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国的医疗上,都有一些传统的习惯。当然了,这些传统都是一些有历史传统的国家,比如李家坡就没这样的习惯。
他们文化底子是华国性质的,可生长的躯干却是欧美的,有点中西合璧,但融合的比较怪异,不知道为什么。
正儿八经融合的比较好的要数丸子国了。
金毛,虽然建国历史没几年,可人家的习惯很多都来自三岛。比如肛肠手术,华国这边往往都是患者面朝天,肛肠如同一个炮筒一样对着医生的。
金毛还有三岛就觉得这样不好,好像据说是类似他们的一个什么神好像就是这个姿势。所以,金毛的肛肠科患者往往都是趴着的,屁股朝上的。
而当进入脊柱的时候,金毛的扎克斯坦用的不是常规的手术方式,也就是他没用骨科年鉴上发表的手术方式。
内科年鉴,外科年鉴,然后这些年鉴下面又有很多学科的小年鉴。
比如内科年鉴,其实就是汇集了全球当年一些论文期刊中最厉害的论文形成的一个学术报告。
简单的说一下,临床医学期刊的老大,英格兰医学杂志,虽然名字是三岛的,其实人家正儿八经的是金毛国的,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金毛的医疗脱胎于三岛。
这个年鉴中收录的大部分论文期刊都是英格兰医学杂志的。至于华国的内科能上内科年鉴的有多少?
按照去年的比例,华国论文占0.02,可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华国的基础医疗算是追上了发达国家的脚步了。
但在尖端方面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这个年鉴到底能干嘛。其实就是指导医学的发展方向。
最最可怕的是,好多好多顶级的医疗方式,不论是三岛还是金毛,他们也会藏起来的。就算发表论文也是一种数据形式的方式发表,根本不会让你看明白人家的具体方式。
比如脊柱的手术,扎克斯坦用的这种方式,就不在年鉴上,人家靠这个发家致富,怎么可能会放在年鉴上呢。
所以,当扎克斯坦用一种大家从来没见过的方式来手术的时候,很多人在脊柱方面有建树的人就开始思考了。
“这位特种关节医院的院长,怎么用这种方式呢?不是说年鉴上的手术方式是最可靠的吗?”
一位脊柱博士悄悄问他的导师。
“哎,最可靠的未必是最好的,他们这种人,算是医学方面的天才,自己肯定有自己合适的一套方式。”
“他为什么不发表出来,争取拿个诺奖?”
“呵呵!”导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皮笑肉不笑的发出一种冷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已经比说还明白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
显示屏上的另一侧,张凡也用了一种非常规的手术方式。
这一下炸锅。
这就好比,混江湖,大家都会这么一招两式,而且招式都是比较常规。比如什么大小洪拳,虽然有差别,但底子和根子都是出自医学年鉴的。
也就是谁玩的更熟练,谁天赋更高,谁的平台更厉害一点罢了。也就是比较其实都是在一个划定的方位内比较的。
就如上了拳击台一样,不能用脚,不能用牙!
可今天,忽然一下,大家发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
人家高手都有自己的压箱底的功夫,还不是从年鉴上自己摸索出来的,而是另辟蹊径,自己研发或者自己师门传下来了的。
这就不得了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
张凡在手术室里说话了。
“赵主任、林主任,对方是特种骨科医院的,所以今天就不能用常规的手术方式。我自己摸索了一套,等一会你们听我的!”
张凡抬头对水潭子老赵和青鸟的林聪说了一句。
“行!”两人郑重的点了点头。都知道张凡不是不靠谱的人,而且这个不是常规手术,往小了说,这是张凡确定骨科江湖地位的手术。
往大了说,这是一场华国骨科医生脸面的手术。
“好,谢谢!”张凡点了点头。
水潭子的老赵撇了撇嘴,他觉得张凡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兔崽子就会糊弄人,当年说自己是学普外的,现在转头又来搞骨科,而且还特么搞出了名堂,太特么气人了!”
张凡要是继续搞骨科,而且搞的一般,老赵也不会这么生气,可没想到现在他搞的这么厉害,难道老赵我的牌面不够吗?
骨科手术,特别是脊柱手术,医生在动刀的时候,一般要自问三个问题:“一,患者拿一根神经受损。二,突出的相对椎间隙,椎管,神经根的位置在哪里。三,用何种入路可提供最佳的手术视野及操作,而且对周围组织的损伤最小。”
不管手术怎么变,损伤如何的严重,这三个问题就如同手术的纲领一样。
这三个问题其实,追根溯源的其实还是在解剖上。
扎克斯坦有当年二战弄来的人体解剖图,而张凡有系统。
扎克斯坦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在特种骨科医院算是手术数量绝对在前列的。
而张凡更可怕,他在系统中,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熬肝熬出了无数台骨科手术。
论经验,真还不好说谁厉害。
论手术量,表面上看扎克斯坦好像比张凡多了好多倍,二十年的时间,一天一台手术,可想而知,这个量有多大。
所以,当扎克斯坦弄出新的手术方式的时候,大家都是惊诧、感慨,想办法去学。
当张凡弄出新的手术方式后,人群立马分成了三类。
支持张凡,特别是一些年轻医生,都把自己化作了张凡,河西三十年的自己,现在终于到了河东了。
一群年轻人,激动鼓舞!甚至都幻想着自己如果是张凡,现在要怎么怎么样。
这也是医疗圈的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年轻的时候在这个圈子里就是干苦活累活的,没多少钱,没多少名,就指望着上级能分享一点点。
要是遇上个大方的上级,这个岁月就好过多了。要是遇上一个严监生,说实话,干这一行太难太难了。
最简单的,一个博士毕业,在其他行业差不多已经是在顶层行列中了,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总的来说已经到了上层了。
医疗不同,博士毕业,才算有资格在大城市打拼。如果没个博士头衔,别说打拼了,连资格都没有。
所以,想搞好医疗,必须要忍饥挨饿,相应万生晚育才行。
所以,当一个年轻医生忽然冒头站在顶尖行列的时候,大家好像薄雾云开,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奋斗的目标。
就好似,他行,他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我为什么不行,我也要努力!
而年纪略微大一点的,用一种怀疑或者说想信任却不敢信任的心态看着张凡的新式手术。
至于已经掌握话语权的一些人,一些已经退化的专家,则摇着头。
“人家有一个世界顶级的平台,特种骨科医院几乎就是运动骨科医学神一样的存在,人家的院长敢拿出一个新的手术方式,是经过多少台手术磨合精炼出来的。
你一个山关海外的小三甲医院的院长,还是常务院长,也要拿出一个新式手术方式,还是脊柱方面的。
你是觉得你自己能啊,还是觉得我们其他大型三甲医院不行啊!”
这样想法的人很多很多。
你手术做的好,是你天赋好,是你有权利做足够的手术。
一个人做大型手术,撑死了一天也就做三台,你体力好,精力好。
在这个级别,其实平台大小无所谓,平台再大,你也做不了更多的手术。
所以,当张凡常规手术表现很惊艳的时候,很多掌握资源的人,其实不怎么惊讶。
可当张凡如同扎克斯坦一样,也有自己的脊柱手术方式的时候。大家就不淡定了。
新式手术,这玩意不是吃饺子,随便一个铁锅就能煮的。
这需要一个大型的平台,经过很多年的磨合精炼,而且还要这个平台中有很多很多行业天才式的人物,才敢尝试着创新。
华国现在的长处就是在于培养普通的专家。
这种培养方式,全球都没对手。比如说需要能做脊柱手术的医生,呼啦啦一声,华国能号召很多很多医生。
可一旦需要尖端脊柱的医生,这就难为人了。
所以,很多上了年纪有一些资源的医生,开始给卫生部的司机领导传话了:行了,该休息休息!别在这里等了。
卫生部的司机领导坐蜡了。走还是不走,他真的犹豫了。
走,到时候张凡这边真要赢了,自己来的目的估计就达不到了。说不定回去还会受批评。
不走,要是张凡输了,自己是要负责的。
他真的犹豫了,看着张凡的水平好像挺好啊,切肉砍骨头,挺利索啊!
他左思右想,最后起身走了出去。
“呵呵,看看看,领导都忍不住走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下台。”嘴炮们高兴了。
会场里,最最紧张不是别人,而是陈生还有强生的大区经理。
两人相互看着,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了惊恐。
“呵呵,吴老啊,我是卫生部的李强。问个事情,张凡……”
人家卫生部的领导左思右想,觉得听会场里的这些骨科医生的话,不太合适,因为同行是冤家。
靠自己的感觉更不靠谱,自己的水准,也就是在菜市场看卖肉的切肉水平。
所以,人家直接打电话去问张凡师伯去了。
就在嘴炮们相互开始大气,相互准备勾连着等张凡手术下来,怎么让张凡难堪的时候。
卫生部的司机领导又进来了!
“额,他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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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的发展,领导的水平也越来越高了。早些年的时候,说实话,当上级下派人员来单位或者下级科室的时候,上级派来的领导要不是个内行,真的,下面的人能把他当傻子骗。
医疗圈里有个笑话,说是一个医院买了一些设备,花的钱好像比其他地区的少。医院瞬间从一个地区吊车尾的状态,一下子成了当地的标杆。
领导高兴啊,花的钱相比其他地区打造标杆少花了好多啊,然后就派了人下去。医院的领导好吃好喝伺候着上级派下来的人。
一问,就开始报数据,什么ISS900,什么国际标准,反正纸面数据相当的好。派下来的人吃好喝好,拿着医院混弄他的材料回去庆功去了。
结果,器械商在其他地区被抓了,然后牵连出了这边的医院领导。一问才知道,数据是可以拼凑的。
人家买棒子的东西,数据甚至比德国比丸子国的东西好了很多,可这个玩意用起来就是两说了。
这就是吃了不专业的亏,你还把人家没办法。所以后来好多领导就给配备了权威顾问的这一个职位。而且在后来的采购中,不光要明确机器设备的型号和数据,就连商标都要确定,就怕下面的人糊弄领导。
会场里的领导在一帮嘴炮的忽悠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说实话如何的谨慎都不为过。
所以,他既不想身边时不时就要发车的嘴炮,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技术。他去问张凡师伯去了。
他知道,嘴炮们可能会忽悠他,自己眼睛也可能忽悠大脑。但吴老不会,而且张凡还是吴老的师侄,要真出了事情,吴老好歹也是个盾牌不是!
