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行业，特别是大家日常生活中不怎么了解的技术，懂的人其实真不多。但路透会这边吵着说华国的茶素医院论文涉假划水以后，不知道是为了时效性还是故意的。
首先华国这边的一条街城市慕岛新闻追了上了，它跳的厉害，还大呼小叫，三岛都没人会做的手术，一个边境城市竟然弄出了五篇手术论文，滑天下大稽啊，华国医疗水平让人担心啊，我们HPV的疫苗全让他们给打完了，我们自己的人都打不到了！为了我们女性的健康硬（a）道，应该封杀，不应该让他们跑过来打疫苗！
说实话，当年这边的人去这个城市打HPV的时候，那个心情真的好像去了国外，还他么好像去了敌对的国家一样，最后华国没几天自己也弄出来了。
弯弯也大肆的喊，他们略微查了查资料，大陆医疗倒退三十年，他们已经倒退到开始炒冷饭了，他们开始水论文了，这手术三十年前吴医生就已经成功的做过了，现在大陆没有什么技术可以说了，然后又拿出三十年前的技术开始炒冷饭了。
各大养生专家们也在微博上开始质疑，普通老百姓被这种有意无意的炒作下，也把目光看向了茶素。
茶素忽然一下，竟然因为这种原因成了热点了。
其实，人家说这些话都是有目的性的。而很多普通老百姓就被摇车上了这些老司机的快车了。
“张凡的手术，三十年前吴老就做过？”大学群里，忽然有人问了这么一句。
“你傻啊，你好歹也是医生啊，吴老当年做了以后，后面还有人做过吗，这种手术就是普外肝胆天花板的存在，现在张凡做了，在技术层面，就代表着我们张同学已经在肝胆手术领域走到顶峰了。”
“我是搞计生的，我多久没接触临床了，我就问问而已，你看你着急的，人家张凡都没说啥，你着什么急啊！”
搞医的都不太了解，更何况普通人呢。
特别是有些无聊的人，也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怎么的，特意去茶素官方网想骂骂人，结果茶素的官网就是个摆设，看可以，想发言对不起没这个功能。
大媒体还没发动，可小媒体炸了锅了。
“邵华，邵华，你干嘛呢，快打开微博看看，好些人再骂张凡呢，而且好像还有教授专家的，快给你家张凡说说，赶紧想想办法。”贾苏越平日里和张凡见面，谈不上针尖对麦芒，但绝对不友善。
可看到网络上张凡被骂的像狗屎一样，她也着急了，她还跑去和人家解释，结果，被人骂的惨不忍睹。
邵华莫名其妙的，点开微博。其实这玩意，用的人用的很频繁，张凡就没用过，而邵华注册倒是注册了，可也不怎么用。
她一天要操心张凡的伙食，还要处理农场的事物，所以时间其实也不宽裕。
连邵华都知道张凡和茶素医院在网络上被人骂的热火朝天，邵华都知道了，欧阳肯定也就知道了。
邵华是贾公主给说的，而欧阳就比较正式了，直接是茶素是宣传口的领导给通知的。
“你们的论文到底有没有涉嫌弄虚作假？”宣传口的领导很严肃。
“没有！我们用不着弄虚作假！”欧阳更严肃，说完后，欧阳不乐意的说道：“你们就是这么工作的吗？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还在这里犹犹豫豫，你们是不是要放弃这个宣传阵地？”
欧阳一脸的不满意，她就比对方低半格，而且以前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几句话说的宣传口的领导瞠目结舌。
“竟然还有这样的通知，竟然还会质疑我们的工作？看来传说不假啊，这位同志……”
心里想了想，他也没准备和欧阳较劲，没必要。
“上级让我落实茶素医院的工作，我只是落实工作。我知道你们茶素医院现在发展的很不错，你们都是有功绩的同志，但隔行如隔山，就如同我不知道怎么给患者看病一样，欧阳通知也未必明白宣传工作的特殊性。”
说完领导走了。
欧阳吃了一个哑巴亏，楞了半天，坐在一边的主管卫生的领导虽然脸上没啥表情，可眼睛弯弯嘴角上翘，忍的很辛苦啊。
欧阳转头一看，“为什么今年你们更换120，中医院都换了，为什么不给我们医院换，你的意思是把茶素医院排除茶素政府系统吗？”
主管卫生心里直接一股子mmp升起来了。
欧阳绝对不是那种不迁怒于其他人的人，她有气就要发出来。这个性格对别人不好，但对自己真的好，像欧阳这种人，有气就发出来，怒火一出，什么甲状腺啊，什么抑郁啊，什么乳腺肿块啊，都不会找到人家，所以女人有时候也要释放释放的。
张凡这边也有人来问询了。“张院长，你们的论文涉嫌造假或者说有没有涉嫌灌水？”
人家的级别很高，中宣的一位领导，直接通过鸟市领导来询问的。
“没有，我们的论文都是经得起验证经得起时间的，我可以用我的当心来保证！”
张凡在电话里很是坚定的告诉了对方。
“好，这我就放心了。同志安心工作，好好搞科研，对于外界的聒噪，你不比在意，我们宣传上的同志会给你们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
说完挂了电话。
张凡还在纳闷，“肿么了？”
没一会，邵华的电话进来了：“气死我了……”
然后，王亚男的电话也来了：“气死我了……”
吕淑颜的电话也来了：“不会有啥大问题吧……”
马逸晨也来了！
一会的时间，几乎所有张凡系的人都打来电话关心了。
张凡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新闻，打开度娘，输入茶素医院，然后一溜烟的各种私人医院，什么无痛人（a）流，什么高分子精准化疗，什么金毛国最新设备，反正就是没正经新闻。
“度娘也不中用了！”张凡感慨的关了度娘。
刚感慨结束，欧阳风风火火的来了。
“气死我了！”
张凡头都大了。
“看，看看，这帮人你看看他们怎么说咱们的！”
张凡拿着欧阳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智能手机，手机上面打开着微博的界面。
11年的时候，诺基亚还有余辉，小灵通还在茶素站着一脚，烂果子当然也流行了，当然了，在医院里面用烂果子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张凡定睛一看，“额！”
被人骂，肯定不会高兴啊，“怎么办？”张凡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本来觉得自家医院现在能靠着这一波手术，拉来几个比较高端一点的人才建立一个高端一点的科研点，没想到，人还没拉呢，点还没建设呢，就已经臭大街了。
这特么算什么事情啊。
“我还看了，三岛的报纸，金毛的报纸也在说我们。”欧阳一边说，一边拿着最近比较流行的翻译如同好易通！
“怎么办？”张凡一时间真的没了办法。着铺天盖地的新闻，还有国外的新闻，他一个人的嘴也说不过啊。
郁闷的张凡都没了心情干工作了。
回了家，两老头笑呵呵的说，天塌不下来的！张凡想了想，也对，估计过几天大家就不骂了吧！
张凡觉得没辙的时候，华国宣传口开始发力了。
当度娘是越做越烂，就像是原本是一个超级三甲的底子，结果做成了某田一样，左手负责流产右手负责怀胎！
新日报纸还是给力的。直接在第二天的时候发力了，人家也不像是街头泼妇吵架，也没指着三岛报纸骂娘，更没指指点点的说普通老百姓。
人家先讲茶素医院的历史，从茶素医院如何从几间土胚房开始说起，然后讲茶素的发展，紧接着又开始列举茶素这几年抢险救灾的事情。
然后，直接突然一转，开始说茶素目前的状况，从亚洲最先进的肠道实验室，到特种骨科联合骨科研究中心，紧着还有皮肤特种移植，一项一项的开始列举。
当大家觉得什么时候西北有如此牛逼的医院时，人家一转头，又开始说医生，首先说扎根边疆二十年的欧阳，然后老高，老陈，曾今非典功勋老居。
接着又开始说放弃首都就业的薛晓桥，放弃大城市的赵燕芳，……
最后，张凡的名字终于分出现了，从张凡支边开始，到张凡成为祖系弟子，然后又接过肝胆难度最高的手术。
当天的报纸送到茶素医院的时候，欧阳拿着报纸，手抖动的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放大，放大，一定要放大，我要裱起来！”
医院一时间从被骂变的喜气洋洋。
而有些微博的养生专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开始质疑，说新日报纸恰了饭！
就在大家准备开骂的时候，三岛皇家布朗普顿医院给张凡发了一个邀请书。
而且人家还把这个邀请书放在人家的官网上。
这一下，世界安静了，特别是弯弯和一条街的城市，他们好像听不见看不见了！
新日妈妈的一篇名为，谎言改变不了真像。直接就让茶素和张凡出了名。
茶素在哪里？
去茶素看病需要预约吗？
可以请张凡飞刀吗？
张凡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就算是垃圾时间，明星也要上春节晚会，威力太大了！
当然了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天天追着新日妈妈看，可架不住其他媒体转发啊。
其他媒体就没这么含蓄了。
“华国肝胆大神在茶素！”
“震惊，边疆竟然出了这了这么一个人物！”
“惊动了世界的华国年轻小伙子！”
“神医！神医！再现神医！”
这一下，张凡彻底出名了。大家平日里不停的骂着标题党，可每次点开新闻的时候，最先点开的其实还是标题党的文章。
“天啊，人家新日报纸都出来给张凡站台了，还闹个屁啊！”华国几个微博大佬，看着新日报的内容，心里一阵阵的惋惜。舆论平台，这个地方是最无法去标准的地方。
特别是一些超级大v，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能过亿的点击。
到底是恰饭带私活，还是看清事物的本质，谁都说不上，但恰饭带私活的绝对比看清物质本质的人多。其实往往这些人，也就是高端的水军罢了，到底是给说话的，简单，谁能给恰饭，他给谁说话。
