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几乎每走一步都是黏糊糊的，这些尸体被从楼下拖进猫咪妙妙屋之前，显然出血量超大。
这都不能叫居民楼了，对于刚玩过密室逃脱的猩猩来说，这里更像是鬼屋。
他压抑不住自己的语言惯性，在经过一大片站在墙壁上的人皮碎片后，嘴巴一歪就点评说：
“居然把人锤得沾到了墙上，太反人类，差评。”
结果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被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的藤蔓抓住，那尖端分岔的喇叭花快速旋转了起来，很显然是毒藤女听到了他的抱怨，在替哈莉打抱不平。
不过本来就是打闹，倒也不至于把猩猩的耳朵揪下来，藤蔓和他玩了一会后，就编织成扫把和拖把，开始清理楼梯。
就这样三人来到了哈莉的套间外面，她连门都没有关，更别说睡觉了，三个女人打扮得像是农妇一样，正在打扫房间中的战场。
看来那些袭击者就是在这里突袭了大家，家里的摆设和家具都被打碎了很多，光是清理血迹就是一个大工程，就算天亮了之后这工作还没有完成。
哈莉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抹布，蹲在门口附近擦洗着地板，那泛着电光的动力锤就在她身旁的墙壁上靠着。
听到动静的哈莉扭头看到了丧钟，小嘴就撇成了蝙蝠侠的角度，哭唧唧地丢下抹布扑了过来，倒在苏明怀中说：
“蜜糖，他们把我们的家都破坏了，嘤嘤嘤！”
其实她一点都不难过，作为老哥谭人，首先就要明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其次，则是要掌握种种零元购的技巧。
家里的冰箱电视，还有那张大床，亦或是苏明能看到的任何家具，要么是她继承这栋楼时附带的，要么就是她零元购‘捡’来的，今天就算是被打坏了，也就是再去捡一趟，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她的这假哭倾诉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模仿绞杀说话来开玩笑而已。
“看来你们没有睡觉，我以为你不介意睡在血海里呢。”苏明亲了她的脸一下，又朝毒藤和黑兰花点点头当作问好。
小糖豆变脸一样笑了，她抬手就揉了小福猩的脑袋几下，显然是对于全新手感有些惊奇，又说：
“如果你我和在一起，那睡哪里都无所谓，否则的话，就算我是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超级英雄，可尸山血海当卧室的选择还是免了吧。”
“噫，好肉麻！”猩猩从丧钟的肩头跳了下去，距离太近了，他扛不住这个口吻，一边往房间里找地方坐，一边快速用手掌摩擦着自己的胳膊：“还有，我们都不是超级英雄。”
“嘻嘻，你个单身猩猩是不会懂的，另外，把人类这个集体划分为单纯的好人或单纯的坏人？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哈莉趁机拍了猩猩屁股一把，发出了清脆的笑声，虽然脸上还顶着休息不足带来的黑眼圈，可她的精神很快乐。
反对把人分类的说法引起了北极星的共鸣，她用好奇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哈莉，看向女医生那双色的马尾，还有那红得过份的嘴巴。
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心理医生，倒更像是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但听她说话却又显得很理智。
克服了对心理医生的恐惧，她还是主动和医生搭话：“那个，这位女士，之前的事情我要谢谢你，当时我好像有点失控。”
“哦，亲爱的姐妹，没必要这么严肃。”哈莉从丧钟怀中溜走，一把搂住洛娜的腰肢，自来熟地和她贴贴脸：“谁还没有个钻牛角尖的时候呢？你的躁郁症放在阿卡姆只是轻症，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电疗，你只是需要一些乐子，让自己开心。”
“开心...可我很难开心起来。”北极星有点不自然地扭扭身子：“没有原因，就是心情低落。”
“那我送你一只猫吧？怎么样？宠物会对你很有帮助，而且它们很好养，只要偶尔喂些死人给它就行，不花一分钱。”医生开出了药方，一本正经地模样。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听起来就很有趣。
“呃，我考虑一下...”洛娜居然真的有点心动了，她好像对帮助到她的医生产生了盲目信任。
哈莉本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扭头瞄了丧钟一眼，做了个拉长脸的表情偷偷表示自己也很惊讶。
毕竟这种提议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可随即她笑得更开心了：
“好姐妹，你很有找乐子的天赋啊，不过不要着急，有的是时间供你做决定。不过现在，还是说说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吧。”
“确实有些发现，所以我们下来阿尔芭帮忙。”苏明摊开了手掌，示意黑兰花过来看看：“这是波波从那些袭击者们的衣服上发现的小甲虫，我要你帮我联系众生之红，看看这玩意是哪里来的。”
“唔，它长得挺可爱的。”阿尔芭摘了自己的卷心菜头套，露出姣好的面容来，接手了那只甲虫：“这似乎不是我们地球上有的物种，外星生物吗？”
“不止，有可能是来自于多元宇宙之外。”波波坐在房间中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把哈莉乱丢的衣服拨拉到一边，在脏衣服小山里给自己挖了个容身之所：“丧钟读取了那些死者的记忆，说他们都是克隆人，是狄萨德派来的，是为了对付毒藤女。”
原本默默擦地的毒藤女突然被提到，她露出了像没听清的表情歪着脑袋，带着淡淡笑容：
“等等，你说是对付我的？呵，就这些杂鱼？哥谭的街头混混都比他们有战斗力，还有那个叫狄萨德的人，尽管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但我早晚会把他的脑袋扭下来。”
“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和达克赛德要玩什么花样，但是艾薇，不要掉以轻心，万物之绿不是无敌的，否则沼泽怪物就不会死。”
等着阿尔芭给反馈的苏明提醒了毒藤女一句，又摸出烟来自己点上，吞云吐雾道：
“他们对生命议会下手可能是想要影响生命的平衡，因为在反生命方程中，‘生命’就等于‘死亡’......但现在情报反馈还没有来，我们还是不知道停电期间狄萨德和他派出来的克隆人敢死队都做了什么。”
哈莉突然一拍脑门，她搂着怀里的洛娜问苏明：“说到这个，你不是去问蝙蝠侠关于格蕾尔的事情了吗？结果如何？”
“我把蝙蝠女侠送到他身边去了，很快，凯特就会告诉我答案。”
抽着烟靠在门边上的丧钟朝她笑了笑，这都在计划之中。
“我看到了，众生之红向我展示了一个物种的起源和进化，它们的故事，它们的历史，它们的欲望......”
就在苏明和哈莉说起达叔女儿的时候，一旁闭着眼睛的黑兰花突然就开口这么说。
不知道她是不是见过天朝那边请神上身的场面，可她现在完全就那模样，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大概会觉得她需要进阿卡姆疗养一番。
“咳，我们对于物种起源的事情不关心，这里也没有达尔文，好姑娘，直接一点，帮我们问问你家那看不见的红色大佬，这些虫子是不是多元之外来的，如果不是，我们还要找别的调查路线。”
波波捏着自己的烟斗抽着，打断了神婆说的描述性演讲，因为这女人一副要从宇宙大爆炸讲起的架势，这让他有点麻了。
人家黑兰花正在酝酿气势想说个长故事呢，被猩猩侦探这么一搅合，立刻气氛全无。
她没好气地睁开眼睛，不爽地怼了猩猩一番：
“你催我有什么用？众生之红他们给我展现的画面就是从最初开始的，我只是个代言人，不是众生之红本身！要不你来当这个传声筒？反正你作为动物还有这方面的优势。”
动物侠就是众生之红的另一个代言人，可人家只是能变成动物，不如波波这个，他自己就是动物。
“不要，我自己都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猩猩立刻摇头拒绝，不懂众生之红的他给出理由也很浅薄：“我喜欢吃牛肉，也喜欢吃意大利肉丸子，如果不让我杀动物吃肉，那不如先把我杀了。”
.........................
