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红斗篷的身影‘噗通’一下趴在了丧钟面前的地板上。
伴随着爆音通道那经过改良后的轰鸣声，原本在太空中自由翱翔的马头人被直接抓了过来，他好像没有适应重力的突变，一上来就行了大礼。
一旁副官的影像摊摊手，解释道：
“他之前在地球上到处打听洛基的位置，还去了纽约接触黛西，我就请那边的驻守法师给他偷偷装了一根图腾。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本就是马的图腾，但后来证明他只是脑袋长得像马。”
“我能听懂人类的英语，长得像地球上的马也只是个巧合。”马面雷神翻了个身，敏捷地拉开了和丧钟的距离，手里握着一把圆头锤子警惕地打量周围：“这里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这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伦敦英语，老外星人了。
“我是至尊法师丧钟，你作为外来者在地球上到处乱窜，却没想过向相关机构报备一下吗？”
苏明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怪人，尤其是盯着那马脸看。
马面雷神贝塔·雷·比尔(BetaRayBill)是个外星人，还是个半机械生物，虽然脑袋看着像皮包骨头的黄毛马头，有点骷髅头的感觉，可实际上这家伙只是长得凶，本身是个不错的人。
和钢骨那样被迫成为半机械人不同，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文明，自愿接受改造的。
他所在的文明叫做克洛宾人（Korbin），母星爆炸，就逃出一支舰队来，这支舰队开始了《超时空要塞》式的宇宙流浪生活。
宇宙之中就是黑暗森林，没有母星的众人更是丧家之犬，原本爱好和平的克洛宾人不想侵略别人，但也很快认识到需要力量来保护自己。
于是他们制造了一个机器人，可那个机器人虽然力量很强，却像是个弱智一样。
他们认为要用聪明的脑袋来控制机器的强大身体，这样更好，于是在船团中进行了选拔赛。
贝塔可以说是通过了种种考验，才获得了这份‘守护者’的殊荣，在打败了数万名参选者后，他成功地向全族证明了自己的人格和智慧。
科学家们把他的脑袋摘了下来，又摘了下内脏，搞来稀有的金属，组装出强大的脑控半机械人。
后来这个船团和阿斯加德有过一段接触，年轻时的托尔喝多了，在宇宙中带着朋友们飙飞舟，结果撞了人家克洛宾人的船，还不道歉也不服气，非要和人家练练。
然后托尔就被贝塔收拾了，虽然外表看上去都是满是肌肉的壮汉类型，但贝塔还有脑子，是个用头脑战斗的战士。
输掉了，被扣了，酒醒了，道歉了。
船团通知神王奥丁去捞人，毕竟天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奥丁在阿斯加德接待了船团，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提什么儿子醉酒飙船的事，另外找了个借口，说因为贝塔和雷神托尔摔跤获胜，是个难得的勇士，所以他送给贝塔一套和托尔同款的盔甲，还有一把名为‘风暴锤’的武器。
马面雷神的外号也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大多数时候，贝塔都蹲在自家的船团中，不喜欢出来乱晃，毕竟‘守护者’职务责任很重。
听到丧钟自报名号，马头人稍微愣了一下，他的小眼睛眨了眨，立刻收起了武器鞠躬行礼：
“原来是至尊法师，我失礼了。”
“小事，地球欢迎心怀善意的外星友人，只不过需要走点程序罢了，你应该也能理解。”苏明笑着招呼马头人找地方坐，这医院里也有接待客人的小会议室，环境挺不错的。
进了会议室，拿出点酒水招待他，苏明闲聊了几句常见的客套话，入座后又问：
“你之前不是在找洛基吗？她就在这里，究竟是什么事？”
马脸上的那对小眼睛落在黑发女子身上，贝塔叹了口气：“是时间管理局，他们扣了我的船队，让我帮他们找到神圣时间线的破坏者，也就是众多不同时间点上的洛基。”
“骗局，无耻。”女洛基挠着头发，无语地靠在椅背上：“这种谎言你都相信？至尊法师和阿戈摩托才是时间的守护者，永恒才是时间概念的具现体，什么时间管理局，什么神圣的时间线，听都没听说过！”
马面雷神沉默了一下，他和洛基也算是认识，但从这个骗子神嘴里说出的话，好像不怎么可信？
再说克洛宾人是个科技文明，贝塔虽然知道至尊法师的存在，但对于神秘侧完全不了解啊。
所以他扭头看看丧钟，想要得到一个确切一些的答案。
苏明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盈盈的绿光顿时亮了起来，将幽灵宇宙和40K宇宙连通，这里就能使用时间宝石。
刚才被贝塔喝光的酒瓶中再次出现了酒水，时间倒流了，丧钟点头道：
“洛基说的对，时间管理局其实是一个关系到‘时间终末’的骗局，他们所谓的‘三神’只是存在漏洞的AI，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神圣的时间线，他们没有资格决定哪一种‘可能性’才是人类的未来。”
“您所说的漏洞，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看到了时间宝石的效果，贝塔认可了丧钟的话，毕竟光是酒水的多寡就可能导致好几种可能，比如自己喝醉的未来，自己短路的未来，自己没事的未来，自己打翻了酒的未来等等。
以往硬气无比，眼里容不得其他可能的TVA，现在至尊法师随手就玩时间线，那些人却像是瞎了一样，根本不敢出现。
谁说的话是真的？这其实并不重要，贝塔只要知道谁更强就行了，聪明人要站在胜利者的一边。
“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前些年的地球，有一次大规模的电脑逻辑问题，叫做‘千年虫’？”苏明说起了电脑，还让副官投影了一些画面，便于讲解。
马头人摇摇头，倒是洛基表示自己知道，并且接上了话：
“地球人会用一种叫计算机的数字信息处理终端，被普遍使用的一套操作系统中曾经有这个问题，在地球的公元2000年以前，向系统中输入年份会以98，88，78等数字简写，意为1998，1988，1978的后两位。可到了2000年时，后两位变成了00。因为程序认为时间时定向流动的，两位数应该越来越大才对，但突然变成最小的00，它的逻辑就崩溃了。”
“一个懂计算机的神？”杰西卡的小表情有点奇怪。
洛基摊摊手，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好歹也在地球上住了很多年，会点计算机并不是很正常？”
地球40K确实出现过千年虫问题，但都是佐拉的锅，毕竟他才是现代计算机的创造者。不过威尔逊企业都是副官监管的，不存在那种问题，所以当时苏明也懒得理会，现在拿出来也只是当故事讲讲。
至尊法师双手放在桌面上，旋转着一个酒瓶，说：
“就像是洛基所说，TVA的三神也是这个问题，当时间终末到来，宇宙中时间线的数目在他们的计算中会变成最小的数值0，所以他们逻辑出错了，因为时间线本该像大树一样，长出越来越多的分支才对。”
丧钟一边说，副官还在一边投影图案来帮忙理解，就像是玩我画你猜一样，画的东西抽象得不行。
但马面雷神懂了，他恍然大悟，一拍马脸：
“所以他们所谓的神圣时间线，就是他们捏造出来，让自己能在‘时间终末里幸存’的唯一可能性。”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洛基因为成了时间管理局的目标，倒是满脑袋的问号，这种情况下知道的越多，反而是越糊涂了。
贝塔看看女人，抬手摘下马脑袋上那有着两个小翅膀装饰的翼盔，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们扣下了我的族人，我一时心急，根本没有想过他们给我分派的任务有什么问题。”
狡诈之神翻了个白眼，她不客气地夺走了马头面前的酒水，自己灌了一大口：
“所以就是让你把我抓去被他们解剖，你也会照做？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只是现在托尔被他们骗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贝塔给出的回答很坚定，原本他以为TVA只是想和洛基聊聊，但刚才副官给他看了第二个洛基出现的场面，他认识到自己好像也被骗了。
一旁抽烟的丧钟当然知道为什么时间管理局要盯着洛基了，故事之神嘛。
只要不断收集所有时间点上的洛基，再来点手段培养一下，也许就能搞出那个老头洛基来，实现他们改变故事的野心。
不算什么好办法，更像是病急乱求医，但他们连神圣时间线这种谎都敢扯，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的？
所谓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玩时间线这种东西，一个不小心就后患无穷。
但显然他们不玩也是个死，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苏明是有把握保住自己的地球40K的，只要不撞上某个平行世界，时间终末甚至都不会到来。
作为至尊法师，明知道时间终末是个坑，还偏要让时间往那边走，那是不可能的。
苏明不是斯特兰奇，也不走古一那个‘时间线不能干预，只能引导’的老路，他自己看不惯的东西就是要改，要不然还叫什么自己的世界？
可时间管理局不知道，换成谁要是注意到一个个平行地球都在玩碰碰车消亡，自己闹不好是下一个，那肯定慌啊。
说白了，TVA就是个傀儡机构，是一大群活人被三台机器人命令的组织，无数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相信机器给出的命令，放弃了自我的思考，于是在那三个机器人出逻辑故障的情况下，依旧执行着错误的决定。
但还有个问题，那三神是走科技路线的，按照理论来说，他们根本不该知道洛基和故事之神的事情。
虽然阿斯加德看起来是个科技文明，可本质上是实实在在的神秘侧存在，是世界树罩着的信徒。
应该是有人操纵了三神，或者说是在给三神出谋划策，这种时间线布局上的手段，让苏明有着一种熟悉感。
他看向副官，副官也眨巴大眼睛无声地回应他。
应该是征服者康，那个货应该是看到了多元融汇有点害怕，这是给丧钟‘送礼’来了。
至尊法师朝副官点点头，表示两人的看法是一致的，虽然康肯定有着什么阴险恶毒的小计划......
