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一次熄灭了，正在世界树下看着洛基和死侍较劲的海拉突然愣了一下，因为她刚刚收到了被宣战的消息，通过地狱间的特殊渠道传递而来的战书。
海姆冥界的属性比较特殊，概念是一半地狱一半阴间，她自己也是半死半活的状态，既是地狱领主，也是死神。
但现在的问题是，宣战的地狱她知道，但是向她宣战的地狱领主非常陌生。
秘客是谁？
哪怕她想遍了所有恶魔谱系，依旧毫无头绪，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但是又看了一眼正在疯狂边缘挣扎的洛基，她没有询问这个问题，既然已经被宣战，那么正面应对就是了。
哪怕冥界的亡灵此时已经有一半被变成了毛绒玩具，具有生命的那种，但是在黑色的大地之下，她还有着百亿亡灵。
就在她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起，那浓密的黑烟中间杂着黄色的火焰，就像是是一张大大的笑脸。
而此时的洛基已经被死侍变成了一条鱼，正在地面上扑腾着，想必是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了。
“我回去看看，你最好快些解决对面那个小丑。”
海拉丢下了一句话，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
洛基看了看海拉离去的方向，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个陷阱，毕竟自己只是针对了死侍，对方的丧钟依旧正常行动着。
那个人能造成多大的破坏，他很清楚。
但是他同样清楚，海拉并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依旧被奥丁关照着。
不过这样也好，未来还是改变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糟
洛基的目的已经实现，尽管过程和他想得不太一样，不过作为一个将死之人，和死侍对战倒是挺有意思的，算是最后的娱乐吧。
于是他咬咬牙，不，确切地说是鱼唇，将远方的死侍变成了一条红黑色的鼻涕虫。
当黑色的烟气在空中飞舞，落地形成一个面色苍白的身影时，苏明自然注意到了。
此时他们正在废墟中静静地做着准备。
海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带着亡灵的大军，她拿出了冥界的所有家底，就是来应对其他地狱领主的入侵。
果然，在王宫的废墟上，海拉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双手拄着大剑眺望远方，无数长满触手的怪物正围着她发出凄厉嘈杂的叫声，那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乃至于常人听到就会失去意识，出现在癫狂的幻梦之中。
黑色的废墟静静耸立，弥漫着的紫色雾气遮掩了大部分的视线，仿佛在废墟的每一个角落中，都有说不出名字的怪物在慢慢攀缘。
穿着半身黑色盔甲的金发女子，还有穿着墨绿色长裙的黑发女子，她们都在等待战斗的开始。
地狱边境的特殊恶魔，海拉认识这些玩意，就像是墨菲斯托的地狱魔鬼总是长角的怪物一样好认，毕竟山羊就像是墨菲斯托的本体。
触手和异形就则是地狱边境的代表。
海拉扯了扯自己的长裙，她没有看到其他的人类，只有眼前这个女人默默地背对着她。
不知从哪里来的风掀起了秘客的头发，露出了她的一侧脸庞，海拉因为对方的年轻而感到惊讶。
恶魔领主同样是讲究积累的，往往都是历史悠久的比较强，而又是什么让一个新的领主就敢来向冥界挑衅？
“你就是秘客吗？”
海拉的声音在废墟间回荡着，如今宏伟的宫殿只剩下了如今的残垣断壁，坚固的黑石建筑像是被强大的外力扭断，随意地丢在地面上。
但是废墟顶端屹立着的女人并没有回答，她仿佛依旧在沉迷于冥界日出的景象。
因为死侍和洛基的争斗，这颗太阳已经升起并落下无数次了，就像是在将一间房里的灯打开又关上。
海拉几乎和外界不打交道，她一直闭锁在九界的小圈子里，为的就是等待洛基的觉醒。
因此，在被秘客完全无视了之后，海拉就有些按耐不住，她纤细的手指被紧紧捏在手心里，弥漫着黑色雾气的双眼也眯成了缝。
她摊开双手，从身体两侧缓缓举起，浓密的黑烟从掌心如液体般流下，她开始加强手下的军队。
将已经腐败的皮肉重续，将充满裂纹的骨骼弥合，黑暗的力量会让它们更加强壮，从而为她夺取胜利。
而对方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充满着混沌的触手怪物们，以滚动或者蠕动的方式向着海拉袭来。
双方的军队彻底纠缠在了一起，骨骼碎裂的喀喀声和响彻天际的惨叫顿时淹没了周围一切。
但秘客还是静静地站在废墟上，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海拉一眼。
这种高傲的态度彻底惹毛了海拉，她的脚下涌出了如同山峰一样的黑色尖刺，她手中也握持了一把锐利的黑刺作为武器，被岩峰托着冲向了秘客。
她的武器就是冥界，这些黑色的能量聚合物融合了大量的负能量，足以伤害任何地狱领主和神。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被她攻击的秘客一动不动，直接就被她用武器扎穿了后心。
不光是海拉手中的武器，就连她握持黑刺的手，都被卡在了对方的后背里。
不，确切地说，是对方的后背突然膨胀了，把她的手包裹了进去。
“抓住你了。”
秘客开口说话，却是非常沙哑的男声。
黑黄相间的盔甲开始在秘客的身体上弥漫，海拉之前本以为是后背的其实是胸前。
因此当她瞄准了秘客的左侧后心，其实只是扎穿了苏明的右侧肺部，这些伤势，对于丧钟来说不算什么。
尽管确实有些疼，但这种类似直剑的冷兵器伤口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就是死亡能量稍微有些腐蚀性，但一会用魔法解决就行。
在海拉攻击他的时候，绞杀已经把她抓住了，和有了强力宿主的共生体比力气，海拉不是对手。
哈米尔从下方的碎石堆里探出手，一连串早已准备好的魔法把海拉的施法努力全部憋了回去。
“你是丧钟。”
“当然，惊喜吗？顺便说一句，你和你的宠物狗掉进了同一种陷阱，有时候眼见真的不是事实。”
他通过绞杀伪装成秘客的样子当然充满了破绽，身高都差了近二十公分，大剑的颜色也不太对。
但这些都是海拉不知道的情报，洛基的故事里也没有，因此只要装作比海拉这个骄傲的人还要更骄傲，她一定会失去探究的耐心先动手。
未来的洛基来找她，估计连温存都没有就直接让她干起了正事，她心中的不满也会随着洛基和死侍的不断纠缠而爆发。
因为洛基暴露出来的东西越多，海拉就会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越多。
他们分开的太久了，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以万年计数的漫长日子，陌生和猜忌永远存在于他们的心中，这就是他们的本性。
在分开的日子了，对方都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越想就会越不对，从而给自己的心理施加压力。
尤其对方是洛基，她连这个洛基究竟是不是当初和她一起玩耍的都不知道，有太多个洛基了，偏偏他无法证明自己是自己。
因此在苏明这边只要轻轻拨弄几下，海拉的焦虑就爆炸了，她心中带着疑问，行事就难免急躁。
炸掉王城以及地狱宣战，就像是在理智的大堤上钻一个小孔，而当需要的时候，这个小孔就会变成毁灭的原因。
海拉不愧是海拉，实力在地狱领主中都能算得上号，又有不死的加成，哪怕是力量方面完全不敌共生体都依旧有挣扎的办法。
哈米尔封锁了她大多数的黑魔法，但是有些冥界带给她的独特魔法，在几人身处此地狱之中时是无法阻止或者防范的。
这也是为什么苏明选择自己上的原因，所有人里只有他的自愈能力最适合充当肉盾，虽然不像小表弟的自愈那么变态，能从一滴血里长出脑袋来
但苏明防御力更强，还有共生体的帮助，他是自愈速度最快的。
就在苏明和海拉变成连体婴一样固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崛起，一座巨大的黑石孤峰直接就将两人送入了天空中。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掠过，一层层的云朵被穿透，而海拉的眼神却诡异地恢复了平静。
她和苏明面对面贴在一起，身上特殊的香气似有似无地向苏明袭来。
那是死亡孢子花的味道，甜蜜的毒药。
地面在两人眼中变得越来越小，而头上仿佛只有无尽的虚空，柱形的山峰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生长，会把两人直接送进无尽的暗空。
“有意义吗？”苏明淡淡地问道，尽管海拉手中的黑色尖刺不断在改变形状，不停破坏他的内脏器官。
但几乎是上一秒损坏，下一秒绞杀就会补好。
除了造成剧痛之外，这举动只会让丧钟的杀戮欲望渐渐升高。
“只有生者才在乎某件事有没有意义，对于我来说，在漫长的死亡中一切都没有意义。”海拉手中不停，黑色的尖刺不断从苏明背后破出，她平静地回答。
此时的她，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了。
是伪装吗？
“你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是打算和我说些悄悄话？那你最好快点，我耐心很有限。”苏明抓住了海拉的手，用力缓缓地将她的手掌剥离自己的胸前。
海拉则立刻用黑色尖刺扎向他的眼睛，苏明偏了下头，武器划破了面具和他的额头，在X金属颅骨上擦出一串绿色火星。
他让共生体继续禁锢海拉的动作，自己则空出手来甩了海拉一记耳光，将她打得向后扬起，如同尖刺般的华丽黑色头盔也远远飞出。
“你在诱使我杀你，很有趣是依仗着地狱不死的定律，还是指望奥丁来救你？”
苏明看着嘴角流出黑血的海拉，捏着她的脸拨弄了一下，魔浮斗篷也立刻参与进来，将海拉的手反绑在身后。