可是，当新日报纸发话后，好吗，本来追着骂茶素医院水论文，败坏了国家的名声，追着骂张凡弄虚作假的大v这是集体装死了。
欧阳不罢休，可这种新式的传播媒体，直接让老太太没了章法，以前的时候，如果茶素日报要是敢对茶素医院胡说八道，老太太能打到报社书记的办公室里去。
可现在，上哪找人去，总不能为一句风凉话去打官司把。所以，老太太竟然有了一种，捏紧了拳头可不知道打谁的节奏。
张凡对于网络上漠不关心，对三岛的邀请函也没怎么搭理。就算国外的皇帝呼叫也没啥用，他的基本盘在茶素。
手术让肝胆的同行知道了自己，新日报的出头，让他的名气更加的大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要借着新日报的东风把自己的目的达到。
皇家医院给张凡发了邀请函，他们觉得这个邀请函放出去，张凡还不得屁颠屁颠的如同哪个一条街的医生一样，四蹄子飞舞的来报道！
结果，等了两天，别说张凡本人了，连茶素医院都没回应。
嗨！
这一下，高卢鸡高兴，金毛也龇着牙笑了，甚至连柏林狮子狗也开始看笑话了。
虽然其他国家对三岛的哪个老太太没事就diss几句。其实，他们心底里都是羡慕的。所以，你见过金毛打压高卢鸡，打压狮子狗，可你见过人家金毛的媒体经常而频繁的嘲讽这两个国家吗？
很少，但金毛对三岛，说实话金毛媒体，几乎都是一种变态的心态去应对的。不知道为了啥，是不是当年这帮货的祖宗被女王赶出来，心里还是不得劲的。
反正那个老太太带个头花，金毛的媒体都能分析出一大篇的心戏内容。
华国的人这几年总是对标的金毛，其他国家都不太怎么放在眼里。
其实，要说军事，或许金毛能压这个世界一头，但其他行业，金毛未必是老大。
比如全世界第一个复制的哺乳动物胚胎羊多利，就是三岛弄的。高卢鸡在医疗也相当的凶猛，特别是生物制药领域，其他不说，光美容化妆品的高端市场，几乎被高卢鸡垄断，别小看这些做口红的企业，这些家伙一摇身，就能成制药企业，而且绝对不是华国只能送药下乡卖大力丸的药厂能比的。
柏林狮子狗就不说了，人家在医疗检查仪器上，几乎就是压着金毛打的。
所以，当三岛皇家医院邀请张凡，还挂在官网上，大有一副等着张凡来拜的架势，结果……
“人家三岛都邀请你了，你是不准备去呢，还是怎么想的，怎么不回复人家啊？”
张凡微信中，同学私聊的几乎都是这样的问题。张凡看的烦不胜烦，刚开始的时候，张凡还挺有热情。可聊着聊着就感觉不对了，不过好在邵华有办法，给张凡弄了一个婚纱照的头像，这才好了许多。
“女硕士是可怕的！”张凡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威力。
随着各大媒体的转发，就医潮和专家们一同而来。张凡当家做主后的第一次大型会议，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医院的会议室里，医院中层及中层以上的领导都汇集在了会议室里，“同志们，茶素医院与中庸大学签署了战略合作框架协议，我们要以这种协议为起点，面向人民健康，抓住机会共同申报科研项目……”
张凡一本正经的坐在主席的位置上，说着官场话，其实说白了意思很简单。就是：兄弟伙们，加油申报科研项目，不然协议的资金，让中庸全给占了！
说完这些事情后，张凡就进入了会议的主体，建立科研工作站。从常务委员，到常驻专家，张凡一项一项的说出来，然后大家共同内部商量。怎样才能是借着流动的专家，提升茶素医院的内外功。
别小看地方病种，就一个肝包虫，这几乎就是相当严重的一个疾病，可以说是寄生界里的癌症，不说华国，就全世界这个病都是相当多的，比如卖矿石的奥国，和三岛为了一个岛打架的阿国，一点点的新兰国。
这都是肝包虫高爆发的国家。
各国都有各自的办法。但各有弊端，有国家间的合作吗？有，但不长久，所以张凡的这个工作站，如果能长效化，绝对是一个能出成绩的好事情。
“你怎么没请茶素政府的领导？”欧阳看着张凡的邀请名单，悄悄给张凡说了一句。
“需要请政府的吗？”张凡略微有点疑惑。
钱，咱有，现在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四处化缘的小庙了，而且咱现在也不归茶素政府管了啊。再说，我连鸟市的领导都没请，请茶素这边的有必要吗？
“哎，你怎么这么大意呢，没有领导的会议是不严肃的会议，现在你觉得没必要，如果以后工作点发展起来了，需要地皮了，需要政策了，你才去问人家要吗？
就算咱不归茶素管了，可现管的总比县官的强。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的很，这种级别的会议，你邀请他们过来，不光不花费什么，还能让他们分摊会议经费。
他们需要的是面子，需要的是露脸。他们又不谋取你的这个工作站，还能当保镖，懂了没有！”
欧阳瞅了张凡一样。
“哎，有您在，我真的啥都不用担心啊，您就是茶素医院的定海神针啊！”
张凡加油的舔着老太太。
不是说张凡真觉得老太太注意好，其实张凡为了让老太太多干点活。以前的时候，不用张凡巴结。可现在不一样了，老太太开始不干活了。特别是行政业务，赖皮的一点都不干。
张凡巴结好了，她干一点，张凡不巴结好，老太太甩袖子就去看棒子电视剧去了。
张凡也是忧愁啊！
果真，但张凡把邀请函发到茶素政府这边后，领导相当重视。
“怎么不早点说啊，现在弄的我们很被动啊，很被动啊！你看看院士就有四五个，这位中庸的副校长，得是副部吧。既然茶素医院能邀请这么多的专家学者，我们茶素政府也一定不能拖后腿。
首先，我决定，为期一周的城市大扫除现在开始，我们要用最漂亮，最整洁，最干净的城市去迎接这些专家学者。
第二，必须让省级甚至更高的媒体来参与进来，必须打造出我们边疆，甚至西北的明珠来，同志们，我们以前没机会，没有条件，我们默默无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同志们不一样了啊，我们手里有一个王炸，我们一定不能打烂了手里的这副牌”
茶素政府的领导很重视！
大街小巷的开始了卫生运动，好处是真有，以前傻大黑粗的垃圾站变的漂亮了，以前满街道发现不了公共卫生间，现在也有了。
满街小巷电线杆上的各种神医治不举的也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欧阳得意了，因为茶素政府负责了会议费用，算是包吃包喝包住。
张凡的师兄弟们，特别是第三代几乎齐聚茶素。二代也来了几个，不过二代们都是打着找卢老头和吴老头聊天的旗号来的。
他们明面上不参与，其实就是给张凡来坐镇的。毕竟二代们老了，三代中，以后说不定能扛旗的也就张凡了。所以老家伙们一个一个的也来了。
“师父，师伯，各位师叔，你们不挂个名吗？”张凡看着家里坐着一堆的老头老太太们，心里也是很得意的。
这要是来一家伙，华国的肝胆甚至普外能倒退二三十年！
老头们喝着张凡的好茶，吃着邵华做的香椿炒鸡蛋，聊的热火朝天的。平日里很少有这种齐聚的机会。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们！”
九号患者，庄东亮请与十分钟后于三号就诊室，就诊。就诊医生：南东大学同仁医院副主任医师汪存续。
二百十一号患者，请与十分钟后在十七号就诊室就诊。就诊医生：南中大学湘雅医院副主任医生李冰儒。
·····
茶素市民这一下牛逼了。
这种级别的医生，如果去他们所在的当地医院，未必能第一时间挂到他们的号，不光排队不说，还要和票贩子斗智斗勇。
而现在，几乎全华国的普外大拿这几天都在茶素医院坐堂了！
真的如同当年吹过的牛逼一样，老子有钱了有钱了，左手诺基亚右手摩托罗拉。
“你说我这个病到底挂南方的医生，还是找北方的医生啊，哎！太纠结了，算了，我还是去挂个女医生的号吧，男医生的手太粗，摸我的时候，我觉得不舒服！”
“得瑟屁啊，你一胆囊炎，连手术都不用做，还非要找专家，把你得瑟的哟。”
“我就得瑟，我就得瑟，你嫌弃我得瑟，你别从鸟事跑来看病？”
两个似乎认识的患者，一边吹牛，一边等待着就诊。
因为全国的次顶级的专家都来了茶素。有的提前来了一两天，有的还没到。这种人物，这种专家。让他们躺在专家楼都是一种罪过。
欧阳也不客气，直接安排年轻医生们跟着这些专家上了门诊。
医院大厅里，原本滚动一些防火防盗防感染的电子屏，这个时候直接变成了，今天在茶素医院坐堂的普外专家名字和简历，欧阳还把这些专家的照片也弄在电子屏上，特别是这些专家得意的手段，更是加粗加黑的在电子屏上不停的循环滚动着。
这一下，真的让茶素人民扬眉吐气了。
“边疆怎么了，国门怎么了，我就在边疆，我就在国门城市，祖国没有忘记我们，你们来看看啊，看看啊，这种级别的专家团，你们首都有吗？你们魔都有吗？隔壁的老甘，你家有这么大的阵容吗！”茶素的几个小年轻觉得一下自己的城市长大了，一下从五线城市忽然变成了比北上广深都还厉害的城市了，不停的拍着小视频，在炫耀！
欧阳用人不客气，可用人之前给人的面子也相当的有章法。
当南中湘雅的专家来人后，欧阳就在医院大门口挂了一个长条幅，“热烈欢迎南中湘雅王XX教授莅临检查调研！”
就如同古代官员的牌匾旗帜一样，挂起一个，就代表这位大佬来了！
“我去，南中的来了!”
“要得，要得，我们三川西华也来了！”
“中，我们宇宙第一大的也来了！”
“日（a）他妈，兰市的怎么看不到啊！”
茶素是个混合型的城市，当年支边的时候，从海南的岛上，从北东的森林里，从首都的四合院，从大魔都的弄堂里，十万青年来到了边疆，当年的青年已经不年轻了！
平时的时候，大家说着普通话，看不出谁是哪的人，而今天，当年青葱岁月就来茶素的人，都已经白发苍苍步履艰难，以前的时候思念家乡，也只能喝杯家乡酒。就算偶尔回去一次，也好像成了外人一样。
可心底里，还是故土难离的。
可今天不一样了，茶素医院里，彩旗飘飘。挂着家乡专家大名的彩旗，飘扬在边疆医院中，就好像娘家人来撑腰了一样。
原本的老病号，平日里病怏怏的，感觉风大一点都要躺下的，可现在一下都变的不一样了，一下都好像健康了，就像是吃了盖里盖一样，爬乔戈里峰都抽经了!
