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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数比张凡大了不少的博士听到自己老板的招呼后,赶紧上前一步,“师叔好!”

    张凡略有点尴尬,“哎呦,客气了,客气了,先进来坐,先进来坐。”

    话还没说完,张凡头一抬,看到博士身后的研究生。

    额,张凡本来略有点尴尬,这次就更尴尬了。

    “嘻嘻,师叔好!”

    张凡还没说话,杨永存不乐意了。“怎么能嬉皮笑脸的呢,我平时……”

    “师哥啊,这是我大学同学!”

    张凡的那个尴尬哟,说实话,这几年见了多少人了,有面带嘲讽的,更有漠视的,也有巴结的,从毕业时的天真纯洁,到现在满眼的故事,但脸上却不见风霜,张凡能堂堂正正站在这里,说实话心里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可看到当年的同学一脸带着巴结,甚至都不带一点点磕绊叫着自己师叔的时候,张凡尴尬了,真的尴尬了。他不是那种踩人一头就觉得爽的人,他能做到的是不羡慕也不嘲笑谁。

    张凡尴尬,可自己的大学同学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人啊,真的,有时候比较起来,真的没办法比。

    当年的时候,这位同学就是张凡的方便面的消费大户,人家家里开个私人小医院,谈不上怎么样,可泡个妹子,玩个小牌,还是相当富裕的,在当时的学生时代,也算是土豪级别了。

    说实话,医学院校相对于其他综合性的学校来说,人员简单。大佬的孩子不多,就算有,也是相关行业的子弟。比如张凡他们同一届的有一个同学。

    平日里人特别稳当,当年的时候就好像比其他同学大十几岁一样,和谁都是平平稳稳和和气气,没有说穿个名牌带个名表,摆个草场大的玫瑰求婚。

    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家庭在水平线略往上的孩子,能穿的起耐克和阿迪。可等毕业的时候,组织选干,满学校,什么学生会主席什么平日里看起来很土豪的学生,一个都没有,而人家悄悄摸摸的进了选干队伍。

    最后别人一说,才知道,人家爷爷就是一个大佬。

    真正感觉家里特别强的,很有钱的,其实也就略比平常家庭有点钱。张凡家里没钱,他们那个年级的人都知道。

    可现在,当年感觉相当土豪的同学见到张凡笑的是如此的热情,绝对不像是以前嫌弃张凡批发的方便面没牌子的样子。或许是长大了,或许是懂了社会。

    反正小伙站在张凡面前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而张凡倒是尴尬的快不行了。

    “啊!同学?哈哈,我就说这小子基础特别好,你们这一批的本科生太强了。特别是师弟你,不说其他,就肝脏方面,你说句话,除了咱师父他们那一带,满华国还有人干站出来指指点点吗?”

    接过话头,杨永存就开始夸张凡和自己的硕士学生了,这话说的张凡和硕士同学都尴尬不已。

    张凡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的很,没系统,他的基础也就勉强当个医生,而硕士同学也更清楚,要是基础好,还会报考杨永存的硕士?

    “坐!坐!坐!”张凡招呼着三个人坐了下来。刚坐下,医务处的小干事就进门了,泡茶倒水。

    张凡同学看着张凡很自然的样子,心里实在无法想象出当年张凡提着红烧方便面和鸡蛋满宿舍兜售的样子。而现在,再看看自己,在导师面前提心吊胆,而看看人家,自己倒是在人家面前,说话都要小意。同学的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脸上一点都没变化,一直带着见到同学的激动样。

    “师弟啊,这次手术,有人承接论文吗?”

    等泡了茶,干事离开后。杨永存就开始询问了,本来还想着聊一会再询问,没想到自己的硕士是张凡同学,而且看关系好像也挺熟络,这就又更近了一步。

    “中庸的几个在读博士有这方面的意向,我还没确定呢,因为魔都大师哥那边好像也想参与到论文这方面,所以,先手术吧,手术完了再说,怎么师哥,你也想……”

    “没有,没有,我就寻思着能不能挂个名,你也知道,华国的肝脏让咱师爷师伯他们弄的太高端了,我现在好几年都出不了个什么成绩,哎,你是不知道啊,你老哥哥我难啊……”

    博士学生和硕士学生看着自家的老板竟然如此的谦卑,特别是硕士学生,心里的震惊可以发现茶素医院的院长是自己当年的贩子同学更震惊。

    他老师在首都医疗圈也算有一号了,可没想到在张凡面前是如此的客气,客气到都开始诉苦了。

    随着张凡地位的变化,现在找张凡办事的人越来越多,以前的时候张凡黑不下来脸,往往办的自己难受,可随着欧阳的调教,现在的张凡早就不是软耳朵了。

    “师哥,这事情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什么保证,因为手术没做,你也知道,虽然师伯已经做过一次,但这种手术就算在世界上,成功的台数都不多,所以现在我的精力全在手术方面,等手术结束后,我们在坐下来慢慢谈,你看可以吗?”

    张凡说的也很客气。

    聊了一会,杨永存看着来找张凡的人太多,也没久坐,“师弟,我们先去酒店,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和师伯他们吃顿饭。”

    他自己邀请不到,所以想让张凡出面邀请吴老和卢老。

    “这哪里行,晚上我给师哥和……”张凡打了个磕绊。这玩意还真不好论。

    “呵呵,师叔,你就别客气了。”张凡的同学立马接着话茬。

    “哈哈,好,我给各位接风,就在医院对面的酒店吧,茶素没好酒店,目前医院对面的酒店算是最好的了。”

    张凡打着哈哈,揭过了这个小尴尬。

    ……

    “张凡以前的时候喜欢什么你知道不?”出来们,原本不太被重视的硕士学生,现在杨永存重视起来了。

    “额!以前啊,以前的时候,张……师叔喜欢钱!”张凡的同学想了想,没说张凡以前干的事。

    “嘶!”杨永存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直接?”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包包里面的一块表,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了。

    送走了这个远房的师哥,张凡忙着接待了好几拨来蹭学术的博士,忙完了这些事情,张凡给邵华打电话。

    “回来了没有?”

    “我已经到路上了,欧院把卢老太太留在草原给义诊呢!你们这个欧院真是太有办法了。”邵华叽叽喳喳的说了老半天。

    张凡笑着听完以后,对着邵华说道:“晚上我请我的一位师哥和以前的大学同学吃饭,你等会去订个好一点的包间。就我们几个人,没医院的人。”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进市区了,我现在打电话预定。”挂了电话,邵华就打电话去了酒店,茶素医院对面的酒店现在是茶素最好的酒店。

    三天的时间里,张凡接待了好几拨来凑热闹的。反而是上手术的,张凡想邀请人家吃饭,人家都表示不用,等手术结束了再说。

    最终手术人员在吴老卢老和张凡商量过后,名单确定,主刀张凡,一助唐正浩,唐主任是吴老的大弟子,二助,周毅弘,卢老的大弟子,三助,茶素赵京津教授。

    至于四助,人就多了,从杨永存到好几个博士,都挂了名。也就这个手术不是飞刀手术,不然,光医生的费用就能让家属倾家荡产了。太鸡儿多了。

    手术台上,学历最低的就是张凡。其他人不是教授就是博士。而且还都是三级中庸的博士,也就是本硕博全是中庸的。

    当名单发布后,华国普外界,一片寂静。连个跳出来挑事的都没有,顶级大佬自顾身份不愿意说,次顶级的大佬几乎都来了,而在次一级的话都不敢说,因为人家的这个四助的名头都大的让人瞠目结舌。

    而且,不光名头大,而且人还多,也就三助赵京津略微差一点,让人有点想说,但张凡硬顶,别人也没办法。

    “嗨,以前的时候啊,我在同学面前,还以祖系弟子而骄傲,昨天见到张院后,一下觉得我以前的那个炫耀,好像很low。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牌面的。

    可今天一看这个手术整容,师哥,你说说我的这个同学到底有多牛逼啊,几乎能在肝胆圈有点名号的人都来捧场了。我以前觉得咱大佬已经很牛逼了,看今天算是见世面了!加上吴老和卢老,这直接就是华国肝胆天团啊!”

    张凡的本科同学和他的同门博士师哥聊天呢。

    “呵呵,张院肝脏手术的技术估计华国目前老一辈的都不敢说比他厉害,所以以后咱要多联系联系这个小师叔啊。”

    博士师哥自从知道这位师弟和张凡关系还算可以以后,说话都客气了许多。

    张凡的本科同学装完逼后,悄悄的建了一个同学群,然后把张凡也拉了进去。

    以前的时候大学的时候,同学们有个QQ群,没毕业的时候还挺热闹,自从毕业以后,这群就如同死了一样,没人说话了。



    生活中有没有蒙头蒙脑的永远热情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多。人们往往都是有自知之明的,特别是越在当年不曾认输的人面前,越是会隐藏着自己不多的尊严。

    比如当年大学的qq群就一样,其实大家私下里绝对有聊的,但在群里就是没人去说话。大学时代毕竟不同于高中,你追我赶的情况更是明显,你这个学期拿了一个三等奖学金,我下个学期也要拿一个。你找了一个大长腿,哪我一定就要找个抬头挺胸的。

    看似和气的同学情,其实就是马上要出道的或者马上要离开母兽的小野兽一样,在这个大学的保护下磨砺着自己的利齿和爪牙,虽然没有血淋淋,但相互之间的争斗绝对是不容小窥的。所以大学往往都是朋友不在一个班或者一个系,反而是其他班级其他系的。

    张凡请完杨永存后,本科的同学找了个机会表示要单请张凡和邵华,张凡也没好意思拒绝。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手术做完后的事情了。

    手术的检查慢慢的开始完善,本来在周一的时候,就可以手术了,结果小姑娘的例假又出现了,张凡头都大了。

    女性的例假很玄妙,年轻女性就和男性一样,有时候对这个例假深恶痛绝,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性反而越来越希望例假永远不要结束。说实话,例假的利大于弊。

    在女性绝经以前,女性心血管系统的患病率相对男性来说,就是另外一个物种,心血管疾病对于年轻女性来说很少很少。而等绝经后,女性患者和男性患者几乎持平。

    可以这样说,酗酒的抽烟的男性占大多数,可等到了女性绝了月经,竟然在心血管系统上都比不过自家的糟老头子了。可见这个东西是多么的有好处。

    但是,例假对于外科医生来说,就和一个口水都要流下来的小伙子一样,对这个玩意相当的厌恶,不到一定的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手术。

