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
国君忽然下旨,起复镇远侯苏难为镇军大将军,并册封太子少保。
苏难侯爵领旨谢恩,赶往国都。
这位镇远侯的表态,给予玄武伯爵府致命一击!
新政派,弹冠相庆!
……
镇北侯爵府内。
张翀太守和镇北侯南宫敖密谈。
南宫敖,镇北大将军。
越国军方的五大巨头之一,武道绝顶高手。
他身高一米九多,雄壮如山,修长挺拔,坐的时候如同一颗松,站的时候如同一杆枪。
两只眉毛皱着的时候,如同卧蚕,猛地扬起时却如同两支利刃。
一双眼睛,锐利而又霸气。
浑身充满了强烈的气场,让人忍不住要避开三尺。
“总督大人担心,一旦玄武伯走投无路之下会率军北投吴国。”张翀道:“如此一来,将引发剧烈的动荡,为了避免这一结局发生,总督大人会上奏国君,在吴越两国边境处增加布防。”
南宫敖道:“国君旨意一下,镇北大将军府照办。”
接着,镇北侯南宫敖道:“这次平南殴国之乱,主帅是平南将军祝霖?”
“应该是他,毕竟平南将军府距离南殴国比较近,不必劳师远征。”张翀道:“侯爷,您的世子今年二十五岁了吧。”
“嗯。”
张翀道:“我早已经听说,世子南宫协有万夫不当之勇,比起您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奖。”
在天南贵族的年轻一代中,有几大高手。
论剑术武功,晋海伯爵府的那个武痴唐炎当属第一,身为南海剑王的嫡传弟子,他通常都不在家中,而是随着老师游历天下。
论马上的功夫,论带兵的本事,镇北侯爵府世子南宫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张翀道:“世子如此武勇,而且用兵一流,祝霖大将军想要让您割爱,让世子统帅一支军队进入南殴国平乱,担任先锋。”
如今的越国虽然新政愈演愈烈,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和平的,所以军功越来越难了。
祝系提出让镇北侯爵府世子南宫协率军出战,担任先锋,摆明了是给他刷功劳。
然而,镇北侯一下就听出了言外之音。
“我儿子率军出战,是带领北军,还是我家族私军?”南宫敖直接问中了问题的本质。
若率领北军,那是越国的军队,这没什么。
如果是率领私军,那就是强烈的政治信号了。
镇北侯带头派遣家族私军去南殴国平乱,你们这些老牌贵族还不效仿?你们可还有忠君爱国之心啊?
所以,若是镇北侯爵府世子率领家族私军出战,那就是始作俑者。
会被无数老牌贵族记恨的。
上一次张晋和徐芊芊的订婚礼,镇北侯就派遣了二公子南宫屏前往。
这就是他立场朝着新政派偏移的信号。
如今新政派竟然要他再进一步,彻底站在老牌贵族的对立面去。
镇北侯不语。
张翀太守道:“二公子南宫屏担任殿中御史已经有两年了吧。”
“嗯。”
张翀太守道:“我麾下一名主簿告病已久,这个位置空缺已有三个月,不知侯爷能否再次割爱啊?”
殿中侍御史听上去是清贵,然而并没有什么实权的,仅仅只是从七品而已。
对于没有靠山的平民来说,这是顶尖的位置。但是对于权贵子弟,这个位置只不过是镀金的而已。
而郡太守府的主簿最高五品,最低也有六品。
这一下子等于连升了三级之多。
镇北侯南宫敖皱眉,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我会让家族私军整军待发,随时准备南下平乱。”
他不是被这两个条件吸引。
他之所以答应,就是因为三天之前国君的那道旨意。
镇远侯爵苏难起复,担任镇军大将军。
这像是第一块多诺骨牌的倒下,尽管越国没有这个词。
对于玄武伯爵府来说,这算是致命一击。
对于镇北侯南宫敖来说,这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越国最大的老牌贵族是谁?
威武公爵府,镇西侯爵府,镇远侯爵府。
玄武伯爵府只能排进前五。
威武公爵府封地在艳州,那个地方太复杂了,不好擅动。
镇西侯爵府封地接壤西边的楚国,是抵御楚国的中坚力量,也不能动。
所以新政的首当其冲本应该是镇远侯爵府。
镇远侯爵府封地三千平方公里,私军超过五千,可以说是老牌贵族之领袖。
不仅如此,沈浪的岳母大人苏佩佩,正是镇远侯爵府的嫡女。
新政之风刮起的时候,镇远侯苏难试探性地告病辞官,结果国君真的允了。
于是,位高权重的镇远侯回到家中,远离了权力中心,显得有些落寞。
不仅如此,他还担心国君将新政的第一刀斩在他的头上,所以尤其低调,主动将私军从七千裁剪到五千。
却没有想到,国君的第一刀是东江伯爵府。
如今这新政第二刀斩向玄武伯爵府。
被疏远了七年的镇远侯再一次被起复,担任镇军大将军。
这是在告诉镇远侯苏难,不要想着去声援玄武伯爵府,听话就有好处,几万大军的兵权要不要?
而且这对镇北侯也是一种威慑,你南宫敖若不听话,随时可能被取而代之的。
拉拢一个,打一个,威胁一个。
一石三鸟,国君这种手段玩得如火纯青。
正式在这种环境下,南宫敖才答应了张翀的要求。
“我会主动向国君请奏,派遣家族私军,前往南殴国平乱。”南宫敖道:“玄武伯那边,我相信他是深明大义,不会做出对抗国君之举。但万一他失智,我的大军随时可以南下,平息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和叛乱。”
张翀立刻起身拜下道:“一切有劳侯爷,翀感激莫名。”
他心中大喜。
镇北侯南宫敖愿意做国君手中之刀,这就好办了。
接下来,国君抄着这把刀可以说是杀气腾腾。
哪一个老牌贵族不听话?直接一道旨意,让你们家族私军去南殴国平乱。
而这些私军一旦去了南殴国,又是在祝霖的麾下,会有什么下场只有天知道,这个战场会让你们这些老牌贵族的血流干的。
哪怕叛乱这种事情,也可以成为君主手中的政治工具。
而且有了镇北侯南宫敖的表态,几乎就断绝了玄武伯任何武装反抗的可能性。
你玄武伯爵府三千私军再厉害,能厉害得过镇北侯的几万大军?
所以镇北侯爵府谈判的成功,就代表着大局定了一半。
……
紧接着,怒江郡太守张翀和隐元会舒亭玉进行了会面。
“金山岛之争后,玄武伯爵府彻底失去金山岛,贵会确保会向金卓伯爵索取所有债务,索取望崖岛?”张翀道。
隐元会使者舒亭玉道:“确定。”
张翀犹豫片刻道:“舒公子,我能否问一下,贵会和越国老牌贵族合作了多年,为何忽然改变了立场?”
舒亭玉馒头一样的脸上依旧充满了笑容,但是目光全是讽刺。
“烂泥扶不上墙,这些老牌贵族一个个就知道明哲保身,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是东江伯爵府灭亡的时候,有谁出手帮忙?如今玄武伯爵府大难临头,又有谁出手帮忙?”舒亭玉道:“镇远侯是老牌贵族的领袖,玄武伯的姻亲,结果呢?国君一道起复的旨意,苏南侯爵就迫不及待接旨了。”
“虽然镇远侯和玄武伯有矛盾,但作为老牌贵族的领袖,当日金木兰成婚的时候,作为姻亲镇远侯爵府没有派一个人过来。当然金木兰成婚得很仓促,但事后几个月内,镇远侯可有任何反应,有送来任何礼物吗?”
“这些老牌贵族如同一盘散沙,我们隐元会如果再把筹码压在这些人身上,要赔死的。”
张翀微微一笑。
可以说老牌贵族这么不堪一击,镇远侯苏难是罪魁祸首。
蛇无头不行,你作为老牌贵族的领袖却成为了缩头乌龟,当然会被国君各个击破。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又是一回事了。
若是人人都深明大义,战国时期的秦国也灭不了其他六国。
舒亭玉稍稍犹豫了片刻,忽然道:“太守大人,新政可不仅仅只是对老牌贵族的。”
这话就意味深长了。
张翀秒懂。
一旦国君清洗了老牌贵族,接下来会怎样?
文武分权。
到那个时候,城主和太守都不再掌握兵权。
郡县制就势在必行,中/央集权空前,更多的权力都掌握在国君手中。
但是张翀却装着听不懂的样子。
因为那至少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早就进入中枢,就算没有登台拜相,也起码是六部主官了。
那句话说得好,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了张晋的声音。
“父亲!”
张翀皱眉道:“进来。”
张晋进来,凑在张翀的耳边就要私语。
隐元会使者舒亭玉避嫌,直接就要出去。
“不必,就公开说。”张翀道。
张晋道:“徐光允的大作坊,被一把火全部烧掉了。”
张翀面孔微微一抽。
他堂堂太守之家,为何让二儿子张晋迎娶一个豪商之女?
就是要钱啊。
灭掉玄武伯爵府之后,他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起码要十万金币。
这些钱全部要徐家出的。
如今,徐家的大作坊竟然被烧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此时,隐元会使者舒亭玉忽然道:“张翀大人,我家有一个妹妹,今年十八岁,花容月貌。”
这话意思非常明白。
你张翀想要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我们隐元会是可以帮忙的,我们有的是钱。
但是有些钱好拿,有些钱不好拿。
张翀就装着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告辞。”舒亭玉也不多说,直接告辞离去。
……
“父亲,刚才舒亭玉的意思……”张晋道。
张翀摆了摆手道:“他们的钱不太好拿的,若非迫不得已,不要拿。”
张晋道:“玄武伯爵府覆灭在即,父亲经营艳州下都督一事也马上要提上日程,徐家出事,拿不出这笔钱,会耽误父亲大事。”
张翀道:“你喜欢徐芊芊吗?”
张晋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张翀道:“这是一个厉害的女人,虽然是商人之女,但却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
张晋道:“但父亲很快需要一大笔钱。”
张翀道:“要给徐家一次机会,表面上看徐家大作坊是被烧掉了,但他们最最值钱的是徐绣这个名号,几十年经营起来的渠道,人脉,信誉。只要他们度过这次危机,金子招牌不倒,烧掉的作坊可以重建。”
“至于为父马上需要的金币,只要徐家招牌不倒,可以让他们向隐元会借贷。”张翀道:“悔婚这种事情不要轻易做,太伤人品。”
张晋:“是!”
张翀叹息一声道:“但是若徐家无法渡过这次危机彻底倒下,那他们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徐芊芊就算再优秀,也做不了我们家的儿媳。真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我张翀虽然是酷吏,但也不是很喜欢见血。”
张晋道:“父亲,要不然我回玄武城一趟?”
张翀道:“不,徐家只是小事,围攻玄武伯爵府才是大事,接下来前往晋海伯爵府一行事关重大,你不能缺席。”
“是。”
张翀道:“你和金木兰比起来,武功谁高?”
张晋道:“不知,但田横被我一招秒杀,儿子相信不输金木兰。”
张翀道:“你去晋海伯爵府和那个武痴比武的时候,一定要竭尽全力,要确定唐炎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这事很关键,半点马虎不得。”
“是!”张晋。
张翀道:“收拾心情,准备全力以赴比武。不要因为徐芊芊的事情而分心,若有福气,她自然会成为你的妻子,若没有福气,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
得了脏病应该怎么办?
去电线杆找老军医?
林灼内心惊惶,但是却带着一丝庆幸。
或许不是梅花呢?
或许只是上火了呢?
又或者只是其他脏病,并不会死人呢?
于是林灼乔装打扮,完全遮住了面孔,去了一家非常私密的医馆。
然后,他见到了一个老军医。
真是老军医啊,之前这位大夫是军中,年纪大了之后才退回来开了一家医馆。
这位大夫小心翼翼地检查林灼的命根子。
林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大夫,这是梅花吗?”
林灼的声音几乎是颤抖战栗的。
他实在是太恐惧了,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啊。
大夫摇了摇头。
林灼大喜!
真是上天救我啊。
将他从地狱拉了回来。
我林灼发誓,以后再也不出去胡搞了,若违背此誓,就将命根子割掉。
当然,男人的发誓大多都是放屁。
那个老大夫幽幽道:“不仅仅梅花,还有菜花,还有毒疹,不但命根上有,肛内也有,所以你有些时候应该奇痒难忍。”
一个雷霆,狠狠击打在林灼的脑袋。
实锤了吗?
不会吧!
说不定这个大夫看不准呢?
肯定不会的。
我林灼还有大好前程,怎么会得这种脏病?
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啊,比如弄死沈浪,比如在灭玄武伯爵府一事立下大功。
比如,看着高高在上的玄武城公主金木兰进入教坊司。
这些事情都没有完成,怎么能死啊?
肯定是这个大夫看错了,一定是!
这个大夫看起来那么正经,这方面的医术肯定不高。
接下来,林灼又去找了三名大夫。
长相一个比一个猥琐。
而且是专治花柳病的。
所有的大夫判断都一样。
而且他们还非常震惊?
“尊驾,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兔儿爷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能够染上七八种脏病的,真是大开眼界啊!”
林灼颤抖道:“确定有梅花吗?”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会死人的啊。
“确定,百分之百确定。”猥琐大夫道:“我是专门给青/楼瞧病的,梅花虽然稀罕,但我见过的没有三百也有两百,绝对不会有错。”
林灼真的绝望了,浑身筛糠一般道:“那,那还有得治吗?”
猥琐大夫道:“没得治。”
林灼道:“割……割掉也不行吗?”
猥琐大夫道:“毒发攻心了,只是先发作在命根上,割掉没有用的。”
“回去之后能吃吃,能喝喝,你的时日不多了!”
……
玄武伯爵府内。
沈浪正在给木兰画画。
如今算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对玄武伯爵府的围攻越来越猛烈,绞索越来越近。
距离决战金山岛之争,已经很近了。
但是,从沈浪身上看不到半分紧张感。
他依旧优哉游哉。
每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吃喝玩乐。
不仅仅自己吃喝玩乐,还拉着别人一起。
什么是天才?
我沈浪就是把别人工作的时间花在喝茶玩乐上。
当然,这次画画不是沈浪主动,是木兰主动的啊。
因为她看到小冰那副画像了。
但是这个娘子太保守了,不愿意脱,也不愿意搔首弄姿。
让沈大师失去了很多发挥的空间啊。
“心肝宝贝,你能把屁/股再往后撅一撅吗?”
“你那个地方天下第一美,一定要凸出啊,一定要曲线爆炸,爆炸动不动?”
“娘子你这个名字取得不好,叫什么金木兰啊,听上去仿佛一个木头一样,叫金股兰多好?”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想起了金忠的声音。
他在院子外面,绝对不敢进来的。
之前还敢,因为进来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但是自从沈姑爷住进来之后,这院子里面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该看到的东西。
“小姐,镇远侯爵府世子苏剑亭求见,主人让您去一趟。”
沈浪眉头一皱。
因为,这次竟然金忠口中,竟然没有他沈浪。
这意味着什么?
伯爵大人不愿意沈浪和这个镇远侯世子苏剑亭见面。
这个人谁啊?
而木兰本来被沈浪调戏得羞恼而又甜蜜。
此时,听到苏剑亭的名字后,她顿时脸色剧变,充满了寒意。
苏剑亭和镇远侯爵府这两个名词,在这个家里是个禁忌。
这位苏剑亭不但是木兰的表哥。
而且,两人还是指腹为婚的关系。
但是八年前,当时的木兰仅有十三岁。
两家撕毁了婚约。
从此之后,两家关系彻底冷却,近乎决裂。
如今这位表哥,竟然再一次登门!
金大师告诉我们,凡是女主的表哥,都不是好东西。
沈浪只看一眼木兰的表情,然后他二话不说,踩着凳子在墙上写下了三个字。
苏贱亭!
仇人名单,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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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乌龟。
第一种是玄武,防御型的,但却也充满了倔强。
还有一种,就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玄武伯属于前一种,镇远侯苏难就属于后面一种。
出头鸟先死,出头的椽子先烂。
镇远侯一直将这个真理秉持到底,时时刻刻都顺着国君的意志。
明明是老牌贵族的领袖,却装着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国君始终没有拿镇远侯爵府开刀。
因为国君清楚地知道,一旦选择向镇远侯开刀,会引来强烈的反击。
为了自保,镇远侯会瞬间从乌龟状态变成领袖状态,几十个老牌贵族会立刻选择他为主心骨和国君对抗,一盘散沙的老牌贵族联盟立刻会拧成一股绳。
到那个时候,对于国君来说就是最糟糕的局面。
先把大的放在一边,将小一些老牌贵族一个个先料理了,最后再动这个大的。
届时,镇远侯想要反击,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召唤的小弟了。
镇远侯苏难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又相信另外一个名言,我不需要比猎人跑得快,我只需比同伴跑得快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同伴全部死光了,轮到他了应该怎么办?
那也至少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
这十几年内会发生什么?
国君今年五十多了,说句诛心的话,他还能在位几年?