海拉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丧钟那黑黄相间的面具一眼，长发在风中飞舞之时，她用力震碎了自己的胳膊，将骨骼粉碎的无骨手臂从斗篷的约束中抽了出来，从而摆脱了束缚。
如果她没有自愈能力，怎么能和其它地狱领主平起平坐？
自愈、高速再生、不死性这些能力，至少得有其中一种才行。否则别人被开膛破肚依旧活蹦乱跳，你被穿心一剑就重伤不治，还怎么打？
海拉的自愈能力来自于她的能量操控，她将冥界的能量灌入自己的体内，从而可以改变身体密度，乃至于极高速的再生。
如果不是哈米尔封住了她更多的施法能力，她甚至还可以使用星体投射，维度穿梭这样的高级魔法，有施法准备的话还能进行时空穿越。
她可以打开时空虫洞将别人丢进去，送到数十万年前，或者数十万年后，她自己并不用陪同。
这是个非常恶心的能力，比卡玛泰姬祖传的开门加自由落体还要麻烦。
但暂时性的法术封锁并没有多少持续时间，这也是苏明说自己没有耐心的原因，因为再拖下去，肯定会于海拉越来越有利。
她不需要骨头，用冥界的能量就能像控制拉线木偶一样控制自己的身体。
苏明叹了口气，看来不暴露一些底牌是处理不了这个疯女人了。
“绞杀。”
心中念头转过，漆黑的共生体立刻心领神会，它不需要知道宿主这么做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它只要去做就行了。
于是它的触手像是蛇一样爬上了海拉的背部，冰冷的异样触感让海拉就是不想分神也难，她的秘密其实就在身后。
但丧钟为什么会知道？
她反手去攻击绞杀，可是软体生物根本无法砍断，砍掉一条触手，还会长出另一条，无穷无尽。
魔法也同样无效，不管释放哪种冥界法术，那条斗篷都仿佛接飞盘的狗一样，总能隔在海拉和共生体之间。
当然苏明也在为行动争取时间，他身体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银色尖刺，将海拉身上扎得全是孔洞，大量血液将两人都染成黑红色。
他把海拉牢牢抱在怀里，两人都变成了血人。
黑色的是海拉的血，红色的是苏明自己的，这是自愈能力的对拼。
随着脚下黑石的不断高速生长，强风卷走了这些血水，也许在地面上某处会有一场血雨，那里的黑色花朵会更加鲜艳。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海拉还是败于围攻，绞杀的触手一把扯下了她的绿色斗篷，海拉瘫倒在地。
这就是海拉最大的弱点，一件外物。
转眼之间，刚才还想要战斗到底的海拉，立刻就非常虚弱地倒在地面上，下方支撑两人的黑色石柱也在快速地崩塌。
“你怎么知道的？”
别说是行动了，她如今就连说话都很费劲，她趴在地上，洁白的手指抓着岩峰上的棱角，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向苏明靠近。
但苏明得手之后就溜了，他拉开了和海拉的距离，绞杀卷着绿色斗篷在一旁晃悠着，就像是从丧钟肩上长出的一棵树。
至于苏明是怎么知道海拉这个秘密的，就像是他知道海拉的真名叫做莉亚一样，以前看来的。
这个世界上对于苏明来说秘密很少，他只需要将现实和脑海中的情报进行对比，并且判断是否适用就行了。
扯下海拉的斗篷，这个举动并没有多少的成本，为什么不试试呢？
苏明伸手摸了摸绿色的斗篷，上面仿佛还带着海拉的味道，他没有像变态一样去闻，只是想要判断一下这斗篷的材质。
这条斗篷和魔浮斗篷一样，都非常的神秘，不知道材质，不知道具体的来历，只知道在莉亚抵达冥界之时，这条斗篷就披在她的身上。
这是她的一部分。
当穿着她的斗篷时，海拉的身体充满活力和健康。然而，剥夺了她的斗篷，海拉就回到了她的真实形态。
身体的右侧是活着的，但左侧是死亡和腐烂的。
她是未来洛基制造的拼合怪物，由血肉、咒语、秘法、以及故事构成，而斗篷则是最后一个组成部分——掩盖真相的谎言。
一旦掩饰物被拆穿，真相被揭露，谜语就不再是谜语，她的本质就会暴露在外。
半死半活的矛盾生物，生命力量和死亡力量在体内不断冲突。
如此一来，她仅剩的力气甚至不足以维持她的任何行动，她将无法站立或着坐起身体，也再也无法投射神秘的黑色螺栓，无法支配冥界的力量。
除非她将斗篷再次夺回，把一切都藏回世界的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是洛基的斗篷吧？品味很像.同时也是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后手。”
就像是程序员编程序的时候会留下后门，有时候是方便将来的进一步程序升级，有时候是防范被甲方卸磨杀驴，总之在自己的造物上留下些后手都是正常的。
就连传说中猫都没有给老虎教爬树，洛基在塑造莉亚的时候留一手，对于邪神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毕竟海拉的概念都是未来的洛基赋予的，他很清楚她拥有什么样可怕的力量，如果这个力量无法遏制，将来的洛基可能被海拉骑在头上。
于是他摘下自己的斗篷，完成了这个故事，也留下了后门。
当海拉的真相暴露，她会失去一切能力，莉亚不是海拉，只有莉亚加上洛基的斗篷，才是真正的完全体，冥界女神。
而这条特殊的斗篷从何而来，是不是弗丽嘉给洛基做的，估计只有他本人了解。
但现在，当这个程序后门被丧钟知道他甚至只要派出希里就能轻松克制海拉，一个闪现传送再加轻轻一扯就完事。
一个比街区级只强一些的小姑娘，能做到克制天父级的海拉，是不是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情报和战术的力量。
当然，如果把这些情报告诉蝙蝠侠，他也能做到，甚至同为普通人的钢铁侠或者星爵，都可以做到。
倒是换成史蒂夫这样的超人类嗯，只有五成把握吧
在漫画历史上，美国队长所有的隐秘行动都必然会暴露，因为各种原因被敌人发现后被迫转为强攻，然后和对方五五开。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切行动转强攻的金刚狼，行动地动山摇的绿巨人，自己瞎以为别人也瞎的超胆侠，学武术但忘学轻功的铁拳等等。
要是隐秘行动带上这些人，那就等着暴露吧，有时候超能力者反而不如普通人好用。
反观反派阵营里，拥有暴露狂属性的就很少，他们各个都点满了潜行技能，尤其是手合会，各个首领都跟地老鼠一样。
选择合适的人进行任务，是战术的基本。
本来海拉这个情报苏明是不打算现在就利用的，但拖延时间坏处更大，暴露了自己掌握的知识，是没办法的办法。
根据情况进行不断的取舍，也是战术的基本。
他随手把她的斗篷塞进了自己的丝绸小包里，然后抓住海拉的脖子把她像扛麻袋一样扛起来，从飞快坍塌的石质尖峰上一跃而下。
在两人纠缠的时候已经升得太高了，下方的整个冥界如今看起来只像是巴掌那么大的一块黑斑。
坠落的过程中正好可以交流，没有让斗篷飞而是自己跳下去，苏明本意就是在这些时间里询问一些答案。
此时海拉依旧在等待苏明的答案，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秘密，但这件事是注定不会获得回应的。
“有意义吗？”
苏明又问了相同的话，但是语境的不同，让海拉无言以对。
感受着强风从头部和两肩掠过，苏明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问：“值得吗？”
海拉还是默默无言。
身为神的决定，普通人很难理解，在漫长的生命中去不去做某件事，往往不是因为某件事值得去做。
想做，就做了。
“你的故事洛基写的并不好，你不打算改变吗？”苏明又问了一个问题，虽然空气流动的呼啸不绝于耳，但他知道海拉能听到。
海拉终于虚弱地回答了，她的身体甚至无法应对现在急速降落带来的失重感，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
“他不是正在改变么？你以为你赢了，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你击败我的瞬间，历史就改变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本不该存在于这个宇宙中，其实在我抵达时，一切都本该改变，是洛基硬是续写了似是而非的故事。”
苏明平静地回答，关于这些，他早有判断。
至于输赢？
只要把该捞的好处捞到手，随便你觉得谁赢了都行，雇佣兵不在乎这个。
如果海拉愿意给苏明提供充足稳定的死亡孢子花货源，还有冥界特产的亡灵生物作为交易，下次有机会苏明还可以和海拉合作呢。
人生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失去时间的过程，对于普通人而言，时间是有限的，总有输完的一天，输给世界。
无非是有人输的快，有人输的慢。
而这些时间究竟换回了什么，才是人生价值的含义。
而从海拉的话语里，苏明知道了洛基的想法。
确实，如果从时间连续性方面考虑，韦德不是洛基的对手，因为就算赢了这一个，还可能冒出下一个时间段的洛基。
对于时间线进行操作，根据操作者的不同，往往会造成两种后果。
一种是改变未来的世界，像是终结者一样形成时间悖论，或者是通过改写历史形成自己想要的后果。
比如洛基，比如秘客，比如说杜姆，他们操纵时间线，更像是沿着原本的时间跳跃而上，到达上游将起源重新改写一遍，在未来收获结果。
而另一种，则是在关键时间点进行改变，从而创造完全不同的时间流向，就像是创造了平行宇宙。
这一类的代表就是征服者康，还有闪电侠巴里。
苏明依赖秘客进行穿越时间之旅，那么时间的连续性必然影响在他身上，也就是说改变世界是注定的了。
尽管洛基看起来达成了战略目标，但是他也输了，因为庄家依旧是神上之神。
他肯定是在未来察觉了这一点，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举动，试图逃离漫威世界的牢笼。
莫名地，苏明想起了一本书里的话。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
很多人以为漫威的世界都很轻松愉快，实际上漫威的黑暗只是隐藏更深罢了。