这个搞技术难不难?难,真的难,可在体制内混,更难。这位卫生部的司机领导没几分钟就立马找好了进退有据的办法了,这都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金毛有个学者曾今调侃过华金两国的不同,说金毛顶级的人才全都在华尔街,华国顶级的人才全都在考公职。
得到卢老的肯定后,领导回到会场,在坐下前的几秒,站在位置前方,转头带着一股子藐视的眼神,扫射了一群嘴炮,好像瞬间他已经对医学通透了,再也不会上当一样!
王之藐视?
会场里的显示屏上,张凡和扎克斯坦已经进入了手术的关键时刻了。缚兔亦用虎力,更何况两人都没把对方当一个兔子来对待。
隐约间,张凡对扎克斯坦,就好似华国对上金毛的情形一样,越看越像。
金毛的扎克斯坦,更注重对于脊髓神经的复原。其实就是靠着别人没有的详细解剖图,力图能在损伤后让神经脊髓修复到患者原来的状态。
大多数治疗其实都是这样。在骨科上,有两个术语,生理解剖位和功能解剖位。
生理解剖位的意思就是人家的这玩意原本就是在这里的,就如很多小孩子的小JJ一样,是歪的,这就是生理解剖位。
而功能解剖位则是比如一个骨头断了,医生直接来了一个手法复位,虽然愈合后的骨头看起来略微有点歪,但这时候,一点都不影响患者的骨头的功能,这种则是功能解剖位。
到底是生理解剖位好呢还是功能解剖位好?这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如果切开复位,尽可能的需要生理解剖复位,但这种损伤相当的巨大。
很多人都知道骨头断了要上钢板。可钢板到底是怎么上的,很少人知道,医生也不会给你详细解说。
首先当骨头断了,切开以后,首先要探查周围的血管和神经是否是好的,损伤了,是否能修复,如果不能修复,则在第一时间结扎的结扎,损毁的损毁,神经这个玩意一旦损毁不彻底,就是让人永远如同电流击打的残留神经痛,这种症状,如果在体表,则需要二次手术。
如果在体内深处,或者在重要器官上,则就是永远无法治愈的疾病,患者需要常年吃止痛药的。
当处理干净骨折断端周围的烂肉,血管和神经后,就要处理骨头了。
首先,骨头自身是没有血管和神经的,大家别看着这玩意就是碳酸钙为主的棒棒,其实这玩意也需要吃喝的。
它吃喝就靠着骨头表面的一层骨膜。大血管从藏在骨头的各种沟沟壑壑中,为了让骨头能更好的保护他,所以它需要交保护费的。
这个保护费就是大血管中分出好多如同蜘蛛网一样的小毛细血管爬行在骨膜中。然后靠着这些小毛细血管滋养着骨头。
当骨折后,需要上钢板。钢板需要严丝合缝的贴敷在骨头上,不然患者稍微一用力,这玩意就会断裂。
所以,为了让钢板能贴敷在骨头上,骨科医生需要拿着骨凿,对就是凿石头的那种凿子,然后开始,把需要放钢板的一面,开始清除骨膜。
嗤!嗤!嗤!白色如同蜡一样的骨膜就被刮的干干净净。
这个骨膜其实就如同树木的树皮一样。一旦刮多了,就算上了钢板,也会出现骨不连,骨萎缩,因为没了做饭的人!
相当的残忍。这就是很多为了达到生理解剖位的代价!
有的医生做的手术,看X片漂亮的让人看着都欢喜,钢板就像是原本就长在骨头上的,而有些医生做的手术,钢板就像是勉强挂在骨头上。
这个时候,漂亮的未必就比难看的效果好,说不定这个难看的医生手底下功夫更高。
可现在,很多医生,为了自己的口碑,为了让半懂不懂的患者满意,就把骨膜刮的格外干净,然后X片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这就是典型的治片子而不是治人!
扎克斯坦,现在走的路子就是减少损伤,然后让损伤的神经和脊柱达到原来解剖位。这个难度很高的。
就如同华国的一句古话一样,既想当贼不劳而获,又不愿意挨打,所以这个难度很高。
大家看着扎克斯坦精微的手法,心里真的看到了差距,不说其他,人家一个血管修复,就让很多号称专家的人汗颜。
“哎,还是有差距啊!看来找机会要去特种骨科医院进修进修了!”看着显示屏中扎克斯坦的手法,很多大型三甲医院的主任们心里悄悄的打算着。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就算明摆着,也不能说出来。然后华国就形成了一个不算规则的规则,如果一个医生想要竞聘科室主任,博士毕业,手术精湛这都是基本的也是大家放在明面上的规矩。
还有一条暗规则,大家从来不说的,就是必须有金毛国进修或者留学经历!所以,多少大城市的医生,为了一个去金毛国进修名额,真的,千奇百怪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这个进修华国是需要给人家金毛给钱的!
当大家都看着扎克斯坦的时候,张凡这边也慢慢的让一些技术水平更高的人发现了他的不同。
“欸?张医生好像再改变神经的走形!”
当手术走到分叉路口的时候,张凡和扎克斯坦走的路子就不同了。
扎克是为了修复而修复。
而张凡则因为系统中大量的试验性手术,找到了很多不同的手术方式,还有很多比原来手术更有优势的手术方式。
这一次,他就展现了其中的一个,改道!
修复原来的神经要破坏大量周围组织,张凡直接用自己在系统里寻找出来的新式术式,直接让神经保留原来功能的前提下,走了其他的路。
谁的手术方式更难?真的不好说谁的更难,一个再造,一个修复,都不容易。
但如果说谁的手术方式损伤更小,当然首推张凡的术式。
不过,张凡的术式也有弊端,就是需要大量的手术试验,说实话,要是简单的话,全球这么多的骨科医生为什么想不到呢?
或许有人想的到,可想法要到达实现完善,这里面不光是时间的问题,各种相关的实验室,试验品,这全是钱!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惊叹于扎克斯坦的手术方式,“哇,太精妙了。”
“牛!太特么牛了!”
“哎,毕竟是顶尖的骨科专家啊,太厉害了!”
当大家还没从扎克斯坦的手法中感慨结束呢,会场中的水平更高的医生们都不说话了,而且都不看扎克斯坦的手术了。
这些人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张凡这边,别说说话了,连眼睛都不眨,就这么仔细的盯着,深怕露掉一点点张凡的细节一样。
然后,其他人也慢慢的发现了,高手们都在看张凡这边的手术!
“我去,这是干嘛呢?张医生怎么把人家的神经给抽出来了。天啊,张医生啊不要闹啊,这玩意不是拿来撸的!”
年轻的医生根本就看不懂!
但这也挡不住一些拿张凡当榜样的年轻人,“靠,张院牛逼,直接把神经完好无损的给抽了出来,这是要检查一下?”
当两个手术间的主刀医生,走向不同方向的时候,会场里热闹了。
一部分支持扎克斯坦。
一部分支持张凡。
但,大家这个时候都明白了,不论谁赢谁输,他们两人都是大家仰视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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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材料,当科技到了瓶颈的时候,拼的其实就是医生的想法和技术。
就如张凡他们的普外科室,偷着自己给小孩子做包皮手术。这种事情医院里也睁一眼闭一眼的。
一台包皮手术,在某田医院,从进了医院开始,他们就要想着法的花你的钱,什么血管修复,什么功能提升,反正是把一个包皮手术说的高大上。
可以这么说,你卡里有多少钱,他就给你花多少,一点都不夸张,一个套接着一个套的给你上。
而在医院,比如县级医院,也就几百块钱的事情。
到了三甲医院就贵了一点。
好多人,既不想多花钱,有不想去县级医院,怎么办呢,就去找相熟的医生。以前的时候随便一个普外医生提起刀子就把这事情给办了。
后来普外的科室自己置办了电刀,就是用自己科室的钱买的电刀,然后交给护士长看守。这就是为了避免医生干私活。
当然了,不然医生干私活,科室是可以干私活的。
比如一个包皮,在三甲医院的科室里做,就是那种不挂号,直接给护士长五百块钱,然后护士长安排医生给你做了。
这钱就进了科室的小金库了。特别是一个学生放假,一个退伍士兵回城,五百一个,五百一个,看着小娃娃大小伙扣着一次性的纸杯子如同一个一个螃蟹一样撇着腿走路,都让护士长笑的都不知道姓啥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的器械,同样的换药室,有的医生做一个包皮,感染一个包皮,做一个感染一个。
而有的医生,几乎就没感染。
日积月累,这就是让医生之间分出了等级。
这就是技术的重要性。
这就是技术的碾压性。
一旦医生在科室里面技术明显落后于其他医生,紧接而来的就是边缘化。如果再不会做人,不光被其他医生看不起,甚至就连护士也瞧不上,真的是生活如煎熬。
当张凡从刚开始的构建,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大家越来越发现,张凡这样的术式真的好,可特么的难度也是真的好啊!
而扎克斯坦的手术方式,也不简单,而且还需要详细而精细的解剖图。可以说,想要真的去学习,别说看一场现场手术了,就算天天看,没有主刀医生的解释,没有主刀医生的讲解,也是雾里看花,自己做的时候形似而神不似。
手术室里,扎克斯坦的团队。
“呵呵,手术快结束了,等会出去,估计那个华国小子还在分解脊柱旁边的肌肉呢,等他手术结束,我们都到纽约了。”
一个年轻有资格进手术消毒抬腿缺没资格上手术的医生,看着手术快结束了,就讨好的看着扎克斯坦说着俏皮话。
其他医生都笑了起来,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不过扎克斯坦没有笑,而是盯着自己的双手中的钢板,微微的说了一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国度的天才!”