    因为当例假期的时候女性患者的溶血机制都是不一样的,特别容易出血,这种大型手术,多出一点血,难度就高一个量级,而且在例假期,还特别不容易止血。

    当然了,如果遇上紧急情况,不得不上的时候,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月经期的女人就如同服用了华法林的患者。

    说人话,就是易出血。大家别小看了这个易出血。张凡实习的时候,遇上过一例让他惊恐的病例。

    说,一个女人,四十出头。真是家里矛盾特别多的时候,而男性在这个时候相对疲软,但脾气却渐长。或许是软了身体,硬了心腔。女人就在女神节的这一天,出去和朋友吃饭喝酒。

    不知道什么情况,晚上两点喝的略高后回了家。或许是喝醉的原因,女人不光情绪有点激动,而且衣装还有点纷乱。看着女人如此状态,男人怒火攻心。

    然后两人开始吵架,翻老底,解伤疤。越吵越上头,凌晨的时间里,在房间中,也没个人去劝架。

    吵着吵着,男人对着女人的颧骨,就是一拳。

    打完后,女人觉得不是对手,提着包包就回了娘家。当天晚上,女人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以为是醉酒的缘故,然后躺在床上,虽然有恶心,也有呕吐。

    但,女人没在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女人昏昏沉沉,不过也没当一回事。结果就在当天的晚上,女人出现昏迷,呕吐的时候直接都是躺着朝天吐。

    家里人一看不对,喝酒怎么醉了这么久,然后上前一看,女人已经出现痛苦面如,而且呼之不应。这时候,着急了,急急忙忙送入了医院。

    进了医院立即做ct,一看,脑出血!而且因为出血时间太长,已经导致脑疝出现。

    什么是脑疝,其实就和疝气的概念差不多,比如肠子通过腹股沟进入了睾(a)丸,出现嵌顿,疼的男人地上打滚。而脑疝,其实就是因为脑出血导致的。

    大脑,人体的总司理,这玩意是住在城堡里的,人体所有的骨骼,除了牙釉质比颅骨坚硬以外,身体上再没有比颅骨硬的东西了。可以说人体的大脑除了物理的隔离还有化学的隔离,所以颅脑轻易不生病,生病不好治。

    而脑出血,小量出血也罢大量出血也对,都是没办法从头颅中流出来的。

    人体的颅脑中只有一点点的脑脊液存在,血液都是从血管中进来出去的,根本不会流出来。而当血管破裂后,血液流出血管进入颅脑,颅脑压力变大。

    然后时间越长,出血量越大,造成的损害越厉害,精满则溢,在描述脑出血的时候特别适合。血多了出不来怎么办,当然找地方出啊。然后大脑和脊髓相连的这个地方,是颅脑最薄弱的地方。

    然后血就压着小脑脑干,挤着要从这里出。大脑的结构太严密了,哪里能出的去,可出血达到一定程度后,噗嗤,就如同放屁的时候嘣出粪便一样。

    脑干小脑被压出了颅骨,这就是所谓的脑疝。

    脑出血,抢救及时了不起就如本山大爷的小品一样,走路一垫一垫的成了所以的半身不遂,可一旦脑疝出现,这就是要命的事情了,轻者植物人,重者直接就是死亡。

    女人进了医院,娘家人就报了警,男人迷糊糊的被抓了起来,他怎么都想不到,一拳把老婆打出了脑疝,他有不是泰森?

    其实,就是因为女人在例假期,而且还有高血压。普普通通的一拳,打出一个死亡,一个入牢。人啊,脆弱起来,其实也就一拳头的事情。

    所以,很多人住院的时候,觉得医生歧视,觉得再例假期医生好像不吉利就不给做手术。其实,是冤枉医生了,医生不是歧视,而是害怕。

    例假别歧视医生就不错了。

    手术,而且还是这种把握性不大的手术,张凡根本不敢去冒险。这玩意,有时候医生和疾病之间,其实就是麻杆打狼。

    手术可以停,但这么多专家干耗着也不信。特别是吴老,都急的搓手了,可没办法,天要留客,他想走都走不了。

    既然来了茶素,手术也停了,好嘛,张凡开始安排了。

    “师伯,您给查查房吧,我师父上门诊,您就在普外就给把把关,看看我们那里需要提升。”

    老头也无奈,只能答应。

    两位老头带头被张凡安排以后,其他专家直接就没什么意见了,想走都不好意思走,再忙有人家吴老和卢老忙吗?

    原本打算一两天的手术,竟然要差不多一周。

    有的人想走,可不敢走,因为走了或许就没了位置。只能咬着牙,留在茶素了。

    “刘主任,赵燕芳博士最近和丸子国在肛肠科的实验上有点进入瓶颈的感觉了,您抽空给看看!”

    “王主任,普外的医生您给多带带,这几天我不安排茶素的医生手术了,全都留给你们,你们一人带一个医生,帮帮忙,您的肝脏血管瘤,就连我师父和师伯都赞不绝口,这种病号我们医院有好几个,您给教教!”

    一时间,茶素医院在这个短暂时间内,竟然成了华国普外力量最雄厚的医院。

    如果有排名,这个时候的茶素普外科,绝对能冲到世界前几名,当然了,虽然不能长久,但张凡安排起手术来,也是不要脸的,这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操行,和欧阳如出一辙。

    “你这几天别操心其他事情了,就跟着刘主任,一定要把刘主任在肝脏血管方面的长处给我学会了!”

    张凡对着马逸晨下命令。

    “师父,就几天时间,我……”

    “没事,一天五台手术,连着做一周,我觉得应该可以,就算学不会,皮毛还是可以的。”

    来茶素实习的中庸实习生们,痛并快乐着。

    快乐的是,以后想搞普外的,这几天几乎把华国次顶级的专家都认识了。在手术室里,在换衣间里,赤裸相对的时候,更是坦诚了,这种认识绝对不是在什么会议上,打个招呼算认识的。

    痛苦的是,有些想走科研的,这个时候迷茫了。

    而且,现在的茶素医院,根本没时间让他们想其他的。一天到晚的手术,做都做不完,等下了班以后,都晚上八九点快十点了。泡妞的,恋爱的,就连手艺人都没工夫干其他的事情了。

    躺在床上,不用一分钟,就能进入睡眠。

    茶素医院的普外科,这几天是风光。

    “首都的专家亲自做手术?”

    “嗯,而且听我家女儿说,还是首都大医院给大领导看病的专家。你还别不信,这几天茶素政府的办公效率都减低了不少,一打听,说是全去医院看病去了,有病的看病,没病的保健。

    我还听说啊,普外门诊是个院士,病房里也有个院士,乖乖!”

    “真的啊,哪我不买菜了,我最近痔疮犯了,我去找院士给我看看!”

    一时间,茶素医院都不能用车水马龙来描述了,因为医院的保卫科,已经不让任何医院外的车辆进入了。



    世间的东西,什么都怕比较。身材好的不敢和貌美的比,貌美的不敢和豁得出去的比。

    而这个医疗其实也一样。比如这次的专家大集合,就比平时的飞刀就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不光对患者好,对茶素医生也不少好处。

    张凡虽然技术高,可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浑身是铁也才能打几颗钉。而平日里的飞刀专家,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主要的任务是做好手术,拿钱走人。

    至于培训,他们没有这个义务,而且茶素的医生也不好意思多问。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大多数的专家都是肝胆外科的,如果只是来飞刀,人家一天就走人了,可这次不一样,好多次顶级的专家在茶素算是亮出了看家的本领。因为专家太多,不亮本领,会被人看低的。而且吴老充当普外的主任,卢老充当普外的门诊医生。

    这个时候不拿看家本领,什么时候拿!说不定吴老一个高兴,收入门内,这都让人做梦都笑醒了,所以,次顶级的专家拿出了浑身的解数。

    别看这些医生都是次顶级的,好像和吴老他们比起来就是个豆豆一样,可这些人放在一个地区或者一个省份,几乎都是大拿。

    这就让茶素医生激动了。往日的飞刀,就如同在起点看某个老男人吹牛一样,吹了半天好像啥都没看到,其实飞刀也一样,当地的医生看了好几遍了,可总觉得看了鸡儿。

    但,如果没有飞刀,他们永远不会,毕竟进修的时候未必能学到。而飞刀,虽然好像看了个寂寞,可看的次数多了,总有一天这种手术自己能上手的。

    而看老男人吹牛也一样,比如恶心、喷射状呕吐。

    哪天你领导遇上这种情况了,其他人都惊慌失措的说他好酒喝多了,大餐吃顶了,可你忽然想起老男人的吹牛,恶心、喷射状呕吐,不对啊,这不是吃多了也不是喝多了,这是脑袋出问题了。

    然后你大呵一声,送医院!果然领导不是吃多的也不是喝多的,是脑门里面出血了,医生说了一句,幸亏送的及时啊!然后家属对你千恩万谢,你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啊。

    最后,领导出院后,你的人生高潮来了,领导不断的提拔你,貌美的女儿也嫁给了你,乖乖,这多好,所以,吹牛的东西,哪天说不定就能用上了。

    而茶素的医生们这个时候,头秃了的也要努力学习,次顶级的专家们隐约中,都开始了较劲,毕竟有了比较。

    “杨主任,这个患者早上吴老说下了手术,会给住院医讲解一下术后的治疗。而且要提问主管医生!”马逸晨给马上要动刀的杨永存说了一句。

    “是吗?嗯,我知道了。开始手术吧。”

    手术开始后,杨永存一边做手术一边给马逸晨讲解,“你们张院走的是大开大合路,这种方式对于医生的要求相对要高一点,如果技术不到,很危险。

    但我们有另外一种小手段,比如这个血管,我们为什么非要去动它呢,但你觉得比较危险的时候,咱们可以通过改道啊,虽然手术时间和损伤提高了,但危险性和致命性下降了啊。

    你仔细看,这个时候就是这样做。”

    老杨得知术后说不定吴老要提问,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几乎把看家的本领手把手的给马逸晨传授,张凡的本科同学还有杨永存的博士学生,哪叫一个羡慕嫉妒啊,自己的这位大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

    但一群华国次顶级的大拿凑在一起比拼技术的时候,思想的火花不停的冒了出来。

    普外的晨会上。

    “这个血管瘤,我们可以从侧面全部切除啊!”一个主任看着另外一个主任的手术方案,豆腐里挑骨头。

    “侧面?侧面损伤太大,得不偿失!”拿出方案的主任立马开始反驳,其实最主要的不是损伤,而是手术难度。

    当然了,这个时候谁都不愿说难度太大,不愿意尝试,到了这个级别,不进则退。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吴老看着患者的检查,听着周围汇集了全国的肝胆主任们,吴老轻轻的说了一句。

    “是啊,我们可以试一试啊!”原本反驳的主任立马说了一句。

    “对啊,可以试一试。吴老,我主刀,您帮我站台行不行?”