他们只看到了美国队长盾牌上的白色五角星熠熠生辉，谁记得巴基胳膊上的红色五角星怎么来的？
DC那边的反派，坏得比较明显，除了个别人之外，动机多是可以直观理解的。
比如企鹅人，卖军火搞黑帮就是为了挣钱；佐德，那是为了占领地球；达克赛德，为了统治宇宙；小丑，为了乐子
因为这些目的，他们可以做出种种残忍或者疯狂的举动，但是读者们都能理解，因为这是非常顺理成章的概念，在生活中总能找到类似的影子。
最多说一句好黑暗。
而漫威这边不同，反派们做事往往因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大义，甚至无法具体判断这件事究竟是对是错。
比如九头蛇，他们的终极理想是让地球进入完全秩序化的社会，人人都遵纪守法，共同构建理想时代，而且红骷髅在漫画中，凭借宇宙立方还真的做到了这一点。
他不光让所有人过上了好日子，地球再也没有犯罪，战争和饥荒，甚至他还大方地出版美国队长漫画，卖美国队长手办。
但美国队长为了‘自由意志’，把这个宇宙立方形成的现实打破了，让世界回到了‘正轨’，充满自由和混乱的正轨。
从这件事上来看，究竟谁是反派？想必死于战争或者饥饿的人看法和史蒂夫不太一样。
再看看小蜘蛛的反派，章鱼博士，他是为了替人类寻找新能源，结果不光连老婆都赔进去，自己也疯了。
蜥蜴博士，为了全世界的残疾人研发药剂，结果也落了个悲惨结局。
秃鹫，那是被斯塔克企业逼上绝路的小包工头。
就连研究哨兵机器人的史崔克，其出发点都是为了维护人类对于地球的统治权。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如果世界真的有自己意志的话，漫威世界本身的意志一定是腹黑属性。
在这里，不管一件事的出发点多好，在它的影响下都会向最悲剧的方向滑去，而且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仿佛是喜剧一样。
黑暗就藏在这些喜剧的下面，如果‘只看不想’，根本就认识不到。
倒是199999宇宙，也就是MCU电影宇宙，真的很轻松。
那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外面全能宇宙就算打成一锅粥了，那边依旧是世外桃源，多元碰撞好像也没有他们的事。
可惜，也就是想想，电影宇宙的力量层次太低，对丧钟毫无意义。
不过洛基的故事里，有些事情和电影宇宙倒是很像，苏明觉得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鉴于时间终末的洛基说认识死侍，那么这些外宇宙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韦德这个大嘴巴说的。
难道死侍和洛基的交情实际上是始于现在？
两个人互相变来变去，到最后却谁都奈何不了谁，最后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相逢一吻泯恩仇？
苏明打了个寒颤，这就有些恶心了。
“你知道多元宇宙之说吗？”他询问海拉，转移了话题。
“知道，可是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何联系？”海拉无力地被扛在肩上，她的长发耷拉着反问道。
“有一个多元宇宙，里面进去过很多异世界穿越者，他们都很爱另一个你，想要和你结婚呢。”苏明说了个冷笑话，尽管海拉应该听不懂这个梗。
海拉果然没有听懂，她冷笑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那个世界一定很天真，天真到让人愿意和腐烂的尸体相爱。”
苏明摇了摇头，鬼知道MCU设定下的海拉是活是死，但确实是活尸的可能性更大，反正他自己对尸体唯一的兴趣是搜刮尸体生前的宝贝。
而且不是只有天真会让人做出这样的事，疯狂同样也能。
比如死侍。
如果告诉他海拉一半身体是活人，一半是死人，自带冰火两重天属性，小表弟肯定高兴坏了，就算冥界气息可能会腐蚀掉他的丁丁，不是还有自愈能力么？
但想要让海拉投降，光靠死侍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说之前的冥界在两人的视野中就像是云雾中的一块墨迹，那么现在它已经扩散了不少。
被打回原形的海拉确实有着尸体一样的味道，如果不是她还在喘气与思考，那和一般的丧尸也没有什么不同。
“你用自己实现了洛基的目标，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
苏明保持了坠落的姿势，改变既然已经注定，那么未来会成什么样，其实依旧取决于众人的选择。
海拉没有力气，但她的思维是清楚的，她原本就是来输的。
现在如愿以偿地输了，可之后怎么办？还真的没有想过。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不会做任何你想让我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微弱，似乎完全掩盖在风声之下，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不要说的那么绝对，不如看看接下来的节目再做决定？”苏明用绞杀拍了拍魔浮斗篷，猛地一个加速降落地面，将被加速度弄得欲仙欲死的海拉丢在了王宫的王座上。
这个王座是专门保留下来的，毕竟是冥界的象征。
海拉的大军已经在她失去力量后重归沉睡，它们就像是影子，或者是浓黑的雾气一样，从地面上的裂缝钻了下去。
秘客也在收拢自己的队伍，但是对于充满混沌的异形生物来说，想要它们真正地理解命令非常难。
真实的做法只是打开一个大传送门，将它们全部驱赶进去，扔回地狱边境。
一时间整个废墟间紫色和黑色的光不断亮起，很快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太阳又一次出来了，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残破的墙壁顶端，照在每个人身上。秘客把提尔的头送到丧钟的手中，而丧钟就把这颗脑袋向海拉展示了一下，放在王座的扶手上，如同摆设一样。
海拉只是瞄了脑袋一眼，没有任何触动地继续看向丧钟，她和他都知道，一个提尔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提尔是死者，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苏明头上的面具褪去，他露出一个笑容：“猜猜我打算拿这颗脑袋怎么办？”
“无非是用另一个地狱折磨他的灵魂罢了。”海拉斜靠在王座上，她必须依靠支撑才能勉强坐起一点。
苏明摊摊手，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你就太小看我了，战神会不会害怕酷刑先不说，但是他受折磨和你也没关系，再猜猜，结合一下你自己的实际。”
哪怕海拉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丧钟会用什么办法来折磨她，于是只是用力地抬起头来，看着渐渐靠近的黑黄身影。
苏明摸出一根烟来点着，看淡淡的青烟升起：“你觉得我知道你的来历，能不能再按照同样的方法复制出一个新的冥神呢？毕竟我们有无限宝石，有巫士，有穿越时间的能力，还有洛基的斗篷，把提尔改造成新的死亡女神你觉得怎么样？”
“！！！”
海拉惊呆了，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把提尔这样的胡须壮汉变成死亡女神？亏丧钟想得出来。
尽管提尔确实留着两条麻花辫，但那也是阿斯嘉德的传统装扮，他可一点不适合变成女人啊。
但不得不承认，丧钟确实可以做到，塑造一个神的条件他们已经完全具备了——阿萨神族的血肉，一件逆转因果的道具，穿越时间的办法，还有遮蔽世界视线的骗局。
如果把提尔改造成冥神，再将他送去上古，年轻的莉亚绝对不是战神提尔的对手。
到时候两者都有冥神和地狱领主的属性，必然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地狱的争斗从来都是这样的。
那么很大概率，海拉从根本上就会消亡。
不管洛基写下这个故事是为了什么，丧钟一旦给后面加上一段，整个故事就变味了。
你想改故事？容易啊，让小表弟给你拍个续集嘛，而且绝对合理，再诡异的事情对于韦德手里的宝石来说，那都是合理的。
这是改变，但肯定不是海拉和洛基需要的改变。
海拉确实能够为洛基做一些事情，是顾及旧情也好，是被捏着把柄也罢，她做了。
但不要忘记她是神，同时是地狱领主，在她的心里，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
其实获取提尔的血肉，将他变成死亡女神并不是效果最好的，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托尔。
把托尔砍了，通过剧情连续性宝石改造后送回上古时代，在今天对于洛基无疑是超级武器。或者把弗丽嘉杀了改造也行，对于洛基也有奇效。
只不过苏明不想把事情做绝，目前看来没有那个必要，反而容易和奥丁把梁子结死了。
一切的根源只是洛基，问题起于洛基，也在他身上结束最好。
也只有提尔这个边缘人，杀掉之后对谁都不疼不痒，不会触及各方底线，偏偏他能作为肉体和灵魂的提供者，实力也还不错，刚好能克制住莉亚时期的海拉。
“可提尔同样是你的敌人，他会记得是你杀了他，同样还会记得我，哪怕返回上古时期，他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海拉指出了漏洞，确切地说，是指出了提尔的舔狗本质。
对于舔狗的服从和懦弱，她清楚的很，提尔是战神不假，但她可是提尔心中的女神，一个人怎么能伤害自己心中的女神呢？
苏明摇摇头，这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城市那么空，但你的回忆可不够凶，你是不是忘记了地狱边境是什么样的地方？只要我把他的灵魂丢进古神们无尽的低语中，他的理智还能保持多久？”
“.”
