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苏明没有指导他们的意思，因为哥谭的这些‘有活力的社会队伍’只有在最混乱的情况下才有破坏力。
想要用指挥军队一样的手段来指挥他们？那是不可能的，街头混混们拙劣的战术配合，低等的个体战斗力，各自脑子里的小想法，任何一项都足以把当年屠杀印第安人的谢尔曼将军气得踢飞棺材板。
因为这些队伍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指挥的空间，正确的使用方法就是像现在吃吃喝喝的大佬们一样，告诉小弟们要砍谁，然后把人撒到街上去就完事了。
驱动这些打手们的力量从来都不是什么荣誉感或者大义，而是贪婪和疯狂，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可以把他们当作会开枪，会说话的丧尸大军。
区别只在于前者想要的是出人头地或者宣泄疯狂，而后者想要的是血肉和人脑子罢了。
看着稻草人摇摇晃晃地快步离开餐厅，苏明也站起身来告辞，哥谭新一轮的战争已经开始，他要做的则是在这些人的掩护下把西蒙·桑托做掉。
因为怀疑这人可能和达克赛德有某种联系，所以脑子是需要绞杀品尝一下的。
另外，中野警官当上市长了吗？戈登怎么会让这种不懂人心的警官走出GCPD大楼？
哥谭警局不少好警察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有专注于禁毒的，有专注禁枪的，有专注于禁止蒙面的，却唯独中野是个‘禁欲系’的。
他认为警察就不该有个人欲望，因为欲望就是陷阱，有欲望就有堕落或者被利用的可能。
话是没错，但普通人类真的做不到这一点，谁还能没有欲望呢？这种东西不光是人性的弱点，也同时是人类进步的驱动力啊。
现在他是身份和格局都上了一个台阶，打算用这个标准要求全哥谭的人了，真是......
这座城市有着独特的游戏规则，没有绝对的力量还不按这个规则玩，只会是死路一条。
但苏明跟这人又不熟，死了就死了吧，哥谭就算没有市长也依旧能在帮派和蝙蝠侠的支撑下继续运转。
“还没吃完吗？指望一顿饭能把企鹅吃穷是不现实的。”苏明来到了哈莉身边，抱起同样吃东西的波波：“你们这么爱吃龙虾，下次我带你们去吃龙虾人。”
“龙虾...人？”手里还叉着一块龙虾肉球的猩猩吐出了舌头，脸上写满了嫌弃：“虽然我没有见过龙虾人这种东西，但听起来应该是智慧生物吧？”
艾泽拉斯的龙虾人和鱼人一样算是智慧生物吗？它们有萨满和智者这样的施法职业，大概是有脑子的。
“龙虾又不是人，波波，只有你这样的好猩猩才算是人。”丧钟这么回答，还给猩猩露出一个笑容：“要是按万物有灵的萨满观点来看，那你这辈子别想吃任何东西了。”
“别管这小猩猩怎么说，亲爱的，你只要告诉我龙虾人好吃吗？”哈莉更关心这个，她从来都反对尝试新鲜事务，这让她总是走在潮流前沿。
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耸耸肩：“我也没试过，所以想要和你一起体验。”
“么么！你说话真甜，蜜糖。”哈莉丢下了手里的龙虾尾巴，抓起一旁的餐巾擦擦嘴后隔空撅嘴亲亲苏明：“那就先不吃了，夜宵吃多了会发胖，我们出去运动一下。对了，我们需不需要去拖住蝙蝠？毕竟哥谭这么大的动静，他应该会出来的。”
“不用，因为街上的那些打手们本来就是用来吸引他注意力的，要说杀桑托博士，还是我自己动手比较稳妥。”丧钟摸摸猩猩的脑袋，看着他那善良的眼神，解释了一句：“我的战士直觉告诉我，那个博士不是好人，我真的不是要滥杀无辜。”
猩猩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就是个开酒吧的老板，好人坏人都有接触，更何况不就死点人么？黑暗正义联盟之所以叫作黑暗，那是因为大家对于死人的事情都是司空见惯了。
他又不是巴里那个小甜心，自然也不需要丧钟什么解释，他只希望别牵扯太多普通人进来就好。
但显然这里是哥谭，正经人也不会半夜出门，所以这个时间点搞城市暴动，应该也涉及不到什么无辜者。
随便丧钟搞吧。
“我相信你的直觉，毕竟你大概是地球上最强的战士了，不过要执行斩首计划的话，首先要找到那个桑托博士在哪里，蝙蝠女孩那边查到线索了吗？”
“没有，网络上有这个人的照片，看起来长得有点像乔布斯，但他本人神出鬼没的，十分可疑。”苏明一边朝在场的众位摆手，一边施施然地离开了这里，毕竟他只负责提供给大家情报，并不想干涉哥谭的杂事：“但不要紧，艾薇不是在这里嘛，让她帮忙找找。”
“原来我也有任务？”毒藤女摸着自己掌心中的叶片，露出个魅惑的笑容：“我可以试试，不过要先找个小公园之类的地方，让我能够接触到植物和大地。”
她的能力显然在冰山餐厅门口的停车场上是无法动用的，这里连一棵草都没有，只有光滑如镜的水泥和沥青路面。
斗篷被变成飞毯，几人一猴立刻就到了一处街心公园，今天下雨，因为前些日子的极寒掉落了树叶的树干孤零零地屹立，被雨水打得啪啪响，但依旧有几个流浪汉在这里住纸箱子，那就是他们的安乐窝。
地面上满是泥泞，花园中的公共草坪像是斑秃一样坑坑洼洼，而此时更变成了大大小小的一个个泥潭。
但毒藤女并不在乎这些，她是一年四季都不穿衣服不穿鞋的女人。
她跳下了飞毯，在雨水中张开双臂，双脚踩进了泥泞之中，随即就有新的藤蔓和叶片顺着她曲线优美的小腿攀缘而上，这些藤蔓生长得太快，甚至还在午夜开出了花朵，让女人仿佛穿上了一件厚实的新衣。
“植物，聆听我的声音，寻找我要的那个人类！”
其实不喊话也能发功，就是回到哥谭以后，人家毒藤也需要一点生活仪式感。
也许是淋雨让毒藤女焕发了生机，她可以被视作植物，所以喜欢被浇水也没有问题。
在哥谭的午夜，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她抬起头高声呼唤着植物的响应，这是她作为万物之绿代言人的权威。
尽管她当上代言人没几天就跑出去和哈莉度假了，完全不管事的样子。
沼泽怪物当代言人的时候，他满世界地传送去一个个伐木营地，人家哪里砍树，哪里就有他。
毒藤女的思维更加灵活一些，因为沼泽怪物更像是在给树木议会卖命，而她以前则是跟五月皇后混的，所以在她看来，砍树不要紧，随便砍，反正就算有苔藓或者鲜花留下来，那一样也是万物之绿。
她的环保概念不像是以前那么极端了，因为在加入过猛禽小队之后，她跟着芭芭拉学了不少的知识，意识到了地球上71%的面积都是海洋，与其偏执地非要在陆地上搞环保事业，不如想想如何去培育能够在深海中生长的植物品种。
人类总不能去海底数万米的深度去挖没经济价值的水草吧？
思路转变了，人也就变得悠哉多了，所以她才有时间经常和哈莉瞎混。
“什么人大晚上的在这里瞎叫，神经病啊！老子杀了你！”
不远处公园躺椅下有个避雨的纸箱子，毒藤女大喊大叫的时候，从那里面伸出一个脏兮兮的脑袋来，那流浪汉揉着惺忪的睡眼，带着一丝怒意骂着街，还掏出碎酒瓶试图威吓扰人美梦的家伙。
然后...他就看到了不远处小丑女、毒藤女、丧钟这样的组合，外加一坨半夜里双眼冒着绿光的黑暗。
这些人听到了他的大胆发言，并同一时间都用阴森的目光看向了他。
心脏骤停。
“嗝！”
流浪汉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嘴角还流出一行白沫，冲花了他那脏兮兮的脸。
“继续吧，一个可怜人罢了，没必要和他较真。”苏明这样对毒藤说着，却让绞杀给流浪汉的额头上画了个‘王’字，又在脸上画了两个绿色的小乌龟。
可是艾薇停止了沟通植物，摇着头迈步返回，她双手撑着斗篷，就像是泳装美女们爬上游泳池时常用的动作一样，挺胸抬头地爬上了飞毯，翻身坐在边缘处：
“不管你要找的人在哪里，他身边都没有植物，尽管当他只要一出现在植物旁边就会被我发现，可如果你赶时间的话，这显然就不行了。”
植物就是她的眼目，获得了万物之绿力量的她，现在也用不着‘自走猪笼草’那种监视器了。
“这样啊，副官和芭芭拉也没有看到他，所以他有可能在哥谭还修了个地下避难所？”苏明和哈莉一起打着小红伞，饶有兴致地点点头：“那没关系，你知道中村市长在哪里吗？”
“植物同样没有感应到他的生物场，他可能正和我们要找的秃子博士在一起。”艾薇搂住哈莉，坐在飞毯边缘晃动着双腿，还叹了口气说：“唉，在以前，除了蝙蝠侠之外没人会躲躲藏藏的，现在的哥谭已经变了，人们不再喜欢面对面的游戏玩法了。”