    “我觉得我更合适!”

    吴老脸上笑呵呵,心里也感慨不已,“这个小子运气就是好,竟然能拉到如此多的大拿在一起做手术。”

    “我觉得,这台手术需要四个医生,各位请看,因为肝脏的切面不是平整的,第一视角的医生,可以作为前期的主刀,第二视角的医生,可以作为中期的主刀……

    以前的时候,我也曾想过这种方式,但在方东找到四个年轻且已经技术大成的医生,虽然不难,但也不容易,我觉得这次是个机会。怎么样,你们谁愿意。我给各位站台子。”

    哗啦啦。一群人抢着来干。这时候都没什么飞刀费用可谈,都是拿着茶素的台子费,一台手术三十元!但,大家是争先恐后的。

    这样的手术,这种的讨论,这几天,几乎天天在发生。

    论文,一篇篇的论文接着这种大拿汇集的手术,然后从偏科研的博士中带着茶素的医生手中慢慢发表了出来。

    “我去,华国人又要水论文,你看看,这几天全是华国一个医院的肝胆科室发出来的。”

    三岛医学期刊(BMJ)的编辑点开邮箱后,给同事不停的抱怨。世界四大医学顶级期刊中,三岛的医学期刊偏临床,而其他几个期刊不是不看中临床,而是他们的重点其实偏科研。

    所以,往往一些医学上比较前沿的临床手术手段,往往都会发往BMJ。当然了,华国人,特别是教育和医疗中,各位大拿水期刊的本事在世界上都是闻名的。

    当年有个笑话,说华国医生把金毛某个期刊给水到掉了等级,可以想象一下,华国医生水论文的水平有多高深。

    所以,这一次三岛的编辑虽然没看内容,但一看都是从一个医院发出来了。他就开始头疼,“这个什么边疆茶素的医院估计又要评级了!”

    抱怨归抱怨,但工作还是要干,就算茶素的医生写的是一对大便,他们也得尝试几口了再帕斯!

    ……

    茶素普外的手术室忙的热火朝天。

    茶素普外的专家门诊就更汹涌澎湃了。

    这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张凡虽然没有像欧阳那样彩旗飘飘的去宣传吴老和卢老来茶素了。

    可茶素的医护人员知道啊,他们先给自家的亲朋好友说,快啊,快啊,肝脏胆囊不好的这几天快来茶素啊,华国最顶级的肝胆医生在茶素上门诊了。

    然后亲戚拉亲戚。政府的先来了,各大局各大企事业单位的来了,然后各个乡镇的来了,最后这个消息传遍了西北。从肃省来的,从蒙内来的,甚至从老毛子和几个斯坦都有人来了。

    “你这个就是单纯的胆囊炎,以后注意饮食,不用吃药……”卢老头笑呵呵的对以为患者说着话。

    “专家就是专家,天啊,说话的语气,和蔼的面容,就连摸老娘肚子的手都是温暖而柔软的,能不开药就不开药,哪里想其他的医生,恨不得把老娘压倒床上,就给老娘捅一刀!”

    就如油锅里滴了几滴口水一样,看病的人更多了。

    陈生如同灭火队一样,亲自守在卢老头的门诊口,“不要挤,不要挤,一天两百个号,大家都能看上的,我觉得有些人想挂个普通门诊,等普通门诊的医生看完了建议找专家,咱再找专家行不行啊。”

    陈生大声的呼喊着,提着建议,可大家如同看骗子一样看着老陈,“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而且,这种级别的医生看病,大家眼睛擦的格外的明亮,谁要是插队,头都能给你打破。

    张凡的微信同学群。

    “听说吴院士和卢院士在茶素?谁能联系到啊,帮个忙,我有个亲戚需要做个手术?”

    忽然微信群里冒出了一个红包。

    大家都是社会人了,都懂一个道理,说话要钱开路,不然没人搭理你。

    “咱班的李阳不是考的杨永存教授的研究生吗,去年他考上的时候,还在群里发红包了。你问问他,杨永存教授不就是裘派的吗?谢谢红包啊!”

    “是啊,是啊,当时李阳主任专门发红包了,裘派三代弟子,好牛逼的,我当时羡慕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啊!你问李主任吧!”

    “对啊,对啊!”

    大家看着大红包的面子,热火朝天的聊了几句。

    “李阳,李主任,呼叫李主任,十万火急啊!”群里,发红包的同学开始@李阳。

    李阳就是张凡的同学,杨永存教授的研究生。当时的他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尴尬!

    当年他考上杨永存教授的研究生时,的确心里骄傲了不老少时间,不光骄傲,还在群里很是发了一通红包。

    当时的他有多骄傲,现在他就有多尴尬。

    偷窥着群里的



    偷窥这群里的言论,李阳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这比见到张凡成师叔了都尴尬。在张凡面前,反正已经既成事实了,从同学变成了师侄,可要是在一群当年的同学面前……

    “好尴尬啊!怎么早点没介绍一下张凡啊,这个贩子,学校的时候愁人,上了班更愁人。”

    群里面聊的人还没散去,而且人家发了红包,还专门@了自己,再装死人,就说不过去了。

    “哎呦,刚在实验室,不方便回信息。最近我跟着老板在茶素呢。”

    “茶素?”

    “边疆?”

    群里面的人好奇了。

    “当年好像有好些人去了边疆支边了,大佬过去没和同学聚一下吗。说不定你还能让你导师帮着咱边疆同学发展发展呢。”这位同学也想报李阳导师的研究生,所以话里话外的有时候有点舔。

    如果在平时,李阳会客气而矜持的说一说,毕竟有人舔还是舒服的,可现在,这舔的感觉就如同舌头上长了倒刺,而自己呢又长了痔疮,真的很难受。

    可现在也没办法了,就算舔破了,自己也要强笑着把自己师叔推出来,谁让自己手贱,加了人家的微信,还把微信拉进了同学群。

    “哎,这话不对,我现在还是学生呢,怎么能和你们上班的各位主任相比呢,给大家说个好消息啊,我们班的张凡同学,现在已经是卢老的关门弟子了,而且已经是茶素医院的一把手了!”

    说完,然后@了一下,求他帮忙的同学,“你不是有亲戚要做手术吗?你找张凡,肝胆方面,他现在的段位,比我导师都厉害!”

    说完,不管语气怎么样,反正是心里绝对不舒服,他打定主意,不到正高,以后不在群里说话了!

    当他说完以后,死群了一样,三四分钟的时间内,大家没了声音。因为前面发了红包,大家还是有点热度的,这个时候,没人说话了。

    有保研马上要上博士的。

    有已经参加工作目前还是住院狗的。

    也有离开医疗,去当药贩子器械商的。

    还有跳槽去了卫生局当公务员的。

    特别是一些当年有关系被保研的同学,当时的时候,他们是大家羡慕的对象,比如有一个家里在卫生系统有强大的关系,直接挑选的是兰市最牛的导师。

    而现在,看着微信群,当年有关系的同学心里那个酸涩哟,睡都没办法睡了,“哎呦,赶紧睡觉吧,明天早上还要去送导师孩子去上学呢!”

    当然了,大多数学生还体会不到。

    毕竟毕业的时间不长,大家的差距现在还拉的不大,了不起,你中庸的研究生,我兰市的研究生。目前还看不出差别来,但是大家心里都有点谱,不然群里怎么会不热闹呢。

    “张凡?就是卖方便面的哪位同学?”

    忽然一个女生问了一句。临床在各大医学院都是超级学科,学生很多,比如公卫,一年一个班,二三十人,踢个足球都要去找外援,不然人都凑不齐,总不能来个男女混编吧。

    比如麻醉,一年就两个班,人少事情也比较少。

    可临床不一样,当年张凡他们那个年级,临床系就差不多两千多人,而他们这一个大班差不多就两百多人,说实话一个大班比人家一个系的人都多。

    所以,有时候在学校的时候,没说过话的同系同学多的很。

    而张凡,虽然和其他人关系也一般,但名气还是有的,好歹也算大家公认的卖方便面小奸商。因为当年张凡卖煮鸡蛋,批发的时候论斤,卖的时候论个,所以张凡的鸡蛋都是比较小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学的时候,张凡还是有点名气的!

    就这一会会的寂静,终于有人发了话以后,群里比发红包还热闹了。

    “老李,没喝醉吧,卢老,院士,这可是裘派除了吴老以下撑门面的人物,你确定咱张凡同学是人家的学生?”

    李阳同学的心里都在流泪,这才多久啊,称呼都变了,从大佬、李主任,一下成了隔壁老李头了。

    血都出来了,可李阳同学还不得不发着笑脸,确认的说道:“张院,现在不光是卢老的学生,还是茶素的院长,吴老手里有个巨大肝肿瘤,现在都带到茶素准备让咱张凡同学做手术呢,你不信问问你老师,看是不是最近普外圈的主任专家们都关注着茶素呢!”

    “对啊,对啊,我们主任昨天还说呢,不过当时我没想到,我们主任嘴里的张院真的是当年我们卖方便面的张凡同学啊!”这是另一位同学,当初是个小学霸,现在在读研究生,人比较实诚。

    “什么卖方便面的,人家那叫勤工俭学,自力更生。哎,当年我就觉得张凡同学比较厉害,学费不光自己能赚到,学业也没落下,哎,人和人不能比啊。”这位是在普通二乙医院普外科当医生的同学,他已经早早被社会教育了三四遍了。

    说完,他立刻在群里面寻找张凡的微信。

    不光他,聪明的人多了,好些人不停的找着张凡的微信。

    “麻烦问一下,张凡的微信号是那个啊?”然后同学们@了一下李阳。“顺便有时间和张凡拍个照片啊,都好久没见过他了,我都想他了!”估计她都不记得张凡的样子了。

    李阳都特么快哭了,“以前你怎么不想他,他卖方便面的时候,你怎么不想他,现在说想了。你也想的太及时了吧。”

    李阳吐着槽,刚要在群里说话。

    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诶!这么要是算起来,咱老李同学不得是张凡的师侄吗?你们看啊,卢老是张凡的老师,而卢老又和杨永存教授是师兄弟,你们说……”

    这一下,李阳彻底不说话了,群里谁@他,他都不说话,彻底的开始装死了。

    ……

    人啊,有些时候真的没办法说,比如当大家都知道院士在茶素坐门诊,大佬在茶素做手术以后,呼啦啦的,一群一群,不管有病没病的都往医院赶。

    弄的这几天,买各种健康食品、治疗百病床垫的连人都凑不起来了,就算送鸡蛋都送不出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对于汹涌而来的患者潮,心里有点忧虑。毕竟大多数的肝胆疾病还没上升到让一个院士来诊疗的地步。比如就单纯的一个胆囊结石,你说让一个院士去诊疗,不是浪费吗。

    而且,现在发展到,不光肝胆有问题找院士,就连孩子吃(a)奶水不好,都抱着孩子让院士给瞧瞧,而且非要让院士摸摸孩子,说是能让孩子变聪明!