十年之内,越国一定会发生夺嫡之战,太子和二王子势均力敌。
越国之外,吴国和楚国之间也会分出胜负,届时越国还有这样安定的外部环境吗?
到那个时候,国内外的局势都紧张无比,哪里还顾得上收拾他镇远侯?
太子和二王子为了夺嫡,巴结他镇远侯都来不及。
人人都笑镇远侯窝囊,但是苏难却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真理。
出头鸟先死是真理,唇亡齿寒也是真理。
所有的真理,都要看时机。
……
“拜见姑姑,拜见姑父!”
镇远侯世子苏剑亭一丝不苟地行礼。
玄武伯还给点表情,点了点头。
而夫人则一脸寒霜,面对这个亲侄子没有一点点好脸色。
“喝茶。”玄武伯道。
“是。”苏剑亭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也并不恼。
然后,气氛彻底冷了下来,显得尤为尴尬。
片刻后,木兰走了出来。
苏剑亭眼眸深处飞快闪过一丝亮芒,一丝复杂的目光。
曾几何时,这个表妹本应该是他妻子的。
她这样的气质和容貌,真是天下难寻,现在却成为别人的妻子,真是让人……
紧接着,他见到了木兰身边的沈浪。
对于这个赘婿,苏剑亭已经听说了许多故事了。
苏剑亭起身,拱手道:“妹夫,表妹。”
“表兄。”木兰。
沈浪没有招呼,因为他从来都不讲礼貌。
但他脖子上的每一根汗毛几乎都竖起来。
因为眼前这个苏剑亭,竟然长得这么帅。
沈浪看其他男人的时候,都是自动带着贬低三成的BUFF,就算如此,他看苏剑亭的时候,竟然快要和他沈浪一样帅了。
伯爵夫人忍不住道:“苏剑亭,还没有恭喜你父亲啊,担任了镇军大将军,重新进入中枢了。我听说他接到旨意后,迫不及待就赶往国都了,还是连夜出发的。”
夫人每一句话都忍不住带着讽刺。
苏剑亭道:“让姑母见笑了。”
玄武伯道:“你这次为何而来?”
苏剑亭道:“祖母许久未见姑母和表妹,心中非常想念,所以特派小侄来邀请姑母和表妹去家里小住一段。而且祖母也想要见见这个妹婿,听说极其出色。”
苏剑亭朝着沈浪望来,发出了邀请。
“不需要……”伯爵夫人道:“我就算死在玄武伯爵府,也不愿意去你镇远侯爵府避祸。我生是金氏家族的人,死是金氏家族的鬼。”
苏剑亭道:“祖母年纪已经大了,您是她最疼爱的女儿,这些日子她每当想起姑母都频频落泪。”
伯爵夫人道:“当年你们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我就不当自己是你们苏氏的女儿了。你就回去告诉你祖母,说苏佩佩已经死了。”
苏剑亭道:“姑母,当年家族悔婚的时候,我远在万里之外……”
伯爵夫人打断了他,淡淡道:“苏剑亭,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过于良好,当日是我们金氏家族先撕毁婚书的。”
“是!”苏剑亭躬身道。
伯爵夫人道:“如果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们家没有准备晚饭。”
苏剑亭道:“还有一事。”
伯爵夫人道:“说。”
苏剑亭道:“听说表妹马上武功强,手中剑术更强,小侄想要领教一二。”
木兰想要拒绝。
沈浪却向她点了点头。
“好,去院子。”木兰道。
……
院子内!
金木兰和苏剑亭间隔一丈。
“请!”
“请!”
两人同时出剑。
那一剑的风情,无法诉说。
快!
就是快!
快到以沈浪的眼睛,根本就看不清楚。
快到看上去只有一剑,但实际上却刺出了十七剑。
但哪怕以沈浪这个外行人的眼中,也能够看出此时的木兰,才是她真正的巅峰。
比起杀田横的时候,不知道厉害了多少。
当日她一剑秒杀四个杀手,最多只用了五成功力。
当日一招秒杀田横,最多只用了七成。
而如今的木兰,用了几乎十二成功力,在透支。
两支剑瞬间触碰在一起,然后仿佛巨大的电光,瞬间将两人猛地弹开。
苏剑亭仿佛一只大雁落地。
木兰仿佛一只蝴蝶落地。
苏剑亭拱手道:“表妹,承让!”
木兰没有说话。
苏剑亭道:“表妹,我曾经和晋海伯武痴唐炎比过剑,我输了!他的那一招天外流星,我接不住。试过十次,十次都接不住。”
然后,他朝着沈浪和木兰拱手道:“妹夫,表妹,告辞!”
苏剑亭走了。
木兰一脸冰霜,显得尤其不甘。
沈浪上前,轻轻将他拥入怀里。
木兰眼泪滑落,抱着沈浪泣声道:“夫君,我输了。”
沈浪拿起她的玉手,虎口都流血了。
而且她的气息非常混乱,很显然刚才那一剑受了一点内伤。
沈浪亲吻着木兰的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木兰道:“我原本不会输的,但是我又要练剑术,又要联马上的功夫,所以才会输给他。”
此时在沈浪面前,木兰显得非常孩子气。
但她说的是真的。
武道分为两种,一种是战场上的,一种是武林中的。
武林中的武道,适合单打独斗。
战场上的武道适合于作战。
一般来说只能专注于一样,比如镇北侯世子南宫协专注于战场武道,晋海伯爵府的武痴唐炎则专注于个人武道。
木兰将脸蛋紧紧贴着沈浪的胸膛,脆弱道:“夫君,我连苏剑亭都打不过,怎么打得过那个武痴唐炎?若我输给了唐炎,三战就输了一战,或许就会导致我们永远失去金山岛。那我就是家族的百年罪人了。如今我算是看出来了,尽管我没有和唐炎交手过,但我的剑术起码差他两个档次。”
沈浪很心痛,吻着她的耳垂,柔声道:“宝贝,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木兰柔声道:“夫君,你在我心中是无所不能的。”
她抬起双眸,点漆一般的美眸含着泪光,如同天上星辰一般迷人。
沈浪道:“那我向你保证,你和唐炎一战,一定能赢!金山岛之争,我们也必胜!”
接着,沈浪笑道:“娘子,我有一个想法始终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嗯?”木兰。
沈浪道:“我要把你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以后谁要是敢惹我,你就帮我打屎他。”
“好。”木兰用力点头道。
接着,木兰道:“不过,我怀疑到时候大傻会是天下第一高手,怎么办?”
沈浪道:“那就让他废掉一半武功。”
“呃!”
沈浪低声哀求道:“娘子,晚上沐浴你还关窗户吗?”
木兰装着没有听见。
沉默,就是默认不关了。
沈浪幽幽道:“娘子,我……现在就石了。”
木兰猛一跺脚,扭头走了。
最讨厌夫君这样了。
这么甜蜜的时刻,总是这样耍流氓煞风景。
人家男女谈恋爱是花前月下,吟诗作对。
夫君你和我谈恋爱,每天都在飙黄/段子。
现在好了,曾经纯洁无瑕什么都不懂的木兰,现在什么都懂了。
理论知识比实战了二十年的母亲苏佩佩还要丰富。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上十年床。
木兰走了之后,沈浪望着苏剑亭离去的方向。
到现在为止,沈浪面对过许多敌人。
基本上没有一战之力,全部都被沈浪碾压弄死了。
眼前这个苏剑亭,仿佛是一个有分量的敌人啊。
尽管今天他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敌人,不但彬彬有礼,而且还主动和木兰约战,就是想要提醒木兰,你的武功和武痴唐炎差得很远,这一战你毫无希望的。
但他越是彬彬有礼,就越是充满优越感啊,就是那种我看所有人都是傻逼的那种感觉。
还是那个真理!
比我沈浪会装逼的人,都该死!
……
靖安伯爵府。
“妈的,都是孙子啊。”靖安伯伍召重大怒。
哪怕作为贵族,伍召重也是粗话连篇的。
“镇远侯苏难就是个孙子,就是个小人,就是该千刀万剐的混蛋!”
“老子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窝囊的侯爵,狗都没有你那么听话啊。”
“国君一下旨,你就屁颠屁颠去国都赴职,三推三拒不会吗?狗赶着吃屎都没有你那么积极啊!”
就如同草原上的尸体和秃鹫。
原本玄武伯爵府这块肉只有三家在吃,新政派,镇北侯爵府,晋海伯爵府,靖安伯爵府还是借着地理位置近,强行冲上去撕咬一口下来。
其他家都在看戏,心中蠢蠢欲动却不敢冲上去。
现在好了,镇远侯苏难接旨前往国都赴职,那无非是告诉天下人。
虽然我和玄武伯爵府是姻亲,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啊,你们尽管动手,不要给我面子。
而那些老牌贵族唇亡齿寒之下,原本还想要对玄武伯爵府伸出援手。
现在好了,镇北侯爵府奏请国君,派遣家族私军去南殴国平乱,这等于把刀子递给了国君。
镇远侯爵府也怂了。
你们谁敢跳出来,谁跳出来国君就一刀斩下。
卑劣,不要脸啊!
玄武伯爵府还没有倒下,就有无数秃鹫盘旋在天空,等着分食金氏家族的尸体了。
“望崖岛的盐场,我靖安伯爵府要一半。”靖安伯爵寒声道:“这块肉谁敢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祝兰亭子爵是什么东西,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他也想要来抢肉吃?凭他也配?”
“去给林灼下令,更加疯狂一些,更加狠毒一些。不要怕死人,不要怕杀人,不要怕打战。不要再隔靴搔痒地骚扰了,可以越境,可以攻击,哪怕引起小规模的战端也不要紧。”
靖安伯爵府世子伍元化皱眉道:“盐山千户所的军队虽然还算精锐,但是面对玄武伯爵府的骑兵,怕还是要吃亏。”
靖安伯伍召重沉吟片刻,然后一拳砸在桌子上道:“把家族中的高手秘密调过去,充斥到林灼麾下。告诉林灼一定要以众敌寡,碰到小规模的玄武伯爵府巡逻骑兵,全部吃掉。”
“抓人!把玄武伯爵府的私军抓得越多越好,然后全部吊起来示众。”
“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靖安伯爵府才是最卖力的一个,未来分肉我一定要分一块大的。”
“是!”世子伍元化道。
半个多时辰后。
一支百人的精锐骑士飞奔而出,赶赴玄武城。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一个老牌贵族倒下,会有多少利益啊。
国君吃大头,我们吃小头,若放过这次机会,靖安伯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上一次东江伯爵府倒下,有多少人吃得脑满肠肥啊,当时靖安伯爵府离得太远了吃不着。
这次玄武伯爵府就在边上,若是不抢一口肉吃,上天都会看不过去的。
所以,千万别怪我伍召重吃相太难看。
也千万别眼红啊,哈哈哈哈哈!
伍召重看不惯这些老牌贵族已经很久了,你们牛什么牛?
有封地,有私军就那么了不起吗?
平时见面的时候,这些老牌贵族一个个脸上装着笑嘻嘻,但是眼中却充满了优越感,对这些新贵族千百般瞧不起。
现在好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倒霉了,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不趁机狠狠在你金氏家族的后背捅上一刀,我伍氏家族也不配在这狼群中生存下去了。
“元化,张翀此时应该在晋海伯爵府,你去一趟。”伍召重道:“直截了当告诉他,我们要玄武伯爵府盐场的一半,不管以后还有谁加入这场盛宴,这块肉谁也不能抢,否则以后他谋求艳州下都督一事上,别怪我给他制造麻烦。”
世子伍元化道:“要这么直接地说吗?”
伍召重道:“这个时候就是要直接,你若拐弯抹角,到时候玄武伯爵府倒下大家分肉的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军中的贵族,就算不粗鲁霸道,也要装着粗鲁霸道的。
“是!”伍元化道。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充满恐惧和胆怯的呼喊声。
“爹!”
伍召重一皱眉,是他的三儿子,伍元雄。
这个儿子他是喜爱的,因为读书学问非常好,也中了举人了。
但是,私生活实在太乱,太放荡形骸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节,作为贵族玩几个女人算什么?玩几个男人又算得了什么?
“又怎么了?”靖安伯伍召重道:“你又闯什么祸了?又非礼了哪个良家女子了?送钱过去堵嘴,不行就送刀子。”
三儿子伍元雄走了进来,形销骨立,满脸绝望。
进来之后,他直挺挺跪下。
伍召重寒声道:“究竟怎么了?不要这么一副窝囊的样子,玩死人了?那也不至于这幅样子,死人就死人了。”
伍元雄二话不说,直接扒下了裤子。
他命根子上长满了疮,有梅花,有菜花。
“爹,儿子完了!儿子完了。”
“爹,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靖安伯伍召重顿时惊呆了。
如同一道惊雷在脑子里面炸起。
整个人,彻底僵硬,浑身冰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伍召重嘶吼道:“你们玩的都是良家女子啊,每次玩之前,都让大夫检查身体,干干净净的才玩啊。”
三儿子伍元雄大哭道:“我也不知道啊,玩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为何这次就出事了啊。不止我一个啊,五弟也出事了,当时十几个人都出事了。”
伍召重头皮一阵阵发麻。
接着,他想起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快,把府里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召集起来,检查身体,看看有多少人中了?”
“老三,把老五叫进来,你们老实告诉我,府里的女人你们究竟睡过谁?睡过几个人?”
一个时辰后!
结果出来了!
让人不寒而栗。
让人魂飞魄散。
整个靖安伯爵府,已经发现染病的,足足有几十人人之多。
……
房间之内!
一个妩媚美丽之极的年轻妇人跪在地上哭泣,目中充满了惊惶和绝望。
她就是伍召重最宠爱的小妾,绝对的禁脔。
现在她也染上了,伍召重亲眼看了,简直让人发指。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他的儿子和自己的小妾有染啊。
“啊……啊……”
伍召重疯狂嘶吼。
无比暴怒!
小妾抱着他的大腿哭泣道:“夫君,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啊。”
“治,治你娘的X!”
伍召重拔出刀,猛地斩下!
杀,给我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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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海城,距离玄武城二百多里。
金氏家族曾经是玄武城的主人。
同样,唐氏家族也曾经是晋海城的主人。
其实很久之前,这两家的关系是很好的,甚至还联姻过几十年。
甚至之前唐氏家族的爵位还更高,当时可是晋海侯府,而不是晋海伯爵府。
这一切都在一百八十年前改变了。
在一百八十年前,金氏家族的某位先人忽然死而复生,从一个废物变成了武道天才。
这位先人原来的名字叫金宙,之后改名为金纣。
他的人生,简直就是开挂的人生,很多都不敢这么写。
从废物到顶尖高手,他仅仅用了不到五年时间。
他率领大军南征北战,率领越国大军揍赢了吴国,又揍赢了楚国。
仅仅三十九岁,他就做上了太子太保,骠骑大将军。
也就是他对爵位没有兴趣,否则他早就封侯,甚至更进一步了。
也就是在他手中,金氏家族的封地曾经达到逆天的五千平方公里。
因为那一代的玄武伯金纣,简直将晋海侯衬托得暗淡无光啊。
金纣屡战屡胜,那一代的晋海侯屡战屡败。
金氏家族的封地扩张了好几倍,而晋海侯爵府的封地缩减了大半,爵位也从侯爵降为了伯爵。
也就是那个时候,晋海侯爵府和玄武伯爵府的关系破裂了,不在联姻,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而金山岛之争,也就是那个时期的糊涂官司。
首先金山岛一开始确实晋海侯爵府的领地,但是却从他们手中丢了,被一伙牛逼的海盗抢走了。
这群海盗可牛厉害了,不仅仅抢走了金山岛,还抢走附近许多岛屿,而且成群结队地袭击劫掠越国的沿海地带。
也正是那一代的玄武伯金纣率领大军,将那支海盗揍出屎,将沿海几十个岛屿抢回来,结束了越国长达十几年的海乱。
为了表彰金纣的功劳,那一代的国君将金山岛赐予了金氏家族。
从那之后,金氏家族和唐氏家族彻底决裂了,反目成仇。
只不过当时的金纣伯爵太牛逼了,晋海伯爵府完全无力夺回金山岛。
但是,金氏家族这位逆天的巨擘年近四十三岁就暴毙而亡。
而他的横空出世仿佛用尽了金氏家族几百年的气运。
之后的金氏家族出了几代平庸之辈,使得家族封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
而晋海伯爵府的气运仿佛渐渐恢复了,一代比一代强。
此消彼长,他们会愿意放弃金山岛吗?
当然不会。
所以,为了这个金山岛,两家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几乎要将脑浆打出来了。
历代国君也是可恶,将这个金山岛当成了两个家族的放血之地。
如今晋海伯爵府掌握金山岛已经几十年时间。
正是这个岛屿上源源不断出产的优秀铁矿,使得唐氏家族虽然封地面积不如玄武伯爵府,但是实力却更加强盛,军队装备也更加优秀。
而且这一代的唐氏家族,人才也远远超过了金氏家族。
论文,世子唐允是殿试探花。
论武,武痴唐炎是当之无愧的天南第一年轻高手。
所以此时不彻底将金山岛占为己有,此时不灭金氏家族,更待何时?