“来电了，手机可以用了。”
带着前妻在下水道里游出很远，又一直躲藏在黑暗中的奥利弗发出了声音。
此时他还在华盛顿特区的下水道里，之前逃命的过程中听到了小超人和那些冒牌货们的交手，那仿佛要拆掉地球一样的声音现在却没有了。
吸取了上次在哥谭下水道白白潜伏很久的经验教训，他这次第一时间就试着观察外面的情况，但看到黑亚当出现之后，他干脆又缩了回来。
最近超人想要让黑亚当加入正义联盟，在卢瑟成功加入之后，超人就像是上瘾了一样，总是试图把大家以前的宿敌们拉入正联。
就像是卢瑟之于超人，黑亚当之于沙赞。
光是想一想将来的某一天，豹女、小丑、逆闪电这些人和大家欢聚一堂开会的模样，绿箭就遍体生寒。
他信不过黑亚当，一点也信不过，尤其是这个独裁者的背后还有古埃及的一个神系。
纳布是什么货色，大家在女巫之刻事件后就都知道了，连命运博士都不可靠，玩魔法的就没有一个可靠的。
所以他选择科技，首先是拿出黑屏的手机，下意识地准备打开网页看看新消息，就发现来电了。
“看来丧钟成功了？”黑金丝雀这会已经不生气了。
因为在遇到袭击的时候，奥利弗带着她一起跳进下水道遨游，现在大家都脏兮兮的，也谈不上谁更丢脸。
“我就知道他可以。”绿箭笑了一下，他脸上黑色的污水就像是融化的战地迷彩一样往下淌：“不过...嗯，看起来没有完全解决，因为还是有新的帖子和新闻在散布多元宇宙的消息。”
“机器人之前都集体倒下，而现在小超人消失不见，他可能是收集全球范围的机器人去了。”金丝雀踩着钢铁爬梯，在井盖下向外张望：“我们先出去好不好？下水道实在太臭了。”
绿箭自无不可，于是夫妻两人重返阳光之下，看着毁坏了一大片的城区，默默无语。
片刻之后还是男人先开口，他偷了路边的一辆汽车，在里面找到擦车用的拖把，用来给自己和女人擦身上的污水，嘴上还说着：
“机器人是解决了，但克隆人的问题没有，不过说起这个，我也许可以帮的上丧钟。”
“哦？你有线索吗？”
黛娜则拎着个塑料水桶，四周张望着寻找水源。
小胡子的男人点点头，他揉了一下自己已经失去嗅觉的鼻子：“现在还没有，但可以有。”
“不许说谜语！”黑金丝雀踢了他屁股一脚，伸手就揪他耳朵：“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学哥谭那一套，我偶尔还是要回星城住的，可不想哪天看到你偷偷投资在城里盖了个精神病疗养院，然后和黑箭以及红心射手他们玩游戏！”
尽管要说格斗技术，奥利弗比起黛娜要强好几个档次，可他还是乖乖地让女人抓住了耳朵乱扭，露出疼痛的表情：
“嘶啊！卢瑟！办法是卢瑟！”
见到他这么乖，黑金丝雀满意地松了手，一边给前夫揉揉，一边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
是的，大家遭遇了克隆超人，可这也不是第一次看到。
如果问谁最喜欢拿超人的基因玩，那莱克斯·卢瑟首当其冲。
这个宇宙里没有人比他更懂超人克隆人，为了制造比扎罗，卢瑟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实验，造出了多少劣质的超人克隆体，更别说他后来还将克隆超人的技术给了不少人，号召大家一起玩。
当然这次的事情不会是卢瑟干的，因为那些假货超人一点都不像地球0的克拉克，相貌，身材，性格，全都不一样，而且实力更弱。
但如果能找一个克隆超人的尸体去带给卢瑟，他大概能用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做交换。
可是问题在于，这会不会再一次唤醒那位光头科学家的科研热情？
要是克拉克知道是自己两人重新把卢瑟玩克隆超人的瘾头勾起来了，他大概不会很高兴。
“先别急，我先和丧钟商量一下。”绿箭晃晃手里的手机，他准备联系一下赛普尔克，让副官小姐转接丧钟那边。
电话接通了，不过还不等他说话，苏明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不用纠结了，奥利弗，卢瑟就在我这里，他已经带着克隆超人的尸体来了。”
是的，就在大家等着众生之红给黑兰花传话的时候，衣冠楚楚的光头科学家，就那样笑眯眯地扛着一具超人尸体出现了，当时就让哈莉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超级猫粮！”
她这么喊着，高兴极了。
“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先生们...”
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卢瑟仰着下巴，就这样扛着一个超人的尸体大摇大摆进屋了，先朝丧钟和波波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哈莉她们笑笑，用矜持却高傲的语调说：
“还有女士们，大家早上好，昨天晚上从另一个多元宇宙回来后大家休息得怎么样？没有电的夜晚总是特别安静。”
缩在沙发上脏衣服堆里的波波嘴巴一歪，阴阳怪气地回答：
“笑死，我们根本都没睡，你有什么好消息就直说吧，否则就给猩猩我一点听众生之红故事的时间。”
光头卢瑟侧了一下身，躲开了哈莉想抢猫粮而伸出的小手，笑着示意她稍安勿躁，等超人尸体用完了就给她。
接着，这个不做人的科学家继续给波波和丧钟解释：
“众生之红不是万能的，但人类是有无限可能的，比如我，我之前见到你们带着黑兰花去了...大豆地球，丧钟是这么命名那里的吧？我就猜到了你们是利用众生之红的权限追踪了桑托博士。”
更相信神秘侧力量的波波眼珠一转，叼着烟翘起二郎腿：
“所以呢？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在和大家分开后我也没有休息，而是回到了我的地盘，制造了一种能代替众生之红追踪生物的设备。”卢瑟从西装里掏出一盒高档雪茄来丢给波波让他闭嘴，随后又把扛着的尸体抓着头发让他扬起脸给大家看。
死者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大概是之前被至尊小超人打到月球上的那个假货，被他捡漏补刀了。
“这种事情你都能做到吗？”哈莉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卢瑟：“你好像变强了啊小莱莱，以前你总是傻乎乎的。”
被一个精神小妹说傻乎乎，卢瑟的脑袋上仿佛滑下了几道黑线，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能对人类最强的科学家有什么误解，哈莉，而且我们以前也并不熟，不要叫得这么令人恶心。”
“哈哈！你又撒谎！骗子小莱莱，你真虚伪。”
哈莉拍打着卢瑟的后背，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
“在过去，每年的‘超级反派’年会都在哥谭举办，你年年都去参加，还总是坐第一排的贵宾席，而我总是主持人兼颁奖嘉宾，记得吗？咱们俩可是老熟人，不用否认，我的蜜糖不会吃醋的。”
说完这些，她还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向丧钟，想证实他的想法。
“超级恶棍年会？”苏明在一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我一直以为只有阿卡姆的病友们每年有聚会，原来这年会邀请的对象是全球范围的吗？”
“时代变了，亲爱的，哥谭的那些疯子们近些年陷入了瓶颈期，他们快要想不出新的游戏和蝙蝠侠玩了！所以进行更广泛的外界合作交流，寻找业务方向上的崭新蓝海是非常必要的。”
突然化身商业人士的小糖豆，竖起指头一本正经地讲起了大会的事情，话题彻底跑偏了：
“比如小莱莱曾经把克隆超人的技术卖给了黑面具，要不是杰森·托德那个坏孩子毁掉了价值数十亿的克隆基地，用氪石残忍杀害了还泡在绿水培养槽里睡觉的超人克隆体，否则我们就可以在哥谭看到另一轮超蝠大战了。”
卢瑟的嘴角微微翘起，他没有否认，反而把下巴仰得更高了，显得十分自豪。
他向来敢作敢当，而且那是去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致敬经典了，属于是。”旁听的猩猩说着倒装句，却又在烟雾缭绕中眯起了眼睛：“不过刚才咱们是不是提到了克隆超人？那么现在你来到这里......达克赛德使用的技术是你传出去的吗，莱克斯？”