但落到最后肯定又是个送礼，这不收着也不合适。
“行了，就别在这里瞎研究了，情报不足，说再多也是猜测。”丧钟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装甲：“贝塔，我帮你从骗子团伙那里救回你的族人和船团，你听我指挥，怎么样？”
直接丢出交易，马面雷神是个正人君子，说话没必要绕弯。
“一言为定。”马头男站了起来，那红色披风无风自动，他手中的圆头锤子闪过缕缕电光：“不过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过去是他们突然找上我，把我们骗到了他们的总部，软禁了我的族人，放我出来帮他们找人，可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超级英雄就有这个弱点，马面雷神比托尔实力更强，但是对方扣下人质再用死亡威胁后，他只能放下武器。
价值观决定了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去，也没有和对方鱼死网破的气概。要换成灭霸，你看TVA敢不敢抓他身边的人进行胁迫？
“这个简单，时间管理局的总部位于时间的夹缝中，在某个时间点上选择一个锚点，然后再于那个点上塑造空间，玩法和构造者有一点点相似。但这个宇宙的时间可不归他们管，只不过是一群寄生虫罢了。”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洛基开心了，她现在就等着看那什么时间管理局倒霉：“不过我们能不能慢一点？让托尔多吃点苦头？”
“多元融汇还在进行呢，哪有那么多时间磨叽？”苏明没好气地摇摇头，对于洛基和托尔的病态感情感到无语：“副官，传送我们去忠嗣学院。”
几道蓝光闪过，伴随着库察一声，几人消失在医院中。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捂着肚子出现了，他趴在了会议室的门边上，虚弱地伸头进来：“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丧钟的声音？”
副官的影像带着微笑：“警长听说你拉肚子，所以给你留下一罐胡子蜡就走了。”
看着会议室桌面上的小罐子，霍勒威眼睛一亮。
四人出现在忠嗣学院的校长室里，在这里，近些年已经有些发胖的小王刚好在做早饭，他正在用一个平底锅猛击一个白色毛球状的生物，想要将其塞进一口大锅里。
苏明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表，此时40K的时间是凌晨五点，也确实是该做早饭的时间了，讲究一点的人家差不多都这样，毕竟同为管家的阿尔弗雷德也喜欢早起。
“早啊，王，今天早饭是熬什么粥？”
小王一边用平底锅和异界生物战斗，一边平静地回答道：“主料是第十三维度的毛球怪，食用以后能修补大肠内粘膜，您虽然没有施法代价的后遗症，不过也可以尝尝。”
说话分了心，那白色毛球怪瞬间露出了狰狞的血盆大口，从案板上跳起，满嘴闪着寒光的尖牙朝小王的脖子咬了过去。
不过马面雷神动作很快，举起锤子就是一道精准的闪电命中半空中跳起的怪物，将其电得浑身焦黑，直直飞进灶台上的汤锅里，发出噗通一声落水声。
水花很漂亮，都溅到油烟机上了。
卡玛泰姬现任的守护者不以为意，拿大勺从一旁舀起一勺老抽，熟练地扣进锅里，随后盖上锅盖：
“等两个小时就可以吃了，弃肉和汤，食其毛。”
他家那从祖辈流传下来的‘魔鬼’菜谱，总是出乎意料，苏明本以为是熬汤，没想到是下面条啊......
丧钟示意大家随便找地方坐，忠嗣学院的校长室已经被改成了中央厨房型的生活空间，客厅、卧室都和厨房连为一体，十分方便。
“你们谁要吃毛绒面？”
“不了，虽然维度生物不一定符合过往认知，但我又不是冰霜巨人，没必要连野兽的毛皮都吃。”
洛基摇头拒绝，她漂亮的脸蛋上还透着一点嫌弃，自己是‘文明’的阿萨神族，才不是约顿海姆那些野兽呢。
杰西卡和马面雷神也不用多说，他们也没有吃其他生物毛发的习惯。
至尊法师自己也不吃这种面条，有时候小王拿异维度生物的触手做章鱼丸子，苏明可能尝上那么几个，但这次还是算了。
“他们都不吃，你自己留着吃吧，这样，我帮你看着火，你帮我把准备好的祭品套装一号拿过来。”
“祭品套装吗？”小王用毛巾擦擦手，笑着点头应下，拍拍自己身上的对襟唐装朝众人点头：“各位，失陪一下，我家主人来招待你们。”
说完，他施施然地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了门外的黑暗中。
“祭品是什么？也是这些怪物吗？”
杰西卡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异维度生物，还是一只像白色长毛兔子的可爱动物，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会你就知道了，喝汽水吗？”丧钟只是笑笑，也在真皮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身上的黑黄盔甲变成休闲西装，他活动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一直在别的宇宙里忙活，还是回家好啊。”
“不了，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女侦探拒绝了，她跟着丧钟一起行动，一路上都是吃吃喝喝，只是偶尔出了点力，现在肚皮鼓鼓的。
苏明拿出酒来给洛基和马头人喝，自己也倒上一杯，随手指了一下另一扇门：
“那个房间就是，马桶水箱里可能有食人的魔法藻类，不要开水箱盖就行。”
这话一说，走向卫生间方向的女孩停顿了一下，但身体的本能还是强迫她走向了神秘世界的大门。
不一会，她一脸无语地回来了，湿漉漉的小手上还沾着一些淡淡的血迹，就像是刚杀完人没洗干净一样，她有点埋怨地说：
“你该告诉我浴缸里还有一条大白鲨的，我嘘嘘的时候它突然跳出来了落在瓷砖上，吓了我一跳，一不小心就把它打死了。”
“没事，应该是小王准备的食材，本身就只吃个鱼翅，死就死了吧。”苏明无所谓地递给她一些纸巾，拉她坐在身边：“我有几十万个海洋星球，有些开发出来专门养殖这些水产品，威尔逊快餐不是有鳕鱼堡嘛，其实在几十年前就用的是外星鳕鱼了。”
地球资源太缺乏，必须要用外星哒。
“......你们大人的世界都这么复杂吗？”女孩擦完手，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今天所见的一切都打破了她过往的常识。
毕竟谁家的卫生间里会有鲨鱼啊？
“并不复杂啊，小王其实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他的爱好就是做饭罢了。”
这边苏明正说着呢，王就回来了，他拍打着身上的灰汇报道：“大师，祭品和道场都准备好了，在天台上，您需要沐浴更衣吗？”
“免了，赶时间呢。”
