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索罗的催促下,卢克当场就化身气功大师,漂浮在水面上闭上了眼睛,拼命发动自己的原力。
真正的绝地大师,别说是感应一个人了,就连银河系另一端发生了什么大事都能感应得到,甚至能感知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
这里说的是尤达大师,那个小绿人,不是卢克。
眼前的卢克从来都没有那么好的感知力,甚至他的原力水平在众多绝地中都不算是强的。
不过如今他那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整个人抖得像是得了疟疾,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吼声,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就是结果很一般。
“我居然...感应不到她,难道她不在这颗星球上了吗?”
发功了好一会,他两眼一睁,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
“该死的,我们必须救回她,你听到我说的了!”汉索罗头顶上的酒瓶也被丢进了水里,他急躁的性格让他扑向卢克,抓着绝地武士的衣领。
“我尽力了!”卢克拍掉了他的手,还想说什么,却唯有沉默。
流水仿佛带走了他体内的温度,现在感觉寒意顺着血管流进心底,昏暗的环境让年轻的天行者倍感压抑,他真的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
“不要激动,汉,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原本还和阿芙拉一起游泳的黑妹拉住了情绪不稳的老友,朝他摇摇头:“我们需要冷静下来,然后再制定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这可不是我们当年跳飞船那么简单的事情。”泡在水里的汉索罗无力地靠在地下暗河旁的岩壁上,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色彩。
萨娜看看阿芙拉,在她的心里,认为自己的女朋友是最足智多谋的,应该会有办法。
然而现在考古学家能派上什么用场呢?阿芙拉如今还没有回过味来,公主是怎么在眼皮下面消失的。
考古学家也算是科学家的一种,是依靠科学来证明历史的一群人,现在连失踪的原理都说不清,哪什么去想办法?
“各位,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一下?”
这时苏明一脸严肃地开口了,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的声音在不算宽敞的地下甬道里来回回荡,显得有些阴森。
“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真的,我现在心里很乱,完全没有方向。”
汉索罗擦了一下脸上的水,他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们看过那些录像,而他们中第一个失踪的人就是在水里,所以......”苏明接着把几人的思路往歪路上引,硬是将失踪和地下世界联系了起来:“公主失踪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看到,那么肯定是从水底下被什么东西带走了啊。”
是的,这话说起来还算圆得过去,毕竟水面上的行动大家都看得见,而水下就不一样了。
昏暗的照明下,这地下暗河泛着波光,河底虽然不深,可真是看不清有什么。
“我明白了,也许是带走她的东西屏蔽了原力感应。”卢克瞬间完成脑补,甚至不怀疑有什么问题,他就是这么个老实的聪明人:“没有生命的东西就没有原力反应,很可能是邪恶的水下机器人做的,他们也可能有种能隔空抓走俘虏的科技,虽然我从没见过那种东西的存在。”
“邪恶的机器人吗?”汉索罗摸摸自己的胡茬,眯起了眼睛:“说起机器人我就会想起‘分离主义者’的军队,不过如今他们的残兵应该都变成银河恐怖分子了吧?”
“现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汉,我们得把莱娅弄回来。”萨娜揉了一下鼻子,她看看阿芙拉:“这样,我们需要兵分两路,一路去暗河的上游,另一路去暗河的下游,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萨娜说的对。”卢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抽出了自己的光剑:“那么我们就分头行动,我们几个继续顺着水流走,而威尔逊先生,你和阿芙拉博士需要折返到上游去,请你们帮帮我们,等到修好了飞船,我们会带你们离开。”
苏明微微一笑,抱着哈莉转身走去:“好说,大家都是朋友嘛,出门在外就应该互相帮助,阿芙拉,两个机器人,我们走。”
双方在这里分道扬镳,女博士依旧对自己的女友依依不舍,但显然没有什么用,被丧钟提起衣领,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
..........................
与此同时,塔图因,荒凉的戈壁一眼望不到头,银河系外环的穷困和上一次帝国军的清洗活动更是让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了。
不过被清洗掉的只是义军同情者,顺民依旧可以安稳地生活在这里,过着往常一样的生活。
两轮夕阳正在缓缓落下,荒漠上的天际线被镀上了一层金边,而在戈壁深处的干枯旧河床边,有一座充满历史感的堡垒,它仿佛巨人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岁月变迁。
哪怕是这颗星球上最年长的人,也说不清它的过去,它好像一直都在这里。
虽然有点破旧,连外墙都是和荒漠一样的土红的,但它毫不意外地成为了这颗星球上的第一豪宅,而自然,也是最有钱的人才能住在这里。
沉重的合金大门将城堡内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外面那些杂毛塔图因大粪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能进入这里,各种各样的防卫兵器更是让城堡固若金汤。
尽管如此,大富豪贾巴还是收集了银河系中最穷凶极恶的打手们,让他们居住于此来保护他的安全。
而今天,就到了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了。
合金大门被外力强行抬起,战舰主装甲的厚度都仿佛变成了一张只会脆响的纸。
外界的亮光顺着门缝照进了城堡的阴森走廊里,一个人影在打手们的面前渐渐出现,但最引人注意的并不是他的外形,而是他走动之时,不停地发出仿佛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嘶...呼...嘶...呼...”
打手们举起了各自的武器,这些兵器都是由塔图因上的各种垃圾改造而来,像是飞车排气管改大锤,或者飞船的起落架改长矛等等。
背对着夕阳的人影见到他们的动作,也歪了一下脑袋,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一把红色的光剑猛然亮起。
光剑舞动,挡路的打手们甚至无法拖延他的脚步就都变成了肉段,像是大号的香肠片般一截截滚落周围,还散发着焦香的热气。
而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的心情,只是继续默默地行走着,阴暗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两侧小房间里悬挂的各种刑具,仿佛都被黑暗原力牵引着来回摇摆,叮当作响。
前方有火把的光将他的影子都在墙壁上,而一个红色皮肤外星人站在一处拱门外,朝他不停招手,说着听不懂的奇怪的语言。
黑武士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他对外星人管家说:“我要见那个赫特人。”
“@&¥#!”
外星人不断手舞足蹈,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嗡!”
他挑错了纠缠的人,迎来的只是光剑一响,同时还有脑袋落地的声音。
这样一来,其他的聒噪杂音就消失了。
黑武士继续前进,只是拐了个弯就进入大厅中,这里能看到一束明亮的蓝光照在房间中央,贾巴正在举行着自己的拍卖会。
塔图因是个有名的银河系黑市,在这里除了一些旧共和国时期的强大武器之外,卖的最好的就是各种女奴,这门生意经久不衰。
不过此时正在被拍卖的是一门稀奇的巨炮,看样子可能是从死星的残骸里捡来的,来自银河各地的有钱人们正在争先恐后地出价,一副热闹的模样。
即便盗售帝国军械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但黑武士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他径直走向大厅中央,来到光柱之中站定。
在光柱之中他的黑色盔甲泛着光,手中的光剑也显得更加明亮,客人中有很多看到他的出现就吓得立刻想要逃跑,但西斯尊主根本都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这个男人只是看着阶梯上方软榻上躺着的大肥蛆,静静等待着。
别人不知道黑武士是谁,但是贾巴能不知道吗?要知道阿纳金小时候和他母亲一样,都曾经是贾巴的奴隶,只不过后来玩飞车赌输了,被贾巴输给了二手零件商人沃图。
奴隶就是玩具嘛,虽然这个玩具现在牛啤了,但这依旧让肥蛆在面对黑武士的时候,有了些莫名其妙的心理优势。
“你比约定时间来早了一天,不光杀了我的人,还打断了我的拍卖会!”抬起厚重又满是褶皱的眼皮,大虫的嘴角流出了绿色的粘液,他赶紧拿起巨大的烟枪抽了一口,叫唤道:“就这样还指望我能和你做交易?!”