确实，如果一个人的思维都不能彼此相连，他又如何能辨明别人呢？
“说实在的，我挺想看看人妖化的疯狂提尔一边嘴里喊着‘海拉，海拉！’，然后一边杀掉叫做莉亚的你呢，有一种莎士比亚戏剧般的缺憾美感”
苏明弹了弹烟灰，坐在了王座的另一侧扶手上，风轻云淡地说着，还把提尔的脑袋转动了一下，让面孔对着海拉。
海拉沉默了许久，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原来那个奥丁是你，你才是真的魔鬼，你不愿意付出代价做地狱领主，所以选择做幕后控制地狱的人吗你想要什么？”
一旁的秘客耳朵动了动，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肯定是海拉的挑拨，她不觉得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相反，和老师一起生活才是最愉快的。
“简单，这次九界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你必须当做没有发生过，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情报，以后不得帮助洛基和托尔我则不会使用这个手段。”
海拉疑惑地皱皱眉头，这个条件出乎意料地轻松，甚至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当做事情过去了。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没有别的附加条件？”
“没有，其实如果不是你这次站在洛基那边，我倒是挺愿意和你谈谈别的生意的。”
苏明很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徐徐地说道。
华纳海姆的农业不发达，主要就缺氮磷钾，冥界别的不多，但是死者的肉体和骨灰管够，都是天然的金坷垃。
海拉看着丧钟‘真诚’的眼神，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条件太优厚了，像是陷阱一样。
苏明也不着急，因为海拉没有别的选择了，就算她本体能返回上古帮助过去的自己，但秘客也可以啊，大不了就在时间线上继续较劲呗。
果然海拉没有过多地犹豫，她轻轻点了点头：“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不相信你。”
“有限度的信任可以，但无限的信任就是蠢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很懂得照顾自己。”苏明点点头，他招手示意哈米尔过来：“当然，世界也为聪明人们做好了准备，合同与契约不就是为此而生的么？”
海拉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丧钟好像早就准备好了：“选择谁来见证我们的契约？”
“洛基是不是只告诉了你我叫做丧钟，却没说过我是主维度的至尊法师？呵呵也是，这还用问吗？”
随着苏明一偏头，被哈米尔召唤而来的三位一体维山帝虚影，就立刻出现在废墟般的王座间之中，等待着见证誓言。
“这该死的洛基”海拉苦笑了一下，在丧钟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上按上了黑色的血手印。
她感觉自己被卖了，从各个方面来说，都被出卖了。
整件事都如同幻梦一样，她开始思考自己帮助洛基，是不是同样是他故事里的安排？
但这也没有答案。
苏明满意地收起合约，海拉解决了，而且算是和平解决，以后还有她的戏份，下一次诸神黄昏还需要她。
让秘客杀了她并且占据冥界容易，但造成的空洞将来还得苏明来补，这是赤果果的亏损，不能为了一时爽快杀人。
苏明把斗篷都腰包里取出来丢还给海拉，这女人一副娇喘无力的样子，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苏明对这活尸做什么了呢。
“穿上吧，你的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保守的，只要你下次不要再选和我敌对这条不在合同之中，就算是迟到的见面礼物吧。”
海拉接触绿色斗篷的一瞬间，她腐烂的半边身体就瞬间复原，整个人也有了力气。
她没有急着穿上斗篷，而是若有所思。
苏明没有必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事情办完就走，不要在案发现场停留，同样是雇佣兵的基本素养。
“秘客，影子世界树。”
他说出了目的地。
洛基塑造的世界树，和阿斯嘉德的世界树看起来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被苏明用火烧过的，而是它在洛基记忆中那郁郁葱葱的模样。
那如同巨伞一样的大树在地面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随着风的吹拂，一些树叶翩然落下，将洛基绿色的身影遮掩起来。
当苏明一行人抵达的时候，洛基正在世界树下弹钢琴。
一片树叶打着旋地落在琴上，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其轻轻摘下，在树叶间落下的斑驳光斑里，在新生的草地映衬下，这个场面居然有那么一些美感。
全都是绿的，连钢琴都是绿的，太养眼了。
鬼知道韦德是怎么想的，他弄出一片绿不说，居然还让洛基弹起了皇后乐队的《killer queen》，只要一看洛基的背影那么僵硬，就知道他是不情愿的。
偏偏无可奈何，洛基不光要弹，还得边弹边唱。
不过好在性别梗死侍好像玩够了，洛基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一个黑发披肩的年轻人。
苏明看了看身边的哈米尔和希里，又看看秘客。
对于希里和哈米尔来说，这首歌不存在，但是对于秘客和苏明来说，这已经是经典老歌了，时间的断裂感在此时体现。
不过这不妨碍希里对音乐的喜爱，她可是歌舞电视节目宅啊，四十年代的那些节目，怎么能和七十年代的金曲相比？
“他琴弹得挺好的。”
希里歪着脑袋听了一会给出了结论，因为丧钟没有继续行动的意思，他好像也在听歌。
在这段时间里，秘客把大剑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回左手，双脚也不停轮换着受力，她觉得很无聊。
音乐她已经在地狱边境听够了，那些古神和触手怪物天天都会唱给她听，诡异的各种音乐融汇在一起的噪音，想不听都不行。
那些声音仿佛就是从她心脏中传出来的。
“不，我是在思考。”苏明摸着自己的武器给希里解释：“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很唯美，什么英俊的王子在大树之下弹琴唱歌什么的但你要知道，这是死侍搞出来的东西，我不敢确定，假如我们走过去看到洛基的正面，你们会不会受到承受不了的心理冲击”
“同意。”哈米尔少有地表达了态度，虽然和死侍接触不多，但是那种疯劲，会渗透到那红黑身影的方方面面。
你指望一个疯子暴力狂会给出和谐美好的结局吗？肠子没有甩到脸上就算好的了！
“我过去看看。”秘客自告奋勇，她觉得自己的承受力最强，而且就算靠近洛基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他的双手不都在钢琴上嘛。
于是她也不等苏明回答，自己就迈步走了过去，黑色的战靴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足迹，延伸向大树之下。
然而，当她绕道钢琴的另一边时，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猛然就吐了。
“斗篷！”
魔浮斗篷在此时最有优势，因为它没有眼睛。
黑色的斗篷闪电般飞出，把秘客卷了回来，秘客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瘫倒在苏明的怀里。
“是他是他”
话说不下去了，秘客的舌头都发硬，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
苏明吸了口凉气，他已经知道情况了，如果说谁能让天天和各种怪物打交道的秘客也受到这么大刺激，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
那就是韦德。
苏明毫不犹豫地就给自己来了几刀，通过激发自愈因子带来的副作用，让嗜杀的情绪高涨，从而尽可能地免疫恶心。
他走了过去，低头一看。
果然，正在弹琴的不是洛基，而是韦德。
此时他的面罩已经没了，而且整张脸是上下颠倒的，嘴巴在脑门上，而鼻孔也是朝天的，眼睛在下巴上，方便他能看到琴键。
哪怕早有准备，看到这犹如噩梦般的一张脸，苏明也干呕了一下，因为韦德的嘴还在不受控制地唱着歌，口水肆意流淌在那腐烂的脸皮上。
“她珍藏酩悦香槟于她精致的壁橱里，她说：‘穷人为什么不吃奶油面包呢？’，像玛丽·安托瓦内特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她是给赫鲁晓夫和肯尼迪的止痛药”
韦德尽力抬起一侧下巴，一边唱着一边用小眼睛看向表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被穿上了洛基的衣服，还被变出了披肩长发，看上去更让人恶心。
苏明捂住了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果然之前的想法是对的，韦德就算是有无限宝石在手，还是被洛基给阴了。
但是剧情连续性宝石洛基无法使用，韦德也不会傻到把底牌交出去。
“该死的，你宝石呢？”
听到苏明的询问，韦德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动了动，微微向上翘起，还不断给苏明使眼色，像是在说宝石在他屁股洞里。
“她是个杀手一样的皇后”
苏明叹了口气，弑神者瞬间化作一道白光，将韦德的脑袋砍了下来。
现在韦德在这里弹琴唱歌都是受到洛基控制的，那么询问宝石在哪里，他真的能指出正确方向吗？
这就是洛基的陷阱，一个低俗的笑话，但指望丧钟会上当？下辈子吧。
死侍撅起屁股说是在下面，那么苏明基本就可以肯定，宝石被放在了韦德的脑子里。
心念一动，绞杀立刻就从头部的断口处钻了进去，检查整个头部有没有异物。
在它检查的时候，韦德还是像是变调的收音机一样唱着歌：“她是个杀手一样的皇后，火力强劲，活还好”
绞杀从他颅腔上钻了个孔，从里面丢出了一个红枣那么大的肿瘤，又丢出几根火柴和一只干瘪的橡皮小黄鸭，最后才找到了红黑色的宝石。
宝石会在脑子里的原因，苏明也想到了，关键的时刻，韦德想起了把宝石吞下去，不能落在洛基手里。
但是他好像忘了，他的新嘴巴在额头上，用力往里一拍，可不是直接拍进脑子了么？
这是典型的死侍型错误。
他把沾满脑浆的宝石塞进死侍手里，强大的力量直接把他从钢琴前拔了起来，在绞杀和斗篷的帮助下，死侍终于恢复了正常，把自己还在唱歌的脑袋接了回去。
尝试了几次之后，他口干舌燥地停下来了，他委屈地依靠在表哥的胸口：
“这该死的洛基还TM挺有品味的，选歌不错”
“说说吧，掌握着巨大优势，怎么让你玩成这样了？”
苏明推开这活着的腐肉，将一根香烟塞进嘴里无奈地询问，小表弟随时都会出状况，这是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丧钟任务达成率百分之一百，而死侍的任务达成率只有六七成的样子。
韦德是个非常随性的人，有时候在任务执行到一半，他假如觉得自己做得不对，甚至很可能反水去把雇主杀掉，然后抢走钱。
