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人们对于迪克的出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像是他身上的蝙蝠制服只是普通的衣服一样习以为常。
布鲁斯也摘下了自己的兜帽，擦了擦自己的脸。
当蝙蝠侠可以公开身份活着，或者说哥谭市民完全忘记蝙蝠侠代表着的恐惧，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端起了服务生送来的咖啡，大方地给了小费，轻轻喝了一口。果然，阿尔弗雷德疗养院的咖啡，真的和阿尔弗雷德煮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这个味道，很不错。”
迪克也笑着点点头，摘下面具后他的表情明显灵活了许多：“是的，我还记得你喝咖啡总要问阿尔弗雷德加料没有，只有他回答说里面加了‘正义’，你才会喝。”
“呵呵，没错，看到你们现在生活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蝙蝠侠美滋滋地端起杯子，大喝了几口，咖啡加料的话题，只是一个隐蔽的小手段，为了防止有人假冒阿尔弗雷德给他下毒。
就像大家知道的一样，哥谭的‘变色龙’实在是太多了。
蝙蝠侠笑眯眯地放下了杯子，在和煦的阳光下叹了一口气。
抬起头看着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洒在胸前的蝙蝠标志上，他轻轻把手搭在腰带上，那里面有东西在震动。
......................
“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于此同时，戴安娜在卡西的陪伴下参观着新的天堂岛，这里和她印象中也完全不一样了。
不说曾经那些耸立着的神像都没了，现在只剩下了希波吕忒的塑像，而此时天堂岛到处都行走着巫士和各种魔法种族，像是魔法界在以天堂岛为中心。
卡西·珊德马克，宙斯之女，在戴安娜她们的那个维度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但是很明显，现在她继承了戴安娜和唐娜的所有战斗技巧和装备，而且已经不再年轻了。
“是你和你的姐妹们改变了这里，在你们拯救了地球后，你们发现了一种符文，并且将魔法和科技结合，与整个世界共享，所以现在，人人都生活得很好。”
卡西大大方方地把戴安娜领进了女王的书房，从桌上拿出一摞魔法卷轴给她看，示意她也可以学习。
戴安娜点点头，心中那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低下头随手翻着卷轴，像是在观看，但心思早就跑到别的事情上了。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戴安娜是清楚的，在她们的维度，魔法概念掌握在丧钟的手里，想要使用魔法，人人都要付出代价。
什么符文能绕过颠倒人那种概念？又是什么事能让丧钟放开对魔法界的管控呢？
魔法界的事情魔法界解决，这是巫士们奉行了数万年的理念，更别说众神部落时代那巫术就是力量和阶层的代表，现在的人们真的已经没有阶层之分了吗？
处于对人类的研究和观察，戴安娜不这么想，她比正联的任何人出道都早，对于人性在两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上已经见多了。
而且众神们真的会那么容易放手吗？赫拉和宙斯可从来都不知道平等这个词怎么写。
正在她打算从卡西嘴里多问点事情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后脑位置传来了颤动。
是那一滴X金属形成的小饼，之前丧钟给她的，用来屏蔽可能存在的思维探查手段，在分别的时候，他并没有收回去。
而戴安娜也差点忘了这件事，不知不觉地把它带到了这里来。
她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战士的直觉和本能反应都告诉她不对。
捣蛋鬼说过，所有的低维道具在高维是不适用的，那么X金属为什么能在这里接受到主维度传来的共振？
除非......这个维度也是X金属造的！
戴安娜不动声色地轻轻吐了口气，笑着对卡西点点头：“真是好东西，不过我现在想要去哥谭看看，你们的传送手段改进了吗？”
卡西不疑有他，笑着点点头：“也对，哥谭在你们的时代可是混乱之源，黑暗的起始点，现在你看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和以前一样，正义联盟的传送器同样覆盖全球，还是爆音通道，那传送会让人耳朵嗡嗡直响，不过我可以用魔法。”
说着，卡西打了个响指，一个金色的传送门顿时出现在房间之中。
戴安娜放下了手里的卷轴，透过窗户又看了一样窗外碧蓝的大海和金色的阳光，白色的风帆，飞行的巫士，此时对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吸引力。
X金属相撞产生的共振，她感觉到了，而这个世界也根本不可信。
她相信金属共振是丧钟在向她示警，虽然她有时候是迟钝了一些，不如蝙蝠侠和荣恩那么聪明，但是有人提醒的话，她怎么说也比亚瑟要强一些。
“我去那边看看，新的蝙蝠侠应该是迪克吧？”戴安娜不动声色地走向传送门。
“是的，你也知道他们蝙蝠家族都是那样，也就迪克稍微有些担当，提姆去了英国当侦探，杰森还是杰森，他们成不了蝙蝠侠。”
卡西只是站在一旁轻松地解释着，像是对于迪克成为蝙蝠侠很认可的样子。
“哦？达米安呢？”戴安娜在传送门前停下来哦脚步。
“他继承了刺客联盟，结果不久后就因为使用拉撒路之泉发了狂，这种癫狂不让他杀人是很难逆转的，所以他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戴安娜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脸：“好的，我知道了，我自己去看看哥谭怎么样了。”
........................
和他们的境遇差不多，巴里和约翰受到了白沃利和白灯约翰的邀请，在中城的星辰实验室参观他们如何用科技的手段塑造平行世界。
白沃利号称他们完全掌握了神速力，现在用神速力就像是给插座上接用电器那么简单，塑造多元宇宙也不在话下。
还说任何时候都能回到过去，见到巴里的母亲，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而这也引起了巴里的怀疑，他可一点不傻。
神速力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先不谈，就是闪点世界，他可是和丧钟去过了，还从那里带回了托马斯韦恩，那个世界在他们离开后就崩解了。
沃利说见到了巴里自己的母亲？闪点世界都消亡了，他去哪见？
如果他们真的能塑造多元宇宙，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复活人呢？何苦再重复一个巴里犯过的错误？
巴里也清醒了过来，他虽然还是笑呵呵的样子，但是他发现如今这维度的表现，反而有些像是有人操纵时间线的老把戏。
就像是电信诈骗，或者中奖短信一样，全是老掉牙的骗局，他在神速力中见得多了。
而约翰呢？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虽然穿着绿灯侠制服，但实际上手指上有两枚戒指，一枚绿灯戒，还有一枚不可见光！
当时自己成为不可见光灯魔的时候，被丧钟直接打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不可见光戒指想摘都摘不下来，就像是纹身一样印在手指上。
就算蚀星毁灭，所有其他的灯魔战死，他自己也会变成新的灯炉，继续将不可见光这种黑暗创世之力传承下去。
这是诅咒也是使命，是背负在身上无法卸下的东西。
那么老年版本的自己，不可见光戒指去哪里了？
.............................
而荣恩和鹰女，则来到了黑鹰岛，接受未来他们自己和孩子的招待，观看了地球发射向火星的运输飞船升空。
是的，无数的绿火星人都被基因科技复活了，此时正成群结队地下班回家呢。
白天在地球工作，傍晚下班就回火星，显得再普通不过。
年老的荣恩和鹰女给他们讲了很多甜蜜的往事，还有正联如今的光辉成果，不光是绿火星人，全宇宙范围内善良的外星人们，全部都被正联复活了。
现在全宇宙都围绕着地球转，大家都生活得幸福极了。
而荣恩的目光始终都放在未来自己和鹰女的儿子身上，那个叫尚恩的小孩，总是有些怯怯地看着他们。
也许是在孩子的眼里，看到另一对年轻版本的父母，觉得无法理解吧。
但荣恩的疑惑并不在这里。
得益于假丧钟，假芭芭拉，假铜头蛇的一系列假货出现，荣恩现在看什么都像是假的。
可不是么，还没有过去几个小时呢，他忘性还没有那么大。
虽然刚到所谓的第六维度被这里的一切震住了，无法冷静地思考，但是现在，荣恩的大脑恢复了正常。
问题就在孩子身上。
荣恩自己是绿火星人，这毫无疑问，绿皮的，不含糖。那么这个叫做尚恩的小孩也是绿色皮肤的小光头，没毛病。
但是孩子的背后长着一对白色羽翼，这就不对了。
肯德拉是希亚拉的轮回转世，而希亚拉在往上辗转数十代，则是埃及胡夫法老的王后翠阿雅。
他们只是捡到了塞纳冈坠落在埃及的飞船，得到了N金属，并且利用这种无重力的金属制成了翅膀，获得了飞行的能力。
转世是什么样的详细过程，荣恩不是很懂，但正义联盟成员的身体资料，在正义大厅都有体检报告。
肯德拉·桑德斯是100%的纯种人类，出生在底特律。
在巴巴托斯入侵事件中，她觉醒了前世记忆后，也取回了N金属的翅膀，通过制服固定在身后，和鹰人的背带是一个原理。
她和塞纳冈上那些原本就长着翅膀能飞的外星人，完全是两种生物。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绿火星人，加上一个纯种的地球人，是怎么生出长着白色羽翼的混血儿的呢？
就算有办法绕过火星人和地球人的生殖隔离，但肯德拉完全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地球人身份，把自己变成一个塞纳冈人。
从到了正义之庭后，荣恩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无论做出多少种可能性假设，他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尽管眼前的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但他已经认定了这是一个骗局，一场幻梦，就像是当时肯德拉决定用自己去填补起源墙，荣恩给她准备的梦一样。
他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但已经暗中通过心灵能力和肯德拉订好了计策，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笑容麻痹对方，然后......
尽快和蝙蝠侠汇合。
他们所有人要逃出这里，去和捣蛋鬼算账。
“你好，迪克。”
神奇女侠迈着轻快的脚步，从传送门中走出来，满脸笑容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走向了在花园小白桌旁喝茶的两人。
“你好，神奇女侠，再次见到你真好。”迪克笑着点头打招呼，他此时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要咖啡还是茶？这里一切都是免费的。”
戴安娜看到蝙蝠侠闭着眼睛，以非常慵懒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这样的蝙蝠侠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如果苏明在这里，肯定会告诉她，这个姿势叫葛优瘫。
他好像完全了没有雄心壮志，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此时正在和自己的儿子一起晒太阳。
夏日的午后，慵懒的空气，一切的节奏都很慢，世界很安全。
不过听到戴安娜的声音，蝙蝠侠尽管没有睁开眼，还是直接下达了命令：“罗宾，去帮我们安排一下今晚住宿的房间，让我和戴安娜独处一会。”
罗宾笑着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戴安娜：“好的，蝙蝠侠。”
说完，他拉起自己的面罩，迈开步子走掉了。
戴安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左右小心地看了看，快步走到椅子旁坐下，压低了声音：“蝙......”