黑武士则依旧平静,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色光剑:
“我只杀了三十二人,别逼我考虑是否要收回这份仁慈。”
“......好吧,维达殿下,我能帮你什么?”
贾巴被噎了一下,但现在显然不是和黑武士翻脸的时候,他勉强挤出个笑容,连胸前的肥肉都荡漾起来,在皮肤的褶皱里传来一股臭味。
“让这些人先回避。”
达斯维达收起了光剑,将剑柄藏回黑色斗篷的下方。
“好吧,好吧。”大虫子在软榻上蠕动了几下,勉强坐直了上半身摆摆手,示意拍卖会暂停,先让仆人们带着大家去隔壁喝饮料,见到富豪和恐怖分子们都离开之后,他才又问:“现在呢?维达殿下,我能为帝国做些什么?”
黑武士抬起了头,他的黑色头盔上光芒一闪:“不是为了帝国,是为我,你要回答几个我的问题,帮我做一些事情,然后祈祷自己没有让我失望。”
“啊,思维操控的把戏吗?但那对于伟大的贾巴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赫特人没有大脑这种器官,思考是通过遍及全身的神经元,呵呵呵......”
大肥虫歪嘴一笑,更多的绿色粘液从嘴里流淌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软榻上。
“我没有对你使用原力读心,那不是西斯人的风格,也不是我的风格,你大概很久都没有见过绝地武士了吧?”阿纳金平静地摇摇头,他抬起手用食指指着虫子:“我就是他们灭亡的原因,你最好顺从我的意见。”
听到这话,贾巴的黄色眼珠转了一下,偷偷看向黑武士脚下隐藏的陷阱地砖:“那么,阿纳金,你知道义军同盟悬赏多少钱要你的脑袋吗?而那些更黑暗的势力,出价甚至在我看来都够再造一颗死星了。”
“无非都是些虫豸的妄想,他们甚至没有勇气来面对我。”黑武士的呼吸依旧平稳,他放下了手臂:“你说这些是在暗示什么。”
“不,我没有暗示,只是......达斯维达,皇帝的左右手,现在独来独往,应该是秘密行动。”大肥蛆笑着咽了下口水,就仿佛听到了信用锭碰撞着堆成一颗星球的声音:“你说,如果你突然失踪了,会不会永远没有人知道?”
贪婪的贾巴一边说话稳住阿纳金,一边伸出手在背后偷偷去摸一个按钮。
只要按下那个按钮,陷阱地砖就会打开,黑武士就会落入深渊,而下面是碳化冷冻舱,能把他做成标本卖给任何人。
他按了,但陷阱失败,地砖虽然翻下去了,可黑武士还凌空飘在那里,就仿佛脚下有透明的地砖支撑他一样。
“你的宫殿看起来有点问题,而这次,才是原力的应用。”黑武士甚至都没有动怒,他还要从贾巴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现在,你可以听好我的问题了。”
原力悬浮和原力滑翔,不算是常用的技能,而且是绝地和西斯一家掌握一门,但阿纳金同时掌握光明和黑暗两种原力,他两种技能恰好都会,因此可以实现类似飞行一样的效果。
达斯维达最常用这招在太空中换座舰,普通军官需要搭乘交通艇在两艘大船之间移动,可他不用,只需要打开舱门自己飞过去。
“哦,绝地武士,总是让事情变得复杂。”贾巴抬起自己四指的肉掌,在头顶拍了拍。
瞬间就有几十人拿着各种高科技的武器出现在黑武士身后,之前守门的打手只是杂兵,而这些精锐佣兵才是贾巴的高级护院。
这些拿着激光枪的士兵一出现就沉默地向着黑武士开火,各色的光线立刻和那把红色光剑撞击在一起,在大厅中来回反弹。
黑武士战斗时动作很奇特,上半身躯干不怎么动弹,只是不停地晃动手腕和手肘挥舞光剑,面对数十人的集火攻击游刃有余。
两秒之内,这些人全部都被反弹的光束杀死,尸体摆满了大厅各处,只剩下黑武士还站在光柱之内,他的脚步甚至都没有移动过。
“维达殿下,我想我们还可以谈谈交易。”
他慌了,大虫子见到自己的护卫们不堪一击,终于记起了绝地武士的恐怖。
“谈?”
阿纳金拎着光剑,另一只手抬起来一握拳头,发动了他最爱的技能——原力锁喉。
那肥胖的身体少说也有个三五百公斤重,但此时就仿佛被无形的套索凭空拉起,呼吸困难的贾巴当时就吐出了舌头,拼命地扭动挣扎着。
但赫特人只是一种外星虫子,他根本无法对抗原力。
“你犯了个错误,贾巴,我虽然是安纳金,但不是以前的那个,现在,我按照西斯的风格做事,那就是在谈判前先试试武力。很显然,你无法对抗我的威权,那么你准备拿什么跟我谈?!”
虽然头盔面具遮挡了黑武士的表情,可是贾巴依旧感受到了银河系中的黑暗仿佛铺面而来,甚至还出现了幻象,看到了小阿纳金满脸狞笑的模样。“
“我...我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求,饶命,我不能...呼吸了!”
人类在被原力锁喉的时候会脸色涨红,而赫特人反而会有些褪色,这很有趣。
“嘶...呼...嘶...呼...”
黑武士像是在思考,他的呼吸声从盔甲中传来,也许是原力锁喉,还有故乡塔图因,都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不过就在贾巴快要窒息昏迷的时候,黑武士放下了手,那肥虫子的躯体也轰然落在床上。
“看来你想明白了,不是什么钱都能赚。”
“是的,是的,咳咳......”贾巴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仿佛烂泥一样浑身无力:“你讨价还价的本事比以前强太多了,我实在是无法抗拒。”
黑武士收起了光剑,整个人又缩回斗篷中:“很好,那么现在告诉我关于欧比旺和卢克的事情。我耐心有限,不要再耍花样,我尽量不杀过去的熟人,但这不意味着我不想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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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亲爱的,你知道那个公主在哪里对吗?”
在考古协会的营地里,分头行动后的几人并没有按照约定中那样,去什么暗河的上游找人,而是又重返地面,吃喝聊天。
如果是别处,在林间空地上铺一块布子进行野餐也许是个好主意,但是这颗星球上太臭了,现在大家只能把袋装的‘威尔逊吸吸果冻爽’当作休闲食品。
哈莉的情绪不受任何外在环境影响,她还是很开心,一边吸溜着果冻,一边问身边的丧钟。
阿芙拉拿着一块布子擦自己身上的水,她听到医生的问题,也好奇地看向男人。
“是的,我一开始就知道地下什么都没有,那不过是个拆散他们的计策罢了,很快卢克他们就会迷失在地下水网里到处转圈,而公主嘛,自然是我们去救出来。阿芙拉,这对于你也有好处,也许你能以此向反抗军收费。”
“收费!”三零眼睛一亮:“主人,我想换新的螺丝。”
“滴滴!”BT伸出了一条机械臂,掏出罐子身体里那血迹斑斑的链锯来,表示自己也想换一把新的分尸工具。
苏明看着拿破布擦脸的阿芙拉,她显然是在思考。
因为她连三零给她的布片是擦过桌子的都没注意,现在脸上被揉得都是污渍,黑如锅底。
小糖豆点点头,她摸着自己的辫子笑道:“那个公主看起来是个好人,就可惜是个小短腿。”
“她身高155公分,还好吧,反正又不是战士,对于身材没什么需求,至少比波波要高一些。”苏明做了个对比,随后又开了一袋新的果冻给阿芙拉吃:“让他们再多受一会内心的煎熬,这样一来我的帮助才会显得更有价值。”
“可是萨娜还和他们在一起,总是泡在水里,她不会因此导致褪色吧?”阿芙拉想通了,立刻接过了从没见过的食品,学着哈莉的模样吸了起来,并误认为是某种有味道的营养膏。
吸溜吸溜地吃着果冻,她明白了丧钟的意图后,还在担心自己的女朋友。
她自认不是渣女,虽然女朋友很多,但她爱着她们每个人。
萨娜的特色就是那深棕色的性感皮肤,可如果褪色了,阿芙拉就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不会爱她了。
“这里不是富兰罗,在发现你藏着的那些虫子丢失后我就检查过了,这是个正常的实心球体......或者说这星球的特异之处,并不是人类靠肉眼就能看出来的。”
丧钟坐在桌面上抽着烟,看着三零和BT检修彼此的零件,准备购物清单,又幽幽地说着:
“因此这里的地下除了水网和一点矿产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危险生物,没有神秘现象,没有疾病病毒或者任何有害物质,他们只要注意别累到腿抽筋,或者别脚滑摔倒被水呛死。另外,你见过黑人能靠泡水就变白的吗?”