过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现在的哥谭年轻人，就连犯罪预告都发在网络论坛上了，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给蝙蝠侠写信的仪式感。
“这就是网络时代嘛，从我的专业角度来说，它确实拉远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哈莉也同样反手搂着毒藤女，还在她脸上也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不过没关系呀，小红，等今晚杀了那个秃子，我们可以在尸体边上留个谜语给蝙蝠侠猜。”
谜语她都想好了，就问蝙蝠侠知不知道桑托博士母亲的名字。
“还是别猜谜，在哥谭猜谜可是会被无数人怨念诅咒的。”苏明赶紧拍了哈莉屁股一下，打断了她的构想：“你没看到谜语人今天都没有来吗？他大概是又被咒进阿卡姆了。”
抖了一下的哈莉揉揉自己的屁屁，翻了个白眼：“不，单纯只是因为他知道了当初把他挂到电线杆上，还在他屁股上留下蝙蝠标志的人是你，所以他对你充满了恐惧。”
坐在一旁抽烟的波波缓缓吐出一口云雾，他摇摇头：“几位，别在聊屁股的事情了，先说说怎么找到那藏起来的人吧。”
“还是要靠小红来做介绍人。”苏明看向侧身躺在哈莉怀里的毒藤：“万物之绿也许能够被避开，但人类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我需要你作为临时的中介，让我和众生之红聊聊。”
毒藤女甩甩脚上的泥巴，她的脚趾都泛着绿色，却涂着艳红色的指甲油：
“这个没问题，万物之绿的代言人不少，同时兼任众生之红的也有，我帮你叫她过来。”
“是‘黑兰花’吧？我们认识她，当初她也是女巫之刻的一个承载者，丧钟差点把她杀了。”波波用有些促狭的目光看着身边的男人，虽然黑兰花是没死，但被关在冰淇淋成圆器里活活憋到窒息，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毒藤女朝丧钟眨眨眼睛，显得有些调皮地说：“根据我对黑兰花的了解，她不光不会记恨你，也许还会爱上你也说不定，那个女人精神有点问题的。”
“受虐癖好吗？”哈莉秒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连点头：“和小戴差不多呢，只不过小戴只喜欢被捆绑的那一套玩法，黑兰花是喜欢窒息的那种......”
期待见面，哈莉对于精神病人都挺有好感的。
“她和戴安娜的武力差距还是挺大的，而且我也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苏明无语地摆摆手，示意别说这些题外话：“艾薇你联系她吧，我们就在这小公园里等一会。”
其实并没有等待太久，万物之绿的代言人可以从一株植物，快速移动到另一颗植物处。
毒藤这边伸出小脚去地面上点了几下，身穿紫色紧身皮衣，连脑袋都包得像是紫卷心菜一样的黑兰花就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了，她可以说是得到通知就立刻到达了几人面前。
见到丧钟，黑兰花的表情果然极度复杂，但她一口答应下来愿意帮忙联系众生之红，作为双料代言人，她能够做到这一点。
确切些来讲，任何一个活人都应该能做到，只不过普通人无法得到回应罢了。
“丧钟先生，请你把手给我，用精神进入我的身体，众生之红正在等待与你的交谈。”
她的话听起来有点奇怪，潮红的脸色也很奇怪，于是苏明递给她一条黑色的触手，用更直接的物理方式，连入了她的大脑和神经。
眼前的一切在瞬间就天翻地覆，再次睁开眼时，丧钟漂浮在一个巨大的红色肉球面前，那就是血肉之躯的代表，众生之红的意志了。
肉球没有嘴也没有眼睛，有点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只不过它同时也像是巧克力喷泉一样，从顶部源源不断地流出红色血液。
苏明上一次见到这种肉球还是在癌变宇宙那边，不过虽然它们看起来很像同一类血肉的赘生物，可眼前这个肉球没有给人任何恶心的感觉，反而只有亲切，就像是它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它是纯洁的，不包含杂质的，也没有任何威胁的。
人的血肉之躯本来是纯净的，只是不同的灵魂和思想才让他们变成了不同的颜色，而众生之红只是最天然的原色。
它的气息中充满了野性和混沌，因为生命往往是不受控制的冲动，但它下一秒说的话却有着理性。
“丧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交流，我们要代表所有的血肉之躯感谢你。”
心脏律动着，声音直接在苏明的身体中响起，就像是肚子里的应声虫一样，还带着回音。
众神之红的自称是‘我们’，也许真的是一个复数，因为它的声音就像是亿万个声音叠加在一起，听起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动物的鸣叫声，偏偏它们的意思也能被听懂并理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哪怕只是漂浮在一片赤红的封闭小环境中，却能感觉到自己和无数的血肉生命相互关联。
“说的是腐朽之黑的那档子事吧？不用谢，我也只是恰逢其会。”苏明看着巨大的肉球，发现它并不是物质存在，心脏只是一个能够被人类所理解的直观形象。
“也许你自己意识不到，但你的作为还是维护了生命循环的秩序，我们的意识是无序的，是混乱的，但也是必须遵守某些规则的。”
那复杂的多重声音再次响起，它似乎没有感情，语调干巴巴的，但不知为什么，就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喜悦。
那是一类从心底升起的感觉，就像是生物本能所以感应到的愉悦。
“死亡给我说过，循环很重要，我也能够理解。”苏明说出了哥特风少女的名字，不在意地摆摆手：“不过黑白世界的事情暂且不谈，我今天联系你是想要让你帮我找几个人。”
听到死亡的名号，众生之红稍微顿了一下，它的权限远远不如无尽家族，因为它也就只能管理血肉生物，而死亡是所有灵魂的主宰。
“是寻找达克赛德吗？那我们无能为力，他是新神，早已超越了我们生命议会能掌握的范畴。”
“不，达克赛德连我都暂时找不到，自然你也不行，我想要让你帮我找的是一个叫西蒙·桑托的人，或者一个姓中野的小日本。”
苏明脑子一动，就用宇宙能量投影出了两人的外貌，像是托着广告产品一样托在手心里。
他也是以意识进入了这个空间，并没有实体，但宇宙能量并不依赖物质存在，它是可以被灵魂掌握的力量。
“虚拟的人像对我们没有意义，丧钟，众生在我们眼中都是红色，我们需要更直观的东西才能帮到你，比如他们的气味，他们的脉搏频率，他们的灵魂痕迹。”
众生之红用复杂的声音回答了，它对于拥有血肉之躯的灵魂一视同仁，人和动物都没有区别，所以...它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脸盲。
“这样啊，好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会去圣徒工业大楼一趟，去董事长办公室刮点皮屑头发之类的东西就行。”苏明有了下一步的目标就准备撤出去了，只需要绞杀将触手和黑兰花断开就好。
“请等一等，丧钟，请问你愿意做我们的代言人吗？”众生之红出声邀请，毕竟和动物侠以及黑兰花比起来，丧钟明显要强大太多。
一个代言人是否强势，对于生命议会中几个既合作又彼此斗争的概念来说，挺关键的。
可是面对人家的邀请，苏明只是摇摇头：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对人类本身感兴趣，对于野兽、外星人、畸形怪胎那些血肉之躯，我只想杀了它们，吃它们的肉，睡它们的皮，真的不符合你的理念。选代言人这种事，还是建议你只选对的，别选贵的。”
说完，丧钟朝巨大肉球点点头，露出个笑容，随后噗呲一下就消失在这血红的空间里。
.........................
