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当丧钟开始烧烤精加工，头顶就有点下小雨了，因为他在树下烤肉，树上趴着的那些小黑豹们就都在流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丧钟的身上或者脚边。
“你们过去都是瓦坎达的国王，天天不说锦衣玉食吧，至少肯定吃的不差，怎么还盯着烤驼峰了？”苏明等着豹神闻到气味回家，闲得无聊就和转生的灵魂们闲聊起来：“这可是给你们的神准备的，不是给你们吃的，去，去，不要打扰我烤肉。”
严格来说，豹神扣下这些死者灵魂，将他们转化为豹子在这里获得永生，其实也是不合程序的，因为它们本来应该属于死亡女士，是下地狱受苦，还是直接去投胎，都归那女人管。
但之前也说过，这方面更多是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死亡是很少理会这些事情的。
像奥丁制造的英灵殿那样，暂时扣下那么多英灵准备诸神黄昏，就是另一回事了，那是他和死亡的交易，就不提了。
总之仔细想想，好像混得好一点的存在，都能从灵魂循环的途径中扣点什么下来。
转动手里的铁钎，让驼峰旋转起来，同时绞杀给上面均匀地撒着调料，看着肥肉在火焰上渐渐变得焦黄，还真的闻起来不错。
“我们知道，我们就看看，吸溜！”
一只黑色豹子这么说，但口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滴到了丧钟肩上。
鬼知道他是谁，所有转生的黑豹长得都一样，大概是特查拉的哪个祖先吧，这么说真的不是因为种族歧视。
“我昨晚可是泡了温泉的，原本身上干干净净，你们就不用给我淋浴了。”
苏明有点无奈，他从腰包里掏出几十罐斯帕姆午餐肉来，让绞杀打开给这些大猫每人分一罐：
“这些给你们吃，真是的，特查拉也太不像话了，逢年过节他就不给你们烧点什么吗？说好的非洲最流行先祖崇拜呢？”
“谢谢，至尊法师，你真是个好人。”豹子接过了午餐肉，虽然明显不如猫薄荷有诱惑力，但有得吃就不错：“你说的烧东西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把祭祀仪式。”丧钟耸耸肩，又用手肘给驼峰上撒点海盐：“在天朝那边有这么个习俗，就是活人给死去的祖先们送点好玩意。”
豹子们面面相觑，猫脸上都写满了费解，他们都完全不能理解阴阳两界的隔阂是如何那么容易打通的，更别说传送物质了。
显然豹神虽然养着他们，却并没有告诉他们太多的东西，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养宠物。
这么一想，大猫养大猫算是养宠物，是不是和人类养人类当宠物的概念一样？都是把同类当宠物养。
说起来还真有点变态呢。
“啊，东方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好羡慕。”吃午餐肉的豹子抬了下头，舔舔自己的嘴唇：“我活着的时候瓦坎达还不像今天这么发达，我们的历史比起东方还是太短了。”
“那是多少年前？”苏明把驼峰离开烤架，用弑神者拨拉几下火堆，又把肉放回去。
“生活在这里，对于外界的时间感知并不明显，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七八百年吧？”豹子挠头，他显然在回忆什么，不过显然他记性不怎么好，甚至忘了自己多大年纪了。
“哈，你是武者阿什查，历代国王里最长寿的那个。”丧钟有点惊奇地看着豹子，还又给了他几根火腿肠：“你参加过在昆仑举办的‘天国七都比武大会’，而且你应该认识我的老师古一。”
吃罐头的黑猫露出个笑脸，抖抖胡须：“古一大师我认识，不过我死了那么久了，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对于你的年纪来说，真是了不起。”
丧钟只是微笑，给出标准答案：“因为我是至尊法师。”
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当年丧钟来瓦坎达偷挖心形草的事。
种植草药的那个山洞就是瓦坎达的祭祀地点，里面放着历代酋长或国王的骨灰罐，记录故事的壁画上还有黑豹家族的族谱来着。
对照时间一回忆，就有话题聊了呗。
正准备和这个‘熟人豹子’多聊几句呢，视线的尽头，也就是地平线的位置上突然浮现出一道烟尘，看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这边狂奔而来。
“嘤。”
绞杀表示味道不对，不是豹神，跑来的这位带起了狂风，闻起来还有点腥臊。
就这么用神经交流的短短一瞬间，来者已经到了面前，在尘土中展露了自己的真容，那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却有着类似狮子一样的白色鬃毛。
比起豹神总是看上去笑眯眯的放松表情来说，它看上去就苦大仇深许多，面孔狰狞且布满伤痕，一双眼睛像是绿色的大灯泡。
“哎呀，这不是虎神吗？平时不都在你的山洞里睡觉，怎么今天串门到豹神的地盘上来了？”
虎神是出了名的性情暴虐，堪比人类中狂躁症患者，但苏明并不怕它，毕竟这也是只大猫，仔细看看还挺可爱的。
“原来是小至尊法师，你在烤什么？”虎神吸吸黑色的大鼻子，湿润的鼻头反射着篝火的光，它应该也是被猫薄荷的气味吸引过来的。
猫的嗅觉虽然不如狗和猪那么强，但也同样不弱，更何况是虎神这样的超凡存在。
“烤驼峰，我表弟昨天结婚，我的女人就带人烤了几万头骆驼招待宾客，结果就是，这些东西上了桌基本上都没人吃，我只能带出来看看我的老朋友豹神想不想要，对了，你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哦，他应该是去狮子辛......”