收了人家的高档雪茄后，波波对光头的称呼也从卢瑟这个姓氏变成了莱克斯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变得亲切不少。
光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他用欣赏的目光看向猩猩侦探，肩膀上扛着尸体就那么一摊手，表示自己摊牌了：
“不错的推理，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波波，你说对了，在目前我们已知的所有世界中，没有人，比我，更懂，克隆超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还带上了一点节奏感，虽然语气依旧平淡，可这么说出话来之后，就仿佛带上了令人难以抗拒的说服力。
“好了，莱克斯，不要在这里显摆了，众生之红也给出了答案，他们同样能找到制造克隆人的世界。”
苏明挂断了绿箭那边拨来的通讯，示意卢瑟别扛着尸体乱晃，大家都看到他带来一具超人尸体，没必要如此炫耀：
“你能提供我们什么众生之红提供不了的帮助？”
“我刚来，还不知道众生之红给你们讲到哪里了？”确定大家都看到有死超人在他手里之后，卢瑟就把那尸体像是丢垃圾丢到了一旁，摆脱了哈莉的废话骚扰，直接进入正题。
一旁沙发上的猩猩侧耳倾听了一下阿尔芭那边的讲述，眼睛变成了死鱼状，对光头男说：
“这边刚讲到白垩纪。”
莱克斯·卢瑟嘴巴一歪，在变成火星和地球的混种新人类后，他的肢体和五官全都能够如橡皮泥一样变化，所以这个笑容的弧度特别大，就像是个√的符号：
“你是在和我讲笑话吗？谢谢，非常好笑。但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现在说点严肃的话题。我不光帮大家锁定了敌人制造克隆人的另一个地球，而且我还能送大家过去，并提供全套的战术协助，和众生之红相比如何？”
苏明不置可否，他让绞杀尝了尝地上的超人大脑，发现同样是几近空白之后，又看向光头男：
“你这么热心地提供帮助，是想要什么？”
“一些前往多元宇宙外之后产生变化的天启星新神样本，活的。另外，我也需要几十吨液态金属机器人做研究，你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体可以变形，可是我的旧装甲无法跟着变化，因此需要一些新材料做新衣服，既然X金属被你们占有，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卢瑟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他当然不会义务帮助，但所求的东西，也只是丧钟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边角料。
苏明看了一眼还在一旁闭着眼睛转述众生之红故事的黑兰花，抬手和卢瑟击掌：
“成交。”
“请吧各位，我们去毁灭堡垒，布莱尼亚克，准备一下。”
卢瑟似乎对丧钟的信誉非常放心，连合同都不需要，击掌之后立刻下令让自己的管家开始计划。
布莱尼亚克因为老家爆炸，过去收藏在罐子里的星球统统逃逸而出，形成幽灵宇宙还被丧钟捡走的缘故，现在彻底拉了裤，只能寄人篱下跟着卢瑟混，干着和丧钟家副官差不多的活。
毕竟在卢瑟看来，外星AI机器人之类的东西，最多也就给人类打打下手。光头用毁灭的门把手打开了一道紫色的传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好累，计划要睡觉的时间都被拿来收拾房间了，一会我还要出去找找新家具。”
哈莉打了个哈欠，小手在嘴巴上拍拍，她可怜巴巴地看着丧钟，表示自己有心无力。
身为一个普通人就是活力有限，连着一星期不睡觉就不行了。
她不去，那毒藤和黑兰花就不会去，前者是要留下避免一些意外，而后者则是还在‘跳大神’，似乎没听到几人要走。
“没关系，我去去就回，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了。”
苏明也不强求，毕竟天启星过去就没有任何植物，达克赛德这回挑选的新家也应该是寸草不生的鬼地方，弄万物之绿的代言人过去也没大用。
“嘻嘻，么么！”糖豆摆手告别，她还飞了个香吻，随后立刻扭头去捡卢瑟丢下的‘猫粮’。
倒是洛娜默不作声地跟上了丧钟，毕竟在这边，女孩就他一个熟人。
在听了卢瑟的话后，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立刻开始折腾了起来。
从南极带来的‘水银呼啦圈’原本漂浮在她身边，她穿过传送门的时候也顺便改变了它的属性。
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但她把这些银白色的液态金属先是搓成一个球，接着向里面添加了从哈莉家里捡来的破电视机，几个玻璃杯，还有在哥谭警局门口捡来的一把弹壳。
这些东西全部融化了，微弱的电光在其中闪动，接着是磁场咔嚓咔嚓的响声，那些垃圾的体积骤然缩小。
原本大概需要一辆三轮车运载的材料，就变得比她拳头大不了多少。
几秒之后，一种强互作用力材料形成了，外表看起来是一坨不大的墨绿色水滴。
她对于这种新物质的控制显然更吃力了一些，不过即便流了鼻血，她还是将其变形成一套金属装甲。
就像是钢铁侠换装一样，她在行进中走进金属摊出的薄膜，变成了一个穿着修身甲胄，曲线优美的‘战斗天使’。
“果然可以，‘黑色物质’可以拿来做成防护服。”她敲敲自己的胸口，金属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位先生提出用液态金属制造战甲的提议确实提醒了我。”
众人此时已经抵达了毁灭堡垒内部，绿色秃顶的机器人就在不远处，卢瑟朝对方点点头，随后又看向洛娜：
“谢谢夸奖，异世界来的女士，我叫莱克斯·卢瑟，是这个多元宇宙中最好的科学家。你的能力非常有趣，也许我们以后也有合作的余地。”
“但现在没有那个时间闲聊，莱克斯。”苏明从猩猩那里抢了一根卢瑟给他的好雪茄，点上后让烟雾在嘴里咕嘟了几下：“告诉我，敌人在哪里，然后我们制定计划。”
“一如既往的快言快语，斯莱德。”
微笑的卢瑟示意大家跟他往里走，进入那圆形的大厅：
“那么如你所愿，虽然我还想讲讲自己是如何通过布莱尼亚克的帮助，以及珀佩图阿留下的遗产，飞快地完成超时间流级别的目标定位，但看起来你不太想听，那么我们直接开始行动吧。”
来到圆形大厅会议室里，明亮的灯光照在那些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桌子上，甚至能像镜子一样映出人影。
大概除了解剖实验室，也只有卢瑟才喜欢在会议室放不锈钢材质的家具。
猩猩在看着这仿佛蒙古包一样的巨大拱形屋顶结构，一副地包天老太太的表情东张西望。
因为和哥谭恶棍最明显的不同就在这里，卢瑟任何时候都活在灯光之下，他喜欢生活在光明之中。
光头没在意波波和洛娜的参观行为，因为很多人第一次走进毁灭大厅都会像乡巴佬进城一样，这里的技术含量可比正义大厅高多了。
毕竟毁灭堡垒是汪达·萨维奇和不朽议会制造，卢瑟接手后亲自改良，不说别的，光是门口一个不起眼的开关上就有27项独家专利。
正义大厅有啥，蝙蝠侠在设计过程中留下的无数后门？还是超人从仙女座搬回来的白色石料？
“呵......”
发出一声轻笑的卢瑟伸手在身边的弧形桌面上滑动了几下，这个半球形的穹顶下就变成了像天文馆一样的环境。
周围的灯光瞬间熄灭，但并不是让大家都陷入了黑暗，另外一道十分明亮的光出现了。
众人就站在宇宙之中，墙壁仿佛不复存在，透过天花板和地面以及那原本应该在周围的墙壁，能看到各式各样的自然天体围绕着大家，以及一颗熊熊燃烧的蓝色太阳。
“所以这就是我们当初找不到毁灭堡垒的原因，你把它停在了太空中。”波波叼着人家给的雪茄，说话很客气。
光头科学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像是从波波那费解的脸上吸取到了愉悦能量，柔声道：
“哦，我可爱的多毛朋友，这次你可猜错了，这里可不是什么你已知的行星系......”