……
晋海伯爵府内。
武痴唐炎很不高兴,他在南海呆得好好的,结果硬是被召回了家族。
但是只要有战斗,他还是乐意的。
他和唐允其实不是双胞胎,但是却长得非常像,外人一下子甚至不好分辨。
所以,他就在自己脸上划了两刀。
他的理由很强大。
第一,他不愿意和唐允长得一样,他就是他,不一样的烟火。
第二,男人长得太帅不是好事,容易分心。不说别的,每天照镜子都浪费多少时间了?
什么是天才,我是把别人照镜子的时间都用来练武。
而且唐炎练武和别人不一样,极度的专注。
十三岁后,他的根基就已经无比的牢靠了。
从那之后,他就只练一种剑法。
天外流星!
而且这套剑法,仅仅只有一招。
也叫天外流星。
足足练了十四年了!
一招剑法,足足练了十四年?
多么可怕?
这就相当于一部小电影,足足看了十四年。
不,更过分。
这就相当于对着一张照片,X了十四年。
所以,这一招剑法是何等如火纯青?
这么说吧!
年青一代,唐炎这一招剑法,还没有遇到对手。
“今天要和你比武的人叫张晋,也是天南年轻一代顶尖的高手,六年前就中武进士,而且排名前列。”晋海伯道。
唐炎漫不经心地点头。
他从来不关心对手是谁,也不在乎对方武功有多么牛逼。
反正再牛逼,也没有我牛逼。
“你要全力以赴。”晋海伯道。
“嗯!”唐炎点头,眼睛却望着十米之外的一只蚂蚁发呆。
不对,这只蚂蚁好牛逼啊,比我还牛逼!
一般来说,普通的蚂蚁只能举起相当于自身五十倍的重物。
这只蚂蚁,应该超过一百倍了。
唐炎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研究这只蚂蚁。
……
半个时辰后!
武痴唐炎脑子里面还想着那只蚂蚁。
手里拿着一支没有开锋的重剑,真正的玄铁重剑,是陨石铁锻造而成的。
他的老师为了锻造这支剑,几乎跑断腿了。
“请指教!”张晋道。
张晋猛地弓起身子。
瞬间,他的形态变了。
仿佛瞬间化作了一只猛兽。
身上的力量不断凝聚,凝聚。
全身的肌肉和筋脉,都猛地鼓起。
这种感觉,就仿佛身体要猛地爆炸了一般。
张晋很强很强的!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十七岁就中了武进士,仅仅二十几岁就担任玄武城卫军统领,领游击将军官衔。
来玄武城之后,他第一时间找来田横过招。
结果,他一招将田横秒杀!
“砰!”
猛地一声炸响。
张晋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猛地射出。
手中的斩刀,如同雷霆闪电一般,朝着唐炎斩去。
唐炎一愕。
然后,他手中的玄铁重剑本能挥舞而出。
天外流星!
依旧是这一招。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百万,上千万遍使出了。
真正如火纯青,随心所欲。
“轰!”
张晋强横的身体,仿佛猛地撞上了一个强大的气场。
就仿佛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狠狠撞在了空气墙上。
他使出的力量有多大,反弹的力量就有多大。
战斗结束!
……
房间内!
张翀道:“如何?”
“非常厉害,但更诡异,极度诡异。”张晋道:“其实论内力,唐炎未必比我强。”
张翀道:“是因为这一招剑法本身的诡异吗?”
张晋道:“对!他使出这一剑的时候,整个身体仿佛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场,任何巨大的力量想要突进去,都会产生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你的力量越大,反弹的力量就越大。”
张翀道:“镇北侯世子苏剑亭内力极强,剑术更是一流,但依旧败在唐炎手中。连续十次,都无法破他这一招天外流星。”
张晋道:“儿子曾经和苏剑亭比过,他毕竟是修炼个人武道,所以剑术造诣比我高一点。但是论内力,他未必比我强。”
张翀道:“一个人,十四年只练习这一招剑法,果然无敌。”
张晋点了点头。
张翀道:“根据你的感觉,唐炎这一招可有解?尤其对于金木兰而言?”
“金木兰是个天才,但是她的内力应该不如我。”张晋道:“苏剑亭和我都破不了唐炎的这一剑,金木兰更加不可能,她必败无疑,毫无胜机。”
张翀道:“好了,你的任务结束了,回玄武城吧。”
张晋道:“是!”
张翀道:“万一徐家不行了,渡不过这个难关,你要记住,我们不能退婚。”
张晋面孔一颤道:“是!”
他当然听出了父亲另外半句没有说出的话。
不能退婚坏了人品,也不能娶徐芊芊入门?
那……又该怎么办?
这个答案太残忍,不能从嘴里说出来。
……
靖安伯爵府!
伍召重光溜溜站在那里,四肢大张。
四个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他身上的每一寸。
每一个大夫身上都冷汗淋漓。
因为一旦检查出这位伯爵大人有什么脏病的话,他们的小命大概也难保了,至少没有自由了。
还有一点!
这位靖安伯的某个地方侵略性太强了,让他们好自卑啊。
“四夫人已经感染了梅花,伯爵大人近期可有和她同房过?”一个大夫小心翼翼问道。
“七天之前。”靖安伯道。
他有妻妾十几人,就算再宠爱那个小妾,也不可能天天睡。
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克制的,两天一次最多了。
一个大夫小心翼翼道:“那请问您宠幸的是她的……”
靖安伯伍召重道:“后面,那天她有天葵。”
大夫道:“起码现在,我们在您的身上没有发现梅花,也没有发现菜花,至少您现在是安全的。但是这东西的潜伏期不一样,有的十天半个月,有的一个月。”
“知道了!”伍召重直接船上衣服道:“这半年内,四位大夫就不要离开我家了。”
……
“爹,是四娘主动勾引我的啊。”三儿子伍元雄嚎啕大哭。
靖安伯雄壮的身体如同猛虎一般,仿佛要择人而噬。
“为什么?”伍召重道:“难道,我还满足不了她吗?”
伍元雄道:“就是因为爹爹太凶猛厉害了,让她如同受刑一般苦不堪言,儿子本钱不厚,所以比较温柔,比较讲究技巧……”
接着,三儿子伍元雄哭道:“爹,救救我啊,您一定有办法的。”
伍召重道:“这个病的源头是谁?”
三儿子伍元雄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儿子不知道啊。”
他实在睡过太多人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第五个儿子伍元苞忽然道:“可能是林灼。”
伍召重厉声道:“说!”
五子伍元苞道:“我们那个小团体都是非常固定的,如果有人得病的话早就发作了,那天就林灼一个新来的外人。”
伍召重目光一寒道:“元爆,进来。”
一个武道高手进入,跪在地上,道:“拜见岳父。”
伍召重道:“你去玄武城检查林灼的身体,如果发现他身上有脏病,而且发作得更加厉害,立刻将他杀了,极尽残忍杀了他。”
“是!”义子伍元爆出去了。
两个儿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爹,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洁身自好,您救救我们吧。”
伍召重没有说话,直接戴上了手套。
来到两个儿子的伸手,一手捏着一个儿子的脖子。
“爹,爹,不要啊!”
“不要啊,饶命啊!”
伍召重淡淡道:“你们是我的儿子,上了我的妾侍当然是大逆不道,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过。但是你们已经是必死之人,留着也无法为家族出力,只会带来隐患,所以……”
伍召重猛地一用力,顿时将两个亲儿子的脖子扭断。
这两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直接口鼻出血,直接死去。
……
“进去,进去……”
靖安伯爵府的几十个人哭天喊地,这些人全部被检查出来染病了。
被靖安伯爵府的士兵驱逐到一个地窖里面。
“不要啊,我们还能救啊。”
“伯爵大人,饶命啊!”
“伍召重你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啊……”
“伍召重,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你将我抢来,如今又要杀了我吗?”
“伍召重,我是给你戴绿帽了,你的两个儿子都被我勾引了,哈哈……”
进入地窖之后。
里面烧了十几盆木炭,而且是有烟的木炭,不完全燃烧的木炭。
“砰!”
地窖的铁门关闭。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咳嗽。
一阵阵凄厉惨叫。
又片刻后。
没有声息了!
几十个被检查出来染病的,死得干干净净。
阁楼上!
伍召重的兄长伍召印,淡淡望着这一切,他文雅的面孔上露出神秘残忍的笑容。
然后,他低声细语道:“沈浪,不用谢。”
当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沈浪勾结过。
只不过对于他这种绝顶聪明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
林灼瘦了,但是更加可怕了。
如同一条毒蛇一般。
他率领着几十个武士埋伏在草丛之中。
他的目标是金剑娘。
玄武伯爵府的骑兵队长,金木兰的义姐。
就是那个武功高强,战场上心狠手辣,但是一见到沈浪就脸红得手足无措的女人。
在确定得了可怕的脏病后,林灼先是绝望,恐惧。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仇恨。
他要报复沈浪,要报复世界。
在他看来,这个金剑娘肯定和沈浪有一腿。
所以他要抓住这个女人,然后蹂躏十遍,一百遍,将所有的脏病都传到她的身上。
她能够传给沈浪更好,但没有传也没关系。
总之在临死之前,林灼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
带着这个目的,林灼反而下令停止了袭击和骚扰,埋伏在这个地方已经足足三天了。
终于……
金剑娘出现了。
这个女人穿着皮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材显得尤其修长惹火。
她带着几十名骑兵。
很不好办,但是林灼却已经在路上设置了巨大可怕的陷阱。
金剑娘率领的骑兵队伍距离大陷阱越来越近。
林灼的内心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紧张。
快,快掉进陷阱啊!
玄武伯爵府的贱人,一旦你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灼决定了,他不仅仅拉着金剑娘一起下地狱,还要带着他身后的所有武士一起下地狱。
金剑娘这样的女人,想必这些靖安伯爵府的武士不会拒绝吧。
但是……
距离大陷阱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金剑娘忽然猛地举起手,喝道:“停下。”
这条路的每一个地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眼前不应该有这些落叶,不应该有这些树枝的。
所以,有危险,有陷阱!
“备战!”
金剑娘一声令下,猛地拔出了弯刀。
她身后的几十名骑士全部拔出战刀。
林灼大怒,没有想到玄武伯爵府的这个女人如此狡猾。
“上,抓住那个女人,蹂躏一百遍,一千遍!”
林灼一声大吼。
然后,整个人猛地从草丛中跃起。
足足跃起了两米多高,朝着金剑娘凶残扑去。
然后,他的身体坠落了。
因为,他的双腿被齐根斩断。
肮脏的鲜血飙射而出!
身后一个高手缓缓走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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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先是一呆。
猛地发现了自己的身体猛地矮了一截。
两条腿竟然连根被切断了。
顿时间觉得非常冰冷,极度的空虚。
“啊……啊……啊!”
这种冰冷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嚎。
尽管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但此时还是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疯狂地惨叫着。
靖安伯爵府的义子伍元爆缓缓走了过来,冷漠地盯着林灼。
他实在无法想象,仅仅眼前这个林灼,竟然可以让靖安伯爵府死几十个人。
伯爵大人总共九个儿子,一下子死了三个。十三个小妾,死了四个。
林灼感觉到体内的生命不断地流逝,他拼命地喘息,但还是感觉到空气不够,大脑还是一阵阵昏眩。
完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在变得冰冷。
“为,为什么?”林灼问道。
对于靖安伯爵府派人来杀他,林灼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杀?
他正要进攻玄武伯爵府的金剑娘啊,伍元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手杀他?
为何不能等到他蹂躏了金剑娘之后再杀?
伍元爆当然不会回答他。
闪电一般上前,手中利剑飞快划出一个十字。
顿时,将林灼的身体切成了四块。
整整齐齐的四块,绝对对称。
这绝对是一个处女座。
这次林灼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发出,直接死了。
临死之前,也不能感悟人生,真是好遗憾。
一个武士上前,递给了伍元爆一壶油。
将油泼在林灼的尸体上,然后一把火烧掉。
片刻之后,林灼的尸体彻底化成了灰烬。
金剑娘望着这一切,心中非常惊诧。
她也和林灼一样,心中充满了疑问。
伍元爆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动手吗?为何不等到林灼攻击她之后再动手呢?
“沈浪睡过你没有?”伍元爆问道。
金剑娘脸蛋瞬间通红,本能摇头道:“没有!”
伍元爆道:“那等到玄武伯爵府覆灭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然后,这位靖安伯爵府的义子直接转身走了,显得非常冷酷。
金剑娘一愕,然后俏丽的面孔一白。
呸,呸,呸!
你全家都死光了,玄武伯爵府也绝对不会灭亡。
还有……
我金剑娘宁愿暗恋姑爷一辈子,也绝对看不上你这种丑男人。
其实伍元爆不丑。
但是在沈浪面前,大多数男人都是丑的。
……
玄武伯爵府内。
沈浪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的X光眼睛,不但可以用来透视身体内部做手术。
而且,还能够看到丹田和内力。
记得有一部聊斋先生的电视剧,里面有一句话特别露骨。
挖下的我两只眼珠子等到小姐的马桶里吧。
而现在,沈浪眼睛就完全紧贴着娘子的小腹下方。
然后他渐渐往上移动,在心脏的位置又停了下来,整张脸几乎都躺在木兰的胸口上。
木兰忍无可忍,捧着沈浪的脸移开。
“夫君,你这是在看内力?”木兰道充满疑惑。
沈浪道:“娘子你急什么啊。人家杨过和小龙女练武的时候,还不穿衣服呢,我们这已经很保守了?”
木兰道:“夫君,你确定这是要将我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的过程?”
“当然。”沈大师点头。
沈浪刚才还真不完全是在耍流氓,他在用X光看木兰体内的真气。
当然,其实隔着一两尺也看得清楚的,但是为了看得更清楚,沈浪决定贴着看。
用X光他看到了木兰的丹田,筋脉,整个身体的内力流动。
“娘子,你右臂,左腿受过伤,还有左胸口……”说到这里,沈浪忽然炸了:“是谁?是谁打伤过你的左胸口,而且不是用剑,是用掌。我杀他,我跺了他,那地方只有我能碰的。”
木兰先是惊诧,夫君不是在耍流氓,还真的能够看出来啊。
因为沈浪真的说对了,这三个地方的筋脉都受伤过。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因为表面上看,这些地方都已经痊愈了啊。
“打伤我胸口的是个女人啦。”木兰道。
“哦,那我好受多了。”沈浪道。
“嗯?”木兰皱眉。
沈浪又杀气腾腾道:“她是谁?我跺了她。”
这不过这一次,表演痕迹就太浓了。
“镇西侯爵府的种师师!”木兰道。
镇西侯爵府?
越国排名第二的老牌贵族,比起玄武伯爵府他就是真正的大军阀了。
种氏统帅十万西军,是抵御楚国中坚力量,这个家族完全称得上是将星如云。
越国内有两个家族尤其屌,哪怕国君也要让之三分。
一个是艳州的威武公爵府,第二就是镇西侯爵府。
沈浪道:“种师师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打伤你?”
木兰道:“切磋武功!”
“娘子,你受伤的这三个地方表面上痊愈了,但是内部筋脉却已经受损了。”沈浪道:“所以内力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都有迟缓消耗,对你的修为会有影响。”
木兰惊诧,道:“确实如此,夫君你连这也能看出来?”
沈浪道:“等我准备好工具,我会将你这些筋脉的受损淤积处全部清理,让你全身筋脉恢复通畅,这样对你战斗力至少能够提升半成。”
接着沈浪又道:“娘子,你的内力真气为什么是紫色的啊?”
木兰真是完全诧异,不敢置信道:“夫君,你连这也看得出来?”
“是啊。”沈浪道:“这紫色的内力真气是怎么来的?”
木兰道:“天生的血脉啊,武道天赋本是天生的,当然后天的努力也非常重要。”
沈浪道:“那紫色的真气代表什么?很牛逼吗?”
木兰道:“品级很高了,适合兼修剑术和战场武道,是非常稀有难得的血脉。”
娘子果然牛逼。
木兰道:“不过所谓紫色血脉,几品血脉,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就只是一种形容词,夫君为何能够看到?”
对于夫君这个才能,木兰真是叹为观止,甚至完全无法理解。
但是……夫君或许就是有这种奇奇怪怪才能吧。
沈浪也很意外。
自己的这个X光眼竟然这么厉害,连血脉和真气都能看到。
沈浪道:“那最高品级,最牛逼的血脉是什么?
木兰道:“当然是金黄色,这是武道天赋的巅峰了。”
沈浪道:“哪个人这么牛逼?有金黄色血脉?”
木兰道:“举世罕有,我的老师钟楚客终其一生,都从未见过金黄色血脉者。”
大宗师那么牛逼都没有见过?
他可是走遍天下,也打遍天下的啊。
那可能真是举世罕有了。
这下沈浪心理舒服了一些,虽然我没有金黄色血脉,但是别人也都没有啊。
……
大宗师钟楚客要带着大傻走了。
玄武伯爵府遇到了巨大的麻烦,但是和他无关。
他一个大宗师从来不掺乎政治的。
一路上沈浪还想着,这金黄色血脉该是何等牛逼?