“众生之红和你聊了些什么？”波波好奇地爬上了丧钟的肩膀，虽然在外界的丧钟只是僵硬了一瞬间，但他知道灵魂交流往往短时间就能传输巨大的信息量：“以前沼泽怪物也经常会走神一下，然后就会告诉我说是万物之绿向他传达了旨意。”
“呵呵，他撒谎。”一旁和哈莉靠在一起的毒藤女直接插话进来，她一脸不屑地连连摆手：“万物之绿只会传达快乐或者悲伤这样单纯的意念，像是沼泽怪物那样，又是去南美洲屠杀伐木队，又是去海上炸别人运木材的船，都是他自己的意愿，只不过是借口万物之绿罢了。”
黑兰花也点点头，作为曾经被女巫之刻控制，亲自向树木议会动过手的人，她当时也只是感受到了从内心传来的悲伤，再无其他。
那些树木不会说话求情，也不会下达命令。
“要么是沼泽怪物骗人，要么就是他又精神分裂，脑子里有个他认为的万物之绿人格在给他下令。”黑兰花这么说着，也证实了毒藤的说法。
“喔喔！越来越有意思了！”哈莉睁大了双眼，眼珠在眼眶中疯狂转动，她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但想到沼泽怪物死翘翘了之后，她又瞬间变脸，变得遗憾又悲伤，因为她失去了一只心理学小白鼠。
波波对于女士们没有什么办法，虽然他是只猩猩，但也是绅士猩猩，另外，背后议论死者总是不好的，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丧钟，希望他能回答刚才的问题，让场面别那么尴尬。
“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只是请它帮我找人。它提的要求和警犬差不多，所以我们要去圣徒工业大厦走一趟，希望各位哥谭大佬们的手下效率别太高，现在还没有炸掉那栋楼......”
正说着话呢，苏明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市中心，那密集的雨幕遮掩了视线的清晰程度，但却在接下来的瞬间，没有遮住那一次剧烈的爆炸火光。
就在韦恩塔不远的地方，有大楼像是灯塔般亮起，然后瞬间垮塌，取而代之崛起于地面上的，是暗红色的滚滚浓烟和火光。
“啊，好像说晚了......”波波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烧得真旺啊，嗯嗯，还有点臭。”
赶到韦恩塔顶部的丧钟一行人，看着不远处几条街外的圣徒工业大楼废墟，哈莉不由地发出了感慨，嘴里的棒棒糖飞快旋转着。
不知道是不是大楼内部储存了燃料，或者是企鹅人的手下有军用级别的燃烧弹，总之这大楼在被炸塌之后，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像是准备好了要烧烤什么。
天空中的雨水落在火场中，形成了黑中带红的浓烟，而圣徒科技的标志，那巨大的绿色鸽子霓虹灯牌，此时也已经掉在街道上，失去了光彩。
许许多多的打手们拿着各种武器，围着火场欢呼尖叫，他们疯狂地大笑，火光照亮了一张张癫狂的脸。
“看来哥谭果然是人才辈出，我都不知道那些老朋友还请了擅长定向爆破的专业人才。”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观察着现场的情况：“大厦是整齐地垮塌下去的，连一点倾斜角度都没有，完全没有影响到周围的建筑，就像是普通的拆迁。”
哪怕是丧钟看了，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好手艺，这绝对不是无脑打手们能掌握的技能，应该是某些专业佣兵也被请来了。
“可里面值班的人大概也死光了。”波波拉低了自己的帽檐，微微摇头：“这一把火烧下去，我们的线索就没了，之前怎么就忘了提醒他们不要放火呢？”
“那是不现实的，波波，这里可是哥谭。”哈莉把嘴里的棒棒糖换了个边，笑眯眯地回答：“哥谭讲究的是‘哪里不会点哪里’，别指望打手们有多高的战术水平，也别指望他们会攻楼或者黑客入侵，老板催得紧，那爆破和放火就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惯用手法。”
“哈莉说的没错。”苏明不准备看了，火灾现场调查的技能他根本没点：“哥谭的精神病人中有差不多30%都有纵火倾向，理由多种多样，也许是想要净化哥谭的黑暗，也许是为了驱散夜间的寒冷，甚至有些只是想看看光明。人类进入文明阶段的标志就是能够生火，而哥谭这些好人们只是在致敬人类的祖先。”
波波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大嘴抿成了一条线：“致敬哈？我信了，尽管那在我看来就是单纯的发病。”
“关于这个，医生姐姐就要和你好好说说了，小~猩~猩。”
打伞的哈莉抱起了身边的波波，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让他认真听讲，随后自己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来戴上，进入专业模式：
“纵火的动机相当复杂，有破坏性、兴奋性、报复性、隐匿性、牟利性、偏激性和系列性七种，不同动机背后所隐含着犯罪者不同的心理特性。在全美范围内，纵火犯只占所有重罪犯的6.8%，他们其中诊断为精神发育迟滞及人格障碍者最多，其次是精神分裂症及酒中毒，但哥谭的数据嘛......”
专业，心理医生的技能哈莉从来没落下。
一旁淋雨和黑兰花窃窃私语的艾薇也插了一句：“这里的纵火犯比例非常高，因为全美国的人格障碍者都差不多聚集在哥谭，这里有蝙蝠侠，他简直就像是诱蛾灯一样，哪怕是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和他玩玩游戏。”
“小红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亲，精神疾病种类很多，你不能简单地认为他们是疯子，他们的病情都不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
哈莉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只不过嘴角藏着坏笑，给波波说：
“不过，因为纵火犯往往随身携带燃料，用枪打他们的话，还可能会炸成烟花，挺好玩的。”
哈莉真的是这么想的，对她来说，精神病总是很吸引人，因为人的精神就像是一个个没有打开的盲盒，从外表看，疯子都一样，但深入进行精神分析后，才能看到他们灵魂的色彩，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哪怕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那也是完全不同的人，哈莉和暂居地球0准备生孩子的那个奎泽尔医生聊过，她可以确定两人完全不同。
那个女人居然在内心中觉得自己亏欠哥谭的？还打算去警察局上班？要成为人民公仆？真是疯得够呛......