大师站起身来，带着大家移步天台，就是从校长办公室隔壁的那个楼梯上去就行。
在这里小王已经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什么香烛，案几，符水，猪头这些玩意，都备好了。
至尊法师往铺着黄布的桌案前一站，往侧面一伸手：
“纸来！”
小王立刻配合地把一叠有着镂空铜钱花纹的黄纸递给了至尊法师，还端了个大盆过来。
宇宙能量点燃黄纸，往铜盆里面一塞，接下来就是天台上堆着的纸人纸马，纸做的小轿车，纸做的大别墅，画着红脸蛋的两个童男，全都点火献祭了。
丧钟抽出光剑，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幕下扭动起来，嘴里好像还念着什么咒语：
“霍格斯，老霍，亲，你在吗？在听吗？”
上升的热气流推动着红色的余烬，翻滚着升入漆黑夜幕。
话音刚落，一个躺在红色沙发上，叼着水烟壶吸管的巨大绿色毛毛虫出现了，他和人差不多大小，卡通化的脸上满是‘你在逗我’的严肃表情，死死地盯着至尊法师：
“在，不过你再给我烧纸钱，也许什么时候我就真不在了，还是被你送走的。”
维山帝三神其中之一的化身降临了，好像还很生气，洛基吓得都说不出话，缩到了脸上写满‘费解’的杰西卡背后。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苏明收了‘法剑’，反手捞起桌子上的酱猪头，塞到毛毛虫那短短的一根上肢里：“来，吃点东西，再喝点酒。”
霍格斯长大了嘴巴，把猪头塞进嘴里，就像是投入了无底深渊一样，咂吧了一口烟：
“现在多元融汇发生了，我们维山帝都很忙，你这又是什么事？”
“就算多元宇宙要垮，我的40k也是你们最可靠的落脚点啊，你知道的。”
丧钟摸摸绿毛虫的胖肚皮，又拿起那仿佛虚影一般的水烟壶，对着另一根软管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
“我有事需要阿戈摩托帮忙，你帮我递个话，时间线的大树根系上混进去一伙小虫子。”
“阿戈摩托可不怎么喜欢你，他还想收回自己的眼睛呢。”青虫笑了一声，却没有拒绝：“毕竟和古一比起来，你有点疯狂，40k的时间线都被你改得不知道偏到何方去了。”
霍格斯自己则无所谓，他是个外神，对于乐子人有着特殊的喜爱。
可维山帝三位一体就是为了保持平衡，奧淑图永远中立，而霍格斯喜欢谁，阿戈摩托就会讨厌谁，这就是内部平衡。
“我只是做了至尊法师应该做的事情，地球和人类互相成就，都活着才是硬道理。”丧钟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带着笑容继续看着青虫的脸：“我这还有一只烤鲸鱼，你吃吗？就帮我问问阿戈摩托，40k宇宙中那个时间管理局的总部位置。”
“就这事？”霍格斯变成了老虎头的外形，张开嘴用爪子指指嘴巴，示意苏明投喂鲸鱼。
就像是四次元空间袋一样，那烤鲸鱼从腰包中拿出，扭曲变大，又在进入猫嘴扭曲着变小，光线好像压缩了空间。
吃了贡品，霍格斯满意地用舌头舔舔嘴唇，他的目光扫过了洛基，明白大概是什么事了，他说：
“不用找阿戈摩托，我就能告诉你他们在哪里，虽然我的能力没办法送你们过去，但我想你应该有个备用计划，只缺时间点坐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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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好奇怪啊。”
一个孤单的人影于凌晨游荡在纽约的街头，他就像是幽灵一样专门找小巷子去钻，还一边走路一边朝着空气大声地自言自语：
“老铁们，我才发现一个问题，我明明发给别人的都是订婚宴的请帖，可怎么到了别人手里，却变成结婚典礼的请帖呢？而且宾客数量也不对，多了好几十倍。”
他很费解，很想一把一把地揪头发，但因为皮肤癌的关系，他没头发，只有着腐烂意大利肉丸子般的脑袋，那没事了。
走在黑暗中的人正是死侍，在美国队长被佩姬和莎朗抓走之后，喝了不少酒的死侍完全没有睡意，他闲得无聊，决定像超级英雄一样去街头巡逻几圈。
他准备自己开个雇佣兵小店来着，就是那种只要给钱，不管是杀人还是通下水道都能干的店。
可他自己过去太低调了，虽然在佣兵行当里有点名气，但是普通人不知道啊，想要赚他们的钱，那就必须弄点广告效应出来。
花钱打广告是不可能的了，钱都给伊内兹买了房子，就连今天喝酒的钱都是队长出的，所以他想到了做义警的好办法。
如果在巡逻中能遇到什么大事件，自己成功搞定的话，一定能上新闻的吧？那不就是免费的广告宣传了吗？
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在各种小巷和阴暗处转悠了两个小时，今天晚上的纽约恶棍们却像是冬眠了一般，根本不出现啊。
无聊的他又开始和不存在的观众们聊天了，要不然大晚上还怪寂寞的。
“......”观众们进行了互动。
“那不能，表哥他忙着呢。”死侍连连摇头，撩起面罩掏着鼻孔：“你们说我用下水道送请帖，等于是用了他的渠道，他来了一手偷天换日？可他哪有那么闲啊，不都说他去平行世界做大事了嘛。”
街角处有个蒙面劫匪正在抢劫一家杂货店，打劫了一整箱拖鞋，用枪托打晕了店主，此时正拖着箱子以乌龟般的速度逃离现场。
死侍隔着街道往那边瞄了一眼，摇摇头走开了。
这事不够大，上不了新闻的，不管。
“......”沉默中，弹幕又开始流动。
“哦？他回来了？正在找去某个时间点的办法？”死侍摸摸自己的腰带，头顶上灯泡一亮，当场开始做起了广播体操：“那就是要来找我喽？我先运动一下，上一次我因为热身做得不够，劈叉的时候弄得腹股沟拉伤，害得我只能把自己的腿砍了。”
只因为拉伤就截肢，大概也只有死侍能用这种疗法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警铃的声音，是那种防盗系统的传统铃声，听声音是从几条街外的威尔逊百货大厦里传来的。
“不知不觉居然转到曼哈顿来了么？”死侍提了一下裤子，拉下自己的面具，好奇地朝那边走去：“还真有人不怕死啊，连表哥的店都敢偷？”
一路小跑到了大楼前，发现店门是被暴力破坏的，像是有人用攻城锤攻门了那般，不光玻璃碎了一地，连钛合金的防盗门框都变形了。
这盗窃活动动静大了点啊，非洲狂野风格的吗？是非法移民干的？
不过那些不重要，死侍眼珠一转，他有了个好主意。
自成立到如今快七十年，威尔逊百货从来没有丢过一件东西，今天要是破了例，肯定是要上新闻的，那如果自己帮忙追回了脏物，是不是也能蹭上新闻了呢？
所以他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溜进了商厦内。
前滚翻，滑铲，匍匐前进，他犹如训练有素的特工一般，进行着隐秘的行动，目标是保安室。
自己是有点疯，但又不傻，先看看小贼们在哪里。
就这样摸黑进了安保室，他首先看到了一群昏迷的夜班保安，他们被随意地丢在一张小床上，显然是在别的地方打晕，盗贼们好心地给他们搬回这里来的。