“哦,好吧,扎克你太谨慎了!”做为一助的教授无奈的说道,在他眼里,扎克斯坦什么都好。
专业,敬业。就是太谨慎了,永远都像是犹太教里的传教士一样,一点也不风趣。
联系会的主a席终于做完了手术,说说笑笑的走出了手术室。
他在手术室的过道里面,想象着自己一旦出现,出现在会场里,绝对会让大家惊讶,“哇!手术做的又快,做的又好,太厉害!”
然后自己傲娇的摆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然后再对扎克表示一下自己还没老,一顿还能吃半个猪!
然后扎克高兴的又欢迎他回到团队里,回到特种骨科医院中,并且提高了自己的薪水待遇。
老头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自己过段时间又可以去参加海滩不穿衣服的宴会了!越想脚下走的就越轻快,都带了一点好像是华尔兹的舞步了。
当老头推开门,用一种略微内敛但又明显想让大家惊讶的表情看向了会场中。
显示屏在手术通道的旁边,老头还没有看到显示屏。
的确,老头开门的力道太大,大家真的被老头吸引了过来。
当看到大家眼神都汇集过来的时候,老头举起手如同当年登陆欧洲世界的金毛大兵一样,刚要说话,刚要说说自己的感言。
他发现不对头了,因为大家的眼神在他身上就没有停留,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了一眼,然后就飘向了远方。
老头脖子都气红了,如同发怒的火鸡一样,粗红粗红的脖子,老头心里再喊:“难道你们就是这样迎接你们的英雄吗!”
就在老头怒火冲天的时候,他的眼角发现了显示屏!
显示屏中,张凡的手术间已经变了,从1号变到了四号。而且不光助手换了,就连疾病的种类都换了。
老头就如大热天被浇了一通冰水,或者就如已经兴奋到极点期待到极点的时候,发现对方结果比自己粗比自己大!
老头都要哭了。再傻,他都知道,人家一台手术做完,第二台手术都要快结束了。“太欺负人了!太特么欺负人了,你都和扎克斯坦不相上下了,结果跑来欺负我一个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太特么气人了!”
老头眼里蕴含着委屈的泪水。
华国看来是以后赚不到钱了!
嘴炮们这个时候也静悄悄的了,势比人强啊,自己再跳腾真的就会挨巴掌的。
会场中,气氛越来越好了。
看不懂手术的年轻医生,虽然看不明白张凡手术的精妙所在,但他总是知道现在张凡比扎克斯坦厉害,就算超越不了扎克斯坦,但也没有落后。
网络上,人人网,天涯网,这个时候,他就如领袖一样,带着一群人群追猛打牧羊犬。
“事实胜于雄辩,华国的医生已经追上了金毛国的医生,而且还是最顶级的金毛国医生。”
……
而远在边疆的茶素医院,这个时候,医务处就如同热线一样,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响,刚接完一个电话,电话都还没放踏实呢,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太多太多了,智过百人者谓之杰,智过千人者谓之俊,智过万人谓之英,这也是好多人在初中的时候感觉是学校里宝贝。老师喜欢,同学靠拢。到了高中好像就成了一个普通人,心里还有点失落。
结果,到了大学稍微一放松连女朋友都追不上,原本以为这已经很悲哀了,结果进了社会才发现,比自己聪明的人天下有一层呢。
而在会场里,这些能在自己医院干出成绩,走在别人前头的人,没有一个是笨蛋。当张凡的手术刚一表现出具有先进性的时候。
很多在医院里面是中坚力量的医生,在别人还在感慨张凡和扎克斯坦手术水平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启动起来了。
虽然说,大家都是默认的去金毛国进修后才能晋升主任,才能竞争科室主任,可现在人家张凡的手术水平不差啊。
虽然去茶素进修听着有点low,可技术确实实实在在的东西啊,所以好高骛远,不如一鸟在手。虽然张凡没啥名气,骨科方面甚至连一篇水出来的论文都没有,可不是扎克斯坦也没有吗。
当然了,两人的平台不一样。
不过这对于这些医院的中间医生来说,无所谓了。
去查茶素学技术是第一,第二则是想着和张凡联络联络关系,现在这个场合,就算上赶这过去,估计也就是哼哼哈哈连个脸熟都混不到。
所以,人和人是不同的,不同的不光是时候后白一点,谁高一点,还有想法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想着怎样让张凡注意,比如年轻的医生,这个时候已经站起来了,从后排走到了前排,就等着张凡出来,第一时间好上去。
然后说不定被张凡看出自己的骨骼清奇呢?毕竟都是硕士,毕业后还是要养家糊口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留在自己现在的老板手下读博士。
至于扎克斯坦,还是算了!
有的想着怎么样让张凡听话,比如嘴炮,虽然张凡从头到尾的好像有点桀骜不驯,没事啊,咱可以找找他的脉络啊,所以嘴炮们就开始找关系看看茶素哪边的主管张凡的领导是谁。看看是不是能在什么地方卡一卡张凡,让这个小伙子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至于扎克斯坦,还是算了!
还有的想等会怎么让张凡发挥点作用,让这个会议成为常态化,卫生部的司机领导想的是在华国底盘让这个会议成为常态化,连大的领导想的是怎么让这个会议在连大成为常态化。
好像好多人都想着沾张凡的便宜,其实不是,如果不能让别人占到便宜,别人还会跑过来找你吗?
其实成人的世界说复杂也复杂,情情爱爱,生生死死,但是大多数人说简单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有没有利可图。
就如同好多组织骗老头老太太一样,你要是上街去拉人,估计能让一帮老头老太太给打了,可你要是弄点小玩意,都不用你招呼,老头老太太们自动就来了。
欧阳在办公室里面,被医务处的小陈干事给惊讶的半天嘴都没合拢。
“院长,今天从下午3点多开始,我们医务处就开始接到了大量的全国各地同行的电话,这里有海河医学院附属第一人民医院的电话、还有连大人民医院、还有……”
小陈巴拉巴拉红丢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说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
“他们打电话来就是咱们医院考察学习的?还有申请进修的?”
欧阳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理性的来说,茶素市人民医院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北边疆医疗圈的一霸,可说实话,以前的时候,别说外地同行申请来进修,就连茶素当地县区的医院都没申请来茶素医院进修的。
地县的医生进修最次也要去首府,不管学到学不到什么东西,反正说出来是有面子的,我去鸟市进修了和我就去市里进修了,说出来的气势也是很不一样的。
后来虽然有一些医院申请进修,可人家都是科室对科室的,大家都是想来茶素这边看看茶素的肝胆,看看茶素和丸子国合作的肠道。
而这次就不一样了,不光是外地的医院不说,还是医院和医院,这代表了什么?着代表着人家认可你,人家医院认可你这个医院。就如中庸一样,大家争着抢着去挂一个中庸的合作医院,就是因为大家认可!
虽然现在对方或许还不会争着抢着去挂茶素医院的合作牌匾,可这种认可就相当不容易了。
远的不谈,就谈谈检查结果的报告单。比如茶素医院的检查报告单拿到鸟市去,鸟市的医院未必认可。
可要是中庸的检查报告单拿在手里,去全国其他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医院,都会认可,别人不会想这时候中庸的实习医生做的报告还是中庸顶级教授出的报告。
最重要的是学术研究,联合会诊等等等一些事情,就如同,我不认可你,你上赶着来我也不搭理你,而且我还不和你玩。
所以老太太一下被如此多的医院发来的申请进修震惊了,“你们张院到底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啊?老陈怎么现在也开始不靠谱了?也不来个电话?哎!”
老太太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小陈干事如同没听到一样,姑娘在陈生手底下有样学样了,该说的一句不能少,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说。何况老太太现在说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老太太缓过劲来。小陈就小声的问道:“院长,咱怎么回复人家啊,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啊?”
欧阳瞅了一眼,“这还用问,当然同意了,记住不要用电话,用传真,把医院的章子印上去,正式一点。”
说完小陈偷笑着走了出去。
欧阳坐在老板椅上,摸了半天的电话,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没打出去,“年轻人还是得历练啊,这是弄的毛毛糙糙的,你要是早点通知,我最起码也要让政府的领导过来,怎么也要弄个联谊大会不是。
哎,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多的资源啊,怎么不让他也试试穷到手指头上的油花都要吮一吮啊!”
一边唠叨,一边看了看文件,不知道是烦心呢还是高兴,反正老太太也不想干活了,拿起水壶就开始摆弄窗台上的仙人球了。
“怎么不开花呢?老陈前几天还说要开花了,这几天怎么赶紧不行了?肥少了?水少了?”
一辈子就没操弄过花花草草的老太太开始施肥浇水了。
就在老太太唠唠叨叨的时候,张凡他们的手术做完了。
几乎不分先后,张凡和扎克斯坦的手术完成了,原本带着喧嚣的会场这个时候反而安静了。
随着患者慢慢的被麻醉医生催醒然后推入了ICU后,张凡和扎克斯坦他们也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
扎克斯坦的团队,除了扎克斯坦,其他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胜利的表情,而扎克斯坦缺在心里暗暗计算。
当手术室的电动门自动打开的时候,张凡他们的手术电动门也自动打开了。
双方的手术人员面对面的在过道里相遇了!
扎克斯坦的几个助手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张凡他们。
什么作弊,什么失败,他们都没有想过,这种级别的手术,根本找不到人来代替,也谈不上失败。
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很强,强大到让自己院长都无法碾压或者说取胜的地步!
“有兴趣一起看看手术回放做个对比吗?”扎克斯坦嘴里说的相当轻松,表情也是一种特别特别友好的样子。
绝对没有刚开始那种盛气凌人或者眼无余子的表现,现在的扎克斯坦看着张凡,就好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都带着一种不算是恋人而和恋人眼神极其相似的眼神,看着,看着,就那么嘴角上撇这看着。
其实扎克斯坦的心里就如掉在地下的玻璃一样,心都碎了一地了。
对比这个年轻人,不要说自己和他打了一个平手,就算是略微超越对方,都算是自己输了。
现在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回放能比对方厉害,但不是有句好话说的好吗。不打不相识吗?
“呵呵,可以,请!”张凡觉得对方这个人挺有风度的。
张凡都做好准备打嘴仗了。没想到门一开,人家不光客气,而且相当的有礼貌!