“这里不是自然环境，我们是在神性号的内部。”
知情者苏明打断了卢瑟的拿捏话语，直接对猩猩侦探说出了答案：
“珀佩图阿的遗产之一，就是这艘可变形的超级战舰，它变到最大可以容纳我们的多元宇宙1，最小可以缩小到原子级别，如果有足够的X金属供应，它还可以在内部像是生产罐头的流水线一样生产星球。”
卢瑟被人抢了出风头的机会也不生气，只是不经意地摆摆手，问起另一件事：
“看来你的小宠物当初连多元之母的脑子都吃掉了。”
“是的，所以你掌握了神性号的实物，我掌握了制造神性号的技术，尽管还在逆推科技的过程中，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苏明拍拍光头的胳膊，又看先走过来的布莱尼亚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已经到地方了，对吗？”
“我就特别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什么都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
光头笑着点点头，他指了指太阳穴，自己侧身坐在桌面上晃荡着一条腿：
“如今在我们的脚下是另一个多元体系，我不清楚那里的情况，毕竟时间紧急，之前来不及实地调查。布莱尼亚克会把你们传送过去，我就在这个多元之外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啧，我还以为你会一起行动，下去展现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呢。”
波波有点遗憾，因为放着卢瑟当后勤支援？怎么都觉得有点不保险。
卢瑟丢给猩猩一把他自己制造的激光小手枪防身，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我是个科学家，除非有必要，否则我是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的。”
“所以根本原因是超人没有跟来对吗？像超人的假货可能在这里，也不行吗？”小福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如果超人要下去，那卢瑟必然也会同行，并且在任务中处处展开攀比。
“呵呵呵呵......你啊。”
光头没有回答他，只是发出标志性的笑声，深深地看了猩猩一眼，又朝绿脸机器人点点头：
“送咱们的朋友们上路。”
两人外加一猩猩脚下的地面原本还是群星的图像，此时却骤然一空，大家发生了自由落体。
可眼前立刻黑光一闪，脚下稳稳落地，即便短腿的波波也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就已然站稳。
接着视线慢慢恢复，眼前是一片湖泊。
不是自然形成的那种湖，而是公园里的大水池，还能看到很多人在湖面上划船，显得十分快乐。
“啊！被骗了，这死光头！”小猩猩气得把自己嘴里的雪茄扯出来，像木棍一样用膝盖将其对折，狠狠地丢到一边：“这和我们的推理不一样，这里不光有各种植物，还有的是普通人！”
洛娜不明所以，她只是将身上显眼的金属盔甲缩成一个小球收好，接着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丧钟，等待命令。
“副官，能听见我说话吗？”苏明倒是不急着判断，毕竟珀佩图阿都挂了，卢瑟还敢背刺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呼叫自己的后援想听听分析结果。
“声音清晰，信号稳定，新的多元体系已发现，警长，副官等待命令。”
知性且柔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人偶的可爱模样也投影在他视网膜上。
“神性号在这个新多元外吗？”苏明找了个公园长椅坐下，他身上的盔甲蠕动着变成一身休闲西装，今天他选择了宝石蓝色，和眼前的湖水很搭配。
“观测到新的巨型飞行物，记录为神性号，已确认。”副官也给出了答案，卢瑟并没有离开，他还在等待。
那这么一来，光头基本就是没问题的。
只是他调查给出的结果和苏明的推理有点差异啊，之前丧钟和猩猩都认为，达克赛德的新基地应该和天启星一样，寸草不生，昏天暗地，到处飞的都是类魔和各种洗脑后的军队，大家双脚着地后，就要面对喊着‘达克赛德恒在’的神风攻击。
可现在这里，花红草青，绿树成荫，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还玩着白天鹅脚踏艇呢，那湖水都蓝得很美。
是自己的推理出错了？不太可能，可能中间有什么变故。
所以，现在要相信科学吗？
波波贴在丧钟的耳朵上偷听交流过程，现在已经心疼地捡起刚才掰断的雪茄了。
“我的烟，这一根大概值二百美元呢，卢瑟他怎么不先说清楚。”
“他说了，他说自己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洛娜看到猩猩那心疼的模样，赶紧把他抱起来顺顺毛，也许她是早就想试试新手感了，因为感受到新洗发水带来的柔顺之后，她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和斯莱德都对卢瑟先生十分警惕？”
“那不是好人，姑娘，该怎么给你讲呢，总之因为他而死的人大概有几十万人。”卢瑟做过的事情太多了，波波一时间也说不清，他选择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数字。
恶棍之年的那些受害者，全的算卢瑟头上，就这还有地球沉没的没算呢。
北极星歪歪脑袋，绿色的头发垂在一侧肩头，她看向丧钟征求意见：
“那不就和我父亲杀的人数量差不多？”
万磁王也是杀心很重，不过他杀人密集的时期是年轻的时候，二战结束后的那些nazi余孽差不多都是被他弄死的，堪称是义务士兵中的士兵。
成建制困在挪威的nazi溃军，带着钱和手下逃去南美的nazi将领，秘密存在于地下的盖世X保，他都找过去一个个弄死，就是这么狂躁。
等到他成立了变种人兄弟会，拉起队伍和美国军方以及加拿大Z部门干起来的时候，他反而杀的人少了，一年到头也就杀个几千一万，远远不如以前的效率。
“埃里克杀的人很多都是该死的人，而卢瑟直接杀人不多，他是拐弯抹角地害死人，但他现在是个无害的盟友。”
抽着雪茄的苏明笑着摇摇头，他并不担心卢瑟的问题：
“这样吧，既然暂时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们先调查一下这个地球的情况吧，搞清楚这里是哪里，也许我知道呢？”
“有点道理，到了陌生的地方，先收集情报是没错的。”波波手里还拿着断掉的雪茄，像是双截棍一样往一起怼：“斯莱德你带胶布了吗？给我用一下，也许还能抢救回来。”
而这时三人坐着的长椅前跑过了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他听到猩猩说话后停下了脚步，转而惊喜地朝几人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掏裤兜，似乎是要给大家看个宝贝？
波波被那渴望的眼神盯得浑身难受，爪子已经偷偷在西装内搭上了卢瑟送给他的手枪......