“这做得很对，毕竟现在快入秋了，地上很凉，万一让这些值夜班的兄弟们感冒了就不好。”
死侍一边朝着没人的方向说话，一边走到不远处的柜子处，取出一张毛毯来，给这些昏迷的人盖上，摸着自己的下巴嘀咕道：
“不过这个风格又不太像是非洲抢劫的狂野风了，倒有点像是英国的飞贼，讲究一个盗亦有道的同时，还有点英式的黑色幽默，你们看，他们还给这些保安画了妆。”
掏出小手电往保安们的脸上一照，各个昏迷的人脸上都画着大大的笑脸。
用的口红太多了，涂得也太厚了，凌乱的笔触就像是每人都呕血了几升那么夸张，下半张脸都是红的。
“......”看到那标志性的恶作剧，弹幕互动更激烈了。
一边看脑中弹幕一边扣屁股的韦德愣了一下，他有点难以相信：“什么，你们说这是哈莉的手法，这是哥谭风格的盗窃？可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们怎么没说呢？”
死侍脑袋上仿佛冒出一串问号，DC的人随便往漫威跑，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好吧，美国法律里还真没这几条，虽然纽约州法律规定晚上十点之后不准穿拖鞋出门，但真的没说过不准DC的人到这边来。
“嗯？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
保安室的门口处突然冒出个脑袋来，像是摇头娃娃一样疯狂摇晃，双马尾转得像螺旋桨一样，那大大的笑容在黑暗中鲜红如血。
看到是死侍，哈莉高兴了，她立刻扛着一柄巨大的动力锤走了进来。
双手锤握柄上挂着很多手提袋，她自己也换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甚至还穿着高跟鞋，显然是刚刚‘采购’结束。
不止是她，还有海拉，黛西，格温侍，以及一只鸭子。
女士们各个都像是《绯闻女孩》电视剧里的角色一样，打扮得光鲜靓丽。
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手上和脖子上戴着一大堆闪闪亮的首饰，她们甚至还在行窃过程中做了美甲，此时一个个都支棱着双手十指，像是在等指甲油风干。
鸭子则比较倒霉了，他显然就是那个和女士们一切逛街只负责扛包的工具人，一大堆鞋盒子和购物袋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马戏团里表演平衡的小丑走上了街头。
韦德捂住了脸，他上新闻的计划破灭了，整个人无力地坐回了小床上，倒在那些昏迷的保安身上，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抢自己家的店，表哥还真让你这么玩，你们都有病吧？”
“嘻嘻，你猜？”
哈莉一开始就没想过帮死侍组织什么婚礼的事情，她只是想玩，在丧钟的‘快乐老家宇宙’里找点乐子。
说是出门采购死侍婚礼要用的东西，但身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哈莉掌控人心的水平非常高，到了购物地点，她告诉新认识的闺蜜们：
“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总得有能见人的衣服吧？”
于是整件事就跑偏了，从打算帮死侍采购一些婚礼用品，变成了女人们包装自己的竞赛。
因为哈莉说的是对的，婚礼虽然不是什么国际会议那样的严肃场合，但毕竟是个大规模的社交场景，听说死侍请了很多人，还有很多女人......
那别的女人去参加婚礼，穿得像是公主一样，你去的时候，穿一条平时做饭时穿的大T恤？
哈莉就利用了人生来就会‘比较’的本能，并且在获得副官同意的情况下，玩起了虚拟抢劫案。
海拉是搞武装抢劫的老手了，毕竟是阿斯加德的长公主嘛，她曾经跟着年轻时的奥丁抢劫过许许多多的国度，好久没做案还挺怀念的。
格温侍则是没体验过抢劫的新手，但她根本不存在什么心理障碍，她的愿望就是活下去，活得好，至于怎么实现高质量生活？
都做雇佣兵了，哪还有那么多道德方面的讲究。
至于黛西，她更是跃跃欲试，反正丧钟都同意了，她和姐妹们一起玩玩又怎么了？
女雷神轰开商场大门，冥界女神放倒保安，哈莉给昏迷者化妆，格温侍负责把他们搬回警卫室，鸭子则尾随望风。
其实没有什么望风的必要，副官已经通知过警局是‘劫案演习’，自然不会有人来。
哈莉一行人就开始了快乐的零元购之旅，虽然都是丧钟的东西，但自己在大半夜像做贼一样来挑选，和白天逛商场完全是两个感觉。
一人先挑几身衣服，有了好衣服就得弄搭配的鞋子，有了鞋帽再看看首饰，逛累了再去吃点东西，做个美容美甲。
综合性商场就是这点好，比超市有意思得多。
反正哈莉开心得一直在笑，在DC的时候，小戴可不会和她一起这样玩，神奇女侠还是太严肃了，估计就算是丧钟让她抢，她也不会干的。
走到人堆旁，小疯子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仿佛变成灰白色的死侍：
“哎，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失望呢？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赚钱养家的痛苦，你不懂。”死侍翻了个身背对着哈莉，甚至还抽泣了起来，发出绞杀一样的声音：“嘤嘤嘤......”
不过他偷偷侧头看哈莉的表情，显然是有着什么新的计划，这只是在卖惨罢了。
可惜，在场的是哈莉，如果是琴酒，也许还会关照死侍一下，毕竟是亲戚嘛。
可小疯子是凭心情做事的女人，她才懒得管闲事呢。
“哦，那你加油。”说完这句话，她扛着战锤转身就走，空着的那只小手还招呼姐妹们一起：“走啦走啦，丧钟在郊区还有个动物园，里面养了狮子老虎，我们翻墙进去偷偷撸猫。”
严格来说，那是霍华德的动物园，几十年前他为了追求玛利亚，专门请人修的。
不过霍华德在明面上也是个死人了，托尼又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当初在父亲的葬礼上，他和琴酒谈财团合作的时候把那里转卖给了威尔逊集团。
众女像是完全忘记了死侍要结婚的事情，都跟着哈莉走了，心肠最好的黛西还顺手帮死侍把保安室的门关上了，让他能和这些保安们一起安心睡觉。
死侍一骨碌坐了起来，用死鱼一样的眼神看着门口：
“......”
也许是他的怨念感动了天地，几十秒后，门外再次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
是哈莉回心转意，准备给小叔子一点支援？
他立刻又躺了回去，在人堆里找了个窝，调整着脑袋的位置躺好，继续模仿绞杀的叫声。
“嘤嘤嘤......”门开了，有人进来了，光芒照在了死侍的屁股上，那腐臭的气味在有限空间中随着死侍开口而翻滚：“你们知道的，我最爱我的表哥了，但是他很小气又很黑暗，从来都不给我零花钱，我现在就想上个新闻，宣传一下我的万事屋......”
