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经不起考验，但我们知道，小丑最喜欢考验别人的人性了。”
达米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从丧钟交代给他任务之后，他一直都在黑暗中潜伏着，监视并且准备着。
他听到了苏明和戴安娜的谈话，而听到小丑这个名字时，他就猜到蝙蝠侠去做什么了。
其他的反派也许会杀人，会破坏建筑，会把哥谭搞得一团糟。
可小丑，会彻底改变哥谭，从‘愚者之城’变成疯子之城，那时一切都将改变，失去原先一切为之奋斗的意义。
他是‘混乱’本身，世界就像是在寻找平衡一样，有了秩序，就必须有混乱。
也许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小丑一旦出现蝙蝠侠总会第一时间去面对，但达米安知道这原因。
当然，苏明也知道，只不过他不会说出来。
戴安娜有些心虚地朝大米点点头，走到一边去了，之前苏明变成蝙蝠侠和她一起去吃饭，被少年泰坦看个正着，现在总觉得有些难以面对孩子们的眼神。
苏明把手里的酒瓶递给达米安，如果值班蹲哨的话，喝酒是个打发时间的不错方式。
“你在担心他？”
达米安接过酒瓶，大大方方地喝了一口，脸上隐晦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到面无表情。
“是的，小丑必须重视。”
苏明又摸出两根烟来，像是顺手一样递给达米安一支，自顾自地点火：“其实没有必要担心，因为他是蝙蝠侠。”
火光，照亮了黑黄相间的盔甲。
而鲜血，烟草，汗水混在一起的气味，让达米安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硬要说的话，可以说是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但他还是推开了白色的小短棍：“你知道我还未成年。”
“我第一次抽烟的时候远远没到法定年龄。”苏明笑着把小棍丢给他，吐出一团云雾：“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尝试，就难以理解。”
达米安眯了眯眼睛，收下了烟卷。
“这不意味着我需要理解尼古丁成瘾者的想法。”
“成瘾，这是欲望最直接的展现方式，随之而来的匮乏和戒断反应，会让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变成本能驱使的动物，酒精，尼古丁，甚至是鲜血，成就感，毒品，这些都会。”
苏明若有所指地说道，他转过身去，看着其他人在堆满尘土的大厅里忙忙碌碌.......当然，哈莉除外，她的桌游过程看起来很愉快，此时正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像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
达米安跟着他的目光，同样也把视线放在了那不断晃动的双马尾上，他像是有些牙疼地开口说道：“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苏明掏出新的酒来抿了一口：“在我们恢复了卫星监控之后，我会把她送回哥谭，让她去对付小丑。”
“她不会听你的指挥。”
“我不需要指挥鱼饵......在鱼饵使用前，需要小心地保存，不能太干燥，也不能让它发霉。”苏明平静地说道，眼神深邃：“但需要使用的时候，总要把饵丢到鱼塘里才会发挥效果。”
达米安左右活动着下巴，白色纸卷在他手指间灵活地上下翻转：“之后我们就暗中跟在她后面，等着捞鱼？”
“正确答案。”
“这才是我熟悉的丧钟，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达米安转身离开，他要去巫士那边借个火。
苏明笑盈盈地看着他黑色的斗篷摇晃着远离，用口腔中的味蕾品味着烈酒的余韵。
是的，达米安说的没错，只不过这孩子没有看到，自己也身处局中.......
计划能不能成功，还需要等待，而这是非常考验人耐心的，对于所有钓客都是一样。
“嘿，毒藤通过植物传回了消息，她已经完成了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波波好像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他又不是什么蝙蝠，而偏偏贴着墙边，从黑暗中蹭了过来。
“很好，这对于计划很有帮助。”苏明点点头，递给他一根‘风干的香蕉’，这个大概会被猩猩喜欢：“不过你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
波波一脸费解地接过香蕉，究竟什么样的神经病会把香蕉风干储存？而且和这个东西相比，他更想要吃牛排，或者是龙虾之类的东西。
他摇摇头，随手把香蕉装进口袋里：“我以为你想要把掌握万物之绿的消息保密。”
“毒藤女和我没有深层联系，而且万物之绿除了特定的几人之外，外人根本无法掌握。”苏明耸耸肩，现在猩猩已经不爱吃香蕉了么？真是黑暗的世界啊。
“可你已经是颠倒人的代理人，如果按照计划，前所未有的防御法阵建成之后，你知道自己对魔法界代表着什么吗？”
猩猩凑得更近了，不光没有加大音量，反而显得更鬼祟了。
苏明叹出一口气，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呼......我来自异世界，那里的人除了叫我丧钟之外，也称呼我至尊法师。所以是的，我知道这对魔法界意味着什么。”
猩猩张了张嘴，但说出的话却和原本想要说的不一样了：“至尊......法师？这个名号可真有份量.......”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在某些时刻，我还是有些责任感的，尽管不多。”苏明站起身来，把酒瓶放在椅子扶手上：“而如果有人想要抢这份力量，那么尽管放马过来。”
波波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脸：“好吧，伙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猩猩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很高兴你一直坚持着正确的选择，你真的是主世界排得上号的聪明人。”苏明拍拍他的肩膀，走下了台阶向门外走去：“现在集合影契小队，我需要他们每个人帮助，准备发动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魔法阵。”
尽管颠倒人那边，苏明的魔力存量可以用夸张来形容，但说到魔法阵、铭文、导能理论之类的东西，他可是一窍不通。
理论可以照搬，但不要想把漫威的魔法原封不动地搬过来，这件事必然需要DC的巫士参与，用本土化的手段来实现。
DC世界如果说谁最擅长防御魔法，应该就是命运博士。可惜，那个瘪头盔已经被苏明丢到漫威宇宙的太阳里去了。
在DC进行这样的手段，很可能被‘三原罪’或者‘幽灵’盯上，不过苏明也早有计划。
现在如果这些人出现并且和苏明开战，那几乎就是和正义联盟站在了对立面，毕竟宇宙危机时期还搞内战，以苏明现在的好名声来看，几乎所有自喻为英雄的人都会站在他这边。
而如果等之后再想要阻止苏明修建地球防御法阵，那就晚了太多了。
三原罪是潘多拉，魅影陌客，以及问者。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可以算是某种地球魔法能量的聚合体，按理来说守护地球也是他们的责任。
他们实力不弱，斗转星移，破碎虚空，凭空造物都是小意思，但以往的战绩简直是渣渣中的渣渣。
康斯坦丁一个人单挑他们三个，毫发无伤；冷焰会甚至能活捉这三人，像是挂猪肉一样把他们挂在冷库里。
至于最反对凡人掌握魔法力量的幽灵，实力很强，其黑暗面天蚀更是危险。
不过苏明早就准备了后手，因为黑爱丽丝在这里，傻乎乎却实力强大的幽灵对她来说就像是补药。
而现在就算魔法界中还有其他人有意见，新版本的卡玛泰姬也在永恒之岩，他们鞭长莫及。
有了防御法阵在手，不光可以限制狂笑之蝠的异世界援军，还能杜绝撒旦找苏明麻烦的问题。
要知道在巴巴托斯入侵的战场上，渣康坑了苏明，而苏明坑了撒旦。地狱魔王一般记忆力都不错，而且都不怎么宽宏大量。
有了防御法阵这个本钱之后，苏明就有了给予某些魔王主世界准入权的资格，想要让手下的小恶魔继续做灵魂生意，那么就绕不过这里。
通过这个，可以交易来一些......有用的东西。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得把宇宙保下来才有意义。
现在永恒之岩实际上属于沙赞家族，六个能变大变小的小鬼把这里当作储物间，或者地下室什么的。
他们没有认识到这里的重要，以及这里链接的七大魔法国度代表着什么。
苏明不会给他们科普，但也没有打算硬生生抢夺这里的意思，他打算和孩子们谈个条件。
比如说用几台全新的PS4以及XBOX，加上一大堆游戏，交换这个‘没什么用’，‘总是黑漆漆’，‘味道很奇怪’的空间。
交易就讲究你情我愿，而之前辛苦赚到的钱，也总得花掉一些。
预算就定在5000美元以下吧......