可年轻人并没有掏出什么武器，而是取出了纸笔送到猩猩面前，一把握住黑毛爪子，激动地问个不停：
“可以请你签个名吗？你是新推出的超级英雄吧？代号是什么？有什么特长，上过什么节目？代言什么产品？”
“等一等，这位先生，先放开我的客户，咱们来慢慢聊。”
苏明抬手在跑步男的手肘上按了一下，酸麻的感觉立刻就令对方松开了与波波热情相握的手，重新看到了说话猩猩的身边还有两人。
这人穿着的衣服料子不错，手腕上还有智能手表，皮肤和头发都保养得很好，像是有钱有闲的中产阶级，至少还是挺礼貌的。
“啊，对不起，经纪人先生，我只是太激动了。”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揉着胳膊肘，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只是轻轻触碰自己的小臂就酸麻难忍，但脸上还是带歉意笑容：
“我是个动物爱好者，现在终于看到了动物也能成为超级英雄，这说明上帝在爱世人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人类的朋友们！”
“理解，我明白，你并不是唯一这么激动的。”
穿着休闲西装的丧钟同样微笑以对，他喜欢有礼貌的人，不过必要的套话还是要继续的：
“请坐，挨着我们的超级英雄坐下，咱们来聊一聊，我负责的这位超级英雄代号‘护国神猴’，还没有正式出道，请不要引起周围大家的过度关注，有时候消息曝光也是需要正确时机的。”
跑步男看看独眼的经纪人，又看看一旁绿头发的女助理，最后挨着波波坐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一些不解的神色，揪起脖子上围的毛巾擦擦脸上滑落的汗水：
“哦，我懂，宣传工作有安排嘛。可你们的超级英雄是个猩猩，他不是猴子。”
“终于！”小福猩就像是打了大胜仗一样，开心地在长椅上站起来和对方拥抱：“终于有美国人能分清猴子和猩猩的区别了！你知道我受过多少误解吗？”
“唉，关注动物的人还是太少了，大家只喜欢超级英雄的时代，就是这么令人悲哀。”
男人也抱住了小猩猩，感受那顺滑的毛皮手感，闻着猩猩身上的洗发水气味，他露出了飘飘欲仙的神情。
“放开，不许动手动脚，好好说话，不然我会立刻把你丢进湖里去。”苏明又捏了男人的斜方肌，稍微加了一点力气，对方立刻缩成一团，疼得呲牙咧嘴。
“啊，我不碰他了，不了，你们沃特公司连经纪人都这么厉害吗？真不愧是超级英雄们的大家庭。”
可悲的男人从动物天堂立刻掉进了疼痛地狱，他连连求饶，因为独眼人的手简直像是铁钳一样无法摆脱。
“我们不是沃特公司的人，而是天穹集团，这护国神猴是我们要推出的第一个超级英雄。”苏明松开了手，却用严肃的目光盯着跑步男，这是一种警告。
显然更剧烈的疼痛让他长记性了，此时只能咧着嘴表示惊讶：
“第二家组建超级英雄队伍的公司吗？哇哦，我就知道，沃特公司的垄断性经营会引来其他资本的反抗。对了，我懂了，你们是想要把神猴的发布会定在沃特公司宣布新超级英雄选秀结果的同一时间吧？蹭热度这招很高明啊。”
“谢谢你的喜爱，但我们该离开了，不要跟过来，不要乱说你的猜测，要不就等着收律师函。”
绞杀已经借着疼痛的掩护偷到了这个路人的记忆，苏明也了解了当前的时间点，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抱起一旁的波波，朝洛娜使了个眼色，三人就这样快速离开了恋恋不舍的新粉丝。
而动物粉丝这时还以为自己猜到了这什么新公司的运营策略，让三人组生气了呢，所以也只能目送着猩猩离开，站起身挥手告别：
“护国神猴，我会关注你的推特和脸书的！加油！”
三人其实没有离开多远，只不过是借着湖边的树木遮挡，来到了一处视野盲区。
“其实他人挺好的，猩猩我难得有个粉丝，你也不让我多享受一会别人的热爱。”波波还有点得瑟呢，他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毛，就差拿出镜子来臭美了。
苏明联系副官让她传送一辆汽车过来，至少要能把大家藏在暗处，同时也继续说话，打破了波波的美梦。
“注意这个男人说的话，他是个动物爱好者，而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所以他对你的喜爱究竟是热爱还是冰恋，我可说不好，你怕不是收获了一个那种在饭圈里叫什么来着...对，私生饭啊。”
猩猩皱起了眉头，那男人在拥抱的时候确实有摸自己屁股的行为，他当时还没在意，可现在听丧钟这么一说......
“真的有这么变态的人嘛？这个地球好像挺平常的，目前也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
“有超级英雄存在的地球全都不正常，而且这个地球我认识，比咱们的DC宇宙还疯，至于人和猩猩的关系嘛，我问你个问题哈。”
抽着雪茄的苏明在隐蔽无人处接收了副官送来的加长豪华汽车，把小个头波波放进驾驶座座里：
“在现代医学界，普遍认为艾滋病的源头是非洲的猩猩，那么问题来了，第一个患上艾滋病的人类对猩猩做了什么？”
“......噫！”
后座上的侦探还没说话，苏明身边的北极星就发出嫌弃的声音，下巴缩了回去，鼻子周围的皮肤都皱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别问我，另外，你不觉得问一只猩猩这种问题太黑暗了吗？”
波波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他其实知道，非洲那边简直是猩猩的地狱。
他曾经听午夜老爹说过，在那片黑色的大陆深处，依旧有很多野蛮且原始的部落，那里的土著要是找不到老婆的话，会按照传统去抓母猩猩剃光毛发后关进笼子里‘使用’......
是不是真的，不清楚，反正波波根本不想去非洲那边。
但这种事不能说出来，因为丧钟要是知道了，他保不齐又会想出什么黑暗的计划。
所以聪明的侦探岔开了话题，他坐在驾驶座上晃晃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展示自己脚底距离油门和刹车踏板的距离：
“你把我放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想让猩猩开车？还是说，这是某种新的冷笑话？”
“多大点事，你连穹极号都能飞，还能开不了一辆车？放心吧，这是我自家工厂生产的威尔逊豪华加长礼宾车，自动档不说，防御力比一般坦克都强。”
说着话的苏明拉着北极星进了后排座，打开小冰箱，先取出香槟开始喝：
“至于踏板够不上也好解决，洛娜。”
北极星一抬手，油门和刹车的踏板杆立刻伸长，座椅下方的金属底座也开始扭曲，立刻把驾驶室改造了成了猩猩能开的款式。
而这是车辆电子导航上的小屏幕也亮了，副官的影像出现在其中：
“目标地点扫描完成，传送开始。”
《黑袍纠察队》(TheBoys），也叫《英雄克星》、《男孩帮》、《七痞狼》，讲述了一群超级恶棍披着超级英雄的皮，在美国来回折腾干坏事，而一群受害者家属们作为普通人，穿着黑色衣服与他们对抗的故事。
这个地球上的超级英雄各个都是聚光灯下的公众人物，由一家名为沃特的公司集体运营，贩售英雄们的周边和文娱产品，或者出租超级英雄做城市保安来攫取财富，大搞饭圈经济，暗地里则试图通过一种名为‘五号化合物’的东西来操控美国政治。
这里的超级英雄全是人造的，人类在幼年时期注射‘五号’就可能产生种种变异，接着沃特公司再通过选秀节目，选中他们早已内定的目标加入不同的队伍，继续作秀赚钱。
所谓的五号化合物是一种很不稳定的药物，可以参考一下漫威的超级士兵血清，但没有让好人变好的效果，把注射者变成坏人或精神病的概率倒是99.99%。
因此，这些超级英雄基本都是精神病狂人，要是蝙蝠侠来这边看到了，大概都会因为他们的疯狂程度露出笑容？
总之这些名为超级英雄的家伙在城市内肆意妄为，制造了海量的惨案，却被沃特公司用金钱压下了消息。
就像某个世界中的保护伞公司贩卖生化武器谋利一样，沃特公司的营业方式是出租，这些超级英雄就是名牌生化武器，在现代社会做产品，关键就是闯牌子，名声要是坏了就不好卖了，所以超级英雄们弄出丑闻，他们就要出来平事。