“嘘，我明白，等人，嘿嘿......咳！”
蝙蝠侠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戴安娜的错觉，他好像笑得有些像小丑。
神奇女侠皱起了眉头，吸了一口凉气：“你中的小丑毒素发作了？解毒剂没有作用？”
“不，我没事。”蝙蝠侠拉起了自己的面具，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想说的话我都明白了，不用说出来，我们等。”
“你有计划吗？”
戴安娜知道蝙蝠侠是担心有人监听或者监控，但是她还是无法安心。
不光是对于众人能否脱身返回自己的世界，同样也是在担心蝙蝠侠的精神状态。如果他真的在这时候发了疯，变成另一个狂笑之蝠，那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
蝙蝠侠只是沉默点头，而他这样的动作，倒是让戴安娜放心了一些。
她很快发现蝙蝠侠的目光失去了焦点，短短几秒钟后又恢复了清明，斑驳的阳光印在蝙蝠制服上显得是那么不协调。
刚才肯定是荣恩联系蝙蝠侠了，戴安娜就知道，火星猎手也会察觉到问题的。
亚瑟没有来这里，所以现在正义联盟的平均智力水平都在线了。
就在两人准备装模作样喝咖啡的时候，巴里带着约翰也回来了，巴里还打算说什么，但是戴安娜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不问，不说。”
“我没有当过兵，也不是同性恋。”巴里一脸奇怪地看着戴安娜，为什么要强调不问不说啊？
他来这里是要说正经事的，这里是另一条时间线，也许维度确实更高，但这绝对不是他们的世界！
“我清楚，巴里，现在坐下，喝咖啡。”
蝙蝠侠的面具下射出了冰冷的眼神，这个眼神中包含的东西很多，但巴里知道，蝙蝠侠已经掌握了局势。
所以他夸张地鼓起脸吹了一口气，既然蝙蝠侠有了计划，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也拉着约翰坐了下来，四人刚好坐满了小小的白色圆桌。
说句实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四个人穿着制服围着精致的小桌子喝咖啡吃点心，这种感觉别提有多奇怪了。
简直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这不是他们会做的事情，会做这样事情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自己。
蝙蝠侠其实比他们任何人想得都多。
从白色超人说出那句‘出谋划策是你平时的工作’......蝙蝠侠就知道那是个假货。
超人和自己争执过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克拉克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听从命令的，但同时他还是个非常有主见，非常执拗的人。
之所以当时蝙蝠侠表现得松了一口气，而且还用心理暗示催眠自己，让自己内心也这么想，因为对方也有火星猎手在场，不排除自己思维被读取的可能性。
只有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别人察觉到的漏洞，蝙蝠侠差不多全发现了，而来到哥谭，他又从与迪克的交流中，察觉到的漏洞简直数不胜数。
首先第一点，未来的蝙蝠侠绝不会是迪克。
成为蝙蝠侠需要的不是有多么充足的财力，或者是多么高的个人武力，亦或是多么黑暗的过往。
蝙蝠侠需要的是足够聪明的大脑。
只有思维足够缜密，才能保证哥谭，保证正义联盟的正常运转，才能保证身边的人足够安全。
所以蝙蝠侠知道，如果说谁能继承自己的位置，那么无疑是现在的红罗宾提姆。
尽管提姆在和来源不明的无人机战斗中战死，但那些无人机带走了他的尸体就撤退了，这种反常举动让蝙蝠侠相信他没有死，或者说已经被复活了。
所以提姆应该是被困在宇宙中的某个地方，暂时无法脱身。
他才是蝙蝠侠最爱的罗宾，因为他和蝙蝠侠一样，是世界最顶级的人类侦探。
当然，这个条件把猩猩侦探排除在外，毕竟波波已经是动物了，他再穿蝙蝠制服那不是动物属性重叠了么......
九岁的时候，提姆在家看新闻时，看到了当时还是罗宾的迪克，在追击罪犯时做出了历史上只有三人能够做到的，格雷森马戏团空中飞人动作。
而这一动作就是马戏世家，格雷森家的看家本领，由此，他推理出了罗宾就是迪克·格雷森。
而当时格雷森家在一次枪击案中全家死光，只剩下一个孤儿，所以在政府户籍上登记过的，迪克当时的法律监护人，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九岁的孩子，仅凭蛛丝马迹就推理出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而且他还排除了蝙蝠侠抛出来的各种障眼法，直接锁定了真相。
这份推理能力，以及对两人身份的保密展现出的成熟理智，让蝙蝠侠非常欣赏提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看穿。
而这个世界上，蝙蝠侠想不到的事情可不多。
提姆天生就是吃侦探这碗饭的料，他父母双全，为人乐观又开朗，对于正义和真相的坚持无人能及，简直就是布鲁斯的光明版本。
红罗宾的武艺传自西瓦女士，一手棍术出神入化，能够用长棍格挡冲锋枪近距离扫射，这在过去可是丧钟那种改造战士的专利，而提姆以普通人的身份也做到了这一点。
如果蝙蝠侠真的像刚才的迪克所说，在某次战斗中牺牲，那么布鲁斯相信自己在事先就会做好准备。
面对必死的任务他肯定心里有数，从而必然留下遗言，让提姆成为蝙蝠侠。
如果有人说蝙蝠侠死了，却没有留下遗言，那么一定就是假死。
而之后，迪克又说哥谭的恶棍们都被治愈了，蝙蝠侠第一个不相信，即使他说的‘治愈’是处决的意思，小丑也不会被治愈。
只要世界还存在，小丑就必然存在，就像是现在，小丑的笑声在自己的心中，越来越清晰......
“吱~~~砰！”
苏明在地面上滑出了长长的一条线，别说是地上的黑油了，就是坚硬的大理石地面都被犁出了一道沟，他一头撞在了另一端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大洞。
整个大厅都因为两人的交战变得满目疮痍，这里原本是个巨型仓库，那些已经有些风化的木头箱子都被两人打得粉碎，里面的老式罐头滚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直接爆开的，番茄煮黄豆的汤汁溅得两人满身都是。
改变了作战风格后，苏明也不是只被动挨打，他让颠倒人召唤了海量的触手，现在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触手地狱。
紫黑色的粗壮触手充满了旧日之神的风格，尽管即使抓住了地狱蝙蝠甲的部分肢体，没法牵扯多久就会被扯断。
但在苏明不计成本的投入之下，狂笑之蝠的动作变得不是那么顺畅了，在飞行的时候不是被地面的触手抓住后腿，就是被天花板上的触手阻挡路线或者干扰视线。
他现在的飞行一顿一顿的，如果放在FPS网游中，就像是那种高ping战士。
苏明的目标是狂笑之蝠的右腿装甲，所有世界的蝙蝠侠全是右撇子。
而右撇子的人习惯使用右拳，这需要右侧身体发力，只要还是人类，就无法改变身体的构造。他们进门迈步的时候会用右手开门，先迈左腿，同样转身的时候习惯向左侧转。
别说地狱蝙蝠甲的腿部还有推进器，如果能破坏一部分的能量传输管道，将其打落地面，那么苏明就能掌握一波优势。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地狱蝙蝠甲有着绿灯具现物一样的变形能力，苏明已经在对方的膝盖后方砍了好几剑，所使用的武术也换了七百种，但狂笑之蝠总是能第一时间修复被命中的位置。
虽然用尽全力也只是印下一道不起眼的刻痕，但狂笑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不会让丧钟这样的战士通过多次命中同一部位来击破战甲。
所以现在两人之间呈现出了古怪的均势。
苏明是打不破对方的全金属乌龟壳，过去换血的效果也一般，而狂笑是被各种带有物理属性的魔法和灯戒造物，缠得连路都看不清。
两人都在思考着战术，暗室中除了金属的摩擦碰撞声，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苏明的伤势一次次被绞杀修复，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狂笑拖延着自己在这里，也许是还有什么布置。
也许他还另有帮手。
现在就看奥利弗能不能想到这一点了，如果他能够快速看清局势，在苏明拖住地狱蝙蝠的时候去进行行动，那么这一次两人就赢了。
如果他真的在来时的走廊里老老实实地躲着，那事情拖延得越久，对苏明越不利。
不过奥利弗的智商应该没有问题，他只要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时间过长，应该也能猜到狂笑另有打算。
所以苏明此时只是专注于战斗，如果不能在这里把这套战甲搞定，那么以后早晚还会遇到，想要杀狂笑之蝠也只能是个笑话。
得想想办法，而且要快，嗜血的情绪尽管大多数被苏明转去给红灯戒指充能，但这样下去自己也早晚会失控。
........................................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了。”
蝙蝠侠冷冰冰地关上了身后厚重的大门，一道道能量屏障和种种干扰手段全部开始运转。
“为什么哥谭海边的一个集装箱都居然里面有这种东西啊？”巴里听到蝙蝠侠说安全，他松了一口气，不由地对现在众人所处的金属房子发表了意见。
就像是蝙蝠侠预料到的一样，正义联盟还是正义联盟，每个人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是凭借战士本能也罢，亦或是通过逻辑推理也好，至少他们都认清了这里不是什么乌托邦，而是某种不该存在的时间线。
而后，他们聚集到了蝙蝠侠的身边。
不管这个世界是被谁弄出来的，蝙蝠侠所处的地方还是哥谭。
他立刻就带着大家去找他曾经留下的后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些隐秘设施。
目的是为了预防罗宾或者蝙蝠家族中有人被敌人控制，他准备了不少东西，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如果这些布置不在了，就更加证明了他对于之前事物的推测，一切都是假的。
而如果对方，那个白色的超人还想要继续骗局，那么这些布置就必须得在，而且和蝙蝠侠之前留下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超人，蝙蝠侠都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他，而他会证明人类最强的侦探不会那么好骗。
而眼前的一切，证明了蝙蝠侠的猜想，他留下的隐蔽安全屋全都不在了，他逐渐降低安全性，才在蝙蝠家族家族都知道的安全屋里找到了一个。
这么说来，对方也不是全知全能，布置这虚假的世界也需要情报，这倒是让蝙蝠侠感觉轻松了一些。
不过这里的安全只是暂时的，如果对方知道大家察觉到了真相，很快就会找来。
他们时间有限。
“听我说。”
蝙蝠侠没有回答巴里的提问，把一个集装箱改造成安全屋，放在哥谭码头不起眼的角落中这只是正常操作，就连每次都在不远处走私军火得企鹅人都不知道蝙蝠侠就在这里偷窥他。
外表看起来是破旧的集装箱，但是里面用上了蝙蝠侠能找到的所有科技，有着正义大厅级别的防御水平。
“巴里，发动子弹时间领域，荣恩的心灵会议室不能用，对方有心灵能力者。”
荣恩的绿脸显得更难看了，虽然那个年老的荣恩就是是不是未来的自己还不好说，但是对于火星人来说，年龄只会让他们的心灵能力变得更加强大。
蝙蝠侠的判断是对的，不能使用心灵能力，相反，还应该用心灵屏蔽装置把所有人都藏起来。
在进入这里的同时，蝙蝠侠还同时激活了他在哥谭的所有隐蔽安全屋，希望这样能误导对方的关注点，不会让他们第一时间找到这里来。
好在有了神速力的帮助，转移过程是隐蔽的，而且当所有人进入子弹时间领域，开会的时间就相对富裕了很多。
唯一累了点的就是巴里，在众人开会的时候，他得不断地绕着大家跑，并且轮番接触每个人，将他们维持在神速力之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见到闪电将众人全部包围，周围冰冷的金属墙壁变成了一片虚幻，蝙蝠侠点了点头。
“我想大家都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但现在不是交流心得的时候，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找到离开这里的方式，如果可能的话，同时寻找真正超人的线索。”
戴安娜看到布鲁斯从腰带里掏出一大把心灵屏蔽装置来，硬币大小的贴片，还是蝙蝠形状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给每人都分了一个，让大家都贴到后脑的脖子上，好像他早就准备了克制荣恩的手段一样。
荣恩摆摆手，示意自己用不着，虽然不能用心灵能力连接别人了，但他自保还是有余力的：“说计划吧，蝙蝠侠，我们都听你的。”
蝙蝠侠抱着自己的胳膊，黑色的身影还是以往模样：“我们对于第六维度的情报知之甚少，而捣蛋鬼告诉我们的事大概率不能相信，这里是不是高层维度依旧存疑。那么常规进行多元宇宙旅行的手段都可以考虑，再视情况进行改变。”
巴里的声音伴随着跑动，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好像就在每个人的耳边：“那么就是爆音通道和宇宙跑步机了。”
“还有灯团的灯炉传送，不过那需要几百枚灯戒打开通道，还要有守护者们的帮助。”约翰像是橄榄球运动员一样地站着，他和钢骨一样，光是站在那里就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运动风格。
戴安娜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魔法应该也行，如果我们能在这里联系到颠倒人，我们完全可以凭借多元宇宙概念级的力量，传送到自己原本的单体宇宙。”
“也许塞纳冈的天穹之翼也可以，那是一套覆盖行星的相位转移装置，能改变整个星球所处的相位，如果改造一下，也许可以改变我们几个人所处的维度。”
荣恩看着每个人，他们好像都有自己的办法，唯独是他，好像成了拖后腿的。
所以他只能无奈一笑，对看着他等他办法的众人耸耸肩：“好像我们的办法已经够多了，布鲁斯，我们选哪一种？”
“爆音通道的平行世界传送需要经过天血回声层反射，而现在钢骨不在，我们也没有母盒，想要利用爆音传送必须前往正义之庭，这风险太大。”
布鲁斯首先说了正联最熟悉的方法，而且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它。
不是不可行，只是可能要付出极大代价，现在不值得。
说出所有的办法，是为了让大家都说话，会说，就要多说点。
虽然平时蝙蝠侠不用这样，他完全可以直接安排计划和手段，但现在情况变了，他要确定众人中有没有假货......
