥婆从楼上探出上半身,远远地竖起中指,向韦德喷射腐臭酸液。
“唉......”
死侍头也不回地朝那个窗口周围打了一梭子.45子弹,砖末飞溅之间,那女人吓得立刻缩了回去,发出了更甚于踢罐子声音的尖叫。
但这也没办法让死侍开心,毕竟他又不是表哥那个黑暗的变态,喜欢看到别人恐惧或者掉进挖出的坑里,他自己更喜欢钱。
“老铁们,你们说表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把手枪插回内裤中,他还顺手扣了下屁股。
“......”
“哦,在阿斯加德啊?不知道,当他孤单,他会想起谁。”死侍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答案,他抬起头看着月亮,点开了自己的mp3,随着音乐哼哼了起来:“他想不想,找个人来陪......嗨,蝙蝠。”
“死侍。”
黑色的尖耳朵人影屹立在黑暗的小巷中,长披风就像是帷幕一般从肩膀搭到地面,死侍和对方擦肩而过......
“!!!”
走出了十几步,韦德突然愣了一下,脑袋面向不存在的镜头,面罩上的白眼睛眨了眨:
“等等,我眼花了吗?难道黑暗入侵了?华纳和迪哔尼合作了?我居然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人,我退回去再看看哈。”
说完,他以MJ一样的太空步倒滑了回去,一边滑步还一边揉自己的双眼。
他没有看错,蝙蝠侠还在那里,黑暗中只有蓝色的装甲目镜泛着淡淡荧光,正在等着死侍回来。
“你......”
死侍伸出了颤抖的手指向黑暗的骑士,他的声调也升高不少,仿佛被人掐住了嗓子。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跪倒在地,抱住了蝙蝠侠的大腿,并且瞬间切歌,搭配行为的BGM换成了父亲》:
“金主爸爸!嘿嘿!”
蝙蝠侠怎么来的?死侍不在乎。蝙蝠侠要来做什么?死侍无所谓。
他只知道布鲁斯·韦恩有钱,老有钱了,也许比托尼·斯塔克还要有钱,就连表哥在DC那边也是从蝙蝠身上捞了第一桶金。
也幸亏是蝙蝠侠,否则要是换成正联的其他人,死侍这么一抱,估计人家已经吐了。
可布鲁斯的意志力坚如钢铁,他不光没有干呕或者表现出类似症状,相反,他还主动伸出手来把橡皮糖一般的贱人捞了起来:
“带我去见丧钟。”
“虽然我知道表哥在哪里,但是今天这么晚了,明天行吗?”死侍眨眨眼睛,嘴上说得十分不情愿,但双手都比出了‘孔方兄’的手势,随后贱笑着不断搓指头。
“五百美元。”
蝙蝠侠虽然有钱,但并不是冤大头,死侍就值这个价钱了。
死侍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说什么,电话却突然响了。
接起来之后就听到表哥那黑暗的语调:“过来帮个忙,副官给你发送了一个动态坐标的算法方程,输入你的腰带。”
“你怎么知道.....是你安排的,电索找上我,给我腰带,我今晚经历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韦德仿佛爱德华·蒙克的人像作品一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睛和嘴都张到了极限:“黑暗,太黑暗了!我是你的表弟啊,你还有人性吗?这地球还有法律吗?”
“十万,再说废话就扣钱。”
丧钟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对面还传来兵器相撞的巨响。
“收到!”死侍立正敬礼,随后收起了电话,开始拨拉自己从电索那里得到的传送腰带,还跟蝙蝠侠解释:“我哥叫我了,但肯定是情况不妙才会想起我,所以你还是不要跟我来了,在漫威这边‘黑暗人设’的那套行不通,你会死的。”
“......”蝙蝠侠不置可否,只是抱着胳膊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能爆我X花的只有我女朋友,所以就算你用咸湿的目光盯着我也还是不行,走了啊。”
说完,他挥挥小手告别超级英雄,随后把手高高举起,再像木棍一样直挺挺落下拍向自己的腰带,打算像甲面骑士变身一样帅气......
可这动作太大了,就在传送光芒刚刚闪动的瞬间,蝙蝠侠猛然扑了过来,趴在他的背上。
蓝光一闪,小巷中再度变得安静下来。
下一秒,两人面对的就是滔天的火海,而在火焰构成的海洋之上,则是丧钟举着夜幕大剑,和一个拿着火焰巨剑,全身仿佛由岩浆构成的巨人在角力。
“哦,看来是拉格纳罗斯,刚才谁骗我说表哥在阿斯加德?这分明是火元素界嘛。”死侍平静地看向一边的空气,砸吧了一下嘴:“果然错的是世界,多元入侵已经开始了,不过我只想知道魔女之刃》的世界该怎么走?嘿嘿,吸溜......”
“砰!”远处飞来的子弹当场把韦德爆头,接着才是丧钟的声音传来:“关掉,你的,mp3啊!”
“至尊法师!不要挡路!我要把一切都付之一炬!”
苏尔特尔手中的瓦莱汀和丧钟手中的夜幕大剑碰撞在一起,前者不断地喷涌着火花和岩浆,然而黑底银边的武器毫发无损,反而向着火巨人的头上压去。
“别的东西你随便烧,但大蛇尸体是我的战利品,你想和维山帝开战吗?”
一边角力,一边扯出大旗,丧钟催促绞杀赶紧去吃那硕大的残骸。
大蛇死于脑袋爆炸,脑浆都炸没了,绞杀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
毕竟想吃‘美味风蛇’的话,去艾泽拉斯吃哈卡不就行了?