“看到了嘛，看到了嘛。你叔叔想找这个医生看病，挂号挂了一周，今天这位专家来茶素了！你去给我挂他的号！”
“爹，你是高血压，人家是看外科的！”
女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老父亲，“这老头子越来越倔强了！”
“不，我肚子疼，快去挂，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给我看看！听听的他的乡音！”
而自己家乡的医院没来茶素的人，嘴上骂着娘，心里就好像比以前的同事矮了一头一样，都不知道说什么。
中南的来了！西华的来了！东南的来了！魔都的来了！首都的也来了！
一群农场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一个一个的指着旗帜嘴里念叨着，眼里隐隐带着泪花。就好像想起他们当年坐着毛驴车卧雪爬冰的一样。
“领导就是领导啊，把一个专业会议，给弄成了一种运动，弄成了一个让茶素人骄傲的运动！佩服啊！”
张凡站在茶素医院的最顶层，和老陈站在一起，看着院子里的人头纷纷的群众，不得不感慨的给老陈说着话。
有些事情，真的不佩服这个老太太都不行，这种会议，张凡想的是怎么高大上，而老太太想的是怎么接地气！
但，现在看效果，好像高大上好像真没人家这个接地气有效果啊！不说其他，首先西北几个省的病号，现在已经认可了茶素医院了，以前的时候，有点重一点的疾病，不是去了三川西华，就是去了肉夹馍的西省。
可现在，肝胆疾病和烧伤疾病，直接就来茶素了，其他医院还体会不到，可鸟市的几个三甲医院心理酸的都快要哭了，好多家属打通120，点名来茶素！直接就把鸟市的医院给忽略了！
老高已经让老陈和欧阳给下了黑手，去魔都开会去了。所以，这几天老陈把张凡跟的特别紧，不说亦步亦趋吧，反正张凡到医院，老陈就时刻在张凡三米左右。
老陈也知道张凡说的这个领导是欧阳，肯定不是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也不是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
“主要是您胸怀宽广，不然，这种露面的机会我们还能人前显摆吗？不能的，您看看居院长西装革履的，头发油光水滑的都能让苍蝇劈叉了！”
老陈在张凡面前从不来不说老高，也不说欧阳，可对老居，想都不用想，抓住机会就上眼药！
“呵呵！”张凡笑了一下，老陈和欧阳把老高一竿子给打到魔都，张凡刚开始的没注意，可上级要让张凡推荐进班子人选的时候，张凡就明白了。
不过看透不说透。
“以后医院综合业务你要负责起来，我未来的重心将慢慢的从医院转移！”对于老陈，张凡还是满意的，综合业务交给老高，估计老高会很艰难的，不如交给老陈。
“张···张院，您，您要离开茶素？”老陈一听，心里像炸弹炸开了一样，他手拿着电话都忍不住要给欧阳大电话了！
“扯！我离开茶素，你好继承我位置吗！”张凡瞅了一眼，不说出来，不代表不敲打。“以后我计划多建立几个这种的研究中心，然后用研究中心带动医院，医院走常规医疗，研究中心起车头作用。”
“哦！哦！”老陈忐忑的擦了一把汗，他偷偷看了一眼张凡。他觉得这位小院长现在越来越深不可测了！“以后再不能搞小动作了！”
医院的大门口，欧阳带头，赵京津和老居当助手。
老太太穿着小黑西装，擦着红丢丢的口红，罕见的头上还别了一个小花，估计是手术室的护士长给收拾的。
老居和老赵两个人穿的格外的庄重。总护办的护士长带着挑选出来的护士穿着洁白的护士褂，在大门迎接着远道而来的专家们。
本来张凡觉得自己年轻，应该去迎接，欧阳说：我去，你现在也有你的牌面了。晚上会餐的时候，你再出息，记得亲自去给政府的领导打个电话。今天人家很给力的。
茶素政府这边真的给力，几乎官方的媒体，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倾巢而出的被安排在茶素医院的门口。人家就一句话，今天所有人都必须听欧阳指挥!
每一个专家进医院前，茶素日报，茶素电视台的记者全都如同迎接明显一样，闪关灯辛亏不要钱！
不光媒体记者多，茶素市民们也热情。每当一个地方的专家来的时候，从那个地方来的老头老太太们，热情的就差跳起秧歌了，热情的真的让医生们不适应！
“当了半辈子医生，这还是第一次才感受到一种明星待遇，哎，真的，今天我真的有一种错觉，好像我这几十年的工作，忽然一下，在茶素得到了认可，谢谢，谢谢欧阳院长啊！”
三川西华的普外副主任抓着欧阳的手，都有一种好像见到了知音的感觉。
人吗！谁不想着人前显贵，谁不想着被人尊重!
晚上，茶素的肠胃们在张凡的邀请下集体出席了欢迎晚宴。
当然了，这几天的招待费全是茶素政府出的，医院五星酒店代替了以前政府制定的将军酒店。
酒店里，政府的老大站出来，真心实意的说了几句话。
真的，这种规模的医疗团队，他想都没想过，竟然有一天能在茶素召开。
医生多了，其他的事情不麻烦，就吃饭这个事情特别麻烦。
马肉上来了！医生们在当地政府的领导热情邀请下，客气的一人拿着筷子吃了一片黄瓜！
因为马没有胆囊，所以马肉种富含大量的胆固醇，就算再好吃，这些次顶级的秃头专家们，也是客气的不吃。
茶素野生猪和家住杂交的特色红烧肉上来，领导热情的邀请着，客人们客气的拿着筷子吃了一片黄瓜！
嘌呤太高！
卡瓦斯上来了，领导们热情的邀请着让大家喝一口，大家客气的吃了一片黄瓜!
油炸的上来了，大家客气的吃了一片黄瓜。
如果是一群年轻医生，或者个别几个医生，还好说一点，可这种大面积的秃头专家，桌子上的菜肴，就像是端上让大家看的一样。
茶素政府的领导都发愁的快哭了，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娶个医生或者嫁个医生，好也不好。
想要自己的另一半能在事业上有点建树的话，自己要奉献的就多了去了。但凡稍微大一点的医院，都没什么劳动法能去讲的，就好像领导不分时间的去开会一样。
另一半是医生，好处明显，只要是人的事情，大约都可以询问另一半，甚至自家的猫在春天叫春太厉害，另一半都能卖点药去给它治一治的。
当然了，有好就有坏，不好的一面也特别明显，什么没时间之类矫情的话就先不说了，就一个生活习惯就能让另一半疯掉。
特别是女医生的另一半，说实话，没疯都是命大的。
比如擦屁股，她自己从前朝后擦不说，她还要强迫自己老公也这样。而且饭前便后的洗手，女医生恨不得拿刷子去给老公刷，更不要提刚恋爱的时候，拿着手消毒液给人家第三条消毒的大有人在！
还有就连上卫生间，冲马桶都能让她婆婆委屈的觉得这个医生儿媳妇瞧不起她。比如很多人上卫生间，到一半的时候，觉得太臭味道太那个了，然后冲马桶。这时候，女医生会跳出来，指着马桶盖大骂：会感染的！
听着好像女医生有点神经质，其实这是相当科学的，很多人，特别是女孩子，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结果发现泌尿系感染！查来查去，毫无缘由，结果偶然发现她有半路冲马桶的习惯！丸子国的泌尿科做过一个实验，不盖马桶盖子冲水，粪便的气溶胶可以冲出六米远，你抬抬屁股的距离绝对没有六米之外，所以······
还有，当孩子发烧后，婆婆拿着狗皮褥子要捂着孩子给孩子发发汗，而女医生则脱光了孩子的衣服，光着孩子的屁股不说，还要打开窗户通风。
哎呀呀，家里的老太太恨不得提着菜刀把儿媳妇剁成肉馅子给包成饺子。几辈子传下来的经验难道还不如你个小大夫？
其实，这就像是医院里的笑话一样，说一个患者因为吃了不合适的食物，拉肚子拉了三天，因为脱水入院，经过医院治疗好，第二天患者有了精神，然后拿着一本厚如辞海的“生病不求医”的宝典，当着医生的面和医生商量治疗方案！
其实这就是医生，在家庭中的医生。当一群医生在宴会上的时候，真的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上什么都嫌弃，什么上来都嫌弃!
茶素酒厂的老总原本想着借着这波风，把自家的酒水打入全国去，结果自己刚吹了一句，微量元素有多少种的时候，医生就开始给他普及知识了，特别是肝病科的医生，对酒水更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就好像当年某黑药出了一款所谓超级止血牙膏，然后一群医生在网络上和药厂打嘴官司，说它牙膏里面含有止血药，更可怕的是，几百亿大的公司打不过嘴仗，竟然开始想学习学习某药酒厂的老办法！
当然了，今天在茶素的这帮医生，就算说酒水再垃圾，茶素酒厂的老总也惹不起的。
茶素的肠胃陪着吴老卢老他们师兄弟，当然了，这里面欧阳还是有座位的。张凡陪着几个年岁大有水平，可又比吴老他们矮一辈的专家。
倒是茶素的花粉奶酪糕被大家热捧。
“师哥，明天的常委名额，你必须拿一个！”张凡挨个谈，没时间再私下一个一个做工作了，而且这也不是分权利，而是分派任务。
而且，张凡虽然年纪小，可人家老师来头大，所以，只要不是和卢老他们一个辈的，张凡叫师哥绝对没问题，而且对方还相当高兴的。
祖系弟子，开玩笑呢！
“我拿个常委，老李估计不服气吧！”中南大学的一位肝病教授，矜持的拿着白开水，就好像提着茶素六十度的原浆酒一样，嘴上说不要不要，可手却抓着张凡不让走！
“嗨，你在寄生虫蛋白在人体肝脏内的免疫应答发现糖蛋白有新抗原这一项，去拿个诺奖都是应该的。这个小水潭就怕你看不上啊！”
“哈哈，你小子笑话我，笑话我啊，当年财力物力实在是拮据啊，要是继续研究下去，哎，丸子过的糖蛋白变异抗原不就获诺奖了吗！行，你张院发话了，这个常委，我要一个！不过我们的资金不是很多！”
虽然张凡说了人家最得意的成就，但张凡抓住人要钱的这个习惯，看来大家都是了解的。
“师哥，明天开会，常委你的占一个！”华中的一位专家面前，张凡一边给倒着茶水，一边小声的说着。
“你不是笑话我吗，论肝脏手术，我还能在你面前看吗！”老头很矜持！
“嘿！你就欺负我，肝移植，我师伯都说，年轻一辈，他就看好你！”张凡乐呵呵的给秃顶的老男人倒水。
“吴老师真这么说？”
“你看你，你自己的水平放在那里，肝脏移植，谁能绕过去你啊！你是不是怕我和你要钱要经费啊，师哥，你这样可不好啊，人人都说肝胆系，华中胡教授最大气，这不会是谣言吧！”
张凡谈了两三个人后，发现这帮家伙要钱太难，所以，他改了策略！
“嘿嘿，你个臭小子，人不大，油滑油滑的！这一波下来，你的这个工作点，估摸着要成气候了。现在有多少个常委，化了多少缘？”
“二十多个常委，大概能凑个五六个亿，各位师哥能出多少，我们茶素同样出多少！师哥，大气一点，不要让江湖传说变成江湖戏说！”
“你啊，行，这次我出两千万，不过项目也要放在这边，实验室到时候，不够，我可要找你麻烦的!”