影契小队的集合，吸引了一些注意力，比如奥利弗和惠美子，还有正在咳嗽的达米安。
自然，还有聪明的蓝胖子只是瞟了一眼，就强迫自己移开了注意力。
“好了，伊芙，我需要一个巨大的紫光法阵，并且以这里为供能基点，链接主世界三个不同的地方作为支点。”
苏明没有在乎别人的目光，他直接向着夜影询问了问题关键，影契虽然作为魔法小队，但传统意义的巫士只有夜影一人。
而之前给地球排毒的计划中，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魔法基础。
如果夜影不行，苏明就不得不去找扎坦娜了，需要改良或发明新魔法，必须要有强大的基本功。
要说战斗力，阿拉贝尔稳压她们一头，哪怕现在反语魔法大大加强，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扎坦娜，也不如混社会底层的科罗拉多小姐有战斗经验。
但如果说要给老式魔法赋予新用途，还是学院派更可靠，这件事上容不得马虎。
就在苏明忙着布置魔法阵，实现第二次当至尊法师的愿望时，正义大厅里的一些人正在开会研究目前的形势。
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严肃会议，而是一群人坐在餐厅里，一边享受牛头人厨师制作的牛肉汉堡包，一边把功能饮料灌进自己肚子里。
除了荣恩，他的食谱上只有巧克力奥利奥，而且饮料只喝热可可。
这个可怜的绿火星人，连蔬菜里的营养都很难吸收，他发绿的原因应该不是叶绿素。
“巴里，你说过你们前天曾经在海底的奇怪建筑里，见过那些像是白火星人的怪物？”
闪电侠的食谱比荣恩长多了，无论是热狗还是披萨，奶酪或者熏肉，他只吃高热量的东西。
一边腮帮子鼓鼓地咀嚼，他一边有些含糊地说道：“是的，当时那些怪物被保存在玻璃罐子里，我以为它们死了，但是凑近的时候，它们突然跳了出来，向我们发起了攻击。但我不觉得它们有多强，比白火星人差远了。”
荣恩点点头，把一块饼干整个塞进嘴里。传说中的标准吃法，扭一扭再舔一舔什么的对他不适用。他的嗓子眼是可以扩张变形的，如果他想的话，能直接把饼干毫无阻碍地丢进胃里。
“按照保管者的说法，那是白火星人和人类的混血，有些人试图重现‘伟大军团’中的怪物士兵.......我当时不在地球，你跟谁一起去的？如果没错，神速力可不能支持你在海底停留。”
“嗯，戴安娜，亚瑟，对了，还有丧钟。”巴里扭头看了看在一旁抱着胳膊，靠在吧台边无所事事的丧钟，他很奇怪地依旧戴着面具：“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冷笑话？或者一起来吃点东西？”
“抱歉，那些怪物太丑了，没法拿来做梗。”丧钟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圣像盔甲是一套板甲，胸前是一整块巨大的钷金属板，此时提供了良好的共鸣效果：“而且现在想起来就让我胃口全无。”
巴里耸了耸肩，把手里的汉堡塞进嘴里：“好吧，仔细想一想，你杀它们的过程确实有点太血腥，等等......你并没有杀掉它们。”
荣恩皱起了眉头，他先是看了看丧钟手中的夜幕大剑，又把目光转向巴里。
早先丧钟用这把可怕的武器切割巴巴托斯内脏时，他就在场，而且临时和丧钟完成了配合，给予了巴巴托斯关键一击。
而现在巴里说，有量产型的怪物没有**金属杀掉？这怎么可能？
“你是说怪物重伤却没死？”
巴里耸耸肩，吞下食物喝了一口饮料：“是的，当时斯莱德把它们切块，切片，切丝，剁馅。但那只是延缓了它们的自愈时间，在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那些肉泥还在努力地往一起凑，试图拼出完整的形体。”
荣恩没有牙，要不然他真的想像人类一样嘬嘬牙花子：“那么它们有什么弱点么？”
巴里摇摇头，他努力回忆了，但当时他还受困于静滞力的问题，还真没注意到那些怪物有什么弱点。
于是他看向丧钟，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在战斗同时完全收集敌人的情报，那必然不是当时同行的戴安娜和亚瑟。
但丧钟只是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头绪。
所以巴里放弃了，如果丧钟都没有答案，那么换了蝙蝠侠去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荣恩思考了一下，通过心灵网络下达了命令，他命令泰坦小队去把那些怪物回收，送到正义大厅交给科学小队研究。
在上一次的行动中，海风暴加斯从太空船上掉落，即使有硬水魔法保护，突破大气层后摔在水面上，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势，之后由因为变成鱼，心理上也受到了一些伤害。
唐娜，野兽小子他们几人之前被派去了印度，去对付那边出现的它类，现在已经腾出手了。
尽管现在泰坦减员到了还剩四人，不过足够了。巴里从脑海中直接给荣恩提供了一些画面，他同样也得出了那些混血怪物的实力水平。
而且对方的不死特性也不是没有好处，想要完整地活捉有难度，肉馅总能带回来吧？
和戴安娜同出天堂岛的唐娜，执行复杂的命令可能会出理解问题，但单纯剁馅的话，她不比任何人差。
有渡鸦在那支队伍中，如何深入海底并不是什么难点，能够阻碍队伍实力发挥的唯一原因，大概只有野兽小子时不时的抽风行为了。
其实如果有的选，荣恩宁愿让少年正义联盟去海底，那支队伍要稳重得多。可惜，少正还需要清扫欧洲地区大量的它类，他们的任务还差得很远。
“我派出了泰坦去取回样本，之后我们就等待科研结果了，最好在面对帕佩图阿之前，能够得知她部队的弱点。”
荣恩和几人如此说道，而约翰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希望如此吧，但我的戒指无法探测星侠体内的能量类型，我对于地球科技能研究出敌人本质依旧持谨慎态度。”
鹰女第一时间就表示反对，她听出了约翰的言外之意：“不行，我们不能把样本交给灯团的守护者们，我们现在根本无法分辨他们是敌是友，记得么？他们也一直掩盖着帕佩图阿存在这件事。”
约翰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的动作，他知道肯德拉是因为塞纳冈的事情有些人间不信，但并不是所有的外星人都是恶意的。
他无条件地相信自己灯团的伙伴们，那些高层的小蓝人虽然有时候固执又不近人情，但大多数时候，他们的行为出发点还是为了整个宇宙的。
至少就他所了解的是这样。
但很奇怪，哈尔在这方面并不赞同他。每当约翰表现出对守护者们的尊敬时，绿灯团长往往会露出诡异的冷笑......
“好吧，那么荣恩，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蝙蝠侠并没有给我们安排任务。”
约翰岔开了话题，他不想和女人争论什么外星人的立场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争论过去谁错了，并不会帮助解决问题。
荣恩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的星侠，又看看克拉克，超人冲他点点头，表示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火星猎人下定了决心，他要去验证一些事情，回到火星去。
“我需要独自行动一段时间，只不过还要借用一下蝙蝠侠的罐罗。”
钢铁般的手臂如同巨钳一样卡着他的脖子，而那面具上如同骷髅一样的图案也在视野中无限放大。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感受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蝙蝠侠试图用双手扒开贝恩的手指。
但是泰坦毒液的效果实在太强大了，这种特殊的化学药剂具有十分恐怖的增强效果，将它注射入身体，会使人类的肌肉和骨骼都夸张地增长。
毒液其他方面的详细数据估计只有贝恩自己知晓，但他的力量在使用毒液后，相当于普通人1000倍左右。
是的，贝恩作为一个被化学物质临时增强的普通人，他能够抓举起120吨左右的东西，就像是从地上捡块砖头那么容易。
他还是徒手格斗的大师，有一套从摔跤动作衍生出来的独门武艺，而这种致命的技巧搭配上强大的力量，他简直是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
贝恩是目前唯一一个使用泰坦毒液后的幸存者，其他人一般在注射之后会于半小时之内爆体而亡。
就连贝恩也对这种毒液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如果12小时内不注射一定的维持量，他就会像是脱水的海绵宝宝一样，渐渐萎缩干瘪，包括但并不限于肌肉和骨骼，都会缩水变小。
这些情报下意识地在蝙蝠侠脑中掠过，可是之前惊鸿一瞥，他就已经看到了贝恩身后巨大的两个滤毒罐，那里面满满的绿色液体。
“我上次被你暗算只是意外，而现在，我们开始第二回合.......”
蝙蝠侠伸手在腰带上摸索，他早有准备，毕竟在知晓了贝恩越狱之后，他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每个人的后手。
现在，他只是要争取短短的一点时间。
“你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受雇于小丑。”蝙蝠侠一手掰着贝恩的大手，另一只手在身后为不可察地摆动了一下。
贝恩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该死的疯子，你们都是！不过虽然我不能杀了你，也不能再掰断你的脊椎，但至少可以让你痛苦！”
说着，他把蝙蝠侠举在了空中，空着的手握成拳头，朝着那黑色的腹部猛地一拳。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了蝙蝠侠的预谋。
蝙蝠知道了贝恩的雇主，也知道了他作为佣兵肯定不愿意招惹小丑那样的疯子，那么小丑的指令必然是需要把自己完好又清醒地带到疯子剧场里。
那么用言语羞辱贝恩，激怒他之后，诱使占据优势的贝恩发泄怒火，他会怎么选？
不用说太多的言语刺激，两人之前的过往只要回想起来一点，贝恩自己就会生气。
贝恩能怎么办？掰断蝙蝠侠的四肢？不行，没有战斗力或者行动能力的蝙蝠侠不是小丑想要的。
打头么？以贝恩的力量，哪怕蝙蝠侠有头盔防护，脑袋不会爆开，但至少也会昏迷。这同样也不是小丑想要的，一个对外界失去应激性的人同样没有意思。
那么贝恩能选择的折磨手段就少之又少了。
他向来不使用任何武器，或者说那煎锅一样大小的拳头就是他的武器，而想要通过这种钝器达成小丑的种种要求，而且还要让蝙蝠侠感受痛苦，那么只有一个选择。
任何学过拳击或者类似硬功夫的人，都知道攻击敌人的软肋是最能让人痛苦的手段，漫长锻炼中，这会成为武者的本能。
1至6对肋骨从脊柱发出到前面接到胸骨上，而第7、8、9、10对肋软骨依次接到自己上面一根肋骨上。而第11、12对肋骨不接到胸骨或其他肋骨上，头部是游离的，这就是软肋。
被打软肋会让人痛苦，但只要断骨不扎进内脏，其实造成的伤害有限。
蝙蝠侠在诱使贝恩攻击自己的软肋，也就是侧上腹的位置。
尽管早有预计，但是被贝恩的重拳命中之后，蝙蝠侠还是吐了一口血，不光是肋骨断裂，就连内脏也受到了严重的震荡。
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借助这一记重拳，趁着身体向另一侧摆起的机会，他抬腿踢向了贝恩脑后的管子。
罐子里的毒液都通过这些管子注入大脑，这也是贝恩最明显的弱点，只要能让他体内毒液水平骤然变化，贝恩就会失去战斗力。
而蝙蝠侠的腿却被贝恩的手挡住了，就算看不到贝恩的脸，只听语气也能感觉到他在笑：“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么？”
上次就是被蝙蝠侠拔了管子，贝恩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防范蝙蝠侠再来这一手。
但蝙蝠侠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蝙蝠镖，猛然切断了两根几根管子，粘在了蝙蝠侠的鞋底上。
“啊！！！”
贝恩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体内毒液的浓度下降，他瞬间感到了强烈的虚弱，就像是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发出了悲鸣，这让他不由地发出呻吟。
而蝙蝠侠趁机从贝恩的手中逃脱，捂着一侧腹部剧烈喘息着，他差点就要缺氧缺血休克了。
呼啸的风声传来，他的调整只是不到一秒，他猛然朝贝恩冲去，向对方发起了抢攻。
贝恩脑后一共有六条管道，而在滤毒罐中的毒液喷洒完毕之前，贝恩依然有原本三分之二的力量水平。
眼前的机会很重要，他必须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尽力把贝恩留在这里。
之前他偷偷甩出的特制蝙蝠镖，能够追寻一个特殊的信号源自主飞行，蝙蝠侠只需要激活位于靴子跟上的信号源，那枚飞镖就会从不远处腾空而起，沿着计算好的轨迹飞回鞋底，从而在途中切断管道。
是，这一枚飞镖跟一架喷气式战斗机的价钱都差不多了，但能击败贝恩，这钱就花得很值。
蝙蝠状的黑影朝着巨人扑了过去，但瞬间就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另一边飞去。
贝恩站稳了脚步，他一手在脑后抓着两根断掉的管子，阻止更多毒液浪费，另一只手就像是拍苍蝇一样，把扑过来的蝙蝠侠打飞了出去。
他低下头，透过红色目镜看着被丢在地上的蝙蝠镖，明明之前他专门加固过管道了，却依旧被这么轻易地切断，这种黑色的金属究竟是什么？
但他没有时间去研究了，刚才蝙蝠侠被他打飞出了天台，可这最多争取两秒时间罢了。
他得先停下毒液泵才能维修身上的装备，而那意味着绝对不是蝙蝠侠的对手，所以他需要撤退。
因此，当飞出去的蝙蝠侠再次通过钩索返回天台之后，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贝恩除了武术大师这个头衔之外，还是dc世界著名的逃跑大师，几乎和奇迹先生一样属于能完成不可思议逃脱的人。
天台上静悄悄的，只有凌乱的脚印和一些冒着烟的绿色毒液说明这里发生了什么，贝恩的逃脱路线蝙蝠侠根本都没有看到，那巨大的体型仿佛瞬间移动了一样。
蝙蝠侠走到天台中央，弯腰捡起了自己的蝙蝠镖，重新放回腰带里。
“阿尔弗莱德，能看到我现在的位置么？”
“监控网络还没有恢复，不过你的发信器距离蝙蝠洞的距离我已经看到了，再结合正义大厅的测距进行三角定位，我锁定了你的位置，少爷。”
“很好，我刚才遭遇了螯蛱蝶和贝恩，这里发生了一些生化泄漏，你来处理一下。”蝙蝠侠的喉结耸动，他抬头看看天空，好像快要下雨了。
阿福在兄弟眼上调出了另一幅画面，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读数：“我会处理扫尾的，但你不打算先回来治疗一下伤势么？你颈椎有些错位，肋骨断了七根，小腿骨裂，还有很多器官的内出血......”