张凡没有抢着先走出去,没必要,人家都礼让了,咱也谦虚一点!所以张凡让扎克斯坦他们先行了。
虽然扎克斯塔他们走在前方,当走过张凡他们后,扎克斯坦的团队,包括扎克在内的,都一脸的死气!
就好像被人强行开了菊花一样。
……
当扎克斯他们走过以后。
老赵嘿嘿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帮忙手术,这是同是华国人的义务,也是华国医生同仇敌忾的时候。
可现在手术结束了,指点你医疗圈的事情,哪就想多了,我又不是你师父!
老赵看了看张凡,手术当中的时候,老头还是正经的。有板有眼,手术完了,再转头一看张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有导师资格吗?国家教委给你发了导师资格了吗?你自己都一脑门子浆糊呢,还要教别人?”
张凡都傻眼了,这老头翻脸比狗都快,手术室的时候都好好的,和言和语,一下手术台,就像是见人就要咬的一样。
“额!”
“手术做的是不错,可也就是个手术匠。你有啥论文吗?别误人子弟,王亚男我觉得挺投我脾气的!”
“嗨!”张凡苦笑了一下。
原来是要挖人啊!
当扎克斯坦出了手术间来到会场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满眼泪花联席主a席,老头这会心里好受多了。
人就是这样,自己挨打的时候疼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可转头一看,比自己强的人也再挨打,瞬间疼痛度小了好多,好像也能忍受了。
看了一眼联席主a席,扎克斯坦从老头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如是负重的感觉。这一下,扎克斯坦心里不好受了。
他不在乎自己前任员工是不是幸灾乐祸,也不在乎老头是不是同情泛滥,他心里难受的是自己看来真的没赢。
虽然心里相当的灰败,但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不能让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这估计就是人家能带领一帮顶级专家的本事之一。
好多人的的确确有本事,出了事,各种想办法,各种想路子。这种人在医院里特别多,而且张凡见过和打过交道的不少。
比如两孩子打架了,原本没啥事,可家长非要进医院,这时候或是家长自己有本事,或是家长认识有本事的人。
这时候,就是这种有本事之人的表演了。你认识江湖侠客,我认识警察。你认识警察,我是认识领导。
反正双方如果都是硬茬子,拼到最后就看谁认识院长了。
还有一种人,虽然看着本事没多大,但人家能提前就把发生的事情给处理平息在萌芽状态。
扎克斯坦就是这种人。他本来打算,刚开始先来个先声夺人,让联席会的主a席亮一手,然后连混带骗把张凡手里的解剖图收回来。
结果没想到,联席主a席没打过,他又开始招揽。而且下重注的招揽。
前两招,一般人能接的第一下,也接不住第二下。
结果没想到,招揽竟然没打动张凡。
然后,才白刀子见肉的直接他直接上手了。这不光是尊严,这还是巨大的利益。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也没打过张凡,虽然没看回放的录像,但千年的妖精,不用看结果,他都大概知道。
“难道,这小伙子的技术就这么高吗?”心里虽然在嘀咕,可脸上还是笑着迎上了朝着他走来的几个嘴炮们。
当初,这些人私自把媒体也喊来,这让他恨的咬牙切齿,不过现在这些人还是要利用的,所以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真诚。
虽然气氛没有像往常那样,自己从手术室中出来,所有人都围拢了上来,各种各样的美妙的语言献了上来。
但,总算是就几个人上前来打招呼了。
没错,就是几个嘴炮。
世界顶级的医院对这些嘴炮来说也是资源,只要和这些医院联系好关系,等于就是控制了华国去这些医院进修培训的名额权利。
谁去,谁不让去,如果关系好,这不就是一种权利吗!
“华国的医疗,在你们这些领头羊的带领下,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你们功不可没啊!我为我前面的失礼而道歉。”
嘴炮们还没开口,扎克斯坦就摆出一副相当好说话的样子。
嘴炮们心里哐哐哐的直响,太特么时来运转,柳暗花明了。
大家的情绪更是热烈而含蓄了。笑脸中,低声私语,深怕被人听到。
“博士先生,我们可以以后开通一个合作吗。虽然我们的医疗有发展,但这还是不够的,我们仍旧需要和发达国家,世界顶尖的医院和教授学习的。比如说每年贵院是否能给我们几个进修培训的名额?”
几个人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扎克斯坦。
扎克斯坦装作十分为难的说道:“你们是知道的,我们特种医院是很厉害的,但是,看在你们如此真诚,对医学如此热爱,我想这个事情应该是可以的。”
嘴炮们都不知道说啥了。就在他们要确定的时候,扎克斯坦又说道:“现在让我们共同学习一下今天的手术吧,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等学习结束后,我们再具体详谈可以吗?”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扎克微微一笑。
然后转身,等待着张凡,脸上的笑容一丝丝变化都没有。
张凡带着林聪还有老赵从手术室的通道里面出来了。
现场忽然爆发出冰雹一样的掌声,噼里啪啦的,特别是甚至有些年轻医生竟然打出了口哨。这就是华国人,当共同面对敌人的时候。
有汉奸,可大多数还是宁愿放弃一些机会,而站在自己这一边,然后同仇敌忾,很是奇怪,可一旦外敌消失,是仇人的继续是仇人,不对付的继续不对付。
比如老赵,这老头现在一脸官司,就好像张凡欠了他多少钱不还一样。要不是王亚男也跑了过来,老头估计能甩手就离开。
扎克斯坦微笑的看着张凡,当会场响起掌声的时候,扎克斯坦眼角微微一抽,但仍旧很有绅士的跟着鼓掌。
嘴炮们脸色都变了!
原本热烈的掌声,在扎克斯坦很有风度的参与下,大家好像也没了当初那点热血上头的感觉了。
好像自家人多欺负人少一样,没意思!
等掌声停止后,扎克斯坦从主持人的手里拿过话筒,对张凡说道:“张博士,我们现在一起回放一下录像吧,让我们共同学习一下,你觉得可以吗?”
张凡微微一愣,“好!”
陈生在会场中,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张院还是年轻啊,主场变成客场了!”
很多人觉得,手术后,将是一场嘴上的战役,结果没想到,人家扎克斯坦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上面做文章。
而是相当严谨,相当有风度的把这场年会又拉到了学术上面。
会场里毕竟大多数都是搞技术,搞学术的,听扎克斯坦这么一说,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开始等待了。
录像开始回放。
从刚开始到进脊柱之前,张凡和扎克斯坦的动作几乎说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录像回放到脊柱的时候,扎克斯坦暂停了录像。
“各位同行。这就是脊柱手术最标准的入路,我就不用多说了,现在请大家看看进入脊柱后张博士和我有什么不同。”
说完,录像继续。
其实扎克斯坦心里已经在感慨了。“这小伙子太厉害了!如果再给他几年的时间,自己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
当进入脊柱后,张凡和扎克斯坦的手术就如同一个大树发出两个树杈一样。
扎克斯坦的树杈就是大树原本的树杈。看起来已经到了枝繁叶茂的地步了。
而张凡的树杈就如同嫁接过来的一样,虽然现在还没有大成,但他的树杈现在结的果实就比扎克斯坦的看起来诱人。
可现在真要说谁的树杈厉害,还真的难分仲伯。
当录像放完后,扎克斯坦努力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他明白也就是目前张凡还太年轻,再过几年,什么特种骨科,什么垄断市场,估计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因为这个张凡已经冉冉升起了。
怎么办?
也就是他没军队,要不然,真有心灭了张凡。
什么金毛国学术环境好,只要安心搞研究就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什么金毛的学者都醉心研究。
其实都特么扯的,金毛国的确有长处,人家能领先别国,的确有可以称道的地方,但如果把金毛国形容成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要不时候居心叵测,要不就是天才到别人都需要你带领的地步了。
没办法,金毛的扎克斯坦知道,现在他真的对张凡没有一点点办法。
但,自家事自家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手术黄金期的巅峰了。可对方呢,或许还在半山腰呢,自己巅峰对上人家的半山腰都打了一个……
所以,扎克斯坦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牙断了都要往肚子里吞啊。
“呵呵,大家来说说对这两台同时进行的手术看法把,让我们共同进步!”
的确,扎克斯坦好像把年会拉到了学术上来了。
很多人开始发表意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有说扎克斯坦手术完善的。
有说张凡手术更具有前瞻性的。
终于,嘴炮们发话了:“张医生的手术的确是精彩绝伦,颇具想象力,在如此年轻的岁数里,能做到如此地步的手术,说实话,这是让我想不到的。
但,手术毕竟还是需要时间的考验,一个新式手术方式的发明,必须经过时间的验证,才能证明他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毕竟我们是在给人治病,在给人手术。所以必要的谨慎还是必须要有的。
接下来再谈谈扎克斯坦博士的手术。如果说脊柱手术,那么扎克斯坦博士的手术已经大成之作了。
询证医学也证明了扎克斯坦博士的手术副作用最小的,而且大家也看的出来,安全性也是最好的。
我在这里建议大家轻易不要为了出风头而出风头,我们要对这个职业负责,别出心裁往往换来的都是一场空。
所以,为了提高我国骨科医疗技术的水平。我建议各大医院的骨科,多出去走一走,多出去看一看,不要窝在自己的医院里,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大的。
现在请扎克斯坦博士点评!”
嘴炮们一番话,说的大家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可好像找毛病又找不到!