大概百年难得一遇吧。
那该牛逼到什么地步啊?
岂不是叱咤天下?
此时一个人影走来,沈浪抬头。
本能动用X光仔细一看。
我日!
不是说金黄色血脉者举世罕有,百年不遇吗?
为啥我出门就遇到了一个?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体内流动的真气就是金黄色的。
逆天的金黄色血脉。
大傻!
“嘿嘿,二傻,我要跟着师傅上山了。”
大傻张开双臂抱着沈浪认真道:“二傻,你要努力。”
沈浪还处于震撼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啥情况啊?
不是说大傻武道天赋很高吗?
但……没有人告诉我,他的武道天赋会高到这个地步啊?
金黄色武道血脉?
要不要这么疯狂?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他又不是主角,凭什么这么牛逼?
难怪钟楚客压根不想掺乎玄武伯爵府的事情,急匆匆要带着大傻上山。
他是怕大傻被第二个大宗师发现啊。
“二傻,你要努力。”大傻表情认真。
沈浪道:“认真什么?”
大傻道:“生娃。”
“呃!”沈浪拍着大傻的肩膀道:“你上山之后,一定要好好练武。”
大傻用力点头。
沈浪道:“变厉害之后,记得千万要把绝世武功传给我啊。”
大傻更认真用力点头。
金木聪走了过来,眼泪汪汪。
他是最舍不得大傻离开的。
吃饭睡觉打豆豆是这个家里的日常,他就是那个豆豆。
但是家里有一个好人,那就是大傻,从来不打豆豆。
现在这个人要走了。
“大傻,我舍不得你走,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金木聪问道。
大傻望着金木聪,认真道:“三傻,你也要努力。”
金木聪道:“努力什么?”
大傻道:“努力娶媳妇,想我们长得这么丑的人,通常都娶不到媳妇的。”
金木聪心脏被刺中一刀,愤恨道:“你,你还是走吧。”
……
临走之前,大宗师钟楚客还是说了出来。
“木兰,你绝对不是唐炎的对手。”
“或者说年轻一代中,根本无人是唐炎对手,或许五年后的大傻可以。”
“武痴唐炎十四年只练习一招天外流星,根本就是无解的。”
木兰道:“老师,真的一点点希望都没有吗?”
钟楚客道:“一点点希望都没有,整个越国所有的年轻高手都去挑战过唐炎,毫无例外全部都失败。”
这话让木兰心中充满了灰暗。
金山岛之争分为三战。
她和唐炎的一战尤其重要,甚至直接决定了胜负,决定了玄武伯爵府的生死存亡。
这天外流星剑法是天涯海阁的镇派之宝。
南海剑王李千秋同样是凭借这一招天外流星独步天下,位列大宗师。
当然李千秋还修炼其他剑法武功,而唯独唐炎终其一生就只练这一招。
沈浪忽然道:“大宗师,《天外流星》剑法是天涯海阁的镇派之宝,几十年不败。但未必没有破绽,未必不能破解。”
大宗师朝着沈浪望来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他一个武道大宗师和外行实在没有办法交流。
沈浪连一点点武功都不会,却在那里说破解天外流星,实在是有些荒谬的。
这就不是让人相信真实性了,而是会让人怀疑他是否疯了。
你沈浪哪怕再是一个天才,那也是谋略上的,你对武道根本就没有一点点了解。
连皮毛都不懂,谈何破解?
岂不是白日做梦吗?
大宗师钟楚客道:“木兰,我的山门永远是你最后的退路。”
然后,他带着大傻走了。
……
木兰压力很大,几乎有些要崩溃了。
每时每刻都在疯狂地练剑,一直练到精疲力尽。
这个时候的沈浪没有调戏她,而是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去安慰他。
当她精疲力尽的时候,沈浪用最专业的手段给他按摩推拿。
而且双手按着她的腹股沟的时候,也没有向中间移动一寸。
“夫君,我……我真的不行的,我真的打不过唐炎的,老师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天外流星这一招真是无解的,我连苏剑亭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唐炎呢?”
“和晋海伯爵府三战之中,这一战最最关键,若是输了,金山岛之争我们就彻底败了。”
“我若输了会成为金氏家族的罪人。我们玄武伯爵府也基本上完了。”
没有任何人是永远坚强自信的,那只是在外人表现出来的而已。
任何人都有脆弱的时刻,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
沈浪重复问道:“宝贝,你相信我吗?”
木兰道:“我相信你夫君,在我眼中你是无所不能的。”
但是,沈浪对于武功一窍不通啊,他自己都手无缚鸡之力呢。
说句实在话,他连天外流星这招剑法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他连剑法的最基础知识都不知道,更别说破解了。
这一招剑法,连大宗师钟楚客都破解不了。因为他和李千秋有过一战。
武道大宗师都没有办法破解的一招剑法,要说沈浪有办法破,那真是疯子的胡言乱语了。
真正的白日做梦了。
沈浪道:“娘子,破解天外流星,今晚或许便有结果!”
……
徐家。
张晋道:“父亲说过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张家绝不退婚。”
徐芊芊心中感动,温柔道:“夫君,谢谢你!能够寻到你,是芊芊一生之幸运。”
张晋道:“父亲和镇北侯,晋海伯,隐元会三方的谈判都成功结束了。国君的旨意很快就要下来了,玄武伯爵府覆灭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周围的权贵势力都虎视眈眈,就等着玄武伯爵府倒下,然后猛地扑上来撕咬尸体,夺走一块肉吃。”
徐芊芊道:“夫君和公公肯定能够分到最大的一块。”
张晋道:“徐家也不例外,玄武伯爵府倒下之后,三万亩桑田会归你们。当然名义上你家是要花钱买的,但是这笔钱可以向隐元会借贷,就用这三万亩桑田抵押。”
玄武伯爵府还没有覆灭,但是蛋糕都已经分好了。
听到这话,徐芊芊顿时呼吸一促,身体有些发热。
她最爱的就是财富。
三万亩桑田,完全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而且能够源源不断地产出生丝,摇钱树一般。
“多谢夫君,多谢公公。”徐芊芊美眸火热望着张晋。
接着,她问道:“玄武伯爵府覆灭在即,公公谋求艳州下都督一事,是不是要开始了?那就需要大笔的钱了。”
张晋点了点头。
徐芊芊柔声道:“夫君你相信我,虽然我徐家的大作坊被烧了。但只要我们这一次能够按期交货,我们的金子招牌就保住了,这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到时候我就用几十家店铺加上徐绣这个招牌向隐元会借贷金币,让公公去谋求这个艳州下都督职位。”
张晋柔声道:“我相信你。”
……
对于徐芊芊来说,时间真的很紧迫了。
交货的日期越来越近,来自各国各地的商人,都陆陆续续来玄武城了。
尤其是那些西域商人。
这些人可都是叫了定金的。
听说徐家大作坊被烧掉了,这些商人不由得色变,担心徐家会交不出货。
为了让这些商人放心,徐芊芊带着他们去了作坊参观。
并且亮出了杀手锏!
她先展示了紫色丝绸。
就是用沈浪给的配方染成的!
这些商人完全震惊了,不敢置信望望着徐芊芊。
“这种紫色太纯正了,太美妙了,让我想到了家乡的薰衣草田。”
“比起如今市面上的紫色丝绸,简直不知道美丽了多少倍。”
”这简直是一场颠覆,这批紫色丝绸上市之后,保证会风靡整个世界,其他所有的紫色的丝绸全部会变成垃圾!”
“徐小姐,这个紫色染料配方是你们研究出来的吗?”商人们问道。
徐芊芊道:“当然!”
商人道:“你们徐家真是天才,这个紫色配方完全价值连城。”
徐芊芊道:“紫色丝绸仅仅只是我给诸位客人的第一个惊喜,还有更大的杀手锏。”
幕布猛地一扯。
顿时,彩虹色的丝绸亮相。
阳光照射在上面,真的就仿佛彩虹挂在空中一般。
这些商人彻底惊呆了,几乎失语,惊艳到极点。
“天那?这种颜色完全不属于人间。”
“徐芊芊小姐,你们是将天上的彩虹偷来了,一定是这样的。”
“这彩虹色的丝绸,一定会让无数女子疯狂的。哪怕公主和王后也会为之痴迷。”
“徐芊芊小姐,您家的大作坊烧了是非常不幸。但是比起这两个配方而言,那个大作坊根本算不得什么。”
“有这两种颜色的丝绸,您随时可以建成更大更多的作坊。”
“这些丝绸,才是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徐家不但不会白败,反而会更加兴旺发达,您会成为越国首屈一指的超级豪商的。”
听着这些话,徐芊芊心中阴霾彻底散去。
她柔声道:“这些新染料的成本极其之高,所以这紫色丝绸,彩虹色丝绸的价格会很高,比寻常高出几倍。”
一个西域商人露出迷人一笑道:“徐小姐,我们不谈价格,我只问您能给我们多少货物。”
接下来,这些商人纷纷挥舞着金钱,争抢徐家这些新丝绸的份额。
尽管这些丝绸还没有完全织出来,但是短短一刻钟,就已经被争抢完毕。
而且是比普通丝绸高得多得多的价格。
徐芊芊光定金就收了五万金币。
徐芊芊望向玄武伯爵府的方向,心中充满无穷的恨意。
“沈浪,你看到了吗?我们徐家的这个难关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们的金子招牌不但没有倒下,反而更加值钱了。”
“反而你玄武伯爵府,已经覆灭在即!”
“沈浪我等着金氏家族毁灭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在你的尸体上踩上一万脚,然后唾弃你的坟墓!”
与此同时!
沈浪站在玄武伯爵府最高处。
木兰道:“夫君,你在看什么?”
沈浪淡淡道:“徐家大概很快就要被灭门了。”
接着,沈浪道:“娘子,我们走吧!”
木兰道:“去做什么?”
沈浪道:“破解逆天无敌的天外流星剑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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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绝对不是一个自大的人。
当然,他有某些能够自大的地方。
但是,诸位男恩公也有的。
总体而言,浪也对自己不懂的东西还是表示谦逊的。
比如武功这种东西。
因为这个世界的武功和地球完全不一样,这个世界的武功很不科学的,比起地球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当然这个世界的人不会飞,也不能一掌击碎城门之类。
大体的武道水准,应该相当于金大师作品。
有丹田,有内力,有真气。
而且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武道秘籍全部来自于上古。
上古世界涅灭之后的几千上万年,人类文明再一次繁衍,不但挖掘出了四书五经等典籍,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功秘籍。
玄武伯爵府里面就有很多秘籍,而且品级还比较高。
沈浪研究过这些秘籍,然后完全叹为观止。
这些秘籍一部分铭刻在软玉卷轴上,还有一部分竟然是……砖头。
当然不是真的板砖,而是一个特殊的玉块,大约二十厘米长,十厘米宽,三厘米厚。
整个秘籍的文字,图形,原理,真气运行路线,全部铭刻在玉块内部。
一层叠着一层。
仅仅一寸厚的玉块,里面可能有二百多层。每一层都有几百个文字,两三张图形。
沈浪震惊了。
这……这不是异世界版硬盘吗?
上古的人是如何把这些秘籍一层一层铭刻到这些玉块内部进去的啊。
那我岂不是把《金X梅之风月无边》也铭刻进去,这样就可以流传万年了啊。
任何纸张,丝绸,羊皮纸,木头等等都不可能经历千万年岁月的洗礼。
而这些特殊的玉块却可以。
可见上古人类为了将这些宝贵的文明传承下去,费尽了何等艰辛。
后人将这玉块挖掘出来之后,需要耗费好几年的岁月,才能将这玉块内部铭刻的内容一层层抄出来,形成厚厚的一本秘籍。
这样,才能供人学习。
原始板砖玉块秘籍,基本上是没人读得懂的。
为了寻找破解《天外流星》这招剑法,沈浪这段日子完全泡在伯爵府的书库中。
看遍了所有的典籍,翻阅了所有的秘籍。
真的是全部看完啊,两只眼睛完全成为摄像头一般,每一页书只翻阅一秒,直接拍照储存到智脑之中。
仅仅半个多月时间,他就看完了伯爵府所有的藏书。
尤其是那个开挂先祖金纣的著作。
所以现在沈浪脑子里面存着几百本武功秘籍。
咦?
我……我这不是成为王语嫣了吗?
人形秘籍库?
这个可以有啊,等我读遍了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籍。
以后和娘子一起去打架,敌人还没有出手,我就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应该怎么破解。
不过现在沈浪脑子里面的数据库还是有些匮乏啊。
而且,他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天外流星》剑法的破解之法。
先祖金纣曾经提到过这套剑法,而且也去天涯海阁拜访,也曾经拜读过《天外流星》剑法秘籍。
金纣留下一句话。
此秘籍甚妙,分正反两面。一阴一阳,但吾无法解读剖析之,略略领悟后发现不适合吾学,容易导致不孕。
天涯海阁是越国最牛逼的武道图书馆之一。
《天外流星》剑法是天涯海阁的镇阁之宝,这件事情天下皆知。
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套秘籍还有背面,还有什么一阴一阳。
而且,金纣这样牛逼的人物,都没有办法将它剖析出来。
大约一百多年前,天涯海阁出了一对绝顶天才。
这对男女用了足足十几年的时间,将《天外流星》剑法秘籍剖析出来,形成于纸面。
如此,这套上古剑法才真正现世,成为可以学习的秘籍。
然后,这个天才拿着这本秘籍,离开了天涯海阁。
十年后,第一代南海剑王丘巨横空出世,凭借的便是这套《天外流星》剑法。
和他一起解析出这套秘籍的女子,则成为了他的妻子。
这女人长相一般,几乎没有存在感。
在世人印象中,好像就只有一套《天外流星》剑法,从来没有什么正反两面之说。
因为出手秒杀敌人的永远是那个男人,所以给人一种印象,那个男子才是南海剑王。
但是先祖金纣的那句话给人无尽的幻想。
沈浪大胆地猜测,每一代的南海剑王其实是两个人,而且是夫妻关系。
男人练习这套剑法的阳面,独步天下。
而妻子则练剑法的阴面,唯独克自己的丈夫。
后来发生的事情,仿佛完全印证了沈浪的想法。
因为每一代的南海剑王都是赘婿,赢取的都是上一代南海剑王之女。
这一代的南海剑王李千秋,也就是唐严的老师,他也不例外。
在三十年前他入赘剑岛,嫁给了上代南海剑王之女丘莺莺。
十三年前他的妻子离世,李千秋成为了新的剑岛岛主,新一代的南海剑王。
沈浪用最大的恶意揣测。
李千秋不愿意被任何人所克,所以想办法杀了他的妻子。
于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克他的剑法。
如果沈浪猜测没有错误。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地方,能够找到克制《天外流星》剑法。
第一个,李千秋的妻子丘莺莺,但是她已经死了。
第二个,那就是天涯海阁,那里应该还有这套秘籍的原版玉块在。
对于别人来说,解析这些玉块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真的如同最复杂的电路板一样,层层叠叠铭刻在玉块里面,几百层之多。
除了专门的天才,寻常人根本无法解析出来。
而且就算是天才,也需要整整十几年时间才能解析出一块原版秘籍。
但是沈浪不一样。
他有X光和智脑,可以扫描这玉块内部,将一层一层的内容解析出来,然后储存在脑子里面。
沈浪发现,他的金手指是越来越牛逼了啊。
夜幕降临!
沈浪和木兰二人,共骑一匹千里马南下,前往几百里外的天涯海阁。
没有办法,浪爷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骑马啊。
一旦在马背上,只有在娘子的怀抱中他才能得到安全感。
……
徐家!
徐芊芊每一天都在亢奋和焦灼之中。
她几乎每天都呆在了作坊里面,几乎是亲自盯着一切过程。
徐光允也同样如此。
当徐芊芊盯着纺织,徐光允就去盯着染色。
“确定染料没有问题吗?”
“确定染料没有问题吗?
这样的问题,徐光允几乎要问十遍以上。
因为这个配方是沈浪给的。
对于这个小畜生,不管怎么恶意揣测都没有问题。
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染料没有问题。
染出来的丝绸,不管是暴晒,还是高温洗涤,都没有问题。
但时间还是太紧迫了。
工期实在是太赶了。
……
张春华来过一次。
“徐芊芊,你确定要将所有的丝绸染成紫色和彩虹色吗?”