“唔!泡化学药水倒是能变白,我作证,嘻嘻!”哈莉立刻高高地把手举了起来,还给阿芙拉展示了一下自己惨白的脸:“不过姐们,你的女朋友嘴唇太厚,她不会适合浅肤色的,相信我的审美。”
可怜的小疯子确实苍白得惊人,甚至在过去花了不少钱去美黑都没有效果。
每次她和小红出去度假,总是要去海边做日光浴,主要就是因为她想要美黑,而毒藤女想要享受光合作用。
“就是说啊,我也这么觉得。”阿芙拉笑着朝哈莉点点头,一种英雌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浮现在心底:“果然厚嘴唇配深肤色才显得狂野,她就适合那种风格,话说回来,奎泽尔医生你好像很懂如何去欣赏女人啊?”
“哦呵呵呵...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懂美黑。”
小糖豆不知什么时候从苏明那里学到了这些骚话,她甚至还把拉手风琴的手势给学去了,一边说一边比划得起劲,哈哈大笑着。
在和起义军那几位相处的时间里,哈莉一直很沉默,但她看清楚了很多东西,至少汉索罗头上的思想泡泡暴露无疑。
只要能找回公主,那家伙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果然是可以利用的。
“看起来大家都休息得不错,也基本上都擦干了身体,那我们应该出发了。”丧钟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活动着肩膀的关节:“虽然一直有些小尾巴跟着我们,不过接下来的节目他们不能看。”
残破的营地建筑里处处漏风,是那种来自雨林的风,臭烘烘,仿佛湿润到带有粘稠的感觉。
“喔喔,要杀了他们吗?要把他们的肠子扯出来吊死他们吗?这里有这么多的树,实在太适合让人上吊了。”哈莉眨巴眼睛,一副想要动手的模样。
“没必要,尾随在奶酪推车后面的小老鼠必然会存在,杀了一只还有第二只,被利益驱使的人是杀不完的。”苏明摇摇头,他带着几人走出小楼,向着营地中央走去:“只要别挡路,我不介意其他佣兵同行跟在我身后捞点汤喝。”
说完,他的目光投向了雨林深处的几个方位,仿佛能在茂盛的林间看到什么一样。
寂静的雨林中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绿雾弥漫其间,仿佛再没有其他。
丢掉果冻包装袋的哈莉摸摸自己的脸蛋,她叹了口气:“好吧,就是可惜我想出的新笑话了,关于上吊和坐飞机的笑话。”
“这个笑话你可以留到蝙蝠侠的生日晚宴上讲,他最喜欢坐飞机了。”苏明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作为安抚,又勾勾手指让三零他们靠拢过来:“副官,传送吧,到莱娅公主身边。”
一个由发光蛛网构成的沙漏状通道凭空出现,向着几人当头套下,一行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树叶依旧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传来好像说话一样的声音。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曼达洛盔甲的人走出了藏身的灌木丛,来到营地中捡起哈莉刚才丢下的包装袋,像是在辨认上面的文字。
随即,他再度消失在雨林中。
而在营地的另一边,那就是道路的另一侧,一个草丛真的说话了。
“大师,波巴显然是在和达斯维达通讯,他会来吗?”一个年轻的女声说话间都带着好奇,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而回答她的女声则显得成熟且平静得多:“耐心,我的学徒,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不同于他人的路。”
“可是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哎。”徒弟躲在草丛里小声嘀咕。
“当我们注视一个人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也被其他的人注视,这就是无垠宇宙中人与人的关系,所以我们本来就生活在目光之下,又何谈被发现呢?”
披着棕色布袍的女人依旧稳稳地坐在一颗树下,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
传送的光芒一闪而过,下一秒,众人就来到了莱娅公主的身边。
她好像晕过去了,但还有着呼吸,就靠在一台星门外形的圆环机器旁边。
此时大家所处的位置好像是一个实验室,至少在数百平米的大厅内凌乱地堆满了各种看不懂的巨型设备,有些像是手术台,而有些像是酒店用的大洗衣机。
清冷的白色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气味,但没有什么臭味了,好像这里和海文IV没有一点关系。
“我们现在在哪里?”
哈莉蹲下检查了一下公主的身体,确定她心跳有力,呼吸平稳后,询问身后的男人。
“还是在海文IV地下,不过,是另一个它。”苏明让绞杀接入星门一样的环形装置,看副官能不能从中学到些什么:“这是一颗比较少见的‘不定态’星球,就像是有双子星球同时存在于同一地点,却在不同的维度上。”
“呃,停一下,我有点听不懂了,什么叫做不同维度中的同一个星球?”阿芙拉连连摆手,示意话题有点进展太快,她不太明白维度是什么意思。
苏明收回了绞杀的触手,转身看着考古学家:“飞船跃迁的原理你知道吗?”
“知道,让跃迁引擎的能级提升到某个加速标准,然后进入超空间......”说到这里,女孩恍然大悟,她把头上的帽子揪下来捏在手心,纠结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处于超空间之中?这不可能,我们现在是静止状态,应该会掉出去才对......”
跃迁是《星球大战》宇宙里最常用的一种星际旅行手段,就是那种飞船挡风玻璃上一片流星雨化成白光的场景。
当进入超空间后,所有现实层面上的障碍物都可以视作不存在,飞船甚至可以从恒星所在的位置穿过,当时,是在另一个高维空间中穿过相同的银河系坐标。
所谓的超空间,就像是覆盖在物质宇宙上的一层虚影,人们通过它来更快地旅行,但鉴于所需要的能量和速度,并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超空间内。
“静止和运动只是相对应参照物的,你现在站在一颗星球上,你相对于它静止了,但你怎么知道这颗星球不是在持续跃迁状态中呢?就算它本身是静止的,但银河系自身一直在用对人类来说恐怖的速度自转,只是过去人们生活在银河系中,感知不到这一点罢了。”
苏明拿出了相对论来说,虽然他不是一个科学家,但身为佣兵因为要计算射击弹道之类的东西,多少还是懂点。
阿芙拉歪着嘴无言以对,她揉了一下鼻子:“好吧,所以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一颗不知道什么人制造的‘死星’,而且它被锚定在一个空间点上,通过银河系自转的速度变相进入了跃迁?而我们是用脆弱的人类肉体进入了超空间?”
“一般来说,这在海战里被称作‘跳帮’,我们只是从一艘船跳上了另一艘船,用的传送也是一种空间技术。”苏明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饶有兴致地开始挑选周围的设备。
把看起来比较旧一些,有着修复可能的设备都收进自己包里,有没有用另说,反正先拿走,难得来一趟。
“好吧,现在公主已经找到,我们可以带她回去换钱了吗?”