只要有人露出一点马脚来，蝙蝠侠就会立刻动手。
“那神速力位面可能也不安全，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古怪的沃利告诉我，他们完全掌握了神速力，甚至能用它们来创造平行世界，虽然我不信，但我不能让大家一起冒险。”
巴里还在不停奔跑，否定了自己世界跑步机的计划。
因为如果在神速力位面中出事，轻者不知道会被甩到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严重一些则会被黑色死神吞噬，或者是干脆被神速力同化成电光。
那真的是尸骨无存，被从时间线和历史上抹消，除了其他极速者，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被同化之人的存在。
约翰皱着眉头想了想，高大的黑人挠着自己的平头，绿灯制服下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但完全没有亚瑟那种老实人的感觉。
“这么说来，灯团应该也靠不住，这个宇宙好像是绕着地球转的，外星势力对那群假货，就是假冒的正联言听计从。”
说到这里，约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过去哈尔一喝酒就跟我说，灯团就是宇宙版盖世太保，那些蓝色小矮人个个都少了两撇小胡子，外星人99%都不在乎地球死活......现在看来他说的是对的。”
肯德拉摊开双手，还活动了一下翅膀：“那塞纳冈也就排除了，即使现在它的统治者还是希亚拉，但你们说的对，我们不能靠外星人。”
所以说了一圈，到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停留在了戴安娜的身上。
现在只剩她提出来的办法，联系魔法概念的拟人化存在——颠倒人，从多元宇宙层面把自己带回去。
众人对于魔法世界的了解都不如她，能否定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但是戴安娜很有信心，她相信自己的计划可行，她见过许多次丧钟和颠倒人打交道，而且她自己也曾经走过梦之国的传送。
就算这里真的是第六维，是多元宇宙的总控制室，就算帕佩图阿曾经在这里藏身，那不还是在多元宇宙之内嘛。
和以前的自己相比，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戴安娜学到了很多的新知识，对于高层概念的存在，还有平行世界理论，比以前要懂得多很多。
更别说魔法了，她虽然不是施法者，但她可是在天堂岛长大，接受王室教育，接触过各种神术和魔法生物，一般的亚马逊战士可没法和她比。
再加上最近丧钟和波波时不时还给她补点课，她跟他们一起行动也学到了新思路。
她知道有一种魔法，完全不需要使用者掌握魔法基础，就算是普通人，稍微有些准备就能施展。
那就是恶魔召唤术。
经常有不懂事的小孩或者绝望的主妇，从书店或者老房子阁楼里找到什么古怪的书籍，里面都是漂亮的红色文字和插画，字里行间点缀着长角的古怪生物。
书里不光描述了各个恶魔的力量层级，介绍地狱的组织结构，还还记录了一些‘美滋滋’的事情，总而言之就是：
‘想要万事如意吗？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吗？想要让你讨厌的人不得好死吗？’
‘快联系我们吧！现在就拨打热线的前100位观众，还将收到我们地狱送出的礼物，我们优惠50%！’
‘心动不如行动，快在今天的午夜十分，就在你家的地下室！用鸡血画好五芒星，点起蜡烛，我们的业务员将会上门服务！’
猛地听起来好像赚翻了，优惠50%耶？撒旦岂不是赔到哭？
大多数人沉迷于书中描述的力量和美景，却没想过，即使是50%的代价，那交易的货币单位可是灵魂，灵魂有一半落在恶魔手里......
按康斯坦丁的话来说，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现在众人中一个巫士也没有，想要用魔法联系颠倒人是不可能的，只有召唤魔鬼，让魔鬼代劳。
地狱和天堂同样属于高层位面，如果用自己做诱饵召唤一个地狱魔王，应该可以做到。
既然如此，那就联系麦肯姬，把她叫来之后，让蝙蝠侠负责和恶魔谈条件，自己应该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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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平静地听戴安娜讲完了计划，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拿不准。
倒不是说她的办法不可行，和魔鬼谈条件蝙蝠侠也不怕，他拿不准的是这个戴安娜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是说戴安娜以前不聪明，只不过她手里的剑动得比脑子快得多。
可现在，她居然能想出这种间接借力的方案来，而且听起来，好像是打算坑地狱魔王一把，这是跟丧钟学来的？
蝙蝠侠不知道丧钟给戴安娜教了些什么，无法和她的经历进行对比分析，所以有些不敢肯定对方的身份。
不过这时，他看到了她把之前分到的精神屏蔽装置拿在手里摆弄，并没有戴上，而她后脖颈的位置闪过了熟悉的银光。
他知道这个是真的了，丧钟把Ｘ金属都分给了她，不会有假。
戴安娜有了Ｘ金属在手，加上约翰那里还有当初蝙蝠侠给他的一发Ｘ金属炮弹，它们之间相撞就会产生能传导到多元宇宙每个角落的共振，没必要联系地狱魔王。
在总合体还没有坠落地球的时候，正义联盟曾经开会讨论它的去留。
当时如果决定不让那‘彗星’落地，就让约翰发射Ｘ金属的炮弹摧毁它。
只不过大家开会的结果是让它降落，希望找到给多元宇宙止血的办法，却没想到引出了毁灭军团这么多事情。
而那枚炮弹，此时还在约翰的身上。
蝙蝠侠说出了改进后的办法，约翰也从灯戒中掏出了那枚小炮弹，戴安娜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愿意和地狱魔王做什么交易。
“不过它们相撞的话，我们的位置必然暴露。”戴安娜换上了精神屏蔽装置，取下了脑后的银色圆片。
它一直在震颤，好像丧钟是在急切地告诉她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什么规律，不是摩斯电码或者任何一种她所知的信号。
丧钟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蝙蝠侠接过了和梨子差不多大小的炮弹，还有硬币大小的薄片，第一时间当然也察觉了它们在颤动。
不管丧钟是在干什么，都不是在传递信息。
Ｘ金属对撞搭配上心灵能力是能够传递信息的，丧钟想要在地球找一个心灵能力者一点都不难，就算梅甘不愿意跟他走，他完全可以去找女王蜂或者思考者那样的恶棍。
做一个雇佣兵的好处就在这里，丧钟在英雄和恶棍之间都能说得上话，这是正联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身为正义联盟的成员，别说和那些人合作，就是蝙蝠侠或者超人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对面不是逃跑就是拼死反抗，根本都不会给他们谈话的机会。
就算恶棍答应合作，蝙蝠侠都要怀疑他们别有用心，至少在他的经历上来看，那些家伙全是别有图谋得。
所以蝙蝠侠想要让戴安娜组建黑暗正义联盟，还要拉波波入伙，就是看上了波波的人脉。
那只猩猩作为遗忘酒吧的老板，和很多黑巫师都认识，就连恶魔中都有不少能说上话。
可惜计划还没有成型，就被丧钟搅和了。
收回思路，蝙蝠侠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虽然这里看起来是集装箱，但实际上是永固工事，按照正义大厅水平布置的，相信可以暂时阻挡一会。”
荣恩捏着自己的眼角，漂浮在地面上：“只要丧钟动作够快，我们就安全了。”
“他一直都很快。”巴里插嘴说道：“他是我见过动作最快的普通人，不过我还是更快些，我是多元宇宙速度最快的男人。”
约翰觉得巴里的话好像有什么歧义，这么说自己好像不太好？不过他没有纠结那个：
“丧钟是不是普通人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的问题是.......你确定他会立刻反应过来并且帮我们吗？我们真的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一个雇佣兵身上？”
“可以。”戴安娜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几乎没有思考。
丧钟又不是第一次帮助正联了，即使是主世界以前的老丧钟，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是十分清醒的。
巴里也跑动着喊：“没问题的，我和他关系可好了，他是个好人。”
荣恩从来没有看到过丧钟的思想，他不好发表意见，同时也因为丧钟曾经把他从调音叉上救了下来，这还欠着人情呢。
所以火星人还是一如既往，把视线投向蝙蝠侠，看他的决定。
约翰说得没错，如果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短时间内丧钟却没有接应，那大家的麻烦就大了。
蝙蝠侠思考了一下，现在托马斯应该和丧钟在一起行动，想到丧钟从一条外部时间线上帮自己找回了父亲，蝙蝠侠有些琢磨不透对方的想法。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可现在托马斯复活了，是不是意味着丧钟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小丑怎么说？
蝙蝠侠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膀，别人以为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披风，只有他知道，不是这样。
他现在的情况比戴安娜想象中严重得多，在他的眼里，在场的人数比其他人看到的要多一个。
小丑自始至终都在自己眼前钻来钻去，之前大家商议的时候，还趴在他的肩膀上哼摇篮曲......