“先这样，贝恩虽然跑了，可城里依旧还有很多逃犯。”蝙蝠侠拒绝返回蝙蝠洞治疗。
“好吧，少爷，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贝恩很可能受雇于小丑，这是个陷阱。”
阿福已经习惯了，这些伤势对于别人来说足以让人失去战斗力，但是对于蝙蝠侠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在日常的每一天，他的少爷都会受比这重得多的伤，这也是为什么少爷花了大本钱制造了最终机器。
尽管很心疼，但他无法说服少爷改变决定，一如既往。
“我知道。”
蝙蝠侠果然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中止了通信，他蹲下来仔细检查了地面的痕迹，然后选定了一个方向，展开斗篷追去。
当他滑翔在空中的时候，贝恩之前引发的爆炸仿佛拉开了混乱的序幕，沉寂的哥谭再次活了过来。
在黑暗中的每个城市角落，仿佛都传来了枪声，而爆炸造成的火光，不时在各个方向闪现。
这种活跃，明显不是蝙蝠侠想要看到的，而在追击贝恩的路上，他明显还有更多的麻烦。
他在另一座高楼的天台上，听到了另一种熟悉的笑声，和小丑和狂笑相比起来，那笑声就像是闹肚子的人想笑又不敢笑一样。
“嘿嘿嘿......不能让蝙蝠侠发现，不能让他发现我伟大的发明！嘻嘻.....噗，不行，得要忍住，埃德加，忍住.......噗.......”
趴在天台边缘探出头的蝙蝠侠都有些无奈了，这家伙围着自己所谓的发明蹦蹦跳跳，还自备了发电机和灯光，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蝙蝠是瞎的，但是蝙蝠侠不是，这动静比得上篝火晚会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啊？！
穿着白大褂的反派在灯光下其实挺显眼的，不只是因为白大褂反光，还因为对方的脑袋也在反光。
这个头骨有些变形的家伙脑袋就像是个鸡蛋，光溜溜呈现狭长的椭圆形，白惨惨的脸上还有两抹非常销魂的小胡子，就是那种两头翘起来弯弯曲曲的老款式。
他此时戴着他的单片眼镜，一边疯狂地怪笑，一边在充满二手科幻风格的操作台上进行着别人看不懂的操作。
除了他和仪器之外，这栋楼的天台上还有一颗大大的蛋，没错，足有四米多高，几人合抱，蛋壳上画着彩虹的巨蛋。
而被古怪科学家操作了一顿之后，旁边的仪器发射出了电弧，打在蛋壳上，这颗蛋就像是灯泡一样亮了起来，哥谭市出现了一座新灯塔。
如果是动画片的话，蝙蝠侠相信自己的头上已经垂下了几条黑线，这个反派他记忆犹新。
埃德加·海德（Edgar Heed），代号‘蛋头博士’，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生物学家，物理学家，也是阿卡姆的常客。
怎么说呢.......蛋头过去的作为，就算让蝙蝠侠来评价，都找不到太合适的词汇，唯一比较贴近的，大概是.......‘出彩’。
蛋头就是那种想要做什么事都不成的倒霉蛋，他的每次都对于自己的发明寄予厚望，指望新发明能打败蝙蝠侠，以便他能称霸世界。
然而他每次都差一点就能成功，蝙蝠侠在面对他和他的发明时，总是特别的辛苦，比面对小丑还辛苦得多得多。
蝙蝠侠得把所有的意志力和忍耐力，都用来强制自己不要笑出来。
实在是太搞笑了，蝙蝠侠对于蛋头博士这种一本正经地搞笑抵抗力很差，明明很严肃的事情，蛋头往往把它变得像是笑话一样。
在认出蛋头博士后，蝙蝠侠立刻就明白了，那颗发光的巨蛋就是这次的‘梗’，一定不能让蛋头博士把这个段子说出来。
“到此为止了，埃德加。”
蝙蝠侠从天台边缘翻身而上，扯着披风挡住自己的脸，摆出了经典的蝙蝠侠姿势。
在漫天的乌云之下，这种黑暗的气氛能带给反派更多的精神压力，而蛋头博士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满脸慌乱地看着蝙蝠侠，哆哆嗦嗦地乱按自己的控制台，于是巨蛋就像是理发店门口的灯柱一样，七种颜色开始上下滚动，那些古怪的仪器里还传来了动感的音乐。
“蝙蝠侠！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蝙蝠侠扭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城市，又看看这如同晚会现场的屋顶，用力把两个嘴角向下撇去。
好厉害，开场就是经典的犯傻，真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蛋头见到蝙蝠侠并不答话，他丝毫不意外，认识他的人不多，但城里的人都认识蝙蝠侠。
这个沉默的黑影总会突然出现，寂静无声地击败敌人，然后突然消失。
蝙蝠侠不说话不要紧，他可以自己找到话题：“你来晚了！蝙蝠侠！我的发明已经准备就绪，见证哥谭的末日吧！”
“........”不行，蝙蝠侠知道自己不能接话，仪器已经启动，就算现在打倒手无缚鸡之力的蛋头也无法逆转这一过程了，可是一旦接话，就变成了捧哏。
“咩哈哈哈哈！！！咳咳，呃，咳咳咳咳.......”蛋头博士扬天大笑，整条舌头都吐了出来，但是这疯狂的模样是他故意跟小丑学来的，他很不适应，所以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还不等蝙蝠侠动手，他几乎都要把自己咳死了，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蝙蝠侠闭了一下眼睛，他就知道会这样，他干脆没有理会在一旁跪倒在地的蛋头，自顾自地走到了控制台旁，想要看看能不能停下这台机器。
然而这鬼玩意好像是街机控制面板改造的，除了摇杆之外，只有四个红色大按钮，根本没有开关。
而巨蛋上现在缠绕着非常强的电流，无法靠近，于是蝙蝠侠就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发电机上。
蝙蝠镖脱手而出，直接切断了电缆，周围的灯光和这诡异的仪器都停了下来，好像是搞定了。
接下来只要把蛋头打昏，让阿福把人丢到阿卡姆去就行了。
按理来说以蛋头的破坏程度，肯定是不够阿卡姆标准的，毕竟自从他出道以来，除了破坏环境和建筑物之外，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任何一个人。
简直是哥谭反派中的一股清流，甚至能和中城的那些家伙相比了。
但还是得把他送阿卡姆，毕竟他张口闭口都是毁灭世界啦，统治地球啦，这真的是病，得治。
黑色的斗篷人向着蛋头走去，但是博士一边咳嗽一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蝙蝠侠稍等。
他挣扎着从一旁控制台下面打开个小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罐饮料，拉开喝了几口，终于不咳嗽了。
“呼......差点就死了.......”他拍拍胸口，笑着喘了口气，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正在干什么，赶紧一脸严肃地爬了起来，‘嗖’地后跳一截拉开距离：“蝙蝠侠！你无法击败我！咩哈哈哈哈！！！”
蝙蝠侠：“.......”
痛苦，刚才被贝恩打伤的地方，因为憋笑有些压制不住痛觉了.......
而就在蝙蝠侠提着拳头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一旁通往天台的门突然打开了，另一个人走了上来。
那个人穿着棕黄色的风衣，和康斯坦丁那种豪放派不同，这个人不光扣上了所有的扣子，就连风衣上的腰带都系紧了。
他穿着条纹西裤，老式的三截头系带皮鞋，头上戴着黑帮们很喜欢的软昵帽子。
蝙蝠侠认识他，这个新来的人是哥谭的一个五线英雄，代号‘风衣斗士’，是一个无法分辨男女，也不知道具体年龄的神秘人。
是的，就算以蝙蝠侠加上正联的情报网络，依旧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这真的很诡异。
但这样诡异的人不是没有过，比如说著名的‘问者’，就和风衣斗士的打扮一模一样，而蝙蝠侠一直在暗中调查的一件事中，曾经有个叫做‘罗夏’的英雄，也是这样的打扮。
如果苏明在这里，他会告诉蝙蝠侠一些好认的差别。
比如罗夏的面罩上是著名的‘罗夏测试’图案，黑白相间还能够不断变化。问者则干脆没有脸，整个人就像是没有来得及印上五官的塑料模特。
而斗篷斗士，他的面罩是用荧光蓝的颜料，在黑色纱布上画出的脸，在夜晚的时候非常显眼，看起来就像‘@▁@’的表情。
斗篷斗士是踢门上来的，也许是蝙蝠侠的身影在黑暗中很难分辨出来，他直接就开始了登场白。
不知道是不是年轻人特有的习惯，还是说现在超级英雄界的新风头，蝙蝠侠并不清楚，他不是什么英雄，也不会在出现在反派面前时，高声发表自己的登场宣言。
但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斗篷斗士还是这么做了，他用经过变声器的声音，像是咏叹调一样喊道：
“当黑暗笼罩哥谭，当罪恶再次出现，当人们呼唤我时，我就如黎明之光般出现！我是风衣斗士，我要代表正义，逮捕你！”
说完，风衣斗士还像是名侦探指认凶手时那样，十分潇洒地指向了蛋头博士。
说实话，这套词有些尴尬，但鉴于对方提到了蝙蝠侠最喜欢的‘正义’，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但罪犯不能交给他，这是蝙蝠侠抓到的，也必须由蝙蝠侠信任的人送去阿卡姆。
因为蝙蝠侠经常送人直接去阿卡姆，没有经过审判，哥谭警局甚至在阿卡姆专门设立了办事处，就为了办理临时收押的手续，说白了就是只为蝙蝠侠服务。
“抱歉，年轻人，他是我的。”
蝙蝠侠见到蛋头自顾自地和风衣斗士进入了对视，他们双方的眼里仿佛只剩下了彼此，将他丢在了一边，不由地出言提醒。
“蝙蝠侠？？为什么你在这里？”风衣斗士歪歪脑袋，即使经过变声器，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解。
蝙蝠侠知道他的疑惑，因为一般来说，对付蛋头这样的反派，像正义联盟这种层次，是不会和五线超英以及年轻人去抢的。
多少有些用大炮打蚊子的感觉，哪怕是超人，也不会去特意去抓伦敦的某个小偷。
但哥谭和别的城市不一样，这里的所有反派，都是蝙蝠侠的。
而蛋头博士得到风衣斗士的提醒，他也歪歪头，像是才发现蝙蝠侠一样，一脸惊讶地问：“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蝙蝠侠：“.......”