大蛇这个死老头被吹得那么强,然而被宿主安排的计划反制之后死得非常快,根本没什么有用的基因。
共生体随时可以变成触手,又不需要蛇类的技能,而且大蛇年龄太大,一看就知道肉很老。
绞杀不想吃那就算了,苏明原本打算把尸体带回去做点皮包腰带之类的东西。
但等电话接通的时候,苏尔特尔突破封印降临,至尊法师改变了主意。
火焰恶魔表示要把大蛇和巴德尔的尸体一起烧了,因为诸神黄昏注定是在火焰中落幕,他只是顺应命运。
而丧钟拒绝,他不放心一个维度魔神来处理尸体,一个闹不好哪天大蛇又突然冒出来,宣布自己没死,而是在魔法烈焰中获得了重生,变成了火鸟什么的......
所以绞杀就算原本不想吃,现在也要把大蛇吃掉才安心,最好是吃得精细一点,把蛇皮留下。
“这里的事情跟维山帝无关,你别想骗过我。”火焰巨人的嘴巴就像是个巨大的火山口,说话间还不断喷涌着浓烟,周围的温度也急剧上升着:“这是我和世界树的协议,在灰烬中重生,也同样是循环的一环。”
“都什么年代了,还刀耕火种呢?”苏明摇头,手中的巨剑对于那硕大的瓦莱汀来说就像是根牙签,但就是这牙签在武器对拼中占据了优势:“我跟安格博达达成了新的协议,会给世界树提供‘金坷垃’,你就随便烧几下,走个过场如何?”
“我不相信你,至尊法师全都是骗子。”苏尔特尔发动了能力,火焰开始从天空中如泥浆般流下:“让开,否则我就要动真格的了。”
丧钟撤出了角力,伸手在面前挥挥:“别急,火焰魔神,我们来谈个条件,你觉得以你的智慧,我就一个普通的人类,能骗得了你吗?”
“这倒是......”苏尔特尔思考了一下后也收手了,它巨大的脑袋上下点了点,像是对自己的智慧非常有信心:“你想要谈什么?最好快一点,如果你不想烈焰蔓延到地球上的话。”
“呵呵,原本打算跟你玩个猜谜游戏,让你猜猜尼克弗瑞什么时候死......”漂浮在空中的苏明却突然让开了,朝着巨人的大脸耸耸肩:“不过不用了,你烧吧,耽误了一点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哈。”
苏明轻飘飘落地去检查倒地的死侍,绞杀与此同时缩回了宿主的影子里,而大蛇那仿佛占据了整个大陆板块的尸身,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嘤。”
共生体表示自己发明了一种新的吃面条方法,那就是把面条分解成面粉,然后‘暴风吸入’,灵感来自于哥谭的街头毒虫。
苏尔特尔低头看去,这才认识到了疏漏所在。
丧钟是故意飞在他眼前,又是拼刀又是废话,吸引视线离开地面,接着以不知道什么手段偷走了大蛇的尸体!
现在争执的关键点不见了,那么还有必要再打吗?
就算继续打,至尊法师也不可能再把那东西吐出来了。
“......好一个狡猾的人类,这次算我粗心让你钻了空子,但是至尊法师,我们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苏尔特尔身上的火山喷发了,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愤怒,向世界树投出了自己的武器。
瓦莱汀在空中化作了一片火海,径直落在已经枯萎成木炭的世界树上,顿时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就照亮了一切,而火焰魔神再次深深地看了丧钟一眼,消失在火光之中,仿佛幻影一般不见。
“表哥,我好热。”
不久前被爆头倒下的死侍在丧钟的怀里滚来滚去,双手还不断抚摸胸前,一副酒后被人下了药,意乱情迷的样子。
“噗!”
猫头鹰匕首再次重见天日,直挺挺地插在韦德肚皮上,甚至没有人能看到它是如何出现的。
韦德坐了起来,低头看看那握柄上熟悉的大眼睛,叹了口气:“唉,斯莱德,为什么你又手滑了啊?你就不能给这匕首握柄上缠一圈布吗?或者干脆用点双面胶怎么样?再不行吐口痰也好啊......”
“别说废话,蝙蝠侠呢?”
苏明把他扯了起来,收回匕首四处打量。
“刚才还在这里的,突然不见了。”韦德摸摸肚皮,把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皮:“我给你说啊,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想要挽留我在他身边,我还以为菊花要不保了呢。你帮我参谋一下,如果蝙蝠侠要追求我,我该不该答应他呢?他有好多钱,如果他养我的话,我就能再养凡妮莎她们了。”
“那你应该让他先尝后买。”苏明转身看向燃烧的世界树,它在烈焰之中快速垮塌,同时也能感觉到整个国度的气氛都变了,但嘴上却依旧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过我觉得你希望不大,他有自己的‘开心果’了,你的性格和黑暗病娇系的某人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优势。”
“你引我来这个宇宙,就是为了听这些背后诋毁别人的疯话。”沙哑的声音在丧钟身后响起,蝙蝠侠解除了光学迷彩,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一如既往地用陈述句来表示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出现,仿佛远处的火光都变暗了。
丧钟撤去了面具,笑着摇摇头:“我可没有想让你到我的战场上来,让你过来,只是为了让你参观一下我的地球,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我不信,但,还可以。”蝙蝠转身离去,没有多说什么的打算,黑色的影子很快地消失在废墟之中。
“呵,还可以......”苏明拍了一下表弟的后脑勺:“来吧,我们到火炬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