“睡吧，睡吧，噗，我最亲爱的蝙蝠，嘿嘿......妈妈的双手，永远.....呵呵，摇着你......”
夹杂着怪笑声的摇篮曲，让蝙蝠侠毛骨悚然，而且小丑真的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
他知道那个疯子的出现是幻觉，但唱完歌的小丑一直在说话，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哦，我尖耳朵的老朋友，你觉得我是不是个诚实的人？我替丧钟担保，让他试试嘛，还是说你怕死？害怕和我的重聚？哈哈哈哈......快，把你的两手碰在一起，就像鼓掌那样，对了，真好......”
蝙蝠侠抬起了自己的两只手，但是他牙关紧咬，眼神显得非常狰狞，像是在抗拒什么。
在小丑的影响下，他忘记了还要寻找真超人的事情，而他正是在搜刮自己的记忆，想要回忆起自己忘掉了什么。
“呼......”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两件X金属道具交给戴安娜：“还是你来做，我去准备防御。”
说完，他一掀披风，走出了神速力的子弹时间领域，消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当当.....”
苏明再次和地狱蝙蝠拼了两记，看到刚刚造成的浅薄痕迹再次被流动的黑色金属覆盖，被弹飞的他不由地嘬了下牙花子。
对方还会飞，想要让狂笑在无尽空间自由落体也坐不到，而且飞行速度奇快，那货的反应也快，想要在他必经之路上设陷阱也不现实。
看来只能针对铁壳里面的人了，可是蝙蝠侠加小丑的二合一，真的有心理或者性格上的弱点吗？
这真的有些难办了，尽管通过一大堆的辅助魔法牵扯住了狂笑，可是迟迟没有办法解决对手，真的是有些恶心了。
就算临时召唤地狱魔王来交易，狂笑之蝠也在场肯定不行，疯子毫无底线，一定能给出比自己更高的代价，拖着自己一起完蛋，这只会让魔鬼乐开花。
苏明深深吐了一口气，擦了擦从鼻子流出的血液，受到的震荡太多，现在内脏出血的速度已经超过绞杀修复的速度。
他得控制节奏，稍微调整一下战术，尝试了这么久，几乎能用的手段全部用过了，得好好再想想。
“当当.....”
“嗯？”
苏明好像听到了什么回声，还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揉了揉耳朵，这声音并没有经过耳膜，而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和全身的骨骼发生了共振。
看着被触手纠缠的狂笑之蝠依旧在追杀自己，苏明一边和他在地下兜圈子一边思考。
现在能用X金属给他发信号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辛迪、奥利弗、海王和戴安娜。
反正不会是哥谭和大都会的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很远，甚至不是隔着血域的地球负11，而是有一种另一个全能宇宙的感觉。
难道是琴酒？也不会，漫威世界最近几年都风平浪静，至少苏明离开的时候还一切顺利，虽然他是留下了一点X金属给琴酒加强她的百花战甲，但她还不知道X金属还有跨宇宙跨时间联络的功能。
如果说谁知道这件事，并且是超脱时间的存在，那就是古一和豹神了。
古一大师现在去向不明，像是打算在生命的最后游历多元宇宙，那么这就是豹神在和他闹着玩喽？
用振金模拟X金属的震动吗？那只大黑猫还真是闲得无聊啊。
“当当....”
所以苏明也从手指上伸出来一截X金属，敲了敲自己的大剑，像是以前敲家里的暖气管子一样，和对面问好。
“当当当当当......”
停顿了几秒，对面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声音几乎连成一块，又快又急。
苏明回头看了看穷追不舍得狂笑之蝠，屏蔽了他满嘴的垃圾话，分析起了声音的问题。
他不会认为当当当当当就是only you，他又不是唐僧，不过这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些灵感。
狂笑之蝠不是喜欢说废话，喜欢拿当初翻墙的时候说事么，那苏明就给他一个说话自带rap的对手。
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总要试试！
“人倒颠！”
几乎是话音刚落，白色的怪物居然穿着一身黑西装从传送门里滑了出来，以侧身躺着的姿势跟苏明一起飞着。
凭空飘着，它一手托着头，另一手里还夹着雪茄。
“呋~~~又怎么了？”
尽管满嘴的尖牙利齿把雪茄咬得破破烂烂，颠倒人还是吐出一口烟气说话了。
“不是，你这穿衣打扮和抽烟是跟谁学的啊？”苏明见到颠倒人如此快速地掌握知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惊讶。
这个拟人化的概念第一次见面还是野兽一样，而现在才过去多久？他已经学会享受了！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知识作为施法代价，我接受就好了啊，多元宇宙各个世界，愿意这么做的人多了去了，不要用你们人类的观念来看待我们。”
虽然没有眼睛之类的其他五官，颠倒人脸上只有一张大嘴，但是苏明怎么感觉到它抛过来一个嫌弃的眼神呢？
“好，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具现古神侍，就是我曾经送给你的那个怪人形象，你有办法赋予它短暂生命吗？”
苏明没有闲工夫和它聊人性，而是直接说出了要求。
颠倒人换了个平躺的姿势，还翘起了二郎腿：“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读取你的部分记忆，才能赋予它活生生的灵魂，否则只不是是个植物人罢了，和你想要的人不一样。”
“......好，不过不要乱看，有些东西我怕你看到了毁三观。”
“我们可以签契约，我只是看看你关于他的记忆，他是你的表弟？”颠倒人的血盆大口嘴角上扬，他可是很喜欢那个玩偶的。
尽管第一次看到时，古神化的死侍就让颠倒人明白了恶心是什么概念，但是就像是中了毒一样，它越看越上瘾，越看越喜欢。
在从代理人这里获得了正联虚拟影像装置之后，颠倒人先是做了一个手办拿着玩，之后干脆用魔法复制了一堆古神侍。
让他们帮它去多元宇宙讨债来着，所有见过他们的巫士都无法赖账，见到这些全身腐烂的怪物都是吐着痛哭流涕，付出代价。
颠倒人很满意，他只要漂浮在主世界的虚空相位里，等待利润送上门就行了。
但驱动这些古神侍的是魔法，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是颠倒人遥控的，稍微有些不完美。
现在有机会赋予他们原本具有的性格，颠倒人觉得这交易可以做。
“一言为定。”
苏明伸出手和颠倒人握在一起，通过X金属和绞杀，向这个魔法概念提供自己的部分回忆。
而颠倒人好像笑得越来越开心，甚至高兴到抓耳挠腮，尽管它没有这些器官，还是做出了相似的动作。
只是短短一秒，它就满足地收回了手，先是干呕了一下，随后擦擦嘴，喘息着说道：
“真够劲......呼！地球曾经的神明偷学了铸魂魔法，将生物的灵魂融入到器物之中，我现在给你展示铸魂术的真正力量，那就是魔法造人！”
说完，颠倒人凭空一指，一个古神化，全身赤果果的韦德就出现在了半空中，他能够自己飞行，还能使用魔法。
一出现，他就满嘴喷着不可描述的话语，向着狂笑之蝠扑去了。
苏明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闭眼回避了一下，这个被捏造出来的怪物稍微一动作身上的烂皮和垢甲就像是雪花一样落地，还有那古神化改造的身体也实在辣眼睛，还是不要看为妙。
古神之貌对于疯子是没有用的，小丑或者哈莉见到这种怪物估计只会高兴地鼓掌，但狂笑之蝠还有一半是蝙蝠侠，他疯得不够彻底。
见到古神侍的出现，地狱蝙蝠战甲都像是死机了一样，站在触手丛里任由触手捆绑，狂笑短时间根本没法回过神来。
估计他已经沉醉于古神的‘美貌’中了，SAN值狂掉......
“很好，现在有这家伙帮忙，能给我分摊不少压力，现在你帮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X金属在震动，好像有些奇怪。”
颠倒人兴致勃勃看着古神侍爬到地狱蝙蝠甲的身上撕咬着，口水浸湿了那套装甲，它随口回答：“我们的多元宇宙有个后门，一个可以算是5.5维的世界，之前跟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正在敲X金属，他们快要死了，有个多元宇宙级的存在盯上了他们。”
“你消息够灵通的。”苏明放慢了一些飞行速度，褪下面罩吐了几口血。
“我们即是魔法，我们无处不在，所以你可以认为是我们亲眼看到的。”颠倒人伸出两根白色面条一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那原本是人类眼睛应该存在的位置。
“能帮我把他们救回来吗？”苏明知道了颠倒人能影响到那里，算是放下了心。
“你们炸了起源墙真是一个好选择，如果在昨天白天，我都不敢说自己做得到，但是现在嘛......”
说完，颠倒人打了个响指，一扇蠕动着的传送门直接把正联全员都吐了出来，他们状况不太好，但至少都活着。
“代价记你账上，你得对多元宇宙多用些心了，如果帕佩图阿醒来，我恐怕也会受到影响，我们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看来之前选择把颠倒人绑上多元宇宙的船，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苏明缓缓地漂浮着，捂着自己的脑袋，他看了下地面上的几人。
他们在黑油中挣扎想站起来，但是四处乱挥的触手让他们根本保持不了平衡，他平静地问颠倒人：
“帕佩图阿的情报是谁交易给你的？还是说你很早以前就知道？”
“我之前被挡在墙外，而她被关在墙中，你们现在所处的维度是第四维，不是代表现实的第三维，所谓的巫术之母赫卡忒甚至本不该存在，多元宇宙的魔法之神本该是我。”
“唔，原来如此。”
“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替这个多元宇宙，向一些外部的存在遮掩了不少事情，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颠倒人把自己的脑袋转了180度，去看古神侍的表演，它就像是没有脊椎一样。
“从不同维度走向起源墙外时，看到的风景不一样么？我懂了。”
苏明点点头，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穿过起源墙，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一片虚无，只要在无尽的混沌之海里游一会，就能抵达其他的大宇宙体系。
简单来说，从第四维度出去，就像是站在四楼上看风景，入眼之处当然看不到‘脚下’的东西。
而如果从第三维度出去，就像是站在了三楼往外看，头上还有一层不说，光是平层的存在，阻碍视线的东西自然都变多了。
“只不过你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我们的宇宙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作弊，但面临最终审判日的时候，法官可不那么好糊弄.......”
说完，颠倒人像是褪色一样变淡消散，只留下一声轻轻的笑声。
“呕......”