在他们公司内部超级英雄是分等级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神奇七人组’，可以看作高仿版本的正义联盟，但是人性方面差远了。
神奇七人组是大明星级别，不用去外地，而其他二线往后的超级英雄，则会被分派到美国各地去，充当政府外聘的保安。
比如一个城市的治安不好，那我租给你一个三线超英，每年三亿美元，他来帮你维持城中治安这样。
但鉴于这些超级英雄都是五号化合物的使用者，所以基本上没有正常人，他们所到之处总是血雨腥风，普通人在他们眼里和虫子差不多，别指望人会对虫子有多温柔。
黑袍纠察队的成员，基本都是各种超级英雄事故的苦主，他们有的是被超级英雄杀了全家，有的是被超英把妻子强奸后害死，这些人不愿意对公司的威逼利诱妥协，所以在CIA的配合下开始搞七人组。
但要说他们是什么正常人，也算不上，更像是另一群被复仇怒火烧坏脑子的疯子。
而CIA也不是为了要维护国家稳定才对沃特公司出手，因为他们身后是传统的军火工业联盟在支持。
五号化合物只有沃特公司才有，只有他们能制造名为超级英雄的生化兵器，这对于传统的军火商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敌对由此而来。
根本不存在什么主义，一切都是为了生意，黑袍纠察队只不过是他们收集起来的‘苦主敢死队’。
苏明在前世是看过《黑袍纠察队》漫画的，听说要拍连续剧来着，但没看上就穿越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地球是哪个版本的。
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说起《黑袍》漫画，还有点故事，它的前六话是DC漫画出的，编辑是加思·恩尼斯，他也是《传教士》和《恶魔骑士艾崔根》的作者，还和尼尔一起写过《地狱神探》的故事。
不过尼尔的作品挂着V社厂牌，盖拉斯的作品挂着‘狂野风暴’的厂牌，尽管都是DC漫画旗下的分厂，但双方的命运不大相同。
前者名气很大，一本《睡魔》直接在美术界和文艺圈决定了地位，而盖拉斯画的《黑袍》显然是要拆自家招牌，所以走的发行方式远不如DC的渠道。
一开始画了六话，DC高层一看那什么‘神奇七人组’，就觉得是在影射正义联盟。
故事的思想性是有的，黑暗的风格也有DC那味，可在DC宇宙讲反对超级英雄的故事，那就没办法给读者们交代了。
但话说回来，这漫画还是不错的，有独立思想的故事不该被埋没。
于是DC漫画公司就把《黑袍》这作品的版权退给了作者本人，又牵线帮加思介绍了‘炸药娱乐’（DynamiteEntertainment），这家出版商专门为各家公司或漫画家个人出版授权印刷的作品。
炸药娱乐旗下的作品非常多，比较出名的有获得别家公司授权的《机械战警》和《人猿泰山》，也画过一刊的《鬼玩人》。
他家和DC关系很不错，还被授权画过《无敌之爪》和《艾尔维拉》的故事，这两个角色都是DC青铜时代的英雄，后来‘炸药厂’也和狂野风暴合作了《弗莱迪大战杰森》。
不过他们家具有自主版权的漫画也很好看，比如《丛林公主》，《吸血公主》，《红色索尼娅》等等系列漫画，堪称是欧美青少年生理启蒙方面的典范。
总之《黑袍》这部充满了颜色笑话和暴力场面的作品顺利地由炸药厂印刷发行了，其作者盖拉斯赚到钱之后，也渐渐走上了漫画界自由人的道路，他几乎为所有漫画公司供稿，还混进了好莱坞。
电影版的《地狱神探》，就是他作为编剧的。
不过话说回来，《黑袍》的世界力量层级并不高，连个星球级的超级英雄都没有，大家的主要目标还是不知如何溜到这边来的狄萨德，或者说达克赛德也在某处潜伏着？
总之，先梳理一下这个世界，为收归己有做点准备，毕竟‘炸药厂’的宇宙同样也是个新的多元，就拿这里做桥头堡吧。
如果是漫画中的那个地球的话，这里的编号是地球-UU001，除此之外苏明还知道这个多元中其他几个地球，比如006和008的故事。
轻轻地和北极星干杯，苏明在瞬间就将自己知道的故事回忆了一遍：
“洛娜，一会我们去见一个小姑娘，算是这个地球上仅存的良心，她希望成为一个超级英雄，我想让你带她一起玩。”
“我？”北极星指指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慌张：“我自己都不是超级英雄，在过去人们叫我怪胎或者杀人犯，你确定我可以吗？”
“放松些啊，不要紧张，哈莉说的对，你需要的是找点乐子，而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原计划我是想在任务结束后带你去哪里玩的，但这个地球恰好可以玩，那就现在开始吧。”
翘起二郎腿，一副霸道总裁架势的苏明拍拍她的肩膀，重新把酒杯加满：
“另外，这个地球上超级英雄们的命脉就是营销，任何人都能被炒作成超级英雄，而没有人比副官更懂互联网冲浪。副官，在俄亥俄州查到安妮家的住址了吗？”
通过绞杀的无声沟通，工作早都已经向副官安排完毕了。
人偶妹子的头像从导航屏幕中飘了出来，像是个幽灵般来到后排车厢里：
“目标已经锁定，全球网络接管完成，传送完毕，请猩猩侦探按照车辆导航前进。”
连车带人伴随着一道光出现在一条镇子中的小路上，不远处有个漂亮的白色小房子，门前看上去十分热闹。
寻找狄萨德是主要任务，但副官搜查了网络，暂时没有任何发现，那就换个思路，用北极星她们钓鱼，看看有没有人上钩。
至于人们如何给自己找乐子，总结起来就两种方式，‘糖’或者‘捣蛋’，苏明自然是选择后者那一派的。
次要任务就决定是它了，帮抑郁且暴躁的北极星找到生活的乐趣，让她产生自己也是英雄心理认知，简单来说，就是把她和这个世界一起欺骗。
进了镇子后，安妮的家在哪里其实很容易辨认，因为这房子门口有不少记者，还有另一辆明显不该出现在这种乡镇中的豪车在等待。
不过谁叫丧钟之前告诉波波说大家乘坐的这辆车比坦克还结实，所以在路上听了丧钟对这个世界情况的大体讲述后，对沃特公司产生厌恶的他直接开车撞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就像是用石头撞鸡蛋一样，在金属扭曲和引擎轰鸣声中，三人的座驾将对方那外表光鲜，却质量奇差的轿车直接撞成了一堆废铁，滚到了马路中央。
波波大概是开飞船习惯了，他开车只会感觉‘飞得太低’，所以似乎都没有踩刹车的意识。
撞击吸引了记者们的注意，大家都将镜头对准了新出现的车辆，因为新来的这辆车撞毁了沃特公司的车子，自己却毫无发无伤，连一点漆都没掉。
今天是新的超级英雄星光签约加入神奇七人组的日子，记者们会一路拍摄她从家里出发，再到沃特总部的故事以备后续剪辑作纪录片，现在出现的这次意外，显然能成为新的舆论爆点。
不管是什么原因发生这次车祸，是不是故意的行为，记者们并不在乎，他们追求的是流量，而流量就是一切。
所以当苏明从加长轿车的后排下车，迎接他的就是仿佛数十颗闪光弹爆炸一样的白光袭来，各种相机的闪光灯都连成一片了，让他稍微有点回忆起了当年在40K地球办公司的事情。
那时候大家还叫他纽约的救世主呢，是扶危救难的圣人来着，呵呵。
习惯了采访的他脸上带着得体笑容，向车厢内示意北极星把手搭上臂弯。
虽然洛娜有躁郁症不假，可她一点也不胆怯，她只是不喜欢和人说话罢了，从万磁王那里遗传来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抬腿下车，那尖尖的小下巴一抬，漂亮的狐狸眼向人群中一扫，场面顿时陷入了一阵安静。
安静过后，更加热烈的气氛爆裂开来，记者们的话筒的镜头顿时怼了过来。
“这位先生，今天是沃特公司选秀签约的日子，你破坏了这次仪式，是想要表示什么不满吗？”
标准的记者问题，看到那满头是汗的男人似乎食尸鬼一样的饥渴表情时，苏明知道这是个陷阱问题，不管回答什么，都坐实了破坏沃特公司仪式的罪名。
理由并不重要了，反正记者们就有的可以炒作的素材。
但沃特公司算是个什么玩意？自家威尔逊企业生意遍布好几个多元宇宙，它这个连国防承包商资格都要和传统军工业抢的小公司有什么资格霸道？
“是的，我对沃特公司非常不满，因为他们严重侵犯了英雄们的权利！”丧钟先起个高调。
“能具体说说吗？！”记者们像是嗅到了血的野狗。
“比如他们规定旗下的超级英雄们不能使用枪支，但根据宪法第二修正案，任何美国公民都有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权利。”
之前提问记者人都傻了，这还真是前无古人的观点，过去没人注意到这些，毕竟超英他们本身就够强大，用不着枪械啊。