来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了：
“弑神者，撬棍形态，明天会有人因为菊花严重脱垂而上新闻的。”
“压灭碟！”
听到那仿佛恶魔低语一样的声音，死侍当场跳了起来，捂着屁股在空中转体三百多度，确保自己能面对表哥。
“噗嗤！”
可丧钟早有预料，还是熟悉的匕首，还是熟悉的猫头鹰大眼睛，稳稳地扎在了他的肚皮上，以及那熟悉的解释。
“啊，手滑了一下。”
死侍倒下了，捂着肚皮倒在小床上，倒在昏迷的保安们身上，还蹬了蹬腿，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可黑暗中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意思，反而向身后的年轻女孩讲起了课：
“一般人在濒死时会出现排泄失控的现象，如果你以后要杀什么人，对方光是蹬腿滚来滚去，那就是假死，懂了吗？”
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女侦探连连点头：“学会了，不过，他不是你表弟吗？”
其实马面雷神也是这个疑惑，不过他接受能力更强一些，毕竟他听说洛基以前也拿匕首捅过托尔来着，有些兄弟间就是这样表达亲密感情的啊。
“反正他也死不了。”丧钟擦拭着手里的匕首，将其收好后抱着胳膊看韦德卖萌。
肠穿肚烂的死侍滚来滚去，捂住肚皮倒吸凉气，随后开始用力憋什么东西，可半晌后他还是放弃了，坐了起来摊摊手。
“昨天一天没吃饭，晚上就和队长一起吃了点炸洋葱圈，实在是挤不出翔来，不是我不想更真切地模仿濒死场景，而是条件不允许。”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空无一人处，叫唤道：“导演！用道具好吗？搞点巧克力酱来！”
丧钟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把他像是猫一样拎了起来：
“别耍宝了，我们要去时间线缝隙中的时间管理局总部，用一下你的腰带和宝石。”
“咳，可以，不过你懂的。”
黑暗中的韦德扭头干咳了一下，快速地搓动起了手指头。
一行人顺利抵达目的地，故事十分合理，反正就是亮光一闪，人就到了。
是不是tva总部尚且不确定，因为落脚处像是个完全封闭的仓库，里面黑漆漆的。
死侍摸出个手电筒，从下巴向上照亮，模仿鬼一样的声音说道：“我们到了呦，又可以杀人了呦，我就是雾中恶鬼呦.....对了，斯莱德，我们来这里干嘛啊？你好像什么都没和我说，不说给个照片，总得让我明白要砍谁吧？”
光顾着数那五万美元的预付款了，他别的都没来及问呢。
“营救托尔，营救贝塔的族人，重启tva的三神主机，把某个时间点上的征服者康揪出来弄死。”
大体计划就这样，时间管理局基地隐蔽，但本身实力不值一提，行动中随机应变就行，被问到的丧钟随口说了几个目标，同时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更像是资料室，虽然猛地一看像是仓库，但是一排排柜子上都放着一箱箱的时间档案，不光有日期标注，还一本正经地写着地球编号。
看到tva把这个世界认定为地球616，至尊法师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又是康啊？”死侍面具下的嘴巴歪向一边，他也显得十分无语：“这个人真是百折不挠，次次都送好东西来，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杀他了。”
虽然获赠宝物的人是丧钟，但表哥开心了，自己就能多赚一点钱，所以死侍也记得人家征服者的好哩。
“时间管理局的探员大概有六千万人，挺好对付的，你带枪了吧？”丧钟腰包中取出一根烟来，点上后随后翻看一旁的箱子，里面都是些小小的录像带，看起来很土。
“呃！”韦德反手一摸后背，随后就开始敲自己的脑袋：“我和队长之前去喝酒了，我又把书包落在出租车上了！”
“无所谓，有刀也可以。”丧钟已经习惯了，他抱起箱子准备找地方看看录像，反正砍人的活有死侍就够了。
倒是贝塔有些挠头，马面雷神戴着那好笑的小头盔，悻悻道：“六千万人，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放松，贝塔，你只不过是被眼睛看到的东西蒙蔽了，时间管理局真正的员工数量其实只有几百人，他们用了一点手段，制造出了人数众多的假象。”
苏明十分平静，毕竟那么多平行世界都毁了，这点人数其实不算什么，要不是觉得这里的场地还算不错，他直接就投放异形原体了。
“能解释一下吗？这两个数字相差很大。”马面有点听不懂了。
倒是杰西卡已经明白了，毕竟涉及到时间的问题，人类很多电影里都有猜测，她举手抢答：
“我明白了，比如一个人是a，他的时间线是连续的，那么我们看到的就一直会是a。可如果将他的时间线单独抽出体系，就会出现一秒种以后的a，两秒钟以后的a，三秒之后的a等等。再将这些不同时间点上的a+1，a+2，a+3等等存在，放于一个静止的时间坐标上，那我们就会看到无数个‘同一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一个人的上一秒和下一秒是不完全相同的，这就是差异性所在，有了差异性，就可以利用‘时间’分离出时间流上的异时间同位体，这和平行世界的理论是相关联的。
苏明有点惊讶地看了她一样，奖励她一根棒棒糖：“不错诶，你不能学魔法真是可惜了，头脑挺好的。”
“嘿嘿，也没啥啦。”杰西卡美滋滋地吃起了糖果，眼睛眯了起来跟着丧钟走：“我就是不久前又重温了一遍黑客帝国电影三部曲罢了，那里面就有很多很多的尼莫，不同的时间点上，不同的人。”
她这么一解释，贝塔和死侍都听懂了。
只不过打手懂不懂其实不重要，反正他们只需要找到并干掉最初的那些个abcd等人，后面那些+1秒，+2秒之类的时间流同位体全都会被因果律抹掉。
洛基从来了这边后就一直在尝试什么，她一次次抬手，也露出了之前韦德想拉屎一样的表情，但同样没有任何效果。
她叹了口气：“我的魔法失效了，这里好像联系不到魔神，我体内的血脉好像也无法呼唤神力了。”
“正常，现在我们所处的时间点是万物之始，不知道奥丁有没有给你讲过宇宙最初时的事情？那时候魔神们还没有诞生，天地间只有一片虚空，大爆炸创造了新的苍穹，而我们就处于这虚空中的第一道光里。”
苏明给出了答案，没有魔神就没有魔法。
霍格斯之所以知道这tva在哪里，也是因为他们太会玩了。也是，不站在河流的源头处，怎么能看清楚水往哪边流呢？
“给我把枪。”
洛基也不纠结，反正就算没有了魔法，他依旧是个合格的阿斯加德战士。
只不过现在时代变了，她已经喜欢上了打野鸭的感觉，当然要用枪啊。
在资料室的一角有一台老式录像投影仪，苏明随手丢给洛基一挺六管转轮的机炮，就随便挑了一盘磁带塞进机器里观看。
磁带上贴了个标签，写着：‘1920，地球616，人类的诞生偏差。’
投影仪在亮了，在墙壁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中是几只猿人被洪水吞没的场景，应该是亚特兰蒂斯陆沉的那次大灾变。
面色平静的苏明抽着烟，烟雾在投影仪的光柱中像是薄纱一样飘荡，他摸着短短的胡茬感慨道：
“有点意思，姚老师给我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不会这么简单......”