颠倒人消失之后，苏明还没来得及仔细想想它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接连不断的干呕声传来，还有人真的吐了出来。
原来是身在触手丛中的正义联盟几人。
在那边戴安娜撞击了x金属后，理所当然地被白色超人他们发现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两个正义联盟的一场大战。
蝙蝠侠他们始终是少一个人，就算是戴安娜稳压老年卡西，巴里稳赢老沃利，可是让蝙蝠侠一个人对付假迪克和白色超人，就算有了准备也是焦头烂额。
白色超人对‘五指夺命拳’根本没有反应，尽管各个多元宇宙中的氪石总共有11种，蝙蝠侠手中只有常见的五种。
但这五种氪石是具有普遍适用性的，绝大多数平行世界的超人都会对它们产生反应，可能是变得更强，也可能是当场爆炸。
唯独不可能毫无反应。
戴安娜一边战斗一边还得抽空敲着x金属，就像是和敌人交手中还要打快板一样麻烦，然而丧钟一开始还以为她在闹着玩，还敲击金属回应，让她差点气吐血。
不过好在后来他反应过来了，在白色超人快要抓住蝙蝠侠的时候，传送门准确地出现在每个人脚下，瞬间将他们吸入带走。
原本颠倒人的传送门就非常颠簸，传送过程中颠三倒四左右乱晃不说，就像是人的内外都要翻过来一样。
而这次跨越维度的旅行，这种情况更加加重了。
更别说一出来就是漆黑黏滑的触手地狱，不远处还有一个全身蜕皮长满触手的腐尸在飞行，这实在是让人忍不住。
除了蝙蝠侠和巴里情况还好，其他人都是干呕连连，鹰女更是干脆吐了。这种时候就体现出半覆盖面罩的优越性了，嘴露在外面，方便极了。
巴里也许是上次见过古神侍，已经吐过有了抗体，此时只是扭过头去不看那边，脸色微微发白。
倒是蝙蝠侠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静静站在原地盯着古神侍的方向。
不光是在看不可名状的怪物，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地狱蝙蝠装甲上。
他猜到了那应该是狂笑，这套装备和他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很多花花绿绿装饰图案，看起来非常地古怪。
小丑的幻影站在他身边，脑袋左右摇晃着，对那东西品头论足：“狂笑之蝠的色彩搭配很一般，我觉得底色换成紫色更好，紫色是百搭的颜色，蝙蝠你说呢？”
“.......”
这是幻觉，是幻觉，蝙蝠侠不断地给自己加强心理暗示，可是小丑就活生生地站在身边，和以前一样喋喋不休。
小丑的眼珠转了转，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凑到蝙蝠侠的耳边，把手搭在嘴边说悄悄话。
“蝙蝠，你有计划了对吗？你一直都有备用计划的，小机器人玩具上肯定留有蝙蝠侠才知道的后手，快拿出来用吧，让我们把乌龟壳打破，吃里面的肉好不好？烧烤？炒菜？我都听你的，嘻嘻嘻......”
蝙蝠侠闭上了眼睛，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真想把大脑也关闭，小丑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里，他的建议不知道为何让蝙蝠侠也有些饿了。
不过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自然也是蝙蝠侠早有预见的，笑气是小丑用自己的血液制成，小丑毒素也应该差不多。
让人产生种种幻觉，正是笑气擅长的方面，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中了毒的人会看到可笑的幻觉直到笑死，而看到小丑在身边，这一点也不好笑。
蝙蝠侠暗中在斗篷下摸索着自己的腰包，从中取出一根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后腰，他这才睁开眼稍微松了口气。
身边的小丑无趣地撇撇嘴：“又来了，好吧好吧，我就看看，不说话，嘿嘿......”
尽管小丑还是没有消失，但是只要让他闭嘴了也算是件好事，蝙蝠侠这才能把注意力都放在狂笑之蝠身上。
很快，他就看出了那套战甲的不俗之处，狂笑之蝠应该是集齐了全部的十种金属，丧心病狂地全部用来加强他那套盔甲了。
而丧钟即便是武艺和魔法同样强大，面对这样的超级乌龟壳也只能干耗着。
不过他变出这么恶心的一个怪物来，攻击狂笑的精神方面，倒是不错的选择。
作为被小丑思维骚扰着的人，蝙蝠侠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究竟有多么不稳定，而狂笑之蝠在这方面肯定比自己还要脆弱。
只不过.......
蝙蝠侠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除了巴里还有战斗力之外，其他人短时间内连站稳都难。
丧钟的这种不分敌我的精神攻击，在一对一战斗的时候还好，小队作战的话怕不是敌人没事，自己人先躺倒一片了。
而且周围这些黑色大触手有什么用？如果单纯是为了牵制狂笑的行动，用魔法具现绳索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蝙蝠侠无奈地看了看落在他身边的丧钟，这个丧钟比地球0原本那位还要难以预料，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真的看似毫无理由，偏偏事后不知不觉就掉到坑里了。
“大家还好吗？”
苏明落在蝙蝠侠和巴里两人中间，随手揉了揉巴里的脑袋，他的绝缘战服手感挺不错的，就像是在摸一颗红色光头一样。
“别，别揉，我好晕，呃......呕。”
脸色苍白的巴里还在苦苦坚持着，但是苏明这一上手，他就忍不住天旋地转的感觉，立刻捂着嘴爬到角落去了。
原来贴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蠕动也能发动神速力，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油腻术的破解方法，不愧是巴里！
苏明赞许地看着红色的身影，点了点头，默默让颠倒人取消了油腻术和触手的持续时间。
他又看了看戴安娜和鹰女，因为那边战场上的古神侍是清洁溜溜的，第三条触手腿还到处乱甩，她根本就不想看那战场，只是扶着肯德拉往战场外围走去。
倒是荣恩，嘴巴长成了一个黑洞，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冲击，已经愣在当场了。
不过还好，众人虽然灰头土脸，每个人都挂了些彩，但至少没有一个人比苏明伤势还重的。
“你们的维度之旅看起来不太顺利。”苏明问身边的蝙蝠侠。
“奥利弗告诉你的？我们当时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跟上，我就猜到他应该是找你来了。”蝙蝠侠掏出一块终端机来，在上面敲击着一串串参数：“只是我没想到他什么都说。”
“呵，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先不说他是雇主我是佣兵，告知情报只是正当之举，我就想问问超人哪里去了？”
苏明拄着大剑，饶有兴致地做出张望的模样。
蝙蝠侠没有生气，而是实话实说，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丧钟和绿箭一起来参谋一下，自己现在思维太活跃，有些控制不住疯狂的念头。
一旁的小丑虽然闭了嘴，但是一直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听两人说话，怎么看都像是有鬼。
“我们被捣蛋鬼骗了，克拉克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先一起解决狂笑之蝠的问题，然后再想办法找回克拉克。”
苏明稍微刺激了一下蝙蝠侠，发现他还没有发疯，情况比预计中好不少，所以也收起了轻浮的态度，认真点点头：“简单，抓住捣蛋鬼，让我来拷问他，自然能获知他把超人弄哪里去了。正好不久前巴里帮我去亚洲那边收集了海量的刑具资料，还一直没有合适的练手对象。”
蝙蝠侠不置可否，仿佛对于严刑逼供这一条很认同：“我们四维的道具恐怕对五维人没有效果，你打算怎么办？”
“别人还记不记得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记得以前一些事情的，还记得小丑是怎么对付捣蛋鬼的吗？”
苏明循循善诱，如果没错的话，蝙蝠侠现在心中就有个小丑。
蝙蝠侠看到了身边的小丑眼睛睁得圆圆地，露出小孩子期盼圣诞礼物一样的笑容，疯狂地朝他点头，笑着给他做口型，那红色的裂缝中露出了黄牙，可以看出他一直想要说一个词。
“名字。”
“对，就是捣蛋鬼的名字。”苏明对于蝙蝠侠突然蹦出一个词来并不意外，这就是蝙蝠的简练风格：“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掌握着捣蛋鬼的真名，还能被他坑了？直接剥夺他所有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使用不好吗？”
蝙蝠侠摇摇头，坚定地看着苏明说：“高维度的力量不能掌握在我们世界的任何个体手里，我不会让任何人随着自己的心意摆布世界，或者成为高高在上的人间之神，至少我还活着就不行。”
“好吧，你道德高尚，自己找罪受我也没啥好说的了，但如果不想骗捣蛋鬼说出自己的真名，趁机夺走他的力量......那么我们只能找蝙蝠精来修理他，或者我想想办法给你找个十维恶魔表演生吃小恶魔？”
苏明无辜地一摊手，他知道蝙蝠侠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打五维力量的主意。
而苏明呢，表现出对五维力量的向往，却在蝙蝠侠的警告下让步，这样一来，蝙蝠侠就不会猜到捣蛋鬼的画板在他手里了......
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计谋，现在蝙蝠侠顾不上这事，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而苏明就算被狂笑之蝠打得到处摔，也没有拿出画板来。
这样的表现，彻底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现在那块画板就静静躺在腰包里，算是改了姓了......
“还有十维？”
蝙蝠侠的注意力果然被丧钟像是不经意抛出来的情报吸引了，他皱起了眉头，光是五维六维就够麻烦了，怎么往上还有？
苏明看着人造韦德用一招老树盘根缠在地狱蝙蝠腿甲上，随后对狂笑用出了‘猴子连续偷桃’这样的绝技，不由地小小吸了口气。
“嘶~~~五维人在这个世界几乎无所不能，可为什么他们叫五维‘小’恶魔呢？你就没想过‘大’恶魔是什么吗？”
蝙蝠侠没有应答，但苏明在照明术的帮助下，能看到他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
蝙蝠侠对于维度虽然有过猜测，但他现在发现这明显是个无尽的话题，十维之上也许还有更高层的维度，但已经跟目前的局势没关系了。
他聪明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同时心中对于异世界丧钟的情报能力评估已经拉到了最高级，他知道得太多了，这非常危险。
不过现在地球需要每一份力量，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你需要让我能够接触到地狱蝙蝠战甲，之后我会用留在操作系统中的后门覆写它的指令程序，让它自动解体。”
蝙蝠侠指了指战场的方向，说是战场，其实只是地狱蝙蝠在那里站着，那个没皮的怪物像是猴子一样在它身上爬来爬去，做出各种动作下流的攻击。
就算是在哥谭见多识广的蝙蝠侠，看到那怪人的动作，都觉得辣眼睛。
按理来说，在哥谭的疯子里，比这个怪物还要丑陋的，行为还要卑鄙的，废话还要更多的不是没有。
但是这个没皮的怪物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协调感，仿佛把这些特征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怪物，那这个词就是猥琐，非常地猥琐。
苏明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狂笑之蝠断电了，你过去自己摸战甲就是了。”
“......能不能让你的猴子离我远一点。”
蝙蝠侠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丧钟这样的聪明人肯定不会不明白自己的话外之意，偏偏非要让自己说出来。
这个家伙的恶趣味真是让人讨厌。
苏明的面具后发出了噗嗤的笑声，他就是喜欢看蝙蝠侠这想要保持黑暗格调，最后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担心我表弟离开了地狱蝙蝠身边，狂笑之蝠会缓过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原地不动。”苏明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计算了距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战甲绑根触手，你闭着眼睛摸着触手过去。”
人类闭上眼睛是无法走出直线的，这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每次迈步的幅度角度都完全一某一样。
就算蝙蝠侠是最强的普通人，他也做不到，像苏明这样接受过改造的，因为身体的底子还是人类，同样也做不到。
所以想要走出笔直的线，最好的办法是飞。
蝙蝠侠听到丧钟的话，他才不想摸着触手过河呢。
这个家伙太坏了，这种时候还开这样的玩笑，真当他没有脑子么？
“你的表弟......真的是天赋异禀......”