    有时候弄的大家真的哭笑不得。小地方的人终于见到了大人物,新奇感还是很凶猛的。

    可再看着一篇篇要发表的论文。

    张凡那点残存的疑虑被吹的一干二净了。“老头子们身体怎么样?”张凡看着论文,问了一句。

    老陈擦着头上的汗,“吴老在手术室,这几天精神不错,天天给大拿们当裁判,我看老头子气色比来的时候都好。卢老略微有点疲惫,不过我已经从肝胆科和轮转生中抽调了二十多个医生,守在卢老身边,卢老除了查体和问诊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干。

    而且,张院您放心,中庸的实习生我一个没派,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陈一本正经的汇报,张凡都不好意思说他了。

    “额,我觉得,还是让实习生过去几个,咱也不能太过分!毕竟挂着中庸的牌子不是,而且,昨天中庸的给我打电话,估计今年会给我们分一点科研任务。

    我们也不要做的太过!”

    “好的,张院,我马上去安排。张院说的对,我们做到了,中庸那边也不好意思给我们分太差的科研任务,哎,我的目光还是短浅啊!”老陈立马严肃的说道。

    摇了摇头,张凡也没多说什么。

    ……

    三岛医学期刊(BMJ)的办公室里,一位络腮胡的编辑看着一篇从茶素发过来的论文,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想了想,他站起身去了主编的办公室。

    “BOSS,你看看这几篇论文。”

    “怎么了?”主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

    “我觉得需要申请学者审核,这几篇论文虽然不是肝脏的前沿领域,但他们在肝脏手术方面的发现很值得我们去关注。而且这几篇论文全都是近期同一个华国医院发过来的。”

    “嗯?我来看看!”

    “嗯,是必须要让肝胆方面的学者亲自看一看了,我去申请。”

    医学顶级期刊,编辑往往都是医疗圈的业内人士,他们经过初审以后,挑选出有质量的,然后送给一些业内的大拿,一篇论文的发表,绝对不是华国普通期刊那样,只要你打钱,人家才不管你是写师娘漂亮,还是写导师勇猛,反正钱到了,论文也就发了。

    “我建议,将茶素的这篇Oddi括约肌狭窄与缩窄性Vater乳(a)头炎的论文在最新一期中加进去,这篇文章很有分量,对我们皇家科学院的一项实验很有帮助!”三岛皇家的一位普外大佬看过茶素的几篇论文后,直接给主编打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

    ……

    十几个大拿汇集起来,真的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一个一个为了在吴老和卢老面前露一手,真的算是把好几年积累的底蕴都爆发出来了。各种的疑难杂症,难度系数较高的手术,在茶素医院给做了好多。

    这让大家越发的盯着茶素医院了。

    “我去,门静脉高压侧键通道,他们都开始普及起来了?我们医院现在只有大佬才能做,这个茶素也太牛逼了吧!”

    “你没看看人家这几天医院里都是谁啊,顶级的就不说了,你看看,中庸的副主任,水木的副主任,西华肝胆的副主任,雅湘副主任,湖西的副主任,这要是呆半年,他们茶素的普外医生都练出来了,这么多的上手机会,哎,我都想去看看了!”

    两个陕市的第四医院的医生看着茶素医院的官网,心里哪叫一个郁闷啊。

    外行看热闹,大家觉得茶素医院来了院士了,多有面子啊。

    而内行看门道,这些大拿在茶素医院呆这么几天,别看就几天,其实一下就把茶素普外科的水平提高了不少。

    “哎,快来,巨大肿瘤手术的日期定下来了,你看茶素官网上已经发布了。”

    终于红灯结束了,女孩子的手术行程也开始安排。



    人生啊,有时候太无奈。

    年轻的时候有体力,有身材有经历,可就是没胆子脸皮薄。等厚了脸皮肥了胆子的时候,当年心底里最最动心的那个人已经成了少妇。

    当然了,也有当年觉得这就是自己一辈子的枕边人,结果出了大学门,涉及到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以后,恨不得拿毛巾把身边的人给捂死算了。

    不过大多数是后悔当初没出手,毕竟年少脸厚的人毕竟还是少数的。可一旦进入社会,说实话成长的速度让人看着都害怕,也不知道是大学教育的缺失,还是社会太复杂的原因。

    张凡的手机,如同得了瘟病的鸡儿一样,抖动的没完没了。在社会中历练过的同学们,男的有,女的也有,都急匆匆的给张凡发着微信。当然了,也不是都会出手,往往能出手的,愿意出手的,都是一些对不安现状的。

    “哈喽,帅哥,记得我吗?我估计你都忘记我了吧,我,王丽丽,以前班里的学习委员,现在在兰市读研究生呢。听说茶素的风景特别好是不是啊,号称塞外小江南?等过几天放假了,我去找你旅游怎么样啊!”

    发完信息,觉得好像欠缺点什么,想了想,这位王美丽同学,又挑了几张比较清纯而文艺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汇总,然后写了一段话,“好想念大学时代,晚自习后的火腿和鸡蛋啊!”

    这一下,让很动人都震惊了。王丽丽,开玩笑啊,当年大学中相当有一号的人物,别说同学了,就连有的年轻老师都好像好像对她有意思。难道当时卖方便面的就这么牛?

    王丽丽的塑料闺蜜赶紧打电话给她,“丽丽,你真的和卖方便面的在大学有一腿?我记得他身体好像挺健硕的是不?”

    “呸!老娘真要和他有一腿,现在你都要叫我院长夫人了!”王丽丽不乐意的回了一嘴,心里真的有一点后悔。当年老娘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是个人物呢!

    “哪你说的这么暧昧!”

    “我去,你是没成年啊,还是觉得自己是学生啊。生活已经让大家慢慢的低下了头,可我特么都快给生活跪下了。我再不想点办法,等脸上爬上皱纹了,难道真的一天要去面对锅碗瓢盆吗?”

    原来王丽丽大学的时候和一个同学谈了好几年,对方家里有个私人医院,挺有钱,大学时候爱的甜甜蜜蜜,结果一毕业,人家公子找了一个研究生走了。

    可她呢,学习也没学好,只能在兰市一个小医院上班,心有不甘啊,今天在群里发现一个大鳄,能不激动吗。毕竟是同学,总比找个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强吧,虽然张凡的样子她已经模糊了。

    “张院,哈哈,我是你上铺的魏建明啊,毕业后都没了你的联系方式,想你都没办法找你,今天终于找到你的微信了,哎呀,真的是时间匆匆啊,我研究生马上毕业了,也是搞肝胆的,有时间咱哥俩聊聊啊,都想死你了~!”

    张凡心里也在纳闷,今天的短信怎么这么多?不过张凡没看,因为这个时候,张凡在会议室开会呢。

    今天开会的人员特别多,而且好几个科室联合开会。

    巨大肿瘤的患者要手术了,这次算是术前最后一次讨论了,因为手术比较特殊,所以参与讨论的人员很多。上台子的术者,还有各个辅助科室,护理部、还有一些实验室的博士。反正平日里的小会议室是坐的满满当当的。

    很多手术,特别是一些难度很高的手术,就和一个论文一样,想来挂名字的人很多,这种风气好不好的,说不上,可有时候,张凡还真拒绝不了人家为了挂个名而带来的好处。

    比如杨永存为了挂名,直接就把首都医院给肝胆科的科研项目中,加入了茶素医院。说实话首都医院,如果看科研实力,其实也就了了,每年就是复制实验一些别人的科研成果,美其名曰为独立重复试验!

    有没有效果,找没找到别人idea的偏差不知道,可人家钱多。人家一年的科研经费,茶素政府把裤子卖了也给茶素医院给不起,就算现在成了鸟市直管单位,边疆估计也给不了这么多。

    所以,张凡和杨永存的结合,竟然隐约间有一种双赢的感觉。

    这种双赢的很多,反正就是挂个名,张凡无所谓,卢老头有点不乐意,觉得张凡这兔崽子不太君子,可吴老觉得也没啥,虽然两个人一个在地方,一个在军队,可相比而言吴老看的更通透。

    别看着老头现在名气大的不要不要的,其实早些年从总院跳出来单干当独立院长,也是困难重重的,而卢老就不一样了,老头其实没怎么艰难过。

    本来师门就牛逼,然后自己的手术水平也厉害,科研更厉害,而且老头本来追求的就少,结果没想到,博士毕业后,一直被动的被人推着往上走。

    从科室主任,到医院院长,老头其实一直顺风顺水按部就班,青鸟的院长,就算不给他,别人也抢不走。

    所以,人的际遇不一样,造就的个性其实也不同。所以卢老对弟子的要求更教科书化,而吴老头则更圆润一点。用个比喻的话,吴老头有点和当年让三岛娘子跪下来的老爷子相似,三起三落,坚韧不拔。

    而卢老头则是略微和赵家将一样,富态了一辈子。所以,老头相对更纯真一点。

    当初看到张凡的时候,说实话吴老真的羡慕自己的师弟。

    用老头的话,竟然有这么好的弟子,而且还是弟子自己摇着大旗找上门来的~!而卢老头则觉得是自己看人的本事厉害,反正张凡已经成功了,卢老头怎么说都可以,别人只有羡慕的份了。

    特别是吴老头看着主持术前讨论的张凡,一板一眼,不管是手底下的各科主任,还是其他医院跑来助阵的专家,都在张凡面前雌伏着。别看张凡最年轻,可气势隐约间已经起来了。

    当然了,今天主要是欧阳不在!