地球编号写错了，这也不是人类文明的诞生，但显然时间管理局记录这件事备案的时候，是他们认可的神圣时间线1920年，那时候苏明自己还没来呢。
神圣时间线本来就是假的，机器三神也没资格制定时间，是和外面的主时间流同步的。
“意思是古一大师在任的时期？那她知道这件事吗？”洛基摸索着机炮，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反正他们仙宫人天生神力，举起这玩意也不怎么费劲。
继续看录像的苏明想了一下，点点头：“应该知道，她能检索所有的时间线，理应早已发现这些寄生虫了。不过她没有理会他们，这件事必有蹊跷。”
多动症一样的死侍歪着个脑袋，他从裤子里撕了一块烂皮下来，随后丢在一边拿脚踩着玩：
“我们还是砍人去吧，这猿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啊？表哥？”
佣兵表哥摇头，他随手把死侍掉出来的肠子塞回去，拿指头往伤口里捅捅，帮忙归位：
“再看看，先确定这些记录里有没有你我的存在，这意味着很多，你们都去找找看，找年代近一些的箱子。”
杰西卡很快找到了一盘，侦探翻找线索的速度是很有保证的，磁带上写着‘2000，地球616，纽约’的字样。
停止播放猿猴们被大洪水席卷的录像，换上新的录像带，一副惨烈的战争场面出现在了眼前。
在这段录像中，纽约城中破破烂烂的，天空中有许多带鱼一样的巨型飞行器飞来飞去，复仇者联盟正在城中对抗一伙外星势力。
最显眼的是天空中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洞口，就像是天被破开了，源源不断的敌人从那里飞出。
复联一开始的战斗很艰难，但在雷神和浩克加入战场后情况好转，不过丧钟的注意力并在那，他只是看着纽约至圣所的天台上，那里有个穿着黄色法袍的光头女人正躺在躺椅上，戴着墨镜喝橘子汽水。
“猛地一看，还以为是湮灭虫族入侵。”死侍凑到了表哥身边，用贱兮兮的声音说着话，他还一本正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但仔细一看，这些外星人不是虫子啊，他们还会踩飞行滑板车呢，他们是谁？”
“奇塔瑞人，灭霸的杂兵军团。”苏明笑了一声，将目光从古一大师的身上移开，继续关注着录像中的其他地方。
听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韦德将扣完屁股的手又去扣鼻孔，充分表明了自己的不解，他面罩上的两个白眼睛微微眯起：
“等等啊，灭霸是入侵过地球，但先锋军是他自己的黑暗教团啊，哪来的什么奇塔瑞？古一大师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早就退休旅游去了吗？”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呵，这是另一场战斗，我们的宇宙是存在这种可能性，但在我的干预下，这件事根本没有变成现实的土壤。”
丧钟笑了一声，他让斗篷变了个椅子，自己坐了下来，用胳膊支在桌面上托着脑袋：
“打个比方，谁都知道种子在种下去之后会生根发芽，这个故事也一样存在萌芽的可能，但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发生，我从更早的时间点上就把种子煮熟吃了。”
这是一个没有丧钟，古一大师依旧担任至尊法师的时间线，而且她好像还变得有点嘻哈范？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是怎么回事，阿戈摩托之眼呢？
“这么说来，这是一段没有发生的故事。”洛基抱着自己的转轮机炮站在一边，她若有所思。
“可以如此理解，不过更像是他们捡回了被我切掉的一段时间支流上的支流。”丧钟按下了停止播放键，放映机上的红色按钮带着塑料制品的那种脆爽感发出咔哒一声弹起：“你找到什么了？”
“这个。”
抱着机炮像是在跳钢管舞一样的洛基递过来一盘磁带，上面写着‘2005，地球616，阿斯加德’，很显然，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老家。
至尊法师换上新盘开始播放，微亮的光柱将画面投在空白的墙壁上。
这次的录像是关于诸神黄昏的，其实没有什么看点，就是一场阿萨神族的孤军奋战，最后托尔和大蛇同归于尽，仙宫陨落，幸存者们围着托尔的尸体喝酒斗殴的场面。
因为仙宫坠落地球上德克萨斯州，也没条件找大海放小船，他们就堆了一大堆柴火，把托尔和喵喵锤一起烧得滋滋冒油。
不过这录像和现实最大的区别在于奥丁还活着，甚至红光满面，健康得不行，而弗丽嘉却早就死了，出席葬礼并和希芙一起泪流满面的是天后绮瞳。
这些都让洛基的脸色像是见了鬼一样难看。
“这个没发生的故事我在检索时间线的时候也看过，托尔的这场葬礼之后，奥丁还用他焦黑的尸体创造出一个叫比利还是叫汤姆的新雷神来着，和托尔那个锤子神不一样，那新雷神的闪电还带火花呢。”
看到阿斯加德人在葬礼上打架的风俗，苏明兴致不错，声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这些人真是淳朴啊。
“我不会承认另一个托尔。”洛基眼角耷拉着，递出另一盘录像带，上面贴着的标签和前面那盘一模一样：“拜托你，再看看这个。”
接过新的磁带，丧钟同情地看了女神一眼，摇摇头：“我给仙宫选择的现实，已经是所有时间线里最好的情况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看看故事。”
点头的洛基吸了一下鼻子，她接受不了那种母亲死去的可能性，还好，现实中弗丽嘉和希芙两个人正在亚马逊森林里录制荒野求生节目呢。
像是老式街边录像厅的老板一样，苏明又给换了盘带子，这次出现的画面依旧是诸神黄昏，只不过这次和大蛇同归于尽的居然是洛基。
大家围着洛基的尸体喝酒打架，因为坠落地球的缘故，找不到大海放船，所以他们搞了个火葬柴堆，把洛基和他的鹿角头冠一起烧得滋滋冒油。
只不过这次手握冈格尼尔主持葬礼的人是托尔，他狂笑着朝洛基的尸体上丢酒桶，并随即和仙宫三友打作一团。
“这都是什么见鬼的可能性......”
洛基无语地看着狂欢中的托尔，虽然她不想让哥哥死，但更不想看到自己死后托尔狂欢的样子。
她不想再看，心累，也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自己的同位体出现了。
杰西卡又拿来了新的录像带，一播放，是复仇者内战，同样也是丧钟从时间线上扼杀掉的一种可能。
死侍拿来一盘塞进机器里，结果是美国队长投靠九头蛇，当上美国总统的故事，更狗血了，尤其是队长站在白房子前高喊九头蛇万岁的样子，差点闪瞎韦德的狗眼。
再换盘，这回这个更直接，神奇先生里德把地球40K也变成了丧尸地球。
再换，X教授和万磁王合体，弄出一个叫红狂攻的疯子毁灭了世界。
接下来众人连着快进看了一二十盘磁带，各个都是悲剧，地球君都不知道毁灭了多少次。
“我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韦德站了出来，他挺起胸膛，完全不管肚脐眼还在流血：“这些可能性里都没有我，缺少了英俊潇洒，霹雳无敌的我，当然，也少了表哥。”
他轻描淡写地把表哥一笔带过，毕竟自己才是主角嘛，大家都这么说的。
苏明懒得和精神病表弟探讨这问题，只是站起身拍拍斗篷，准备出去弄点东西。
目前看了这么多的时间录像，看到的可能性全是没有自己和死侍的，貌似已经能推理出一些东西，但关键问题有一个仍未解决。
拍下这些录像的是谁？
所谓的tva三神就是巨大的机器，自己都不存在行动能力，更别说在时间线上到处穿梭搞狗仔工作了。
而时间管理局的那些探员呢，虽然不能说各个都是弱智，但他们太弱了，没有那个隐藏在某处拍视频却不被当事人发现的能力。
在漫画中的时间管理局，被616地球的女浩克外加镭射眼就锤到扑街了，这是个什么水平？估计要不是时间线的特殊性依旧存在，他们的实力估计还比不上九头蛇其中的几个分部。
所以丧钟觉得，这些录像可能是康的手笔，而且他也许在这个tva里有一个马甲身份，玩的又是老一套时间把戏。
之所以有无数个康的存在，其实就是那套a+1，a+2等等的理论，不同时间点上的康在时间线上到处乱窜，从而制造出一个个时间闭环，并且进一步转化为独立的宇宙。
他送给丧钟的地球40k，也许曾经真的是从616地球某个时间流上截断下来的，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tva依旧把这里当作616地球，就说明康大概率还在暗中操控着这里。
也许三神也是受到了他的操纵，不单纯是千年虫的问题，也许这里的特工中还会有蓝手套那样的人造人，也许......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猜测永远是猜测，对于侦探来说是这样的。
好在丧钟可以不做侦探，作为一个雇佣兵来讲，只需要完成任务目标，把挡路的人全部杀光就可以了。
“你们等我一下，现在魔法失灵，我去搞点道具来。”
苏明阻止了其他三位跟着自己，而是让他们暂时留在这个小黑屋里，不管是继续看录像也好，无聊地吃自己手指甲也罢，先不要出来。
“人家怕怕啦，这里阴森森的，好凉凉。”死侍扭捏地摆动屁股，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但又开始搓指头了，示意要加钱。
因为情况太复杂，消耗了他的脑细胞，这是用脑补贴金。
“噗！”
丧钟再一次把他用匕首放倒，不过这次手滑的角度高了一些。
猫头鹰匕首从韦德的太阳穴贯穿进头骨，精准地切断了大脑负责语言的那片区域，也许用力大了一些造成了脑震荡，但至少表弟倒下了，世界安静了。
黑黄盔甲下的男人弯腰收回匕首，在墙上蹭掉沾染到的腐烂脑浆，开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丢下一句：
“叠词词，恶心心。”
房门哐当一下关上了，洛基和杰西卡对视了一眼，女孩无语地摊摊手，其实她也想吐槽的，但是词被丧钟给抢了，看来想给至尊法师捧哏需要很快的思维速度啊。
自己还要再多多锻炼才行。
虽然死侍的嘴巴总是各种说废话，但是大事上面还真没有掉过链子，让他冷静一会就好。
走出房门的丧钟行走在白色灯光明亮的走廊里，他让绞杀使用从变色龙那里获取的基因，将自己变成透明人，开始逛街的同时看向另一旁的窗外景色。