欧阳陪着领导，“领导····”
不光茶素几个大佬打哈哈，就连主管卫生的领导听到欧阳张嘴，就立马站起来拿着酒杯去找人敬酒~！
他们真的怕了！
第二天，会议开始！
偌大的五星级酒店中，满满当当的坐着华国的肝胆科的专家学者。
茶素召开了一次非肝胆协会的肝胆会议，听着绕口，其实就是茶素医院没通过人家肝胆协会，自己弄了一个比较大型的肝胆会议。
肝胆协会虽然非官方，但比官方还官方，很多轮值的主席，十分不好说话的。
所以，张凡虽然可以通过师父通过师伯，但张凡觉得没啥意义，毕竟以后这个点，绝对不会把主要的职位让出去轮值的，索性就装着不知道有肝胆协会这么个组织就行了。
这种不要脸的行为，让卢老头很是不满意，他觉得他的学生不是谦谦君子，最起码也不会厚黑到如此地步吧，没想到老了老了，最小的关门弟子，这么的调皮！
不过调皮归调皮，所有学生弟子里面，这个关门的黑小子也是干的最大最厉害的，别看老头一天有是没是的，就指着张凡教训两句，其实老头要不是真看中张凡，人家会跑到茶素来？
人家不会去雷峰塔下的疗养院吗？就算不去雷峰塔，青鸟各大疗养院，还不行？吹着海风看着穿裙子的年轻姑娘，得多惬意啊！
用吴老头的话说，动物园的老虎始终是打不过大兴安岭里满山跑的老虎。当然了这种话，肯定不会告诉张凡的，一群老头，看着好像一天在家没事就吹牛聊天抬杠，时不时的还要挑刺的说邵华会做的饭太少了，连个瓦块鱼都不会做！
邵华一天看着老头们打嘴仗，也被逗的乐不可支，老小孩老小孩，真的说的一点都没错。比如吴老头，邵华给弄的茶素鲜牛奶做的奶豆腐，结果老头吃完，拉了两天，邵华吓的都快给张凡打电话了，结果老头嘴馋，肚子好了还想吃！
别看他们好像就无聊。
其实，这帮老家伙，两个眼睛中的一个半是盯着张凡的。
会议在茶素医院对面的五星级酒店召开。主持人赵京津，会场负责组组长茶素老大，副组长茶素老二，执行组长茶素医院院长张凡，执行副组长，反正从公安局的领导到城关镇的领导，一个不拉的都给安排了。
这种大手笔，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欧阳的手。老太太还给这些领导人特意做了一些别致的胸花，其他参与会议的人胸前都挂个红色牌牌，而这些组长副组织的就如同新郎一样，胸前挂着胸花，粉色的，据说是杏花，好像还是茶素的市花。
估计这个市花也是欧阳脑子一闪给闪出来的。
别以为这个花好带，除了张凡是被欧阳强行给压着带花的，其他几个要不就是掏腰包的要不就是出人的。没钱没人的，连门都不让进！
反正会议的安保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这让与会的专家们也很惊讶，茶素的领导太重视医疗了！
茶素老大拿着茶素自己产的矿泉水，如同管家或者门童一样，进来一个专家专门送一瓶水，送一个印着茶素风景的笔记本。
“欧阳同志太过分了，咱出钱出人，结果连个主席台的位置……”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像是相当不忿的对着自己的领导说欧阳的不是。
“虽然掏了钱，虽然出了人，虽然连主席台的位置都没有，但我心里高兴，你以为我今天是被欧阳安排在这里的吗？茶素还没谁能安排我，这个工作是我亲自要来的。
同志啊，茶素缺资源吗？不缺！缺的是人才，你看里面，满满当当做的都是人才啊，我和张院也谈过，只要这次打响，以后依托这个平台，搞出几个高新科技未必也不是不行的。
真的，我再也不想让其他城市的领导见到我，就笑话我，说我们茶素重工业是打刀子，轻工业是烤馕！”
赵京津拿着话筒意气风发的开始了开场白。老赵一脸的红脸蛋，这是兴奋的。
他要是当时没来茶素，现在也只能是在电脑前当观众了。这一步没走错!
这次的会议，在茶素电视台全程直播，当然了，没上卫星，也就是当地的一个大型录像厅罢了。欧阳原本想着找个央妈级别的电视台给直播一下，结果人家都不带搭理的，你这个会议又没啥收视率！
不过好在现在新媒体很多，比如丁香网就全程直播，医学教育网也全程直播。
“我去，这就是张凡啊！太鸡儿年轻了，有没我大啊！”一位没被邀请的博士摸着自己日渐枯萎的脑门，看着张凡乌黑乌黑的头发心里一阵阵的感慨。
“特么的，人家和我同一年毕业的，人家现在已经成专家了，我还拿着换药盘天天去给患者擦屁股！”以为普外科肛肠组的医生端着换药碗，看着张凡，越看心里越是憋屈。
“王医生，快患者缝合线又嘣了！”
“不是不让他用力吗？我的个娘啊，这位是来给去病的啊！”这位医生还没感慨完就拿着换药碗去换药了，快出门的时候看着电脑里的张凡，他打定主意了，以后不干肛肠了，再也不给患者擦屁股了！
“听说这是你同学？挺帅啊！小西装一穿，像个衣服架子，你当年就没和他那个一下？”女医生的八卦要是真开起来，往往其他行业的人都要甘拜下风。
“老常，老常，我去，你们边疆牛逼啊，你看撇开肝胆协会，直接自己召开这种规模的会议，也就是没外国人，要是有几个外国人，这都能叫国际会议了。
哎，这小伙你熟悉吗。听说现在裘派三代弟子中最厉害的。这么年轻！”
老常，当年那个离开边疆南下捞金的副主任，现在生活已经不错，好久都没人打电话询问他茶素的张凡，他都快忘记这个地方忘记这个人的时候，忽然上班的时候，一群人守在主任的办公室里面看电脑。
他心里还在嘀咕，难道这个月的回扣提前下来了？或者药品回扣出了差错，在电脑上复查呢？“不行，这种怎么能少了他呢。别被别人给糊弄了！”
他刚进门就隐约听到茶素两字。忽然，就如他媳妇的第六感一样，他转身就要走。什么回扣，什么复查，全特么不管了。
结果人还没出门，就被副主任给喊了一嗓子。
“来，来，来，老常，这个人好像是你以前医院的，赵京津啊，你熟悉把，这人命好啊，估计过几年要冲院士了！”
老茶抓着门把手的大手，都有点发颤了。他心里在呐喊：冤孽啊！真的是冤孽啊！
老常都差点留下嫉妒的泪水，护士长从护士站看着老常激动的表情，对身边的小护士们说道：“看，咱常医生还是念旧情的，听到以前的同事，听到茶素的那个张院长，老常激动的都快哭了！哎，性情中人啊！”
……
茶素的会场中，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茶素的领导们已经离开了，不过主管卫生的领导必须留下来。
其实这种会议，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这个会议相当的好，大家集思广益，直接可以说是头脑风暴的会议。
可对于跨专业的人来说，这群人没求事干，在这里吹牛逼，吹的还吹出不同来了。
而对于几乎不懂医疗的领导，这特么就是煎熬，眼里看着会场上热火朝天的气氛，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但，这些字，这些词汇集起来，比特么外语都难！
连着三天，终于工作点成立。
茶素医院出资一半，另外一半由各大医院的肝胆实验室共同出资，茶素政府负责相关后续工作。
就这样，肝包虫疾病的工作点成立，这是华国乃至全球规模最大，参与医生学者最多的工作点。特别是研究方向，更是四面开花，并不是单一的手术治疗。
而是从免疫，预防，手术三个方面着手进行的。
虽然工作点规模不小，可毕竟是肝包虫这种特定而单一的疾病，这个报道也就柳叶刀随便当一个快讯在国外发布了一下。
其他国家还好一点，袋鼠澳却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没有他们的参与，茶素张的研究也就是个面子工程~！”
当然了，这种话，对于茶素来说没有一点点伤害的威力。更加不会对张凡有一点点的影响。
这次会议后，其他科不好说，但在肝胆系，张凡算是立万了。可以说，以前的时候张凡最多就是在大佬级别的层面中，大家都知道，卢老头有一个手术技术高超的学生。
而现在，只要是搞肝胆的，大概率都知道，知道在肝胆大佬中，有张凡这么一号！
就在会议都到了闭幕的时候，各家的大佬们都要准备离开的时候。
茶素医院接到了隔壁国家的一个救援请求。
蒙国，这个国家很有意思，一说这个国家，大家想到的都是于总司令。这个国家别看没港口，可人家和小丸子关系特别好。
可奇葩的是，只要有点什么事情，他们想的不是丸子国，想的不是老毛子，而是华国。
蒙国靠近边疆的这一边，有一个城市，蒙国的城市除了乌兰巴，其他地方都不怎么样。
而在春天的时候，这些城市就如同喝了高度酒一样，不光人是醉的，就连马路都是翻江倒海的。
因为是草原，这种地方，一旦地基弄不好，去年铺设的沥青公路，今年就全变成浆糊糊。
所以春末的时候，这个城市忙着修路，年年都一样，压路机随便一压，然后沥青一倒，就完事。了不起明年再修。
就在他们铺路的时候，一个小娃娃骑着华国的凤凰二手自行车，像风一样的少年。结果因为不慎风一样的少年冲进了沥青路面，好死不死的，这个小娃娃又摔倒在了这个刚刚倒入地面的沥青路面上！
“估计今天又有什么手术了，这时候不来，晚饭就不用等他们了！”卢老太太这几天是邵大厨师的帮厨，原本政府是派了专门的厨师。结果被邵华给推了。
邵华当时给张凡说，“伺候师父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你弄个专门的厨师来，让老人们怎么想，原本人老了就特别在意这一点，行了，你别操心了，就几个老头老太太的饭，还能难倒我？”
邵华扬长避短，天天给老头老太太们做着边疆特色菜。说实话，边疆菜其实不太适合老年人吃。
重盐，重油。当然了，也不是全都这样，邵华刚开始做大盘鸡，手抓羊肉，吃饭的时候，邵华一看，好吗老头老太太们降不住，所以，邵华就改变了策略，食物以奶制品为主。
就如三川陪都的火锅一样，茶素的奶制品的种类也是相当多的。几天时间下来，邵大厨的威名在华国肝胆界算是冒了起来了。大家都说，张凡能有今天的手术手段，估计是天天吃邵大厨的饭菜，才这么厉害的！
邵华被老头老太太们夸的都觉的自己能去钓鱼台当大厨了！
用卢老太太的话来说，这帮怪老头只要不在医院，不在手术台上，还是很正常的。