小糖豆个人觉得她病情很严重，而且她能感觉到，奎泽尔医生也是这么看待她这个地球0的小可爱，双方都觉得对方是更疯了，而这显然很有意思。
所以她喜欢另一个自己，至少坚强又聪明。
“啊，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小福猩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眼睛也变成了死鱼状：“尽管我是个侦探，但不意味着什么没用的玩意都要往脑子里装，放开我，你这疯婆子。”
“哼，我就不！你这坏猩猩还敢嫌弃我？你明明也是个疯子！哈哈！”哈莉反而抱紧了猩猩，把他的脸揉扁搓圆，哈哈大笑。
苏明摇摇头，把苦不堪言的小福猩从女人手里拯救出来，放在一旁的斗篷上：“别闹了，圣徒工业大厦已经被彻底摧毁，蝙蝠侠也已经出现，我们该走了。”
“蝙蝠？在哪？”
哈莉睁大了眼睛，想要透过夜色和雨幕寻找那尖耳朵的身影，但并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人。
她倒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从火场旁的另一条街上，闪着红蓝光芒的一支车队快速驶来，貌似是警察，但很快就证明了它们并不是，只是借用了灯光效果。
那是一群骑着大号摩托的机器人，高大，坚固，它们的摩托车还能够变形成武器，当这些机器人停在街道上组织队形的同时，这些摩托都嘁哩喀嚓地变成了极具科技感的重机枪。
和常见的机枪不一样，这些枪械有着光滑的白色外壳，就像是用几根管子穿过了白馒头，随后这些新入职的警官们开始了它们的第一次执法。
跳过了逮捕和审判两个步骤，它们直接向人群开火了。
原本还在周围狂欢看热闹的打手们陷入了混乱，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警察，却没见过如此干脆的警察，一言不合就使用重武器的那种。
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溃散，血腥反而激起了哥谭的勇气，大楼火场附近的近千名疯狂打手只有个别几个溜走，其他大多数则是一窝蜂般朝着占据一段道路的机器人们涌去。
他们展开了反击，而且无惧生死。
哈莉他们还想看看究竟是人比较强，还是圣徒工业的‘执政官’机器人比较强，不过苏明还是拉着他们几个上了飞毯，并且告诉三女和猩猩大家可以看转播。
现在首要任务是去市政府那边，去中野的办公室里搜集他的气味或者皮屑用来让黑兰花提供给众生之红，完成定位追踪市长和桑托博士的工作。
至于眼前这火拼，和丧钟有什么关系？这是哥谭人的私事，路上顺便看个热闹就行了。
穿过夜雨，在寒风中快速划过城市的天空，而抬起头在看那些乌云，蝙蝠灯的标志果然早就亮起。
“好了，路上给你们看看吧。”苏明用绞杀变成投影仪，让它播放副官的监控，也就是街头火拼的情况：“目前看来，双方是平手，但打手小弟们并没有明显的人数优势，他们这样下去会被都杀光的。”
就像是丧钟说的那样，双方在街道上用建筑残骸和路边的车辆作为掩体对射，而机器人们的枪法显然要好得多。
打手们的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只是叮叮当当的火花四溅，而它们哪怕使用着转轮机枪这样的武器，命中率也高得可怕，每当空气中有炽热的金属射流经过，就有会有一个精神的社会小伙永远倒下，血染大街。
“蝙蝠侠在哪里？”毒藤女凑近了投影屏幕，她皱着眉头想要玩‘找茬游戏’。
而黑兰花显然对于立体投影这种东西很好奇，她还伸手拨拉了一下空气中的影像，确定自己没有摸到屏幕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副官，把蝙蝠侠高亮显示。”苏明是看到蝙蝠侠了，但要是不圈出来，其他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发现不了他。
话音落下，在执政官它们身后的一处摩天楼里，37层的某处一片漆黑的窗户中，被高亮标出来一个小点。
镜头连续放大三次，众人才看清了那窗内倒挂着一个蝙蝠打扮的男人，他只在窗内露出了两只眼睛，整个人都和黑暗融为一体。
“这谁能发现得了啊？！”猩猩差点把自己的烟斗都摔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干脆躺倒在飞毯上：“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
“当然了，不过他没有证据能够把这次暴动和我们联系起来，只是怀疑罢了。”
哈莉随意地摆摆手，她搂着毒藤女的腰肢，脑袋靠在那淡绿色的肩头：
“实际上我们也确实和暴乱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小蜜蜂只是把圣徒工业打算破坏哥谭规矩的事情告诉了一些朋友，而那些朋友们怎么做，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是啊，只是说了实话。”苏明一边让飞毯继续慢慢飞行，一边观察那投影中的战斗场景：“先看吧，在发现我们离开后，蝙蝠侠要动手了。”
听了丧钟的话，大家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
刚才还潜伏在高楼里的蝙蝠侠，只是大家说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执政官们的身后，神出鬼没地向这些机器人发动了攻击。
虽然被杀的都是些倒霉蛋和社会垃圾，但这里是蝙蝠侠的地盘，这种屠杀执法显然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蝙蝠想必是观察到了这些机器的弱点，一出手就是杀招，蝙蝠耀斑发射器，一个用来对付机器人的小道具。
虽然名为耀斑，其实就是模拟太阳耀斑时放射出的强烈辐射从而产生的磁场变化。
耀斑发生时，从波长短于1埃的γ射线和X射线，直到波长达几公里的射电波段，几乎全波段的电磁辐射都有增强的现象，并发射能量从10电子伏特直到10电子伏特的各种粒子流。
著名的EMP就是电磁干扰，而这个蝙蝠耀斑发射器只是功率就强个几百倍，而这对于任何内部构造精密，有着大量电路的机器人产生的破坏都是毁灭性的。
一个个执政官机器人，它们还没来得及将重机枪对准蝙蝠侠这个同样也在消灭名单上的蒙面人，就先被自己的猎物消灭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蝙蝠出现，按下蝙蝠遥控器，引发蝙蝠耀斑，就这么简单。
看不见的波浪扫过了街头，这些机器人瞬间都爆出了火花，短路摧毁了它们，能够军用的武器拿来对付超级英雄显然还远远不够。
灭掉了这些机器人后，蝙蝠也没有停下，他嘴巴动了动，天空中蝙蝠飞行器就突破云层下降，向火场周围的所有街道投放了催泪瓦斯和镇定剂。
不光要解决这些杀人机器，他还顺便把打手们解决了一部分，他本人则已经在烟雾的掩护下用蝙蝠钩索钻进了飞行器，消失在黑暗的雨夜里。
波波歪了一下嘴，他抱着丧钟的胳膊：“斯莱德，如果换成你来对付这些机器人，也会这么轻松吗？”
“我有绞杀，这种机器人对付普通人是够了，但共生体有一万种方法让它们混不下去。”苏明让飞毯降落，抵达哥谭市政厅门前了，它看起来是个希腊式的建筑，有着白色的廊柱以及三角形的斜屋顶，雨水顺着屋顶飞快流下，形成一个个小小的瀑布。
“嘤。”
绞杀也冒出来朝猩猩呲牙笑，其实它根本用不着那么多方法，只需要遇到机器人随便捏一下，它们就肯定爆炸了。
就它们那普通的钛合金机身，不和宿主工厂里做手机的材料一样吗？
玩机器人，材料至少也得钷金属或者振金起步，记忆金属附变形魔法也可以，普通材料造出来的东西只不过是玩具罢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它们是杀人机器没错，这个机器人看似比装甲车还好用点，但也就在哥谭能用，你到大都会这么搞试试？
不过没在意小宠物之间的交流，苏明正边走边想着别的事情。
这么一来倒是更加确定了，不管桑托博士身后有没有人，这个计划都是为了哥谭量身定制的，也就是为了针对蝙蝠侠。
要不是苏明把那扇传送门拆走了，估计蝙蝠很快就会顺着敌人留下的线索查到大坝去，然后钻进自己的那个安全屋，发现传送门，再被困到异世界。
就算他被困住两三个小时就能脱困，可那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能改变很多事情。
“什么人？！站住！”
市政厅的保安打着手电筒照向了走上台阶的一行人，但还来不及去摸枪，他就听到了一个魔鬼般的声音。
“原力锁喉！”
中村市长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但手边任何可以用到的工具都没有，他没有办法打开锁着的门。
原本他承诺桑托博士自己要考虑一下是否同意机器人执法的法案，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满脸笑意的博士突然走神了一下，随后立刻就翻了脸，用机器人杀害了市长的保镖们，将他软禁了起来。
想必现在的情况，那个老家伙已经冒充了市长的签名，接着用他平时掌控的议员们强行实施了紧急法令吧？
也就是说，机器人军队已经上街了。
但早被打晕的中村刚刚醒来，连这里是哪都搞不清，只知道通讯工具和枪都被夺走了，自己被关在一个洁白到刺眼的房间里，四面墙壁像是精神病院的配置，有着厚厚的布料和棉花包裹，就像是防止他自杀一样。
没有窗户，没有通风管，只有一扇坚固的门，门外还有机器人巡逻的金属脚步声。
市长先生毕竟曾经是警察，虽然政治内务部不是一线探员，但他至少还能保持冷静，就是后脑勺有点疼，伸手去摸的话，会发现那里有个大包。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基本明白了，之前桑托博士给自己看的视频应该是虚构的，蝙蝠侠并没有疯狂到开始杀人，那只是CG电影。
以圣徒工业的科技力量，捏造一段类似监控器模糊录像的东西，再容易不过。
所以市长先生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色灯泡，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现在我又要等蝙蝠侠来救我了吗？”
他不喜欢蝙蝠侠，因为那个人抢走了警员们的工作和责任，这是在和正常的社会秩序背离，而且那家伙的欲望是让人感受恐惧，这太扭曲了。
但这不代表他想要杀一个蒙面义警，他只是想要让蝙蝠侠让步，或者退休什么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竞选金主才是个真正的疯子，他打晕自己，冒充自己下令，这下，外面应该已经闹翻天了。
之前说要考虑，就是因为中村了解哥谭里的那些超级恶棍都是些什么人，虽然平时他们勾心斗角，为了一点利益都能打得不可开交。
可一旦有外人威胁到哥谭的游戏玩法，他们真的会联合起来，从这座黑暗城市里拉出几十万人的街头军队，要是有小丑参与其中，这个数字还会翻好几倍。
“唉......”