从这里能看到外面那美轮美奂的宏大场景，无数蜂巢状的建筑漂浮在空中，像是密集的巨型空间站彼此联结在一起，遮天蔽日，不论往那个方向看，都只能看到更远处层层叠叠的倒吊塔，以及更多旋转着的大小建筑。
这一座座陀螺状的塔楼，一扇扇亮着灯的窗口，还有那在众多塔楼间飞来飞去的车辆，都在发着光芒，像是温暖又柔和的阳光，倒是一副热闹的未来社会景象。
而且和资本掌控的赛博朋克社会不同，这里没有五颜六色的光污染广告，只有朴素却充满美感的科学幻想。
就是这些建筑围绕着一个石头棱柱般的巨大奇观，那是三神彼此背靠背，呈现三棱站位的巨像。
目测一下距离和视野中成像的比例，苏明初步判断这棕黄色的石像应该有七十公里高的样子，三棱的每个面宽度也至少有四十公里。
说真的，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和生活，人很容易就会产生自己非常渺小的错觉，并且很快把自己当作庞大机器中的一个螺丝。
再配上一些宗教洗脑，效果会更完美。
想一想那三神原本是ai主机，但回到时间起点后他们利用对人类的了解，制造神话把自己编造成了神明，这就是披着唯心主义的皮，行着绝对唯物的路径。
但偌大的时间管理局，没有人怀疑过他们，那他们在这里就是真的神灵。
走廊里的装修还不错，灯光明亮，还铺着红地毯，走上去软绵绵的，每隔一段距离，还会有漂亮的盆栽，供人休息的长椅，以及免费的咖啡机。
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喝过这种路边咖啡机了呢。
停下脚步，苏明走到咖啡机旁边，拿起一个杯子塞到出水口下面，吹着口哨等待起来，外人要是看到了，就会发现一个白色杯子在空气中自己飘动。
热气伴随着浓香的咖啡流淌了出来，将白色的小杯子灌满，随后微型机械臂还用奶油在深色液面上画了个白色小心心。
“工作辛苦了，特工。”
机器发出了好听的女人声音。
“不辛苦，我还没开工呢。”这就是个单纯的录音，苏明随口接了句话，就端起杯子品尝咖啡。
但和闻起来的气味完全不一样，喝进嘴里时只有一种非常寡淡的味道，就是那种一粒咖啡豆熬十壶水的‘佛系咖啡’，取而代之的则是种种像肾上腺皮质激素类的合成类兴奋剂成分。
“唉，这里从头到脚都是个骗局不说，居然连咖啡都搞鬼压榨人类的劳动力，我果然还是得送给他们解脱。”
丧钟把‘明镜亦空台’版本的咖啡倒进一旁的花盆里，叹了口气：
“回头这些都要改掉，还是换成威尔逊企业的自动售货机吧，一分价钱一分货才心安啊，啧，该开工了。”
环形走廊的数百米外有一队穿得像是‘swat霹雳小组’的卫兵们走过，苏明丢下杯子，保持隐身状态悄悄飘了过去，他就像是一个消费主义的幽灵。
时间管理局的探员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尾随了巡逻队一段路程的丧钟，却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像是活人的东西。
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灵魂，没有私欲，更像是机器人在完成任务一样，连迈步的频率都没有过任何改变。
这支小队不会偷懒，不会在巡逻过程中闲聊，要知道丧钟的星际战士是最精锐的单兵力量了，可常规的巡逻任务中，也是允许在通讯频道里稍微聊聊天的。
但这些孱弱的卫兵们显然并没有这个习惯，他们只是抱着各自的武器，默默行走着，黑色的军靴踩在地毯上连声音都没有。
走廊里的监控设备并不多，显然时间管理局对基地选址很有信心，没想过自己会被单兵潜入的可能。
在下一次的拐角处，丧钟像是钓鱼一样从天花板上用绞杀形成了一个光学迷彩版本的猪笼草，直接把最后一个人套进了‘袋子’里。
巡逻队还在继续前进，他们没有意识到身后少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被可怕的共生怪物吃了，只留下一套干净的装备。
六次故技重施后，这支队伍被丧钟悄无声息地全灭，没有给他们一点点发出警报的机会，并且尽可能地保证了装备的干净和完整。
“为什么又是七？七人小队这种配置对于普通人构成的班组实用性不强吧？”
丧钟一边打包装备往回走，一边和绞杀无声地聊天。
“嘤。”
绞杀也觉得奇怪，不过它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感觉高兴而已。
毕竟宿主平时可不许它吃人类的大脑，今天显然是要大开吃戒了，不过它还是告诉宿主，这支小队的全副武装之下，是七个一模一样的人。
不光长相一样，身高体重一样，就连dna和身体的疾病隐患都一样。
这弄得它都有些迷糊了，自己究竟是吃了七个人，还是吃了一个人，这七个人该不会是处于量子干涉效应下的幻影吧？
“算那些没用，你就折合肉量算吧，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如果是经常从事武力工作且营养良好的白种人，那大概是八九十公斤，如果吃到了半吨的肉，那就说明他们是七个人嘛。”
“嘤！”
宿主说的对，反正和脑子到了嘴里是骗不了人的。
就是这些人脑容量有点小，怕不是原始人啊，吃起来有点不过瘾。
一人一共生体就这样说说笑笑，潜伏回到了资料室内，一路上苏明看了，像是几人容身的那间资料室，光这一条走廊上恐怕就有几千间。
楼上楼下则不知道还有多少。
不过先给小队弄上一身伪装，在这些塔楼里转悠找找吧，如果运气够好，绞杀能闻到康的气味，那就省事了。
“给，每人一套，都穿上。”
回到房间中的时候，死侍已经活过来了，他正在绘声绘色地给杰西卡讲脚底蜕皮时的感受，听得小姑娘脖子一缩一缩的，小表情也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洛基十分干脆，她把机炮暂时塞回丧钟的腰包里，果断套上了那套巡逻队的制服，还戴上了全遮脸式的头盔和面罩以及护目镜。
拿起那把会发光的长杖，她摆了几个姿势，让丧钟看看味道对不对。
其实只要不说话，保安能有什么难演的？
“这怎么有点湿漉漉的？”死侍拎着一条裤子往腿上套，察觉到异常后还闻了闻：“有点膻味，还有点骚气，这裤子以前的主人是只直立行走的山羊？”
“只是口水而已，换一条。”丧钟敲敲手腕，示意大家抓紧时间：“绞杀从卫兵们的脑子里获取了一些情报，接下来我们去摆渡站坐交通车，去那边的法庭塔楼。”
卫兵们知道的事情不多，基本上都是工具人，但只要他们知道哪里的长官数量多就行。
绞杀对付有脑子的生物总是很好用的。
“这个是什么？”穿上死人衣服的韦德虽然闻起来还是臭烘烘的，可能会穿帮，但他对于这套装备有点好奇，手里拿着棍头发光的棒子玩耍起来：“等等，让我先猜猜，这东西有光，会放电，还能震动，所以它是‘那种’玩具！”
“就是根电棍，能把人打成分子态的那种，但对咱们俩没用。”苏明看着三人都换上了伪装，他打开房门歪了下头：“走吧，我们巡逻去，注意，巡逻过程中不能说话，不要左顾右盼，更不准扣屁股和鼻孔。”
就像戴安娜的火神剑，说是能进行分子级别的切割，但从来也没见过她砍死了什么自愈能力者。
“要求这么多啊......得加钱！”死侍的脸虽然被全包围的头盔遮挡了，但贱劲还是没有被隔绝。
苏明丢出五张百元大钞打发了表弟，他果然就变乖了，还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方主动殿后。
目前几人所处的整座巨型塔楼都是存放资料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存在，虽然一路上偶尔和其他几队巡逻队碰上，但对方就像是没看到几人一样，目不斜视地继续他们的工作。
就这样，一切顺利地来到了位于塔楼最下端的‘车站’处，这里是个巨大的圆形平台，有着通往不同塔楼处的站台，但在栅栏之外，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虚空深渊。
而在虚空的最远方，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像是黑暗中的一缕灯火。
不让说话实在是让死侍难以忍受，他站在丧钟身后等车，整个人却像是蛆一样扭来扭去，就仿佛全身都发痒。
“你想说什么？”丧钟无奈地扭头看他，没好气地说：“现在等车的只有我们，这里也没有监控，你可以少说几句，别再扭了，弄得我看到反而自己也痒了。”
“呋！反人类，简直太反人类了。”死侍立刻开始像猴子一样抓挠自己身上，明显松了一大口气：“这里真的是活人组成的机构吗？为什么我们遇到的那些卫兵，好像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
“因为他们放弃了思考，没有三神的命令，他们甚至不会盘问我们。”苏明揉了揉发痒的拳头，看着从远方驶来的飞行器：“不过真正的探员们可是有脑子的，接下来到了法庭大厦，可不要穿帮了，否则你的菊花可能会遭罪。”
“姓名？”
面积不算太大的法庭房间里，坐在最高席位上的法官正在询问台下的罪犯，那声音听起来有着金属一样的质感。
只因为法官戴着一个铸造成三神面容的黄金面具，猛一看，还以为是生命法庭的信徒呢。
可在法官的背后是三神的雕像，那几张线条冷硬的脸孔用无情死板的目光注视着脚下的凡人们。
三神合体在漫威宇宙中是最常见的魔神小团体形式，维山帝，灰烬三体，反三位一体这些都是三人组，毕竟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一般这种小集体在对外的时候，会有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另一个充当公正的理中客，玩的就是套路。
但TVA的三神好像没有学到这个精髓，看他们雕像的脸就知道了，一个表情像是‘你欠我钱’，第二个是‘我马死了’，第三个则是‘我便秘一年’。
除了没有呲牙咧嘴之外，这神像雕塑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这些员工们天天看这几张脸，没有得抑郁症都算是抗压能力强的了。
可是下方受审的人根本没有尊重法官的意思，只见那个打扮得非常摇滚的长发男人脖子一扭，蔑视地回答道：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是你爹！哈哈哈哈......”