可这个陌生的独眼男人上来就指责沃特公司违宪，这还真是抓住了盲点，是个小机灵鬼没错了。
于是闪光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乱炸，记者们爱死这个男人了，这就是大家想要的热点啊。
《神秘富豪硬怼沃特公司》，《超级英雄也有人权》，《宪法让人人拿枪》等等标题，短时间内都想好了！
“那么您还有别的其他看法吗？”另一个记者凑了过来，吞咽口水的动作甚至能盖过他的说话声。
苏明一边挽着北极星往房子门口走，一边很有风度地回答：
“是的，我严重怀疑沃特公司不合理压榨超级英雄们，众所周知，根据1938年的《美国合理劳动法》，公司员工每周工作的时间不得超过40小时，而超级英雄们往往付出了更多的劳动，比如突然出动，半夜加班等等，他们做了还很多事，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劳动报酬。”
记者们又深吸一口气，法律虽然是那么规定的，但是真正的资本家谁按那个执行啊？总是能变着花样绕过工会督查的。
但现在这男人站在超级英雄们的角度上，为他们发声要求合理待遇，那事恐怕就有的说道了。
热度要来，今天真是值了，虽然在场的大家所属报社都有沃特集团参股，但热度会增加自己个人的名声，自己出了名才能赚更多钱，跳槽也不是不行啊。
于是大家又是端起相机一阵猛拍，而扛着摄影机的几个哥们，更是充当了人形摇臂，把一台台机器高高举起，就把错过哪怕一个画面。
“那么请问先生你怎么称呼？”
“叫我明先生，我也是天穹集团的所有者，请大家保持冷静，稍微让开一条路让我进屋子里去和这家的主人谈谈，如果我今天的事情办成了，在场的各位每人一万美元。”
苏明带着北极星不急不缓地走着，笑着挥舞起金元大棒。
有时候这种武器比弑神者还好用，记者们立刻让开了路，各个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亲人。
“那么威尔逊先生，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呢？”这回的提问就礼貌多了，女记者脸色潮红，盯着丧钟时，双腿还相互摩擦个不停。
“很好的问题，我之前说了一些话，你们应该也能感觉出来些端倪。”
丧钟无声地让副官准备骇入沃特公司的银行账户，从他们那里取点钱准备给记者们转账，脸上带着笑意在房门前转身：
“我要表达的意思是，沃特公司辜负了英雄们，但我的威尔逊企业不会，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邀请新的超级英雄，星光，加入我们公司新组建的超级英雄队伍，并享受远超神奇七人组的真正英雄级待遇！”
说完，他也不再废话，转身推门进屋。
房门是锁着的，但这难不倒绞杀，它黑色液态的身体从宿主掌心流进锁孔变成钥匙，大门打开。
门内站着两个沃特公司的保安，他们想要阻止丧钟玩游戏，所以也是瞬间被放倒在地。
走进客厅，看着其他沃特公司的工作人员，再看到那金色头发的母女俩，苏明露出个古一同款温和笑容：
“看来我没有错过故事的开始，安妮·占纽瑞小姐，要不要签进我的公司？不管沃特公司给你多少钱工资，我都给你翻倍。”
此话一出，在场的沃特公司人员就不太乐意了，这是摆明了要呛行啊。
居然有人想要在超级英雄行业上插一手，这人必须被干掉。
不过看着窗户外面一个个把脸贴在玻璃上的记者们，穿着西装的经理还是保持了风度，他看向苏明，侧着脸咬牙切齿道：
“这位先生，请你离开，星光和我们有培训协议，她参加了我们沃特公司的青少年超级英雄训练营，完成了好几个任务，最终被选中加入神奇七人组，取代退休的‘木星猎手’，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你不要妨碍她的前途。”
可是独眼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言语之中的威胁一样，只是平静地挽着女伴来到了沙发边，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打量着名为安妮·占纽瑞的年轻女孩。
她的外形很漂亮，属于那种娇小可爱的邻家女孩类型，只不过金色头发配上此时满脸茫然的表情，看起来就是标准的美国甜心傻白甜。
可不是么，在这种世界里她居然想要当行侠仗义的超级英雄，要保护民众，打击罪恶？
没有比她更傻的了。
“安妮，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们这些开公司的说什么只是其次，关键是看你怎么想，如果想要成为一个扶危救难，保护地球的超级英雄，那我的天穹集团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女孩还在发呆，她根本没听过什么天穹集团，而且能加入七人组对她来说太有诱惑力了，那些人可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
尽管苏明知道那些人实际上各个都不是好鸟，但在宣传和包装上，七人组在这个地球上的声望比正联在地球0的声望还要高。
人们生活在信息茧房中，沃特公司掌握着的媒体渠道，长年累月地给所有民众灌输他家超级英雄全是好人的印象，像安妮这样的小镇傻妞哪见过那种套路？
“她还小，没什么想法，你和我说。”安妮的母亲挡住了女儿，就像是守护孩子的母鸡一样张开了双臂，似乎是怕新来的男人对自家宝贝动手脚。
可是看过漫画的苏明知道，安妮这个母亲吧，就是个有些贪婪的家庭妇女，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伟大，她这是在作秀给窗户外面偷拍的记者们看呢。
在安妮小的时候，这女人就拿了沃特公司的钱，把女儿送去做了五号化合物的实验，还进行过身体改造。
接下来她就像是那种所有打算把女儿培养成选美皇后的母亲一样，把安妮往她计划好的方向上培养。
这女孩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母亲时时刻刻都在她耳边讲述着同样的话：‘你要成为超级英雄，你必须成为超级英雄。’
翻译一下就是‘你要当选美冠军，将来赚大钱’，就这么淳朴。
人爱钱没有什么错，可这个母亲都要把女儿毁掉了，安妮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所谓的超级英雄，其他生活技能什么都不会。
至于为什么要当超级英雄，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只知道公式化的答案——超级英雄是好人，是保护民众们的人。
她对此信以为真，所以在漫画中刚进入神奇七人组，就遭遇了很悲惨的命运，被迫用嘴给那几个精神病‘服务’。
虽然苏明觉得那应该是她个人意识和独立思想觉醒的契机，但那只是高维视角。
想要让一个人看懂世界的办法有的是，自己既然赶上了如今这个时候，也就没必要让女孩再经历那个。
“也好，占纽瑞夫人，我知道你曾经和沃特公司签过‘委培’协议，但那不是问题，法律的事情自然有律师解决，我来这里是为了向你们母女提供一份更好的合同。”
“等等，夫人，我得提醒你，沃特公司不会允许......”一旁被无视的公司狗还想说什么，可是绞杀已经顺着地毯滑进了他的裤管里。
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共生体钻进了他的脚踝皮肤，并立刻完全掌控了他的神经系统，将其变成了一个动弹不了的哑巴，只能看着独眼男人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啊，看来这位沃特公司来的朋友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我继续说了？”
“说吧，我听着呢。”
中年妇女快速搓着手，毕竟养了那么久的女儿，能卖什么价钱就看今天这一波了。
“之前我也说过，沃特公司出什么价钱，我都出双倍，你之前那份合同要是有违约金，我也帮你出了。鉴于你抚养了一个超级英雄十分不容易，而安妮工作以后可能很少有时间能回家能陪伴你，所以我会给你一大笔安家费......”