至于对错的标准么，当然是根据他的个人喜好啦，假如要杀的目标和他特别合得来，他随时都会放弃任务。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能力很强，生意却一般的原因，真正有选择的人谁会找这种随时会反水的雇佣兵？
佣兵和杀手这门生意竞争也挺激烈的，尤其他所处的信息时代，任务成功率就在国际佣兵网站上摆着，下面的客户留言全是差评，这大大影响了他的生意。
不过韦德倒是经常会搞促销活动，比如佣金五折啦，杀一送全家啦，给尸体拍艺术照什么的。
他还在报纸杂志上发放过折价券，让喜欢收集折价券的家庭主妇们只要集齐十张，就能免费享受到顶级的佣兵服务
可惜，这些主妇们想杀的人大多数情况下是自己的丈夫，死侍准备好的‘杀人放火’，‘灭门’等等能赚钱的增值服务根本派不上用场。
折价券这举动让死侍亏惨了，困难的时候为了生计，他还得接找猫找狗，帮庭院除草之类的任务
此时的死侍正在凭借宝石的力量将自己的五官重新移位，看起来就像是在电脑桌面上拖动不同的图标一样。
他按住自己的嘴巴，将它从额头上拖回下巴上，但是那嘴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样，还在和他较劲，它想要放声歌唱。
死侍一发狠，直接把嘴从脸上扯了下来，丢在地上猛踩几脚。
他的脸上真的没有嘴了，就像是卡通片一样，去掉嘴唇就真的没有嘴，不是按照常理一样露出一个洞。
他伸出一根指头，用下巴上的眼睛严肃地看着地上的嘴，指着它表演了一段哑剧，大概是在提醒它要懂得谁是老大。
然后他才十分得瑟地捡起嘴巴，拍了拍上面的灰，按回自己的脸上。
有了嘴巴杀鸡儆猴，其它五官都很听话了，他很顺利地把它们都归于原位。
“斯莱德，帮我看看我的眼间距合适吗？我还是过去那个美男子吗？还有我的鼻子有没有装歪？”
苏明看了看韦德红肿得犹如腊肠般的嘴唇，腐烂的牛油果搭配上烈火红唇，这组合真的有毒。
他扭过头去，看着世界树深深吸了一口气：“挺好的，哪里都没出错，快戴上你的面罩，说说究竟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洛基又跑去哪了？”
提到这个，韦德露出了忧伤的表情，他缓缓走到了钢琴旁边，抚摸着每一个琴键。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得从我和洛基将战场转换为时间线说起，那大概是一百万年前”
“那你就长话短说”
苏明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现在要搞清楚洛基去了哪里，他怎么克制掉剧情宝石的，而不是来听韦德讲什么人类起源。
韦德准备好的发言被憋了回去，他张了张嘴，红色的腊肠蠕动了一下，油亮油亮的。
他叹息一声，这是多么惊心动魄，感人肺腑的经历，表哥居然不想听？他失望地拉下了自己的面罩，遮住了自己的脸：
“唉，你这真的会掉人气的，也许观众朋友们想知道呢？我和洛基在数万年前还一起干过一颗星球呢，在地上挖个洞”
“不，他们不想知道，那是不存在的故事，由你或者是他编出来的。”苏明拒绝。
韦德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那么说，就是我陷入了临时剧本，入戏太深了？可是我一直觉得入戏是演员的基本修养，虽然我的英俊面容完全能达到青春偶像的标准，但是我一直非常注意培养我的演技，我每天要研究剧本二十七个小时，发烧五十度还在坚持练习舞蹈”
“呼”
“为什么你的共生体也会手滑？”
“共生体不就是滑溜溜的吗？”
“好有道理我也好想要共生体啊。”
“你以后会有一堆的，五种颜色的不同共生体，会把你变成五色战队合体机器人一样的东西，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一根黑色的锐利尖刺正从韦德的胸口缓缓抽出，流回苏明的胸口。
绞杀刚才吃了一些海拉的黑色螺旋尖刺，它无法模仿这种能量造物，但是模仿下外形倒是挺好玩的。
韦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制服露出一个大破洞，他有些后悔第一时间就换掉了洛基款式的长袍，结果现在自己的衣服又破了。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那我就简单说说，在我和洛基漫长的战斗中，不论我使用什么样的攻击，他总有办法应对，我们长时间地不分胜负，于是我想到了返回过去，去对付更年轻的他，然后他也跟来了，我们依旧僵持着，那真是漫长的岁月”
苏明揉了下脸：“所以你们打出了感情，发现自己都奈何不了对方，于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当起了好朋友？”
韦德颓废地坐下，趴在钢琴上像是在抽泣，钢琴发出了一个重音。
“是的，在我脱掉裤子，想要让他在我屁股上留下可爱标志的时候他背叛了我呜呜呜。”
“说真的，友谊魔法在我们的世界好像不太管用，其次，如果你想要可爱标志，你应该先把自己变成马再尝试。”
韦德猛地从钢琴上爬起来，面罩上两眼周围呈现出了湿润的深色：“不必了，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又成长了，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哦？明白洛基不可信了么？”
“不，我明白了想要索取之前得先要给予，我要把洛基裤子扒掉，在他的菊花里留下些东西，这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没错。”
韦德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他有了个计划，可怕的、仿佛DC宇宙般黑暗的报复计划。
“PG，PG-13，R，R-18，NC-17”
苏明突然开始背起了电影分级制度的等级，韦德顿时萎靡了下去，他的计划不能用了。
“该死的洛基，这也在他的计算中吗？”
“你的想法我大概可以猜到，有时候我也想给洛基的菊花里装上C4引爆，看他腾空而起，但你的军火应该又忘在出租车上了吧？这些先不提，说说他到底去哪里了？”苏明随手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其实他弹琴也弹得不错。
“我没有看见，之前我的眼睛在下巴上，还记得吗？我只能看到琴键和我的大迪克，连乐谱都看不见。”
死侍无奈地一摊手，没办法，就是那么大，那么吸引注意力。
苏明思考了一下，走过去先把钢琴收进包里，绿色的钢琴还挺稀有的，不能错过。然后他示意几人跟他走出世界树的树荫，抬起头看向天空。
“海姆达尔！带我们回去！”
彩虹桥几乎没有任何延迟地落下，将众人直接传送回了阿斯嘉德。
在彩虹桥尽头的天文台里，不止是仙宫雄狮海姆达尔在这里，就连奥丁也在。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出现的几人，手中握着长长的冈格尼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们见过我的女儿了。”
这个奥丁根本就不是之前睡觉的那位，从气势上来看，简直是天差地别。
如果说在奥丁之眠中见到的那位，给人的感觉像是老虎或者其他猛兽。那眼前这位，除了让人感觉自己是在面对神明，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
但苏明并不紧张，神明，他见得多了，更何况他看穿了奥丁和古一是同谋。
“是啊，海拉挺热情的，但是洛基跑了，这很奇怪。”
“哦？”奥丁先是点头，又露出一个微笑：“为什么奇怪呢？”
“他的种种行为一直都是在引诱我找到他，甚至还留下了不少细微的线索，像是恶作剧一样引导着我的调查方向，那么当我快要和他相见的时候，他却躲开了，难道不奇怪吗？还是说他有少女一样娇羞的心思，事到临头了不好意思见到我？”
苏明一本正经地说着，但不管是希里他们还是海姆达尔，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娇羞是什么意思？
倒是死侍在一旁左看看，右摸摸，还试图用牙去咬墙壁看是不是纯金的，却只舔到了灰尘。
听到苏明的话，他很是认可地点点头，没错，洛基就是个蹭的累，死侍大爷不光看穿了他的本质，还能用日语专属名词来描述他，是不是很牛逼？
他立刻涛涛不绝地对着不存在的观众们说起了垃圾话，总体来说就是显示自己的洞察力和语言能力。
其实他只会说英语，但是他可以用英语和全宇宙的智慧生物交流，反正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读者们见到他用英语和各种外星人交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剧情非常连续，一切顺理成章。
他甚至还能和蟑螂或者臭虫，乃至于垃圾桶交流，当然，那究竟是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还是他病情的某种表现，就不太清楚了。
金色的圆顶建筑内，丧钟和奥丁相对而立，海姆达尔站在奥丁的身后，拄着大剑一动不动。
他就像是一尊雕塑，或者是商店橱窗里的假人模特，毫无存在感。
倒是秘客他们几人，因为奥丁气势带来的压力，都在暗中准备着战斗。
哈米尔已经不动声色地暗中联系古一大师以防万一，他知道古一的部分计划，但不能确定奥丁是不是真的靠得住。
“我看到了，九界中的一切都有乌鸦会转告于我，你和海拉的协议也在我的容忍范围之内。”
奥丁平静地说着，而且还很客气地没有拽古文。
如果是托尔，他跟凡人说话的时候就很难懂了，他仿佛永远背着身为‘偶像’的包袱，和人保持着距离。
神的本质就是偶像，这本没有错，但偶像本就是人造神过程中的一步，时时刻刻强调自己是偶像，并没有什么好处。
因为北欧众神的信徒们可不是日本的偶像宅，觉得自己的偶像连上厕所都不需要，北欧众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过去的故事里说得清清楚楚，大家都知道。
好战，嗜酒，无可摆脱的悲剧命运，这些标签都贴在阿萨神族身上。就像是在DC那边提起奥林匹斯，大家都知道那是一出伦理大戏一样。
如果说在美漫世界战士主加智力魅力是活下来的第一要素的话，那么第二点，如果想活得长久些，就不要相信任何神的话。
奥丁天天把九界之主这个词挂在嘴边，九界也是宇宙中对阿斯嘉德领地通用的说法。
但谁知道九界其实一共有十个世界？
除了一些更高级的存在，或者墨菲斯托那样的老牌地狱领主，很多人都不知道第十界的故事。
第十界曾被阿斯嘉德人叫做海文海姆，也被称为天堂之地，天国，天使国度。
当年阿斯加德众神和华纳神族大战，这场大战最后是华纳神族的弗丽嘉和奥丁成亲才结束，但是双方大战波及了中庭，于是奥丁请海文的鸟人们防止战火无端蔓延。
但约顿海姆也就是霜巨人国度的领袖劳菲，又花大价钱请天使反攻阿斯加德，于是天使倒戈了，还把奥丁的女儿阿尔迪丽芙抓住了，一系列的故事后，导致奥丁女儿被杀。
奥丁盛怒之下全灭天使大军，为了报复他们，将天国和世界树的联系直接砍断，让他们落进了宇宙深渊里。
海文海姆就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仿佛是灰飞烟灭了。
实际上，海文并没有灭亡，它们反而发展出了极高的科技，阿尔迪丽芙也没有死。
海文的那些鸟人虽然长得和上帝的天使一模一样，但本质上却是长着洁白羽毛翅膀的地精，他们的双眼只能看到利益不假，但目光并不短浅。
阿尔迪丽芙是奥丁和该亚的长女，是阿斯嘉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后来海拉穿越时间而来，成为了长女，但天使们已经脱离了世界树，对外联系全部断绝，根本不知情。
于是鸟人们为了更长远的巨大利益，将阿尔迪丽芙养大并且洗脑了，改名叫做安吉拉，在未来她会带着天使大军反攻阿斯嘉德，同时各方势力纷纷出场，那就是十界之战。