邵华和卢老太太两个人看着面前的一盘盘菜肴，忧愁的叹着气，不是担心张凡和老头们，她们两担心的是，这一桌子菜剩下后，怎么办！
而张凡和老头们其实已经在医院待命了。
……
沥青，很多城里人，最多也就知道个沥青马路。其实这个玩意，在当年张凡小的时候，小城镇里多的很。铺路盖房子，用处很多。当年人小玩具少，铺路的沥青都能成孩子们的玩具。
沥青这玩意，必须加热以后，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以前的时候再盖房子或者铺路的时候，往往都会在一边放个大铁槽子，铁槽子下面放着燃烧的煤矿或者木头。
咕嘟咕嘟，沥青铁槽子就好像是煮了一锅黑米粥一样，咕嘟咕嘟。但是这玩意气味不好闻。最贴切的描述，就是这玩意煮沸以后，就和大量的塑料被燃烧一样！
煮沸的沥青，工人们会乘着这玩意还是流体的时候，快速的铺到公路上。
这玩意的温度能有多高？
说实话，前些年就是华国基建最热火朝天的那几年，忽然流传着吃猪头肉会致癌的传言。而且，还传的有声有色。当年这个传言，其实就是因为沥青。
那个年代，别说天然气了，就连液化气没点关系，都买不到的年代，给猪头褪毛，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结果不知道哪个卤肉天才发现了一个好办法。
就是把猪头淋上煮沸的沥青，然后等沥青温度降下来，轻轻一扒拉，沥青如同面具一样被扒拉下来了。不管你是黑毛猪头，还是白毛猪头，瞬间变的白嫩白软，连汗毛都没了。
而且这个沥青还能多次使用，等下次需要的时候，继续一熬制，先前的猪毛在沥青没煮沸前就燃烧了，说实话，这个猪头沥青煮沸的味道，绝对能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
所以，那几年原本是华国一道菜的猪头肉，尽然弄的大家不敢吃了。
这个温度的沥青，连猪头都能美白，可想而知，对于人来说，就太可怕了。
风一样的少年，骑着自行车，从高坡上，如同小飞机一样，双脚就如踩着风火轮一样，也就二八自行车没翅膀，要是有个翅膀，说不定真能起飞。
少年是个小沙弥，穿着他的职业装，露着半个上身，要是穿着他们民族的皮袍子，估计也不会太严重，毕竟在蒙内，流传着一句，热不死的老蒙外！
可惜，没穿皮袍子！
小沙弥飞入刚铺的沥青路上，自行飞机翻了，小娃娃，原本笑的纯真的面孔，忽然一下，就好像掉进了油锅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喊叫都没了力气。
沸腾的沥青倒在公路上，冒着淼淼青烟，如果没有刺鼻的味道，草原蓝天冒着白烟的公路，都能成景点了！
小娃娃没穿衣服的一侧摔倒在沥青中，就如海边的沙滩一样，孩子直接陷了进去，多亏了蒙外人铺路用沥青用的不多，所以厚度也一般，要是再厚一点，想都不敢想。
娃娃烫的如同一个肉虫子被放大镜照射一样，扭动，挣扎。
辛亏旁边有工人，要是今天没工人，小娃娃估计能被烫成沙米肉！工人们踩着沥青路上的木板子快速的跑了过去。
孩子已经就如同被魔鬼的法术给玷污了一样，黑色沥青挂在半个脸上，滴滴答答的黑色沥青一边快速的在孩子脸上凝固，一边又再下巴处慢慢低落。
孩子想哭，但沥青凝固的力量，已经让孩子连上的肌肉无法抽动，哭，这个时候都成了一种奢侈的动作！
而没衣服的胳膊胸膛，更是可怕，细嫩的皮肤，就像是被什么黑色玩意给拉在一起，变的紧吧，孩子就好像几分钟内被皮筋给捆绑在一起，人都如同脱水萎缩了的红萝卜一样。
工人们呼喊着跑了过去，一把拉起孩子，黏在身上的沥青，黏在地上的沥青，就如同孩子原本是长在路上一样，沥青这玩意量大不容易变硬，量小硬的飞速。
就好像男人一样，小娃娃睡醒了就能朝天，而老男人想朝天，吃多了西非那地朝天不朝天不好说，可要命是肯定的！
三四个壮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孩子从沥青路面上给拽了出来。
仔细一看，沙子混杂着沥青贴敷在孩子的脸蛋身上，就如同癞蛤蟆的皮肤一样，起起伏伏疙疙瘩瘩，沥青面膜中的沙子，就好像是毛刺一样。
孩子已经昏迷！连声嚎哭都没来的及！
蒙外的汉子们骑着摩托把孩子送到了当地的医院。
小娃娃的父母，师父也赶到了医院。
处理，医生们想办法取下沥青。
这个玩意，就如同塑料点燃滴在人的身体上一样，绝对不是蜡烛滴在身上的样子，蜡烛滴在身上，最多也就是红一块，而这个玩意在身上，直接就把身体附近的组织给烫熟了，然后粘连在一起。
就好像不会做饭的人炒肉一样，脑海里面想着如同大厨一样，大火中颠勺，肉和油伴着大火发出肉香来！结果，肉进了锅，还没干啥呢，肉已经以贴在了锅底，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颠屁哦，赶紧用锅铲子铲肉，铲下肉，肉已经在锅底留下了一个印记！
而沥青其实也一样，贴敷在组织上的相当难解除。
只能用刀先切割，然后一点一点的解除，一个不小心，就是肉连着沥青往下掉，毕竟人没猪的那层能做皮鞋的厚角质层。
小沙弥在当地医院治疗了几天，情况不好。然后准备转院。
多亏了小沙弥有个好师傅，这个大和尚是在华国上的学，经校里也有同学的。
经校里也有大佬的。
“沥青烫伤的孩子，肝脏功能快不行了，肾功也已经不太好了，最麻烦的是孩子现在还在昏迷中。”
一个电话打到了包着头的城市。
蒙内这个省特别搞笑，早些年大家都知道包着头的城市，后来几年大家都了解鄂尔斯，在后来全华国都知道了汉子女人多人开车的阿善，前前后后几十年，就是不知道蒙内的首府在哪里，就如同大庄一样，委屈的藏在京津线的阴影里。
包着头的医院一听，这么严重的病号，他们接不住啊。
“去首都吧！”
话还没说完，包着头城市的院长忽然说道：“别去首都了，你们离边疆很近，快去联系边疆，快去联系茶素，茶素医院这几天开肝胆大会呢，全华国的高手几乎都在茶素。
这个孩子能不能被救，也只有去茶素才有一点机会了，快，别在浪费时间了！”
一时间，蒙外的友好城市联系着华国的友好城市，华国的这个朋友多的城市又联系到了茶素！
有时候不的不感慨一下，念经的人脉还是很辽阔的！
“只要能救孩子，怎么样都行！家里还有几万头羊，上千匹马呢！”
世上真没无缘无故的恨和爱的！
茶素医院这边也得到了命令，能救不能救？
“可以试一试！”张凡对着上级的电话，说了一句。’
“好，我就知道，张院有魄力！”
蒙外虽然海军进不去海，可直升飞机还是可以的，苏式的飞机虽然傻大粗，但这玩意耐操的很。
一架飞机直接从蒙外飞往茶素。
“各位师哥，有个国际救援，患者马上就到茶素了……”
“我去，国际救援？”师哥们的学生都诧异了。
国际救援，一般的三甲医院根本不敢接的，这玩意治好了大家说一句这个医院牛逼，治不好有时候麻烦事情特别多。
但这些大佬不是这样想的。
大家相互看看，眼神中都带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架势！
但嘴上却不承认，“茶素有毒啊，张院有毒啊，来了就走不了啊，飞机票都订好了！”
“呵呵，我给给为去推掉！”老陈笑呵呵的说着。
华国肝胆大佬真的像是说的一样，走都走不掉了！
“什么手术啊！你们都在待命。”李存厚明明知道是烫伤的，可他就是明知故问的，在赵京津面前故意显摆。
这几天，老李在茶素做实验呢，没事的时候也会去会场看看。结果，看到张凡好像都成了一方诸侯一样，让一些知名的专家都为在自己身边。老李翻着白眼嘴上说张凡臭显摆呢，可心里却也挺羡慕的。
就像孩子王一样，男孩子谁没曾梦想当个孩子王呢！
“终于轮到我了！”李存厚傲娇的撇了一眼老赵，对于张凡去做普外手术，去搞骨科手术，有时候还跑去妇产科看人生孩子，老李认为张凡的这个都是歪门邪道。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老李现在就如同古代人一样，原本是茶素的大老婆，当时来的时候，欧阳都差点把茶素火车站给包了，人山人海的，左一个李教授右一个李主任，多亲切。
可现在，欧阳虽然也热情，吃住喝也一如既往。可看着张凡对普外的态度，好像忽然张凡移情别恋了一样，心态上都不自觉的好像自己不被重视了，其实这就是有点失宠的感觉。
张凡和欧阳虽然没到开门迎客关门宰客的地步，但总归来说货到地头死的，想要再现辉煌，总不能一套研发吃到死！
……
肝胆圈的主任们，一个都没离开茶素。刚来的时候，一个一个嘴里说明天预约到哪里去飞刀，明天准备去哪里手术，反正好像一个一个的都已经忙的顾不过来了。
可当工作站已建立，大家看到了优势。不光是病种的集中，更加厉害的是，这里几乎汇集了全国中青年新一代的肝胆医生，到了这种级别，钱其实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最难的是人，人这个玩意特别麻烦。一个人的时候目标是一个，一百个人的时候目标和目的能少于一千个，都已经相当不错了。
但茶素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有大量的肝包虫疾病，而且肝包虫这种手术，自古以后就有，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最好的治疗方式，如果比喻一下的话，这个疾病最少也是就想很多普通人的目标财务自由一样。
大家虽然想法很多，但其他地方没有这么多的包虫疾病啊，所以现在大家还算是目标统一。
而且，他们还发现茶素医院还真有国际医院的架势啊！
小沙弥进入茶素医院后，张凡带着治疗团就进入了ICU的观察室。因为人太多，只能轮换着进去查看。
所有的疾病中，烫伤真的是一种让人胆怯的疾病。
看着就能让人晚上做噩梦。
什么小孩子跳进开水锅，什么娃娃不慎被油锅炸，说实话，有时候这种患者，在医院的时候，生不如死。
这种疼痛，绝对是人无法忍受的。有时候医护人员看着都能体会到钻心的疼。