女博士叹了一口气,她今天见到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她过往的认知,现在有些开始头疼了。
“急什么?你答应帮我找的贝岑共生体还没找到呢,它们应该也在这里。”
无情的雇主丧钟摆摆手,不慌不忙地拒绝这个提议,还惦记着给绞杀加餐的事情:
“既然我们能被从现实维度传送进超空间,自然有办法被传送回去,这两颗海文IV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再说,你就不想在考古界搞个大新闻吗?看看周围吧,这可是个前所未有的大发现,名利双收的机会就在今天,想想那些信用点,想想各式各样的外星美女们,再想想以后的好生活......”
“吸溜!别说了,我听你的,我们先炸哪?”
存在一大堆心理弱点的阿芙拉立刻就上套了,她还不自觉地吸了下口水,表示要为银河系的考古事业再出一份力。
考古学家秉承着严肃的科学态度,首先就想要炸点东西来个开门红,因为遇到古迹中打不开的门或者被堵死的路,炸弹总是最方便的解决办法。
在星球大战的宇宙中,有价值的遗物往往都非常结实,因为它们至少都是二手的。
换言之,那就是简单的爆炸是不会炸坏它们,会被炸坏的东西都是垃圾。
“先不急着炸什么。”苏明摸出一瓶矿泉水浇在公主脸上,看着她迷迷糊糊地左右扭动挣扎起来,满意地点点头:“首先找到去地面上的路,看看这里的具体情况,然后找到我要的贝岑。”
“这么说来,上一次我把用剩下的虫子埋到海文IV上来,实际上是无意中进入了超空间里的这颗星球?”阿芙拉手里拿着一个炸弹,若有所思:“是跃迁引擎出问题了?还是说被智慧生物引导着来了这里?”
苏明摇摇头,把醒过来的公主搀扶起来:“别问我,上次你怎么来的这里我又没看到,你就当是运气好吧。不过也确实如此,如果你运气不够好的话,早该死翘翘了才对。”
“谢谢啊!这么盼着我死。”阿芙拉翻了个白眼,伸手猛弹莱娅的耳垂帮她清醒:“公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头有点晕,不过不要紧,我们现在是在哪?”
莱娅显然还是蒙的,她用白色袍服的袖子擦着自己的脸,好半天才坐起来,盘起的头发像是个饼子一样顶在头上。
“我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在别人说漏嘴之前,苏明抢先说了个谎话:“简单来说,我们现在都‘失踪’了。”
“汉和卢克他们呢?”
听了这话的莱娅一惊,立刻左右环顾,但是发现了陌生的环境后,她不得不承认了现实。
她立刻就想找自己的义军队友,然而这里只有道德水平堪忧的考古三人组,以及一对神秘的男女。
“在你失踪后,我们分头寻找你的下落,但不知道怎么我们也被丢到了这里,只是比你早醒过来一点点而已。”
苏明朝哈莉眨眨眼睛,小糖豆立刻一本正经地以同为女性的身份搂住了莱娅,顺着丧钟的谎话编了下去。
她一边说,还一边情真意切地直视莱娅的双眼,仿佛将同病相怜和相依为命写在了脸上。
看看她那真诚的大眼睛,甚至怀疑她都是一种犯罪。
一旁的卧龙凤雏对视了一眼,都默默点头,他们又新学会了一种人类的骗术,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莱娅是阿纳金的女儿,只不过她的处境和被农民收养的卢克不一样,她是被贵族收养的,基本上在成长过程中都没有和社会底层打过交道。
这造成她只能看到人性的善良一面,而看不到人性黑暗的一面,尤其是容易相信别人所说的话,就是这么单纯。
听到哈莉的说辞,莱娅不疑有它,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衣裙,从背着的小挎包里取出一个通讯器,试着摆弄了几下:
“不行,联系不上汉他们,这里没有信号,但明明我们应该是在什么建筑里啊,这里还有能源呢。”
她显得很纳闷,但是并不慌张,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阿芙拉。
“别看我,公主,我是拿钱办事的考古学家,现在是人家金主老板说了算。”女博士反手一指丧钟,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听瞎话还是得看那两位。
丧钟面对看过来的目光,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我们接下来准备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通讯设备或者飞船,公主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这里毕竟可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如果走散了,你可能会死掉哦。”
莱娅公主只带了一把小手枪,确实也提供不了多少的安全感,她毫不意外地点头:
“谢谢,威尔逊先生,还是大家一起行动相互有个照应。”
“不,实话实说,不一起行动你会死,而不是我们会死,我很有信心在任何情况下保护我的队友。”
苏明走到了大厅的门边上,擦去一旁小控制台屏幕上的灰尘,随手从腰包摸出奥林匹斯之剑来‘咔嚓’一声将其插在脚边的金属地面上:
“所以这不是互相照应,而是一起行动,你就欠了我们的人情。”
“人情,一种可利用且价值不定的生物情感筹码,最佳偿还方式是折现。”三零立刻接嘴,他还摸着自己脸颊旁的几个掉色螺丝,像是在暗示什么。
“滴!”杀人罐也表示折现就好,自己的链锯是要换,但他也想要把更新款的转轮机炮放进肚子里。
机器人都这样,就不用说他们的主人了,阿芙拉不好意思地飞快起草了一份合同,交给公主签字:“如果我们能救你出去,我觉得义军在事后支付五万信用点是个合理的数字。”
“我们没有钱......”莱娅的目光从丧钟的巨剑再次移回女博士的脸蛋,她皱起了眉头:“义军的经费是用来为人民的未来而战的,如果要把那么大一笔钱用在我身上,不如我现在就死掉。”
她表现出了不怕牺牲的英雄精神,把阿芙拉递过去的小本子推回。
看到公主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劲头,阿芙拉顿时火冒三丈,她猛地地把本子上的简易合同撕了下来,翻脸骂道:
“我不知道你们义军那边谁管钱,但显然那个人有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你们有钱给那些混吃等死的外星废物买生活物资,却没有钱给自己的飞行员改进一下战机?T65B型的X翼战机居然还有两立方米的货仓空间,谁家的战机上带货的?”
“每个义军成员都必须为同盟出力,你也知道,我们如今被帝国针对,很多东西只能靠走私来获得......”
莱娅当然也知道,X翼在驾驶座后面有个两立方米的货舱,而战斗机留出那么大的空间只用来在闲暇时帮忙走私,确实不太对。
空间意味着浪费,货舱设置在战斗机里,不光让战机在战斗中的目标变大了,也会影响速度和结构坚固程度。
但生活所迫,就是得当作临时走私船使用。
“说是要克服困难,说是要懂得牺牲,可实际上牺牲的都是人类。”
无情的阿芙拉冷笑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胳膊说起了扎心的话:
“义军飞行员十个人里有八个是人类,只因为人类更爱学习。而外星人只需要说一声‘我不会开飞机’,就可以留在安全的地方被人照顾?懒惰和怯懦反而能让他们活下去,这就是我看不起你们义军的原因,就算你们有一天能推翻帝国,也早晚会完蛋。”
“可是他们也需要从事工作啊,比如种地给大家吃,或者去工厂制造一些衣服和零件。”公主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觉得能者就应该多劳,大家一起为目标努力呀。
阿芙拉无语地摇摇头,看着眼前的莱娅这么单纯,她甚至都觉得公主有点傻得可爱了。
冒死战斗和在大后方工作是一个概念吗?
转而,她改变了思路,吓唬道:
“我不管,反正要是义军不愿意给钱,我就把你卖给贾巴去当女奴,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看义军领袖跳脱衣舞的......”