最后当然是奥丁赢了，但事情不了了之，因为他认出了安吉拉其实是自己的女儿，这都是天使们布局数万年的阴谋。
海文那边也有准备：‘这是仙宫的长公主意图报复自己的父亲，我们天使只是雇佣军，对整件事毫不知情，希阿帝国能为我们作证。’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奥丁哪怕知道天使们说谎，却无法承担和希阿帝国开战的风险，这件事只能就这么算了。
可安吉拉的身份被戳穿之后，她就真正地无家可归了，她对于天使们失去了价值，又在阿斯嘉德杀了太多人无法容身。
于是‘好心’的星爵趁机拉她入了伙，强力肉盾再多也不嫌多嘛，他一个普通人的小身板，就靠两把激光手枪打遍宇宙，总得有人挡刀的吧？
于是安吉拉在未来会加入银河护卫队，在格鲁特因为各种原因变成小树苗的时候，充当毁灭者德拉克斯身后的第二肉盾，人称‘仙宫刺客’。
没错，真正的刺客都是用长刀巨剑的，像卡魔拉还有星云她们玩匕首的都是邪教。
苏明警醒了一下，自己的思维不知不觉就跑偏到漫画版的未来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面部的头盔褪去，朝奥丁也露出一个笑脸：“洛基不喜欢骑马，那神王陛下你呢？合同需要改改吗？”
奥丁扶着长枪，找了一处窗台坐下，摸着自己的胡须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明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情。
“呵呵，神王的记性真是不太好，我们再来聊聊合同细节，第一，我需要”苏明一边笑着，一边从腰包里掏出几张纸来，朝着奥丁走去，嘴里还说着合同的事，但突然他说出了无关的话：“射杀他，神枪。”
弑神者暗中就被绞杀对准了方向，瞬间变成了细细的长剑，以极高的速度快速延展开来。这攻击无声无息，只有一道眼睛难以捕捉的清影。
连变形金刚都能杀掉的一击，此时只是用来试探的。攻击的目标并不是奥丁，而是站在一旁，像是局外人一样的海姆达尔。
亮色的武器瞬间就将他穿胸而过，钉在了金色的墙壁上。
但是，没有血液，没有穿透肉体的声音和手感，没有实质。
海姆达尔还是像没事人一样，贴着墙壁站着，如同没有察觉到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发现的？”
苏明偏偏脑袋示意韦德准备上场，他则直接向奥丁回答了这个问题。
“细节决定成败，说实话，故事始终是故事，无法与亲眼所见的现实相比，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原本的奥丁已经褪去了伪装，正是穿着绿色战甲的洛基，他头戴金色的长角头盔，手中拿着海姆达尔的长剑。
而一旁的海姆达尔，则如同幻影般消散。
说真的，在彩虹桥尽头的天文台遇到洛基，算是个不错的地点。
毕竟相比于广袤的冥界来说，这里的面积不大，洛基这样典型的法师被两个强力战士近身，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当然，前提是不考虑现实宝石，只要洛基手里还握着以太粒子，那双方最多就是处于均势。
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已经放弃了抵抗。
洛基明显还在思考自己的哪里出了问题，因为在这里被辨认出来可不是他的期望，他之所以伪装成奥丁和海姆达尔，本来是打算以神王的身份来谈一些事情。
但此时，只能以真实身份来谈了。
穿着绿色皮甲的邪神将宝剑丢在一旁，那用来开启彩虹桥的钥匙发出一声脆响。
一次次的谎言，一次次地背叛，他能轻易地搞到仙宫内的任何东西，但此时却显得如此无力。
“我确实是在偷看，当你打算用陷阱捕鸟的时候，难道手里不该牵线么？”
“虽然我也能布置陷阱，但是无论什么陷阱都有自己踩进去的风险，因此我更倾向于直接用枪。”
面对洛基的提问，苏明抽出大剑搭在自己的肩上，几人已经从空间层面上封住了洛基的去路。
“或者用弓箭，或者用弹弓，或者用回旋镖，就是印第安人用的那种，等等说印第安人是不是涉嫌歧视？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北美原住民，这段剪掉啊。”
韦德立刻接口说道，但说到一半就朝着不可见的摄影组交待去了，双手还比划着剪刀的姿势。
洛基轻轻地靠在墙壁上，死侍的毛病他清楚得很，但就是因为这样，和这样的人势均力敌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当你准备了方方面面的计划，筹划了各种各样的计谋，却被别人在嬉笑之间就以精神病的方式破解.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笑话。
但这不是关键，主要问题是精神病的身边还有一个看似疯子，但实际上比谁都清醒，都要黑暗的家伙。
丧钟，一个总有计划的人，就算洛基来自未来，他依旧不知道丧钟究竟是在图谋什么。
这个神秘人来历成谜，实力看起来好像很普通，就是传统的战士，大剑和盔甲，偶尔使用热武器，和仙宫的战士并无二致。
没有能量外放技能，没有宇宙级的超能力，神力、魔法、概念、心灵传动等等高阶能力全没有。
他的本事好像都在刀剑上，最多算上作为共生体宿主的超级力量，还有在漫威随处可见的自愈能力。
但当他出现在战场上，那真是在为敌人敲响丧钟，不管敌人是什么人，使用什么样的能力，丧钟从来不会被克制。
因为只有准备万全，他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否则他会在黑暗中一直潜伏，就像是等待狩猎的鳄鱼。
这种表现让所有旁观者毛骨悚然，无所不在的黑影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任何人在下一刻都可能会被丧钟杀死，就因为他和别人的交易，或者是无意中挡了他的路。
作为擅长算计和布局的洛基，是最清楚计谋威力的人。
丧钟几乎为所有人都策划好了死去的方法，漫威多元宇宙中的每个人，洛基不清楚写着自己名字的计划书里是什么内容，但未知才是可怕的。
在之前失去了洛基的行踪之后，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呼叫海姆达尔，通过他的能力来重新定位。
洛基知道丧钟在对付了海拉之后，必然会来追他，故以此设下了陷阱。
但苏明考虑了洛基的思路，同时将计就计让这件事发生。
也许洛基想到了丧钟会识破他，因此这谈话很可能是洛基预谋中的，但苏明考虑了洛基思维的反面，也就是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的悲惨事实。
那么直接戳穿他的谎言，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以为化身两个人，你不会往这个方面思考的。”洛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坦然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苏明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坐下，随手勾住洛基的肩膀，确认这是真身，也防止他逃跑。
“连大群那样的家伙都存在，人头的数量不等于人格的数量，这个你也清楚。”
“你的实力并不如奥丁，尽管我知道你很可能会识破，但没有料到你真的敢出手试探。”
说到这里，苏明摇了摇头：“你的奥丁演技一般，气势太强了，我见过不少实力比奥丁更强的存在，他们的气势反而不如奥丁，这矛盾就很明显了，再说，就算是真的奥丁，他同样有弱点”
“你和我说这些，是打算杀了我么？”洛基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笑容，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苏明摸出烟来叼上点火：“我不会杀你，故事还有用，所以你不需要像是准备赴死一样什么都问个明白，有时候糊涂一些也挺好。”
“像他那样？”
洛基指了指还在对天说话的韦德，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智力低下的表现，尤其是回想起死侍羞涩地向他露出一侧屁股的时候，洛基真的忍不住动了手。
“不，我的兄弟是装糊涂，你的兄弟才是真糊涂。”苏明摇了摇头，糊涂和疯是两个概念。
提到了托尔，洛基也淡淡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到他的问题已经问完，苏明倒是也有几个问题需要洛基回答，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来递给洛基，洛基也毫不犹豫地接过去用魔法点火。
两人就像是好兄弟一样排排坐在一起抽起了烟。
韦德的小手伸了过来，他也想要一根，但是被苏明拍开了，这根烟抽完就送洛基‘上路’，这种烟你也要？
他无视了韦德委屈的眼神，重新将目光放在洛基的身上：“一切本来都是有序的，为什么你会想到回来改写故事？”
“因为我发现了故事的可笑，我不该是故事之神，而是笑话之神才对。”
洛基的双眼失去了焦点，他茫然地注视着彩虹桥外的星河，就像是在那漆黑底色上点缀着的无数亮点能给他一些信念一样。
苏明叹了口气，他从洛基的故事中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相反，还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尤其是宇宙立方，那件可怕的武器此时正被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大概知道一些，你说的是神上神在诸神黄昏后的事情吧？”苏明淡定地吐出一个烟圈，随手拿起一旁海姆达尔的剑舞了几下。
太轻，不顺手。
邪神还是笑着，但是笑容中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意味。
“在诸神黄昏之后，我重塑了大家所有人，通过故事的能力。”他以平静的声音说着那遥远未来的事件：“就像是诸神黄昏从来没有发生过，除了奥丁，我变相复活了每一个人。”
“然后众神之神找上了你，因为你变相阻止了诸神黄昏，于是你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把他们吓退了。”苏明接着说了下去。
洛基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丧钟掌握的情报很多，但是这本该是只有神上神和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啊。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一切都是这样的。
“如你所说，一开始我也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些不对”
“是因为他们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对吧？”丧钟往地上弹弹烟灰，轻飘飘地说道。
洛基点头，尽管他也是事后才想明白，不是丧钟这样立刻就察觉，但他确实看清了一些事情。
“如果是他们想要阻止我，为什么要在诸神黄昏之后，我写出故事之后才出场？在我刚刚动笔的时候，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能阻止我。”
“有些道理，他们的实力应该至少是全能宇宙级，不至于被单体宇宙级的你吓退，否则多元宇宙每个世界都有洛基，他们早就死透了。”