    “手术的并发症及可能出现的危象,我们再过一遍……”张凡拿着病例,开始一项一项的说,然后大家一起讨论。

    很多行业,对于权威的冲击力度估计很大。但医疗和军队真的特别相似。

    这玩意,一旦上级无法把控的时候,或者上级医生对于下级医生在学术上或者技术上无法碾压的时候,反弹力度也特别大。

    要不就是下级把曾今的上级掀翻下马,要不就是盘点家底,大家散伙。华国的医疗团队只有顶级的几个发展的想那么一回事。

    比如老钟的,比如老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往往经常出现一旦最顶尖的团队灵魂退出后,往往这个团队也退出了,无法出现第二代继续牛逼的,然后牛逼的团队,支离破碎的分了家,江湖上再无名号。

    所以这也早就了裘派的牛逼,毕竟第一代没了以后,人家出来了第二代,吴老头的名气更是火上浇了油。然后现在,当年吴老头怎么冲顶的,现在竟然又要复制第三代。

    其他肝胆的大佬,现在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说实话,这里面赤裸裸的嫉妒绝对不少的。

    大家都是干饭人,你为啥有继承人,还特么眼看着要延续三代了,说的过去吗!

    虽然明面上不说,可电话这几天是经常打给卢老和吴老。

    各大肝胆中心的老大,几乎一个不差的把电话打了过来。

    “有把握吗?”

    “把握大吗?”“张凡的年纪是不是有点小啊,经验够不够啊!”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行不行啊!给句实话啊,别让我们悬着了。

    当然了,普通的博士这时候想的就不一样了。

    以前的时候,张凡和欧阳满世界去找,说实话,除了赵燕芳,张凡和欧阳就没拉来大拿。

    就像现在,赵燕芳被张凡像驴一样用。哪里着火,往哪里送。可今天不一样了,这一次很多比较厉害的博士,或者有能力没机会的博士,都不用请,自己就来了。

    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台手术,张凡真要做成功,肝胆系,就表明了张凡结果了吴老的衣钵了。

    因为这种手术,当年吴老头做完以后,就如放进冰箱冷冻起来的牛腱子肉一样,大家都知道这个肉好吃,可谁都没本事能把这个牛腱子煮烂。

    宁愿放在哪里冷冻,也不会主动去招惹。

    医生这玩意,一旦失败一次,特别是在这种高难度的手术上失败一次,就如同名媛成小姐了,再想起来,就太难了。当然了,这是对顶级医生的,普通医生无所谓的。

    会议,张凡说一条,大家过一条,一条一条,没人觉得不耐烦。

    手术室的护士长这个时候坐立不安,因为听不懂了。前期的时候还可以,当到了后期,问题难度的提高,她就有点听不懂了。而且张院的电话,也让她更烦。

    她瞪着大眼睛,貌似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瞅着张凡。

    不熟悉的人,还觉得手术室的护士长和张凡怎么了,其实,这女人这时候在埋怨张凡呢。

    “明天手术!各位拜托了!”终于会议结束,张凡站起身轻轻的给各位鞠了一躬。

    张凡刚开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当师父和师伯的电话如同热线一样,四面八方的大佬都致电询问后,张凡才明白,这台手术意义是不同的。

    不光是为了患者,更是为了他,为了师父和师伯,一定要做漂亮。

    ……

    牧区的欧阳这几天真的不太关注茶素医院的事情。

    毕竟张凡的两个院士前辈在医院,要真出事,她关注也没用。所以这几天老太太真的玩高兴了。

    合适的劳动强度,然后富含氧分子的新鲜空气,吃着无污染的食物,不光欧阳,就连卢老太太都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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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了!”

    “他们已经进去了!”

    “卢老没进手术室,吴老进去了,不过手术人员中没有吴老!”

    “他们开了卫生部系统内的教育直播。”

    当张凡他们进入手术的时候,几乎华国顶端肝胆外科的大佬都不约而同的被手下提醒了。

    “显摆,赤裸裸的显摆啊!吴老头做完几十年了,还有谁做过这种手术?现在又直播,这是显摆他们的技术吗?”

    首都,数字医院中一个倔老头嘴里骂着娘,不过手却利索的点开了卫生教育网。华国早些年,陆军是大哥,什么海军什么空军,都是大哥腿上的挂件。然后物资什么的都优先这位老大哥,可后来,大哥像是不太被重视了。

    然后大哥身上的各个零件也就看着以前的挂件抖起来了。比如各地的空医院和海医院,早些年,他们的连警察医院都没办法比。

    可后来,空院海院在物资和人才的倾斜下,也越来越牛逼了。比如肝胆,在华国甚至在世界上论肝胆就跃不过去吴老头所在的海院,所以以前穷的露腚的亲戚们,现在竟然富裕的都开直播要亮自己的金链子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数字医院的老头们心里怎么能得意。太鸡儿欺负人了。

    关注这场手术的还有其他各大医院,和各大高校。

    毕竟肝胆这玩意不是肛肠。

    比如肛肠难度系数高的手术多的很,可关注的人不多,毕竟肝胆是大科室,整个医疗界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在操弄肝胆。

    而且因为这一次很多博士的参与,直接就导致各大院校也开始关注了,甚至连卫生部和教育部都关注了。

    “这个主刀,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兰市最顶尖的医院中,院长也是普外出身的,他也在电脑前看着准备开始的教学手术室直播。

    “嗯,本科毕业去的西部支援!”

    “怎么又是卢老的学生呢?这样的人,就应该留在兰市啊,我每年的硕士学生难道没他一个位置吗?”

    院长眼馋的都快流口水了。兰市的医疗就和兰市的504一样,几乎都成吹牛的历史资本了,就好像穿马褂的人瞧不起暴发户一样,咱祖上也富裕过。

    兰市的医疗兰市的工业,在三线时代,还是很牛逼的,用当年地理课老师吹牛逼的说法就是,和金毛打仗,你觉得人家会炸首都?会炸魔都?都不对,首先第一轮毁灭打击应该是兰市。

    当然了也只能这样说了,等三线时代过去以后,不说西华了,就连隔壁羊肉泡都过来飞刀了。就和504后来卖雪糕一样,只能吹吹以前。

    所以,但看到这样扛鼎的年轻医生,院长也只能没事找事的去发发脾气,埋怨埋怨医学院的校长没水平,应该让他去兼任医学院的校长一职!

    ……

    张凡这几天忙着弄手术,他没操心微信群。但是张凡大学同学的微信群,这几天总算是热闹了一点。

    “同学们,咱们这帮同学中,张凡引领了潮流,他是第一个在卫生部和教育部联合的医学教育网直接开手术直播了,不管是不是搞普外的,咱都去凑个人气!”

    “好!”

    “对!”

    “班长说的是,张大拿我们顶你,我今天一定要从头到尾的看完!”王丽丽同学很热心,顶字都加了粗体!

    虽然热闹,但真去看的不知道会有几个,毕竟这种手术,是一般人能看会的吗?要是能看看就会,当年吴老头手下的那几位怎么后来怎么没站出来说他也会做?

    ……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卢老头在手术室的门口,替张凡整理了一下帽子和口罩。

    “放心,师父,能成功的!”

    “嗯,肯定能成!加油。”老头看着自己的徒弟进了手术室,心里却提心吊胆的。

    这种手术,太难了。

    虽然是直播,其实还是转播,并不是实时直播的,就和某个晚会一样。这方面网站的技术人员还是很有技术信心的。

    卫生教育往网上,一直滚动着手术的简单介绍,还有此次手术的参与人员简单信息。

    主刀:张凡医生,茶素中庸附属医院院长,擅长肝胆、胃肠、脊柱及关节手术,特别是在肝胆肿瘤,肝包虫手术,膝髋关节方面有一定的建树。曾参与并主持了多次大型抢救,也多次参与并组织抢险救灾,多次应国际友好国家邀请,去国外讲学并手术,为我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睦邻友好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而且张凡同志与2009年获得茶素十大杰出青年的荣誉表彰,是华国80后医生中的优秀代表之一。

    说实话,张凡的简介其实还有更多,可卫生教育网的编辑都不敢往上写了,什么擅长脑外的,擅长胸外手术,他专门请示了上级,上级又问了卫生部的领导。

    最后领导看着几页纸的介绍,头上汗都下来了,没想到边疆竟然有这么个庞然大物。最后领导们斟酌了一下,把张凡擅长的学科给限定了一下,就肝胆和骨科吧。

    毕竟张凡的老师是肝胆的,可执业又是骨科,其他的就算了吧,别让不了解内情的人骂我们喝醉了!把明面上的放出来就行,放太多有点打击其他医生的信心!

    一助:唐正浩教授,江浙逸夫医院院长,擅长肝脏肿瘤手术,二十多年来在我国肝脏领域……

    二助:周毅弘教授,魔都涉外医院院长,擅长肝脏肿瘤手术,二十多年来在我国肝脏领域……

    三助:赵京津教授,茶素中庸医院副院长,擅长肝脏巨大肝包虫手术,在我国肝脏寄生虫方面……

    四助:杨永存教授……

    特别顾问:吴院士、卢院士……一长串人名后,竟然最后的一位是欧阳红副书记!

    颇有领导总结的味道在里面,其实原本不会直播的,不过有太多太多大佬关注,所以卫生教育网商量了一下,就争得张凡和患者及其家属的同意。

    不过在这个顾问的名单方面,张凡提了一个要求,必须把欧院给加上去。

    一排院士中,最后挂了一个书记,卫生网的领导头都大了,可没办法啊,张凡这个人惹不起啊!

    ……

    当看着简介,其他人还好受一点,毕竟不熟悉,反正天才多的很。

    可张凡的同学们,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啊。

    因为他们成了背景墙了。

    “我去,我手贱点进来了。你看看,这里面,全鸡儿是教授给张凡打下手,心塞啊!”

    “哎,张凡不是教授啊!没事,咱还有机会!”

    “我眼瞎啊!这不更说明人家牛逼吗?你和我还在副高手下打杂呢!”

    “他竟然都是十大杰出青年了,过几年会不会是江河学者啊!未来是不是得是院士啊?”

    微信群中,没人说话了!

    ……

    “这是华国的肝胆天团了!”搞肝胆的医生们看着一排排的介绍人员,心里竟然有一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我要是有一天,能带着这帮大神做一次手术,死都值得了!”

    就在茶素准备手术的时候,三岛医学期刊放出了最新的一期,其中在肝胆方面,连着放了两篇以实验医院为茶素的论文。

    这种事情太罕见,罕见的都让医生们觉得三岛期刊的审编是不是喝醉了!