虎神盯着烤肉回答丧钟的问题，一副不断舔嘴唇的馋猫模样，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瞬间来到身边的丧钟捂住了嘴巴。
至尊法师连连摇头，目光严肃地告诫道：
“那狮子的名字可不兴说啊老铁，还有那野猪，以及猫鼬还是狞獾？总之别提他们的名字。”
白虎点点头，它有点疑惑地挠挠脑门上的王字，不过还是决定不说那个话题了，它伸出巨大的爪子，弹出一根锋利的指甲戳戳篝火上的烤肉：
“既然豹子不在家，那这东西能给我尝尝吗？”
“当然可以，你也是我的老熟人了，虽然就打过一次交道而已......不过烤肉不能白吃，你得给我点消息，咱们来谈个条件吧。”
一边这么说着，丧钟一边取下火堆上滴油的巨大驼峰，单手举着签子，就像是举着一把宝剑般横在了大猫的鼻子下面。
猫科动物舌头上的倒刺真的非常厉害，看虎神舔着洒有猫薄荷的烤肉，感觉就像是看人类舔冰淇淋一样。
那粉色的大舌头像是毯子一样裹上了烤得表面金黄的肥肉，呼喇一下，就撕下一大片肥肉，搞得油水四溅。
“好吃，真好吃。”猫薄荷上头明显让白虎心情愉悦，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蠕动了几下：“你想要问什么就说吧，如果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的。”
苏明又取出一块新的驼峰放在火堆上加工并重新洒料，先从比较容易打听的消息着手：
“你的代言人最近怎么没有消息了？”
“当代的白虎吗？”虎神无所谓地低头嗦串，耳朵还抖了抖：“我不知道，可能是死了，或者掉进什么维度去了，管她呢？”
比起豹神来，虎神挑选代言人的方式就随意多了，它有一套翡翠护身符，分为三个部件，左爪，右爪，脑袋，凑齐了戴上就能获得虎神赐予的力量，成为新的‘白虎’。
无论是恶棍还是善人，只要凑齐护身符戴上，那效果都一样。
善良的白虎不会活得更久，邪恶的白虎也不会有更强的力量，一视同仁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获得力量很容易，但虎神会稍微收取一点使用费，比如把人渐渐变得沉迷于暴力，或者精神状态渐渐出现问题，以及运气变差等等不同的情况。
另外，虎神大多数时间都在这个动物梦境的自家山洞里睡觉，别指望他会为自己的代言人做什么事，连出面站台都别想。
对他来说，代言人死了就死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死了？那只说明人太弱，没别的，就是活该，死去。
“啧，当你的代言人可真是够辛苦的，呵呵，不过，三天两头换人，根本培养不出什么人才啊。”丧钟把调料都洒好，又把一串新烤肉塞进老虎爪子里。
“因为我要代言人根本没用啊，我没有需要看顾的凡世国家，也不需要什么人给我献上贡品。”虎神继续撸串，他吃得嘴角都是红彤彤的辣椒粉末：“对我来讲，代言人和储备粮的作用差不多，嗷呜。”
他吃得上头，甚至还发出带有笑意的虎啸声。
这是真的，曾经有不少白虎就是因为让虎神不开心，被后者亲自抓进维度吃掉的。
反正普通的凡人嘛，吃了就吃了，等过上几天，那三件套首饰被他拉出来之后，虎神再把它们用后腿拨拉几下，往人间随便一丢，就继续睡觉了。
因为人间一直都有白虎之神的传说，所以总会有人追求力量，要不了多久新的白虎就会诞生。
有点像是丢飞盘或者树枝逗狗一样，狗子只是馋主人手里的牛肉干罢了，而主人也不在乎一点小奖励，他想要的只是乐子。
“好吧，那是你的私事，我就是好奇打听一下而已。”苏明干脆把腰包里昨天剩下的驼峰全取出来了，堆成一座小山：“接下来我们聊聊大魔影吧，你跟他熟吗？”
“啊，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西索恩。”虎神从猫薄荷的兴奋劲里退了出来，他侧身趴在丧钟面前，摇晃着粗大的尾巴说：“我和豹子都是年轻一辈的，至少比你背后的奥淑图年轻，所以当她和盖亚一起对抗那些邪神们的时候，我们只是...旁观。”
苏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自己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了解，给我说说西索恩和赛特的弱点吧，另外，作为一个魔法师，八大魔神我是熟悉，但是初代逃离地球的那些邪神，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分别是谁，能力是什么？”
这个其实不难理解，豹神和虎神都属于动物神，他们拥有的概念也很简单，就是豹子和老虎本身，属于那种没有什么特别属性，十分单纯的中立概念。
虽然不如奧淑图那样又是‘秩序’又是‘光明’的高大上，可至少不会有对立概念不是么？
是，猫科动物和代表蛇类的赛特是有点合不来，赛特当年也是实力强劲外加人多势众，但真要打起来，‘龙虎斗’里的蛇是占不到便宜的。
“你总是自称魔法师，可我从来没见过你释放任何一个魔法，西索恩的弱点是怕光，赛特则是太热衷于阴谋。”
虎神呲牙发笑，又抓了一块驼峰过去吃，他的块头很大，完整的驼峰对他来说也就像一块牛排，一口就能吃掉：
“不过你不用担心当年逃走的那些家伙，现在的叫法应该是初代恶魔或者没有维度的魔神对吧？噬神者应该把它们差不多都干掉了，大概，可能，应该吧......”
“你这话说的就很没有底气啊，到底是干掉没有？”苏明翻了个白眼，自己摸出根烟来点上，也不给老虎烤肉了。
“我不知道，我和豹子都没有离开过地球，如今我们所处的‘紫色平原’也是物质界的延伸，我哪知道噬神者追着它们去哪了？”
虎神抖抖脖子上的毛，耳朵旋转了几下，这样回答道。
“那就是还要做准备了，当年逃走的都有谁？你说说，我听听。”苏明敲敲自己的耳朵位置让副官开始记录，自己也掏出一个小本子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虎神歪歪脑袋，看看丧钟，又看看他的小记事本，张开血盆大口吃下一块肥肉，毯子一般的舌头舔舔嘴唇：
“那你需要几个大本子了......”
..........................
“逃离地球的初代恶魔有好几万个，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当年能和奥淑图打平手的？”
半天之后的卡玛泰姬，坐在天神级按摩椅上的小胡子法师皱着眉头反问身边的至尊法师，似乎舒服不起来了。
“虎神是这么说的，他还给了我一大份名单，不过那时候的奥淑图可没有如今强大，她连维山帝都没建，也没有自己的维度。”丧钟从腰包里掏出比人还高的打印纸来，都是副官记录下来的名单。
其中不少恶魔没有名字，虎神干脆就用指甲给丧钟在地面上画了图。
都是些怪模怪样的家伙，是从没见过的那种类别。
“这可麻烦了，你有计划吗？”摩纳克闭上了眼睛，他显得有点忧心。
丧钟则平静得多，或者说他早有心理准备：
“原本是打算搞斩首行动，但现在看来，不太现实，只能用备用计划，先想办法找噬神者，他是盖亚和奥淑图制造出来专杀恶魔的武器，那么就让他再派上用处。”
万物伊始，只有一片黑暗。
和大多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话题不同，这一点是没有争议的，因为虚空的颜色早就证明了一切。
在黑暗中有了一个存在，这个存在长着眼睛，而这眼睛才看到了光。
不管是否承认，但对于盲人来说，光就是主观上不存在的东西。
只有生命认识到了眼睛可以用来看世界，那么世界这个概念才会变得具体，才有了故事。
这是一种相当唯心的说法，不过也说明，很多人崇拜眼球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有趣的是，很多拥有超凡智慧的神灵或凡人，他们只有一只眼，这就像是某种诅咒，或者是提前预付的代价。
而眼见才有故事，智者选择放弃一部分故事，将它们赶出自己的岁月，可在噩梦的深处，总有蛛丝马迹会扯着它浮出水面。
一个只有月光的世界中，漆黑的枯木就像是怪兽般张牙舞爪，虬曲的枝条以最死寂的形态出现在某双眼睛的视野里。
这双眼睛是属于一只小蓝鸟的，它悄无声息地停留在树梢上，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地堡，蓝色的光在它眼中闪过。
它觉得那里有秘密，它要凑近一些。
秘密就藏在这永夜里，万年复万年，而这夜已经持续了不知有多久。
在这黑森林一样的维度中，时间本身都早已荒芜如杂草，知情者们把这里视作监狱，视作永世的封印，摈除在现实生物的认知之外，这属于神明的牢笼。
如今，它被看到了，所以它成为了故事的一部分。
蓝鸟无声地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小小的地堡顶端，这应该只是它露出地面的部分，更多的东西都被掩埋在底下，而那也许......