苏明的看法和洛基差不多。
神上神的出场，只是为了麻痹洛基，让他以为自己真的避免了诸神黄昏，让他以为自己真的击退了众神之神。
然而实际上，也许原本的众神们已经被填到炉子里去了。
洛基在故事中塑造出来的所有人，都不再是原本的他们了，他们是活在洛基记忆中的形象具现物罢了。
故事来源于世界，没有这个漫威世界，故事不会成立。
也就是说，洛基用来重塑众神们的故事，其能量来源就是先前众神们的生命形成的炉火
当新的众神们再次成长起来，或者说当世界再次需要能量之时，神上神还会再次出现，让洛基把故事再次重复一遍。
如果洛基觉得，故事让他赢了，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世界获得了能量将继续存在，神上神们达成了目的，他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输赢这件事。
洛基正是因为察觉了这些真相，所以他才选择来到了一个时间节点，试图大规模地改变故事，创造出平行世界。
时空悖论级别的改动太小，无法摆脱这种命运，唯有像征服者康一样，彻底把自己的世界独立于时间线之外。
“我要把时间切断，命运切断，把一切分离出去，康已经在我的布局下自觉地做了一半，我会完成剩下的另一半，你得帮我，在未来这可是你的世界。”洛基眼中透着认真，他的计划早就进行很久了。
“想法不错，可惜你没有弄懂一件事。”苏明遗憾地摇摇头，他不相信洛基的最后一句话。
一切都不会那么容易，尽管苏明早将40K宇宙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但只要顶着漫威两个字，这都是幻觉。
“什么？”洛基第一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本想以此来说服丧钟一起对抗众神之神，但丧钟很明显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征服者康的办法，是通过不同的时间点走向塑造平行世界，看似是将一个个世界独立了出去，但你知道这些世界全部是易碎品么？尽管独立于时间线外，但它们自身的时间依旧在不断流逝，它们的能量也在不断消耗。康像是滚雪球一样通过征服新的时间线为旧的世界充能，才能保证自己的‘手办玩具’们不会坏掉，你真的想走上他的路？”
沉默，在苏明说完这些话后，洛基唯有沉默。
他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他在思考这些究竟是不是真相，丧钟说出的话，有时候会带有强烈的误导。
就像是害怕被什么人看到一样。
尽管丧钟不像死侍那样，直接和臆想出来的观众们交流，可丧钟好像也有类似的症状，区别只是在于他习惯于欺骗或者隐瞒，像是在规避臆想出来的高层面‘监视者’。
他不会自言自语，也不会试图和所谓的观众们交流，但是他总是向不存在的旁观者隐瞒一些事情，仿佛是在表演魔术
洛基怀疑这是威尔逊家族的遗传病，算是妄想症的一种？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丧钟再次开口了，那低沉的声音就出现在洛基的耳边。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是纸片人？活在纸上或者电影里，被看不见的无形之手操纵着？”
洛基已经肯定了，这确实是某种病，整个宇宙中和他这么说过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死侍，不论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他一直都说自己是个演员，很多人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要专心于表演。
有时候他还会突然失踪，说是去找编辑改改剧情，多来些臀大波圆的女反派，让韦德有机会将她们用**感化。
他把整个世界都当做一个舞台，大家都是在演戏，没有任何事物是真实的，对于死亡的解释就是领盒饭退场。
这让他无惧生死，任性妄为，剧组里有实力的主演从来都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另一个是灭霸，纸片人假说让他从一方霸主变成了一个田园诗人，让他陷入了谜题。
探究一切是否为真，什么又是假象？
宇宙存续和高维存在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
这些类似于哲学的辩证，无法得到解释的问题，让灭霸放下武器拿起了锄头，仿佛是知道了自己无论平时怎么做，在‘编辑’们需要的时候，他就是宇宙的橡皮擦。
最后一个，则是丧钟。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和丧钟的见面是在遥远的未来，丧钟在挫败了灭霸的又一次出场之后，才对洛基说了这样的话。
而现在，时间大大提前了，从这方面来看，故事确实是改变了。
但是说的话没有变，一个字都没变。
这真的能改变世界吗？
一件事就算被蠢货们重复一千遍，洛基也不会相信，比如托尔不管说什么大道理，洛基都不会信。
但如果在关键的时刻，相同的道理被不同的聪明人说出，而且关系到世界的本质，这就难免不让洛基多想。
“你是说神上神的上面还有未知存在，他们也是被驱动着的工具？”
洛基的脑子很快，他只是短短思考了一下，就立刻明白了丧钟此时说出这话的意思。
苏明摘下嘴里的烟，朝着一旁啐了口吐沫：“只是猜测，但从你的反应来看，未来的我应该是依旧没有找到证据。”
“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供人取乐的小丑？还是某个超级引擎的燃料？某个巨人体内有自己思维的细菌？”洛基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轻轻放在身旁，他平静地询问雇佣兵。
“为什么要问意义？”
韦德歪着脑袋插了一句，自己不是来砍人的么？怎么话题变得像是大学课堂了？
“归根结底，你还是想要跳出看不见的圆圈，那么你该做的其实是先找到圈在哪，才能发力不是么？”
苏明瞟了韦德一眼，没心没肺有时候才是真的好，他又看看洛基若有所思的脸，回想自己的情况。
像他这样的穿越者，哪怕周围的一切都看得见摸得着，但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
就像是原本是三维的产物，突然变成了二维人一样。
也许确实有人在家吃方便面的时候突然穿越，然后立刻就接受了现实，把曾经看过的故事当做理所应当，并且在新世界里没心没肺地开始逆天之旅
可这应该是只有主角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但苏明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主角’了，陷入了什么看不见的黑手掌握中。因为这个原因，他试探过几次，得到的答案更是让他心惊。
但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他不会说的，甚至都不会在自己脑子里想，而是凭借原本身体中丧钟残留下的众多人格在思考。
那是一个真正的隐秘世界，纯白色的世界，除此之外，里面的无数人格在思考什么，没人知道。
就是凭借这种特性，他才能确定自己的情况，同时制定一些计划，但就像是吹蜡烛之前的生日许愿一样，说出来就不灵了。
“圈是圈么？”
洛基喃喃地说道，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可不就是一个怪圈么？整个阿斯嘉德的命运始终就是一个圈啊！
可笑他以为只要改变时间就能摆脱，却无法看清，而现在已经晚了。
“想明白了？那我现在送你上路。”
无论洛基怎么挣扎，在神上神之上，还有一层层其它的故事，洛基当前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他没有找到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
平行世界也许是成了，但依旧在未知存在的掌控之中，想要跳出这个圈，需要的力量远远不是故事就足够的。
苏明低头猛咂了几口烟，把它掐灭了收好，从腰间抽出了弑神者。
“呃，上路？你不是说不杀我的么？”洛基猛然惊醒。
“真的，不杀，这只是物理麻醉，我需要把你变回以前的你。”闪着电光的弑神者变成了巨大的锤子，被丧钟在手中旋转着。
小表弟立刻举起了手，凑近了苏明表示自己要动手，用贱兮兮的语气说道：“之前你们的话题我都没听懂，但是这个我懂，能让我来吗？是大头的那一边塞进洛基屁股洞对吧？哇，厉害了，我见过最骚的妓女也就是把人头塞进去的”
“呼”
雕刻着大眼睛猫头鹰的匕首再次滑落在了死侍的胸膛里，泛着黑色微光的刀刃让这只禽类犹如立在夜色之中。
“我呃”
韦德又‘过去’了，他像是一截木桩般栽倒。
而就在他倒地的短短时间内，苏明以无人能听见的声音给洛基说了一些话，洛基睁大了眼睛。
“真的？”
“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苏明矢口否认。
“好吧，看来我还不是那么该死。”洛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动手吧，就按你说的做。”
苏明活动了一下手指，举起了大锤，敲人脑袋却不敲爆，这是个技术活。
“等等，能让我和我的儿子说几句话吗？”
就在这时，真正的奥丁骑着八足天马赶来，马蹄在彩虹桥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脆响。
被苏明称为小八的天马此时看起来精神萎靡。
因为在琴酒离开的时候，就把它顺便带回了地球，但还不等它多呼吸一些米德加德的空气，就被奥丁索要了回来。
它是奥丁唯一的坐骑，被丧钟带走，借不是借，偷不是偷，这算什么？
不过这就是一个验证，仙宫现在就像是谍战大戏一样，真真假假的各种人物出场，必须有辨识真假的能力。
天马就是件道具，因为洛基的假奥丁不知道天马失踪的事情，故而露了馅。
转瞬之间奥丁就到了眼前，他翻身下马，身后沉重的披风划出一条弧线，他的金甲和地面发出碰撞的响声。
“当然可以，神王陛下，他毕竟是你的儿子。”苏明放下了大锤，退后了几步。
在北欧谚语中有一句话，‘奥丁总是在关键时刻才出现’，意思有些像是天朝所说的‘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也变相说明了他始终在监视。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行事习惯，算是个人爱好吧。
他一直不出现，那么事情就永远存在变数，出于战术考虑，必须将变数确定，引他出来。
对洛基动手是个不错的办法。
奥丁一步步地靠近洛基，独眼中透着说不清的情绪，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势，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就连肩膀也微微垂下。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身后的彩虹桥，胡须翘动了一下：“你终究是洛基。”
靠着墙壁，坐在一旁围栏上的洛基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把这当做是称赞好了。”
奥丁摇了摇头，平静地说：“这也就是你做了这么多事，依旧还是洛基的原因。”
“你不懂。”洛基的脸色僵硬了一下，扭过头去撇撇嘴。
“真正不懂的人是你”奥丁叹了口气，坐到了洛基的身边。
..