此时的古神侍正在用带倒刺的长舌头舔着地狱蝙蝠装甲的红色目镜，一点也不担心狂笑回过神来用热视线把他脑袋融了。
蝙蝠侠见状对苏明回敬了一个笑话，毕竟调开那个怪物可能真的有危险，所以还是维持现状最合理。
他掏出自己的蝙蝠钩索枪，朝着地狱蝙蝠甲开火，绳勾顺利地缠上了战甲的一条胳膊。
蝙蝠侠一闭眼，按下钩索枪上的按钮，电机快速地收回绳索，他顺势腾空滑翔。距离在心中铭记，所消耗的时间自然也计算了出来。
所以即使他闭着眼睛，也在飞过战甲身后的一瞬间，行云流水般地用手一拂，一个小小的蝙蝠形装置就被按在了战甲身后，他则一连串的翻滚躲了开来。
就算闭着眼睛，光是靠近那个怪人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差点没让他从半空中掉下来。
这怪物平时不会是住在下水道深处淤泥里的吧？
不过心中的想法蝙蝠侠没有说出来，而小丑还在一旁给他鼓掌呢，他立刻通过踩踏房间另一侧的墙壁奔跑，回到了丧钟的身边。
确定自己处于安全距离后，他开始通过手中的终端机连接刚才装上的小玩意，通过留下的后门破解机甲。
都不能说是破解了，每个世界的地狱蝙蝠甲，都是由钢骨和他父亲设计电路和信息处理器，装备到手后蝙蝠侠自然会全面检查一边，同时增加自己的特色——后手。
黑暗多元宇宙和主世界的关系就像是水里的倒影，只要以他自己的思路尝试几次，破解系统对蝙蝠侠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苏明静静在一旁扶着巨剑：“我总觉得狂笑之蝠就是为了拖延到你的出现，他知道只有你能对付这套战甲，你想没想过他这么做的理由？”
微光中蝙蝠侠飞舞的手指稍微顿了一下，很快排除了苏明的干扰。
“现在哥谭市的危机解除了，他应该是撤退了。”
“撤退？”苏明褪下了脸上的面具，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你是说他用一套价值连城的顶级装甲拿来做戏，把我，还有你们全拖在这里，从而给自己营造脱身的机会？”
“有这种可能性，他想要赢过所有人，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输。”蝙蝠侠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打字：“他知道如果输在你手里，肯定会死。”
苏明咬了一下烟嘴，深深吸了一口：“我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多元宇宙如今这副模样，他能逃去的地方肯定只有黑暗多元，然而那边地球负11的蝙蝠侠已经有了准备，狂笑能够插手的世界不多。尽管还有许多没编号的残破宇宙可以作为征兵地，但那些宇宙不完整，里面再找出蝙蝠侠来也肯定只是残次品。”
“为什么他还要选布鲁斯韦恩？他这次的整个行动都像是一次试探，他现在清楚了解到了你的弱点和长处，以及蝙蝠侠们的缺点。下一次，他可能带来的就是狂笑超人，狂笑女侠，狂笑沙赞......”
蝙蝠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在狂笑拿出所谓的‘最终一笑’计划后，就确定了这是一次试探。
蝙蝠侠了解自己，尤其是小丑加入了‘头脑风暴’后的自己，如果狂笑真的打算要一局定输赢，肯定会布置一个覆盖全球的计划，而不是只针对哥谭下手。
现在看来，狂笑的布置是要先针对自己，至于能不能成对狂笑都不重要。
如果计划成功了，他打败了自己，那么后续计划就会更顺利。
如果计划不成，他也会借着这次机会布置好后手，同时结合上次的战斗，对每个人进行专门的研究。
而这回狂笑给蝙蝠侠准备的套路，一开始丧钟就主动跳了进去。
丧钟是没发现？还是有意为之？这同样是个问题......还有，死在主世界的几具尸体也是关键点，在忙完了这边的事情后，得要去认真看看。
“噫！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狂笑海王，那该显得有多傻啊？”苏明打了个冷颤，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他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还说起了笑话。
“呵呵。”
蝙蝠侠的脑子运转太快了，在他用意志力克制之前，他居然笑出来了，大脑下意识地就构想了狂笑海王的模样，确实像丧钟说的那样，实在是......
而在一旁的小丑，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上顿时没有了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丧钟，打破了不说话的禁令向蝙蝠侠质问：
“你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这么不严肃？他的笑话比我的好笑吗？为什么？！”
蝙蝠侠停止了打字，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笑，是毒素让他的脸部肌肉和神经出了问题。
小丑已经死了，现在身边只是他自认为小丑可能出现的反应，这是自己构想出来的小丑，不是真的。
所以他停下了打字，从腰带里翻出血清来又给自己来了几针。
小丑的影子渐渐变淡了。
“咳，亚瑟过于坦诚大方，在慈恩港那种祥和小镇长大，塑造了他的性格，像水手一样粗旷豪迈，显得傻，其实一点也不傻。克拉克看起来也一样憨厚老实，但没有人会怀疑超人的智力。”
蝙蝠侠好像是为了掩盖刚才自己的笑声，居然替亚瑟辩解了很多。
苏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如果真的智商不合格，湄拉那样心高气傲的女人可不会看上一个弱智，哪怕他有一半王室血统。
要知道当时她可是在奥姆和亚瑟中间选了亚瑟的，而当时奥姆才是纯血的继承人，代表着众望所归。
所以苏明只是玩梗而已，没想到蝙蝠侠居然笑了。
说真的，有点惊悚，就像是看到另一个狂笑之蝠在眼前慢慢成型。
看来得派波波去帮蝙蝠侠寻医问药了，至少要让他维持在现在的状态，不能太疯，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太黑暗。
猩猩侦探也是老资历，他曾经是全明星中队的一员，还给正义会做过魔法界编外顾问，让他先去纽约的正义协会总部，找午夜怪医咨询一下。
“这么说来，一直和我战斗的地狱蝙蝠战甲是套空壳子。”苏明改变了话题，随手弹弹烟灰：“是遥控？还是用了被催眠的替死鬼？”
“我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蝙蝠侠敲下了最后及格按键，不远处的地狱蝙蝠甲顿时像是洋葱一样片片剥落，一个肤色发白的人影从里面掉了出来，如同麻袋一样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明叼着烟走了过去，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古神侍就像是虚影一样消散，在消失之前古神侍还朝两人竖了个中指，嘴里脏话更是从没停过。
苏明捏了捏眉心，是颠倒人是发挥过度了？还是这才是韦德的究极完全体？
他用脚尖翻过了地上的尸体，蹲下来仔细观察。
随后，剩下的疑问也解开了，里面这个被狂笑之蝠抓来的倒霉蛋看不出是谁，但至少他是被地狱蝙蝠甲抽干了生命力，整个人的脸上还留着惊悚的表情。
本来就很虚弱的人，被古神活活吓死了。
苏明掐灭了烟头，看来就在刚才，成功逃脱的不光是正义联盟，狂笑之蝠也又一次跑掉了。
尽管是疯了的蝙蝠侠，同样液还是逃脱大师。
不过苏明也算是打断了他的这次计划，同时还给主世界的蝙蝠侠升了级，也算不上吃亏。
下面，还是集中精力去对付毁灭军团吧。
没有陷阱，没有炸弹，什么都没有。
经历了超级强化后的地狱蝙蝠战甲就被狂笑之蝠轻易地抛弃了，此时成为如莲花般绽放的两脚椅子。
“这战甲上有十种金属，他却把它当一次性道具。”苏明抱着胳膊，对身边的蝙蝠侠说道。
蝙蝠侠走过来检查战甲，之后才检查地上的死尸：“地狱蝙蝠战甲携带了自爆程序，只不过我把它破解了。狂笑之蝠一直在通过对讲机和你交谈，而里面的人，来自于卢瑟的人造超人计划，是不是我们世界的卢瑟，目前还无法确定。”
苍白的尸体无比干瘪，就像是皮包骨头的饥民，黑暗中那惊恐的表情定格在其面部，鬼知道蝙蝠侠是怎么认出这么抽象的作品。
“人造超人哈？这家伙看起来比‘比扎罗’长得好看多了，至少惊恐时有人类的样子，而不是弗兰肯斯坦那种。”
不过苏明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这套战甲为什么能支持那么久了。
“他直到死前应该都处于某种心灵控制状态下，最后虽然醒来了，但为时已晚。”蝙蝠侠站起身来，看着身边的地狱蝙蝠，好像是打算自己坐进去。
苏明看到他的动作，幽幽地说道：“你不会打算用狂笑留给你的东西吧？我建议最好不要那么做，他既然能预料到你的到来，也许里面就有你没主意的陷阱。”
“现在不会用，它必须被完全拆解后再组装才能确定没有问题，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蝙蝠侠转过身来，看向吐得东倒西歪的正义联盟，又向丧钟问道：“我们接下来需要救回超人，确保狂笑之蝠已经离开，同时还要打败毁灭军团，还要调查白色超人是什么东西。”
苏明又从腰带中摸出一根烟来续上：“听起来麻烦一大堆，如果你是在询问我的计划，那你至少要拿出什么东西做交换。”
蝙蝠侠面无表情，他整个人都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有时候我真的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多元宇宙如今处于极度危险中，你不担心到手的好处无法兑现吗？”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是个喜欢辛勤劳动的人，但希望付出就有收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冒了极大的风险跟你们并肩作战，不想最后让你们习以为常，觉得理所应当。”苏明吐出个淡淡的烟圈，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正义联盟没有人会把别人的付出看作理所应当，我们都承你的情。”蝙蝠侠冷冰冰地说道。
苏明笑了，缓缓地摇头：“这就是问题所在，蝙蝠侠，这个世界把正义联盟守护地球看作理所应当，你们不要求他们付出，群众们就觉得你们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一直生活在哥谭，你来告诉我，人情大概卖什么样的价钱？”
“......我就知道，正义大厅应该收门票的。”蝙蝠侠自然明白丧钟的意思，不得不说两人的观点出奇地一致，这些话前不久蝙蝠侠自己才和超人说过差不多的：“我们保护着地球，当人们出于种种原因，想为我们付出些什么的时候，我们怀着好意推开他们，说‘不需要’，而这偏偏将我们和群众隔离开来。”
苏明摸了摸胡子，这就是义警的悲哀之处。
做得好了是理所应当，做不好了就是千古罪人，人类是种种习惯驱使的生物，而正义联盟已经把他们养成了习惯于不劳而获的人：