可是思维中断了，一道闪电骤然落在了蓝鸟的身上，它随即像冰雪遇到高温般瞬间溶化，噗地一声坠落地面，尸体宛如一滩蓝色的泥浆。
“奥淑图！管好你的爪牙！这里是属于地札克（dyzakk）的维度，也是我们八魔神（octessence）的中立区，维山帝是想要和我们同时开战吗？！”
伴随着如同雷鸣般的怒吼，一条仿佛笼罩着白雾的巨蛇带着漫天闪电从地堡中飞出，它的脑袋转来转去，像是在黑夜中寻找入侵者并准备发动攻击。
实际上它不是蛇，本体是一条银色鳞片，长着西方龙似脑袋的鳗鱼。
毕竟是上古地球生物，长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
它是人类法师经常借用力量的八魔神之一，被称为‘缠雾的蛇形’或者‘衰变的面纱’，当然出现在咒语里的时候，往往会直呼为魔神瓦尔托（valtorr）。
和它相关的魔法有‘瓦尔托的毒蛇’，‘瓦尔托的毒雾’等等一系列和水与毒有关的魔法。
前者能够召唤一大群剧毒电鳗来攻击敌人，但因为人类法师间的战斗往往发生在陆地上，所以很少有人用这个，电鳗离开水其实真不如毒蛇好用。
后者是一种毒气结合预言系的奇怪法术，被毒雾喷中的人，一开始会先看到一些模糊的未来场景，接着融化成一滩血水。
怎么说呢，给将死之人看未来景象，算是一种恶趣味吧，维度魔神们都有些恶趣味的。
瓦尔托在地球上是有代言人的，就像维山帝的代言人叫至尊法师一样，它的代言人叫做‘救世先知’（the high seers of nox），至于其所作所为在人类看来是不是救世，那就见仁见智了。
如今的救世先知名叫大山义郎，代号‘衰变’（decay），手里有一件魔法圣物叫做‘瓦尔托的翡翠瓶’，就和至尊法师掌握的阿戈摩托之眼一样，是件效果非常不错的信物，直接将其功能看作‘外挂式不死’就行了。
翡翠瓶带有剧毒，会把佩戴者变成活尸，全身上下像木乃伊那样渐渐失去水份，变成皮包骨头的消瘦模样，最显著的副作用是脱发。
不过与此同时，持有者的自愈能力直接拉满，力量和速度也会提升一些，还会获得大量关于生与死的感悟，变成一个哲学家外加诗人。
大山义郎和丧钟一样，不算施法者，获得魔神力量后的他，更像是一具加强版的黑灯尸运动员。
只不过他虽然实力不差，可脑子和性格有缺陷，导致混得很惨。
现在‘救世先知’每天都伪装成普通人去上班赚钱，就职于日本的斯塔克富士川分公司，是一条悲惨的公司狗。
早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去挤电车，到了公司被先辈们呼来喝去，背负沉重的业务指标，午餐只能吃凉饭团就热茶。
日本的职场压力本来就大，再加上是斯塔克工业这样的外企，内卷更是严重，其悲惨之处，懂的都懂。
他没有女朋友，没有宠物，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天天都要为通勤费和房租水电那些发愁，唯一的休闲活动就是一个人去游戏厅唱投币式卡拉ok，50日元点一首歌，还不敢唱太久，因为钱要省着花......
你以为他也许会无法忍受，突然某一天爆发？
那纯属想多了，这个人没有一点血性不说，还特别爱好和平，晚上从地铁站出来走夜路回家，都要把公文包抱在胸口狂奔回去，就怕附近中学里的那些十二三岁的不良少年会找他‘借钱花’。
回到家里，吃点剩饭，然后就开始思考樱花之美啦，死和菊的关系啦，如何才能不给别人添麻烦啦等等哲学问题，要是偶尔没有加班的话，他还能写几行俳句再睡觉......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丧钟对他的判断是‘完全不构成威胁’，‘平成废物’，‘留在地球上也没关系’。
.........................
就在瓦尔托的龙首转来转去，想要寻找维山帝身影的时候，一个浑身上下笼罩白光的小小身影突然浮现于半空，缓缓落在了被夜色笼罩的黑色土地上。
穿着白色华丽羽毛构成的长裙，奥淑图低头看了看被剧毒闪电轰成烂泥的小鸟，叹了口气：
“你杀了我最喜欢的一个眷族，瓦尔托。”
“奥淑图！根据你和我们的约定，地札克维度用来关押曾经不敬我们八神的生物，你不能插手。”
鳗鱼一样的瓦尔托也缩小了身形，见到奥淑图出现，他表现得并不像之前那么生气，盘在了女神的前路上。
挡住了她继续前进的路，但也仅限于此。
“你杀了我的眷族。”奥淑图脑袋一歪，平静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小小羽毛一样的白色睫毛扑扇了几下。
鳗鱼也算是青鸟的老熟人了，当年在地球上，奥淑图还没有成为维度魔神时就认识它，那个时候的她还远不如今天强大。
“这里属于地札克，无论你要来这里索要哪个凡人的灵魂，都得经过他来和我们商量。”瓦尔托的尖嘴动动，说着标准的伦敦英语，一点沼泽地或者大海的味道都没有。
地札克是一个中立的魔神，常见魔法是地札克之球以及地札克之笼，一系列魔法都基本上是用来束缚对手行动的。
他就爱好囚禁别人，对于和主维度生物做力量交易倒是不太热衷，也不参与维度抢地盘之类的事情，所以也被称作‘地牢之王’或者‘典狱魔神’。
八大神之间不是没有矛盾的，毕竟当年都在破碎维度抢地盘，多多少少都有恩怨。
但是八魔神的实力差不多都在一个水平线上，赛托拉克最强，但他身处于深红宇宙那个不算多元的多元里，到这边来算是跨界运营，开分矿，自然是比不上大本营在这边的其他人。
总之后来地札克就充当了中间人，在一个地球星期的第八天创造了和他同名的维度，邀请八大魔神坐下来谈谈。
既然谁都奈何不了谁，那不如大家结盟和维山帝谈判，一起向主维度做放贷生意吧。
八魔神觉得可行，于是就联合起来了，维山帝觉得只要他们的魔神本体不降临地球导致毁灭就行，给主维度放贷的市场准入资格反而不用太严格，还能促进市场多样性，产生繁荣。
因此，如今的魔法体系雏形就成立了。
魔神们向法师借贷力量，以魔法和咒语的形式，过些日子再‘收款’，赚个差价。
在那之后，地札克维度就被作为了八魔神的会议场所，八魔神为此向地札克支付囚徒和罪犯当作报酬。
有时候凡人欠了八魔神的债还不上，或者指名道姓地对八魔神口吐芬芳，这些家伙原本会被灭杀，但现在只要抓来，当作报酬支付给地札克，反而形成了双赢。
“你杀了我的眷族。”
奥淑图的脑袋又歪向另一边，她把洁白的小手揣进袖管里，继续盯着眼前的泥鳅。
“不，你不能不讲道理啊，是你的眷族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随便进入了地札克维度，所以我才阻止了它。”瓦尔托据理力争，它觉得自己没错，因为当年的约定就是这样的。
维山帝以及他们的眷族不会被抓进地札克，但相应的，他们也不能进入这里。
“所以你杀了我的眷族。”
奥淑图就像是没睡醒一样，大眼睛仿佛没有焦距一般地直视对方，不管瓦尔托几路来，她只管一路去，就咬死了对方杀她眷族这件事。
“我们......”瓦尔托深吸了一口气，它身上缠绕的毒雾都开始翻滚。
“你杀了我的眷族。”
奥淑图化身复读机，就会这么一句，甚至不等对方说完话，又开始用清脆好听的声音开始复读了。
“好吧，奥淑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瓦尔托还是让步了，就算显然是奥淑图先破坏了协定，但在这个宇宙中，谁的拳头最大，那谁就说话算术。
八魔神要是同时在场，外加一个地札克，对上维山帝是能打个平手的。
但关键是其他人不在啊，就他自己和地札克，对上奥淑图那就是白给，现在可不是当年在远古地球上了，小鸟自从离开地球，实力那叫一个突飞猛进，更别说成立维山帝之后，战力更是变得深不可测。
这时东星女神才露出个笑容，她优雅地向自己身后点点头，招呼隐藏的阿戈摩托和霍格斯出来，又对瓦尔托说：
“我需要你帮我召集八魔神，我个坏消息要和大家商量一下，西索恩回来了，你们要是不想被他和那些老家伙们吃掉，就最好快点。”
.........................