“联系古一大师，事情差不多了。”
苏明没必要去听别人家亲情谈话，尤其是神的家庭。
他拖着的韦德的一条腿走到了一边，给哈米尔新的指示，法师一直都在等待这个命令。
“不必，我来了。”
一道金色的圆形虫洞打开，古一面带笑容地从中走出，她还是老样子，总是显得非常亲切。
“看来奥丁通知了你，古一大师。”
“唔，尽管瞒着你有些抱歉，但不拘泥于手段，这才是至尊的含义。”
古一先是笑眯眯地向奥丁点头，之后看着丧钟说出了这些话，不管他原本清不清楚这个道理，但是这最后一课，是必须得教的。
苏明摇了摇头：“我理解，这也是你我最相像的地方。”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是吗？”
“尽管确实需要几个魔法顾问帮我分担一些事情，但说得没错，我准备好了。”
“很好，你正式成为了至尊法师，恭喜。”
古一欣慰地点点头，她终于可以放下重担，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日子里休息了。
“.就这样？”苏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脑袋，又看了看身边的其它人，什么不同也没有：“这感觉没有变化。”
外面的彩虹桥，桥下的星河和宇宙，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尽管苏明知道至尊法师的继任不会有什么天降异象，或者地涌金莲之类的事情，但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太平淡了？
“其实上次维山帝见证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步骤，我们现在只是走个形式。”
古一将双手背在身后，在这段日子里，丧钟已经充分了解了卡玛泰姬的运作方式，认识了那里几乎所有的人，她可以撒手不管了。
只差最后一步，移交阿戈摩托之眼。
她把金色的垂饰从脖子上取下，用拇指摸了摸上面的花纹，但下一秒就毫不留恋地将它递给了苏明。
苏明看了看她，也已经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不过他只是拧动了一下这件宝物，打开那眼睑一样的盖子，让散发着绿色强光的宝石显露在外，然后他随手把时间宝石扣下来，将黄金坠饰推了回去。
“我不用魔法驱动它，因此魔法容器没有用，你留着做个纪念吧。”
“也好。”
苏明一边和古一说话，一边让绞杀插进自己的胸口，将时间宝石穿过胸肌安装在了肋骨上。
他控制骨骼变形卡住了它，给宝石充能，以一种难以表述的方式。
它们正在以一种特有的方式交流，或者说是产生律动。
“现在有些实感了，说真的，防护法阵的压力比我想象中大一点，让我都想要立刻回到卡玛泰姬去坐镇才能安心。”
苏明摸了摸正在自愈的胸口，时间宝石总会给人一种紧迫感，这很有趣。
“适应，肩负责任并不代表你被绑定在这个世界，我曾经也遨游多元宇宙，去过很多地方，三圣殿和卡玛泰姬的体系非常牢固，你只要维护好它。”
古一认真地交待了几句，她到下班时间了。
“那么大师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记得曾经入侵卡玛泰姬的那伙人吗？他们的首领是我的老友，老一辈的事情还是老一辈算清楚比较好。”古一挥手打开传送门，笑着回答：“我给你的是一份权利，也是一份责任，唯独不是一份债务，做你自己就行。”
说完，古一就干脆地迈入门内消失不见，金色的光辉渐渐融化在房间中。
哈米尔擦了擦眼睛，发呆了一会，然后向着苏明深深鞠躬。身为守护一族，他将继续效忠于至尊法师。
“你在哭？”苏明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扶起。
“为她高兴。”哈米尔很直接地回答，他的情绪再次被掩盖起来。
“其实我想建议她去夏威夷的，在那里我有个岛。”苏明不希望古一跑到别的维度去对付老对手，看起来像是找死一样。
哈米尔没有回答。
奥丁和洛基也在注视着这边的动静，他们的想法各不相同。
神王是一如既往地淡然，这就是古一选择的道路。
而洛基则是惊喜，真的改变了。他是知道的，丧钟在未来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和概念武器。
但现在的丧钟转身就获取了时间宝石。
尽管不是完整的时间概念，但是这颗宝石依旧是单体宇宙时间概念的启动器。
他看到了希望。
“你看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奥丁突然询问他，此时的两人就像是真正的普通父子一样。
“我们正在走近诸神黄昏，但这是有史以来，阿斯嘉德第一次认为自己可以从命运的鞭笞下解脱出来。”
洛基看着那绿色的光芒消散，以轻快的语气回答了奥丁。
“我们会解脱，但你”
“我依旧是洛基，我明白。”洛基打断了奥丁的话，他不想听那些老生常谈：“巴德尔品行高洁，托尔尊贵显赫，而洛基永远是洛基。”
奥丁叹了口气，一瞬间他显得苍老了不少：“不，所以我说你还是不懂。”
洛基笑了，他摊开自己的手：“那么就当我不懂好了，可你能做什么呢？杀了我？那我真要谢谢你了。”
神王摇了下头，雪白的胡须从金色胸甲前擦过，他站起身来，不再理会洛基了。
因为丧钟正在走来。
“神王陛下，和儿子的交流愉快吗？”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是继承了古一的。
“至尊法师，一如既往，洛基还是洛基。”奥丁平静地回答，语气里根本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该带他出去野餐，或者去参加些亲子活动。”苏明不太明白奥丁在暗指什么，但是他很贴心地给出了建议：“我们的时间还有一些。”
奥丁客气地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转瞬即逝：“你比古一更有幽默感，但那恰好不是阿斯嘉德需要的。”
“是啊，你们已经幽默感过剩了”苏明看了一眼洛基，有了他和托尔，阿斯嘉德确实不需要更多的戏码了：“那我现在就动手了？”
“请把我的儿子送走，把洛基带回来。”奥丁振作精神，脸上的疲惫之色尽数褪去，他做出了决定。
“那你能回避一下吗？麻醉过程有些”苏明伸出两指比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同时用脚把地面上的韦德尸体踢到一旁的人群身后藏起来。
“不必。”奥丁手中的永恒之枪一挥，枪柄直接敲在洛基的后脑勺上，洛基‘嗝’地一声就昏倒过去：“在很久以前，阿斯嘉德的医生们就这样给病人拔牙。”
苏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阿斯嘉德人的酒量普遍很好，果然还是物理麻醉最可靠。
“那你们想买牙膏吗？可以用黄金和宝石结算。”苏明没有多说什么，蹲到一旁的洛基身边开始发动时间宝石的能力。
他知道洛基取代自己往往都是同一个步骤，就是让过去或者未来的自己吃掉谎言，谎言是一只黑鸦，也是洛基的意志体现。
现在苏明其实就是在逆转时间，将乌鸦重新复活过来。
奥丁抱着自己的长枪，表情不置可否：“你成为至尊法师后的第一个交易，就是卖米德加德的货物？”
“合作总要从小事开始，怎么样？要买吗？帮你远离口腔问题困扰，产品代言人是美国队长，他的人品就像黄昏终将到来一样可靠。”
苏明若有所指地说。
奥丁伸出拳头来和他对撞，以阿斯嘉德的方式表示成交。
“当然，这可能就是古一说过的，四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