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在乌云密布的夜晚，在高楼顶上聊天的坏处终于体现出来了。
原本楼顶都是有避雷针的，但蛋头在这里一通操作之后，他明显是把避雷针当作自己仪器设备的其中一环了。
一道巨大的闪点瞬间击中了避雷针，之后顺着金属和电线，明亮的电弧爬上了一旁的七彩巨蛋。
而就算蝙蝠侠的反应再快，快若闪电也只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在强大的电流刺激下，巨大的蛋开始了摇晃，像是敲鼓一样的声音开始在周围回荡，而七彩的蛋壳开始发出强光。
蛋头博士顿时兴奋了，这次就连上帝也站在他的一边，用闪电帮他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他像是已经取得胜利一样举起了双拳，得意地大声叫道：
“你们两个！见证我最伟大的造物吧！用我的天才基因混合地球上最恐怖生物制造出的无敌兵器！超级无敌毁灭黑暗闪电究极至尊破坏王！你们输定了，咩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一点也不想听蛋头的介绍，什么预计中的战斗力参数之类的东西，就算以他的脑力，也想不通蛋头是如何计算出自己的造物能顶得上半个超人的。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现在也不是思考那个的时候，因为蛋壳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纹，发光的巨蛋上裂开一道口子，而咔嚓咔嚓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风衣斗士第一时间跑到了蝙蝠侠的身边，他注视着巨蛋的变化，语气有些凝重地问：“我们怎么办？”
蝙蝠侠发现他身上有香水味，而且身材瘦弱，个子不高，难道是个女人？
不过他并不介意临时有人帮手，性别也不是问题，他用低沉的语气回答道。
“我们战斗。”
“啪！”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脆响传来，一只覆盖着黄色甲壳的尖爪从蛋壳中猛地穿出，锋利的指甲在电光中显得格外锋利。
风衣斗士吸了一下鼻子，嘴巴也发出啧啧声：
“这场面让我想起侏罗纪公园了，难道这就是一线超英的待遇？和远古生物战斗的特权？”
“不是恐龙，蛋头搞不到有活性的恐龙基因。”
蝙蝠侠按住了自己的腰带，他要看到对方是人类和什么东西的杂交，才能初步判断对方的弱点是什么。
事实也和蝙蝠侠说得差不多，想要做到混血恐龙基因的水平，就连猪脸都差点，制作出亚魔卓的伊沃博士大概才有那能耐。
而蝙蝠侠预计现在伊沃博士正在为卢瑟效力，在小亚魔卓出事连累了他的研究所后，伊沃不得不寄人篱下，他的资金来源一直都是卢瑟企业。
蛋头博士还在旁边手舞足蹈，一个人跳起了踢踏舞，笑得很是高兴，而因为他丝毫没有武力，连枪都不会用，所以蝙蝠侠和风衣斗士都忽视了他。
但他不甘寂寞，也许是察觉了两位英雄对他的无视，他立刻强调道：“恐龙？恐龙算是什么？！我的造物比霸王龙还要强大百倍！比哥斯拉还要强大！你们快逃命去吧，我不想杀你们！”
蝙蝠侠纹丝不动，他保持着警戒的姿势，所谓的比霸王龙都强大百倍的生化怪物，还是能顶半个超人的生化怪物，究竟会是什么？
他和风衣斗士几乎下一秒就看到了，从蛋壳里钻出了一个黄色的角质尖嘴。
尖嘴链接处，是黏糊糊的无毛皮肤，上面的毛孔就像是小疱疹一样密布。
接下来随着怪物的脑袋露出越来越多，他们看到了怪物头顶上的肉瘤，就像是鸡冠......
“等等？你说的最恐怖的生物......是鸡？”
风衣斗士忍不住扭头去向蛋头询问，这算是什么，所谓的半个超人，所谓的新哥斯拉，就是人类和鸡的基因融合体.......？
蛋头博士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收敛了笑容：“难道鸡不是最恐怖的生物吗？它的起源完全未知，是我们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了。”
风衣斗士：“.......”
“不相信？你居然不相信？”蛋头博士痛心疾首地走来走去，用手掌痛击自己的另只手手背：“不信你问问蝙蝠侠，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蝙蝠侠：“........”
这种问题叫人怎么回答？不得不承认，蛋头博士的嘴炮技能无比强大，他居然真的问倒了蝙蝠侠。
关键是居然还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因为禽类确实是起源不明......在出了帕佩图阿这档子事之后，蝙蝠侠对于这些起源说不清的东西真的很敏感。
在两人无语的当口，怪物已经从巨蛋里‘嗖’地一下飞出来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除了脑袋和脖子还有些像鸡之外，它下面的身体更像是把无关人类肢体拼凑在了一起。
它有着大大的肚子，而肚皮直接连着脚底板，而腿则反向链接在脚板上，先是大腿，才是小腿，而小腿尽头连着臀部一样的肉垫，肉垫下面通过一堆眼球样的角质圆珠滚动来移动。
这样的古怪节肢一共有七条，这鬼玩意的支撑甚至不对称，它在房顶上乱跑，看起来还有些瘸腿。
之前看到的尖爪，其实在怪物的末端上，应该是尾巴。
风衣斗士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东西了，幼儿园的小孩做噩梦都不会画出这种鬼东西来......”
“戒备。”
蝙蝠侠严肃地看着怪物，这东西体型和气味就已经够恶心了，更别说它还有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蛋头博士躲在自己的仪器后面，他本打算控制这个怪物来攻击蝙蝠侠两人：“我的造物.....我.....命令.......呕！呕呕.......哇.......不行了，太恶心了，蝙蝠侠，你赢了......呕......”
他一边说一边吐，最后他满脸凄苦地看了蝙蝠侠一眼，嘴角带着黄水倒了下去。强烈的恶心和呕吐，加上精神受到的冲击，让蛋头博士昏迷了，他好像输得很不甘心。
蝙蝠侠和风衣斗士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即便蛋头博士击败了自己，而且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可他创造的怪物还在肆意活动，发出堪比杀猪般的惨叫。
漆黑的夜里，这凄厉的叫声传出去很远，甚至感觉掩盖了隆隆的雷声。
快要下雨了，蝙蝠侠得抓紧时间。
风衣斗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唰地一下弹出刀刃，低声向蝙蝠侠求证：“这个应该不算人......能杀吧？”
蝙蝠侠看了那弹簧刀一眼，使用弹簧刀这种东西作为武器，说明风衣斗士可能拥有街头斗殴的经验，只有在街区底层长大的人，成长经历和小帮派有关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武器。
但怪物的体型不小，就像是长满人类肢体的巨大肉瘤连上一个鸡脑袋，这把小匕首能起到多少作用，很不乐观。
“你杀过人？”蝙蝠侠问道，同时他把目光放在怪物的下肢，大概是下肢上，这怪物好像是穿着骨质的轮滑鞋。
“不，只是平时我需要自保，我的住所附近，不是特别太平.......”风衣斗士回答道，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蝙蝠侠点点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多钱，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能下定主意成为超级英雄，生活中往往会有很多磨难。
如何在行侠仗义和赚钱谋生之间取得平衡，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问题，而如果平衡不好，或者被正义冲昏头脑，估计也只有住到治安不好的便宜街区去了。
就在思考的同时，蝙蝠侠从腰带中掏出一个画着蝙蝠的小玻璃球朝怪物丢去。
那个玻璃球在接触地面时瞬间裂开，里面黑色的液体像是和原本的潮湿天台起了什么反应，一下蔓延开来。
踩到这些液体的怪物顿时立足不稳，脚底打滑，‘轰’地一下七腿岔开，趴倒在地。
那些黑色液体是润滑油，不知道为什么他把这带在身上，但他腰带里的道具总能克制敌人。
在半夜看到一堆雪白的肉体在油中翻滚，总会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这不存在于蝙蝠侠的认识里。
在让怪物滑倒之后，他立刻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金属管子，按下上面的蝙蝠按钮，来回颠倒后让里面两种颜色的液体混合，随后走近不断挣扎的怪物，把混合液倒在它的身上。
没有人知道这种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它很快和空气起了化学反应，只是一点点的液体，就让整个怪物陷入了火海。
一种熟悉的烤鸡香气扑面而来，尽管按照理论来说，这个怪物身体中人类基因的比重应该更大一些。
可是没有自我意识，这不算是人。
风衣斗士收起了自己的弹簧刀，他直起腰来拍拍衣襟，火光照亮了他的衣服，那风衣上有些不太显眼的污渍。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蝙蝠侠。
“我还有事，你回家。”
蝙蝠侠这么回答，今夜注定是个漫长的夜晚，以风衣斗士的水平，面对某些反派的时候危险很大。
偏偏蝙蝠家族的剩下几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根本联系不上。
“回家？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风衣斗士摊开双手，让蝙蝠侠看清自己的打败：“我穿成这样可不是为了好玩，我是来保护哥谭的。”
“这里的情况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蝙蝠侠硬邦邦地回复，他掏出绳索来把蛋头捆住，阿福会用蝙蝠飞机把人送到阿卡姆去。
斗士吸了吸鼻子，他那画着@_@的面罩都起了皱：“那就让我跟着你，多个帮手应该不是坏事吧？”
蝙蝠侠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片刻后摇摇头。
“不，我不需要。”
说完，他走向天台边缘，就打算自己飞走。
“嘿！等等，蝙蝠侠，如果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你会带上我么？”风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摊开举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奇怪的符号。
蝙蝠侠停下了脚步：“.......”