“诸圣瞻礼之夜，完美的星象。”
洛基拖着喝醉的托尔的一条腿，行走在一片雨林中，透过密集的树叶间隙，她笑眯眯地抬头看星星，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我没醉，放开我，我还能喝！”
哥哥托尔就像是一个麻袋，或者说一头死猪，在腐殖质层上留下了长长的拖行轨迹，红披风都变成了污泥色，可他还抱着自己的大斧头，一边打着呼噜一边说话。
之前兄妹二人‘有幸’参加了死侍的婚礼，当时和海拉等等仙宫幸存者们坐在一桌上，即便洛基和死侍非常熟悉，可还是没有逃过呕吐的命运，毕竟连弗丽嘉那么优雅的天后都吐了，谁能幸免呢？
托尔没心没肺，见到酒就不要命，可以说是从开场喝到散场，今天中午才停下来。
也许是因为他喝得高兴摔了太多杯子的缘故，后来担心被死侍缠上，主动要求离开的他们被副官传送回地球时出了点‘偏差’，直接送到了亚马逊雨林的深处。
弗丽嘉和希芙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们原本就在雨林深处做直播，这还方便了，直接架起设备就开工。
海拉有朋友的便车可以搭，布伦希尔德有天马可以骑，古尔薇格甚至有丧钟送她的空间腰包，里面装着冲浪板一样的单人飞舟，每个人都有自己离开的办法。
结果到最后，只剩洛基能步行带着托尔重返人类社会。
是，她可以开传送门，直接带着哥哥回到纽约或者阿拉斯加的金宫遗迹去，可那样做就不好玩了......
难得有带着哥哥一起散步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走着走着，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丢下托尔的大腿，趁机偷偷踢了他一脚。
洛基的脸上露出了标准的坏心眼笑容，她停下来倒不是为了休息，而是突然想要给哥哥脸上画点什么，或者对他的胡子和头发搞点恶作剧。
“九星连珠的天象，唔，那我就给你画个乌龟吧，嘿嘿。”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把天象与乌龟联系起来的，但她可是洛基，每时每刻都能找到恶作剧的理由。
不过就在他从一旁捡起一把污泥，准备使坏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距离两人不远处的丛林深处传来了能量波动！
“警长，侦测到全球各地频繁的空间波动，确定是异维度入侵，数量正在快速上升。”
就在丧钟和摩纳克聊着那些大老虎给的情报时，副官的投影突然跳了出来，宣告了一件听起来不太妙的事情。
她还投影出一个地球来，上面用密密麻麻的红点标注出了探测到的波动位置。
从南美的雨林到北非的沙漠，从太平洋上的海岛到大西洋的海岸，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发生波动的地点数量就超过了古一建立三圣所以来的数量总和。
“什么？这不可能。”摩纳克也顾不上享受按摩椅了，他顿时就支棱了起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那地球：“四大圣所都没有传来任何被入侵或攻击的消息，维度入侵怎么可能绕过地球防护法阵？古一大师呢？”
“她还在‘神游’，虽然我看不到灵魂，但我确定她只有肉体留在卡玛泰姬，本体应该是还债去了。”副官抬了下手，又放出了在一间禅房里打坐的古一影像。
“淡定一些，摩纳克老伙计。”苏明拍拍法师的肩膀，看着地球上的情况，他倒是早有预料：“地球一直被贼惦记着，总会有这么一天，我大概能猜到是哪里的防御出了问题，副官，哪个传送地点附近有我们的人，给个近景。”
副官几乎没有思考，直接给出答案：“亚马逊河流域，雨林之中，洛基和托尔遭遇入侵者，后者仍旧处于醉酒状态。”
“没关系，先看看。”丧钟点头示意先看直播，再说要不要救人的事情。
地球投影被瞬间放大，随后镜头穿过了密集的雨林植物，展现出了战斗发生的场面，一大群入侵者正在围着洛基抢攻，期间险象环生。
至于托尔，他倒是酒醒了，但没有完全醒，拿着大斧头乱砍，脚底下像是拌蒜一样。
“这...这不是黑暗精灵吗？”摩纳克立刻认出了那些袭击者，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那些黑色皮肤，脸长得像是夜枭一样，身穿黑色盔甲和白色面具的刺客们，有着非常明显的种族特征，这就是黑暗精灵。
“唔，麻辣鸡丝应该没有这本事，大概他们这一族是被什么存在投资了，用来当探路的炮灰？”
丧钟摸着自己的下巴，黑暗精灵不差，但这里没有看到诅咒战士，洛基应付他们难度不大，一群刺客想要对付一个擅长幻术的法师？还是在雨林这种环境里？
“我们过去帮忙吗？”摩纳克从婚礼上回来后就精神不佳，他虽然坐卡玛泰姬学生那桌，但还是吐了。
“不，你留守卡玛泰姬就好，我自己过去看看，我猜大概会在黑暗精灵们身上找到点线索，副官，准备投放卫戍部队，每个地点先来五千人。”
苏明身上的休闲服一阵蠕动，瞬间就变成了黑黄盔甲，随后他消失在传送的蓝光中。
................
“为了阿斯加德！yue！”
刚落地，苏明就听到了托尔的战吼，他声音一直很大，只不过可能是用力过猛，血压一高又犯了恶心，乍一听起来，就像是他要为了阿斯加德呕吐一样。
另外还有一件事，现在阿斯加德都没了啊，世界树就剩个树根，还没长出来呢，要不要换个什么其他的精神寄托？
“绞杀！”
苏明也懒得看洛基和那些刺客们躲猫猫，直接让共生体动手，就是些普通的黑暗精灵士兵，不可能躲过共生体的猎杀。
丛林环境下，共生体搭配上一个擅长特种作战的宿主，可比《铁血战士》要恐怖多了。
黑色的触手就像是棉花糖一样瞬间绽放，一大片的立体空间被黑色触手当场笼罩，而黑暗精灵们就像是蜘蛛网里的蚊子一样，怎么也无法摆脱绞杀的攻击。
只是呼吸之间，他们就全部暴毙，一个个脑袋都消失了，只剩下雨林里的清脆咀嚼声。
“嘤！”
绞杀心情不错，昨天酒席上它都没吃什么正经东西，今天总算赶上这波了，黑暗精灵的味道真不错啊，脑子又脆又甜，吃起来像芒果。
分岔的小舌头舔过自己的嘴角，它丢下一具具无头尸体，贴着地面上的枯叶和朽木，流回了丧钟体内。
洛基这时出现在丧钟身后，原先和精灵们纠缠的幻影‘啵’的一声消失，她别说受伤了，连一滴汗都没流，全程看戏了。
只有托尔那个傻子，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脸上还画着个乌龟。
没错，就算当时看到黑暗精灵从传送通道里走出来，洛基还是坚持把乌龟画完了，用惨叫声唤醒了托尔，让他去和敌人对打。
“啊，至尊法师，我猜，咱们再次见面不是什么巧合？”洛基反手一撩自己的黑色长发，把手里的匕首收回腰后的刀鞘。
苏明勾勾手指示意她一起来检查黑暗精灵的尸体，同时回答说：“不是巧合，地球被入侵了，西索恩卷土重来，还有着一大群上古恶魔，这就是他们的试探。”
“西索恩？大魔影？”洛基耸耸肩，她倒不怎么紧张，反而说起了俏皮话：“那现在能把我和母亲送回tva吗？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没吃饱，今天还有酒席的对吧？”
“蜜月嘛，为了招待死侍那些留下来陪他在tva玩耍的玩伴，琴酒是安排了一个月的酒席的。”
苏明扶着自己的膝盖蹲了下去，绞杀没有从这些刺客的脑子里获取到什么情报，都是杂兵也不知道什么，所以他准备亲自检查一下这些人身上的装备：
“不过，想要带着弗丽嘉去避难没问题，你们兄弟俩先帮我找找东西。”
话说回来，黑暗精灵生活的地方可真够黑暗的，记忆里他们的视线中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还有物质形体，苏明甚至都会以为他们被什么邪神给弄到虚空里改造了呢。
“一言为定哦，只是找东西啊，这个我擅长。”
洛基走近一具依靠在大树下的无头尸体，掏出自己的匕首就将对方开膛破肚，一边笑着摇头一边用卖萌的表情说着：
“他是第一个走出传送通道的敌人，所以我猜他身上会有点新玩具。只是我有个疑问，我一直都听说地球的防护法阵完美无瑕，四大圣殿就算丢了一个，剩下三个也能任意构成稳固的三角形，可现在......等等，我似乎找到了什么。”
“所以洛基找到的是一个微型的母盒？镶嵌在一个黑暗精灵的肚皮里？”
跟着仙宫兄弟两人一起折返回去找弗丽嘉和希芙的路上，苏明和刚刚拿走发现物的副官聊着她的发现。
雨林中的环境还是老样子，几乎没有多少光，空气中还满是动植物腐烂的味道。
“我只是说有点像，技术含量没有母盒那么高，如果说母盒像是一个有传送功能的超级计算机，那么这个小东西，就是只有传送定位功能的...传送器？”
副官是在打比方，但她磕巴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其他类比物品。
脚下站定的苏明摸了一根烟点上，朝着不远处正在直播做饭的弗丽嘉和希芙扬扬下巴当作打招呼，又继续和副官交流：
“四大至圣所都没有被触动，那为什么我们收到的是维度入侵警报？你的程序出问题了？该不会是昨天泡温泉进水导致的吧？”
三连提问，丧钟不是蝙蝠侠，他该提问题的时候，是会用正常问句的。
“肯定不是，我现在使用的身体是‘活着的人偶’，再说就算是以前的塞伯坦身体也是不怕水的。”副官翻了个白眼，她把双手举起来握拳又松开，像是在展示自己没有生锈：“不过说起我这个魔法和科技的结合身体，你就应该想到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了。”
“是能想到，可我不记得黑暗精灵有魔导科技，他们没有世界树的支持，用不了魔法，是纯粹的科技种族，出门乘坐飞船，打仗时还用光枪和手雷......”