    手术室内,小姑娘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无影灯已经打开了。如果半蹲着平时小姑娘,不知道还以为小姑娘要做剖腹产,因为小姑娘的肚子太大太大了。

    姑娘躺着,头都不用抬,就能看到肚脐眼如同两个肉虫子一样盘在肚皮上。或者如同大**吃的太多,感觉都要把肠子从肚脐眼里撑出来一样。

    医疗这个行当如果拟人化的来描述的话,这玩意很会欺负人。不光欺负病人,还欺负医生。越是在这个行业从业时间长的人,特别是那些在临床上摸爬滚打了超过20年的医生,绝对是越理解这句话。

    手术的成功和失败,往往大多数其实在术前就已经确定,只有少部分手术是正儿八经要靠医生来力挽狂澜的。而且,这个还要靠患者和疾病两者的共同配合才行。

    外科学上,有两个不可饶恕的罪过,第一是做,不必做的手术,第二是做医生自己不具备技术能力非要去完成这个手术。所以,医疗上往往有句经典的话:你干的越多,风险越大。

    特别是一些未完善检查的手术,还有一些着急且又有能力影响医生甚至医院的着急病号,往往越是这种关系手术,越是容易出问题,所以在一些小地方的小医院,医院里的一把刀。

    就如同各地区的白酒一样,大家喜好的牌子每年都要换一换,因为喝的多了容易喝到假的,而医院的一把刀也一样,越小的医院越没啥抵抗能力,一把刀就越容易出事。

    当然了。大医院也不是不出事,比如有一年的胰腺癌手术,南北两大顶级高手汇集在首都医院,麻醉医生是顶级的,巡回护士是顶级的,结果患者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然后北方的高手被免职,南方的高手竞聘超级医院院长一事就成了过去。

    医生行业有两句话:一边是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一边是什么都不干,熬死其他人就是名医的教条。说实话,大多数人都不原因相信第二句,大家都喜欢第一句话,毕竟谁年轻的时候不想操着戈去杀遍四方功成名就呢。

    所以,当吴老带着他当年做完以后,再也没人去做的手术来到茶素后,肝胆圈看着平静如没开封的可乐一样,其实这瓶可乐已经被人上上下下摇了无数遍,就等开盖的那一刻了。

    因为,张凡太年轻了,有些人估计是没希望熬死张凡了。所以当裘派出现一个强势三代弟子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观望,失败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大家继续往日的生活,相互比较着谁活的更久。

    如果成功了,很多人已经想好了怎么办。打击嘲讽估计是不行的,人家吴老和卢老坐镇呢,打不过骂不过,难道还能阻挡老子加入吗?这也是很多人看着自己的博士跑去茶素,而装作没看到的原因。

    说实话,张凡也没想到,这次的手术竟然能弄起如此大的动静。其实吴老头和卢老头也没想到。

    以前的时候,吴老头的这台手术做完,然后慢慢的发酵,然后才慢慢的成为一方霸主。不是他师父没名气,人家师父都号称第一代挂王,也不是老头自己技术不高,老头号称第二代的挂王。

    可现在和以前不能比了,以前的那个年代,人们关心的都是隔壁邻居今天吃什么饭炒的什么菜,有没有肉。而今的年代,人们或许不认识邻居,可千里之外的八卦还是很清楚的。

    比如老克睡了小莱,分分钟全世界人民都放着炮仗庆祝了。所以老的也没想到,小的更没想到。

    要不是老高拦着,茶素电视台都想进来采访了。行外的人觉得这是个喜事,这是茶素医生努力的成果。其实,张凡就是在上手术前,蛋都是缩着的。

    这种手术,当年吴老头拼的是自己的技术,赌的是自己未来的路。为了什么?为了升官发财吗?不是,老头就算这种超高难度的手术不做,谁都不会埋怨他。

    他仍旧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可一旦做了,一旦失败了,这就不是你有嘴就能说明白的事情了,所以,一个医生应该爱惜羽毛,但过分爱惜,就不是一个好医生了。

    而张凡,如果不接这个手术,就算吴老头也说不了什么。毕竟这手术太难,而张凡赌的其实也是未来的路,现在的他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去赌了,躺在欧阳铺就的大路上,前面有卢老头吴老头给开路,自己顺着走就行了。可以一旦赌了,赢了,未必能有什么大的提升。可输了,估计几十年内抬不起头。

    所以,人这东西,没有追求,其实还是很滋润的。

    比如医生没追求,就治疗普通的疾病,也不操心其他什么高精端,一天看几个病号,开点处方,收点回扣,时不时的再去和女医药代表拉拉裤子拉链,其实也蛮不错的。

    运气好了,要是当了院长,更舒服了,外能和医药代表拉裤子拉链,内可以和漂亮护士长眉来眼去,人生乐趣不过如此。

    但,只要有追求,就相当的艰难。

    可,这个世上还是需要人去艰难的,大家都去拉裤子拉链,行吗?

    手术开始。

    小姑娘的大肚子上,一波一波的碘伏纱布被擦拭了好几遍,马逸晨是这台手术的消毒医生,为了这个名额,马逸晨都和好几个博士抢来夺去的,好在这里是人家的地头,而且主刀还是人家老师。

    “师父,好了!”马逸晨小声且担忧的望着自己的这个年轻师父。说实话,马逸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有劝阻师父的想法,也有为师父而骄傲的想法。

    总之这个感觉很复杂。

    “好!”张凡点了点头,眼睛从患者的CT、MRI中抽了出来。张凡对吴老点了点头。

    “师伯,准备好了。”当张凡说完这句话后,气质就不同了。

    如果在手术前,张凡是一个小绵羊,而当手术要开始后,张凡的眼神就明显不一样了,就好像我就这里的老大。

    “好!”吴老头原本想给张凡打打气,可一看张凡的这个精神头,这个眼神,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老头一下就明显感觉的到,他是这里的客人,而不是主人。

    这里的主人,是张凡!

    张凡对老头说完后,看了看两个师哥,还有赵京津,还有一群在手术台边上的助手。

    “手术开始!”说完话,双手一伸,消过毒的胳膊上,还泛着微微发黄的碘伏,手术室的护士长早早就给张凡把衣服穿了上去。然后在身后轻轻的系上了腰带。

    最后,用半握的拳头轻轻推了推张凡的腰部。

    张凡上了台子,“打灯!”

    歘,巡回护士立刻站在小板凳上,抓着无影灯开始调整光线。

    “张院,怎么样?”

    “嗯,好!”

    “麻醉?”

    “张院,麻醉完毕,患者目前体征一切正常,呼吸机运转良好,可以手术。”

    “好!”

    然后手一伸,啪,尖刀放在了带着无菌手套的手中。

    “计时!”

    张凡说出计时后,唐正浩和周弘毅立刻拿着两块纱布,在张凡的对侧紧紧用纱布下压外拉着患者的皮肤,而张凡一手刀,一手纱布。赵京津拿着如同喝奶茶的大塑料管子,准备着吸血。

    刀,亚光的尖刀,划过患者的皮肤。这一次的手术,丸子国的武田医药因为丸子国和茶素医院有了合同,只要是肿瘤手术,第一合作商为武田企业。

    丸子国的医药企业在茶素也是分了山头。所有的肿瘤归武田,所有的内窥镜归奥林巴斯,茂尔泰负责心血管……

    所以,这次手术的一切器械,全是武田给张凡准备的。而且人家还专门测量过张凡的手掌,当初测量的时候整整用了一周的时间,虽然张凡感觉好像没有特别明显的优势,但使用了几次人家的器械后,再用国产的手术,就是好像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太对劲。

    尖刀划过皮肤,张凡的速度很快,这种巨大肿瘤的手术,患者皮肤菲薄的就如同一个半透明的塑料一样,这玩意和什么一样呢,其实真和马上要临产的孕妇一样。

    而且比一般的孕妇还菲薄,血管在肚皮上明显的就像是贴上去的蓝色线条。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慢,一旦慢了,巨大的压力就会让皮肤撕裂。

    快速,一刀划下,从患者的肋骨柄直接划到了肚脐,然后不带一丝丝的停顿,在肚脐附近一个弧形转弯绕过肚脐,刀锋继续沿着腹部下滑直接到了耻骨联合的地方。

    说实话。这一刀的速度有多快,当肋骨柄附近的血珠子都还没来得及凝结成型,张凡的刀已经到了最末端。

    可以说,这一刀直接就把患者从中间给破腹了。

    这种手术,宁可大,绝对不能小,它不同于其他手术,劲量减少伤口面积减小损伤。

    这种手术,宁愿现在损伤大一点,也要打开视野干净的清除肿瘤。肿瘤清除不干净,就算你切口一毫米,也是一个失败的手术。

    “压!”

    张凡在手术的时候,话不多。不像其他的老大夫,平日里一副严肃认真老学究的样子,和谁都不开玩笑,估计和老婆玩的时候,都不苟言笑的。

    可特么上了手术台,开车开的飞起,一会说护士昨天晚上没睡好,是不是玩的时间太晚了,一会有给大家讲个段子。

    反正张凡是不喜欢这样的,就算再简单的手术,张凡也不太说话。所以在茶素,护士们都不太喜欢和张凡上手术,毕竟说说笑笑多欢乐,不光能学知识还能长见识。毕竟油腻大叔见过的还是多。

    但张凡说出压的时候,两位师哥和赵京津同时三双手进塞进了患者的腹腔,直接在腹肌上压了下去。

    这种巨大肿瘤,因为太大了,大到肚皮都快挡不住它了,所以当压力一旦撤销的时候,这玩意往往会如气球一样自我膨胀的给破裂了。

    一旦破裂,肝脏破裂,乖乖,直接不用手术了。所以三双手,就如六个大蒲扇一样,十个指头全部分开,如同网一样爬在肿瘤的上方,这个力道不能大也不能小。

    大了,会压破,小了拦不住!



    手术一旦开始,一旦第一刀下去以后,再想反悔,玉皇大帝来了都不行。

    所以,手术其实才是正儿八经落子无悔大丈夫,当然了这个无悔是被比的。

    “张院,血压掉了!”刚进肌肉,麻醉科的老黄,就如同脚被蛇咬了一样,声音都尖锐了。那种压低声音但又想让人警醒而刻意调高的音调,真的就如塑料和玻璃硬生生的摩擦挤出一种令人汗毛都竖起来的声音。

    张凡的刀都还没放下,血压就降下来了。

    吴老头在手术台下,拳头都捏紧了,“运气怎么这么不好啊!”

    周围一群四助,相互面面而视。有的人,特别是多年在导师或者主任身底下被压迫了许久的人,不用张嘴,眼睛里全是话。

    “要完犊子了!”

    “不好说!”