利益动人心。
徐家为了这三百万斤蚕茧花费的代价太大了,整整三倍的价格啊。
这意味着如果织成正常丝绸的话,不管卖多少都是赔钱的,卖得越多赔得越多。
金黄色是王族专用,价格再高也没用,不可能大规模卖。
但紫色丝绸却是贵族的最爱,彩虹色则是女子的最爱。
物以稀为贵,在中国春秋时代,紫色布匹的价格是其他颜色的四倍,在古埃及紫色丝绸更是寻常丝绸近十倍。
在徐芊芊手中,紫色丝绸卖出了普通丝绸价格的四倍,彩虹色则是七倍之多。
如果全部染成这两种丝绸,不但不赔钱,而且还能大赚一笔。
“春华,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沈浪这个畜生确实什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徐芊芊道:“但是我们已经做过了许多次暴力实验,用滚烫的水洗,用火烤,用盐水洗,这些丝绸都没有褪色。”
接着,徐芊芊道:“听说国君的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金山岛之争立刻就要开始了,玄武伯爵府的毁灭钟声马上就要敲响。公公很快就需要这一大笔钱去运作艳州下都督了,所以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赚到大量的金币。”
张春华就没有再劝。
“我现在无时无刻都在等着那一天,等待着玄武伯爵府倒下的那一刻,沈浪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刻。”
张春华欲言又止。
两日之后!
徐芊芊和那些商人约定的交货时间到了。
……
两天之后。
经过几百里的跋涉。
沈浪和木兰赶到了,天涯海阁。
天涯海阁。
整个大炎王朝南方最大的武功秘籍图书馆。
这座书阁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城堡,矗立在大陆的最南端。
海水直接拍打着城堡的墙角。
真是恢宏啊!
完全不亚于地球上的那些大型图书馆。
每一个习武之人来到这里,就仿佛朝圣一般。
站在这扇巨门面前,任何人都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城堡的大门口,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但是,整个天涯海阁都笼罩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能地弯腰。
大门紧闭。
沈浪和木兰上前,躬身道:“大师,我们想要进入天涯海阁拜读。”
片刻后!
大门打开,走出来了一个老者。
“两位可有受到本阁的邀请?”
木兰摇头道:“没有。”
老者道:“抱歉,没有收到邀请,天涯海阁不接受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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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涯海阁竟然还是邀请会员制的?
就像是地球上的某些高级会所?
上一辈子沈浪虽然被硫酸毁容了,但还是一个很牛逼的医生,救过不少达官贵人。
其中某个声名狼藉的大豪听说沈医生四十岁了还没有女人,心中一感激,就送来了一张铂金会员卡。
并且小心翼翼道:沈医生,里面不仅有大姑娘,小伙也是有的。
沈浪心中感激,在动手术的时候顺便把这个男人的输精管打了一个结,反正你已经五十几岁了,就不要再满世界留私生子了。
……
言归正传。
沈浪道:“娘子,你武功那么高,身份那么高贵,肯定是这天涯海阁的会员吧。”
会员这个词别人不懂,木兰是懂的。
“夫君,你高看我了。”木兰。
天涯海阁的逼格是超级高的,非常超脱清贵的。
有点类似于《权力的游戏》里面的学城,比《琅琊榜》里面的琅琊阁还要牛逼。
想要成为他的会员?
必须是各种学术宗师,比如木兰的老师钟楚客。
绝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的。
沈浪望向前面这个老头道:“大师,邀请制也没有问题啊,你有邀请权吗?”
“当然!”老头傲然道,作为天涯海阁的教授之一,他当然有邀请权。
沈浪大言不谗道:“那行,那您现在就邀请我吧。”
大师望向了木兰,道:“这位小姐,这是你夫君?”
木兰有些羞赧地点头。
这个夫君有时候很长脸,但……大部分是比较丢脸的。
大师道:“手无缚鸡之力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别人来我天涯海阁,都毕恭毕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仿佛来朝圣一般。
你这个小白脸倒好,就好像逛窑子一样轻松。
沈浪道:“大师,听说想要成为天涯海阁的会员,必须是一代宗师?”
大师道:“不是会员,是访客。”
沈浪道:“我还听说,天涯海阁接受任何学术挑战,只要能够解答你们的任何一道终极难题,不管是哪一学科的,都能够成为天涯海阁的入阁之宾?”
入阁之宾?
你,你这个名词还不如会员呢?
大师是很有涵养的,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些想要打人了。
他不由得再一次望向木兰,你这个夫君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啊?你这个做妻子的应该很辛苦吧。
这个小白脸配不上你啊!
在来之前沈浪确实是做过功课的。
这天涯海阁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座武学殿堂。
但人家压根就不仅仅只有武道秘籍,还有各式各样的学术著作。
天文地理,数学音乐等等,无不囊括。
这是一座真正的学术殿堂。
大师道:“没错,我们天涯海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天下放出一些难题。任何人只要解答一道,就可以受到邀请。”
这就相当于地球上那些超级牛逼的学术组织了。
你的论文没有上过《自然》、《细胞》、《科学》三大杂志,根本连来敲门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个世界天才还是很多的。
天涯海阁之前放出了十道题,如今已经被解出了七道,如今就剩下三道了。
当然这十道题全部解答完毕后,天涯海阁又会放出十道难题。
而这些难题涵盖各类学科,属于武道的只有两三题而已。
逼格这么高的学术殿堂,放出来的难题,自然是世界终极难题。
不是绝顶天才不要说解答了,根本连看都看不懂。
还记得许文昭吗?
他在玄武城算是算术天才了,但是……他连看这些难题的资格都没有。
大师道:“公子,我天涯海阁的十大终极难题还剩下三题,已经足足三年没有人能够解答出一题了,你确定要试一试?”
沈浪道:“当然!”
“诚惠五百金币!”大师道。
这么牛逼的学术殿堂,让人回答问题竟然还要钱?
没错,要钱。
不是这位大师贪婪,而是因为维护这座天涯海阁的成本实在很高。
这群教授又绝对不愿意接受任何国君的赐金。
不接受任何官员,任何贵族的捐赠。
但是,他们却愿意接受普通人各式各样的捐赠。
沈浪一挥手,木兰递上了一箱子金币,正好五百。
“客人请随我来!”大师道。
然后,他引导沈浪和木兰来到了城堡边上的一个小房间内。
里面空荡荡的,就只有三张椅子,两张桌子。
大师道:“客人想要解答哪一学科的终极难题?如今还剩下武学,天文,哲学三题。”
武学肯定不行,浪爷阅读过的武学秘籍还是太少了,数据库不够丰富。
哲学这玩意,太玄而又玄了。
那么,就只剩下天文一题了?
但是,这里不是地球啊,这里的宇宙是不一样的。
沈浪智脑里面的天文题大概都派不上用场。
“天文题!”
大师眼中露出了王之蔑视,然后递过来一张纸。
这就是天涯海阁剩下的三大终极难题之一了。
仅仅只有五个字。
太阳有多大?
这个题目难不难?
牛不牛?
难得让人发指啊。
绝对变态级的。
没有给你任何数据,直接就问你太阳有多大。
再一次申明,这里不是地球。
所以这个世界的太阳,和我们世界太阳的直径很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至少木兰看到这个题目后,直接惊呆了。
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非常聪明的,但是现在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几乎每一个看到这个题目的人都会怀疑人生的。
大师淡淡道:“解答不出来,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
说罢,他就要起身走了。
这道题是很难,甚至看上去完全无解。
但对于沈浪来说,确实简单之极,他甚至不需要用到智脑。
“大师,这个结果计算出来最快要三天时间啊。”
沈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仔细盯着大师的脸。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单单听到沈浪的这句话,大师就会震撼。
大师果然震撼了。
这才是巅峰智者的交流啊。
只要沈浪说出这句话,基本上就已经意味着他解答出来了。
然而边上的木兰,继续一头雾水。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夫君不般配了啊。
为什么眼前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和表情,她都看不懂了呢。
但是她望向了镜子中的自己,瞬间自信全满。
对于夫君这种流氓来说,对老婆的要求大概有这几样吧。
臀,胸,腰,脸蛋,有钱……
至于智商高不高,大概他也不是很在意的。
否则,他怎么会和大傻,金木聪玩得不亦乐乎呢?
接下来,沈浪找了一根空心的竹竿。
并且拿过木兰的利剑。
他用空心竹竿望向太阳,一边看,一边用利剑看砍竹子。
一直到视野中的太阳影子全部占满了竹子中空口径为止。
竹子的长度除于口径,得出的数字是85。
这意味着太阳和这个世界的距离是太阳直径的85倍。
果然和地球上不一样啊,在地球这个数字是80。
接下来沈浪将竹子笔直插在地面上,等到绝对正午时分,他测量竹子在阳光下的影子长度,并且记录下来。
然后,沈浪朝着老头道:“大师,您还需要我继续吗?”
如果要继续,沈浪需要找到一副准确的地图,然后乘船北上两千里,三日之后的正午时分在此将这根竹竿插在地面上,再测量竹子影子长度。
间隔两千里的地方,同样是正午太阳直射,同样8.5尺长度竹子的影子长度是不一样的,会有厘米级的差距。
两个地方影子长度的差距,两千里的距离,再根据勾股定律,就可以计算出太阳和这个世界的距离。
然后,这个距离除于85,就可以计算出这个直接太阳直径。
沈浪将整个解答过程写出来。
但最终没有给出准确答案。
因为他没有时间乘船两千里北上,准确说不是两千里,因为星球表面是圆的,还要将曲率也计算进去,这就需要用到圆周率。
仅仅一刻钟,沈浪将答案交了上去。
尽管没有给出最终答案。
但是,大师看完之后还是微微发抖。
因为沈浪的答案是绝对正确的,甚至比他们的更加准确。
因为沈浪用的圆周率更加精确。
“公子,您无法乘船两千里北上,但是请您预估一下,太阳的直径是多少?”大师问道。
沈浪稍稍计算了一下道:“应该是289万里。”
两个世界的太阳直径不一样,沈浪根据熟悉那个太阳的直径,大致估算出这个世界太阳直径。
大师不敢置信望着沈浪,足足好一会儿,他问道:“公子,您今年多大?”
“十九岁。”沈浪道:“哦不,十八岁。”
大师不明白这个梗。
他叹息道:“天才果然是天生的啊!”
“天才啊,绝顶天才啊!”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天才啊。”
“这位小姐,你配不上他啊。”
木兰无语,大师不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沈浪道:“大师,现在我能够进入天涯海阁了吗?”
大师笑道:“欢迎公子,成为我们天涯海阁的入幕之宾。”
人家学术大师也不是不懂得幽默的,只是看对谁而已。
在大师的引导下,沈浪进入了武道和学术的殿堂。
进入了无数秘籍和著作的海洋。
“玉娘,接客了。”大师喊道。
一个丰腴的美人儿袅袅走了进来,大约三十几岁。
学士袍子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尤为紧身迷人。
不过,她长得虽然很美,但是头发散乱,眼圈发黑,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又是一个糟老头,要借阅什么?”这位女学士恶言恶语道:“快点说老娘没空,给你一个时辰自己去找,老娘手没劲。”
一抬头,她美丽的大眼睛见到了沈浪。
然后她惊呆了,美眸瞬间大亮。
惊呼一声,她又飞快跑开了。
沈浪一愕,这是咋回事啊?
但是一刻钟后,她又出来了。
仿佛变了一个人,头发变得柔顺了,黑眼圈也不见了,脸上抹了胭脂,嘴唇也染红了。
还换了一身更迷人的蓝色裙子。
女学士妩媚嗲声道:“这位公子,刚才那个污头垢面的女人我姐姐。她从来都是这样粗鲁无礼的,希望您不要介意啊。”
姐姐?
你们两个人的臀围一样,胸围一样,连大腿内侧的三角函数都一样。
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美人学士娇声道:“请问您要借阅哪一本书?又或者是哪一块秘籍呢?你就坐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公子你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吃点心?”
沈浪道:“我要借阅《天外流星》剑法。”
美人学士不由得一愕,然后甜甜道:“有,姐姐这就给去拿。”
……
徐家大宅院内!
无数的丝绸,堆积如山。
六成的紫色丝绸,四成的彩虹色丝绸。
几十个西域商人眼睛迷离地盯着这些丝绸。
太美了啊!
简直是上天的杰作啊。
这根本就不是丝绸,简直是成山的金币啊。
他们可以想象,这些丝绸一旦运到他们的国家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为什么全部是西域的商人?
因为越国这边的市场徐家要自己占领的。
西域那些国家徐家不可能去开店,所以只能批发给这些商人。
“送上来!”
徐芊芊一声令下。
顿时几十件紫色袍子,几十件彩虹色裙子送了上来。
“这算是我给诸位的见面礼。”徐芊芊道。
这也是老规矩了,每一次交易的时候,都要送上这些丝绸做的衣衫。
这些西域商人不仅仅是自己来,还带着情人一起来的,所以还送有彩虹色的裙子。
几十个西域商人和他们情人迫不及待进入房间之内,将这些新的袍子和裙子船上。
果然是华丽曼妙啊。
尤其是彩虹色的裙子,穿在身上仿佛仙女一般。
徐芊芊道:“诸位可还满意吗?”
几十名西域商人赞不绝口道:“满意,无比满意。”
徐芊芊道:“那我们这就正式交货?正式交割?”
几十名西域商人纷纷同意。
他们更加急切,想要最快速度将这批丝绸运到自己的国家迅速打开市场,发一笔横财。
接下来,就要正式交割了。
这意味着徐家将一下子拥有十几万的金币入账。
哪怕是用三倍价格收的蚕茧,但这笔生意还是大赚了。
重建作坊不急,这笔钱可以献给张翀去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
徐芊芊长长松了一口气。
奋斗了这么多天,终于成功了。
徐家终于渡过了这次难关了。
徐绣的金子招牌非但没有砸掉,反而更上一层楼。
这些天她晚上,她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
梦到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丝绸忽然褪色了。
所以,在交货之前,她让人做了无数实验。
风吹日晒,火烤,盐水洗,开水烫等等。
几乎所有手段都用过了。
丝绸没有褪色。
现在终于大功告成了。
徐芊芊的眼眶湿了。
太难了,太不容易了。
转身看到了未婚夫张晋,她露出亲密的一笑。
张晋露出深情一笑,他也松了一口气。
徐家成功了,代表着父亲有钱去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了。
最关键的是,他可以娶徐芊芊入门了,不用做出可怕之事了。
徐芊芊心中得意道:“沈浪啊沈浪,你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啊,竟然把两份价值连城的染色配方给了我。”
“你以为烧掉我的大作坊就能彻底毁掉徐家?”
“你这个无知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份配方比一个作坊更值钱。”
“你非但没有打倒我们徐家,反而让我们更加强大,让我徐芊芊更加强大。”
“我徐家没有倒下,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你沈浪了。”
“沈浪,我等着你死!我要看看,你会死得何等之惨?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徐芊芊心中快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这些西域商人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啊……啊……”
然后,徐芊芊惊恐地发现。
竟然有好几个西域商人,还有他们的情人,身上起了好多个疹子,水泡。
脸上开始红肿变形。
有个别人甚至开始哮喘,完全无法呼吸。
“啊……啊……”
“这丝绸有毒,有毒……”
这丝绸当然没毒。
只不过,这些染料配方中沈浪加了几种过敏物质。
而且是专门针对西域人种的过敏体质。
我浪爷的手段,岂会让你徐芊芊猜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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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是一种可轻可重的东西。
轻者仅仅只是长疹子,严重者可能就会丧命。
在地球上过敏源有很多种,甚至可以说数不胜数。
金属过敏,花粉过敏,芒果过敏,尘螨过敏。
甚至还有橡胶过敏的,这样的人好辛苦。
在美/国的《医学日报》中列举出四种最危险的过敏源,其中就有酒精,贝类,花生等。
但总体而言,过敏也是分人种的和区域性的。
比如一般而言沿海的人对海鲜过敏不严重。
但是远离海边的内陆国家,也不吃海产品的人种对海鲜过敏的概率会加大。
东方人容易对花粉,尘螨之类的过敏。
西方人对花生过敏概率,远比东方人高。
所以在美剧里面,经常会出现花生过敏的剧情,哪怕碰了一点点花生粉末或者是花生油,全身都会长疙瘩,一张脸肿成猪头。
国内观众看了觉得太夸张,然而实际上确实如此。
现实中甚至出现和男友接吻,间接花生过敏致死的案例,只是因为他男友吃过花生油食物。
还有一种致命危险的过敏源,就是贝类的汁液。
而这次来找徐芊芊采购的西域商人,全部都是白色人种,而且是内陆国家。
对花生,贝类等过敏概率比起东方人要高出许多。
而沈浪这两种染料配方,尤其是彩虹色染料配方,里面的物质多达几十种之多。
里面被沈浪加入针对西域人种的过敏源,就达到九种。
光贝类的汁液,就超过三种。
中国古代一直到了明朝才出现花生,而在这个世界,大约三百多年前就出现了花生。
于是,花生油脂也被加入到配方之中。
如果徐芊芊时间足够的话,她可以让家里的工匠对这些配方进行细细甄别检验,比如去除掉某些物质,比如配方比例做出一定的改变。
但是……她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自从大作坊被烧掉之后,交货日期就无比紧迫,完全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她花大价钱,雇佣了三倍的工人,日夜不休,终于在期限之内将所有的丝绸赶制了出来。
她是担心沈浪会阴她,但是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褪色上。
所有的防备,也都在丝绸可能会褪色上。
染料褪色,一直都是最致命的缺陷。
所以,她让大匠取了百份样品进行暴力实验。
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检验是否会褪色,结果完全不褪色。
至于过敏?她还真的没有这个概念。
古代社会的人,又有几个懂过敏啊?