苏明叹了口气，他看着投影中副官贴在那里的发现物影像，那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盘游戏机卡带：
“而且这玩意也没有黑暗精灵造物的风格，我现在短时间内想不到哪个上古恶魔在离开地球后转而玩科技去了。”
黑暗精灵什么风格？当然是黑暗啊，他们制造的物品，大多数都是黑漆漆的，偶尔点缀一些白色，那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头发和皮肤是白的。
在他们的世界中，只有这两种颜色。
他们一族的刺客就是典型，穿着黑色盔甲，拿着黑色的武器，说着黑暗的话，只有脸上扣一张没有五官，只在双眼处开两个洞的苍白面具。
“不一定是自研哦，警长，也许是哪个初代恶魔控制了某个平行宇宙里某处的一个科技文明，接着从他们那里收获到‘这个’作为贡品。”
副官把卡带翻了个面，让它凭空旋转起来，伸出无数的机械臂分解检查它，同时说着：
“接着多元宇宙对撞，只剩下咱们一个物质世界可以依附，这个魔神就来了，他想要在40k宇宙落脚，于是就把这些小玩意赐予了黑暗精灵，让他们先打个前站？”
“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不喜欢，因为这就意味着原初恶魔们人人都可能做到这一点，这线索没有了指向性，等于是废了......等等，指向性，副官，古一大师的灵魂现在在哪里？”
丧钟看着洛基和托尔过去和母亲交流，他似乎有了思路，转而问起了古一大师那边的进展。
“因为维度入侵警报被大范围触动，她已经回到卡玛泰姬坐镇了，需要联系她吗？”副官暂时没有思路，于是她很自然地放弃了思考。
“当然，我突然有了点思路，想起了古一建立的地球防护阵体系，并不是阻拦了所有的维度交通途径。”回答问题的他笑着深吸了一口气，嘴上的香烟就像是烟花棒一样窜着火星烧到了烟蒂处，他掐灭烟头收好：“确切一些来说，是她特意留下了一些通道，专供某些人进出主维度，我要找她核实一下。”
....................
通讯立刻接通，对面的古一正在喝着茶水，盘腿坐在大书库里翻书看，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似乎无论是什么情况，她过的都是慢生活，这种生活节奏让别人看到都会不由地心生向往。
“你说的没错，斯莱德，我确实预留了一些通道，专门供某些存在进出各层维度，吸...”听了丧钟的问题后，古一喝了一口茶水，是她喜欢的酥油茶，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可是我想不出他们有帮助上古邪神们的理由。”
就是泡茶的人变化有点大，古一瞄了一眼穿着紧身黑皮裤，上半身光膀子油光铮亮的莫度。
“别猜哑谜了，老师，把你身边的哈米尔他们都搞糊涂了，我们这里说的是‘观察者’。他们也许不会主动帮助邪神，但他们的战斗力太差了，如果......”
一边说着话，苏明一边伸出手掌，快速地做了个反掌向上的动作，意思就是说他们被车翻了。
漫威宇宙观察者，俗称大头娃娃，就是一群披着蓝斗篷到处搞偷窥的家伙们。
他们往往和生命法庭的狗仔‘记录者’们相伴，共同记载着多元中不同宇宙，不同时间线，不同维度和位面的发展情况，然后把这些资料汇总起来，自己同族们看着玩。
不做什么，就单纯看看，说起来是比较无害的，有些时候要是方法对了，甚至还能让他们帮上点忙。
熏香的青烟飘荡在大书库中，油灯下的古一摸摸自己的光头，她本想说点什么，但想起观察者们的战斗力，她突然觉得丧钟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观察者是既懂魔法又懂科技的高级种族，毕竟在他们看来，那也只是宇宙能量的不同表现形式，古一当年就算不给他们预留通道，他们自己也有办法偷偷钻进主维度来看。
他们能够通过不同现实宇宙之间的晶壁缝隙旅行，偷窥整个多元甚至更大的范围，翻越魔法维度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障碍，所以还不如作为至尊法师，主动送给他们一些能够进入主维度的‘凭证’，算是交个朋友。
“我联系一下他们，如果多元已经垮塌，他们应该都集合在我们的宇宙里了......”古一坐在蒲团上就开始抬手比划，动作有点像是打太极拳，但散发金色光芒的多重法阵就在她面前飞快形成。
看着古一开始联系人员，苏明闲着也是闲着，就趁弗丽嘉她们关了直播收拾东西的功夫，过去摆弄她们不知道从哪里抓来做烧烤材料的蟒蛇，顺便回忆一些东西。
观察者这个种族，其实发展的途径和构造者有点像，只不过作为‘宇宙长子’的构造者们有着更多的干涉主义倾向，他们恰好相反。
作为宇宙诞生后没多久就发展到高度文明的种族，他们应该和宇宙长老会的那些幸存者们同辈，而且还更强一点，至少没有灭族。
当年观察者们社会高度发达，吃穿不愁，人人都到达了高级的生命形态，虽然做不到彻底不死，但基本上都是长生了。
不再依赖物质，没病没灾，多元宇宙中的平行世界随便跑，看起来很幸福对吧？
但很快，他们陷入了哲学上的迷茫。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是谁？我们要成为什么？我们该怎么干？’
掌握了强大的能力后，却没有相应的思想指导，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观察者们决定开个会，来寻找自己一族未来的发展方向。
是离开多元宇宙，进军更高层级的超大宇宙乃至全能宇宙？或者是深挖自身所处宇宙的潜力，然后等待厚积薄发？再或者是找点娱乐项目，大家开始享受？
观察者们不依赖物质，所以军国路线一开始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他们无需和什么人开战，就能满足自身的生活所求。
要说享受吗？可什么东西都吃过见过了，其他种族玩的那些什么虚拟游戏啊，人造玩偶啊，都是大家玩腻了的，也没劲。
搞科研社会吗？可是科技已经到了多元级别的极限，要是不走出去，在这里取得不了新进展，没什么意思。
当时会议上，一个个方向被提出，又被一个个否掉。
反正苏明出于恶意猜测，观察者们可能原本都有乌黑浓密的头发，就是那时愁得看到不自己一族的‘道’，人们大把大把地薅头发，把自己薅秃的。
总之这个会开着开着，到最后就剩下两派了。
一派的代表是著名观察者尤阿图的父亲伊库尔，他的观点是‘应该先富带动后富’，帮助别人是最快乐的。
他建议大家用观察者的科技，去帮助宇宙中其他的种族发展，大家能够成为别人的英雄，到时候别人感谢咱们，是不是心里美滋滋？
而另一派的代表是冷静派的厄姆，他的观点是观察者就应该高高在上，不和低级生命打交道，他们不欠任何人的，没必要去满宇宙做好事。
但大家问他，如果不支持伊库尔的建议，那该干什么去，他又说不出来别的计划了。
于是会议结果就定下来了，不过，不能一上来就大规模地搞这些，先得找个文明实验一下究竟行不行得通。
观察者们随便挑选了一颗名为伯斯里克斯星（prosilicus）的星球，通过传送降临，接触了当时还处于石器时代的土著文明。
观察者文明的科技发展太快了，他们都实现肉身多元旅行了，当时宇宙中大多数的种族还都刚刚萌芽呢。
伯斯里克斯星上的土著种族，长得有点像是《宠物小精灵》里的豪力，当时他们看到有一群大光头带着夸张的光影效果从天而降，那是相当懵逼的。
好在这些土著已经有了自己的语言，虽然简单，但观察者们已经可以用超凡的科技设备和这些生物交流了。
伊库尔看到这些原始部落人生活在石窟里，面临饥饿、疾病、身体老化、寒暑侵袭，天天都有人因为种种因素死去，感觉很痛心。