听到这种威胁,莱娅顿时后退了好几步,她警惕地捂住胸口的衣服:“你不会得逞的,如果你想要萨娜恨你一辈子,那就试试看。”
在两女进行激烈交流的时候,苏明已经通过副官玩明白了这套地下基地里的系统。
虽然依旧还是每个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符号都不认识,应该是某种文字,但只需要会用就可以了。
顺利地打开了大厅的门,走廊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腐朽的气味,外面黑漆漆的,两侧的路都不知道通向何方。
“打断一下你们二位,看起来你们是做不了女女朋友了,那么我有个比较折中的办法。”苏明靠在门框上搂着哈莉,朝阿芙拉和莱娅招手:“公主获救后给我们的小博士发个勋章,然后阿芙拉把那勋章卖给汉索罗就可以了,这样大家都高兴。”
“汉索罗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拿出几万信用点来买一个塑料片?”
阿芙拉把小纸条上的合同揉成了一团废纸,随手丢在一旁,重新拉住公主的手往丧钟走来,她好像在受到利益驱使后变得胆子大了不少,甚至还敢吐槽丧钟的计划了。
不过这只是因为她没有想到事情的关键,苏明并不会怪她。
“那要看勋章上刻的是什么了,如果刻着‘义军同盟战斗英雄’,那么就一分钱都不值。”
丧钟露出了黑暗的微笑,让绞杀挑选一个有生物反应的方向,他边走边说:
“但如果刻上‘给我最爱的人’,然后再亲上个口红印......你信不信汉索罗能为了入手这枚纪念章就跪下来求你?他怕你会把公主掰弯。”
“咳咳,原来是这种价值,我懂了。”阿芙拉也仿佛被感染得黑暗了不少,她皮笑肉不笑地摸摸公主的小手:“所以你现在被我绑架了,等会我就把你卖给汉索罗。”
“......你真是满脑子都只有钱,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信念或者理想吗?”
有点脸红的莱娅喘着粗气,她过去就知道阿芙拉道德水平堪忧,但没想到如此不堪。
“有啊,我想天天在信用锭的海洋中睡到自然醒。”
考古学家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理想,她是个普通人,当然有着普通人的愿望。
于是两人一边走又一边斗起了嘴,公主想要感化教育黑心考古学家,让她加入义军并保证对她既往不咎;而女博士显然听不进去,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人类至高理论,怎么看义军内的那些外星人都不顺眼。
这就很奇怪,阿芙拉见过一些外星人绝地武士,哪怕那些人里有不少都想要杀了她,因为她曾经给达斯维达做事,可她并不觉得他们讨厌。
大概是她只讨厌没本事的人吧。
一行人走得不算快,但没走个几分钟,空旷的走廊中就会出现了人类的骨骸,就在黑暗中静静地靠坐在墙壁上,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低头在思考一样。
但骷髅架子显然是没什么脑力了。
“是失踪的考古队员吗?”阿芙拉停下了和公主的‘情感交流’,准备出手检查骨骸。
要说是别的考古项目,苏明可能不懂,但验尸是用不着阿芙拉的。
“没错,这具骨骼是人类男性,年龄大概是三十岁,有色人种,看颅骨的形状,应该就是录像日志中提到的皮特。”
通过观察头骨的特征,丧钟瞬间就在脑海中的形象脸上填上了皮肉,复原了死者面貌。
“怎么死的?”阿芙拉接着问,不过想了一下只有骷髅后又补充道:“有外伤痕迹吗?”
“显然,非常多的外伤痕迹,不过都来自同一把锋利的武器。”苏明让开了一些身子,用奥林匹斯之剑当作照明工具,示意莱娅也过来看看:“公主,你认识这些骨骼的断口吗?肋骨和腿骨上。”
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怕看到尸体,但是这具尸体......好像生前受到了很大的痛苦。
这些伤口很多,也很深,都在骨骼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刻痕。
但是下手的人显然并没有打算让受害人立刻死去,而是通过这样的手段让其慢慢死亡,这是一种非常变态的行为,也许是刑讯逼供的手段。
“我认识,这是光剑的等离子切割留下的痕迹,看凶手对于力量的把握,这里可能有一个西斯尊主存在。”公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隐瞒。
“为什么是西斯尊主,不会是绝地大师呢?”三零低着头扫描那些伤痕,发出电子音提问:“抱歉,我觉得这人和我操刀的水平也差不多,所以凶手可能是个接受过厨艺训练的机器人管家。”
“难道你们平时都用激光军刀切肉吗?你看,伤口附近的骨骼组织都被融断了,明显是高能武器造成的伤口。再加上西斯使用原力黑暗面的力量,他们都是坏人啊,坏事就一定是他们干的。”
公主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原力在她眼里只有黑白两色,要么是光明,要么是黑暗,信奉黑暗面力量的就是坏蛋。
她还真说对了一件事,至少三零平时切肉确实是用激光的。
阿芙拉掏出个小仪器,再死者的骷颅头上扫了一下,屏幕上就冒出了一行数字,她点点头说:
“在当前的密闭环境里,骨骼氧化的程度也差不多是二十年,说明这个人很可能是失踪没几天后就在这里遇害了,这可不太妙,你们注意到了吗?附近没有血肉留下的灰尘,也没有衣服的残骸,他就像是被什么拿光剑的野兽杀死,然后放进嘴里嗦干净再吐出来的。”
“拿光剑的野兽哈?”苏明笑了一声,他扛着自己的巨剑继续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我满脑子只能想到外星人拿着光剑的模样,但你说的没错,阿芙拉,我们并不孤单,这个地下有这什么生物,和我们处在同一空间内。”
阿芙拉...
“嗯?”女博士突然一愣,因为刚才在丧钟和她说话的同时,她好像他听到了另一个女声叫自己的名字。
但那声音熟悉又陌生,更像是幻觉,因为其他人显然没有听到。
“你怎么了?”丧钟察觉到了她的神情。
“好像墙壁说话了。”博士把脑袋贴在一侧墙壁上,用手指敲打着,显得神经兮兮:“有个女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肯定听过那个声音,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哦,看来我的主人又想女人了,抱歉,各位先生女士,我必须得为主人申明,这说明她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并不是馋她们的身子。”
三零这么一说,味道就更不对了,公主看向阿芙拉的目光都仿佛带着一些同情。
可是丧钟并没有太早下判断,他询问怀里吃糖的哈莉:“糖豆,你有什么发现吗?”
“虽然我没听到,但是我看到了,确实有东西在叫阿芙拉的名字,我刚才在远方黑暗中的旁白方框里看到了呢。”
她舔着棒棒糖,用舌头在上面打转:
“不是鬼魂的那种半透明方框,而是有颜色的旁白方框,淡蓝色,就像是棉花糖。”
丧钟和哈莉嘀咕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题,而公主则对于这两人的反应有点无法理解。
只觉得他们就像是星际旅行观光客一样,哪怕面对尸骨和黑暗中的未知威胁也依旧平静乐观,心态简直好得诡异,甚至让人感觉......有点疯狂。
不过很快两人就结束了交流,苏明扭头看向阿芙拉:
“好消息是,你没有精神病,刚才也不是墙壁在说话,确实就像是亚当斯博士说的那样,这里有个什么东西会呼唤人的名字。”
“我就说了,从抵达海文IV的第一时间我就说了,草丛在说话。”
阿芙拉扁了一下嘴,她为证明了自己没有幻听而高兴。
现在那个怪东西在叫自己的名字,也许是因为上一次来这星球地面上藏虫子时被注意到了?
丧钟点点头,捡起一旁的骷髅大腿骨,一边继续向黑暗的通道远方前进,一边在手里上下抛着玩:
“那次真的是幻觉,咳,还有个坏消息,有人在用原力向你发起私聊,可我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活着的原力使用者,找你的那个家伙,大概率不是人。”
“为什么这么说?”