风衣人戴着棕色皮手套的手指翻过纸张，发出哗哗的响声：“你肯定还不知道逃犯们在哪里吧？我有我的情报渠道，从阿卡姆逃出的人，我至少知道几十人的线索。”
“把笔记给我。”蝙蝠侠直接伸出了手，笔记有用，人没用，而且两者都信不过。
风衣斗士把笔记丢了过来，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用的，我使用的记录密码是我独家发明，你现在可没有时间破解它，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认识。”
蝙蝠侠看了一眼笔记本，确实是这样，笔记本里的符号看起来像是吃豆人，都是圆弧形的象形文字，这短时间内无法破解，就连比对物都没有。
“为什么你要跟着我？”
斗士接过本子，低着头翻页：“这是蝙蝠侠式的笑话？老兄，在哥谭混超级英雄圈子的人，谁不想和蝙蝠侠一起行动？正义联盟成员，又是一线超英，你究竟能不能理解我们五线英雄的心情？”
精神可能有问题，这是蝙蝠侠给风衣人的新定义。
蝙蝠侠不是没有见过五线的超英，哥谭也总是有些新人活动，承担了一些抓小偷，或者帮人找猫找狗，修剪草坪的任务。
是的，中城的闪电家族喜欢做这样的事，帮孤寡老人或者残疾人修剪下草坪，打扫一下卫生，做顿丰盛午餐什么的......
反正有神速力在，这些任务一点也不费时间，而且还是好事。
但在哥谭.......这么做的风险很高，也许你前一秒走上老人的草坪，下一秒就吃了一发霰弹。接下来老人会熟练地搜刮你的财物，然后把尸体丢到下水道里去。
不是老人变疯了，是疯子变老了。
所以总体来说，现在活下来的底层超英里，哥谭的超英各方面素质都要比别处的强一些，至少对于黑暗有着充分认识。
风衣斗士刚才说的根本不是真话。
.............................
正义大厅有一项有奖问卷活动，完成答题后能获赠英雄T恤一件。
其中有一题：“如果你成为超级英雄并加入了正义联盟共同体，你愿意选谁做你的搭档？”
事后的统计数据也不出预料，33%的人都选了超人，接下来依次是神奇女侠，超女，闪电侠，绿灯侠，神奇少女.......
而蝙蝠侠的排名只是中间段，很多人难以接受他的行事风格。也许有些人是理解蝙蝠侠的，但愿意和他搭档的人并不多。
因为蝙蝠侠的搭档或者跟班，往往也是疯子们的绑架对象，如果命不够硬，能从那些疯子手里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从调查结果表明，人们都希望自己的队友有强大的超能力，至少不是蝙蝠侠这种有时候自保都成问题的普通人。
而如果超能力水平差不多，美女优先，人类依旧还是以往的视觉动物。
风格黑暗，对于搭档绝对是减分项，就连可爱的渡鸦排名也不高，就因为她往往沉默寡言，魔法的选择不是触手就是黑烟，还杀过不少人。
事不关己远远看着还行，可要是做搭档，这种黑暗风格会把人逼疯。
顺带一提，目前统计结果中得票最低的是绿箭侠，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搭档，或者说忘了他是谁。
奥利弗只得了三票，蝙蝠侠怀疑这是惠美子，希娅，黛娜三人的‘亲情票’.......
蝙蝠侠不在乎这些东西，都是荣恩搞出来的把戏，说是要拉近民众和正义联盟的距离，而做‘同伴假设’能给人希望和认同感，如果有人意外觉醒超能力，他们就可能选择加入共同体。
尽管大多数时间政府和正联在一条战壕里，可不要忘了天眼会才是国家掌控的直系力量，阿曼达沃勒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女人也一直忙着招新呢。
除了自杀小队，天眼会中还有黑兰花、金色先锋、克洛诺斯、戴尔·古恩、达尔文、光博士、佩里尔博士、埃塔·凯蒂、尼科尔森少校等人。
在欧米伽巨神入侵期间，也是天眼会的‘心灵突击队’黑掉了布莱尼亚克的大脑。
和正联这种松散的结构比起来，天眼会明显待遇更好。因为是军队体系，超能力者加入直接就挂校级军衔，政府会给你房子，车子，票子所有的生活保障，出门办事直升机接送，还有无数大头兵作为手下。
如果你是个穷光蛋，那么加入正联以后还是穷光蛋，蝙蝠侠可不会养着别人，最多在食堂给点补贴。
但穷光蛋加入天眼会，只要服从命令并且超能力被政府看上，那就咸鱼翻身了，吃穿住行用国家全包了，就和中了百万美元的彩票差不多。
完成任务有奖金，杀死敌人也有奖金，最关键的是政府还给上保险，以后养老有保障。
也正是因此，蝙蝠侠对于荣恩的理想主义计划并不看好，和现实的生活条件比起来，正联对于外界民众的吸引力真的没有那么大。
做超级英雄获得好名声又不能拿来吃穿，人都是要生活的。
不是蝙蝠侠没有钱，他大可以在待遇上压过天眼会一头，给正联共同体每人买别墅配车都没问题。
可那代表着什么？你故意刁难政府组织？阻碍国家军队发展？你是想要闹独立还是打算上天？
蝙蝠侠没有和美国政府内战的意思，保持现状就很好了。
胸怀正义，为了理想而不是物质的人就来加入正联。而为了生活条件，享受权利滋味的人就去天眼会。
说到底，是两家联合起来在避免超能力者加入反派组织。
刺客联盟，毒蜥会，骷髅帮，皇家同花顺等等各种各样的反派组织，其中有几家可是条件一点也不差，也永远在招人。
尤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毒蜥会，短短一年间就成为了天眼会旗鼓相当的反派间谍组织，财力仿佛是无穷无尽。天眼会能给的好处他们能加倍给你，额外奖励直接就用黄金和钻石结算，阔气得很。
好在同为间谍机构，他们的直接敌人是天眼会和美国政府，正义联盟从来没有受过他们的骚扰，如果不是他们最近一直在搞恐怖活动，正联甚至都注意不到他们呢。
他们的成员穿绿色制服，头盔上有类似冷血动物眼睛的护目镜，各方面科技都非常先进。任务失败或者身份露馅的间谍都会狂热地自杀，死前会喊德语Hail Basilisk！意为毒蜥万岁。
蝙蝠侠总是隐隐觉得，天眼会中有不少毒蜥会的间谍，而现在的政府也被渗透了，这伙人可能是二战时期留下的隐患.......
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直觉，蝙蝠侠的直觉。
.................................
眼前的风衣斗士身份成谜，蝙蝠侠怀疑对方的身份，而对方明显也信不过蝙蝠侠。
可他手中的情报，目前是蝙蝠侠需要的，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所以他转身走向天台边缘，低沉地说道：“带路。”
风衣斗士明显脚步轻快了不少，他也走到天台边上，翻着自己的小本：“啊，有了你的加入，我能对付的坏蛋就更多了，不如我们先从意见不合者开始？”
“意见不合者......”蝙蝠侠看着斗士。
“嗯，你是坚定奉行不杀主义的，我是奉行杀不杀都无所谓主义的，而哥谭城中，还有一支小队是奉行必杀主义的......”风衣斗士耸耸肩，用手指在笔记本上画着圈，若有所指地看着蝙蝠侠。
蝙蝠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一支被关押在阿卡姆疯人院的反英雄队伍。
在哥谭，想要在执行正义同时不杀人，是一件极度考验心理承受力的事，蝙蝠家族能够做到，因为他们希望罪犯能在余生的痛苦中忏悔。
但有些人不这么看，他们奉行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传统黑帮规矩，只不过是以正义之名。
也许他们换一座城市，比如去绿箭罩着的星城和西雅图，或者神奇女侠的伦敦，海王的慈恩港，这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杀了人，这几人都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坏人就该死，只要把尸体收好，别吓到人就行。
但在哥谭，这里不行，这里的规矩只能是蝙蝠侠的规矩。
蝙蝠侠更希望罪犯活着体会痛苦，体会他曾经感受到的恐惧，让他们有生之年都在心灵和肉体的痛苦中度过余生。
正联中奉行不杀的人同样各有各的理由，荣恩不杀人类，是因为这容易闹出火星人杀地球人的大新闻，本来白火星人名声就和食尸鬼差不多，他一个绿火星人更该注意，免得平添话柄。
超人的不杀人，是认为杀害别人只会在自己心里留下黑暗，而他生活在美国，该按美国的法律来行事，自己的强大不是放纵的理由，应该比普通人更严格要求自己，这就是责任。
巴里不杀人，因为他原本只是个物理学家，小白鼠都没杀过，下不去手。反派确实气人得要命，但要杀你们杀，反正我不杀。
哈尔的不杀，是因为灯戒有安全限制，在灯侠没有受到致命威胁前，禁止使用致命武力。而地球的反派被守护者们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对灯侠造成致命威胁’，所以哈尔在地球灯戒的致命手段被锁死，就算想杀人也做不到。
不杀的理由各种各样，杀人的理由往往只有一种，那就是认为对方该死，也就是英雄本人的主观判断，蝙蝠侠认为最不靠谱的东西。
‘羞辱’小队就是这样一支出现在错误地点的队伍，他们在哥谭暗中活动，却奉行着有罪必死的信条。
蝙蝠侠不可能让他们贯彻自己的正义，要不然哥谭800万人他们得杀掉一半才行，那种黑白分明的善恶观，根本不能套用在哥谭。
他找过他们谈判，毕竟他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正义，但真的谈不拢。
蝙蝠侠认为他们信念太极端，而对方认为就是蝙蝠家族的不杀姑息了反派们。
只要把哥谭的市民杀掉300万，美国杀掉7000万，全球杀掉15亿人左右，世界就再也没有罪恶了。
如果还有，那就再杀，用强力的手段把人人都塑造成道德模范，什么偷车贼，电信诈骗犯，酒驾司机，假乞丐......