    “不好说个蛋啊,刚开始变异血管就断了,这个手术我估计要完,哎,早知道不来了。”

    有后悔的,觉得自己贪图荣誉,混的这趟烂泥。

    有着急想办法的,想着给张凡出出主意什么的。

    这里面绝对没有第三类。

    毕竟都是专业人士。

    肿瘤这个玩意霸道的很,比如血管神经什么的,就算断了重新衍生,也是按照大脑的指令来生长的,大脑让它走后门,它绝对不会走前门。可肿瘤不一样,这玩意只要身体的各种免疫细胞没打过它以后,让它落地生根以后。

    这玩意就开始欺行霸市起来,血管,它才不会听你脑袋的命令,它想怎么长就让血管怎么长,就如一个拿着棒棒糖的坏大叔引诱小姑娘一样,血管跟着肿瘤胡乱的生长。

    这玩意怎么描述的,肿瘤其实就和没刮了皮的山药一样,身边全是毛细血管。

    可以说,能长多少血管,这玩意就会长多少血管,如果单纯看肿瘤,就像是欧阳的仙人球,血管如刺一样爬满了仙人球。

    一般小肿瘤切除的时候,都是一把把血管钳,就如羊肉串的钳子一样,塞进腹腔钳夹血管,然后一根一根的给结扎,最后如吃粉色的草莓冰激凌一样一点一点的把粉红色冰激凌用勺给剜出来。

    可大肿瘤就不一样了,原本就长的快,很多血管长速度的没肿瘤生长的速度快,血管已经就如胖子的秋裤皮筋一样,被扯的直直的,胖子忽然跳动了一下,肚子压力一大,噗嗤皮筋断了,胖子秋裤掉下来了,露出了肥硕如磨盘一样的屁股。

    而大肿瘤就是这样,腹部压力稍微一变化,肿瘤位置略微向前走了两步,血管就断了。

    当年吴老没遇上,这不是说张凡水平不如吴老,而是张凡在这台手术上,运气没吴老运气好!

    有时候,在医疗上不信运气都不行。

    “快,升压,加快速度,进入腹腔。撑开器,快!”

    “撑开器、血管钳、大拉钩、纱布块,要多,快点!”张凡说完第一句话后,就已经顾不上说话了,这个时候唐正浩就充当起指挥来了。

    这就是助手,这就是强力的助手,要是遇上个新手,这时候估计都吓傻了,血压如同过山车一下的往下掉,他脑海里面全是掉了掉了掉了,止不住了,止不住了。

    张凡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纱布,直接就开始往腹腔内部的急速进军。

    这个时候还顾得上什么层次,这个时候还顾得上什么解剖,现在就是抢时间,如果在升压药物完全无效之前进入腹腔,找到出血的血管,手术还能继续。

    如果不能,这台手术直接就结束了,张凡只能靠在吴老头和卢老头怀里哭了。

    吴老头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想去洗手,但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身边的人,老头决定等一等。

    其实老头也知道,要论速度,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张凡的对手了,于其参与进去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以局外人的身份给与帮助呢。

    “谁在休克方面比较有研究?”老头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几个四助中的一个博士直接都没带一点点犹豫,“吴老,我是山中医科大的,主攻肝脏血管的。”

    “好,你来评估患者的出血及下一步的药物治疗,快。”

    “好!”

    而另外一个,江浙附一的一位也是肝脏血管方向的博士略微的迟疑了一下,他没有站出来。

    张凡这个时候,脑海里了什么都没有,担心犹豫,什么都没了,现在就一个想法,要快,要快,要快快的进入。

    所以,人这个玩意不逼不行。等和靠是造就不出英雄的,只有在绝境的时候才能练出一身钢铁的英雄。

    刀,尖刀变成了圆刀,亚光的刀就如一双饕餮手中的筷子,雨点一样的在腹腔中游动,纱布一块一块的被血浸透,赵京津一头汗水的提着吸引器的管子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张凡的刀。

    刀在何处,吸引器就在何处。

    延时的直播,忽然好像网络断离了一样,一直在转着圈圈。

    “怎么回事吗?一年上千万的经费,连个网络都弄不好,卫生部的老大干什么吃的。”

    爬在电脑前的一些主治医生,摔打这手里的鼠标,原本有机会看看传说中的裘派刀法,可现在倒好,就看到张凡提着刀了。

    “出事了!”一些大佬这个时候,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的说着。

    “还是嫩了一点啊,估计老头子要上了。”

    “哎,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的手术做的下来吗?”

    一时间,华国肝胆科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虽然大家平日里觉得老头子他们霸占着江湖龙头老大的地位时间太长了,可在这个时候,大家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张凡可以倒,老头子不能倒。

    毕竟老头代表着华国崛起的一代。

    “师爷爷啊,出血了,变异血管出血了,血压掉的都见不到了。患者估计要挂了。”马逸晨第一时间带着哭腔往手术室外跑。

    卢老头原本严肃的脸,这个时候,带着一股子的灰暗。

    跟着马逸晨,老头就往手术室里跑。

    张凡的刀,快到了极致,这种不讲究层次,不讲究解剖的刀法,说实话不好搞,分层次,是按照人体构造避开重大的血管和神经,可一旦为了速度,不分层次。

    这个时候,医生要相当清楚,下一刀这里的有没有大血管,出现变异的几率是多少。

    如果没有这个本事,一刀下去,再弄出个血窟窿来,本快的都变成了慢的。所以在手术中,往往就是不出问题的慢就是快。

    而张凡不带一点点的犹豫,速度极快,就如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壮劳力再剁饺子馅一样,剁剁剁,啄木鸟也就这速度了。

    肌肉,筋膜,腹膜,大网膜,噗的一声,患者肚子中好像放屁一样,张凡进入了腹腔。

    然后直接张凡的刀划过韧带,贴着下腔动脉,就好像切在了动脉上,然后韧带断离,动脉纹丝不动。

    “我去!”

    这一招吓的周围的四助们汗都下来了。

    “止血钳!”张凡的声音都哑了,没有说话的他可声音却哑了。

    “好快!”

    特别是吴老让大家站出来帮忙治疗,有能力却没站出来的那位博士,这个时候更加的震惊。

    “怎么能这么快啊!他难道不怕一刀下去割破大动脉吗。就算割破一个静脉,现在也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啊。”

    血管钳到手,腹腔中的血液吸引器开到最大都无法及时的吸干净,老赵,赵京津着急的恨不得自己上嘴去吸,监护仪如同要爆炸了一样,滴滴滴的大声报警着。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刻了,稍微慢一步,患者就会放命在手术台上了。

    张凡都不等吸引器了,没时间了。

    一把掀起肝脏的肿瘤,虽然动作快,但绝对不粗鲁,这个就如同一个花间老手一样,毛头小子是不懂的,快而不重,这是又讲究的。

    另外一个手,直接拿着钳子塞进了血泊中,看都看不到,只有一汪飘着脂肪颗粒的血水,就好像放多了红茶的酥油茶一样。黄色的脂肪在血液中打着旋的转圈圈。

    张凡的止血钳,直接塞进肿瘤的底部。

    咔嚓!

    咔嚓一声,血管钳闭合。

    正常的血管,这种盲扎都是大神级的人才敢去冒险的,而这种变异的血管,根本就无迹可寻,可张凡竟然,竟然结扎了。

    咔嚓一声。

    就如同枪决的枪声一样,打在了大家的心头,到底打中了没有,不光四助们,就连手术台上的其它三位,还有站在边上的吴老,站在门口的卢老,全都齐刷刷的把眼睛看向的监护仪。

    一秒,

    两秒,

    五秒,

    原本就像快要爆炸的定时器一样的监护仪,忽然红灯灭了,然后安静的绿灯开始轻轻的闪烁,就好像一个调皮的女孩子,眨着眼睛说:我就吓唬吓唬你,看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嘘!”

    此时此刻,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大家同时的大出气声,太吓人了。

    “干什么呢,吸血啊!”但大家还没缓过劲来,张凡不满意的对老赵说了一句。

    “好!”老赵立刻反应过来了,然后轻轻地对张凡说了句:“牛!”

    其实张凡咔嚓一下后,才开始害怕,真正的害怕,毕竟是变异的血管,他害怕自己没有预判准确。

    这种时刻,机会只有一次,你插不准,就别怪人家把腿盘起来,真的,张凡穿的尿不湿都感觉都快拦不住了。

    手术室中的助手们,这个时候心中就如翻起了滔天巨浪,太牛逼了,变异血管啊,人家一点面子都没有吗,你就这样咔嚓一下就给了解了?

    “你叫啥名来着。”唐正浩一额头的汗,但他还要帮着张凡耳听四方呢。

    “杨宇琪,宇是宇宙的……”帮着张凡给与药物治疗的博士急死忙活的开始说名字,深怕这里面有重名,他都恨不得套身份证了。

    “把杨宇琪博士提升到二助一栏!”唐正浩点了点头,打断了激动的小子,然后对着巡回护士说了一句。

    “好!”

    杨宇琪激动的,口水都快咽不下去了,这特么想都不敢想,竟然从路人变成了主角,天啊,要不是在手术室,杨宇琪真的想抱着老唐吭两口。

    一个医生的出头,太难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张凡一样,运气逆天。

    网络终于又畅通了,“我去,掉血压了,完了完了!”

    普通的肝胆医生们看的惊叫不绝,太鸡儿吓人了。

    而大佬们慢慢的放下手里茶杯,“这小子有一套啊!”



    一钳子,说实话,很多时候,什么高科技什么高精端都不如这一钳子来的痛快。

    人们为啥喜欢粗直快,就是因为这玩意简单粗暴快感强,手术的时候其实也一样。等你拉着床旁CT,照过C型臂,再让磨磨唧唧的达芬奇设置程序,都不如这种简单粗暴来的快。

    切肉臊子,给老子切成丁,切成快,切成椭圆形,不干?娘的,一拳头过去,油盐酱醋全出来了,打的锣啊擦啊的齐鸣。这难道比一刀切了对方的脑袋利索吗?

    不!

    虽然没一刀切脑袋利索,但绝对的爽。就如对方骂你无数遍,结果一巴掌过去,对方嘴歪了!而且,还瞪着眼睛不敢骂了,这才爽,砍了脑袋,一个血葫芦有啥爽的!

    这种感觉贼鸡儿的爽。

    张凡也爽。

    滴滴滴的监护仪,就如同清晨的闹钟,甚至可以称之为催命的钟,可当张凡一钳子下去以后,就如同忽然发现自己是拆迁户一样,老子不伺候你个油腻胖老板了,老子的身价比你还雄厚,再叽叽歪歪老娘给你涨你房租!

    爽就一个字!