小沙弥被放置在ICU中，虽然人家黄教大不如以前了，但家底还是很丰沛的。小沙弥的师父出手了一件手串，据说人家的这个手串被港港富商给请了回去。
所以，人家小沙弥师父虽然没来，但发话了，钱够吗，不够再出一件！有时候，人家这种豪横的架势，让张凡觉得自己真的是没见过世面。
统战方面的同志还想着怎么办呢，结果人家钱来了！有钱就好办。
一批一批的医生还上防护服进入病房检查，出来后一个个的脸色都没了先前的那种自信。
“治疗的方式不太合适，孩子年纪又小，肝脏功能已经到极限了。现在的问题是手术未必能抢救的过来。但，不做手术，保守治疗已经没了希望！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当场给出治疗方案。”
张凡看过孩子后，和专家团的医生开始讨论。
华国的医疗系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个规矩小医生一般都不知道。比如一个患者在下级医院治疗，但效果不是特别理想，然后去上级医院就诊。
上级医院，一般很少会品论下级医院的工作。
也只有年轻医生会贸然说下级医院的不对，而老医生根本不会说。
所以，和医疗界打官司，往往一般律师都不行，只有医生跳槽去当律师的才有点章法，一般律师根本不行。
当然了，如果是国外的，医生肯定会挑毛病的！
看完病号，当场就要出治疗方案。如果在其他时候，这就是难为人。但现在不同，几乎华国中年抗梁干活的大拿都来茶素了，现在还给不出治疗方案，这特么就关门歇业吧。
“清创的同时，减少肝脏负担，直接进行肝脏修复术。两个手术同时进行。肝脏毒性太严重！”
大家看着患者的检查报告，初步的手术方案直接就在ICU的观察室中指定了出来。
欧阳看着眼睛都红了。
这也太厉害了。一个人提出手术建议，另外一个人找出手术风险，其他几个人配合着第一时间完善手术方案。
这特么，就是欧阳梦中都想得到的团队啊。这一个个医生，一个个虽然秃脑袋的秃脑袋，脾气怪异的怪异。可真的是手里有功夫啊！
老李等着张凡呼叫他，结果等了半天，电话纹丝不动。
他生气了，“这家伙不会怕我抢了他的风头，自己搞皮肤吧。”越想他觉得越有可能。
也不等着人请了，他直接去了ICU。
结果一看，现在还不能植皮。
沥青这玩意，分两种，一种是石油沥青，另外一种是煤沥青。
看着都是黑乎乎的好像芝麻糊，但这两种差别特别大。特别是煤炭沥青，毒性更大，所谓的芳烃更多，这玩意到底是啥。
简单的说，烤肉什么致癌，就是这个玩意。
抽烟的时候，为什么会致癌，致癌的不是尼古丁而是焦油。
而石油沥青相对来说，没这么大毒性。这也是为什么戴头巾的富到流油的缘故吧。
而小沙弥遇上的就是煤炭沥青。
这种手术，不能等。手术方案出来以后，就准备手术了。
备血，准备蛋白，准备各种的药剂。
“手术分三波。”
张凡看了看专家团队，继续说道：“第一波，清创分流，第二波，重建，第三波修复植皮。
各位，今天这台手术，是咱们工作站的第一台手术，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台手术了。”
“行，张院，你放心。没问题！”
大家纷纷发话支持。
张凡要的就是这种齐心合力。这段时间，张凡就是想着怎么联合大家，这比联合医院的工作人员，难度就高太多了！
大家都开始准备了。
这台手术，别看是个光头小沙弥，但时间绝对不短，估计是张凡有史以来遇上需要时间最多的手术。
“华国肝胆手术天团准备做第一台手术了。”
国内的媒体其实不太关注，毕竟这个医生的新闻没啥看头，不光没看头不说，有时候还恶心。
而真正关注的却是一些医疗相关的媒体。
比如丁香园之类的。
大会的闭幕式都还没结束，大家就遇上了一台高难度的手术，就好像老天都要称量这个工作站的含金量一样。
“到底能不能成功啊，这要是失败了可怎么办啊！”出了孩子的父母，最纠结成功失败的是茶素的领导。
如果这要是失败了，前期的投资真的是竹篮子打了水了。
“哎呦，怎么就这么难啊！就不能让我轻轻松松的出个名吗？”
“切肝！”
“切除中毒肝脏！”
“马上切除已经中毒的肝脏！”
团队，这种级别的团队，说实话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做的到，就算金毛也不行。
理性的分析一波，一个医生，一个华国医生，本科五年，轮转三年，八年时间才能算是入了门，然后再过十年，才能算在一个专科中做到说话有硬气的地步。
而这种医生，在每个医院只不过就是芸芸众生罢了，不管你是博士学位还是硕士本科狗，没有战绩，全是背景党。
而能在一个医院甚至一个地区说话都响当当的医生，则是这种医生里优中选优，不光有战绩，还扛过了大浪淘沙才脱颖而出的。好多天才，还没开战呢，就因为自身因素被大浪拍死在沙滩上。比如华国最大的渔村中，最大的私人医院。
这里面的教授，看学历，每一个不是博士，看经历没一个不是流洋归来的大海龟，可还没开战呢，就已经社会性死亡，然后离开了公立医院，就奔着钱去了。
所以其他不谈，光算时间，成为这种医生，和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差求不多，所以这种响当当的医生有二十多位，还特么汇聚在茶素医院的时候。
这个手术方案的制定速度和执行速度，太可怕了！
检查报告都还没有来的时候，这帮货已经该猜的猜到了，该想的也想到了。
“要是每个科都有这样一个团队，你说我是不是能当部长了？”欧阳看着一群秃头专家没用几分钟就制定出一套可行性的方案后，老太太都有点癔症了。
“额，其实就算没有这种团队，您去当部长也是合格的！”老陈眼珠子一转，就立刻想到了说辞，夸人，多简单的事情，反正又不犯法。
欧阳瞟了老陈一眼，“要低调！”
老陈如同忽然理解了一样，点着头相当配合的小声说着：“好的，好的，欧院您放心，我一定领会您的意思！”
手术，除了肿瘤手术，一般的手术往往都是能少切就少切，因为器官组织这个玩意，不是韭菜，割一茬涨一茬。比如皮肤，破了以后，别说是大口子了，就算是小口子，也不会有新的皮肤生成，机体往往都是胶原蛋白形成的瘢痕组织来糊弄人的。
而肝脏就不同，所有正常的器官中，正常细胞的生长能超过肿瘤的，只有肝脏细胞。一个肝脏切掉四分之三，一个月就能恢复到原来的大小，此时的肝脏细胞比癌细胞都复制的还要快。
所以，很多肝脏患者，最后因为肝衰竭而去世，这得有多不爱惜肝脏。
比如普外的医生，特别是肝胆科的医生，很少吃瓜子，也很少吃花生酱，因为这两个玩意，略微发点霉，就是肝脏最大的敌人。
而很多疾病，也能让肝脏在第一时间倒下去。如果说人体的防御线，皮肤是最前沿，那么肝脏就是顶在火线后面一点点的敢死队，皮肤防御不了的各种毒素，它就要上去分解。
就好像孤注一掷的将军一样，成了功成名就，继续喝酒继续撩，今天王公子请客。如果失败了……
粗略的说肝脏大致有两个功能，生产必要的成分，抛弃无用的成分，其实就是合成和解毒。
而小沙弥因为沥青毒素进入体内，还有因为烫伤导致应激反应，身体的内环境直接出现了紊乱。如果说，肿瘤疾病，最终的归途其实就是完全破坏了内环境后导致人体出现消耗性死亡。
什么是内环境，简单的说一下，就是身体中各种电解质各种溶液组成一个平衡的运动的状态。
比如胃，胃体也是组织细胞组成的，说通俗一点其实也就是肉，可它为啥能扛的住胃酸呢，胃酸其实就是盐酸。脸皮再厚也挡不住盐酸，而胃就可以。
这就是因为胃有一层碳酸氢钠的液体粘膜，没了这个粘膜，首先就会出现胃体溃疡，紧接着就是穿孔，然后遇上血管，就是大出血看，而这个粘膜就是最简单的一个内环境。
而当皮肤吸收了大量的芳烃一类的毒性物质后，所有的机体都在颤颤发抖，这个时候只有肝脏上了。
所以，很多幼儿发烧后，不知道家长从哪个神医那里听来的妙方。
直接酒精擦拭，结果皮肤喝高了，酒精大量的进入身体被。高烧没降下来，孩子一个小感冒，变成了肝衰竭，人挂了！
这就和中毒一个道理。皮肤别看没开口子，可人家也会吃东西的。
所以，小孩子发烧，三十八度五以下，别搞什么高度酒擦身的事情了，茅台留着自己喝把，提起小手巾弄点温水覆在孩子脑袋上，比花王弄的几十块钱的退烧贴好多了。
手术准备的特别快，张凡第一波。
这一波是最重要的，能不能阻止血液继续进入肝脏，就看这一波了。
张凡唐正浩赵京津是第一波，这次的手术不同于前一次了。这次手术帮忙的博士极其的多，特别是在BJM上发表了论文后，更是让一群发愁毕业的肝胆秃头博士上了心。
上一次的手术，大家还在矜持中，可看着当时帮过张凡的那位博士，已经入职茶素不说，现在都开始在手术台上充当起一助二助了，而且发表的论文，更是能在第二作者的位置上牢牢的显摆着。
这他娘人家从以前一个秃头博士，现在几天的时间，都开始在肝胆的江湖中有了名气了。
大家都清楚，自己没办法和张凡比，但可以和其他人比较啊，所以，这次的手术，后援团强大的都让人窒息。
“大分子物质在体内四十八小时后的肝脏解剖阐述！”
“芳烃物质在肝脏分解中的器官损伤！”
一群博士，真的是遇上了拿手的项目了。就和拆迁办最喜欢和国营单位打交道一样，这种生化项的论文，是他们最拿手的。
一个比一个认真的在手术室内帮着忙。顺便在脑海里构思着手术结束后要发表的论文。
医学论文，一般分为实验研究，这种一般为病因、病理、生理、生化、药理、生物、寄生虫和流行病学等实验研究，这种论文不好写，几乎偏基础，也就是所谓的研究向。
比如肝包虫的免疫方向，这就是实验研究的论文。
第二种是，临床分析，对临床上某种疾病病例(百例以上为佳)的病因、临床表现、分型、治疗方法和疗效观察等进行分析、讨论，总结经验教训，并提出新建议、新见解，以提高临床疗效。
这种论文最耗时，还不一定成功，所以一般都是临床医生在弄，比如肺结核与糖尿病的关系等。就是去发现去总结。
第三种是疗效观察，指使用某种新药、新疗法治疗某种疾病，对治疗的方法、效果、剂量、疗程及不良反应等进行观察、研究，或设立对照组对新旧药物或疗法的疗效进行比较，对比疗效的高低、疗法的优劣、不良反应的种类及程度，并对是否适于推广应用提出评价意见。