全部杀杀杀杀杀杀！！！
对方还邀请蝙蝠侠加入他们，一起创造美好的无罪世界。蝙蝠侠当时微微点头，对方的出发点也许真是好的。
于是他一挑四打败了他们，把羞辱小队全丢阿卡姆去了。
出发点是为了正义没错，但人是精神病，得治。
可羞辱小队本来就是由阿卡姆中的冤案犯人组成，回到阿卡姆就像回家一样，那里有吃有喝，其他罪犯惨叫起来还好听，他们超喜欢在那里的。
你把黄鼠狼丢鸡圈里它会不高兴么？
杀狱友，杀黑警，贪污的食堂采购也杀掉。就算被分开关押，还上了一大堆预防措施，但他们总有办法杀人。
蝙蝠侠甚至有些怀疑，这支小队是故意挑衅，好被关进阿卡姆，毕竟那里防卫森严，不光不好逃出来，进去也很难。
被关进去，再好不过，对方的首领堕落骑士绝对有这个脑子能想到，借蝙蝠侠的手把他们直接送进去。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洪水来得太快，他们不得不逃出来再做打算，那他们早晚有一天也能杀出来的。
其实不是蝙蝠侠为难他们，毕竟他也不想为什么死掉的罪犯讨公道，只是想劝羞辱小队以后收敛一些，别杀那么多，偷马戏团独轮车的罪犯放在哪个国家都不够死刑啊。
然而对方十分死心眼，连糊弄蝙蝠侠的话都懒得说，直接放话要么蝙蝠侠把他们四人都杀了，可只要他们活着，那他们就要杀哥谭的罪犯。
如果他们服个软，蝙蝠侠也愿意收编他们，只是羞辱小队要清洗地球太疯狂了些。
同时，态度也很重要，比如蝙蝠家族里的另一个杀人狂死亡天使态度就好得多。
蝙蝠侠：“你之前杀人太多了，这不对。”
死亡天使：“嗯，我知道我错了，我这就回家闭门祈祷，以正义之名超度他们。”
蝙蝠侠：“好。”
所以死亡天使什么事都没有，这次钢骨上太空，蝙蝠侠第一时间就把擅长杀人的他派上了用场。
红头罩二桶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杀人发自真心，被抓住也毫无悔改之意，但蝙蝠侠对他愧疚啊。
蝙蝠侠：“你又杀人了。”
二桶：“唉，我果然就不该活着，我已经死过一次，这次死在监狱里也不错。”
蝙蝠侠：“算了，你走吧。”
于是二桶现在也什么事都没有，带着一个妹子，一个傻子满世界逍遥快活呢。
所以如果没有过硬的人脉，也没有过硬的背景，哥谭这座城市可是现实的很，没有人能在这里的现有体系下运行自己的规矩。
风衣斗士所说的意见不合者，应该就是他们了，而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比其他犯人要危险。
如果蝙蝠侠在这边试图把人抓回阿卡姆，羞辱则同时在城中另一边追杀罪犯，那越晚抓到他们，他们杀掉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其中有些人必然罪不至死。
阿卡姆是一座综合性‘疗养’院，不是只有犯罪的精神病人会关进去，也有些只是有着精神病征兆的犯人，比如现在被绑成麻花的蛋头博士。
黑云压城，现在不是一个比喻，天上的乌云仿佛越来越低，而大雨就要来了。
哥谭因为污染的原因，大多数的雨水都会是酸雨，而在这种破坏性的雨水之下，什么线索都会被掩盖。
“你先。”蝙蝠侠对风衣斗士说道，他自己会暗中跟上，如果蝙蝠侠出现在羞辱小队的视线里，他们很可能会逃走。
斗士耸耸肩，在小本子上看了看，随后把它收到了怀里。
他不能像蝙蝠侠那样滑翔，但他有别的办法，就是从高楼跳到较低的楼顶，再从低楼跳到更低的。
他非常擅长跑酷，每一次落地翻滚卸力都非常娴熟，楼宇间十几米的落差，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绝对不能这么干的。
所以蝙蝠侠对他的侧写又加了一条。
除了疑似女人，有帮派背景，生活困难，精神有问题之外，现在还多了疑似擅长武艺或者拥有自愈能力这一项。
几次跳跃之后，他顺利地回到了地面上，拉开一辆很不起眼的二手车门后，坐了进去。
说实在的，他跳楼跑酷节省下来的那些时间，都被浪费在了发动这辆车上了。
这应该是洪水过后修复的车辆，只不过修得不太好，打火的时候蝙蝠侠能看到车尾部明显地喷出浓烟。
就在蝙蝠侠思考要不要下去帮忙的时候，车子还是发动了，猛然间的起步，轮胎下翻起了大量的街道污泥，红色尾灯拐过了街道，向着某个方向急速离去。
蝙蝠侠则通知了阿尔弗莱德处理这里的残局，接下来也跳下天台，尾随车辆而去。
已经有些细微的雨线落在他的身上，身上制服表面也渐渐湿润起来，黑色特制凯芙拉装甲散发出了独有的哑光。
“有他身份的线索了么？”
“抱歉，少爷，我想我们的数据库应该升级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头盔的尖耳朵里传来，他使用兄弟眼综合一切数据想要推测出风衣斗士的真实身份，但没有结果：“或者说你该找你正义联盟的朋友来给它升升级。”
“这件事我们之前讨论过，现在答案依旧是不行。”蝙蝠侠语气不变地回答，兄弟眼系统太过强大，他不放心让别人接触，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达米安都不行。
“那么少爷，我想你只能自己判断了。”阿尔弗莱德语气无奈：“用你的经验，或者超能力什么的。”
蝙蝠侠吐了一口气：“主观判断总会有错的时候，我也会错。”
“这个我很清楚，你和塔莉亚的事情就是大错特错，现在才有了这后续的麻烦不是么？”
“这与我们眼前的任务无关，达米安就是我的儿子。”蝙蝠侠面无表情，空气急速地划过他的耳旁，下方的二手车又拐了一次弯。
老管家还是更关心家族传承的事情：“是的，我们都知道，可你怎么向他证明？”
“我不需要证明，我是蝙蝠侠，他总会认识到家人的意义。”蝙蝠侠一边飞，一边注意着一路上的动静。
还是有枪声和惨叫声从某处传来，可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交火的人群，或者说尸体。
有些奇怪。
管家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只能叹息一声：“好吧，希望如此。”
“嗯。”蝙蝠侠还是回应一声，再次切断了联系。
现在的情况的就是这样，贴上来的队友身份成谜，而众多逃犯中只抓到了蛋头博士，今天晚上的任务还多着呢。
蝙蝠侠再一次射出钩索，换了一栋高楼，再次滑翔，下一个目标是羞辱小队，他得进行战术准备。
飞行过程中，蝙蝠侠回忆着脑海中的所有资料，只留下一小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外界，保持自己的行动。
羞辱小队由四个人构成，三女一男，男的还因为太早进入了阿卡姆，稍微有些性别认知障碍。
他们分别是堕落骑士，碎骨者，卡塔西丝和布里克·迈克尔，每个人的背景都很悲惨。
堕落骑士真名夏瑞丝·卡内斯(Charise Carnes)，她是哥谭老牌家族，卡内斯家族的长女，她父亲叫威廉，母亲叫维吉尼亚，家里还有个弟弟埃米尔。
她的家族从事房地产业，非常富有，尤其是她的父亲在哥谭海岸区购买了一块用地建设垃圾处理厂，更是大赚了一笔，而现在哥谭市的旧港区，基本都属于她家的财产。
年轻时的夏瑞丝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父亲可以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直到有一天，十多岁的她遇到了一个哥谭市的好青年。
好青年俘获了夏瑞丝的芳心，跟她一起回到了卡内斯大宅，然而他实际上是个骗子，疯子，连环杀手，很快就露出真面目，劫持了卡内斯一家。
最终，他当着夏瑞丝的面虐杀了她所有的亲人，用小刀子把威廉、维吉尼亚和埃米尔剥皮分尸，切成了拇指大小的肉丁，随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鉴于夏瑞丝受到了太多刺激，失去语言能力无法为自己辩解，她手中还拿着凶器，警察们把她当作犯人，关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在疯人院里，渐渐清醒过来的夏瑞丝认为家人发生惨剧的原因，是哥谭市打击犯罪不够彻底的缘故，她在好心的心理医生——哈琳·奎泽尔医生的治疗下，找到了自己的路。
她想要改变这些，也开始在疯人院里学习“疯狂的艺术”。
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既聪明又有天赋，短短两年间，夏瑞丝真的学到了想要的东西，在阿卡姆，她认识了真正的疯子，小詹姆斯·戈登（James Gordon，Jr.），也就是戈登局长的疯儿子，芭芭拉的亲弟弟。
尽管戈登不愿意承认这份血缘关系，但小詹姆斯从基因上来说真的是他的儿子，是哥谭最出名的连环杀手，超过‘假日杀手’等人一大截。
他擅长匕首搏杀和潜行，更擅长解剖学和反侦查，以及心理学。
他的作案手法是暗杀，之后完整地切除受害者的某部分，在古典音乐的伴奏下，把尸体肢解一部分。
当然，如果苏明在这里，他会换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小詹姆斯就像是DC的‘汉尼拔’。
只不过他会把器官埋掉或丢弃，不是吃掉。
因为夏瑞丝入狱的罪名是杀死自己全家，还肢解了自己的父母弟弟，这很符合小詹姆斯的胃口，那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所以他教给了夏瑞丝许多技巧，而其他很多囚犯，也被夏瑞丝骗走了得意的本事，这一切令她成为强大的战士。
在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后，夏瑞丝利用自己父亲掌握的某个秘密，和市政府高层达成了交易，离开了阿卡姆，并且继承了卡内斯家族庞大的财富。
她制造了一身紫色的制服，金色的面具，胸前划上鲜红的十字，化身堕落骑士（Knightfall），在哥谭惩治犯罪。
听起来就像女版的蝙蝠侠？或许吧，不过堕落骑士的手段实在太过酷烈，每个遇到她的罪犯，命运都是被疯狂折磨，最后残杀。
碎骨者原名萨莉·萨拉索塔，一个力大无穷的墨西哥女人，也许是有一些天堂岛的血统，她皮肤比一般拉丁裔更白，全身刀枪不入，作为武器的一对拳头能够开山裂石。
她原本是哥谭的一名摔跤手，就是在拳台上穿着比基尼和其他女人‘表演’的那种。她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原本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她觉得很幸福。
可惜，这里是哥谭，任何人都可能突然死掉，一个酒驾的疯子撞死了她的孩子，彻底逼疯了她。
在她看来，对于酒驾杀人的判罚只是罚款加缓刑，这十分不公正。
于是她找到了那个司机，击晕他之后用铁链子把人拴在汽车后面，她喝着酒开车上了哥谭通往大都会的高速公路。
等到半个小时后她被高速州警拦下，那个人已经被磨没了。
虽然也是酒驾杀人，而对她的判决则完全不同，她被丢进了阿卡姆。
还好，在某位热心女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她好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
同时还因为这个，她认识了同为‘患者’的夏瑞丝，在富家千金出狱后的第二天，她就被保释了。
金钱有着强大的力量，钞能力在哥谭没有做不成的事，别说是保释了，夏瑞丝还造了一对神奇女侠款式的钷金属手镯，作为萨莉的武器。
只不过奎泽尔医生对她的治疗只进行到了一半，萨莉目前依旧会经常产生幻觉，觉得自己死去的双胞胎女儿就在自己身边，她会和她们说话，每天给她们做早餐，晚上给她们讲睡前故事。
第三名女性卡塔西丝，原名克拉普·维拉萨客，泰国裔，曾经是哥谭警局的一名警员，嫉恶如仇的她是戈登的左右手。
然而生活在哥谭的人，没有什么人是背景单纯的，年轻漂亮的她，小时候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于是有变态老师猥亵了她，持续了好几年，直到她小学毕业。
在她工作并成为了一名警员之后，有一次戈登他们抓住了她曾经的老师，种种回忆瞬间涌来，克拉普选择报复，她在拘留室中把他阉了。
这招来了麻烦，尽管变态侵犯现在的小学生那是人赃并获，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曾经猥亵过克拉普。
于是因为使用私刑以及可能存在的臆想症，克拉普被送到了当时哥谭最好的心理医生那里，她不是被判刑，但需要在阿卡姆‘封闭治疗’。
结果就不用说了，她也认识了新朋友，投入卡内斯家族大小姐的怀抱。
韦恩企业是有钱，但卡内思地产也不差，如果连为自己伸张正义都做不到，当警察还有什么意思？！
被保释的她直接辞职加入羞辱小队，作为礼物，夏瑞丝通过关系，从塞纳冈给她走私了一对翅膀回来......