虽然身陷囹圄，还穿着橙红色的囚服，但他嚣张的样子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高台上的法官沉默了一下，自顾自地开始念起手里的文件：
“洛基·劳菲森，时间流罪犯，罪名为破坏神圣时间线......”
“可笑，我是奥丁之子，洛基·奥丁森！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圣的时间线，你们这些无知的凡人！”下方受审的洛基高叫着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平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我可是神！是九界最强的法师之一，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打算讲什么笑话，但我现在玩腻了，去死吧！”
说完，他就准备发动一个大威力的魔法，看手印和口型，应该是在沟通赛托拉克。
常规情况下这个选择是没错的，只要能打开通往深红宇宙的通道，在场的凡人都会被那殷红的气息变成疯子。
施法完毕，他虎躯一震，满脸得瑟地等着魔法生效。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再震，狂震，不停地震，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高台上的法官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如果不是职业素养还在，他大概会说出‘好弱的神’这样的名言来，不过他是个法官，所以只是敲击木锤：
“肃静！洛基不知悔改，咆哮法庭，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当庭执行。”
正看着自己双手陷入怀疑人生的洛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法警就过来用那发光的棍子捅了他一下，他当场就变成了一滩黑灰。
明亮的灯光下，飘飞的粉尘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还有点梦幻的味道。
一个扫地机器人慢悠悠地滚到了灰堆旁边，弹出一个金属簸箕来，用小刷子唰唰地开始清理地面。
戴着面具的法官摇摇头，一副很无语的样子把手里的档案塞进桌上的碎纸机，又从桌子下面抱出一份新的档案来：
“带下一个犯人。”
看完了这一套流程，大门旁边站着的五个守卫就跟着法警出去了，但他们并不是一条路，而是出门就分到扬鞭，这几人找了个杂物间，关上门开始交流心得。
“看到另一个自己死掉，有什么感觉？”
其中一个守卫的面罩下传来了丧钟的声音，他恶趣味地询问身边的女人。
“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有点想笑。”洛基平静地回答着，摘掉手套玩着自己的指甲：“真不知道这是哪个时间线上的我，也太蠢了。”
自从到了法院尖塔内，四人一路上看到了数千个洛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例外全是被TVA抓来的囚犯。
像是刚才那样的法庭，这座塔楼里估计得有几千个，就像是流水线一样处理着囚犯们。
不过刑罚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刑。
全是破坏神圣时间线的罪名，当然结果只有那一个。
除了洛基之外，还有许许多多连苏明都没见过的人，他们不知道是从哪个时间点上被抓来的，但这种背景板也没必要过于重视。
“我倒是觉得那很洛基。”韦德摸着自己的下巴，以蹲坑一样的姿势蹲在一旁，手指扣着脚趾缝的痒处：“你以前也应该喜欢强调自己是神吧？看不起别人，觉得自己很吊的样子。”
马面雷神也连连点头，他隐藏起来有点困难，毕竟脑袋太大，头盔有点戴不下，只能把长长的嘴藏在领子里。
反正他以前见到洛基的时候，二王子确实是有一种连奥丁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气质。
“那是以前。”洛基翻了个白眼，她叹着气推开马头人说：“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是时间总在流动。”
杰西卡身上的衣服有点大了，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思维，她在想其他的事情，并且询问丧钟：
“斯莱德，那些我们宇宙中没有发生的事情，会在别的平行宇宙中上演吗？”
“会，你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虽然没什么意义。”
丧钟让绞杀褪去伪装，露出自己的脸来抽烟：
“时间线段可以构成有限的现实，而现实配上全面的宇宙概念就会形成单体宇宙，如果反过来看，在某个单体宇宙内未曾发生过的故事，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多元体系内存在的可能性，它必然会在某个平行世界中上演。”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让绞杀放出立体的投影来做图解。
先是一棵发光的树干，树干上有大的分支，分支上有着无数的小树杈。
截下一根树杈，让它扭曲变弯，形成一个圆环型，这就是完成了时间闭合的独立时间流。
而截下数百万根小树杈，全都弯成圆环，再用一个大圆圈将它们围绕起来，这就是时间闭环的集合体。
往这个集合中注入一些金光，将图案从二维的平面升到三维，将一个个圆环变成小球，大圆圈变成大球，再给这些球体上些颜色......
这就成了过去丧钟曾经给很多人看过的多元宇宙图解。
多元宇宙是单体宇宙的概念集合，意味着包容各种可能性，平行宇宙之间互相都是彼此的哈哈镜，总有一些地方被扭曲，但故事相同的可能性联系着它们彼此。
如果完全没有联系，那就不叫平行宇宙了，就像是拿40K的地球去和星球大战里的科洛桑对比，那完全称不上平行世界，毕竟故事背景都不一样，没有了任何相似之处。
当然，看懂这图不难，难点在于将理论转变为现实。
如何截下时间流，如何将它们形成逻辑闭环，再如何将它们升维，如何构成体系。
“吆西。”死侍像金刚狼一样说起了家乡话，一副听懂了的模样：“也就是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没发生在地球40K的故事，却发生在了其他的平行宇宙，那个被奇塔瑞人入侵的地球还真是弱啊。”
“如果没有你我，咱们的地球也会那么弱。”
丧钟丢给死侍一根烟，让他别乱动，他光是点头就让臭味弥漫开了，这个杂物间空间很有限。
杰西卡抱着自己的胳膊思考了一下：“那棵大树是地球616吗？它是所有平行世界的模版？”
“不，你犯了和TVA一样的错误，三神给予手下们的情报是误导，或者说，三神自己也被误导或者欺骗了。”
苏明吐出个烟圈，夹着烟的手指点点洛基：
“真正的模版并不是616宇宙，洛基可能知道一些，我们所有平行世界的模版，其实都是第一苍穹中唯一的那个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