这种论文，最花钱最耗时，比如新药的研发，就必须有临床分析论文，所以一般博士不会干，没钱没人，有时候弄出来还会被导师眼馋！
而这次的论文，其实就是病例报告，这种论文最简单，也最容易等上比较大的医学期刊，但这种疾病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能发现一个这种疾病，说实话，博士身上的肉都在笑的，低成本大回报。
六个小时，手术的第一波结束，张凡终于完全的暂时性的节流了肝脏的血流，体外循坏搭建成功。
手术的第一步成功！
“师哥，该你们上了！”当体外循环搭建成功后，张凡微微一笑，对着等待在手术台边上的华东附一的副主任说了一句。
张凡年纪小不要脸，现在华国顶尖肝胆学者，只要不是裘派不用论辈分的专家，反正都是他的师哥！而且，叫的时候还透着一股子亲切。别看就这一声好像不要钱的师哥。
可在无形中，让原本对张凡有点意见有点内味的大佬们，明显减少了对张凡的不满，而且还没办法说张凡，因为张凡是师弟啊！
“好！你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华东的副主任，带着华东片的专家接过了手术。
轮换合作手术，在医疗中不多。有，也是一些超大型手术，而且几乎是一个团队内的轮换合作。
因为大佬之间的不服气，这玩意是没办法用钱或者用其他什么能换取的。
但张凡有个优势，自家师门厉害不说，现在他有构建了一个其他专家都需要的工作点，所以，团队与团队之间的合作终于有了。
这台手术预估大概二十多个小时，如果张凡咬咬牙，其实也能干下来，但张凡今天不准备这样，他需要大家的参与。
张凡一个人做的时候需要操心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而当大家合作的时候，华东片的让华东的最好的麻醉医生线上支持麻醉，首都最好的检验科第一时间拿着患者的血液做定量分析……
这要是让张凡或者茶素去联系，太鸡儿难了！
不光张凡乐意，卫生部也乐意！
“他们合作开始了，三个团队，三次接替手术！”部里的干事第一时间反馈了消息！
茶素春天的第一场大雨终于也到来了。在初春的时候，虽然也有雨水，可不太爽利，不是一点点的下，就是夹杂着雪花，风一吹，贴敷在脸上，半沾半不沾的，冰凉的真如天上掉下来的粘痰。
可现在斜风细雨，连绵不断的雨花落下，一下就让人觉得进入到了真正的春天。穿着晚礼服的小燕子也在雨中划过，天山北簏的山坡上，朦朦胧胧的云雾从山顶翻腾这往下走。
雨雾，云雾，草原，牛儿羊儿在半隐半现中的草坡上静静的吃着青草。远远望去，就是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当然了，看惯当地人，一点都不稀奇。而少见的人，直呼仙境。
欧阳给众位专家和博士，特别是她心目中要拿下的博士们安排的房间，开窗就能看到这样的景致。说实话，让一群号称在大城市，开窗户只能看到隔壁楼中秃头大汉刷牙一群博士，硬生生的从理科男变成了文青。
可惜的是，腹中是在没有什么惊艳的绝句，只能望着远处的云山雾海，惆怅的谈了一口下气。不知道脑海里是想到了未来，或者回忆到了过去，或是相当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同桌。
能让这种前半生都对着书对着实验室下功夫的人，在这一刻出现感慨，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就说明了，这边的景色了。
“别叹春秋了。今天是确定的最后日子了。你怎么想的！”
王博士和李博士原本就认识，而且住的又是邻居。清晨，两人就凑在一起。
“我昨天和家里商量了。老婆倒是愿意支持我，可父母好像有点不愿意，总觉得是山关海外的，好像是发配，你呢。”
“我，呵呵，单身汉一枚，我今天就准备去和陈院长谈一谈，在哪干不是干，这边其他不说，就看看这个景致，都能让人顺气。”
嘴上如此说，其实还是因为茶素现在硬件已经达到了让他动心的地步，而且张凡年轻，手底下用的也是一大帮年轻人，最起码短暂时间内不会有上升空间的关闭。
“好，等会去看看手术，然后我也去和陈院长谈谈。”
欧阳和陈生在办公室里，老陈已经一周没回家了。刚开始是忙接待，后面有忙会议，眼看会议结束了，又来了一台手术，手术还没完，今天有要到了这帮博士做决定的日子。
所以这几天，老陈也是够累的。不过还是很高兴的，其他人想插手都没机会，比如老居，也就在前几天穿的人五人六的，这几天早早被发配到分院去看门了。
而老高，嘿嘿！老陈看了看欧阳。
虽然老太太坐在办公室里好像很镇定，其实上挑的眉毛，就能让老陈明白，老太太这时候心里不平静。
到了一杯茶，张院爱喝铁观音，老太太倒是没特定喜欢的，如果是红茶，老太太能多喝几口，这是老陈观察出来的。拿着红茶轻轻放到欧阳的面前。
“你也休息休息，这一周熬的不必上手术的人轻松。”欧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哎，这几天我其实也没睡好，手术其实问题不大，满手术室的专家，要是真出问题了，他们还有脸出手术室吗？
我担心的是今天能有几个人来。你说要是真的只有一两个或者一个都没有，你说怎么办。支撑了这么大场面，最后一个都没有，哎，还是自身不硬棒啊。
要是咱硬棒了，还用的找这么忐忑。”
老太太是心里真没底。
老陈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就能来很多人。所以，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面沉默了这么两三分钟。
“要不，让张院……”老陈觉得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挑了一个话题。
“他，他要是早点上心，也不会让我们在这里提心吊胆了。”
欧阳三角眼都竖起来了。老陈刚要解释一句。
老太太又说道：“他也不容易，别看我们在这里忐忑，他的那一摊子何尝是容易的，不说手术，光一群人在哪里勾心斗角都够他喝一壶的。”
又没话题了。老陈，转着眼珠子，想了想。
对欧阳说道：“这几天各大医疗器械的经理都给我这边打电话，想来帮帮忙，明天手术最后的公关了，这几天天天催。我昨天去找张院，张院忙的和专家开会，没理我。您看……”
“器械公司？”欧阳看了老陈一眼，有点纳闷的问道。
欧阳觉得老陈是不是插了一腿。
不是欧阳疑心大，因为普外在各大医院中，都是中流砥柱的存在，只要是外科医生，你不转其他科室可以，但想搞外科，必须在普外科转科。
所以，普外几乎是外科医生的摇篮。可这个摇篮相对其他科室来说，就是奶水不足。
比如早些年，大家吵吵着医生工资高收入好，红包收不停。
其实，工资也就那样，红包在大医院除非患者有牵线搭桥的人，一般人家根本不要。工资一类的，对于大医院的医生就是个零花钱。正儿八经的收入在器械和药品上。
而普外就是后娘养的，干活最累，拿钱最少。
因为普外全是手工活，没什么器械可以用。
比如骨科，一个全髋关节置换术，一套国外器械下来，一台手术器械的收入，几乎能定半个月的工资。
再看看介入科，当年的介入直接就是白金科室，一咔一万，一卡一万，一个小动脉一套支架弄下来，医生连命都不要了，这就是为啥介入那么大的放射伤害，还有医生前赴后继的去弄。
早些年，骨科是重灾区，因为要上钢板。国内的钢板企业不自爱，人家稍微给点钱，就被收购了，前几年，行内的人都有个印象，好像各大医院的院长都是骨科出身，这里面是有道理的。
然后介入科又成了一片金。一条腿的栓塞撑下来……
而万年不变的是普外。
所以，普外科的也不怎么受器械商待见，而普外开年会，往往合作出钱都是一些抗生素的厂家！三瓜两枣的也是面子上是在没办法的事情。你再看看骨科开年会，乖乖，都是自助餐，普外的自助餐最好的就是涮羊肉。而骨科的自助餐，就是鲍鱼起步了。
所以，由不得欧阳不起疑心。
老陈什么人，油里来油里去的人，如果医院发展不起来，这家伙说不定能动心，可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以后的茶素医院，走的绝对远，所以他才不会搞歪门邪道。
“他们就是想在手术的最后一天打个广告，在医院内部放几个广告页面。我没同意，我说这个事情必须要欧院或者张院同意才行。送了我两盒茶叶，我给扔出去了。瞧不起谁呢！我还缺茶？想喝茶，张院柜子里什么茶没有！”
“真没动心？你现在不比以前了。”欧阳点了点头，但还是多问了一嘴。
医院这个地方，最怕的就是和器械上药贩子不清不楚，这东西，看着好像能让人眼热，其实这玩意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在什么关键时刻爆炸。
“动心了，可我也知道，医院现在的规模不是以前了，所以就算动心，我也能忍住。”
聪明人说话，不会自作聪明说一些高大上的话，直至心底，怎么想的怎么说，欧阳什么人，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当领导，什么人没见过。假话真话，她还不知道？
欧阳一听，就点了点头，点到为止，多说无益。毕竟路是自己走的。
“都是什么企业？”
“都是大公司，小公司的我直接给否了，什么参什么丹的我都给否了。就是几个跨国的公司，人家还想买张院他们的手术数据，我就没资格否决了。”
“哦，这个事情。”欧阳捏着鼻梁想了想，“这样，广告页面可以放，数据的事情，让张院自己去谈，这方面，我们不是行家，容易把金子当成石头让人给骗了。
但是广告页面的这个事情，也不能放松，定个一口价，五十万起步，想来就来，不来算了。”
“行！”老陈拿出笔记本装模作样的记录了一番，其实就这几个字，老陈喝醉了都能记住，可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要的就是这个样子。