最后一人则是小队中唯一的男性，布里克·迈克尔，年龄和惠美子差不多的黑人少年，留着爆炸头，代号神童。
他没有超能力，但却是超级化学天才，天赋比稻草人还要更强一筹，洗衣粉和洁厕精到了他手里捣腾一番都能杀人。
他同样是个悲剧，作为有色人种的孤儿，只能去帮派建立的地下‘小学’，而那里的老师们，决定教孩子们一些真正能够帮他们在哥谭生活的技能。
是的，他们培养孩子们制毒，这是一门一本万利的买卖，毒品造得好，在哥谭黑道上可是很有地位的。
但这些老师们没有想到，他们的课程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太简单了。
神童布里克七岁时就学会了他们所有的本事，七岁半就自学完成了哥谭世面上毒品的制法，八岁的时候就自己研发出了十多种的新型毒品。
形势逆转了，老师们把他当作了摇钱树，囚禁他并且逼他制毒。
天才是不会认命的，布里克用自己手边的化学原料，短短几天之内就研发出了一种对自己无效的超级毒气。
当这种毒气被他散发到建筑物内之后，他的14个‘老师’还有3个同学瞬间暴毙。
瞬间起效，没有解药，中毒者痛苦无比，这完美满足了任何一个人对于毒药的要求。
不过布里克是个好孩子，在自由了之后，他自行前往警察局自首。
结果不用多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意思，甚至认为是某种解脱，这样的孩子太危险了，所以他成了阿卡姆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病人。
然后.......猜猜他的主治医生是谁？
紫色的斗篷随风飞扬，迎面而来的雨水顺着金色的面具流淌而下，那如同哈哈镜一样的弧面上，反射着一片血红的倒影。
她直起身来，在手套上擦擦匕首，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哥谭仿佛永远都是这样。
“撕了吧。”
碎骨者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夏瑞丝的命令，她身高一米九，体重九十九，一点也不胖，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种全身上下都是大块肌肉的外形，让她显得格外凶悍。
她大步走向了地上一堆血糊糊的‘东西’，以往都是这样的，夏瑞丝小姐玩腻了的罪犯，一般都由她的大手来处理垃圾。
在这之前，羞辱小队确实如同蝙蝠侠预料的一样，原本是打算今晚在哥谭猎杀罪犯的。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也遭遇了它类。
如果看不到还罢了，可在阴暗街道里正面撞上这种怪物，就不能袖手旁观的了。
他们应对它类就不像苏明那么轻松了，但至少要比少年泰坦容易一些。
堕落骑士可以看作一个盗版的蝙蝠侠，只不过各方面削弱一些罢了，夏瑞丝甚至都不用去思考自己该怎么发展，只要看看偷拍下来的蝙蝠侠战斗录像，蝙蝠侠有的各种玩具她也全造一遍就是了。
蝙蝠车？她有骑士车；蝙蝠飞机？她有骑士飞行器；各种功能的蝙蝠镖？她有各种效果的飞刀。
如果非要说弱在哪里，那就是她比蝙蝠侠年轻得多，经验不够充足，而且她没有蝙蝠洞里的那些顶级玩具。
比如没有兄弟眼，也没有最终机器，其他珍贵的道具她也没有，比如什么琥珀金、酒神因子、氪石、正联联络器什么的。
但这只是因为她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旦让她看到，并且明白了做什么用的，她的钞能力很快就能完成目标。
至于队伍里的盗版神奇女侠和盗版鹰女，战斗力也不差，对付个它类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只有卡塔西丝的翅膀是N金属，杀伤力有限。
它类免疫神童的毒素，但这也没关系，神童在阿卡姆关押期间也没闲着，他还自学了医学和黑客知识，是个万能辅助。
战斗力他有，擅长街头搏杀技巧，能熟练使用地球上的所有冷热武器。
辅助能力就更不用说了，擅长用毒的人再加上医学知识，虽然他不是专业医生，没办法像午夜怪医一样用筷子切除肿瘤，或者用打火机治疗骨折什么的，但神童至少有略低于阿福的水平。
这样的一支小队，能打能抗有脑子，还有很强的续航能力，只要不对上蝙蝠侠，几乎可以在哥谭横着走。
作为哥谭老牌家族的继承人，夏瑞丝自然也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大家的底细谁还不知道谁啊，她还知道凯恩家族的那两个蝙蝠女呢。
不过和任何有理智的人一样，她坚决不参与蝙蝠侠和小丑的游戏，现在不是时机，她们一般就和芭芭拉对打罢了。
夏瑞丝认为芭芭拉可以跟猛禽小队一起行动，那里也是有人在杀人的，所以她一直在引诱芭芭拉开杀戒，不断试图招募她加入羞辱。
碎骨者已经把没有声息的罪犯团成一个球，硬生生地从井盖上的小孔塞进下水道里去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而前警官卡塔西丝正忙着展开翅膀在雨水下冲洗，它类的血液有些粘性，还臭烘烘的很难清理，对于眼前的残杀视而不见。
神童就更不用说了，他甚至还有些羡慕地看着肉泥从小孔被挤下去，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打着一把黑伞站在一旁。
“你们等一会，妈妈在工作。”碎骨者笑着朝身边的空气说话，随后她还带着笑意，走到了巷口处正在看雨的夏瑞丝身边：“小姐，处理好了。”
夏瑞丝活动了一下肩膀，把斗篷朝上挪了挪，她掏出一个像是手机一样的东西，翻看着上面的卫星画面。
她的方法更快捷一些，虽然她也有备用的人造卫星，但现在怎么看都不适合发射运载火箭。
但地球上总会有人发射卫星的。
在经过洪水之后，现在地球上非常‘干净’，原本空气中看不见的电信号啦，电波啦，量子射线啦，什么都没有了，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原始社会。
而洪水后还存在的，通向大气层外的信号，简直就像是秃子头顶的虱子那么明显。
她只要准备些信号放大器，让自己的便携终端搭上别人的信号，再让神童黑进去就行了。
这都是很平常的本事，稍微有些本事的人都三天两头黑掉军方的卫星偷情报。
以FBI和国防部的能力，在他们防御下的卫星对于超级英雄和反派来说，就像是纽约中央公园里的公共厕所一样，谁都能进。
洪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发射卫星进太空的势力很有限，认出了天眼会的卫星后神童很明智地放过，最后黑进了一颗落后于时代三十年左右的人造卫星。
夏瑞丝有些想不通，按理来说在这么短时间内能重新发射人造卫星的势力，就算不说是只手遮天，也能算得上富甲一方，怎么会送上太空一颗过时的卫星？这是什么操作？
而且这些信号的传输编码也太老旧了，是个人都能破解，这是什么人做好事，送上天一颗公用卫星吗？
信号总是断断续续，画面看起来一会像是企鹅，一会像是长颈鹿，但这对于夏瑞丝来说已经够了，反正是白来的情报，而且她的分析能力足够分辨这些碎片化的画面了。
“蝙蝠侠朝着我们的方向来了。”夏瑞丝看到了一些轨迹，蝙蝠侠的黑色保护色其实很不错，但对于卫星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从高往低处看，黑蚂蚁趴在黑色地面上确实不好认，但这个蚂蚁如果开始乱爬，移动的物体总是特别显眼。
“真是多管闲事的家伙！不去抓罪犯，找我们干什么？！”碎骨者狠狠地砸了一下小巷旁的墙壁，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那堵墙顿时就露出一个大洞，能看到里面的民宅布置了。
夏瑞丝金色的面具下，她眯起眼睛思考了几秒：“神童，让卡塔西丝带你去小巷两侧高处布置水溶I型毒液，剂量小一点，别弄死了。”
“收到，老板。”黑人少年歪着脖子卡住雨伞，拉开自己的西服，可以看到内衬上全是小格子，里面别着密密麻麻的各种试管。
他抽出其中的六七只，当场开始配置，而他动作飞快，复杂的毒剂在两秒之内调配完成，他所使用的所有毒液都是对自己无效的，故而能大大方方把这些材料全带在身上。
堕落骑士则开始从自己的腰带里往外掏东西，用来瘫痪车辆的EMP绊雷，她让碎骨者去街头设置，而自己则把一大堆的各种道具，按照脑海中的3D模拟图计算结果，布置在小巷里的各个方位。
这就是她比蝙蝠侠强的地方，作为连环杀手教出来的学生，她非常善于布置捕猎陷阱，不是在雨林中的用的那种，而是杀人的。
只不过她不想杀蝙蝠侠，这大大限制了她的发挥，微型核弹或者黑洞炸弹这样的黑科技她也是有的，但没法拿出来用啊。
他们是为了正义而战的，和其他的反英雄还有不同，他们在战斗中会尽量避开平民，也会避免公共财产损失。
所以夏瑞丝的手从腰带上的便携核弹上方掠过，又经过了凝固汽油弹，C4，TNT，手雷，榴弹，最后还是拿起了一把小手枪，能够连发的9mm柏莱塔92F。
一只手拿着手枪，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在四人都回到了巷子后，她启动了布置好的陷阱。
她计算过了，如果蝙蝠侠追着几人直线过来，中了这一堆陷阱少说也是个重伤昏迷。
“走，沿直线街道向东撤离。”
哥谭东部就是沿海的旧港区，那里是夏瑞丝的地盘，虽然在地面上看起来又是烂尾楼又是盐碱地的，但她实际上已经在地下构筑了非常复杂的工事以及交通网络。
地堡和正义大厅一样，是为了应对宇宙级威胁建造的，就算达克赛德再来，也能顶上个一时半会。
她的小队对她服从性很好，她的精神病表现和蝙蝠侠不一样，她可以通过戴上和摘下面具自主切换自己的人格，而且也不像蝙蝠侠那么多疑。
她既是金主又是朋友，净化哥谭的信念和队友也一模一样，作为羞辱小队脑子最好用的人，她的话从来没有人质疑。
四人默默地在暗巷中行动，对于蝙蝠侠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几人，她一点也不意外，唯一有些拿不准的，就是那辆破二手车里面是谁，怎么看起来还是那辆车在带路？
“近了，准备........”一边装作低头离开，一边一直盯着终端的堕落骑士小声下令，碎骨者捏紧了拳头，在开战的时候她要作为肉盾第一个冲上去。
然而就在几人绷紧了神经之时，眼开这卫星图上的车辆和蝙蝠越来越近，那辆车突然朝另一个路口一拐，向城市南方去了。
夏瑞丝：“......危险解除。”
“他不是冲我们来的吗？”卡塔西丝一脸疑惑地问道，作为前警员，哥谭警方突击队的一员，她也有着不错的战术能力。
她能感觉到原本那辆车和蝙蝠是冲着他们来的，但突然像是改变了主意一样，那种被锁定的感觉消失了。
为什么？
堕落骑士安排他们去拆除陷阱，免得明天误伤行人，她则静静地站在原地，在雨水中默默思考。
卡塔西丝能感觉到的东西，她自然也感觉到了，好像突然间几人就被排除在了目标之外，这是为什么？明明没有进入视距，为什么改主意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个红蓝两色的脑袋随即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着终端机上的画面。
“奎泽尔医生？”卡塔西丝这才注意到，她原本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两边的建筑都已经被植物藤蔓包裹，巨大如车轮的鲜花就在黑夜中无声绽放.......