至于这些染色工匠为何没有过敏?
呵呵……
干染料这一行的,会过敏的工匠,早就被淘汰掉了。
这些人都是最卑贱的底层,身上长个疹子算个屁啊。
说一句很可悲的话,过敏也算是一种富贵病来着。
我们国家在十几年前,除了致命的药物过敏之外,谁在乎普通过敏啊。
对于这些底层工匠来说,别说过敏长疹子了,就算被火烧伤,就算被烫掉一层皮也不算什么。
所以过敏这东西,在作坊里面是不会被发现的。
就算偶有过敏例子,也没有人当一回事。
但是,它们出现在贵人的身上,那就不得了了。
心狠手辣的沈浪在配方中,加入了八九种针对西域白色人种的过敏源。
总有一款适合你。
在场几十个商人加上他们的几十个情人,就算只有百分之五的中招率,也不得了了。
这些养尊处优的商人,各个都细皮嫩肉,皮肤如同膏脂一般。
这一过敏,那简直太痛苦了。
疹子一片一片冒出来,那种痒意,根本无法阻止。
短短片刻,直接挠出血来。
最最致命的是一个鹰钩鼻的西域商人。
他的全身都浮肿起来,通红一片,而且已经无法呼吸,连喉管也水肿了。
因为刚才在房间里面,他的情人穿着彩虹色丝绸裙子实在太过于诱人了,半透明的状态,欲露还掩的,他一下子把持不住,就隔着裙子又吻又噬咬,用牙齿将彩虹丝绸咬碎在嘴里大嚼,然后又咬她的女人。
这个人是非常狂热的,被她蹂躏的女人不知凡几,大多痛不欲生。
也正是因为他最狂野,所以引发的后果也最致命。
“呃……呃……”
鹰钩鼻西域商人拼命捂住喉咙,无比的痛苦,眼珠子充血几乎爆出。
这幅样子真的和中毒一模一样。
“啊……啊……”
在场几十名商人惊呼大叫。
这群人享受荣华富贵,是最最惜命的了。
哪怕大多数人根本没事,也吓得魂飞魄散。
“这丝绸上有毒,有毒……”
刚才大家都好好的,换上了徐芊芊送的新衣衫之后,才发生这样的事件。
所以在场所有人断定,肯定是丝绸有毒。
哪怕过敏者不足十人。
但是后果……已经致命。
终于!
那个鹰钩鼻的西域商人窒息而死了。
在场的大夫想尽一切办法救援,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都没能救回来。
“啊……啊……死人了。”
“徐家的丝绸害死人了。”
这些西域商人和情人,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身上的新衣衫全部扒光。
和自己性命比起来,廉耻又算得了什么。
“退钱,退钱。”
“赔偿三倍押金。”
“赔偿人命!”
所有的商人,将徐芊芊包围在中间,状似疯狂。
徐光允见到这一切,整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木化。
上一次大火烧掉了大作坊,他就已经吐血了。
之后,他强撑着身体抗了过来。
因为借用的是林默的作坊,靠女儿徐芊芊一个人是不行的,他也要在场监督。
这些日子,他也耗尽了心血,吃得少,睡得少。
为的就是让徐家渡过这场致命的危机,保住金子招牌不倒。
而现在,一切都完了!
彻底全完了!
他的脑海里面再一次浮现出沈浪的身影。
一定又是他!
尽管这一次徐光允依旧不知道沈浪是如何做到的。
但百分之百肯定,这又是沈浪的毒计。
“沈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徐光允眼前一黑,彻底昏厥过去。
而这一次,就算按人中也醒不过来了。
……
徐芊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脑子里面一阵阵轰鸣。
整个身体再一次失去了知觉,仿佛和这个世界彻底隔离了一般。
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当一个人痛苦到极致,被打击到极致的时候,身体就会触发自我保护机制。
整个人就仿佛包括在一层壳子里面,对外界的一切刺激失去反应。
这段日子,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她继续每天都住在林家的作坊里面了。
为的就是让徐家渡过这次难关,为的就是徐绣的招牌不倒,为的就是让未婚夫和公公不对她失望。
现在,一切都彻底毁了。
一切都彻底覆灭了。
徐家过往的辉煌,仿佛一场梦境。
足足好一会儿后,徐芊芊感受到背后一股温暖。
有人扶住了她的后背,非常有力的双手。
她不由得回头过去,见到了张晋充满怜惜的双眸。
“张郎!”
徐芊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此时徐家已经大乱了。
愤怒的他们,打算将成山的丝绸全部烧毁。
围住徐光允和徐芊芊要钱,要赔偿。
张晋望着眼前的一切,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最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发生了。
眼看着未婚妻徐芊芊就要被这群西域商人淹没,他赶紧冲过去,将徐芊芊救了出来。
“来人,调兵过来,镇压场面。”
……
天涯海阁内。
沈浪这个渣男乐不思蜀。
他的手中此时拿着的,就是《天外流星》的秘籍。
真像一块板砖啊,只不过是玉制的。
沈浪看过那么多电影,看过那么多,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板砖样的秘籍。
这个秘籍非常珍贵,南海剑王因为他而崛起,从此之后这套剑法就被誉为天涯海阁的镇阁之宝。
但是沈浪却发现,天涯海阁这些教授对它的态度非常淡然。
就好像它和其他秘籍没有多大区别,就这么轻而易举放在了沈浪手中。
女学士玉娘的名字其实叫张玉音。
天涯海阁的一种学士中,她算是最年轻漂亮的了。
所以,也是最受欢迎的。
大家之所以称她为玉娘,因为她每次都自称老娘。
此时,玉娘挨着沈浪坐下,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比玄武伯爵府还要精致。
一开始沈浪还自己拿着吃,后来张玉音就用纤纤玉手喂他吃了。
“弟弟,你猜猜姐姐多大了?”玉娘问道。
沈浪望着她丰润美丽的脸蛋,侧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二十三点五岁。”
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这样胡说八道才显得真诚啊。
“咯咯咯……”玉娘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道:“胡说,人家才十八岁。”
沈浪一愕。
咦?姐姐也你也懂这个?
旁边几个天涯海阁的教授看着这对男女,心中一阵阵叹息。
人心不古啊。
你张玉音十八年前就说自己十八岁。
现在还是十八岁。
你平时对我们什么态度?
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仗着自己是天涯海阁的阁花,明明是最低级的学士,却如同老大一样。
永远恶声恶气,不知道礼貌为何物。
现在来了一个稍稍有点帅的年轻人,你竟然如此跪舔。
你的人格和尊严呢?
但这怎么能怪张玉音呢?
在天涯海阁内,她每天接触的都是老头,整整十几年了啊。
当然不是没有年轻人,但那些都是地位地下的学徒,作为学士当然要高高在上。
现在来了一个这么这么帅的年轻人,她当然会情不自禁。
换成一个男人十几年见不到年轻女子,看到母猪都会动情。
人家张玉音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
她真的一副十八岁的样子,雪白的玉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浪,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特别有趣,让她听得入迷。
旁边一个老学士实在看不过眼了,不由得咳嗽几声提醒,要注意天涯海阁的清高和体面。
“咳咳咳咳……”
张玉音转过漂亮脸蛋,杀气腾腾道:“你得肺痨拉?一边咳去。”
接着她回过头来,已经妩媚甜美,娇滴滴道:“弟弟你讲的好有趣啊,接着说,接着说……”
然后,她又拿起一块糕点送进沈浪的嘴里,玉指再一次不小心触碰道沈浪的嘴唇。
“弟弟,你其实不应该借阅《天外流星》剑法的。”张玉音娇声道:“南海剑王崛起之后,这些年来借阅它的武道宗师非常多,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解读的。有一个大宗师甚至蹲在这里一年半,也没有能够将他解读出来。”
沈浪道:“这个大宗师是谁啊?”
张玉音道:“钟楚客,很厉害的一个剑术大家,不久之前才离开的。”
哎呀,好尴尬。
从来没有听大宗师提起过啊。
难怪他口口声声说木兰绝对破不了唐炎的《天外流星》剑法呢。
女学士张玉音道:“一百多年前,丘巨那对狗男女用了足足十几年的时间才将《天外流星》秘籍解析出来,可惜当时没有留下副本,否则姐姐就拿给你看了。”
沈浪细细地端详。
就仿佛随意研究的样子。
但是他的x光双眼和智脑,完全发挥到了极致。
一层一层地扫描,将里面所有的文字,图案,运气路线全部记录在智脑里面。
他再一次叹为观止,真是精密之极啊。
这么一寸厚的玉块,竟然有二百三十层,也就是说每一层的文字和图案,仅仅不到0.15毫米。
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年第一代南海剑王丘巨是如何将它一层层解析出来的。
之前沈浪听说丘巨夫妇用了十几年时间,他还觉得太长了,而现在他觉得,十几年能够解析出来实在太了不起了。
难怪这个世界上专门负责解析秘籍的人,通常不怎么会武功。
因为,一辈子能够解析出来两三个秘籍都了不起了,哪有时间练武啊。
见到沈浪尤其认真,张玉音也不再言语,只是恬静地看她。
每个两分钟,就将一份精美的点心投喂到他的嘴里。
对于这一幕,沈浪还是比较熟悉的。
高中的时候,班花就经常这样看着他发呆。
整整一个半时辰后。
沈浪将《天外流星》秘籍的每一层都全部解析,并且记录在智脑之内。
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这秘籍真的分为正反两面,一阴一阳,相生相克。
接下来,沈浪这秘籍原本物归原主,放回原处。
在张玉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沈浪告别离去。
顿时,在场几个老学士长长呼了一口气。
这个大帅逼终于走了。
沈浪和木兰,再一次骑马北上,返回玄武城。
他当然依旧和娘子同骑,被护在怀中。
忽然,木兰道:“夫君,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
……
派了几百名士兵保护徐家之后,张晋马不停蹄赶往晋海城。
他将徐家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父亲张翀。
张翀久久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隐元会使者舒亭玉前来拜会。
“我有一个妹妹,长得花容月貌,和张晋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成婚之后,我家陪嫁十万金币,没有任何一点点附属条件。”
“我们隐元会是很低调的,无法去干涉越国的朝堂。但是在太守大人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上,让一些人闭嘴,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张翀父子依旧静静无言。
舒亭玉淡淡道:“要抓紧了,按照常理,人的自杀时间是崩溃的二十四时辰之内。过了这段时间,就算再绝望也不会想死了。”
这话就诛心了。
舒亭玉道:“其实我那个妹妹是表妹,他家是做香料生意的,是越国北方的香料巨头,和我们隐元会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的。池山刃,张太守应该听过。”
当然听过,这是一个实力远比徐光允强得多的豪商大贾。
舒亭玉道:“池家在艳州也有很多生意往来,根基还是蛮深的。太守大人未来去艳州担任下都督也正好用得上。艳州不比玄武城,可要险恶得多了。”
张翀闭上眼睛良久。
睁开之后淡淡道:“我会派人去池家提亲的。”
然后,他朝张晋道:“去吧,我们张家绝不悔婚,也绝不退婚。”
张晋面孔一阵抽搐,道:“父亲。”
“去吧。”张翀道:“围攻玄武伯爵府在即,不要耽误了大事。”
……
半夜,玄武城徐家。
徐芊芊病倒在床上,消瘦而又苍白。
张晋坐在床头,显得尤为温柔,目光充满了怜爱。
“张郎……”徐芊芊泪水再一次涌出,哭泣道:“都怪我太心切了,春华妹妹其实提醒过我的,让我一定小心。但是我被利益熏心,我不该将所有丝绸都染成紫色和彩虹色的,否则也不会被沈浪所害。”
张晋柔声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
徐芊芊目中充满了柔情道:“张郎,如果你想要退婚,我能够理解的,我会公开宣布一切错处在我。”
张晋道:“别傻了,我怎么可能退婚呢?”
接着,他伸手抚摸徐芊芊的头发,道:“芊芊,不要胡思乱想了,再大的事情,睡一觉就没事了。”
徐芊芊温柔道:“谢谢张郎,关键时刻你对我不离不弃。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妻子。”
张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再说,我去看看岳父大人。”
……
徐光允也醒了。
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之中。
看着面前的张晋,不像是看到女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晋儿,我们还没输,我们还没有垮。”
“那些西域商人,把定金还给他们就是,赔偿就不要妄想了,反正这是我们的地盘。”
“那些丝绸还能用,卖给海盗王仇天危,别人不要这批丝绸,他肯定是要的。”
张晋端着一碗药汤道:“岳父,先不要想这么多,喝完药后好好休息吧。”
徐光允嘶声道:“你父亲谋求艳州下都督一职,不是需要钱吗?玄武伯爵府马上就要完蛋了,到时候分给我们的三万亩桑田卖出去,换成金币给你父亲谋求官位。“
“这次肯定还是沈浪害我们,玄武伯爵府不是很快就完蛋了吗?贤婿你到时候一定要把沈浪交给我,我一定要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我一定要将沈浪全家斩尽杀绝!”
徐光允猛地做起身体,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仇恨。
如果沈浪在面前,他一定会化作一道野兽冲上去沈浪吃了,撕成碎片。
张晋目中闪过一丝讽刺,然后将药汤端到徐光允嘴边道:“岳父大人,先把药喝了吧。”
徐光允道:“贤婿,你一定要答应我啊,金氏家族灭亡之后,一定要把沈浪交给我,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扒皮。”
“好。”张晋道:“先把药喝了吧。”
徐光允这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然后,猛地把碗摔在地上。
“沈浪小畜生,我和你不死不休,我将你碎尸万段!”
徐光允嘶吼着,身体剧烈颤抖。
紧接着,他忽然一愕。
肚子里面一阵绞痛。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接着第二口,第三口。
黑色的血,从鼻子,耳朵,眼睛流出。
真正的七孔流血。
徐光允不敢置信望着张晋,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药,药里面有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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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场战争,总有一个人要输的。
现在沈浪又输了。
因为娘子不和他骑一匹马了。
长途跋涉几百里,所以这次木兰带来了三匹马。
闻出沈浪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后,木兰首先是惊奇。
渣男,你……你这偷腥完全不分场合啊。
走到哪里你偷到哪里啊。
在天涯海阁这种神圣的地方你都能找到相好的?
木兰真是叹为观止。
你,你这样的渣男,我还怎么守得住你不偷腥啊。
于是她的娇躯轻轻一跃,落在另外一匹骏马上,让沈浪一个人骑。
“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应该一个人骑马了。”
沈浪道:“娘子,不关我事啊!是那个女人硬要往我身边凑的,她还想要坐在我的腿上,完全是我义正言辞地喝止了她,我这个人在生活作风问题上,还是能够把持得住的。”
“呵呵!”木兰。
沈浪道:“我当时就严肃地说,我是一个有娘子的男人,我娘子长得又美身材又好,希望玉娘学士你自重,但是她还是硬要挨着我坐,身上的香味熏得我直打喷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有求于人家,我也不敢反抗啊。”
木兰道:“呵呵,连她名字都知道了。”
“呃……”沈浪哭丧着脸道:“娘子,我一个人骑马,会摔下来的。”
木兰道:“不会的,你什么时候摔下来,我会什么时候接住。”
“真的?”沈浪道:“你确定。”
木兰道:“哼!”
我武功那么高,接住你这个废物点心还不是轻而易举。
沈浪道:“那我现在就摔下来了。”
然后,这个流氓真的身体一歪,直接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木兰咬牙切齿。
真的想要让他摔个痛。
但是下一个瞬间,她的娇躯又猛地跃起,如同燕子一般落在沈浪的马上,一把搂住他。
“娘子,你真好。”沈浪柔声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唯一,其他女人在我眼中,完全如同路边的野花一般,采是不可能采的,顶多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一下,沾了一点香味。”
这是木兰第一次听到男人把偷腥说得这么脱俗的。
跟这个夫君在一起,不但智商受到挑衅,三观都会受到洗礼。
然后,沈浪的手忍不住再一次楼上了木兰的腰。
太美了,天下第一美腰。
不仅仅是细,而且充满了绝对的弹力,又滑又弹,充满曲线美感。
不过刚才那个张玉音的腰也不错啊,虽然有些丰腴,但是触感肯定特别柔软。
可惜啊,刚才太过于矜持了。
不然玉音老师肯定不会拒绝的。
要不是有别的男人盯着,她可能真的就不小心坐到沈浪腿上了。
渐渐不小心,沈浪的双手不在木兰都腰上,一手向上,一手向下。
木兰也没有阻止。
反正阻止也没有用的,你就算打掉他的手,用不了半分钟他又会过来的。
但是沈浪的手越来越过分了。
“沈浪,差不多可以了啊。”木兰皱眉道。
沈浪忽然问道:“娘子,你今天洗澡过没有。”
木兰道:“昨天洗过了,今天赶路这么急,哪有机会啊。”
“也对,也对。”沈浪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
这一瞬间,木兰真的想要将这个男人打死。
我身体让你占便宜,结果你还嫌弃起来了?