他看着灯泡叹气，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政治前途，而是担忧今夜过去后，哥谭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又有多少建筑会被夷为平地。
不过就在他低下头，准备在房间中折返走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出现了好几个人，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完全密闭的房间里。
为首的那人穿着黑黄相间的重型装甲，面甲上的红色菱形独眼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同样是警察出身的中野市长心里‘咯噔’一下，丧钟他可熟悉得很，那是几十年前就活跃在哥谭，只要有钱拿，能连任务目标家里小狗都杀掉的狠人啊。
更别说他身后还有小丑女和毒藤女，哥谭出名的女精神病就那么几个，这两个女人都是杀人还会笑哈哈的典型。
另外一个穿着紫色紧身衣，头罩像是卷心菜一样的女人，不认识，但是她气质阴森，不像好人。
只是，奇怪的事情在于丧钟还抱着一只黑猩猩，那只黑毛野兽还在抽烟，像是若有所思地正在打量着自己。
这时市长才突然想起戈登局长曾经给他说过的一个消息，那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丧钟的事情，显然，这个丧钟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老头佣兵，而是更喜欢讲冷笑话，玩谐音梗的年轻帅哥。
还不等市长有什么反应，丧钟的面具就蠕动着渗入了他的皮肤，露出了年轻英俊的脸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市长，点点头先开了口：
“有点出乎意料，我还以为你是桑托博士的同伙呢，结果只是被敲晕后的人肉印章吗？”
丧钟闪电般伸手摸了一下中野脑袋后面的鼓包，绞杀趁机窃取了一些记忆，但只是一瞬间的事，苏明就收回黑手：
“问题不大，没有硬膜出血，看来他还想留着你，也许还准备扶植你当傀儡总统。”
明明当时丧钟不在，可他仿佛猜到了关于总统的话题，中野警官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这问题一出，那小猩猩就翻了个白眼，因为聪明的侦探已经猜到答案了。
“因为...我是丧钟！”
苏明两个嘴角向下撇去，模仿着蝙蝠侠的表情和语气，说了这个老掉牙的笑话：
“不过事情变成这样就稍微麻烦了一点啊，要是你和桑托博士在一起喝酒庆祝的话，我直接传送到你身边，直接把你们都杀了，事情就简单很多。可现在，我猜你大概不知道桑托博士跑哪去了？”
同时，他还露出了笑脸，用带有欣赏的目光看了看这个日裔侨民，因为觉得这好像肾虚一样的男人是个不错的捧哏人才。
市长揉了揉脸，他的两个黑眼圈就像是熊猫一样，摇头的动作也像是熊猫般迟缓，像是被丧钟未卜先知一样的能力震惊了：
“确实，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
“不会有多久，敲你脑袋的那一下，机器人没有用多大力气，正常人也最多晕个十几分钟。”苏明从腰包里掏出一把手枪来，递给市长用：“现在我们位于哥谭球场的地下，昔日贝恩用过的旧基地里，你应该认识路吧？接下来我要去找桑托博士聊聊天，你就自己打车回家吧。”
“外面现在哪有出租车啊，到处都开战了，那些机器正在像杀鸡一样杀城里的人。”
波波吐槽道，圣徒工业的机器军队源源不断地从很多建筑物内走出，现在它们和帮派军队的战斗蔓延到了全城，芭芭拉发过来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她那边紧张得不行。
听了波波的话，丧钟叹了口气，用无奈的眼神看向中野：
“你看你这市长当的，失败，晚上的哥谭居然打不到出租车，那你自己找个自行车吧。记住，给你枪是用来应付街头暴民的，不是让你犯傻和机器人对射的，就这样，拜拜。”
说完，丧钟就走向房门处，抬脚准备破门出去。
“请等一下，丧钟，外面到底怎么了？”市长快走了两步来到丧钟身后，之前会说人话的猩猩嘴里好像提到了什么战争。
一脚踹出的苏明耸耸肩，在墙壁和碎屑纷飞的场面中轻松一笑：“别问我，我不会免费回答问题，要是想知道法案效果的话也不用急，等你出去后，蝙蝠侠肯定会主动找上你的。”
抛下了房间中的市长先生，苏明也在对方的记忆中看到了他之前和桑托博士商量事情的那一幕，并且确定了当时他们交谈的那处会客厅就在这个地下设施里。
接触过市长的脑袋，绞杀顺便读了些他的记忆，也记住了他的气味，现在破门而出，只需要循着气味就能知道他曾经到过哪里。
接下来要找到那个会客厅，然后获取博士的生物检材，再让众生之红帮一次忙。
这个地下设施过去是贝恩的避难所，场地很大，因为他有时候会在这里招待一些刺客联盟的朋友。
不久前的‘贝恩之城’事件中他短暂启用过这里，不过后来他就回阿卡姆去了，并且最后被小丑杀死在了那里。
于是这里就废弃了，而我们的桑托博士不知道从哪找到了钥匙，接手了这风格像是地铁站一样的地下垃圾场，还搞了一下装修。
因为原本贝恩的风格是原生态的，墙壁就是砖头堆砌，脚下就是泥土踩出的路，房间没有任何装潢，甚至没有光线，那壮汉只是想给自己搞个撸铁以及配置泰坦药剂的地方。
而现在，走廊的墙壁洁白平整，金属地板光可鉴人，明亮的灯光温暖人心，照得那些因为察觉到动静而涌来的机器士兵们亮堂堂的。
近距离观察这些机器人还挺像样子的，重甲和重型武器，有棱有角的外形，白色机体点缀着荧光绿的线条，处处都透着科技感。
但人形机器人的设计并不完美，真正懂机器人这行的人都明白，双腿只不过是装饰罢了。
要是桑托博士将这个机器人造得像是‘吉翁号’一样去掉双腿直接飞行，也许这些玩意的战斗力还能更高一些，毕竟脆皮大馅的东西就应该发挥机动力，连飞行都不会的机器人注定没有什么前途。
一边沿着走廊里的气味前进，苏明一边挥舞手中的光剑来开路，用灯戒形成盾牌保护女人们和宠物，手中的武器伸长到数十米如软鞭一样左右摆动扫荡，挡路的机器人就全部被切成两截，炸成废铁。
波波甚至都懒得看它们了，小福猩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眼界在那里摆着呢，之前见到蝙蝠侠都能轻松搞定这些机器人，那么就知道丧钟肯定只会更轻松。
他坐在雇佣兵的肩头，继续抽着自己的烟斗，还扭头看看身后已经渐渐远去的房间，那里有中野市长露出来的一个脑袋。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呢。”猩猩这样说，丧钟杀人不奇怪，放过一个犯错的人才奇怪。