暗香在雨水的遮掩下并不明显，但等到她能察觉到，就说明已经中了毒藤女的毒素。
哈莉明显没有在意毒藤女现在给别人的威胁又多大，她亲热地搂着夏瑞丝，哈哈笑着在她金色的面甲上印了一口。
“是啊，夏瑞丝小可爱，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和哈莉一起出现的，除了毒藤女，还有少年泰坦整支队伍，卫星上线，和魔法的兼容工作也完成了，还留在永恒之岩干嘛，吃全罐头宴么？
达米安知道了苏明打算拿哈莉钓鱼，他自告奋勇地表示少年泰坦可以帮忙盯着鱼漂。
苏明想了想，其实只靠卫星盯着也可以，不过派出少年泰坦也有好处，毕竟鱼上钩了是一说，有没有人打算抢鱼是另一说。
这鱼饵是丢出去了，至于是钓上小丑还是狂笑都没可能。
当然，如果上钩的是小丑，苏明打算和他谈个交易。如果上钩的是狂笑，就没什么好谈了，直接弄死。
上次砍头都没死，这次剁成肉馅再烧成灰试试，如果还不行，就去‘命运’和‘死亡’那里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苏明自己则和绿箭和戴安娜，外加一个猩猩，领着影契小队去三个魔法支柱布置法阵，完成之后留影契在永恒之岩看家。
任务是一旦发现狂笑的踪迹，他们就开启地球防护法阵，看能不能阻止狂笑在多元宇宙之间的传送能力，来一套关门打狗。
绿箭的卫星是旧货，那么必然会有保密性上的漏洞，苏明也知道，但他本来就把它当作一个蜜罐。
如果有人黑入这颗卫星，比利吴就可以通过信号反向追踪对方黑客的位置，现在地球上的信号源，就像秃子头顶上的虱子一样显眼。
所以在锁定了羞辱小队的位置后，至尊法师直接一个传送门，就把哈莉他们丢到了堕落骑士的身后。
论辅助能力，还是法师比科学家更强一筹，就这随时随地的传送门，比正联的爆音科技可靠谱多了。
钻进蜜罐的自然不是只有羞辱小队，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反派也想看看地球现在的情况，甚至比利还认出了天眼会的黑客，对方的手法他很熟悉。
然而真正聪明的人，蝙蝠侠、小丑、狂笑、卢瑟，全部没有上套.......
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如今这个时间，各方势力交错，非我即敌，而羞辱小队里有着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战地医生。
这已经是战争了，医生总是有用的，队伍中的其他人可没有苏明这么强的自愈能力，就连同为丧钟的辛迪，她如果脑袋掉了也会有生命危险。
辛迪现在在正义大厅帮苏明监视正联的动静，两人通过X金属的共振隐秘联系，顺便摆给卢瑟或者狂笑看看丧钟在哪里，能不能误导成功只看天意。
他知道自己哪怕把夜幕大剑借给辛迪，蝙蝠侠依旧会怀疑她的身份，可这伪装本来就不是给蝙蝠侠看的。
夜幕大剑一方面是借给辛迪用来战斗和联络，另一方面则是向蝙蝠侠表明，这个丧钟是苏明信任的人。
蝙蝠侠知道夜幕大剑和X金属的珍贵，能从苏明手里拿到夜幕大剑的丧钟不管是从哪个平行世界来的，必然是受到信任的人。
他当时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说破辛迪的身份，那么作为陌生人外加佣兵的辛迪自然会被赶出正义大厅，对于卢瑟和狂笑的战术欺骗也就会失效，好处是保住了正联的情报。
要么蝙蝠侠看破不说破，那么辛迪会把情报交给苏明，但她同时也会帮助正联战斗。
这就是选择题，也许巴里傻乎乎地看不出来，但蝙蝠侠明白，这是苏明在向他传达一个意思：“她是我介绍的佣兵，你爱用不用。”
蝙蝠侠还是做出了冷静合理的选择，他雇佣了辛迪，而起没有向任何人说明辛迪的身份。
根据辛迪刚刚传回的消息，荣恩独自一个人飞火星了，正义联盟其他人处于短暂的休息期，她还没做过这么轻松的任务呢。
在正联餐厅桌子上趴着假寐，什么都没干就把钱赚了，地球负11怎么就没有正义联盟这样的傻子组织呢？
对于她的疑问苏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地球负11的世界观跟主世界完全不一样，除了布莉丝根本没有超级英雄，如果想轻松地赚钱，不如多接些亚马逊议会的任务？
只不过传奇小队被布莉丝俘虏，她不知道会拿他们搞什么。
两人间的无声交流暂且不说，此时的苏明几人正在亚马逊雨林的深处，黑灯瞎火地干活呢。
戴安娜看着身边的苏明，小脸上有些无奈的样子，因为这个异世界丧钟又顶替别人的身份了。
此时的苏明穿着黑色的衬衣和披风，头上戴着宽檐帽子，一条宽皮带上别着一把细剑，脚上的靴子后面还有马刺。
“你这又是演什么戏？”
戴安娜凑近了苏明的耳边小声地问道，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就像是婴儿油的味道，这大概是正联统一采购的洗发水。
也是，戴安娜是从不潜行从不伪装的，嗅觉敏锐的豹女在几公里外就能闻到她的气味，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苏明摊开手上的皮手套握了握，宽眼罩下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咦？你不认识这套打扮吗？按理来说他可是超级英雄界的大前辈啊。”
戴安娜抱着胳膊，看着影契小队给一颗能够行走的树木上篆刻魔法符号，撇了撇嘴：“你知道他是个虚构人物吧？”
“知道，但他起源于1919年的报纸故事，那时候正义会的那些人都还没出生呢。”
一边说着，苏明随手抽出金色细剑，在一旁的树干上飞快三剑，刻出一个‘Z’来。
他顿时感觉到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十分不爽地在暗中看着他，大概是在古树议会的地盘上还破坏树木，引得万物之绿有意见了。
夜晚的雨林中怪影重重，尤其是密林深处总是很难分清藤蔓和毒蛇，远处还传来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怪叫声，就像是咕咕咕的敲打声。
戴安娜只能承认苏明说的有道理，如果故事是真的，那佐罗活动在1800年左右，可真是够早了，可以说是被记载于书本上的第一个超级英雄。
她自己虽然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咳咳，可是她不想让苏明知道。
“那跟你进入丛林扮演佐罗有什么关系吗？佐罗就算真的存在过，他活跃的地方也是中美洲的葡萄牙殖民地，不是南美的亚马逊流域。”
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考虑如何回答戴安娜的疑问：“......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变成印第安纳·琼斯跟雨林更配？”
戴安娜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我是问你为什么又要变装？在哥谭骗吃骗喝我还能理解，可在这里有谁看？”
“那可说不定，卢瑟是肯定有卫星的，狂笑有没有监视手段我也要防范，我不希望他们发现我在这里。”苏明笑着解释，嘴唇上的假胡子翘了起来。
戴安娜捏着下巴，看向一旁坐在树干上的奥利弗：“绿箭，你不觉得在森林里扮演佐罗有些怪吗？”
奥利弗用箭头修着手上的老茧，保持手指的敏感度，闻言后指了指自己的制服。
如果不是为了致敬罗宾汉，谁穿一身绿啊？就算要在荒野中行动，难道他不知道迷彩服更合适吗？
自己一直在扮演现代罗宾汉，人家丧钟演一会佐罗玩玩，很好理解不是么？
戴安娜叹了一口气，她抖抖披风帽沿上的露水：“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做自己不好么？”
“我们本来就是蒙面英雄，不露脸的。”奥利弗委屈地摊摊手。
“如果露脸，就没有惊喜了。”
苏明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子如果遇到狂笑或者他的小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假佐罗就是丧钟，那么只要迟疑零点几秒，苏明一次爆发突袭至少能搞定一个敌人。
“那么是不是还意味着为了演戏更像，你还要压制自己表现出的实力？”戴安娜就关心这个。
苏明以一个潇洒花哨的动作还剑入鞘，还真是有些佐罗的风度：“这个不用担心，我可是全武器大师，就算只用细剑，战斗力还是有保障的。而如果遇到强敌，就说明找到正主了，直接拿出实力杀掉也不算浪费一次烟雾弹带来的机会。”
“好吧，希望你的计划有效。”戴安娜一脸不相信地摇摇头。
苏明也没有解释在正义大厅有个丧钟的事，自己变装也就是随手的事情，能不能成都无所谓，争取些战术优势已经是习惯了。
“别想那些了，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苏明拍拍手，黑色的手套发出了皮革的声音：“关于佐罗的笑话。”
奥利弗把箭插回箭壶，双手撑着树干：“哦？说说看。”
“佐罗喜欢在杀人之后在现场刻下Z字标记，有一次他杀了个坏蛋，随手在墙上刻了字，却发现字不太工整，于是他又刻了一个，还是不满意，就又刻了一个，还是不行。渐渐的房子里都是ZzzZzz，然后......他就这么睡着了。”
仿佛寒风过境一样，绿箭和戴安娜都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冷笑话啊，这笑点在哪里啊？就算是哈莉在这里，都笑不出来吧？
远处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又一次清晰地传来，林间骤然显得特别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