    麻醉医生这个时候如同偷情的时候老婆从天上跳到了床头,就要掀开被子了,结果老婆发现钱包丢了,要回头去找钱包一样,死里逃了生!

    麻醉医生擦着额头的汗珠子,哆哆嗦嗦的双手稳了又稳的拿着输液器,轻轻的调了调药量。

    “龟儿子的,吓死老子了。”

    下意识的粗口,说完看了看张凡。不过人家也不在意,反正张凡当年是骨科医生的时候,老黄挺照顾张凡,现在张凡成院长了,他没什么害怕的,最主要的是,只要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张小院长还是好说话的,就算你在手术台下开车,人家也是不耐烦的说一说。

    当然了开车的一般都是外科医生,我们麻醉医生还是有水平的,不是那帮只知道麻翻麻翻快麻翻的粗汉子!

    至于穿小鞋,张凡还真没干过。

    有时候仔细想一想,华国真特么的太奇妙。湖广三省的人,都是是冲在前面的,然后正儿八经说移民大省,这三省都不算啥,真正填充进来都是三川人和南河人呢。

    而当年打江山的湖广三省的人呢?谁求知道这帮老表又跑到哪里去了。

    在边疆,当年流过血的湖广后代不多了,只有聊天的时候说起来,好像祖宗在遥远的鹤楼边上,有时候听的让人心疼。比如茶素,满街道喊着幺妹的哈人,满街道喊着中的委人,就他娘没人喊烦躁,就他娘没人自吹自擂的说老子就是九头鸟,就特娘的没人说老子就爱吃叉烧。

    说句牢骚话,当年老左听了丈人老林的话,功绩是他娘的有了,可让湖广三省的青年流了不少血。汗人街上无喊人,这几个字打的老子眼都红了。

    ……

    滴滴滴变成滴……滴……滴……

    虽然是简单的急促声变成了长调声,但手术室的气氛一下就变的不一样了。

    这直接就是重摆宴席重开客的架势了。要是止不住,用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唢呐吹起来!

    转着圈的网络终于好了。

    “我去,我去,我去,盲扎,盲扎,他竟然能盲扎!卢大爷,学费是多少,我交双倍,求大爷收留啊,其他不学,就学这个盲扎!”

    “我滴个娘啊,吓了老子一身的白毛汗啊,血压掉到看不见了,竟然能救起来,服了服了,老子五体投地的服了!”

    “我去,人要挂了,快啊,吴老该你撸袖子上了,快去洗手啊,老大啊,快啊,不然没机会了!老头,你发啥呆啊,快去洗手啊,哎呦,娘啊,血压起来了!”

    “你妈啊。一年国家给你不知道有多少钱,你连个利索的网络都弄不好,会当部长不,不会当你下台,让老子来!”

    医学教育网也赶时髦,里面有个讨论群,大家可以无记名的发言,以前手术直播的时候,都很整齐,要吗就是大佬威武,要吗就是大佬还要学生吗?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刚开始大家关注的是盲扎,然后关注的是看不见的血压,接着就开始催促吴老头上位接替手术。毕竟都是医生,毕竟都是华国的医生,都希望自己的祖国能牛逼。

    可现在,好像牛逼不起来了,传说中的三代弟子好像搞失败了。大家心里焦急,语气直爽,然后从催促变成了骂部长,骂网络。

    真的,当年有个大佬说,论坛三句必歪楼。这玩意说的一点都没错,本来就是无记名发言,部长想着让大家畅所欲言,好嘛,畅所欲言是畅所了,可直接变成了骂部长娘了!~

    随着血压的上升,大家不约而同的喘了一口粗气。

    越是懂的人,越是能带入,特别是一帮普外的粗汉子,心都提起来了,就好像主刀是他们一样。

    以前看手术的时候,为什么大家都不骂,因为没有代入感,看看一群主刀的医生,不是秃了脑门主任就是那个医院的博士生导师。

    而现在,主刀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太鸡儿有代入感了。这时候大家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张凡,自己都化身成了主刀,再也不是那个端着换药碗,看着患者肛门是不是发了炎的住院狗了。

    自己是主刀了,能让大家不爽的是什么,不是手术的难度,因为手术到底有多难,现在他们理解的还不透彻,但看片有码就算了,你特娘的还给老子缓冲,这能忍?

    所以,不管是不是部长的锅,反正骂部长是没错的!

    而大佬们,则淡定的看着这一切,不是这帮货没了激情,而是这帮货知道里面的猫腻。

    如果真失败了,这场直播就会是因为技术性的问题而结束。华国人对于面子,有变态的追求,这个地球上也没了谁了。

    所以,虽然号称是直播,其实就是个实况。虽然不知道的结果,可大家都大概齐的能猜到结果。

    大佬们喝着茶,看着眼前的手术。

    虽然不在现场,但看到血压如同电梯脱了绳一样的往下掉,心里还是有比较的。

    如果是我,现在要干什么。首先,吸引器,加大功率,输血量提高,加快液体输入,强心利尿能给多少给多少,然后一点一点寻找出血点在哪里。

    可看到张凡不讲道理的一钳子下去,说实话,几乎所有看视频网络的大佬,不约而同的摇着脑袋,这就是个棒槌!

    常规的血管,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去研究,你盲扎,说明你基础扎实定位准确,读书认真,一句话,你牛逼。可变异的血管,谁求知道,它能从哪里冒出来,你这一钳子下去,好的都给扎破了。

    可这个棒槌,竟然一下给结扎准了!这到底是逆天的运气还是傻大胆,或者艺高人胆大。

    千想万想,没想到的是,这愣头青竟然敢盲扎,依据这种情况,这时候的肿瘤绝对是个血管团团,他竟然敢盲扎。

    再想想张凡的师父,想想张凡的师门,好像这应该是艺高人大胆,可看看门口都快打摆子的卢老头,你妹哦,你这太鸡儿不讲道理了。

    “老赵,快,纱布块,结扎的未必安稳,护士长,快调灯,巴音钓鱼回头线给我挂的有多短要多短。”

    “好!”

    “是!”

    护士长和巴音利索的答应着,而老赵已经拿着吸引器和纱布往肝脏下面塞了。

    腹腔中的血,如果描述一下的话,有多少,这样说,大约就是一海碗的量。

    吸引器这玩意,吸少量血的时候,绝对是一流的,就如你和你女友接吻,对方能分泌多少口水,你都能伸着舌头如金毛一样给吸了走,还能吧唧吧唧嘴,你今晚嗑瓜子了!

    可对方要是呕吐,估计你是吃不下的。

    吸引器就是这个概念!吸少的一绝,吸多的,爷也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上纱布,一块一块雪白的纱布,就如堤坝觉了口填塞的装土的袋子一样,不停的塞进去。

    巴音一二三,不停的数着,进几块,护士必须心里要有数,不然残留一块,这特娘的是手术事故,比如好多患者肚子因为残留的手术纱布而二次手术。

    好多医院会说,哎呦,我们都是人,都会犯错误,请大家原谅。

    其实,这是法规不严格,这种错误,要是枪毙,一个都不会犯!

    当年那个独身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发明的三查七对,是摆设吗。人家一辈子没结婚,身底下无一个孩子后代,难道人家不会犯错吗?要是没方法,你说你错了,可以。你娘的,人家都发明了办法和条例,你还犯错,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你娘,你就能这么大意吗?

    血液在吸引器和纱布的填塞下,慢慢的清除干净。

    张凡轻轻的翻开肿瘤,看到血管钳稳稳的扎在出血的血管上,不光张凡,就连吴老的掌门大弟子唐正浩,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血液在吸引器和纱布的填塞下,慢慢的清除干净。

    手术,什么是手术,这个概念,你突然去问一个毛头医生,你能问的他张口结舌,然后一拍桌子,然后指着门对你说,出去。为啥,因为恼羞成怒了,他解释不了。

    总结一下,手术往往都是割掉有害的,留下有用的。不夸张的说,其实大多数手术都是这样的,有杠精说,啊,医美的不是,移植的不是。

    这就是不会聊天的,大多数手术其实都是这样的。

    而手术是怎么做的,这个概念很广义。包皮手术是环切,阑尾手术室包埋,胆囊手术是摘除,脑出血手术是减压止血。

    其实,理性的分析一波,手术全都一个路数,先结扎相关血管,然后切除相关病灶,最后想办法让空缺的部分形成脉管从路,然后让有用的组织填充进去。

    这就是手术!



大爷们,码这一章的时候老臧被同学灌了点酒人家已经是老板。上亿的资产,

    其实老臧一点都不羡慕。

    而且,他还要巴结老臧,每每老臧不喝酒的时候,他还要喊老臧一句院长。

    真的,老臧是够吃够喝,就能笑的人。不是那种今天看这个腿长

    明天就要想办法赚钱去拿下的人

    老臧其实

    挺粪青的

    好像骨子里就是傻子

    不然

    当年也不会去支边

    可回忆往昔

    有时候真的潸然泪下

    好些人说

    汗人街上无喊人

    都成了一个城市代名词

    仔细想想

    这都是血和泪

    当年老左抬着棺材

    可左公柳依然

    而湖广弟子今何在呢?

    还有

    大爷们

    老臧是情绪化的人

    其实这种人不适合干医生

    适合被疾病干

    或许选错的了行业

    但

    老臧想的不是双爽

    爽

    多简单

    今天睡个老板

    明天睡个领导

    老臧其实想的就是

    这几年看到的

    听到的

    都让大爷们知道知道

    然后最好能让大爷们懂得怎么去和医生打交道

    毕竟医生也是人

    多多少少

    老臧毕竟比一般人知道医疗行业的事情多一点不是

    爽文

    老臧其实也会

    吹牛逼而已

    说实话当年吹牛逼

    老臧的院长都佩服老臧

    但

    老臧真不想吹牛逼

    老臧想的是

    能把最真实的

    最实际

    用一种调侃

    用一种开车

    用一种能说出来的方式给大爷们说一说

    最后说一句

    大爷们

    有问题加老臧微信

    有时候回复不积极了

    也别骂老臧

    谁让你没加老臧微信

    当然了

    老臧的话

    就是个参考

    凌晨三点

    老臧想着要是能年轻十岁

    老臧也会去昆仑山上扔石头去

    絮絮叨叨

    絮絮叨叨

    也不知道说了个啥

    凌晨三点,四十分

    不是说老臧有多努力

    而是

    鸡儿的

    喝酒竟然失眠了

    还能让老臧想起以前好多好多事

    怪不得老李爱喝酒

    不喝酒

    他就不会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