插上话的莱娅还是相信自己那个‘邪恶西斯’的推断。
苏明拿着手中的巨剑给骨头棒子雕花,吹了一下上面的残渣又说:
“呋!简单,你注意看周围,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封闭的建筑物内部,这个建筑就不像是给活人设计的,这走廊我们走了四五百米了,旁边一个房间都没有,阿芙拉,你来告诉公主这像是什么。”
“在我看来,这里的结构确实像是个大型陵寝,那是一种远古时期有些文明流行把死者的尸体藏起来的地下宫殿,我们现在像是走在主墓道里。”
考古学家解释了一下何为陵墓,不过她不说莱娅其实也知道。
毕竟绝地武士们也有去世大师们准备的陵墓的远古习俗,那公墓就在科桑洛绝地武士会总部的地下,陈列着许许多多去世大师们的光剑。
不过现在那座建筑被西斯占领了,改名叫做帝国宫,大概绝地们的祖坟都被西斯人挖了吧?
阿芙拉...
“哦不!又来了,别叫了!”考古学家突然捂住了头,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我马上过去,能别催了吗?!催催催,烦死了!”
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传来,还带着点点回音,就仿佛说话的那个人正处于井底或者相似的深渊之中,泛着寒意和不可言说的意味。
“它又叫人了,哈莉,对方所处的位置和具体地形能看清吗?”
苏明把手里的骨头别在腰带上,它被雕刻成了一根笛子。
“我又不是透视眼,旁白框这种东西浮现在黑色的底色层上,说明它来自远方,未知的远方。”小糖豆把棒棒糖整个塞进嘴里,又扭头看看几人来时的路:“所以你想要提前布置陷阱是没戏了,只能跟着阿芙拉走,她应该收到了某种指引。”
“确实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要带着我去哪里,但是这样直接送到对方面前可能不太好吧?”女博士露出了怕怕的表情,她显然是有点没有准备好。
也对,毕竟不知道对面那玩意是人是鬼,还唯独念着她的名字,咋不叫别人呢?
“先让那位等会。”
苏明停下了脚步,举起奥林匹斯神剑就给大家头上的天花板开了个大洞,在泥土爆裂纷飞中,他让绞杀捞起众人,从那里重返地面:
“看看你的地图,藏东西的山洞还能不能找到。”
阿芙拉掏出自己的终端机来,大概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几人开始在另一片雨林中前进。
这里还是那般模样,就连绿色的雾气和臭味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维度中的星球地形更加起伏一些,有着不少的山丘,倒是让苏明怀疑那下面都是坟包。
林间同样没有什么小动物,唯独有些颜色鲜艳的昆虫,在没有天敌的环境下,它们长得又肥又大,连行动都十分迟缓。
公主显然也因为丧钟展现出来的破坏力而惊讶,但机器人给她的解释也是丧钟天生神力,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大家都在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前进。
很快,来到了阿芙拉记录中的星球坐标点,这回算是对了,这里有个布满各种植被的小山包,在藤蔓和灌木之间,隐约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小山洞。
“就是这里了。”你看,这还有我做的标记呢。
考古学家笑着拨拉洞口的杂草,露出一包乱七八糟的废零件碎片来。
丧钟示意她先后退,自己过去检查了一下洞口,随即低下头钻了进去。
就像是阿芙拉所说的那样,她在这里装了一台小冰箱,而且还连上了能源设备,唯独因为忘了换能量电池,造成了收容失效。
冰箱的柜门敞开着,里面有一些已经干涸的绿色液体,就仿佛干掉的鼻涕一样挂在柜门和栅栏上。
原本用来储存休眠贝岑的那些玻璃罐已经破碎了,七零八落地丢在一旁,在巨剑广芒的照耀下,它们像是泥土里的钻石一样泛着微微亮光。
“我要的货都越狱了。”
苏明蹲下捏了一缕泥土,放在肩膀上让绞杀闻一下,顺便检查了一下冰箱内部,看看有没有那些共生体画的越狱地图。
“嘤!”
绞杀表示只有淡淡的腥味,没法通过气味追踪,这些虫子逃跑大概已经有两年了。
不过要找到它们应该不是很难,毕竟这里除了小型昆虫,没有什么合适的宿主可以选。
肩膀上的小豆芽认为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比它更懂共生体,但它这次不拉手风琴了,那个梗被哈莉刚刚才玩过。
于是它挥舞着两条细细的触手胳膊,跳起了搓澡舞,还在宿主脑子里哼哼着《.》的乐曲调子。
“走吧,先去找你的零食,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新能力,然后再去找那个‘勾魂鬼’的麻烦,算着些时间,让卢克他们在地下河里泡上一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笑着的苏明摸摸黑色豆芽的脑袋,其实作为现在这颗星球上仅存的几个活人,他觉得那些贝岑共生体只要还活着,就应该会主动找上门来尝试共生才对。
钻出山洞,雨林中微弱的淡绿色阳光再次落到丧钟的盔甲上,他第一时间看向哈莉。
小糖豆挑起一侧眉毛,朝他使了个眼色。
于是至尊法师立刻注意到了她暗示的方向,以过人的眼力发现了一片树叶上的几只虫子不太对劲,而绞杀也传来讯息,说闻到了和刚才山洞里相似的味道。
那是几只类似瓢虫一样的昆虫,当然,只是外形上有点像地球的瓢虫,它们更大一些,大概有大拇指甲盖大小。
说它们奇怪,是因为好几只这样的虫子趴在同一片叶子上,也不吃东西,就是用黑色的竖起眼柄盯着几人看。
看上一会,它们会相互之间碰碰触角,像是在进行什么交流。
“也是哈,作为心灵能量的使用者,有活体人类这样合适的宿主出现在星球上,它们应该立刻感应到了,尤其是其中还有阿芙拉这个‘恩人’。”
丧钟搂住哈莉的腰肢,又微微侧头问她:
“对付灵能者的时候,心灵胜于刀剑,我也不想砍会爆浆的虫子,你能搞定它们吗?”
“交给我就行了,我可是哥谭的心灵女王啊。”哈莉自信地从嘴里拔出棒棒糖的棍子,随手一丢,迈着模特一样的弹跳猫步就走向了那几只虫子。
虫子们蹲在叶片上看着她,而她也蹲下来和它们对视,双方都久久无语,仿佛在比谁忍不住先眨眼。
当然人类是比不过昆虫的,虫子的眼球外面只有一层硬膜,他们连眼睑都没有,怎么眨眼?
所以对视输了的哈莉也先开了口,她抓着自己的双马尾末梢挡在鼻子前,说道:“你们谁进化成虫后女王了?来和我谈个交易怎么样?”
“人类,你很快就会是我们中的一员了,现在,在阿贝岑女王的面前跪下吧!”
一个声音诡异地从虫子嘴里冒了出来,它并没有声带,而这不妨碍共生体用灵能震动空气来发声。
“没门,姐们,你想要用你的小脑袋操纵我这个大脑袋,事先就没想过实力差距吗?”哈莉笑着摇头,她还伸手去弹了一下叶片:“不过说起来你们还真挺有耐心的,逃脱监狱后随便找了些昆虫做宿主,然后就一直潜伏在洞口附近,是等着阿芙拉再回来找你们吧?”
“真是黑暗的种族啊,还好我是个机器人。”三零不由地感慨着,随后看向了丧钟刚才雕刻好的骨笛:“斯莱德先生,您能教我吹笛子吗?”