他明白什么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他带着观察者们，开始教导伯斯里克斯人科技。
之前说的那些毛病，说白了都是穷病，穷的根本原因就是生产力不足，生产资料落后所致。
石器嘛，这种工具能提供什么生活帮助？必须淘汰掉换新的。
可是观察者们自己使用的宇宙能量又太高级，这些原始人的脑容量可能装不下。
那就折中一下吧，选个不那么先进的技术教他们入门，然后从长计议，反正最多几代人，搭配上基因修剪技术，就能实现集体的社会进步了。
于是伊库尔和族人们，就把便携式冷核聚变的知识，通过某些设备灌输给了原始人们......
原始人们得到核聚变科技，这下牛啤了。
要去搞食物？核动力机器人去；要去探索星球？坐核动力飞行器；在家里想要休闲娱乐，那么核能发电让他们想要玩什么游戏设备都能带得起来。
这都不能算是大踏步进小康了，可以说是直接飞进了未来时代。
伯斯里克斯人们前一天还光着屁股到处找野果充饥呢，第二天就躺在了几千平米的个人豪华大床房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有互联网节目可以看，玩当前宇宙中最新的电子游戏，智力被药物和宇宙能量提升，大家的寿命也翻了几万倍。
好开心啊好开心。
观察者们也没有高高在上地冒充神明，他们只是把自己当作伯斯里克斯人们的朋友，真心实意地帮助这个文明发展。
见到新的兄弟种族很满意这个情况，他们同样很满意，觉得自己找到了未来的发展方向，那就是文明的传播者，帮助所有生物实现梦想。
嗯，先回自己家里开个会，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步骤吧，看起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宇宙能量的使用方法教给伯斯里克斯人们了呢......
如果这个故事向好的方向发展，观察者们也许会成为最早的‘联邦组建者’，帮助一个个文明种族步入星海，接着大家一起携手并肩成就一番全能宇宙的大事业。
可真要那样，这就不是漫威了。
观察者们是那么高兴，回家开了会之后，就各自分头去汇总科技去了。
哪些是要教给新朋友们的，哪些还要再等等，庞大科技树的每一条分支都包含数万种基础项目，都得挑选一下，免得兄弟种族走当年自己的弯路。
他们是如此专注于筹备，以至于忘记了继续观察星球上的状况。
大概一两个月过去，事情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家决定去伯斯里克斯星上看看，带新朋友们去多元宇宙中兜兜风，长长见识也好。
可是传送到地面后，大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原本山清水秀的伯斯里克斯星此时已经被烧成了玻璃球，别说生命的痕迹了，那辐射的浓度甚至让观察者们自己都感觉身体不适。
原来观察者们刚离开没几天，伯斯里克斯人的内战就爆发了，从公有制部落社会飞跃进未来的他们，理所当然地产生了名为‘私心’的东西。
道理很简单，土著们简单的头脑也能想到的简单逻辑。
举个例子来说，那就是看电视很开心，可自己有电视，别人也有电视，大家都看一样的节目，享受同样的快乐。
那么大家都在笑的时候，和大家都不笑时有什么区别吗？完全表现不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啊。
不如，把别人的电视抢过来，笑着看别人苦逼，这样就有了双倍的快乐，再加上别人失去电视，陷入了悲伤这种负面情绪，自己这边一下就变成四倍的快乐呢。
抢东西，这个原始人最在行，为了生存他们过去经常抢东西。
心动不如行动，至于现在怎么抢？
观察者们似乎说过核能对无防护的碳基种族很危险，不应该作为武器使用......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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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事情就这样，观察者们在意识到自己是导致文明消亡的罪魁祸首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伊库尔的帮扶之道被全面推翻，善良的观察者们不愿意看到悲剧重演，他自己没过多久也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而厄姆的旁观者理论自然就占据了上风，他提出了一种更佛系的理念，那就是大家只观察宇宙，不干预任何文明的发展，然后把‘观察过程’本身当作自己一族的追求。
分散，观察，记录，凑一起开故事会，再分散，观察......如此循环。
故事是宇宙形成的根本要素之一，讲故事，人人都爱听。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观察者种族当场解散，每个平行宇宙去上一个或者几个观察者，就到处偷窥收集资料，准备聚会时和同族们分享。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大多数观察者也做到了这一点，唯独一个观察者例外。
那就是尤阿图，或者也有翻译叫蛙图或者乌尔图的，他作为伊库尔的儿子，被分配到了地球616这种好地方。
他虽然嘴上说着‘我们是观察者，只观察不干涉’，可看过漫画的人都知道，就没有比他更爱掺和大事件的观察者了。
灭霸想要进攻地球？尤阿图马上给复联报信。
希阿人要向x战警就凤凰事件开战？尤阿图马上去找变种人们通风。
维度魔神多玛姆要袭击主维度？尤阿图立刻去找至尊法师告状。
总之，他亲近人类，虽然不会重蹈他父亲拔苗助长的覆辙，可却一直在为地球文明保驾护航。
至于地球40k的观察者，苏明很早以前见过一次，就是霍华德大儿子的那事，当时丧钟还拆了一个记录者机器人来着。
至于现在，要是观察者们逃过了宇宙碰撞，都汇聚起来的话，应该也都在40k宇宙的某处了。
具体在哪说不好，有可能是太空中某个小行星上，有可能是无人的废弃维度里，甚至还可能是趴在宇宙晶壁外面偷看呢。
他们的聚会地点是人类猜不到的，毕竟算是高层级的种族嘛。
“联系不上，斯莱德，可能要辛苦你去找找了。”
通讯影像另一边的古一这时放下了双手，她的面色凝重了不少，认真地看着丧钟：
“我去过几乎所有的平行宇宙，认识几乎所有的观察者，但我现如今一个都联系不上。”
“唉，联系不上，八成是挂了，我去死亡那里找找有没有他们的灵魂？”苏明放下了手里一分熟的蟒蛇，让副官传送‘仙宫一家人’返回tva避难，自己叹了口气。
“行不通，他们没有灵魂。”古一一句话就把这个计划堵死了，宇宙中确实有不少种族拥有灵魂，但也有不少种族没有。
观察者们就是后者。
“没关系，我还有备用计划，你找不到他们，但我有路子。”苏明笑笑，示意老师放宽心，自己现在才是至尊法师：“通讯先撂了啊，你要去华西村逛街的话就问哈米尔要钱。”
“嗯？我为什么要去逛街？难道在你看来我就应该在这种时候悠闲着？”古一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地询问，她一直都搞不懂丧钟的脑回路是什么。
擦手的苏明给出了解释，他让副官也把自己传送回tva，在蓝光中解释说：
“不是只有我们能感觉到维度入侵，能做到这一点的地球法师多了去了，更别说也许还有各种目击者和幸存者，现在暗网上的神秘侧论坛应该是已经闹翻天了，大家都会积极发表自己的意见......”