或是因为历史的悠久的缘故,体制内的好多东西,都是有惯例的,甚至惯例了几百年上千年,很是让人纳闷。特么好像这玩意就是混体制的专有属性一样。
比如务虚不务实,嘴炮们现在就是这样,而且你还对人家没辙,抓思想搞调研,听起来好像也很重要的。
可左听右听好像有点车轱辘的架势。
最重要的是说话棱模两可,你这样理解也行,那样理解照样也行得通。反正万变不离其宗的就两种方式,锯箭法和补锅法。
锅没破,砸了然后给你再补上,箭头子在肉里,可人家把箭杆子锯断,然后说事情完成了,去找负责箭头子在肉里的医生去吧。所以自古就有句说,百里侯以上的职位都是家传的。
其实传的不是官职,而是人家的做官之道。这玩意你让一个小平头百姓去琢磨,等琢磨的半透了有点意思了,结果人老了该退休了,所以……
嘴炮们的这一番话,听的让人不舒服,特别是让年轻人心里好像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可人家就是车轱辘话,张凡要是以后真的成功了成一代名医了,人家会说,当年自己就看好张凡,而且还专门提醒过张凡,让张凡注意收集询证医学的证据。
要是失败了,他会说,你看,当年我就明确说过他不行,我的眼光还可以吧!反正这种事情哪一行都有,哪一行都不缺。
最重要的是,嘴炮们要让扎克斯坦觉得,他们是支持扎克斯坦的。
等扎克斯坦拿过话筒,微笑着看着场下的听众,特别是张凡,他也观察了一番。“呵呵,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
当张凡听到嘴炮们的一番话,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他现在还没修炼到荣辱不惊,拜上将军的地步,所以脸上看起来很是严肃。
了解张凡的都知道,这是张凡生气了。因为没有生气的时候,张凡永远都是笑着的,看起来就好像永远让人觉得无害一样。
很多时候,你不努力就得让人说,行你不行,就不行人家说吗?可你努力,还是有人在叽叽喳喳挑毛病。
所以很多年轻人往往栽倒在不是困难面前,而是跌倒在别人的嘴皮下面。
张凡不乐意了,结果左边的林聪拿手按在了张凡的做手上,右边的高院按在了张凡的右手上,还有身后的老陈轻轻的在张凡后背拍了拍。
他们担心张凡跳起来和别人打嘴仗。说实话,嘴炮们最不怕的就是和你打嘴仗。他用他的长处搞你的短处,你能赢吗。
张凡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张凡从毕业后还真的没受过这样的气,说实话,要是没大学那段穷困而奋斗的经历,他说不定现在早就跳起来和这帮人干仗了。
嘴炮们说的再难听,总比人家小姑娘翻着白眼问张凡有开房的钱没好受一点。
所以,有时候往往眼前的苦难说不定就是日后成功的元素,人生很长,谁说的上呢?
扎克斯坦接过话筒,轻轻拍了拍麦克让会场里已经有点纷乱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很多人心里特别失落,妹子的,自己人明明很厉害,反而我方有点地位的人就是不看好自己人,这还和外人比什么啊,直接认输不就行了吗!
当大家目光集聚过来的时候,扎克斯坦笑着开始说话了。他从手术室中出来的时候,给嘴炮们笑脸,让嘴炮们错误的认为自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这所有的所有,其实就是为了现在。如果不时候张凡,他用的找给这帮华国的嘴炮给笑脸吗?如果不是张凡,他用得着来华国吗!
用不着,华国市场的确大,可用不着自己来啊,派个联席主a席这样的角色已经就让华国惊叹了。
所以,他现在要开始表演了。
一个成功的顶尖级国际医院的院长,绝对也是一个成功的演员。
“脊柱外科,骨科学中的未来之花。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善和人类对自我健康的追求,对于脊柱疾病的治疗也将越来越高。
脊柱的疾病具有它格外的特色,骨科学中能做脊柱的都是骨科医生中优秀中的优秀,而能创造脊柱新式术式的医生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句话一说,虽然是全程英语,可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懂,也就是张凡和一些领导反应略微慢了一点。
这方面,张凡的步伐和领导的步调绝对是一致的。
别人惊讶的张嘴都快合拢了,张凡才在脑海里翻译过来,哦!原来是夸我呢。
可这个慢一拍,却让扎克斯坦在心里对张凡的地位又提高了一点。
嘴炮们脸都青了,一股被人挖坑活埋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特别是卫生部的司机领导有意无意的朝他们多看了几眼。
“小伙子虽然年轻,但真的沉得住气!看来还是要下血本了。”
扎克斯坦心里想着,嘴上继续说道:“华国的医疗发展很快,几乎已经赶上了金毛国,几乎已经超越了世界上很多很多的国家。
但,就如大家所见到,华国医疗中还有一部分有待提高,就如华国专家所说的,华国的询证医学还在起步阶段。
如果说因为询证医学的不足,而导致先进治疗方式的延后,我觉得是对天才和患者的不负责。
今天的手术很精彩,特别是华国张博士的手术,另辟蹊径,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这种术式的完美行和安全性。
但,我们特种骨科医院愿意在这方面给与全力的支持好让这种术式早日成为一种完美的术式。”
说完,会场里的人,特别是年轻人都被鼓舞了。
掌声,雨点一样的掌声响了起来。
“这才是专家,这才是学者的风度!”
很多年轻人相互说着。
但,很多已经有了地位的医生虽然也在鼓掌,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淡然。
虽然华国的医疗主体不是商业化,可他们大多数都是去过金毛国的,太明白这些人的秉性了。
越是顶级的医疗,越是用钱说话的。
比如华国的顶级医院,说个不好听的话,虽然票贩子把门诊号炒的价格翻了好几倍,但总的来说普通人是有机会到顶级医院瞧病的。
虽然越是大的医院,医生护士的态度越是让人受不了。
可在金毛国,就极其的不一样。梅奥为啥牛逼,一个私人医院为啥就牛的飞起,因为这种医院就如以前的黑a社会一样,这家伙是收保护费的。
比如一个亿万富翁,没有年年给医院捐献科研经费,一旦需要看病的时候,对不起,请预约,请排队。
这还是富翁,普通人想都别想。
所以,每年在新闻上都会看到,那个那个土豪给梅奥捐了多少多少,其实这些钱都是买门票的。
怎么不见他给公立医院捐钱啊!
所以,对于扎克斯坦的话,也就糊弄糊弄一般的年轻医生,糊弄糊弄不懂行的领导,对于正儿八经了解医疗行业的人,对于扎克斯坦的话根本不会感动。
这种人,投入一分绝对会收十分。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张凡的手术真的厉害,已经打的特种骨科医院都开始低头了。
如果拿特种医院来对比的话,它就是华国的水潭子骨科,甚至比水潭子在华国更权威。
当人家伸出橄榄枝的时候,卫生部的司机领导脸上终于云散日出了,他看着张凡,恨不得替张凡赶紧答应下来。
领导们都反应过来了,张凡当然也已经在脑海里翻译过来了。
他笑了笑。
扎克斯坦看到张凡的微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太难了,不枉费我又是设局让嘴炮出头,又是自己表演。终于把这个小子打动了。呵呵,到了金毛国,就由不得你了。”
扎克斯坦笑的更真诚了,褐色的眼珠子盯着张凡就像是看到小白兔一样。
手术前招揽张凡的时候,很多人心里虽然羡慕,但总有一种好像不应该去的感觉,可现在,扎克斯坦的表演打动了太多太多的。
好多人都想着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轮不到我啊!
不要说其他人,就连林聪都有点纠结。毕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医院,如果真的能得到这种医院的支持,可以想象未来的发展前景是多么的宽广。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已经成立了骨科研究中心,谢谢你的好意。”
扎克斯坦都准备下讲台来和张凡拥抱了。
结果,张凡不去!
不光扎克斯坦,会场里的人都如同扎克斯坦一样,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家合伙太不识抬举了。”
一个嘴炮恨不得上去代替了张凡,可惜人家不要他。
“额!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扎克斯坦瞬间就把已经快狰狞的脸给变了回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医院之间的无缝合作。就如当年我们国家的飞行员一样,怎么样。这样可以吧!”
说完,扎克斯坦不光看着张凡,而且还看着卫生部的司机领导。
医疗上的事,别说外行,就算内行翻车的也多的很。其实不光国内,国外也都多的很。
而且,特别奇怪的每当有一个天才或者英雄出世的时候,往往就有一群打不过他的人联合起来和他对抗。
03年的时候,不知道是嘴馋的吃了挖坑的壮阳甲还是补阴的果子狸,当年就出事了。然后一老头力主一种治疗方式,大剂量激素冲击下配合各种抗病毒药剂。
说实话,03年以前,市面上买的所有的抗病毒药剂,几乎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安慰剂,也就是说,你吃和不吃作用差不多。
吃了最多也就是能骗骗你自己,哦,我生病了,可是我吃药了,应该没事了。
这种情况下,大剂量激素冲击,有奇效,能救人,但大家都清楚后遗症相当的重,股骨头坏死。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大腿和胯连接的地方会萎缩死掉,也就是有大概率的变成瘸子。
而当时在首都有一帮专家也有了一套治疗方式,后遗症小,对患者温和,可这玩意治愈率太低太低。直接可以说,命大的活,点背的挂。
老头救治了很多,救活的人数也很多。首都这边,救活的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然后,十年后,老头救活的一些人出现了后遗症,股骨头坏死。
而首都这边,没有一个人出现大的后遗症,接着就是讨伐,说实话,当时医疗圈的思想都是混乱的,大家都很迷茫,就如街边老头摔在地上一样,扶不扶?
因为有太多太多事后的诸葛,还有撇开当时大环境下研讨这个事情的,我就能把圆的给你弄成扁的,你奈我何。
可以说当年的老头要是心态不好或者性格软弱一点,估计能被气死。也就没了后来封神的老头。
其实,在当时的环境下,要让患者自己选,估计有很大一部分人会选择激素冲击,因为这玩意虽然有后遗症,但能活下来。
选缓和治疗的有没有,绝对有,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乏敢赌命的勇士。
所以,大家都羡慕第一个吃螃蟹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第一个吃螃蟹的,这种人首先就要有一个坚强的心脏。
而张凡的底气不在于他有或者没有一个坚强的心脏,而在于他知道结果。他在系统中大量的做过对比,他的这个术式,绝对是未来医疗发展的新方向。
所以,他不在乎,更不会觉得扎克斯坦的邀请有多么的珍贵。
而且,看病救人,如果张凡只为了出名或者只为了钱财,随便找个师哥,随便找个沿海的医院,他不香吗?