“多少钱？”
女人鼻翼扇动，呼吸急促，喉咙位置的皮肤上下涌动，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花的低领连衣裙，虽然身材早就走样发福，可此时也兴奋得脖子下面的胸口都泛起血色，仿佛达到了某种高潮。
财大气粗的苏明也不卖关子，他叼着雪茄往沙发靠背上发动战术后仰，翘起二郎腿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
“五百万美元，外加一套三千平米的房子，还有门外的那辆车，如果安妮工作做的好，每个月我们公司还会给你发一份‘英雄母亲’补贴，这可是细水长流的好待遇。”
安妮的母亲是有点讨厌，其实坑死也不费事，不过人家小姑娘的父亲早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她就剩母亲这一个亲人......
所以把这个贪婪的肥婆留着，用来当控制安妮的把柄也好，苏明的手段比起沃特公司当然可以更‘人性化’一些。
“成交！合同在哪里？”
如果不是钱不在这里，恐怕她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中因为颅内高压而喷出来了，她激动的不能自己，一把就握住了丧钟的手，把女儿卖了出去。
“妈妈？”
女孩都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听了陌生人的报价就这么冲动地答应下来，虽然那些钱是很多，房门外的那辆车也十分豪华，可......自己的梦想是加入神奇七人组啊！
可她错了，儿女的梦想往往对家长来说是可以被忽视的东西。
丧钟装作从衣服取出准备好的合同，实际上是副官刚才通过蜘蛛网络传送过来的，油墨还没干呢，递给占纽瑞夫人签字，又看向安妮：
“别担心，姑娘，其实你加入天穹集团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我们提供牙科医疗保险，你先看看合同，然后喊一句九头蛇万岁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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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显然是很不高兴，可是她母亲已经在合同上签了字，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呢。
接下来只要她自己签字，那这复杂的合同就会生效，母亲的所有福利都关系在她的身上。
偏偏周围的沃特公司职员们一个个都不说话，连眼珠都不动地看着独眼男人，这无疑让压力都来到了年轻的女孩身上。
如果拒签的话，妈妈一定会很难过吧？
毕竟沃特公司不给安家费，天穹集团给车子房子钱，家里的生活条件一直不好......
虽然星光不爱钱，可也知道钱能改变很多东西。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起了她的合同，下定决心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如果这合同的条件不过分，那她就签了。
纸张哗哗响起，她越翻越快，手上的动作揭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可小嘴却渐渐张大了。
看着她的表情，苏明很淡定地抽着烟。
这当然是一份顶级的合同，副官早已调查了这个地球上超级英雄们的合约，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项，很多人都知道，网络上也到处都是各种消息。
比如沃特公司的三线超英，如果在纽约之外的其他城市作派遣雇佣工作的话，当地市政府给沃特公司一年三亿美元，而过了一手之后，公司再发给英雄的每天薪水是75美元，一年按365天算，那就是总计27375美元。
总感觉拿的比超市保安高不到那里去啊，还有这公司吃相也太难看了......
75美元怎么说呢，苏明暂时不知道这个地球的美元购买力水平怎么样，但听起来也太少了，就是去哥谭街头随便拉个小混混参与打群架，就不动手，单纯捧个人场的那种，也要一百块一天才行。
什么仇什么怨，连一百块都不给人家，那还是人么？
所以星光手中这份合同，是照着沃特公司王牌‘祖国人’合同的双倍价钱来的，甚至没有规定任何义务，只强调了忠诚这一个单词。
本该与义务对应的权利却多得吓人，几十页的合同几乎连篇累牍的都是各种福利待遇，只有她想不到的，就没有天穹集团给不出的。
什么指甲保养费，宠物饲养费，伙食补助费，衣服换季费等等，她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在这份合同里都有，而且她参加任何商业活动，公司只抽20%的经理人提成。
合同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所有金额汇总后的长长一串数字，她双眼发直地倒在沙发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如果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苏明在茶几上掐灭雪茄，将烟头收了起来：“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钱的事情都好说。”
说白了，这个世界的超英不就是签长期合同的雇佣兵嘛，这个丧钟自己也熟悉得很啊。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值这个薪水。”女孩咬住了下嘴唇，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抬起头来：“我只是一个新人，可这薪水恐怕比神奇七人组加起来都要高。”
“他们不算真正的超级英雄，只是些小丑罢了。”
微笑的苏明十分大方地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觉得满意就可以签字了：
“我知道你从小就崇拜梅芙女王，但你加入神奇七人组就只能做她的跟班小妹，拿实习生工资。而来了我这里，享受的才是真正的女王级待遇，将来就算在街上遇到，她也只会用羡慕且崇拜的眼光看着你，就像是过去你看她的眼神一样。”
男人通过语言诱导女孩的攀比之心，也许有效。
其实安妮明白，她只是心地善良，并不是傻子，其实账很容易算。
沃特公司有二百多个超级英雄，大家一起分有限的资源，就算她自己不在乎什么推广和热度，只想要行侠仗义，可不管是制服维护还是吃饭住宿，都是需要钱的。
要是加入天穹集团，大概除了自己就还有一旁绿头发的沉默女孩是超级英雄了，两个人分一家公司的资源，而且这家公司明显比沃特更有财力......
“我还有个最后一个问题。”女孩按住了急不可耐想要让她答应下来的母亲，认真地看向独眼男人：“我真的不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平时就需要做超级英雄该做的事没错吧？”
“没错，我这里没有潜规则，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陷阱，毕竟合同里都写明白了。”丧钟又把合同往她那边推推，提前准备好了香槟：“你想怎么当超级英雄都可以，就算去阻止非洲的部落战争，公司都会支持你的选择，你所要付出的，无非是忠诚罢了。”
....................
当星光穿着漂亮的白色短裙制服，和独眼男人一起走出房门的时候，外面的记者们沸腾了。
他们不了解这个男人是什么来路，但显然在他刚刚顺利地挖了沃特集团的墙角，完成了美国政府想要做都没做到的事情。
在众人的见证下，微笑着的男人兑现了他的承诺，让每个记者报自己的银行账号，往往说完数字，就立刻收到钱财到账的短信。
叫波波从豪车上下来，把车辆钥匙和房产地契交给安妮的母亲，毕竟带豪车来就是当作一个直观的筹码，又给她的银行卡里划了几百万美元后......
人们都仿佛看到了一个实力雄厚的公司如太阳般无可阻挡地升起。
就掏钱的速度和拿钱砸人的风格来说，这就代表着实力，资本社会的标准玩法，谁有钱，那么就有资格，有了玩游戏的入场券。
没有和记者们多说什么，苏明只是摆出种种胜利者的嘴脸配合拍照。没过几十秒，天空中一架直升机就落在了街道上，附近的邻居们都出来看起了热闹，而这也让安妮的母亲红光满面。
带着两女一只猩猩登上直升机，苏明隔着窗户向记者朋友们挥手告别，又瞄了一眼人群中气急败坏打电话的沃特公司职员，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回纽约，去副官买下的大楼，对了，飞行路线要申请偏僻一些的，懂么？”
“明白，校长。”
飞行员自然是来自太空舰队的战机驾驶员，忠嗣学院的毕业生绝对忠诚。
“所以这个就是你看上的女孩。”被抱着的波波一脸滑稽的表情，仿佛是看穿了什么：“唔，是挺漂亮的，和小戴以及哈莉明显是不一样的风格。”
“啊，猩猩说话了......”
安妮显然很吃惊，虽然超级英雄十分常见，她却从没见过会说话的猩猩。
丧钟拍了一下猩猩的帽檐，无语地摇头给女孩解释：
“以后你就习惯了，不要在意他说什么，他是‘护国神猴’，公司的另一个超级英雄，不过他不出外勤，和你不会有太多交集，而我身边这位是洛娜·丹恩，代号北极星，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是你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