苏明让另一个肩头的绞杀去啃了一台机器人，从对方的硬盘中读取信息，迈着步子走过一具具残骸，同时回答说：
“难道你没发现吗？这个小日本也是个疯子，他的理念偏执到可笑，但正是因此...才更有趣。”
这话一出，猩猩侦探就懂了，所以这就是丧钟留给蝙蝠侠的甜头吗？
桑托博士上了必杀名单，相当于要毁掉蝙蝠侠的一个玩具，那重新塑造一个疯子市长玩具给他，也许是一种安抚手段。
要是真的如波波猜想的一样，那么丧钟刚才告诉中野市长，其对哥谭的管理是‘失败’的，还故意提到了‘夜晚活动’，让人‘自食其力’的自行车，这些话不是单纯地讲冷笑话，而是某种心理暗示。
一个深爱城市的人认为自己对城市有责任，那么别人告诉他，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失败的，这人会怎么想？
也许短时间内中野会因为愧疚而接受这种说法，但慢慢的，这句话就可能成为一个执念，让他去主动在夜色中寻找‘成功’的可能，从而越走越远。
就像小丑说过的一样，有时候一个人的疯狂，只需要别人在他身后轻轻一推。
想到这里后猩猩偷瞄了哈莉一眼，结果就发现疯女人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看穿他整只猩猩。
于是波波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哈莉也察觉到了丧钟的作为，并且她知道自己也察觉了，所以她对自己......好感度上升了？
想起被疯婆子硬塞香蕉吃到撑的过去，想起自己在哈莉那满是化妆品香味的手中被暴力揉搓，波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谁要这个疯子的好感度啊？！！
“嘻嘻，过来吧，小猩猩，我看你是有点心事啊，让医生姐姐来检查一下你心理发育正常不正常。”哈莉伸出了罪恶的双手，从后排把猩猩从丧钟的肩上摘了下来，像是抱着玩偶一样抱在怀里揉搓起来。
只不过，在她视角里看到的世界和常人不一样，比如波波头顶上的思维泡泡，别人看不见，却能提供给她各种笑料。
毒藤女一直很淡定，她路上都在跟黑兰花聊天，说的话题也都是关于万物之绿的事情，没什么好在意的，而且对于她来说，死人不要紧，只要绝大多数植物没事就行。
所以直到几十秒后苏明在走廊中杀出一条电光带火花的通路，找到之前市长和坏博士交谈的小客厅时，大家才停止了打闹和闲聊。
波波首先去翻沙发垫子和茶几上的水杯，而哈莉则拉着艾薇去检查这里的家用电器，至于黑兰花，她则是像小狗一样嗅着每个人送到她面前的东西，并且将之转告于众生之红。
苏明此时就有点休息时间了，他抱着自己的胳膊靠在门框上抽烟，同时通过绞杀联系副官那边，再让她转接芭芭拉的钟楼基地。
“蝙蝠女孩，现在地面上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芭芭拉戴着眼镜的女秘书形象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投影里，她一边回答提问一边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城中一共有732处交火地点，而机器人的数量还在不断上升，它们就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样。”
苏明点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数量不可能是无限的，即便圣徒工业掌握着一个宇宙，它的资源也必然有限，现在我们只需要分析这家公司在哥谭还有没有别的传送门了。”
“肯定有，而且还不少。”
芭芭拉敲打键盘，同时让丧钟也能看到那巨大屏幕，哥谭市亮起了一个个红色圆圈：
“这些机器人都构成了环形防御网，可能是在守护什么东西，每个圆心位置都可能存在对敌人重要的东西，不过目前网络控制权的争夺很激烈，对面有个强大的黑客在纠缠我，我没办法调取那些区域的监控。”
“蝙蝠侠刚才联系我了，他说自己会去调查。”站在芭芭拉身后的达米安补充了一句，嘴巴歪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告诉他传送门的事情，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苏明思考了一秒，摇头道：
“无妨，大不了我也可以进门去捞他，现在我会让我的副官来配合你，蝙蝠女孩，先把哥谭的地图全部点亮，同时还要监控全球的计算机中心，我这边需要一点时间。”
在切断芭芭拉的通讯后，黑兰花也走向了他，女人笑着朝佣兵点点头：
“丧钟先生，我们找到目标所在的位置...等等，他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话说到一半，黑兰花突然变了脸色，就算带着卷心菜一样的头罩，可也能感觉到她的秀眉皱在了一起。
夹着烟又抽了一口，苏明缓缓吐出烟雾，点点头：“了解，看来是察觉到我的威胁，这货躲到传送门的另一边去了。”
“果然最后还是这样，他就不能乖乖等死吗？”哈莉搂着小红走了过来，她摸着自己的小肚皮，白色t恤被揉得有点皱：“我们追过去吧，早点弄死他，我们早点去别处玩。”
她还惦记着疯狂麦克斯的事情呢，那电影她以前看过，如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一群莫西干疯子在广袤的戈壁滩上激情对射。
不过去废土之前，要先搞一件缺条袖子的黑色皮夹克，再来一把锯短的双管霰弹枪，那才对味。
“我无所谓。”波波在一旁拿着矿泉水洗手，他嘴里还叼着手绢：“今天在这个世界，明天在那个宇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像都有点习惯了。不过要是去一个未知的世界，最好提高警惕，记得核辐射的事情吗？我还不想多长出手或者脚，呃，或者脑袋。”
“我有灯戒，宇宙辐射下都能罩住你们。”苏明看向黑兰花，掐灭了烟头收好：“众生之红确定桑托博士的那个红点最后消失的位置了吗？”
穿着紫色紧身衣的女人点头，摸着自己有点发烫的脸：
“它告诉了我，我带你们去，距离这里并不远。”
“副官，传送。”苏明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下令打开爆音通道，只是还嘀咕了一句：“要是每个人都像是梅林那么朴实就好了，躲什么呀，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死翘翘的结果，何必呢？”
..................