关注着哈莉进展的苏明耸耸肩:“那你至少得加一套换气冷却系统在身体里,要不然你可没办法吹乐器,这就是身为机器人的代价吧。”
叶片一阵剧烈摇晃,趴在上面的瓢虫们顿时东倒西歪,它们赶紧伸出黑色的节肢牢牢扒住泛着油光的叶面,才没有被甩落下来。
“嘻嘻嘻......你说你们选什么宿主不好,非要选小甲虫,这估计连我养的猫咪都打不过。”哈莉看到它们那仿佛搭乘风暴中小舟一样的狼狈模样,不由地笑出了声。
贝岑女王趴在渐渐稳定下来的叶面上,愤怒地挥舞着两只前肢,用灵能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你怎么敢这样侮辱我?!我一定要占据你的身体,让你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说着,一股庞大的黑烟从小小的瓢虫嘴里翻滚着涌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团仿佛绿色大虾般的虚影,接着它猛地扑向了哈莉。
至于它的手下们也在进行类似的动作,脱离原本的瓢虫身体,转而试图寄生剩下的三个人类。
机器人是没办法被寄生的,但那不重要,只要控制了人类,这些人里肯定有机器人的主人,到时候只要通过那个人类下令就可以了。
一团团黑烟伴随着心灵异能带来的阴风怒号涌向了几人,而对于这些家伙,苏明只是轻飘飘地摘下了身后的魔浮斗篷。
“灵能生物,应该也算是能量的一种吧?”他丢出自己的宠物,摆出帅气的姿势:“就决定是你了,魔浮斗篷,使用能量吸收!”
可惜斗篷不会说话,也不会叫,它只能通过翘边之类的‘肢体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如今它的反应就像是饿狗扑向食物一样,甚至真的把自己的边角处拧成了四条腿,在空中奔跑起来。
它挡住了那几坨黑烟,并且快速地包裹起来开始旋转,渐渐地天空中的球体越来越小,几秒之后,它松开了自己的身体,像是打嗝般抖动了一下。
“原来你有办法对付贝岑共生体吗?”阿芙拉松了口气,她重新把自己的激光小手枪收回枪套里:“就是手段看起来根本不科学,一条披风是怎么自己飞行的?而且没有实体的贝岑是怎么被困住的啊?”
“这就是魔法了,给你说你也不明白的。”苏明继续看着女王化身的黑烟钻进哈莉的脑袋,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平静回答:“其实我感觉自己就算不出手,你和莱雅也能对付这种灵能生物。”
公主点点头,也收起了自己的小手枪,向后几步退到了丧钟身后:
“卢克说过一件事,我的意志力非常强大,甚至可以免疫原力操纵,但能够不和贝岑共生体密切接触,还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阿芙拉呢,丧钟提到她也可以免疫精神能力的时候,她显得有点心虚,开始顾左右而言它:
“可是丧钟,你的女朋友好像被寄生了,这该怎么办?如果贝岑不愿意放弃那个宿主,我们就只有杀了她了。”
再看那边叶片上被遗弃的上一代宿主们,那些瓢虫已经爆体而亡了,在共生体离开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彻底死在了痛苦之中。
口器被完全撕裂,身后甲壳也支离破碎,就仿佛是有强大的力量从内部冲破了躯壳。
见到阿芙拉明显有所隐瞒,苏明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知道这个女博士深藏的秘密,也知道她内心的痛苦以及回忆会让她有多么黑暗的感悟。
“不用担心哈莉,因为贝岑女王寄生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可怜的虫子,一定没有想过人类可以复杂到什么样的程度。”
也许只需要几秒钟时间,可怜的共生体女王就会像过去所有曾和奎泽尔医生有过交流的病人一样,在最后变成一个疯子......
其他的小虫子也变成了黑烟想要逃跑,但都被斗篷在空中截停并吃掉,引得绞杀嘤嘤直叫。
因为原本说好了,这些家伙是它的零食才对,结果倒是斗篷今天开了荤。
不开森......
“别急,等哈莉控制了这个女王,就让她下令这虫子帮你找更多同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吃了。”
苏明安抚了小豆芽,看着站在原地发呆一样的哈莉。
“嘤...”
从背后看去,她的肩膀在不断抽动,像是十分痛苦,让人不由地产生担忧,因为贝岑共生体会接管人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切断原本意识的联结,让人感到死亡降临般的难受。
但作为了解哈莉的人,苏明知道虽然看着她在‘抽搐’,可正面的脸上一定是带着笑容的,她的抖动纯粹是因为她在狂笑。
就像是丧钟猜测的一样,贝岑女王一进入哈莉的脑海,顿时就被里面的混乱思维所震惊了,这个人类的脑海里居然有着一个快乐的世界,那里面都是一些直立行走的小猫,穿着衣服在来回走动。
她发现自己也变成了一只小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双爪中还多了个公文包和一部手机,莫名其妙地走在上班的人流中。
上班地点是巨大的马戏团,只不过本该表演节目的动物,此时全部换成了怪模怪样装束的人类。
一个浑身漆黑,看起来像是蝙蝠的家伙正在钻火圈;而一个身穿红蓝,十分土气的人类此时正在举起标识着‘银河系总重量’的杠铃;还有一个金发大胡子,他在和鱼说话......
这样的怪人有数万个,大马戏团一眼仿佛没有尽头,蔓延到天边。
在这里,所有人都不正常,这个世界也不正常,其主人的思维更不正常。
贝岑女王控制不住自己,她就像是被关进了猫猫的身体,却无法操纵它的行动,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
这个猫咪轻车熟路地穿过马戏团混乱的场地,来到了一个类似大快餐店的地方,在这里每一只猫猫都从事着杀人的工作,一个个人类被放在流水线上,被穿着工服的猫咪用大木锤头敲成汉堡肉饼。
她还可以看到随着这些猫每杀死一个人,它们头上还会冒出一行淡蓝色的数字——exp+500。
而且这些人被杀死后并不会流血,只是惨叫一声,随后从肚皮里爆出花花绿绿的糖果和金色小星星,偶尔还会有微型彩虹,显得十分美好。
女皇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自己附身的猫咪也换上工作服来坐在流水线旁,用手里的大木锤一个个敲死眼前的人类,然后掏出那些糖果和巧克力。
“嘻嘻嘻......”
天地间传来了笑声,而这种笑声让这个年轻的贝岑共生体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就是恐惧。
虽然这个女人类的思维被具现为一个奇特地点,周围还都是猛男最爱的粉红色,糖果和巧克力更是应有尽有,甚至杀人工厂的流水线旁边还有进行日光浴的机器。
但这些都超出了女王的认知范围,它从没有听说过什么人的脑海居然是这种结构,并且还能面对自己的心灵能力反客为主。
既然能够成为女王,它的实力在自己的这个巢穴内就是最强的,但和如今这个人类相比,明显还不够强。
这时哈莉又说话了。
“我会让你感受身不由己的痛苦,就像过去你们曾经对人类做的一样。”
墙角处挂着造型夸张的彩虹状喇叭,看款式有点像是北欧风格的角笛,但实际上它是个扬声器,把哈莉的内心独白投送到这个世界里:
“这里的空间,时间,规则,命运,一切都由我来制定,你会在我的思想中遨游十亿年,但外界的时间甚至不会有明显的变化。”
随后,马戏团上空那原本仿佛彩虹棒棒糖一样的旋转太阳突然变成了哈莉的卡通头像,那头像的双眼就死死盯着正在流水线上抡大锤的猫咪。
哪怕女王再冲动,此时也已经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
这个雌性人类从一开始就是想激怒它,让它放弃过去的宿主,随后转变为灵体形态准备再次共生。
而这个决定导致自己被彻底困住了。
“啊,我知道你现在连说话都做不到,只能感觉到疲劳和痛苦,然后无能为力。但闲着也是闲着,我来给你做一下心理学治疗吧?嗯,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嘻嘻,现在答题游戏开始。”
“你们一族的情况非常有趣,一个叫卢梭的人曾经说过,‘为了学会思想,就需要锻炼我们的四肢,我们的感知能力,和各种器官,因为它们就是我们的智慧的工具。为了尽量地利用这些工具,就必须使身体十分强健。所以人类真正的意识不仅不是脱离身体而独立形成的,而是有了良好的体格才能使思想敏锐和正确’,那么问题来了,听好了啊。”
“假如你共生了一个人类,然后控制这个人继续去健身,那最后变得更敏锐且正确的究竟是你还是人?如果是你,那你是不是人?如果是人,那人是不是你?”