“懂了。”古一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所以我出去悠哉逛街，反而能表现出卡玛泰姬对此危机胸有成竹，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就是你们年轻人玩的那手机app，上面能发照片和短视频，人们看到我还很轻松的话，他们就不会轻易倒向邪神们。”
“就是这样，您老现在就是定海神针，呵呵，法师们平时和谁做交易，我基本不管，但现在嘛，情况变了。虽然不能强迫所有人都去信仰维山帝，可至少不能让墙头草们倒向另一边吧？”
苏明也笑着回复她，行走在金碧辉煌的走廊里，向着婚礼会场的大门：
“除了这一点，还因为华西村距离卡玛泰姬足够近，处于同一条地脉上，真要出了什么事，摩纳克也能顶个几分钟，你再做临时反应也来得及。”
“要说把握人心，我还真是不如你。”古一欣慰地点点头。
她就像是丧钟安排的一样，向着身边的哈米尔伸出了手掌，还很熟练地搓搓指头。
在山下的村里，钱不一定能买到魔法材料，但买些吃喝穿戴或者电子产品是没问题的，反正古一这次是不打算喝芦荟汁了。
面对夸赞，丧钟只是笑而不语，微微点头示意后，就让副官切断了通讯。
他自己回到了死侍的婚礼现场。
死侍和夏坷垃正在这里和朋友们吃午饭呢，反正表哥准备的蜜月流水席，不吃白不吃。
桌上就是司机阿杜啊，黑人瞎子老太婆啊，电索啊，青少年总是说脏话弹头啊，还有愚侍、模仿大师、鬼面等等韦德的雇佣兵朋友。
美国队长昨天吃了席就哭着离开了，死侍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他看到丧钟回来，站起来高兴地挥手喊话：
“表哥，我们在这里，来嘛，和人家一起吃饭饭呗~~~~”
“噗！”
猫头鹰匕首不知道为什么飞出了数百米，插在了死侍脑门上，将其精准击倒。
随之绞杀顺着地面流动了过来，缠住刀柄晃了晃，把武器拔出来捡了回去，这时丧钟的声音才传来：
“手滑了，现在我这边没你的事，坐下吃你的东西，当你的新郎官。还有，你再敢说恶心人的叠词，我就把你的小心心和小蛋蛋挖出来当小泡泡踩，再喂给小牛牛嚼着吃。”
死侍从地面上做了起来，看向没人的地方，摊摊手：“这就是双标吧？黑暗，表哥太黑暗了。”
苏明懒得理他，只是向着大厅的角落处走去，那里有个穿着收银员服装的老人，正在吃一碗清汤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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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先生，吃面呢？好吃吗？”
丧钟带着亲切的笑容坐到了老人的身边，还掏出一罐威尔逊辣子油放在桌面上推过去，示意老人家可以加一点进去试试。
老人警惕地侧了侧身子，把碗往自己面前移动，又用胳膊挡住碗边，就像是怕丧钟搞恶作剧一样：
“还行？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就不能让我这个老人家清静一会吗？”
“没什么大事，你完全没必要吃清汤的，又不要你的钱。”苏明向椅背发动战术后仰，靠坐着翘起二郎腿：“就是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观察者们在多元碰撞后，迁移到40k宇宙的聚会地点在哪里吗？”
“不知道，别问我，没想法。”
老人低头吃面，不得不说，丧钟这里的饭做得超好，这牛肉面非常劲道，弹牙使得他快速说出了‘糊弄三连’。
“得了吧，李，我知道你曾经在地球199999和观察者们打得火热......所以，给我点料，不用直说，来点暗示也行。”丧钟挤眉弄眼地朝老人暗示着什么，一副不给糖就要捣蛋的模样。
老人推开了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看向丧钟，擦着嘴想了半晌，说：“你应该去多元宇宙里最冷的地方碰碰运气。”
“谢谢！”这都不算是暗示了，苏明笑着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副官，给李先生换一碗豪华红烧牛肉面，加肉。”
话音落下，丧钟随着一道蓝光当场消失，与此同时老人的面前也多了一份被传送过来的面条，上面有着大块的牛肉，冒着腾腾的热气。
看看清汤，再看看红烧酱汁，老人耸耸肩，自然选择了更好的那一碗。
................
在人类的认知中，绝对零度就是最低的温度了，不过这只是科学侧的观点，对于神秘侧来说，比这更低温的地方依旧存在。
比如‘冻结心灵和灵魂之地’，‘时间冻结之所’，说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寒冰魔神埃克塞隆的维度。
埃克塞隆是八魔神中的第九人，给人的感觉吧，就像是绿箭在正联的处境差不多，你把他算成八魔神之一也可以，但往往很多人在扳指头数八大魔神的时候，总会觉得少了个谁，可偏偏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过当你想要借用寒冰系魔法的时候，他的名字总会出现在咒语里。
他的本体形象类似一个身上长出触手的蓝白色巨人，出现时总是伴随着暴风雪和极速降温现象，寒冰系能力在众多维度魔神中首屈一指。
冻结时间，冻结空间，冻结灵魂，他都可以做到，当然，只是局部的时空，冰冻灵魂往往对于同级的存在无效。
反正漫威的法师要是想玩冰法天赋，就注定绕不过他，他的借贷也很大方。
欠了他的债还不上也不要紧，只不过灵魂会被拖进他的维度，被冻结后永远陪伴他，生不是生，死不是死，就这样变成挂满白霜的手办，直到永远......
丧钟抵达的位置，是一处冰川峡谷之中，两侧陡峭的崖壁晶莹剔透，就像是水晶一样动人心魄。
天空中是瑰丽的七彩极光，它照亮了冰壁中存在的事物，那是一个个僵硬的生灵，他们带着恐惧的面容，被永远冰封在了被抓进这个维度来的那一刻。
他们之中有人类的灵魂，也有些稀奇古怪的外星物种，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是过去欠了埃克塞隆债务又还不上的人。
冰壁连绵不绝，站在峡谷底部抬头看只能看到细细的一线天，它一直延伸向视野的尽头。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冻在这里了啊。”苏明感慨了一声，缓缓起飞，他说话时热气甚至都流不出盔甲，就被无处不在的寒意冻结。
“嘤。”绞杀表示还行，反正有斗篷罩着，这里给人感觉还不错。
至于那些被冻结的手办？那是他们自己欠债又没本事赖账，被抓来当玩具不是应该的嘛？
“说的没错，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埃克塞隆其实对于人类还算不错，毕竟维度魔神有个中立态度就行了。”丧钟漂浮在空中，迎着扑面而来的冰雪风暴这么和绞杀交流，随后他掏出弑神者来变出个大喇叭，朝着四面八方转圈喊话：“埃克塞隆，亲，你在家吗？”
风雪依旧，温度也没有变化，作为一个非请自来的客人，丧钟却没有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雪雾之中。
“埃克塞隆亲，我是至尊法师丧钟，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他又加大了一些音量，然后......