一间密室，一群忠心的保镖，一个翘着兰花指还留着小辫子的人妖秘书，还有一个崭新的巨大圆环。
丧钟等人抵达这个地点的时候，那秘书刚好关闭了传送门，并且破坏了控制台。
圆环中的那漩涡状的传送门关闭了，就像是一个旋转着的火花掉落地面。
见到追兵已到，以及老板高新聘请的保镖们瞬间被丧钟放到，这个娘们兮兮的秘书反而抬起了下巴，用络腮胡子对着丧钟展现自己的高洁品格：
“杀了我吧，你休想追到我家的老板，你们什么都不懂，他想要改变世界，让人类的未来更美好。”
他的声音是个正常男人，但动作像是太监，尤其是翘着小指头用手指丧钟的那一下，简直让苏明怀疑这人以前是从末日巡逻队的‘丹尼街’里走出来的。
丹尼街是一个活着的小镇，算是有自我意识的口袋空间吧，目前由巡逻队掌握着，算是他们的一个成员。
那条街的人格是个变装癖人妖皇后，只有一条街的小镇上最热闹的建筑就是个人妖酒吧，那里汇聚了不少有性别认知障碍的社会边缘人来着。
怎么说呢？苏明并不歧视人妖或者伪娘，女扮男装也ok，就像他对于负音波少年弹头那个性别认知障碍的女孩也很看好一样，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取向说三道四。
只是，这一切都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变性人得做‘人事’。
而像眼前这个小胡子马尾辫人妖秘书，属性也太杂乱了，完全没有萌点，动作还故意恶心人，这就很讨厌。
至于一个秘书说了什么，重要么？
如果他什么机密情报都知道，桑托博士会把他丢在这里等死？
这个秘书只不过是被洗脑的弃子，完全没有价值。也许不算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吧，至少作为饲料，几十公斤的肉量还是有的。
“绞杀。”
一声轻轻的呼唤，黑色的豆芽瞬间就变成了狰狞的龙头，那月牙型的两只眼睛也露出了凶光。
共生体一口就把秘书的头咬掉了，就像吃黄豆一样，嘎嘣脆。
无头尸体的脖颈处喷着血倒下了，血雾落在一旁被破坏的控制台上，更是冒起了一阵红烟。
苏明迈过地上的尸体去检查那设备，发现秘书十分专业地完全破坏了硬盘和内存，显然要是这里曾记录着传送坐标的话，现在也已经没了。
“他倒是挺忠心的，可惜跟错了人。”波波瞄了一眼无头尸体，抽了口烟压压房间中那刺鼻的血腥气味：“看来是传送坐标被破坏了？”
“八成是，不过不要紧，副官，带我们回赛普尔克。”
苏明让副官直接开门，带着大家回到赛普尔克一处偏僻的广场上，这周围都是一个个方盒子似的金属建筑，他又看向黑兰花：
“如果那个桑托博士跑到了另一个多元宇宙的某个地球上，众生之红还能锁定他的位置吗？”
“......他们说不知道，没有试过。”黑兰花闭眼沉默了一瞬，随后给出了这个答案。
按照理论来说，所有的血肉之躯在众生之红眼中都是一个个红点，没有任何差别，外星人和人类都一样。
但它以前真的没有将触角伸去多元宇宙1外面的机会，所以结果是怎么样，它也不知道。
“那就过去试试好了。”丧钟从腰包中取出自己之前拆解的那个传送门原型机来，交给了一旁不知何时飘来的美丽人偶，用绞杀做数据线把自己和她链接：“我拆掉这个机器时的记忆给你，帮我复原它。”
副官的双眼中闪过一道道绿色的数字流，瞬间就完成了技术解析，接着她操控着赛普尔克的磁力场，像是无形的手一样开始拼装设备，嘴里还跟警长闲聊着：
“这种科技不像是人类科技，反而有点像是创世星新神族使用的技术。”
“创世星么？了解，也就说那个秃子博士背后可能真就是达克赛德。”
手里突然多出酒瓶的苏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一旁又被哈莉抓住的猩猩说：
“天父已经死了，创世星的科技也只有达克赛德和奥里安那些人还会，那么这件事应该就不会局限于哥谭了，我们要向正义大厅那边通知一声，你去打电话。”
“这里不是多元宇宙的夹缝之间吗？也有手机信号？”波波挠挠自己的脸，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式翻盖机来。
对此苏明只是微微一笑，大手落在猴头上揉揉：
“别说手机信号了，我这里还有超大宇宙级的wifi呢，密码是‘香格里拉’，和卡玛泰姬的一样。”
副官的技术是不用质疑的，汇聚了数个宇宙的科技前沿知识，又获得神秘学属性后，她组装一台设备的时间就和警长喝一口酒的功夫差不多。
前一秒丧钟还在摸猩猩头让他打电话呢，下一秒，传送门就已经拼装完毕，一条条缆线从地下伸出，直接接在圆环大门上，随着红色的能量流入设备，这扇门在嗡的一声后启动了，漩涡再次出现。
“警长，供能稳定，运算准确，空间通道锚定，坐标已确认，开始扫描虚空，发现新的多元宇宙，暂时命名为DC多元宇宙3，我们的目标逃到了这个地球。”
说着她抬起了白瓷一样的小手，放出了巨大到能遮住天空的投影。
在一片漆黑的虚空海洋中，又一区域的迷雾被驱散了，出现了一个新的多元体系，她放大了那透明发光的球体，可以看到其中还包含着许多小球，她高亮显示了其中一个。
已经通过激活这传送门截取到了对方的传送坐标，这扇门没用了，赛普尔克随时都可以直接送警长他们过去。
“哇哦，好神奇。”哈莉不知何时来到了副官身后，伸手环抱住了机器人的腰肢，还把脑袋放在副官肩头：“我们原本就生活在这一锅墨鱼汁一样的黑水里吗？哈哈，怪不得我这么可爱，么么。”
说完话，她一点也不客气地在副官脸上印了个唇印，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了。
奇怪的是副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和她变得要好了，人偶只是快速地擦擦脸，也朝哈莉笑呢。
“这就是多元宇宙之外......”黑兰花则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讶到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丽的场面：“单体宇宙到多元宇宙，本就像是砂砾和月亮的区别，而在多元宇宙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
显然她沉迷于这种壮美，但也同时感受到了恐惧。
光是大家所生活的单体宇宙里就有太多可以轻易杀掉她的存在，可那只是个池塘，现在她看到的是大海。
“习惯就好，其实不是每个世界的人都像我们那个地球上那么强。”毒藤女作为体验过异世界的过来人，此时像是大姐姐一样拍拍黑兰花的后背，哪怕其实黑兰花比她年龄大不少。
“多元宇宙之上就被称作超时间流了，以目前这水盆一样的形态呈现，其实只是便于你们理解。”波波吐了一口烟，他收起自己的手机朝丧钟招手：“我联系不上正义大厅了，绿箭和黑金丝雀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斯莱德，你怎么看？”
苏明的下巴左右挪动了一番，他仰脖又来了一口酒，赛普尔克暗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阴森又充满血腥意味。
“超人也联系不上？”
“我试过了，不光是超人，还有小戴和鹰女，巴里，亚瑟，所有正义联盟的成员，除了蝙蝠侠还在哥谭忙活之外，所有人都失联了。”
捏着烟斗和手机的猩猩表情严肃，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事，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那是不是你欠费了？”哈莉眨巴眼睛，掏出自己的粉色手机来，上面镶满了各色水钻，闪闪发光：“我给小戴打电话。”
结果没有什么区别，无人接听。
哈莉歪歪脑袋，发出‘嗯哼’一声，又拨了扎坦娜的电话，同样无人接听。
她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突然用小拳头一锤手心：
“我明白了，大家应该是都睡着了，我们去梦之国找他们吧？”
侦探猩猩扁了一下嘴，毛脑袋缓缓摇了摇：“与其去梦之国，不如直接去亡者国度看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现在大家在调查达克赛德相关的线索，结果正联只剩下一个蝙蝠侠还能联系得上，这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
“动物侦探的直觉吗？”艾薇闭上了眼睛，试着沟通地球上的植物，随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对丧钟说：“斯莱德，我们的地球全面停电了。”
“是的，警长，这是俯瞰图。”副官也丢出一张图片，画面中处于黑夜的欧美地区完全是一片漆黑。
也不算都黑了吧，至少哥谭好像能看到点火光。
“对方的后手来了么？”苏明笑了一声，拍拍副官的小手：“这个传送门你先处理吧，我要去正义大厅看看情况，人类如今的文明极度依赖电力，这种手段有点釜底抽薪的味道了。”
“遵命，需要我通知其他宇宙的帮手吗？”
副官的小脑袋里好像有个腐烂的面孔飘过，那外貌犹如变质榴莲冰淇淋混牛粪的男人在举手跳动着，想要别人选他。
“也许是需要一个法师，不过专注挨打的强力肉盾也可以。”
被提醒的苏明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一下自己的队伍构成，两个万物之绿代言人，可以被看作植物法师，外加哈莉一个只能用锤子的气氛组织者，波波一个只能打得过鸡的侦探。
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一个身上散发着恶臭的人从猪窝一样的肮脏床铺上猛然坐起，竖起耳朵听着，伸手就要去拿自己有着红黑标志的腰带......