可张凡不愿意,现在赚的钱,怎么都够花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救死扶伤带给他的成就感,绝对不是一天赚几十万能媲美的。
这种成就感是能上瘾的。
当张凡拒绝个人和扎克斯坦合作憨后,扎克斯坦赶忙说出要和张凡的医院合作。
原本大家因为嘴炮们的言论对张凡的术式略有点保留,毕竟人家可以代表官方的,结果没想到扎克斯坦竟然如此的急迫。
大家都不傻,这一听,再看张凡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扎克斯坦的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三岛的医生已经蠢蠢欲动了。
别看三岛现在感觉不行了,其他行业不好说,可人家的医疗还是很厉害的。其他的不说,就说内科年鉴,虽然是金毛国的医疗期刊,可挂的还是人家三岛的名字。
扎克斯坦的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因为张凡又笑了!
术前的时候,他觉得他能把握住这个小年轻,他觉得给点钱,给点利,绝对会哭着闹着喊爸爸的。
结果,张凡不管没被把控,他还寻思着挖扎克斯坦呢!
然后扎克斯坦觉得手术后,应该能降伏这个棱角分明的医生吧!
结果,扎克斯坦心里都在流血,因为没打过!
他张口说合作的时候,张凡笑了,在扎克斯坦的眼里,张凡笑的是那么的期待,笑的是那么的愿意。
结果,扎克斯坦又哭了,张凡他说他不合作!
现在,扎克斯坦急中生智的要医院之间的合作,甚至他都把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华国的领导。
不是扎克斯坦有多么的爱财,也不是扎克斯坦对医学进步有多么的迫切,说实话,要不是张凡差点一锤子把他的锅给砸破了。他才不会这么着急呢。
天才,天才人家见过的多了。他宁愿脊柱学科永远这样,不要发展,然后闷声大发财才好呢。
可现在不行了,就算无法把控张凡,但也要参与到张凡新的术式研发中来。
虽然他借着一帮嘴炮的嘴占时稳住了华国和其他国家的医生,可大家不是傻子,等会议结束在看几遍录像,大家啥都明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凡这个华国医生一心要研究,不光一心要研究,他还准备着把这个技术扩散化,这不是要了命吗!
张凡还没说话,领导轻轻的转头看了看扎克斯坦,然后对张凡说道:“张院长,如果没有特种医院的参与,您的这个技术估计多久能成型。”
张凡心里略微思考了一下。“成型倒是不用多久就能成型,可没询证医学的支持,具体量级的数据就无法收集,也就没法大面积的推广!”
领导想了又想,又问了一句,“我可以向上级申请,让询证医学方面的专家来集中攻坚你的项目,你觉得应该能有多久时间。”
这话一问,不光张凡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就连讲台上的扎克斯坦也尴尬的看着两个人低头私语。
可他不敢生气。
“没事。有一说一,你放心大胆的说,我和你师伯还有你师父都是认识的。”领导轻轻的笑了笑。
估计也时候被张凡给感染的。
“额,我们国家专职循证医学的只有十来个人,而且还是和金毛国联合办的,所以……”
这下轮到领导尴尬了。
说过来说过去,循证医学到底是个啥玩意。
其实,通俗的来说就是负责医学计量单位的一个学科。
以前没有这个概念的时候,往往一个疾病的治疗,靠的是医生的经验,也就是所谓的经验医疗。
一个病人,阑尾炎犯了,到底切不切,这全凭医生的经验来说话的。
而循证医学就是大量的采集术前术中术后的患者资料,然后形成一个量化的治疗,比如什么程度必须切,什么程度不能切。
这就是这个学科要干的事情。
比如张凡的这个术式发明了,传播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个量化的数据和论文,别人没经验啊,难道必须要靠张凡一个一个带吗?
不可能的,所以循证医学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当张凡这么一说,领导尴尬的说道:“看来咱们和金毛合作势在必行了?”
张凡说道:“想要短时间成功,就必须合作!”
“好!”领导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扎克斯坦,“我方原则上同意合作,不过具体的还是要和张院长谈。
这次的骨科年会很成功,大家各抒己见,同台竞技,高手与高手之间擦出了革命性的火花,这就是年会的宗旨。
而不是所谓的大家上台说说过去,随便谈谈成绩就算是年会了。
所以,我提议,把这种年会常态化,做成华国乃至世界骨科的一个盛会,我想扎克斯坦博士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说完,司机领导看着扎克斯坦,如同和张凡的笑容一样,和蔼而可亲的看着扎克斯坦。
扎克斯坦汗都下来了。
“对,这个提议很好,我代表特种医院保证,绝对会年年有重量级的医生来参与华国的骨科年会!”
说完,扎克斯坦看向了司机领导。
意思就是,我帮你了,你现在要帮我!
“呵呵,张院长,我觉得和特种骨科医院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扎克斯坦放下话筒,就走到了张凡的面前。他心里想着,“你们领导都同意了,你现在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没想到,张凡又笑了。
扎克斯坦都快哭了。
“这个事情,我原则上也是同意的,毕竟强强联合互惠互利,还是可以的。”
张凡说到着,不光水潭子的老赵撇嘴,就连林聪都撇嘴了。
“这小子不光啥都不知道,脸皮还厚,死活不要脸啊!”
要是让张凡自己说自己的水平扎克斯坦差不多,张凡会不好意思,张不开嘴,但让他说茶素医院有多强,他绝对能说出来的。
说完,张凡还没等扎克斯坦咧嘴笑呢,张凡又说道:“不过我只是个常务院长,负责的是临床治疗,至于合作与否,您还要和我们院长亲自谈一谈!”
扎克斯坦都有心把张凡给撕吧了!
不过形势逼人,他咬着牙和张凡握着手,低声的说道:“张院什么时候回茶素,我将和您亲自前往茶素。”
就在这个时候,媒体们终于放开了,闪光灯就如CS的闪光手雷一样。
终于,摆拍结束后,送走了领导,张凡也想去休息休息,毕竟今天的两台手术还是挺累的。
就在这个时候后,强生的华国大区经理,立马就跑了过来,热情的哟,看向张凡的眼神就如看向他失散多年的爸爸一样。
其实,张凡也想和对方合作,特别是医院与医院之间的合作。毕竟医疗这个玩意,好多东西不光是一个技术,还有一个理念,能成为全球顶尖的专科医院,不管人家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
都是有人家可取之处的,不过张凡没直接答应,而是把刀把子交给了欧阳。在手术技术上,张凡现在不用别人说,自己也会钻研。
就算是自己还没在系统中打开的学科,比如妇产科,其实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建树,这玩意就如做数学题一样。
想不通,没琢磨明白的时候,怎么弄都不会,可一旦想通透了,其实也就是个熟练程度不同罢了。
可在人心上的较量,他真觉得自己还没出师,如果在人心较量上再加上个利益,张凡更觉得自己不够看。
这种世界顶级级别的医院,不光钱多,还有很多钱买不来的东西,所以张凡绝对不会轻易张嘴,要多了,真要弄的扎克斯坦退缩了,这么好的机会上哪里找去呢。
可要是一刀下去砍轻了,不光张凡会后悔,估计欧阳都能后悔三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老太太现在论医术,在医院里面已经算不得前列了,可论砍术,全医院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所以瞬间的,张凡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羞涩小青年了。如果在手术前,扎克斯坦绝对会把张凡当成小白兔的。
可现在,他知道,这个小白兔他不光吃红萝卜,也是吃肉的啊!以前有人说,华国人和他们犹太人有一拼。
他不相信,他觉得华国人就没办法和他们这个民族相比。现在他明白了。当年说这句话的人,绝对也是受到了华国人的伤害。
华国人的外表太迷惑人了。如果刚开始张凡就叫嚣,他也会好受一点,可从头到尾,张凡就如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头一样,微笑着看他表演,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小丑。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难受。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扎克斯坦越想越窝火,越忍越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嘴炮们也围了上来。技术不技术的,他们其实也不怎么关注,因为他们并不靠技术发家致富。
可要是合作,这可就是一个大利润啊!
“其实,合作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的,我们……”
扎克斯坦原本无法发泄的怒火,爆发在了嘴炮的头上!Get off my face。
几个嘴炮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扎克斯坦,天啊!说好的绅士呢?说好的合作呢?娘哎,这外国教授也会说话不算话啊!这外国教授也会骂人啊!
官小权大的他们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没想今天在这里是如此的难堪!
其实,说起来,这就是技术的魅力。技术,只要你过硬,就如国际硬通货一样,不管男女,不管肤色黑还是白,它会被承认的。
但,权利有时候就未必。
“呵呵!”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刻意为之,张凡看着这帮人笑了一声。
此时真的是无声胜有声啊!
林聪拉了一把张凡,“走了!”他担心张凡年轻气盛和这几个吵起来。虽然不怕,但毕竟还是麻烦。
“看,你们看看,这个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呸!回去查查,看他有没有申报的科研项目。经费别想要了!”
其中一个带头的指着张凡的背影,手都在发抖。
“对,回去好好查查,总有他哭的时候!”
其实,现在的茶素市医院其实私下里面根本不缺钱。而且,张凡还真没什么申报的科研项目,他连论文都怎么发表过,哪来的科研项目需要资金啊!
……
“陈院长,赶紧给欧院汇报一下,让家里做好准备。”
张凡的心思早就没在嘴炮们身上了。他又不求着他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好,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陈生一边说一边过去打电话。
“呵呵,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不是和卢院搞普外去了吗。今天你是没看到啊,老赵的嘴都气歪了。”
林聪乐呵呵的说道。能让水潭子的老赵不得已,他也愿意。
骨科,其实按照大概的粗略分类,分为关节脊柱和创伤。这些学科说实话,水潭子拿出来和世界一流水平差不多。最多也就是脊柱方面略微那么差一点点。
可对于精细骨科就不好说了,这方面从华国自己顶级运动员都去国外手术就能一窥究竟。
但是,人家的大骨科还是相当凶的,比如林聪就被人家压的头都抬不起来。
“呵呵,主任,我注册的是骨科!”张凡笑了笑。
“嘿,你小子,也是个人才。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过段时间来青鸟呆几天,给我们专门上上这精细外科的课。行了,我也走了,你没事别惹他们,没必要。还有,等会给卢院打个电话。我们来的时候,老头挺着急的。”
“好的。谢谢主任。”张凡相当客气的把林聪送出了医院大门。人家是来帮忙的,必须要客气。至于老赵,这会带着王亚男和许仙不知道去哪了。
张凡一点不介意老赵挖人,能挖的人不用挖,早就飞了,毕竟茶素在边疆,不想走的怎么挖都挖不走。而且他甚至还希望水潭子能多多给他培养点人才,摘桃子的感觉还蛮舒服的。
送走林聪,张凡也准备打道回府了。虽然张凡头次参加年会,但总觉的这个味道不太好。他心里琢磨着,以后这样的年会自己能不能承办呢?