“哪怕只是一美元，正义大厅都该收门票，这是某种交流和联系。货币诞生取代了以物易物，但其交流的本质没有改变，人们需要各方面的交流，而我只是让你看到了这一点，你就觉得不适了。”
蝙蝠侠抱着自己的胳膊，扭头看看身边的小丑，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此时又嬉皮笑脸地坐在尸体身上，双手像是花一样托着下巴看着两人。
“你想要什么？”蝙蝠侠理解了丧钟为什么需要报酬，至于欠人情的说法，他对自己会不会知恩图报都充满了怀疑，更别说别人：“之前我说的四个任务，你至少得承担其一。”
“你又打算分兵？等着被卢瑟各个击破吗？”又是一口烟慢慢飘散，他朝旁边弹弹烟灰。
“那你的看法呢。”蝙蝠侠立刻给挖出的坑埋土。
“我想要五色氪石各一枚，或者你直接把反超人手套给我，这就是条件。”苏明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其实想要这些东西也很快能找到，只不过我嫌麻烦，直接从你这里拿更方便。”
其实有一种氪石是对于所有平行宇宙超人都通用的，那就是粉红色氪石。
它的作用是把超人变成同性恋......怎么说呢，战略意义大于战术意义。
蝙蝠侠对于丧钟的提议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点点头，在他看来，丧钟对于超人并没有什么敌意，寻求氪石，无非和自己一样是为了以防万一。
见到蝙蝠侠拿出了五指夺命拳，苏明一点也不心虚地收下，立刻转移了话题：“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有四项，而分兵绝对是冒险的办法，我们其实可以通知我们的盟友，让他们分担一部分。”
黑暗中的蝙蝠侠以低沉的语气说道：“地球已经没有盟友了，在起源墙破碎之后，宇宙中其他星球的前盟友们都斩断了协议。”
苏明抬起胳膊招呼其他所有人开会，见到擦着嘴的众人围拢之后才说道：“你们犯了我之前的错误，总是看着远方，没有注意自己的脚下，我们还有很多盟友。”
蝙蝠侠皱起了眉头，而戴安娜好像明白了苏明的意思：“你要调动魔法界的巫士们？”
“戴安娜，你还记得来自地球内部的威胁吗？那个号称要把所有人类当肉猪养的种族？”苏明笑着摇摇头，巫士中确实还有一些强力的存在，只不过那些人和正义联盟合不来。
蝙蝠侠听懂了丧钟的话，他没有什么表情：“你是说夕鞑人，他们来自另一维度，是人类进化到极致的产物，或者说，是怪物。”
“看来你记得他们，人类的另一分支夕鞑人，说实话，连头发都进化成有毒的触手以便能杀死同类？这进化有些过了。”
苏明摊摊手，夕鞑人虽然对于很多人都很陌生，但可以用其他世界知名度比较高的种族来类比。
他们就是DND世界观中的黑暗精灵，只不过这里是DC版本的，不是精灵，而是在另一个残酷维度中，在恶劣环境中进化出的黑暗人族。
尽管他们不信神，可是两者之间很多地方都很类似。
比如现在是母系掌权，最喜欢的坐骑是巨型蜘蛛，进攻的时候自称‘痛苦’，人人都擅长阴谋诡计和杀戮。
当然，他们长得很丑，皮肤是荧光绿的，头上还顶着蠕动的触手，这和性感火辣的黑暗精灵完全不同。
而且他们寻求的也不是什么统治权，他们只会把地表人当做粮食。
对付他们向来都是魔法界的任务，夕鞑人的老家是一个叫做奇迹岩的地方，处于另一个维度上，而封锁这些随时可能出现在城市下水道里的传送门，就是巫士们的任务。
倒也不是次次都那么成功，有很多次夕鞑人的大军冲出了下水道，但最多也就是吃掉几万人罢了。
蝙蝠侠静静思考了一会，荣恩也是一样，也许以前没有想到，但是现在被丧钟提出来之后，他们不得不正视这种可能性。
“你是说夕鞑人的世界就在第三维度，他们是帕佩图阿曾经创造出的兵器生物？”蝙蝠侠反问。
荣恩则点点头：“火星保管者曾经告诉过我，帕佩图阿曾经创造出过一种生物，拥有火星人的体格，地球人的精神，残酷好斗，嗜血如命，如今看来，确实是夕鞑人的写照，我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一点？”
夕鞑人自称是人类进化的巅峰，来自未知的其他维度，皮肤是发光的绿色，这么多特征都完美符合。
“我以为起源墙的那些巨像才是帕佩图阿的军团.....”约翰有些不明所以，夕鞑人入侵的城市有限，他那时候还不是超级英雄呢。
“夕鞑人非常擅长基因技术，他们的巨型蜘蛛和巨型马蜂都是军队的标准配备，塑造出巨人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更何况帕佩图阿可能给他们留下了方式方法。”荣恩立刻又说服了约翰。
戴安娜此时摸摸自己的下巴：“我记得很久以前，魔法界曾经和他们大战了一场，并且巫士们合力抹去了他们来到主维度的所有通路，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但那是以前了，巴巴托斯入侵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从那时起，夕鞑人找到了进入黑暗多元宇宙的办法，他们现在就在寻找前往我们多元的路。”
苏明淡淡地说出了在场众人都不知道的情报，而这就是事实。
大家都没有怀疑这件事的意思，所以一时间脸色更加难看了。
“好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只是提前让你们知道敌人是谁罢了。”他又拍拍手，示意大家打起精神：“一直以来，魔法界都有一支专注于对付夕鞑人的队伍，他们和那些异维度怪物交手的经验无人能及，我们找他们来帮忙。”
戴安娜从来不会气馁，就算没有希望她也会继续战斗下去，更何况是丧钟给出了线索：“我知道，你说的是常胜七勇士。”
“对，第三代常胜七勇士，现在他们的成员是扎坦娜，弗兰肯斯坦，巫童，奇迹先生，光辉骑士，飞弹女侠，曼哈顿卫士，再加一个编外的年轻人‘蹊径’。”
苏明笑着朝戴安娜点头，直接给出了名单，而这支队伍，除了扎坦娜之外，毫无疑问都是反英雄。
虽然聚少离多，毕竟巫士们平时自己都有自己的事情，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都愿意听扎坦娜指挥。
“至于能不能调动这支队伍，一点不是问题，因为我们有蝙蝠侠。”
“咳咳。”
看到大家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蝙蝠侠，戴安娜没好气地咳嗽了两声。
蝙蝠侠虽然和扎坦娜之前关系暧昧，但后来还是猫女胜出了。
现在猫女的尸体虽然都被冰冻了，也凉了，可是这么快就提出要依靠蝙蝠侠的关系来遥控那支队伍，是不是不太好？
苏明看看蝙蝠侠，又看看大家，耸耸肩：“觉得尴尬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康斯坦丁，他肯定能说服扎坦娜。”
“不必，我能做到。”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答应了下来，常胜七勇士中有着现在顶级的巫士扎坦娜和巫童，还有最强的几个肉盾型战士，即使在其他维度上也是极强的力量。“
苏明点点头，他就知道蝙蝠侠会做出正确选择：“那就好，派出他们去寻找超人，以及去所谓的第六维度对付那个骗你的家伙。”
戴安娜有些担心，她现在回忆起当时在那边看到的情况，依旧感觉呼吸不畅：“捣蛋鬼先不说，但是他的同谋至少是多元宇宙级，和我们交战的假货全是他塑造出来的，常胜七勇士......”
“安心，扎坦娜是倒语魔法使用者，她现在可是直连颠倒人的。巫童的手里不光有‘命运骰子’，还有从夕鞑人那里抢来的‘父盒’。其他几个战士不是刀枪不入，就是不死之身，队伍里还有奇迹先生这样的宇宙级逃脱大师，说实话，他们的实力比你们均衡多了。”
“哼，说得我们正义联盟好像很弱一样，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就让他们去吧。”
戴安娜虽然放心了，但她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说法，正联灰溜溜逃走了，还要七勇士去报仇，总感觉弱掉了一样。
苏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其他人的脸色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除了蝙蝠侠对于逃跑毫无意见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表现出来一点羞愧。
而正联是不是惭愧可不在苏明考虑范围内，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就别不好意思了，他开口继续说道：
“颠倒人刚才和我说了，在所谓的第六维度对付你们的人是世界铸造者，巴巴托斯那失踪的主人，我算是明白他在巴巴托斯跑来这里闹事的时候去了哪里，原来不是死了，而是在另一个维度里打铁呢。”
这是推理出来的，结合颠倒人和奥利弗带来的情报一起看。
监视者很久以前就死了，飞船穹极号还落在正联手里。而反监视者中了狂笑的圈套，上次也被杀了，那剩下的不就是只有帕佩图阿三个儿子中的铸造者了么？
正联先去第六维度踩了点，并且和对方交手，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他们试探出了情报。
世界铸造者也许能打造一个宇宙出来，塑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英雄，但他不会魔法。
不会魔法，那么就用魔法去克制，常胜七勇士是非常成熟的队伍，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比影契要靠谱。
“你的情报很有价值。”蝙蝠侠都不由地感叹了一句，他知道丧钟的情报来源不明，但此时没理由说谎：“如果他们需要帮助，正义联盟也许也有办法。”
苏明摆摆手，这两件事其实都是一件事，超人大概率也被困在第六维度，过去一次性办了就是：“不用费心了，就算他们想节省魔力，一样可以通过蹊径的超能力穿越维度，那个孩子只要在空中画个v字就能打开传送门，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万无一失。”
“蹊径，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哥谭新出现的蒙面人。”蝙蝠侠回忆着什么。
“没错，当时挑战者山，那黑山头突然出现在哥谭市内，这家伙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刚好掉进了路面的裂隙里，那里直通黑暗多元，他接触到了天血以及黑暗宇宙的能量，同时还接触到了神速力，剩下的你大概也能猜到了吧？”
“他是极速者吗？”巴里用力地擦着嘴角，听到神速力他就来劲了。
苏明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微笑：“不是，他崇拜蝙蝠侠，巴巴托斯被解决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找朋友做了一身制服去当义警，结果第一次出动就遇到了中城来的极速者到哥谭洗劫银行，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他就把极速者杀了。”
“呃.....”