我,我不就是一天没有沐浴吗?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
前两天赶路,她几乎一天洗两次澡,洗三次牙齿。
然后,木兰就用鼻子用力地嗅。
心中充满了不自信。
该不会真的有汗味了吧。
于是,木兰加快的速度,很快到了一个山谷。
那里有一个水潭。
木兰直接跃下马去,拿着一整套工具,香皂,换洗衣衫,香精油,洗发精油。
别问香皂哪里来的,也别问洗发精油哪里来的。
“娘子,你干嘛?”沈浪问道。
木兰咬牙切齿道:“去洗澡,免得被你嫌弃,祖宗。”
……
玄武伯爵府,来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一行十几骑,明明是深秋时分,这些人却袒胸露臂,一个个身上布满了纹身。
为首的一个年轻骑士,更是脸上都布满了纹身。
他的身上纹的都是女人,不着寸缕的女人。
超过百人之多。
他的脸上纹着一个人面蛇身的妖怪。
明明很英俊的一个人,全身的纹身让他显得尤为邪异。
这群人每一个都皮肤黝黑,肌肉如铁块一般。
而且每一个人的牙齿都发黄。
唯独为首那个年轻骑士例外,他的牙齿很白。
腰上揣着弯刀,刀柄是黄金的,雕琢着一个女人的身体。
脖子上挂着黄金项链,将十几个小骷髅都串在一起。
这一行人若无旁人地纵马,将庄园内的仆人吓得到处乱窜,惊呼连连。
巡逻骑兵大怒,金剑娘直接带着几十骑冲过来,阻止来人,娇声叱道:“何方人士,竟然敢来我玄武伯爵府撒野,拿下!”
紧接着,又一支骑兵猛地冲伯爵府内冲出。
是伯爵府内的副千户金呈。
他猛地加速,手中大剑猛地斩杀而开。
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斩飞这个邪异男子手中的弯刀。
“当!”
顿时!
金呈整个人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
手中的大剑,也直接碎裂。
而那个全身都纹着女人的邪异男子纹丝不动,脸上依旧露出邪异的笑容。
双方的武功差距太大了。
他的目光先落在金剑娘的大腿上,然后腿间,腰,胸,最后才望向面孔。
这一瞬间,金剑娘的全身仿佛被毒刺蛰过一般难受。
玄武伯金卓出现了。
他的身边有一个高大英武的骑士,他骑着的战马尤其高大,踩着独特的韵律。
这个骑士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强大的力量感。
他就是伯爵大人的义子,金士英。
玄武伯爵府军队第一高手,实职千户,伯爵府私军副统领。
当时伯爵府招赘婿,他曾经是最最热门的人选。
而且,他还是整个玄武伯爵府年轻人的偶像。
“仇枭拜见岳父大人。”那个邪异男子在马背上行礼,然后他目光到处寻找道:“我媳妇木兰呢?为何不见他来接我啊?”
玄武伯道:“仇枭,时间未到,你来做什么?”
这个邪异男子名叫仇枭,海盗王仇天危之子。
仇天危,越国东海最大的一股海盗。
越国的主要敌人是吴国和楚国,所以陆军很强,水军力量薄弱。
而且,国君对海外的这些岛屿也不是那么看重。
所以,除了金纣伯爵横空出世那些年,其余大部分时候,东部海域之外的那些群岛,都有海盗占岛为王。
如今这仇天危占据了几十个岛屿,并且在最大的岛屿上筑城,自封为怒潮城主。
他的水军势力极强,而且论领地范围,还要远超玄武伯爵府。
这些年越国新政如火如荼,这让仇天危更是气焰熏天。
听了玄武伯的问话,仇枭道:“根据二十几年前的契约,我来要钱啊。十万金币赔款,分三十年归还,连本带利每年九千金币。”
仇枭挥舞着手中的羊皮纸,这是当年玄武伯爵府和怒潮城的停战条约。
仇枭接着笑道:“另外,我来看看我的婆娘木兰啊。几年前她和我比武输了,按照我们海上的规矩,她就应该做我婆娘的。”
接着,他拍着胸口道:“看看我胸口,木兰的身体都纹上了,就差一张脸了。我虽然睡过了几百上千的女人,但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占据我的胸口位置啊。”
仇枭身上纹着的几百个女人,全部是被他睡过的处子。
不是处子,他都不会纹上去。
还记得上一代玄武伯欠下的天文数字债务吗?
他雇佣了三千军队和一整支舰队,就是为了效仿先祖金纣,扫除东部海面上所有的海盗,夺取群岛,扩张家族领地。
而当时,他的对手就是海盗王仇天危。
但是,金宇伯爵输了。
三千雇佣军和整支舰队都全军覆灭。
然后,整个玄武伯爵府的沿海地带,尤其是望崖岛,受到了仇天危疯狂的报复和扫荡。
玄武伯爵府出海的任何船只,都被毫不留情地击沉。
无奈之下,上一代玄武伯金宇和仇天危签下了《怒潮城停战条约》,赔偿对方十万金币。
这笔赔款分三十年还清,每年连本带息九千金币。
一般都是每年春节前一个月,仇天危派人来要钱。
但是今年,他们却早了两个多月来。
至于仇枭口口声声称木兰为娘子,是因为在几年前他见过木兰,惊为天人,然后直接向玄武伯求亲,并且说所有的欠款不要了,还愿意拿出三万金币聘礼。
这被玄武伯爵府视为奇耻大辱。
木兰大怒。
于是,两人一战。
当时木兰十七岁,仇枭二十五岁。
木兰输了。
从此之后,仇枭就口口声声称木兰为他的海盗婆娘。
所以,每一个贵族看起来都很光鲜。
但是真正深入了解后,几乎每一个贵族都有屈辱的历史。
当然,从中更加可以看出金卓伯爵是何等不容易。
每年偿还隐元会的巨债,偿还怒潮城仇天危的赔款,而且还不压榨子民,还要维持三千私军。
就这样,他足足撑了二十年。
家族非但没有乱,至少表面还维持着繁荣。
若不是百年贵族的底蕴,金氏家族在二十几年前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贵族圈都流传着一句话。
家族的继承人不要怕无能,也不要怕平庸,甚至不怕出现败家子。
最怕就是继承人雄心勃勃。
普通败家子就算一辈子,也败不掉百年的基业。
但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主君,很可能一次性就将祖宗的家底全部败完。
现代地球也有这样类似的说法。
一个豪富之家,不怕儿子吃喝瓢,甚至不怕你去吸什么东西。
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你去创业,最怕你想要将家族产业扩张,登上新辉煌。
那样反而可能会倾家荡产。
上一代玄武伯金宇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心想要恢复先祖金纣的荣光,结果做出了远超自己能力的决策,几乎将金氏家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年签订了怒潮城停战条约后不久,悲愤交加的金宇就死了。
金卓继承了玄武伯爵之位。
因为接受了父亲的教训,金卓行事变得尤其保守,甚至是古板。
但也正是如此,才让玄武伯爵府渡过了二十年前那一次致命危机。
经过了二十年的经营,至少玄武伯爵府的根基再一次坚若磐石。
若不是因为新政的原因,玄武伯爵府的百年基业已经彻底稳了。
玄武伯道:“仇枭,距离每年的还款时间还有两个多月,你来早了。”
仇枭道:“谁都知道,玄武伯爵府覆灭在即!我若两个多月后再来,玄武伯爵府大概就剩下一具尸体了吧。”
金氏家族濒临末日。
不仅仅周围的贵族这样认为,就连海盗王也认定如此。
仇枭道:“而且我还想要将我婆娘木兰带走呢,我可舍不得她跟着你们一起死,更舍不得她被越国国君打入教坊司。”
玄武伯面孔一寒道:“士英,动手。”
金士英拔出大剑,战马加速,朝着仇枭风驰电掣而去。
仇枭依旧骑在战马之上不动,英俊邪异的面孔依旧在笑,目光带着不屑。
两人瞬间交错。
金士英大剑猛地斩下。
仇枭弯刀闪电划出。
“当!”
一声巨响。
火星四溅。
金士英的大剑猛地断裂飞了出去,胸前铠甲出现了一个裂口,一抹血迹。
而仇枭胯下的战马一声惨鸣,口鼻溢出鲜血,一对前蹄直接跪了下去。
……
徐家内!
徐家主七孔流血,不敢置信望着女婿张晋。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声问道:“为,为什么?你可以退婚,为什么要杀我?”
张晋淡淡道:“岳父大人,我可以丧偶,但……不能悔婚,我家是要人品的。”
徐光允又猛地喷血。
而且此时喷出来的血已经全部是黑色。
“张晋,你比沈浪还要毒,你们比沈浪还要毒啊。”
沈浪虽然毒,但是从来都是对敌人狠。
而张晋对自己人也如此之狠毒。
徐光允充满不甘地嘶吼。
最后口中黑血喷溅了一床,暴毙而亡。
这药剧毒,仅仅不到半刻钟。
临死之前,徐光允真的后悔了。
自己不该如此野心勃勃的,和权力勾结在一起可以,但是……勾结得太紧密了。
这完全是与虎谋皮。
他徐光允之所以有今天,并不是因为得罪了沈浪这样的敌人。
而是因为他得陇望蜀,选择和张翀这样的恶狼结亲。
张晋看着徐光允惨烈的死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从怀中掏出了一份遗书。
上面完全是徐光允的笔迹。
遗书上写到:沈浪害我家破人亡,贤婿为我复仇,为我复仇!
……
杀了徐光允之后。
张晋再一次来到了徐芊芊的绣楼。
芊芊娇柔曼妙的身躯躺在被子里面,依旧能够看出迷人的线条。
满屋都是芳香。
这真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大美人。
足够聪明,足够狠辣。
而且对权力足够的崇拜。
真是一个良配啊。
张晋脑子里面,不由得浮现出徐芊芊的一笑一颦。
真是很美的啊。
身材如同杨柳一般,却又有几分丰腴动人。
肌肤如雪。
鹅蛋面孔,吹弹可破,娇艳可人。
可惜啊……
我张晋没得选择。
他来到床边上坐下,轻轻抚着徐芊芊的香肩。
入手滑腻,如同羊脂,芳香迷人。
“芊芊!”
徐芊芊仿佛已经睡着了,但还是本能地应道:“嗯,郎君。“
声音很甜美,很脆弱,充满了依赖感。
这声音,真是让人迷醉,让人心疼。
张晋柔声道:“芊芊,我是真的喜欢你。”
徐芊芊本能地想要用脸蛋磨蹭张晋的手,但睡梦之中力气不够。
“芊芊你睡吧,睡着之后什么烦劳都没有了。”
张晋温柔道。
然后,他起身离开。
徐芊芊依旧闭着眼睛酣睡,但是泪水不断从眼眸滑落。
张晋走出房间后。
顿时出现了几个黑影,在徐芊芊的绣楼上泼油。
然后,将所有的房门都紧锁。
张晋用火石点燃了一片丝绸,隔着房门淡淡道:“芊芊,别怪我,我没的选择。”
然后,他将着火的丝绸扔了下去。
瞬间,火焰燃起。
整个绣楼都被泼了油。
片刻之后,徐芊芊的整个绣楼熊熊燃烧。
“啊……啊……”
里面,绣楼里面传来一阵惊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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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去看电影啊,可惜一点时间都没有,呜呜!
“张郎,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
里面传来了徐芊芊无比凄绝的声音。
张晋站在院子,面无表情。
“张晋,你不是答应过我白头偕老的吗?”
“你明明可以退婚的,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
里面传来了徐芊芊拼命敲打门框的声音。
张晋淡淡道:“不要让她出来。”
“是!”十几名武士猛地拔出刀。
一旦里面的徐芊芊逃出来,就立刻将她重新扔回到火场中去。
张晋道:“芊芊,人世间太过于苦楚,你能够不继续受苦也是一种福气,放弃吧!好好睡一觉,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张晋,你好毒,你比沈浪还要毒!”
“我真是瞎了眼睛,瞎了眼睛!”
徐芊芊的声音,如同杜鹃泣血一般。
紧接着,她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又是拼命敲打门框的声音。
火势很大。
转眼之间,整个精美的绣楼都被吞噬了。
里面再也没有任何挣扎声,也没有惨叫声了。
张晋无声无息离去。
足足好一会儿后,徐家的奴仆才冲了过来,惊呼道:“走水了,走水了。”
然后,这些奴仆手忙脚乱地救火。
……
玄武伯爵内!
小海盗王仇枭趁着战马还没有倒下,飞快跃回到地面上。
“金士英,果然力大无穷,刚猛无比。”
金士英道:“仇公子果然刀势歹毒。”
仇枭道:“你也觉得我刀势歹毒吗?那你觉得我这把弯刀,能够将沈浪那个小白脸阉割扒皮吗?金木兰竟然嫁人了,为了娶她,我只能将她变成寡妇了。”
金士英没有说话。
仇枭道:“玄武伯,我婆娘既然不在,那你赶紧给钱吧。”
玄武伯金卓望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之极的海盗,心中想起了沈浪的话。
岳父大人,这个仇枭是一个宝贝。
是我们玄武伯爵府一举击败张翀的宝贝,是我们伯爵府彻底脱困新政一劳永逸的宝贝。
一定要留住他。
但是又不能提前杀死。
一定要在合适的时间杀死。
伯爵大人几乎能够看到沈浪垂涎三尺的样子。
宝贝,大宝贝啊!
“仇枭,距离每年赔款的时间还没有到,我们玄武伯爵府一下子无法凑出这么多钱。”玄武伯道:“我们先给你三千金币,剩下六千,期限一到立刻就给。”
然后,玄武伯一挥手。
金晦抱着一只箱子过来,这里面装着三千金币。
仇枭用刀尖一挑,瞥了里面的金币一眼。
他根本不是来要钱的,而是来看戏的,也是来分脏的。
玄武伯爵府覆灭在即,这具尸体的肥肉那些贵族大官吃得?难道我们海盗就吃不得吗?
别忘记了,金氏家族还欠我们钱呢。
别的不提,玄武伯爵府的望崖岛盐场,我们仇氏至少要一半。
“把金币带上。”
顿时,一个海盗上前,将三千金币困在一匹马上。
仇枭轻轻一跃,上了一个女海盗的身后,大手直接钻进她的裤腰里。
然后,他用弯刀指着金剑娘道:“女人,别死了,等玄武伯爵府覆灭的那一天,我会带着你和金木兰一起回怒潮城,不会让你进教坊司的。”
“走!”
仇枭一众人扬长而去,纵马狂奔。
“玄武伯,我就在城里看着你家毁灭啊。”
……
徐家大火,全城震惊。
柳无岩城主亲自率领几百名士兵救火。
尽管阻止了火势蔓延,但徐家豪宅大半烧成了白地。
张晋几次冲入火海,试图救出未婚妻徐芊芊。
浑身着火,头发烧焦,全身多处烧伤。
但是他失败了。
眼睁睁看着未婚妻葬身于火海。
顿时,张晋嚎哭。
当着所有人的面,吐血昏厥。
紧接着,其他人发现了徐光允家主的尸体,还有他的遗书。
“沈浪害我家破人亡,贤婿为我复仇,为我复仇!”
柳无岩检查最先起火的徐芊芊绣楼。
发现附近有浇油的痕迹。
于是断定,徐芊芊是自己放火烧绣楼。
她承受不了巨大的打击,选择放火自杀。
徐家主,徐芊芊,徐家三子,要么自杀,要么被大火烧死。
整个徐家上下就剩下徐光允老母亲,还有一个妾生的幼子,仅仅五岁而已。
诺大的徐家,几乎全部死绝。
这个消息太惨烈了,以至于玄武城的子民都震撼叹息。
原本仇富的他们,也顾不上幸灾乐祸,只觉得一阵阵发寒。
怒江郡太守张翀在最短时间赶回,亲自去慰问徐家遗孀。
……
三个时辰后!
两个大人物再一次造访玄武伯爵府。
天南行省总督使者言无忌,怒江太守张翀。
太守张翀神情带着悲色,仿佛被徐家的惨剧感染。
但是身为太守,他不能以私废公,依旧一丝不苟执行政务。
“玄武伯,我们这一次来,主要是想要最后调解一下您和晋海伯之间的封地争端。”
“你们两家,难道就真的没有和平解决的余地,一定要付诸于武力吗?”
“翀觉得一分为二,不失为良策。”
“您和晋海伯都是国之中坚,为国君守护东海,以和为贵。”
这就是政治。
金山岛之争,明明就是张翀绞杀玄武伯爵府的利器,却要偏偏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调解。
张翀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演戏。
但是没有办法,流程还是要走的。
玄武伯淡淡道:“国君传旨的钦使已经到了天南行省总督府了吧?”
这话一出,张翀和言无忌顿时不说话了。
大家都带着面具演戏,你玄武伯偏偏不演,装作一副天真的样子。
这……就没有意思了啊。
戏要大家一起演才逼真啊,有一个人不配合,就显得特别假了。
看看好多女人,明明没有高潮,却演出一副惊涛拍岸的样子,让她身上的男人觉得自己雄风无比。
叫都不愿意叫,还当什么表子?