“张院,嘿嘿!”
张凡心里还寻思呢,转头一看,强生的大区经理,满脸冒着红光,就像是金钱肉吃多了,内火往外冒一样。
嘴角的青春骚疙瘩都是一排排的,在胡茬子当中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爆发的火山一样。
“怎么了!”这家伙贴的太近了,对方嘴角的青春骚疙瘩顶尖的白色脓栓清晰的映在张凡的眼里,张凡浑身一个抖啊!赶紧后撤了两步。太膈应了。
由不得强生的大区经理不激动。原本就是完成个每年找借口送礼物的会议,结果,没想到一下弄成了顶尖级的年会,照今天的这个情形,虽然比赌城那边的略微差一点,但比其他所谓的年会就高端很多了。
能有今天这样的程度,他太清楚了,这全是张凡的功劳,要是没张凡,他们最多也就能请到联席主a席和一些普通医院的主任医生,哪有想今天这样,几乎半个华国的顶级骨科医生都来了。
“张院,您的解剖图的高清图片我们印好了,而且我们准备用您的名义去发一篇论文。嘿嘿,捎带着带上我们公司的名字行不?”
张凡刚要说话。
这家伙立马说道:“您放心,图片引用费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哦?没必要吧!”张凡没当一回事,他觉得这能有几个钱。当强生大区经理开始说经费的时候,老高他们装着说话什么的都走远了。
“有必要,有必要的!”强生的大区经理笑呵呵的,一边说,一边给了一份引用合同,一边还要让张凡签字。
张凡纳闷了,这玩意弄的还挺正规。有几个钱啊,也不嫌麻烦。
张凡拿过钢笔,仔细一看,乖乖,三幅图三十万。
“这特么太容易了吧,自己苦把苦的飞刀一次,才两三万,没想到随手画三幅图就这么贵!”张凡心里都弄了狗了。
“你可别让我犯错啊!”虽然心里很是惊诧,可张凡现在也不是以前了,要是以前,绝对问都不问,直接签字。
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等米下锅的那个时候了。
“呵呵,学者就是学者,您大概没卖过论文吧,像您这种级别解剖图,也就是提前发布出来了,要是私下里卖给其他医生,三幅图一个指头时候挡不住的。就算是您自己发论文,指不定就有那个公司会投资。
这也算我们公司对您的解剖投资了,就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免费使用您的这几幅图。原本还想把几个提一提,可毕竟您没先发论文就把图给放出来了,所以……”
“没事,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张凡一边签字一边心里念叨,老子要写论文!
“还有个事情,这次以后,估计您的飞刀会越来越多。您能不能每次飞刀的时候都使用我们公司的器械。”
“这个,适合你们的器械,我肯定用,如果不适合,就没必要吧。”
“我的好张院啊,我的意思是只要您有飞刀,就通知我,不管您在哪个城市,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给您准备好器械,您放心,绝对适合,就算不适合,您喜欢用哪个公司的都行,只要您提前给我们打招呼就行。”
张凡犹豫了一下,大区经理继续说道:“张院,这个是有签字费的~!只要您同意,我现在就给总公司打电话给您申请个最高的签字费。”
“还有这样的操作?这算时候代言了?你怎么知道我的飞刀就会多起来呢?”
“嘿嘿,张院,水潭子的赵主任,出外飞刀就是用的我们的器械!至于飞刀,您容我卖个乖。”
对于任何行业,不到一定的高度,是看不透这个行业的。特别是很多人都是雾里看花,似明似不明而已。
比如张凡就是,早先的时候,张凡的技术看起来好像已经走到了这个行列的前排,其实张凡看到的接触到的只不过是这个行业的一点点而已。
比如科研方面他就不懂,这里面的猫腻儿绝对不比临床少,这玩意并不是说学历越高就越干净。反正也是一汪波澜淘叠的大湖泊。
用一句特别通俗粗俗的话来描述,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特别现实,比临床还现实。搞临床要是不出色,了不起没飞刀罢了,可搞科研要是混的不好,说实话一个医学科研博士的收入弄不好自己都养不活。
其实这也是为啥好多硕士博士经常玩高空飞人的缘故,因为没路可走了。进医院,啥都不会,搞科研,又看不到前途。所以买卖论文,水论文,都是家常便饭。
所以,当人家给了他三十万的时候,他还是很沾沾自喜的。
只要自己努力,只要自己能坚持,总结这种解剖图还是很简单的,这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
华国有句老话说的好,狗浪拉稀,人浪倒霉。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张凡还没得意完,浪意都还没上到脑门上呢,青鸟的老头就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老头明知故问。
张凡一听老头的语气不好,就赶紧说道:“嘿嘿,师父啊,我在连大呢,今天腰椎L3—S1(第三腰椎到第一骶椎)采用椎板间开窗入路,这种手术方式对于中央椎管型突出和关节突下区域的突出能明显改善手术损伤。
而且我自己弄解剖分解图,还能在**JS(骨与关节期刊,顶级的骨科期刊)上发表!”
张凡知道自家的这个老头对于什么年会、对于和器械商什么的打交道很是厌烦,所以赶紧把自己的成果给摆出来了。他知道老头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
意思也是很明显:老头,我不是来混吃混喝的,你看看我虽然没再普外期刊上发表论文,可在骨科上是发表论文了,快来夸夸我!
电话另外一头的卢老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老头年轻的时候还挺和蔼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好像变的越来越倔强,就如同人们所说的倔老头一样。
而且,他的学生们敢和老头嬉皮笑脸的几乎没有,也就张凡了。
毕竟张凡和老头年龄差距太大太大了。师徒关系怎么都有点类似爷孙的关系。
“行了,得意什么啊,你当我不知道啊,**JS人家是走材料口的,是不是只有你的解剖图人家器械商花钱投**JS了,你的手术新术式怎么没上**JS?人家是靠着你的解剖图去研发新的手术器械的。看把你高兴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头一下就点破了器械商的心思,当然了,也一下就让张凡小得意从山上掉到了山谷。
张凡都没话说了,这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怪不得没师伯名气大,原来一天天就看其他学科的期刊了!
张凡心里暗暗嘀咕。当然了想归想,嘴上可不敢这样说,“师父,这不是什么都有个开头吗,我决定了,以后要听您的话,多看期刊,多发期刊,走上科研之路。
毕竟科研才是正道。光会手术那是手术匠!”
张凡说的格外的郑重,就好像老头的教育有了效果,终于让张凡看清了前方的方向,好像一下发现人间正道是沧桑一样。
“你小子,早就应该这样了。是不是这次会议感悟颇多啊,是不是虽然你研究出了新的手术方式,可还是被人质疑,是不是受打击了。
其实这就是因为你学术地位太低的缘故,如果你能在**JS上发表一篇关于手术方式的论文。
你看看,谁还敢质疑。因为只有骨科大牛,才能在**JS上发表手术论文,一旦发表了,这就代表你在这一个术式领域的权威了。
行了,原来我还准备说说你,一天没事干就爱参合一下这种没点含量的会议。没想到竟然rag别人把你的脑袋给打通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老头絮絮叨叨和张凡说了很多。
其实,张凡对于别人的质疑什么。说在乎,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用张凡最朴素的想法就是,你质疑我能干嘛,行不行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可当强生的大区经理拿着三十万来的时候,张凡一下子通透了。特么太容易赚钱了,这也就是在系统里平时积累归纳出来的。
要是飞刀,三十得做多少台手术啊。所以张凡这下,才觉得师父说的对,科研是正道!
毕竟张凡其实也就是一个俗人,而且还不是一步一个坑爬上来的科研狗,他的路太平坦了,平坦到他都没多少强烈的荣誉权利的获取之心。但钱对于张凡来说,这玩意伤他太深,所以,也是最能打动他的。
老头要是知道张凡不是相同的,而是被钱给诱惑通的,估计都能被气死。
让张凡去要红包,拿回扣,这个毛病当年让欧阳和把图已经给张凡治好了。
人就这样,十全十美的是圣人。用张凡的话来说,能通过正规途径这么容易的赚钱,这多好啊,真的香。
邵华说张凡没啥爱好,其实张凡还是有爱好的,爱吃、爱钱,这难道不是爱好吗?不过也就是邵华没发现而已。
而且,邵华当然不会觉得自己老公是个吃货不是。
以前的时候吃货这个词是骂人的,就好像说饭桶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华丽的转生了。成了一个会生活的标签。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其实张凡很早就是会生活的,只不过大家当时还没认为这种就是会生活而已。
挂了老头的电话,强生的大区经理立马就贴了过来。
“张院,要不您在这边待几天,我已经联系好了,最近有一个远洋打鱼的轮船要靠港了。他们是从纽芬兰渔场过来的,其他倒也没什么,可鳕鱼特别的好。
您是专家级别的美食家,等他们靠港以后,您给配品一番,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好。”
对于张凡,强生的大区经理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接触的次数不多。可人家是干什么的,就是专门研究医生的。
通过几次打交道来看,他发现这位小张院是真爱吃。而且还挑剔,所以投其所好这是人家基本的操作。
张凡脑海里一想,白生生、软嫩嫩的鳕鱼,在油脂中轻轻这么一煎,略微微的煎金黄一点,都不用什么调味品,就放一点点海盐。
乖乖,放进嘴里,略焦的外皮炸裂在口腔中,然后白嫩嫩散发着鱼香的肉汁带着海的鲜美直接在味蕾上左突右冲,哎呦,想都不用能想,张凡口水都快出来了。
幸亏陈生给欧阳打完电话后,走了过来,不然张凡估计都快稀溜溜。
“张院,汇报完了,欧院让咱赶紧回家。呵呵,欧院特别高兴,说她亲自到机场接咱们。”
张凡笑着点了点头,只能对强生经理说抱歉了。
老高也笑了笑。老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欧阳现在干嘛呢。
绝对是让人搞卫生,然后扯大旗。
欧阳压迫老高,看来也没白压迫,老高算是相当了解欧阳了。
果然,当欧阳接完陈生的电话,高兴的,扔下浇花的水壶,就开始打电话了。
“居院长,在哪呢,科室要是没为重病号,赶紧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任书记,科室里面现在人手够不够,你现在要是有时间,赶紧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有好事!~”
因为欧阳激动的语气,老居以为出了什么医疗事故,提着白大褂的一角,如同撵狗一样,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任丽到是不缓不急,因为欧阳多说了一句,有好事,她就不怎么着急。
医院就这样,一旦不说清楚,就一个词快来,绝对没好事。所以,欧阳这老太太还是亲疏有别的。
就是不给老居说清楚!