身体不受控制,此时还在机械地抡大锤的猫咪顿时懵了,虽然身体还在动作,但眼神中流露出了茫然和混乱。
糖果和彩虹纷飞中,这个问题还在它的脑海里回荡不去,可是越想,越觉得总有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别急,慢慢来,什么答案都可以,我是个心理医生,你不要羞于暴露出自己内心的黑暗,而是要正视它,分析它,然后大胆地说出来......对了,差点忘了你还不能说话,我先给你能说话的权限好了。”
天上的哈莉笑脸眨眨眼睛,暂时赋予了虫子猫在她‘脑内世界’的语言能力。
“喵喵喵?”附身在猫咪身上的贝岑女王顿时发出了疑惑的叫声。
“啊,原来你还没有想到答案啊,你现在很茫然,我能理解。”
天上的哈莉点点头,不知什么时候卡通头像上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大笑道:
“你也是智慧生物的一种,而鉴于生存方式类似于共生或者说是寄生,那么对于‘自我’的认识肯定就存在缺陷,好,我们就先随便聊聊,开始这十亿年里的第一次咨询吧!”
“喵!”虫后表现得很抗拒。
然而哈莉不在乎,她直接出题!
“请问,你拉过属于自己的便便吗?如果有,那么怎么证明那确实是你的便便,而不是你无形躯壳中另一个意识的便便呢?”
“喵喵喵?!”
“她居然在笑?”
阿芙拉凑近了哈莉,绕到她面前伸出小手挥动,想要看看女医生的状况。
并在发现了哈莉对着那灌木丛奸笑的时候,她立刻给丧钟打小报告。
“笑是正常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快乐的女人。”苏明伸手接住天空中滑翔而下的斗篷,反手将它披在肩头:“哈莉对她的病人向来都很好,能带着他们一起认识世界,认识自身,如果你接受她的治疗就会发现,她会非常地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更了解。”
“她真的不是兽医?”阿芙拉像是有点心理阴影。
“当然不是啊,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兽医吗?”哈莉突然动了起来,拍掉了还在面前晃动的小爪子,转身活动着肩膀走向丧钟:“我搞定了,现在贝岑女王对于自己的存在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是过去的小坏蛋了。”
“嘤?”
小豆芽从丧钟的肩膀上冒出了头,它月牙状的眼睛显得无精打采,并询问说好的零食到哪里去了?
哈莉笑着用食指肚摸摸绞杀的小脑袋,还发出擦玻璃一样的吱吱声:“这种共生体是一种通过自体分裂来繁殖的虫族,有了女王在手里,以后你想吃几个蛋那还不容易吗?稍微等等哦,小可爱。”
“居然真的有人能控制阿贝岑,这简直是......”莱娅公主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随即眉头一皱:“不对,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这些危险寄生虫啊?而且你们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有什么关系嘛。”阿芙拉抱着自己的胳膊往来时的路上走,她还能感觉到那种呼唤:“反正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对了,金主老板,你看这个虫子的账是不是先结一下?”
刚才斗篷吃掉了大概五六只,而哈莉活捉了一只女王,这样算下来......得好几百信用点。
丧钟也没有欠账的意思,反正这钱到了阿芙拉手里,很快就会被拿去偿还黑格尔桑坦的借款利息,只要一天还不清欠账,阿芙拉就会一直都有动力。
他从腰包里抓出一块信用锭,抛给眼巴巴的考古学家,又问哈莉:“那贝岑女王现在在哪里?”
“在这,既然治疗结束,我当然不可能把它留在诊室里。”小疯子手掌一翻,展示出一只类似北美蟑螂外形的黑色大甲虫:“这就是贝岑女王了,不过现在的它不再是过去的它,在我的帮助下,它变成了她,已经实现了从本我到超我的心灵升华。”
“哦?共生体的超我吗?具体表现在哪里呢?”苏明抬手就在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开了个大洞,露出下方的地下走廊。
哈莉笑了,她像是托着宝物一样把那甲虫放在自己肩上:“来,贝贝,给大家打个招呼。”
甲虫十分老实地趴在她肩头,声音却一点也不小,依旧是通过灵能来震动空气发生,但语调却显然改变了。
“喵喵。”
它这么说着,还举起一条节肢挥舞了一下,真的像是在问好。
但遗憾的是,除了哈莉能够通过思想泡泡和它沟通之外,在场的其他生物肯定是听不懂猫语了,就连绞杀都没有吃过猫,它只能通过同属猫科的狮子语勉强听懂一点大概。
阿芙拉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歪着脑袋打量那只虫,又看看哈莉:“你把它变成了一只猫?我的意思是说,有着甲虫外形但内在灵魂是猫。”
“错,贝贝是一个人,一个高尚且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哈莉收起小人,把她放进自己的泡泡糖铁盒里装口袋:“她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学猫叫只是因为她喜欢开玩笑,但她现在是自己人了。”
“......”
阿芙拉只觉得无言以对,她无法理解哈莉是怎么把贝岑共生体在短短时间内就改变了,甚至让其接受了人类的立场,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倒是作为机器人的三零,对此比较有感悟:“她的情况大概和我们差不多吧?虽然我有着金属的身体,外形也和大家差别较大,但我也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说的没错,小铁头。”哈莉朝他笑笑,满意地搂住苏明的胳膊一起走:“现实和自我认知之间是有差距的,你的身体可以不是人类,但你可以拥有人类一样的思想和灵魂,那么你就是一个人。”
机械卧龙迈着僵硬的步伐,双手还在身前支棱着:“我也能成为一个人类吗?”
而这时苏明朝他点点头,接过了话题:“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换个仿生人的身体,等到什么时候电子灵魂方面有了研究进展,还可以把你的灵魂真的灌进纯粹的人类肉身里,当然,现在还不行。”
莱雅公主则有点心不在焉地跟着,她从一只虫子身上学到了一点东西,因为同行的这几个人好像对于外星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却对一只虫子给予了认可。
她在思考原因是什么。
可是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黑暗的答案,那就是——外星人连虫子都不如......
阿芙拉...
“来了,又开始叫唤了,好不容易清闲几分钟。”考古学家拉住了自己的飞行员兜帽,死死地扣在脑袋上:“丧钟,我们必须得去找它了,要不然我迟早会发疯。”
“我明白,那么你来指路吧。”苏明让绞杀卷起所有人,跳下了深坑,再次回到地下通道里:“哪个方向?”
“这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指的,毕竟墓道一样的建筑结构内,就只有向前和向后两种选择罢了。
黑暗中回荡着众人的脚步声,而光芒只来自于丧钟手中的武器,那种蓝色的电光不停闪烁着,忽明忽暗,更是让地下平添了不少阴森的气氛。
而没有再走多久,众人就来到了一处大厅,这个由腐朽的金属构成的大厅不是主墓室,但它中央有个螺旋型的楼梯,通向更深处的地下。
“声音就在下面了,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阿芙拉揉了下鼻头,她的小脸皱缩在一起:“有些会遭遇危险的预感,但也可能只是我想尿尿了。”
“主人的意思是说,一路走来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看见,她已经饥渴难耐了。”翻译机器人立刻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