戏都不愿意演,还当什么贵族啊?
“告辞!”
张翀和言无忌再一次告别。
这带抱着最后一次调解失败,怒江郡和天南行省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
就正式吹响对玄武伯爵府最后绞杀的号角。
……
徐家。
奴仆和下人们已经开始逃跑了,而且带着徐家的财物逃跑。
主人完蛋了,仆人立刻就变成了凶残的狗。
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地跑,后来索性光明正大,当着徐光允老母的面抢夺财物。
短短不到两日的时间。
徐家剩下的财物,已经被这些仆人洗劫一空。
就剩下一些年迈的仆人,只剩下一个近乎眼盲的妇人,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
凄凉之极,让人不寒而栗。
………………
徐家葬礼非常宏大,因为是张晋主办的。
张翀,柳无岩都亲自到场。
整个怒江郡所有的官员都来了。
张翀握着徐光允老母亲的手,泪水纵横。
“吾与光允,情同手足,如今他先走一步,吾心痛哉!”
“老夫人放心,光允之母,便是吾之母。”
“芊芊虽然还没有正式嫁入我张家,但在我心中,已经是我儿媳。”
“她的遗体虽然葬在徐家祖坟,但她的牌位,却要在我张家祖坟。”
然后,张翀朝着徐光允老母亲双膝跪下。
“翀,拜见义母!”
顿时,全场所有人动容震撼。
太守大人,真是有情有义啊。
徐光允幼子年纪太小了,支撑不住。
张晋就挺身而出,作为孝子跪在灵堂。
每当来一个客人。
他就跪下行礼。
“有客到!”
“行礼。”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孝子回礼!”
“张公子节哀!”
……
停灵三日后。
徐家正式出殡。
依旧是张晋披麻戴孝。
真是好大的场面,送葬的队伍超过千人。
玄武城士兵开路。
张晋一路呼喊,一路大哭。
“徐公,归来兮!”
“芊芊吾妻,归来兮!”
他形容枯槁,双目赤红,声音沙哑近乎破碎。
这悲痛欲绝,让所有人动容。
每一次呼喊哭泣的声音,仿佛杜鹃泣血。
让人闻之落泪。
“张公子真是有情有义啊。”
“如此豪杰,竟然如此动情,真是无情未必真豪杰啊。”
“这徐芊芊虽然早夭,但能够嫁给张公子这样有情有义的豪杰,就算泉下有知也能够瞑目了。”
“徐光允虽然死得惨了一些,也算极度哀荣。”
“张太守一家真是仁至义尽,对张家毫无亏欠了。”
……
徐光允和徐芊芊的尸体,进入坟冢。
张晋再一次哭泣得昏厥倒地。
当然,徐光允的尸体还算完整,而徐芊芊的尸体,几乎就是一团灰烬了。
反而徐光允的老母,没有什么眼泪。
或者,她的眼泪早已经干了。
她的嘴里始终念着两句话。
财也大,产也大,后来子孙祸也大。
富大贵大祸更大!
葬礼结束之后。
徐家老母亲自拿出婚书递给张翀道:“太守大人,芊芊早夭,她和令公子也没有正式成婚。这段婚事就此作罢,回家之后,我就将聘礼归还。”
张翀不允。
张晋幽幽醒来听到这话,几乎磕头出血。
“祖母啊,莫要如此狠心啊。”
“芊芊一日是我妻,一生是我妻。”
“您莫要悔婚啊,这样我还有个念想,您若悔婚,我便是连念想都没有了啊。”
徐家老母要当众撕毁婚书,还张晋未婚之身。
张晋一把夺过婚书,如同珍宝一般揣入怀中。
然后,他冲到徐芊芊的墓碑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然后,张晋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呼喊道:“从今以后,芊芊不再是我未婚妻,而是我正式过门的妻子,一辈子如此,生生世世如此。”
顿时,全场所有人,彻底震撼!
如此深情厚谊,真是感天动地!
……
夜幕降临!
参加葬礼的人早已经散去。
徐光允和徐芊芊豪阔的目的上,空无一人。
白日的喧嚣,早已经散去。
就连一个守墓的人都没有了。
夜半时分!
两个人影悄悄来到了墓地。
掘坟盗宝的。
在他们看来,徐家富甲一方,而且这坟墓造得如此阔气,棺材里面肯定陪葬了许多宝贝。
这次肯定能够大发一笔横财了!
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忙活了一个时辰,打开了坟冢,打开了棺木。
结果发现棺材里面,什么陪葬的宝物都没有。
“呸!”
“真是晦气。”
“这徐家竟然如此穷酸。”
这盗墓贼忍不住举起铲子狂砸泄愤。
然后,两人不管不顾离去。
剩下两个狼藉悲惨的坟冢,被人掘开放在那里,爆尸空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清丽的女子飘然而至,来到坟墓面前。
浑身穿着雪白孝服,显得更加俏丽无双。
如果那两个盗墓贼在场,一定会惊呼见鬼啊!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发呆了好一会儿,她一点点将徐光允的尸体放回棺木里面,然后双手捧土,将徐光允再一次埋葬。
另外一个棺木和坟冢,她就没有理会了。
重新埋好徐光允之后。
她跪在地上,冷冷道:“父亲,女儿为会您复仇的。”
“为了复仇,女儿愿意付出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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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和木兰在回家的路上。
木兰感觉到非常的甜蜜,因为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长时间在外面独处。
有一种恋爱的感觉。
在沈浪的流氓下,两个人的情感快速发酵升温。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男人不流氓,女人张腿难。
比如此时,天上明月如盘,星辰密布。
天空仿佛美丽的幕布,笼罩大地。
水边一片寂静,唯有鸟叫虫鸣。
偶有鱼儿跃出水面,划过波澜。
沈浪躺在木兰的大腿上,嗅着她迷人的气味,给她讲嫦娥奔月的故事。
这种特殊味道谈不上香,但是却让人迷醉。
讲完嫦娥,玉兔和吴刚的故事后。
沈浪忽然问道:“娘子,月亮上就吴刚和嫦娥两个大活人。吴刚那么迷恋嫦娥,而且那么厉害,为什么嫦娥的贞节还能保住呢?”
木兰道:“因为吴刚从内心爱着嫦娥,当然不会去强行玷污她。”
沈浪道:“不,因为他叫无刚,硬不起来的。”
木兰不说话了,她就知道是这类答案。
沈浪又问道:“娘子,你知道为什么嫦娥永远都养着一只兔子吗?”
木兰知道沈浪又要说荤段子,但她还是好奇道:“为什么?”
沈浪道:“因为嫦娥每天都要用胡萝卜,用完后给兔子吃,不然就浪费了。”
顿时,木兰心中的浪漫气氛全部被破坏了。
她拧着沈浪的耳朵道:“夫君,你每天脑子里面都是这种东西吗?”
沈浪道:“对啊,近朱者赤,近鲍者荤,你也不看看我在躺在哪里。”
仅仅瞬间,木兰就听懂了,脸蛋红透,一把将沈浪推开了。
沈浪好后悔,都怪自己嘴贱,好好的福利没了。
不过几分钟之后,沈浪死缠烂打又再一次缠了上去,再一次躺在木兰的腿上。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不是浪爷不讲段子了,而是空气中的味道更加浓烈。
他要专注。
木兰的玉手放在沈浪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推拿。
动作温柔有力。
“娘子,天外流星剑法真牛逼。”沈浪忽然道。
听到夫君终于说正事,木兰松了一口气。
但是,内心深处又稍稍有点惋惜。
被夫君调戏得心脏乱跳面红耳赤的感觉好刺激。
沈浪道:“这招剑法至今无解,几乎所有的年轻高手都去挑战过唐炎,但毫无例外都失败了,全部被秒杀,你知道这招剑法的原理吗?”
木兰道:“请赐教。”
北上回家的途中,沈浪除了调戏木兰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来研究《天外流星》的秘籍。
这几百页的秘籍,全部都储存在他的脑子之内了。
研究过之后,沈浪叹为观止,感到无比惊艳。
研究出这套剑法的人,实在是……太牛叉了。
接下来,沈浪娓娓道来。
沈浪道:“练习这套剑法的人,每天都要服用一种特殊金属粉末,这种金属来自天外陨铁。如此一来他的血液和体内就大量的特殊金属,整个身体就会形成一种磁场。当他释放内力和真气的时候,也带着天然的磁力。”
木兰惊了,难怪金纣先祖在笔迹中说练习这套剑法,容易导致不孕,还真不是开玩笑。
沈浪道:“当然,哪怕他体内特殊金属超标,真气中的磁力也是微弱的。”
木兰道:“既然磁力微弱,又如何无敌?”
沈浪道:“娘子知道龙卷风吗?”
木兰道:“嗯。”
沈浪道:“风其实就是流动的空气,平时空气的力量也很微弱。但是一旦它移动的速度加快,就会形成飓风,龙卷风,足够摧毁一切。”
木兰道:“这样一说,我稍稍懂了。”
沈浪道:“唐炎用的剑也是用天外陨铁锻造的,和他体内的特殊金属磁力互相配合,互相作用,当施展出天外流星剑招的时候,瞬间搅起磁力的反向龙卷风暴。”
木兰听得入迷。
沈浪道:“龙卷风威力无穷,因为它拥有强大无比的向心力,足够将任何东西连根拔起。而天外流星这套剑法,提供的是强大的离心力。任何人一旦进入范围,就会立刻被弹飞出去。你冲进去的力量越大,它甩出去的离心力就越大,所以根本无解。”
接着沈浪拿起帽子飞快旋转,然后扔过去一颗石头子,顿时这颗石头子直接被摔飞了出去。
这个实验很简单明了,一眼就能看明白。
沈浪继续解说道:“大多数的武者了解的只有内力和真气,对于磁力这种东西,完全未知。他们只知道用蛮力,用最强大的内力去破解唐炎的剑招。然而却不知道,他们身体的质量不变,冲进去的内力越强,速度越快,只会被弹飞出去得越狠。这就是任何年轻高手,哪怕内力比唐炎更强,也全部被一招秒杀的原因。”
木兰道:“这招剑法,果然精妙无双。那夫君有破解之法吗?”
沈浪道:“有!”
木兰道:“金山岛之争很快就要开始了,我和唐炎一战也马上就要进行,我现在修炼还来得及吗?”
木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任何神秘强大的剑术,都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学习。
就这一招天外流星剑法,唐炎就足足练了十四年。
给木兰的时间,实在是非常短暂了。
然而,沈浪道:“来得及,就算明天开打,也来得及。”
木兰诧异,道:“唐炎练习这一招用了十几年,破解之法练起来竟然如此之快?”
沈浪道:“是啊,建设很难,破坏容易。这剑招越是无敌,可一旦找到破绽,几乎瞬间瓦解崩溃。”
木兰道:“夫君教我。”
沈浪道:“那你小舌头让我吃一下。”
木兰眉头一皱吗,俏丽的鼻子一皱。
沈浪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又怎么舍得你难过呢。”
接着,沈浪道:“龙卷风强大无比,但是它的风眼却是最安全的。天外流星这招剑法同样如此,它制造的离心力风暴也有一个风眼,只要找到这个风眼,就瞬间破之。当然,它的风眼是随机变化的,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找到。”
木兰道:“这《天外流星》秘籍分为正反阴阳,正面是天外流星剑法,反面是破解之法。那如何找到风眼,就在这反面秘籍里面对吗?”
沈浪点头道:“对,而且正面秘籍有二百三十页,反面只有三页。我一会儿就教娘子,保证两个时辰就会了。当然还有关键一点,和唐严决斗,一定要用木剑,不能用任何金属剑。”
唐炎的天外流星剑法不但拥有强大的离心力,还有磁力,金属剑很容易被这股力量逮住。
木兰道:“难怪这一代剑王李千秋要杀掉妻子,因为这破解之法一旦暴露,南海剑岛的霸业瞬间瓦解。”
为了永保无敌,李千秋只能杀妻。
沈浪懊恼道:“尽管找到破解之法,但我一点都不开心。”
木兰道:“为什么呀?”
沈浪道:“如果我多动脑子,应该自己能够想到的,也不需要来南海阁找秘籍的,这样显得我好无能啊。”
沈浪这话是真话,但更多是矫情。
就像是某些学霸考试成绩下来后,叹息道:唉,这次考得真差,只得了九十九分。
旁边的学渣看着自己三十分的卷子,好想将这个学霸拉进厕所里面喂屎。
但木兰却柔声哄道:“我夫君最厉害了,是天下最了不起的人。就算不找秘籍,两三天后也就想到了,不过我们就当出门玩一趟不好吗?”
接着,木兰忽然伸出舌尖在沈浪嘴唇舐了一下。
“好了,厉害夫君教我吧。”
………………
等沈浪和木兰回到家的时候。
天外流星的破解之法就已经学会了。
木兰快乐甜蜜的恋爱旅程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总体而言,这几天的时光非常让人陶醉,除了一天要洗三次澡之外。
因为夫君这个变态,超过三个时辰没有洗澡,他的手就不愿意碰她了。
尽管每一次沈浪动作过火,木兰都会将他的爪子拍打掉。
担心你手不来,又担心你手乱来。
女儿家的心思,真是好……复杂啊。
难怪男人直爽,女人却曲径通幽。
当然,有些女儿心的男人更加曲径通幽。
回家后,沈浪得知了徐光允和徐芊芊的死讯。
“张翀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沈浪道。
这等心狠手辣,而且如此会演戏,真是牛逼啊。
木兰道:“张翀此人,如豺似虎,对自己人都如此狠毒,更何况是对敌人。碰到这样的对手,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沈浪幽幽道:“娘子,碰到我这样的对手,才让人不含而立。”
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听懂,浪爷寂寞如雪。
……
就在徐光允和徐芊芊出殡结束后的当天晚上!
原本明月皎洁。
忽然一团乌云,遮住月亮。
整个玄武城的天空,瞬间黑暗压抑,如同巨兽笼罩。
山雨欲来!
天还没有黑的时候,整个玄武城正式宵禁。
任何人等不得出门,不得出现在任何道路上,违抗者格杀勿论。
“宵禁!”
“宵禁!”
玄武城主府卫队,盐山千户所,玄武千户所,南山千户所的士兵几乎倾巢而出。
整个玄武城的每一个关口,每一座城门,每一条街道全部戒严。
一队队骑兵,驰骋而过。
整个玄武城的空气,肃杀凝重。
毫无疑问,有大人物要来。
有大事要发生!
……
“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铁蹄声撕裂了黑暗寂静。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一支精锐的黑色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朝着玄武伯爵府汹涌而来。
所过之处,整个地面几乎都在颤抖。
这支骑兵的中央,一辆巨大的黑色马车,上面挂着越国王旗。
整支大军直接穿城而过。
无数铁蹄,敲动得整个玄武城都在战栗。
无数民众躲在房间之内瑟瑟发抖,甚至不敢趴在门口张望。
一个时辰后!
这支黑色骑兵直接冲到了玄武伯爵府城堡之下。
然后开始列队!
整整齐齐,杀气逼人。
令行禁止,精锐之极。
一个宦官下马,大声道:“国君钦使驾到,玄武伯金卓跪迎。”
玄武伯爵府城堡中门大开。
玄武伯金卓,夫人苏佩佩,世子金木聪,小姐金木兰走出。
几人穿着符合越国贵族礼制的服侍,一丝不苟,走出大门,跪地迎接。
“臣金卓,拜见殿下!”
巨大的马车开启一道门,一个宦官跪在地上当作台阶。
一个年轻男子,穿着黄袍,踩着宦官的背走了下来。
天南行省总督祝戎,微微躬身,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个年轻人,就是国君的第四子,赢国公宁禛。
玄武伯非常震惊,没有想到钦使的级别如此之高。
国君的意志,竟然如此之强烈。
围攻玄武伯爵府的决战钟声,竟然由王子亲自敲响吗?
四王子宁禛看了玄武伯一眼,又看了金木兰一眼,挥了挥手道:“起吧。”
然后,他一人当先,走入伯爵府城堡。
几百名武士飞快冲入伯爵府内,接管每一处防御。
天南行省总督祝戎玄武伯金卓等人弯腰紧随其后。
进入伯爵府大厅之后。
四王子宁禛拿出黄轴展开道:“陛下有旨,玄武伯跪接!”
……
徐光允墓地。
徐芊芊叩首三下。
是的,为了复仇,她什么都愿意做!
无穷无尽的痛苦已经过去了。
现在剩下的便是刻骨的仇恨。
这股仇恨如同烈焰,焚烧着她的心灵,焚烧着他的灵魂。
对于过去所做之事,她没有后悔。
因为,她的灵魂都容不下后悔二字。
她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力量,全部都用来仇恨。
她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火焰。
不但焚烧自己,更要毁灭敌人。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复仇。
为了复仇,她宁愿和魔鬼共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这个魔鬼,就是沈浪!
徐芊芊最后望了一眼父亲徐光允的墓碑,道:“父亲,等我!”
“等我杀了张晋之后,便来地下陪您。”
说罢,徐芊芊朝着玄武伯爵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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