然后就引发雪崩了，冻结者手办们的冰川发出了轰鸣声，库察库察几下就塌陷下去了很长一段，其中冷冻保鲜的那些玩具，自然不少都变得支离破碎。
冻结的血肉就像是坠落的玻璃珠一样碎开，点缀在白雪之中，仿佛是各色的一朵朵小花。
“看来是不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说出来看看，不过埃克塞隆是去哪了呢？魔神们平时可不会离开自己的维度啊。”
对于无意中又害死了几万人，苏明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感，甚至还觉得这些家伙要是有意识的话，闹不好会感谢自己帮他们脱离这无止境的地狱。
“嘤。”绞杀表示找不到就拉倒，反正宿主都进来了，何必还要看主人在不在家？
“唉，毕竟埃克塞隆和地球法师们还是有生意往来的，在他家里乱翻也不好。”苏明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已经开始沿着垮塌的大峡谷在天空中飞行起来，寻找观察者们的痕迹。
就像是绞杀说的那样，反正都进来了，就参观一下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嘤。”
大概飞行了一分钟，飞出了几十万公里之后，共生体在风雪中发出了叫声，小豆芽伸出一条触须，指向了苍白深处的某地。
它闻到了一种非常香甜的气味，就像是血肉，混合了糖浆以及巧克力以后的感觉，没有吃过，但十分诱人。
“去看看，那个方向是吧？”
于是丧钟就调整了一下飞行姿态，朝着绞杀指出的方向而去，很快，他就在冰雪中发现了一处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风雪掩盖了行人大多数的活动痕迹，但对于体型更大的生物则短时间内不会被掩埋，更别说是一大堆的尸体了。
一个个光头就被冰雪微微掩盖着，可是还依旧反射着天空中的极光。
这些尸体全部都穿着白色的床单，披着蓝色的斗篷，一个个大光头铮明瓦亮，却像是垃圾一样堆在一起，少说也有几千个，铺了一条血路出来。
“全死了么？”苏明摸了一根烟出来，低头挡着风点上，吸了一口，刺骨的寒冷顿时流入他的胸膛。
“嘤。”
绞杀的意思是一个活的都没有，全都凉透了，没有温度，没有心跳。
至于是不是所有的观察者一族都死光了，那它也不知道，没人清楚观察者一共有多少人。
“啧，那就没办法了。”
丧钟走在尸体堆成的崎岖道路上，却像是在瓜田里挑瓜一样，不断用手指敲打一个个光头，像是打算挑一个熟的。
走了几步，当来到一个格外高大的观察者尸体边上时，他像是获得了满意的回馈，伸手把光头擦擦上面的雪花，说：
“就这个了，绞杀，看看他脑子里有什么。”
黑色的触手流向了趴在地上面朝下的尸体，从其耳朵钻了进去，随后就传来了用吸管喝酸奶一样的声音。
然而几秒之后，绞杀表示对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尽管有这个器官，可根本作用却和人类的心脏差不多，是用来提供血液循环动力的，而不是储存信息的地方。
“哦？”苏明想起来了，观察者的大脑确实不负责储存记忆，他们所有的记忆都储存在眼珠里。
无论是科技还是对过去的回忆，凡是他们看到过的事物，都会被完美记录下来，等待着和同胞们分享这段故事。
要不然怎么会叫观察者？
想着这些，他伸手把地上的尸体翻了个身，稍微有点冻上了，但用弑神者随便撬几下，事情还是挺顺利的。
不过当巨大的观察者翻过来仰面朝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的脸，那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血洞，凝结的血液已经成了冰碴，挂在深深的眼眶旁。
他嘬了一口烟，又去翻另一具尸体，结果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这个人的眼珠也被拔走了。
是的，从痕迹来看应该不是挖，而是用力拔走的，视神经那些都没了。
“所有尸体都翻过来看看。”
他让绞杀动手，周围这么多观察者，总不会是一颗眼珠都没剩下吧？
“嘤。”绞杀立刻开始干活，要是遇到哪个躯体冻得太结实，掰起来麻烦，那就把脑袋摘下来检查。
可这里是漫威，事情往往向着预料中最坏的方向发展，附近几公里的道路上铺着几千具观察者的尸体，可全都是双眼空空，七窍流血的惨状。
死亡时间是看不出来，在一切都会冻结的维度中，这些尸体还新鲜得很。
线索断了，不过苏明只是耸耸肩：
“好吧，至少我们知道黑暗精灵是怎么入侵地球的了，有人帮他们利用了观察者们的技术。”
“嘤。”
绞杀不觉得就那些见不得光的柴禾棍能对付抱团的观察者们，想必应该是某个相当强大的存在出手了，才能让这些光头都死的不明不白。
“不管是谁干的，对方都很清楚观察者一族能够随意进出主维度，而且情报和记忆都存于眼球中。”摇头的丧钟敲敲自己的小臂，示意副官传送自己离开：“没有脚印，没有凶手的气味，没有残留的能量波动，挖人眼珠，这种诡异的感觉会不会是眼魔舒玛-格拉什呢？”
.......................
噗通。
黑暗精灵的尸体并不重，但它却被狠狠地丢在了地面上，就像是杀人者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过也可以这么说吧，金刚狼昨天去参加死侍的婚礼，被整得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自然就发泄到了乌托邦的入侵者们身上。
小小的变种人岛国之上，也迎来了黑暗精灵军队的攻击，还好大家都没有在tva久留，否则今天恐怕岛上只剩下些孩子和家属，是肯定没办法应对这种战争的。
“呸！”被敌人用弯刀戳了个对穿，罗根也同时把敌人用爪子刺了对穿，对方死了，他还能站着朝尸体吐痰：“红眼病！想想办法，敌人数量太多，我们需要防守的地方也太多！”
被呼唤的镭射眼却没有给出相应的回应，他除了不断从眼镜后面发射出热视线，攻击一个个靠近他的敌人之外，再没有顾得上指挥战局。
他现在扶着剧烈颤抖中的琴格蕾，不断地安抚着对方，要她不要过于激动，免得让凤凰失控。
此时的x教授正在用精神力试图压制凤凰，所以短时间内也无法分神，反而需要更多人保护。
所以现在岛屿东边的变种人们都在各自为战，直到万磁王踩着井盖从岛屿西侧飞来。
黑暗精灵的部队确实算得上是精锐，他们甚至在被杀死时连呻吟都没有，可是他们穿戴的盔甲，所使用的武器，乃至于构成身体的元素中，都有金属成分的存在。
而这就是他们被万磁王克制的原因。
老万是人狠话不多的典范，踏空而来，双手平举，接着翻手往地面一按。
“哼！”
精灵们的盔甲顿时就变成了索命符，强大的力量挤压下，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被压扁的罐头，红的白的流淌一地。
虽然其他变种人也不差，但要说大面积杀伤，还是万磁王更擅长。
战场一下就安静下来了，万磁王大概扫了一眼，就翩然离去，他还要去岛屿的南面。
乌托邦是个海上的孤岛，而此时敌人从四面八方进攻，他只能同样去四面八方救火。
不过他前脚刚走，一道蓝光就出现在x教授身边，丧钟把手搭在了满是冷汗的光头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血腥战场：
“哦？小查尔斯，你们这边还忙着呢？”
凤凰见到丧钟到来，顿时就不闹腾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被带出去用餐。
“呼，你来的正好，斯莱德叔叔。”x教授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袭击了我们？”
“那些你不用管，守好自己老家就行，我来是找旺达的，她人呢？”苏明笑着拍拍老男孩的肩膀，呼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味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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