巴里无言以对，这哪里是崇拜啊？这是出道即巅峰，一下就黑暗到家了啊！
就连蝙蝠侠都叹息了一声，杀人的话，就走上另一条路了。
“他是好人，杀人也不是错，你们还打算给恶棍伸冤？免了吧。”苏明没好气地摆摆手，示意话题继续：“现在还剩下两个问题，就是对付捣蛋鬼以及‘卢瑟加帕佩图阿军团’，这些秃顶的人啊，果然才是最难对付的......”
蝙蝠侠想了想，让地狱蝙蝠战甲重新合上：“捣蛋鬼我来对付解决，他肯定还知道一些事情，我不能让你把他杀了。”
“那么只剩下卢瑟了，问题就在这里，不知道他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就根本无法找到，只能等待他出手。”
苏明有些无奈，卢瑟现在是又有科技又有巫士，想用这两种办法锁定他实在太难。
蝙蝠侠转过身去，走向黑暗之中，他不知道猫头鹰法庭还有这么一个秘密基地，最好的办法是调动水泥来把这里全部灌注掉。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探查一下这里的情况，后面还有明显停靠着飞艇的地方，这里应该位于哥谭市政府的地下。
他一边思考一边对丧钟说：“毁灭军团的事情还是正义联盟来解决，你可以去帮七勇士那边。”
“好吧，不过绿箭得跟我一起。”苏明点点头。
“什么？奥利弗在这里吗？他怎么不出来？”巴里左右飞快地转动脑袋。
苏明递给巴里一个保密的眼神，巴里又懂了，丧钟不想说。
“可以。”
蝙蝠侠简洁地回答，随后加快了脚步，他得避开众人，跟小丑好好谈谈。
看着蝙蝠侠走进黑暗，正义联盟的几人除了荣恩跟了过去，其他人都留在原地，有些无所事事地站着等待。
戴安娜看着苏明，随手帮他拔出了地上插着的巨剑：
“你的伤势没问题？”
“只是小意思，自愈需要一些时间，可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
苏明现在情绪好转了不少，要不是为了让自己平复下来，他可不会在黑漆漆的地方和正义联盟说这么多话。
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戴安娜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和毁灭军团交战的时候我想把泰坦和少年正联都带上，你觉得可以吗？”
“唐娜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苏明上次和他们分开后就没有见面。
其实也只是一个晚上没见，只不过加上在漫威度过的时间，那就十多年了。
“海少侠加斯变成了鱼，还受了些伤，事情解决后，他们除了在医院共同度过了一段时间外，其他人现在应该都在自己家休息。”
戴安娜对于唐娜的行踪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当时两人一起回了天堂岛，后来少女接到同伴通知才离开的。
苏明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如果能人多打人少，那就一定要抓住机会，反正带上那两支小队行动也没什么坏处，只要你们能保护好渡鸦和紫晶公主，两个强大巫士能给你带来很大的优势，只是.......”
“只是什么？”戴安娜心提了起来。
苏明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担心卢瑟可能会曝光正联毁掉起源墙的事，煽动所有群众来对抗你们，如果你们对此没有预案的话，事情可能变得很难看。”
“我们不可能去杀那些被煽动的人吧？这一点蝙蝠侠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准备。”戴安娜有些无奈地挠挠头发，挠了挠头。
“总之一定要注意，不要让毁灭军团恢复地球的通讯手段，电视，电台，报纸，尤其是网络，得牢牢掌握住舆论阵地。”
“我们知道，不过好在洪水也给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巴里毫不自觉地夹进了两人中间，引来戴安娜的‘死亡凝视’，但他根本没注意到，而是很快地跟丧钟说着话。
“这不是我们的时间，巴里，别忘了毁灭军团也在等着帕佩图阿苏醒，他们同样需要时间。”苏明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找到对方的好办法：“如果帕佩图阿醒来，我们顿时就会陷入被动，尽管她在创世后把自己压缩进了多元宇宙内部躲藏，按理来说是降级了，但她依旧是多元宇宙级的顶峰。”
“要不我试着从神速力回到过去，看看是谁把她封印到起源墙里的，现在我们再请那位出手一次怎么样？”
巴里摸着自己的脑袋，提出了一个和神速力相关的计划。
神速力位面是个非常奇妙的地方，不光能进行时间空间旅行，还能查看一些过去发生，或者没有发生的时间线。
苏明揉揉他的脑袋，一脸惊喜的表情：“可以啊，怎么去了一次第六维度好像变聪明了？”
巴里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脸色有些泛红：“别说了，去那就是被骗了，我在那里和假冒的沃利聊了几小时，他说的有些事情在我看来是天方夜谭，不过有些事情嘛，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走起。”
苏明松开了他，和戴安娜一起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巴里，就像是等着吃瓜的围观群众一样。
巴里叹了口气，向苏明伸出了手：“那你得先给我些吃的，我在第六维度吃的一些好东西，刚才全吐了......”
又是吃又是喝，苏明把腰带里的存货都拿出来给巴里挑选，而其他人为了维持战斗力，此时也都围了过来一起补充能量。
吃的倒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方便火锅，苏明也不心疼，反正有的是。
吃饱喝足之后，巴里还在地下空间里慢跑了几圈消消食，随后才比出一个大拇指，猛地加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等会吧，进了神速力位面时间流速会改变，就算巴里速度再快，在相对论的作用下也要消耗不定的时间。”
苏明示意其他人坐下继续吃，反正真空蔬菜还有的是。
不过还不等豆腐煮熟呢，巴里就一身破破烂烂地回来了，他显得非常消瘦，几步一晃地跪在众人面前。
“巴里！”
约翰立刻用灯戒具现了一个床垫，把倒下的巴里接住拖了过来。
苏明从腰包里翻出强心针，朝着巴里制服破烂的地方就是一针，然后让戴安娜从火锅里舀一碗热汤过来。
也许是药品的作用，巴里清醒了，他抓着约翰的手说道：“我回到了起源墙形成的时代，那是一只鹰，巨大的带着绿光的鹰，那只鸟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是它只是扇扇翅膀，就把帕佩图阿和她无尽的巨人军团变成了墙壁。”
说完，闪电侠‘嗝’地一声就休克了，这应该是体能消耗过度，大脑缺少营养饿晕了过去。
还端着小碗的戴安娜看看苏明，这汤还喂么？
苏明摇摇头，这还咋喂，切开食道插管吗？送医院挂葡萄糖去吧。
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苏明一点也不慌，甚至还有些想笑。
超人被首先针对掉了，接下来又是巴里祭天了，接下来正联这一波稳了啊。
“行了，你们等蝙蝠侠回来给他说说情况，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吃好喝好啊。”
说完，他翻手打开了传送门，跳进去消失不见了。
“哎，那个鹰......”
戴安娜还想问什么，可是丧钟已经溜了，这让她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么急急忙忙的，是他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不说出来啊！
她放下了自己伸出的手，端起小碗把里面的汤一饮而尽，呼呼地喘气。
这时她发现肯德拉正在以暧昧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十分八卦的样子。
“怎么了？”戴安娜整理了一些心情，摆出了亚马逊女王端庄的样子，就是嘴边还有油渍留下的痕迹。
肯德拉手里翻动着自己的头盔，套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想的事情和你想的一样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姐妹。”
戴安娜低下头看向火锅，她用一次性叉子拨动着里面的菜叶。
“鹰，闪电侠刚才说得巨鹰。它作为能够封印帕佩图阿，塑造起源墙的存在，毫无疑问应该是高级神明，而在埃及神话中，鹰代表着太阳神拉......”
戴安娜暗中松了一口气，没有被看出不对就好，幸亏蝙蝠侠和荣恩都不在，她正了正脸色，朝肯德拉点点头：“在奥林匹斯，鹰是宙斯的传令官，那贼鸟非常善于偷窥。”
约翰看了看昏迷的巴里，决定送他去正义大厅接受救治，临走前他说：“鹰在印度教代表迦楼罗王，在佛教中代表金翅大鹏，在各地不同的宗教环境下代表着不同的神，这什么问题都说明不了。”
戴安娜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说的对，这应该只是巧合，我们现在也可以死心了，因为我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那一只鹰来帮忙。”
肯德拉有些丧气，她把身后的翅膀伸到身前，摸着那给她带来清凉质感的N金属，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戴安娜觉得丧钟既然知道了什么，一会再给蝙蝠侠说明情况，接下来问题应该不大，所以她开始专心地吃起了火锅，好像忘了不远处就有一具尸体......
......................
“玩得怎么样？”
苏明摸摸达米安的狗头，十分和蔼地问道。
此时他所在的位置是永恒之岩，不光是少年泰坦和影契，就连羞辱小队也被他拉到了这里。
他离开几人后先和奥利弗汇合，之后依次聚集了人手，现在他们几支小队加起来有二十多人，应该是足够用了。
别的地方说话不安全，只有永恒之岩这处作为魔法圣所的地方比较可靠。
只不过提问之后，苏明发现达米安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且那种情绪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大米就扭过头去看向凌乱的房间：“我很累，以后别让我再带哈莉一起行动。”
苏明看了一旁哈莉的表情，她好像很高兴，还在和毒藤女回忆金字塔里看到的东西。
“哈莉？”苏明叫了她一声。
“嗯？”红蓝两色的脑袋转了过来。
“小丑死了。”
“哦，死得好，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死掉了，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这可不会让他长记性。”
哈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转过头和艾薇玩去了。
苏明低下头看着达米安，耸耸肩说道：“你也看到了，哈莉现在一点也不疯，她比谁都清醒理智，你要好好学习，不能因为身边的事情太乏味而放松警惕。”
达米安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带我们回到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新计划吧？”
“啊，没错，我还没来得及说。”苏明笑着示意他归队，随后拍手召集所有人：“朋友们，我现在要前往另一个维度去，维度是什么概念，你们可以自己谷歌，这里是有网络的。”
波波从人群后面挤了进来，爬到了苏明的肩膀上小声说道：“现在已经牵扯到维度概念了么？他们还是孩子，接触这个概念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又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们不是超二代就是巫士，了解维度只是基本功罢了。”苏明把小福猩推开了一点，这家伙还学会爬人了。
波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世界的防护魔法被钻了个洞，应该是瑟茜干的，不过它类的入侵已经停止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们，是跟你来的新人。”
波波隐晦地指了指羞辱小队。
“哦，他们没问题，堕落骑士能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而如果能接触到魔法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机遇，你说呢？”
苏明先是向波波解释，随后把问题抛给了夏瑞丝。
“红头发的蝙蝠女侠能够处理魔法事物，我也可以。”堕落骑士带着金色的面具，平静地回到，她的声音显得低沉又压抑。
“很好，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去处理什么魔法事物，这次，我是要带大家一起去一个维度，我们想办法把它的存在彻底抹掉。”
苏明收起了笑容，冷冰冰地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