然后后勤的、总务的、医务处的、保卫处的、设备科的、护理部的,反正几乎在家的领导都让欧阳给号召到了办公室。
“大家都知道你们张院去开骨科年会了吧?”等人一齐,欧阳就开始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事情虽然没上纸质媒体,可网络上已经上了大媒体的新闻了,什么旧浪、哑巴老虎。就算不怎么上网的老居都特意去看了看。
毕竟是张凡啊!
“呵呵,你们张院不光在观摩手术上赢了金毛国的特种骨科医院,明天还拉着特种医院的院长来我们茶素。
人家来不是考察,也不是调研,而是合作,来茶素和我们合作来了。
他们虽然是世界顶级的骨科医院,可毕竟是个专科医院,不是综合性医院。我们也不用太小看了自己。
但是呢,战略藐视敌人,可战术上要重视。所以大家不能掉以轻心,让金毛占了便宜!”
陈生给欧阳的电话里大概说了一下,虽然会场上没有给出到底谁赢谁输,可他认为,只要没输就是赢。
而且,还把金毛想占张凡便宜的事情告诉了欧阳。
欧阳这才要兴师动众的打一场伏击战,用欧阳的话来说就是:占便宜?门都没有,我都四处找着占人便宜呢,还能让你给占了便宜?
“高院长不在家,政府这边就居院长出马吧,毕竟居院长熟悉一点,一定要请到老大。
任书记负责医院医生护士门的精神面貌,一定要交代好,不能让金毛的探子打听到咱们的虚实,别一看是外国人,就什么不顾的都往外说。谁要是砸了医院的饭碗,我就砸谁的饭碗,绝不开玩笑!
总务处的处长组织人手,把咱们医院门口挂的几个牌匾全都擦拭干净,有地方的话,把以前没挂上去的都给挂出来。
设备科的……”
一时间,欧阳开始挖坑了。
反正这一次欧阳是想好了,你金毛的特种骨科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有钱吗?想要合作,没问题,想要技术,也行。
咱华国医生很大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但是,咱也得讲究一个礼尚往来不是,老太太准备好一切,就等着扎克斯坦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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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张凡他们和扎克斯坦一起登上了直飞茶素的飞机。
扎克斯坦也是铁了心了,深怕张凡反悔。
一行人中,还有强生的大区经理。这家伙这次是真的上心了。以前虽然重视,可还没到上心的地步。
而这一次,强生经理是真的领略了一下张凡的厉害,所以这一次名义上是陪着张凡去茶素,其实人家是去茶素开分公司的。
强生在华国西北只在陕市肉夹馍的城市有分公司,连鸟市都没有,这次人家就打算直接在茶素弄个强生在华国的分部。
飞机上,扎克斯坦和张凡坐在一起。两人坐的是头等舱。
原本张凡他们出行都是坐经济舱的,因为他的这个级别,只能报销经济舱。也不是张凡坐不起,主要是张凡觉得在头等舱有点亏。
这或许就是医疗界和金融界的不同吧,比如飞刀的医生,坐头等舱的很少,就连商务舱的都不多。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经济舱。
机票是谁出的?是患者出的。
当得知人家金毛扎克斯坦坐的是头等舱,陈生不乐意了,赶紧给张凡专门换成了头等舱。
可老高在啊,张凡不可能自己去坐头等舱,所以陈生咬着牙给老高也换车了头等舱。因为按照老陈的理解,特种骨科和茶素人民医院的比拼这时候已经开始了。
王亚男撅着小嘴,“陈院,你太抠了吧!”
要是其他医生说着话,老陈可要好好给上上艰苦朴素的党课了。
可王亚男是人张凡的女徒弟啊,据说还是大弟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没票了,没票了,不然我就给你换到前面去了,你说说,你跟着你陈叔叔,什么时候吃过亏!”
老陈随口就把王亚男糊弄过去了,他这会的心思全在张凡身边的扎克斯坦身上呢。
欧阳已经交代了,能多了解就多了解一点,毕竟多了解一点,说不定能砍深一点呢,这都是真金白银的。
张凡和扎克斯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虽然看着是闲聊,可扎克斯坦这会被张凡都快气炸了。
张凡想知道的,想了解的,他就能用英语说出来,虽然磕磕绊绊的,但是意思还是能表达清楚的。
可轮到扎克斯坦问他想知道,张凡又不想说的时候,张凡就开始装着听不懂了!
真的是蔫人出坏怂啊,扎克斯坦气的牙龈都肿了。估计扎克斯坦肚子里早就用F开头的词语骂了张凡无数遍了。
飞机越过雪山,可以说是从华国东头飞到了华国的西头。
飞机终于落到了茶素机场。
张凡一下飞机,乖乖,欧阳弄的排场太凶了。不知道从哪个矿老板借了几辆大奔驰不说,还把政府接待领导的长红旗也给弄出来了。
黑色的一排车队,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茶素市医院,不是医院而是银行。
欧阳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要是平时,别说接张凡了,能派个120来都不错了。
可这次,老太太直接要把医院打造成一幅土豪的架势。反正老娘有钱,不差钱,想要花小钱把老娘打发了,门都没有。
也就是茶素没更好的车了。原本欧阳准备让开飞机过来,虽然茶素机场不让茶素医院的直升机飞过来,可这还是事吗?
主要是茶素的救援飞机让欧阳打扮的如同广告公司的通勤车一样,欧阳也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但,一定会让飞机在医院飞几圈的。不菲都不是欧阳的本色了。
人的习惯很可怕。这玩意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茶素的领导一听市医院要举办什么会议,还要领导参加,茶素老大都想去鸟市开回去了。
主要是茶素医院现在太可怕了。以前的时候,他还能压制欧阳,现在直接没了办法,欧阳动不动就把领导往她办公室里带,办公室里的那幅字就是欧阳吓唬领导的法宝!
原本说好的,茶素不再给医院拨款,茶素医院也不用上缴国外患者在茶素市人民就医的就收入。
结果被欧阳给赖了,不上缴这一条欧阳是认的,不用拨款欧阳也是认的,可她说医院不认可不拨款这一条。
老高天天来政府,如同上方的一样,见到领导就说茶素政府欠债不还。最后政府不得不拨了一半的款,说起来都是泪。而且现在据说张凡还上了总经理的名单,茶素医院更是打不得惹不得的存在。
所以当听到茶素医院邀请领导出席的时候,茶素的领导头都大了,他觉得茶素医院又要要钱了,这都成了条件反射了。
这就是习惯。其他不说,就说说普通人对待感冒的习惯,张凡在呼吸科转科的时候,就曾遇到过这么一个病号。
姑娘长的就不用说,特别漂亮,当时已经是深秋了,高挑的身材穿着黑色呢绒的半身开叉裙,纤细的腿上穿着紧身的黑色裤袜,微微中都泛着亮光。
微风吹过,裙摆随风舞动,腰肢带着秀发也随着秋风扭动,如果有飘落的金色树叶落下。真的,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这是一种风景。
可当姑娘靠近以后,就这种美感就没有了。因为姑娘咳嗽的如同痨病患者一样,哐哐哐的就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医生给姑娘说,天冷了,多穿点,姑娘为了身材穿的好像家里没钱买衣服一样。
医生说感冒了,轻易不要吃抗生素。结果姑娘又钱多的都吃到头孢吡肟了,这个药说实话,在医院里,不是副高职称的医生都是不让开的。
结果,姑娘不知道在哪买的,吃着吃着,一到天冷换季的时候,就如同移动中的颤抖机一样。
感冒到底是啥病。
其实,感冒分两种,普通感冒和流感。
而且,大多数感冒都是病毒造成的,不管是普通感冒还是流感。所以,你吃抗生素不光没用,还吃出其他细菌的抗体出来了。
如果是普通感冒,说实话,你就喝点白开水,等着自愈就行了。
如果是流感就要对症治疗了。
什么是普通感冒,什么是流感。说实话,别说一般不从事医疗行业的人了,就算是有的医生都分不出来。
不过,张凡知道自己内科不好,所以在呼吸科的时候,扎扎实实过了一边内科。
用张凡总结的话来说:
普通感冒就是让患者有点乏,有点瞌睡,懒懒的没啥胃口。当然了,光懒懒的,可吃起饭来一顿能吃三四个猪蹄子,这就不是感冒了,这是懒病。
而流感,就会发烧,咳嗽,最大的区别是流感会传染,而普通感冒一般是没有传染性的。
很多人一发烧,就赶紧降温,其实不超过三十八度五,管都不要管,就大口喝水,用温毛巾护住脑袋就行了。
发烧是什么,发烧其实就是身体内的神经系统调高了温度,因为它也发现外来的病毒在身体内欢声笑语的生儿育女呢。
所以,它就调高体温。病毒其实和人差不多,如果天气超过四十度,人是不是也没心思啪啪啪了。
所以,记住!!感冒的时候轻易不要吃抗生素,轻易不吃镇咳药,抗生素不是万能药物!请把这个习惯改掉,就如茶素政府的领导一样,不要总把茶素医院当着是要钱的,人家现在也有能力自己出去找食了!
就在茶素领导犹豫,徘徊,想要去鸟市开会的时候,当天的央妈十套的早间新闻出来了。
领导一看,放心了,西装革履气势浩荡的去了茶素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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