“所以我选...克拉克！”
可接下来苏明却没有喊出他的名字，腐烂的人影倒回床上，并发出嘤嘤的叫声。
下一秒，一道红蓝相间的身影就出现在赛普尔克的空中，他缓缓向着地面降落，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身后的红色斗篷以及披肩长发都随风飘扬。
至尊小超人比超人还好用，因为他随叫随到。
“斯莱德，你叫我？”小超人落在丧钟面前，热情地来了一套撞拳撞肩的问候动作：“今天又有哪个世界需要拯救？摄影机在哪？”
“地球0全面停电，我们的那个克拉克暂时失联了，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回地面上看看。”苏明笑着指了个方向，尽管不存在52频道的记者，但只要小超人认为有就可以，反正副官这边可以录像。
至尊超人捋了一下自己的披肩发，潇洒却不失凝重地笑笑：
“你们的超人失踪？还没有任何痕迹？这可是个大问题，我的朋友，请务必让我帮助你一起调查，为了地球和人类的共同命运，我义不容辞！”
说完，他朝着疑似有镜头的方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专门参加了演技培训班？怎么感觉有‘祖国人’接受采访时那味了？
但也无妨，人来了就好，只要进入了丧钟小队，什么人都能发挥最大作用。
“副官，传送我们，黑暗正义联盟总部。”
位于地下的黑暗正义联盟总部大厅中倒是灯火通明，悬挂于圆形大厅天花板中央的巨大龙骨都被一个个发光的罐子照得闪闪发亮，透出那种骨骼特有的淡黄色反光。
黑暗正联不光有着魔法阵保护，而且平时的照明也不依赖电力，要么是关在罐子里的发光虫，要么就是点蜡烛和油灯，所以这时候倒是有了些优势。
通过蜘蛛图腾直达地下仓库，推门出来就正好看到人蝠和命运博士在说话，因为前者的那些科研设备在断电后就无法使用了，他现在有点无所事事。
“呃，丧钟，你们不是之前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人蝠尖尖的大耳朵抖动了几下，首先发现了黑暗中走出的丧钟一行人。
“全球都停电了，你们就没做点什么事吗？”波波走了过去打算看看两人在搞什么，结果是停电之后这两人在下国际象棋，刚开局，还没下几步呢，猩猩无语道：“你是个科学家，就没想过为什么正义大厅会停电？”
人蝠用手指顶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眼镜，他和波波同款的黑毛脑袋摇了摇：“我是化学和生物学专业的啊，而且最近正在入门魔法呢。”
倒是一旁的哈立德举手发言，这个被波波和丧钟从罐子里救出来的第八代命运博士是个老实人，他那中东式的脸孔上有点担忧：
“我倒是有点发现，为正义大厅和我们这里供电的聚变反应堆还在正常运作，但电力却没有产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八代命运博士严格来说不算是合格的法师，他是个医学专业在读的博士，过去也是受到纳布头盔指使的傀儡，人很天真，以至于被困在陶罐里。
丧钟搞死了纳布之后，哈立德也等于是失去了魔法道路上的指导者，所以现在他和人蝠组成了一个学习互助小组，两人都依赖黑暗正联的库存图书来自学魔法。
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黑暗正联其他施法者是不可能教他们的。
要是跟着康斯坦丁学魔法，什么时候被卖给恶魔都说不好；而扎坦娜的倒语魔法是祖传的，不会教给外人；上都夫人的预言术来自于她的血脉，死人的能力更多是因为他是灵魂体和神灵代言人，变幻人的能力全来自于他的彩色夹克，基本不会露面的安德鲁·本奈特是个吸血鬼。
黑暗正义联盟人数其实不少，但平时基本上都聚不起来，大家是各过各的。
“不说那些了，扎坦娜情况怎么样？”苏明摇摇头，电力去了哪里暂且不谈，就算是被凭空转移走了暂时也没有调查的线索。
“她还在昏迷。”人蝠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来，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注射了蝙蝠药剂的柯克不光是外貌变成了怪物，那种自己配置的化合物还曾几度剥夺了他的神智，让他做了不少错事。现在虽然通过改进的新血清消除了那些副作用，可为了防止万一，他也变得十分注意修身养性。
“行，地下设施没事至少还有个立足之处，克拉克，和我一起去楼上看看，其他人就留在这里稍等一下。”对于扎坦娜的昏迷没什么好说的，丧钟也只是想要帮她好好休息，毕竟睡觉总比发狂要好得多吧？
“那我去看看小扎，我最喜欢看别人安安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的样子啦，嘻嘻。”哈莉对毒藤女和黑兰花实施了左搂右抱的行为，她干脆地带着两女往客房区域去了。
猩猩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小超人，又看看丧钟，决定自己还是留在地下喝茶，因为小超人出手从来都不知道轻重的，和他一起太容易被波及。
小超人还是带着阳光笑容和人蝠以及命运博士打招呼，随后主动飞向电梯位置，用手掰开了电梯间的门，示意丧钟先请。
电梯轿厢停留在地面的正义大厅里，抬头向上看的话，黑漆漆的，连应急的警示灯都灭了。
苏明也没有和小超人客气，他走进电梯井直直地向上飞去，随后在轿厢下面用弑神者无声地开了个洞，再次掰门脱离电梯井，来到了大厅之中。
一片漆黑，往日里总是充满洁白灯光的走廊此时连一点反光都没有，四处都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中有点淡淡的怪味，那是一种有点甜，却有点刺鼻的味道。
至尊小超人紧随其后，他翘起了一边眉毛，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丧钟，正义大厅的材料是超人从仙女座星云弄来的外星石材，混合了超人金等材料制成的，透视能力在这里是不起作用的。
大超看不透的墙，小超显然也不行，所以小克拉克的意思是需不需要他搞出点动静来，看看有没有敌人会被引出来。
苏明想了一下，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直接拆房子也不太好，所以他摇摇头：“我们先去医务室那边，然后去控制室。奇怪了，之前我来大厅的时候也没过去多久，现在人都到哪去了？”
小超人没有异议，他只是时刻保持笑容，朝着他认为可能存在摄影机的方向展现自己足够‘超级英雄’的一面。
他算是超级英雄吗？大概并不算，因为目标太功利，这动机就不纯。
但即便如此，他也在努力做个好人。
两人都是可以告诉移动的，所以只是眨眼间就来到了医务室门口，推开门一看，别说卓越先生，就连还处于死机状态的钢骨都不见了。
但一旁的最终机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t字符号，这说明在危机降临之前卓越先生就察觉到了危险，并且已经带着钢骨避难去了，留下了这么一条信息。
他果然又及时溜走了......
苏明也不知道该说他做得好，还是说他本性难移，总之这个结果也不算坏吧。
“走，这里没事，我们去找绿箭和黑金丝雀。”丧钟退出医务室，这房间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卓越先生总是先人一步。”
“控制室那边吗？我还没进去过呢。”小超人兴致勃勃，他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笑着比出大拇指：“那就让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如何吧，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日常生活中没有电力，我可受不了。”
“人类果然还是太依赖电力了，现在这种情况，连正义联盟都变成了睁眼瞎，更别提普通民众了。”苏明笑着摇头，带着小超人瞬间来到监控室的门前，两人的披风才缓缓落下：“现在人们也许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我敢打赌，在天亮之前，游行示威的人群就会到大厅门口。”
小超人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他当然知道会这样，美国人就是个习惯。
他们自己找不到失去电力的原因，但他们可以猜谁能找到啊，接着他们就会去给这些被认为能解决难题的人施压，用道德绑架或者发泄式的怒骂来让别人帮助他们。
并且在事成之后，这些人还会以为都是他们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