没多久，第一位博士进门了。
欧阳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只要有人来，就不算太难堪。
欧阳和老陈现在，在技术上或许已经落伍了，可白呼几个博士，哪一点问题都没有。
欧阳起身，热情的就像是博士的外婆，笑的脸上褶子都格外的明显，老陈亲自端茶倒水含蓄问暖。
“家属工作？没问题，医院给安排！”
“小孩的入学？多大的事情啊，政府直属附小，班级随便挑，随便挑！”
“住房，简单，想在市区住，医院的家属院直接一套房，想去郊区住，直接给套别墅。”
一番对话下来，说的医学博士们忽然觉得，书中真特么有黄金屋的。
一波一波的下来，欧阳终于不提心吊胆了。脸上也开了花了，笑的真如向日葵一样，都朝着天了。
……
手术室里，第二波医生也终于下来了，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手术的第一波过后，张凡虽然下了手术台，但并没有离开手术室，也没在手术室的休息室内眯一会。不是担心，而是因为这时候守着的专家太多了，他就算睡十分钟，其他人心里也不舒服。
下了手术台，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了，张凡他们中午饭都还没吃。医生这个行当，早些年是能多点收入，可说实话，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太好赚。医生的离婚率特别高。
不是说医生和护士怎么了，也不是和药贩子怎么了，主要是医生顾不了家。
简简单单的打个比方，一个医生在手术台上当主刀呢，结果自家老子不行了，在另外一个手术台上抢救呢。
这个医生还真的不能扔下台子上的患者，去看自家老子。这不是他多崇高，因为他吃的就是这碗饭。
说通透了，芸芸众生不就是为了一个饭碗吗。
这种大事尚且如此，小事就更不用说了。什么女友来例假了肚子疼，其他行业的男友假假的还说吃点热水，装个暖宝之类的，在医生眼里，这就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人这玩意缺少陪伴就容易出事，而且很多医生，特别是手术技术高明的医生，在职的时候精神气旺盛，一点都看不出苍老来，可一旦退休，半年不见，再一见，背也驼了，人也走不动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年是多大的领导一样，其实就是一个科室的主任罢了。
其他行业不好说，大多数医生在职的时候天赋要有，身体也要好，要是没个好身体，绝对就留下病端了，往往都是钱没花完，人就没了的结局。
比如张凡他们，中午饭时间到了，总不能先停了手术，大家先撸筷子吃饭吧。
所以，下了手术三四点了，这才吃中午饭，也就是张凡是院长，医院的食堂深怕伺候不好这位爷，有闹着要招标，所以，时时刻刻准备着好弄的食材。
这要是一般医生，能有热水给你预热着就不错了，在病人面前你是医生，你有地位，在医院内部，你就是个干活的。所以这种生活习惯，一两天的没啥事，可十年二十年的，胃不出溃疡，都他么看不起人家胃酸。
“张院，咱医院的伙食是真好啊！这要是摆盘子，最少也能说是个四凉四热了吧！”
已经定职在茶素的华南博士，在手术室记录，他也这个时候才吃饭。看着食材，他真是有点惊讶。
他硕士是在中庸读的，博士在华南，也算是华国顶尖的医院了，可说实话，其他不说，就这个手术餐，茶素站起来说第一，估计全国的医院都要悄悄。
“呵呵，有的吃就吃，咱们不能夸，这玩意犯忌讳。上面三令五申的说工作餐的问题，这也就是没酒水，要是有酒水，估计一查一个准啊！”张凡的大师哥唐正浩笑呵呵的看张凡。
“没那回事，我们这边的后勤和医院的主体脱离的，自负盈亏！”张凡懂老唐的意思，装着听不懂就完了，这种事情，人家也不会来医院手术室查询的，只要你别大声嚷嚷就行。
吃完饭，张凡没离开，就和老唐在手术观察室里盯着手术台。
“我得走了，医院打电话了。再不去，估计我们当地政府都不乐意了。”
老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凡聊着。虽然说是聊天，可眼睛都没离开手术台。
“哦，这么大的手术，你走了以后甘心吗？这么多高手在一起，你在西湖能遇上吗？遇不上的。你别听你们当地政府的，没用。你看我们老院长，除了要钱的时候听一听政府的，拿到钱，连门都不让政府的进。”
“呵呵，你是命好的，刚工作就能遇上这么给你挡事的领导，真是让人羡慕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您来我们医院吧，我把位置让您。咱哥俩……”
“行，我等会去就打报告！”
“哈哈！”
两人从这两次手术，关系越是近了。虽然一个是卢老的弟子，另外一个是吴老的顶梁弟子，可都是手艺人，熟悉了几次后，就更外的亲近。
两人也知道，张凡说笑话呢。其他不说，就张凡现在申请到其他省的医院，你试试，不说欧阳，首先鸟市那边就不会通过的。就如同院士一样，虽然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可是如果一个院士无故从一个省去了另外一个省，不是说其他，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要问出个为了什么。
有时候，读书这个玩意，看起来没啥用处，不读书发了财的多如牛毛。可当书读到顶尖的时候，随不说是个核弹，可也能带着某个领域或者某个行当大步前进的。
医生也一样，为啥当年汉口在医疗上那么牛逼，就连华国医疗教材的编著大多都是人家汉口人。可当汉口的初代，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再翻开教材看看，有几个汉口出来的，有也是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第二波手术做到凌晨两点，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患者现在什么体征平稳，可以继续手术！”华国顶级麻醉团队一致给出意见，可以继续手术。
“检验报告方面已经确定中毒物质，甚至连拮抗药物的种类都说了范围。”
别看张凡拉着这些专家做手术，好像让专家沾了便宜一样，其实这个团队后面支持的几乎可以说是华国顶尖的医疗支持了。
从检验，到麻醉，从麻醉到映像，这些专家一个拉两，两个拉四，几乎可以说华国医疗最先进的一部分现在都被张凡拉扯进这个手术团队了。
虽然有深浅之区别，可一旦搭上话，有过一次联系以后，就欧阳的手段，以后至少能经常合作。
而且张凡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他就算技术再高，也没办法和整个华国医疗尖端团队比。
手术的衔接很精准，第二波刚一结束，第三波的专家就上台了。这些专家都是提前休息的，预估要接替手术的前一个小时，才被人请到手术。
这就是传说中的外科医生，能吃还要能睡，能睡还要随时醒过来就清清醒醒的。大家都知道，睡半路里被人叫起来，是最头昏脑涨的。所以外科医生抽烟的比例特别高。
在有些医院，内科禁烟，很好执行。
而外科则不，往往医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别挡着院长别挡着患者当面抽，大家都是默认的。
不然大家去看看外科医生的值班室休息室，特别是早上交班的时候，烟雾缭绕的，打开窗户，烟都是蔓着窗口喷出来的。
第三波是雅湘的专家带人上的。
论切肝，其实张凡也能上去切。可毕竟第一波手术没人比张凡做的好，张凡只能上第一波，而现在已经熬了快一个昼夜了，这是张凡要强硬着就有点自大了。
而且，雅湘医学院就是南湖这个省挺相似。
论底蕴，雅湘和中庸没办法比，华国各个大学，第一个有计算机用的大学就是人家中庸医学院。
而雅湘论名气，就真的和南湖这个地方医院，不声不响专门干大事。
比如说吃辣椒，大家一说，脑海里估计冒出来的不是三川就是西江之类。
而人家南湖这个地方，好像默默无闻。三川辣看着红辣椒满天飞，西江的红辣椒炒绿辣椒看着就让人舌头打结。
而南湖这个辣，看着白净白净，清汤寡水，一点红辣椒一点绿辣椒都没有，可当年一个碗南湖的酸儿辣女汤，辣的张凡伸舌头逆风跑了三站路。
可人家南湖祖上真是阔气过的，就如雅湘医院当年比中庸都牛一样，人家是真阔气过的。
就算现在抛开啥首都和魔都，人家也是前三的存在。
特别是在生殖和遗传方面，绝对是全球都是一流的。
而且在肝脏方面，别看不显山不漏水，其实也相当厉害的。
第三波的手术一直做到了天亮，一群守在手术室的医生，就如赌了一夜的赌徒一样，衣衫都有点不整了，红着眼睛，哈欠连天。
最后一刀切下，手术台边上的监护仪，稳定的就如关了机一样，静悄悄的，稳稳当当。
“成了！手术成功！”
虽然没有说激动的男男相抱，可交头接耳还是有的。
张凡的心也落了下来。
“开门就响！”陪着张凡一直熬这的赵京津，捏着拳头给张凡小声的说着。
“是啊，终于成了，咱们的这个工作点，算是稳了！”
一群专家也格外的高兴，就好像大家一起起义成功了一样。
“先休息，先休息，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茶素医院了，大家先休息，先休息。”
张凡招呼着大家去休息，张凡也熬不住了，送完了大家伙，他也在老陈的陪同下准备回家。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都是极其安静的房子，什么都不用担心。张院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让司机送我就行了，你在医院多操点心。”
话刚说完，张凡出了外科大楼，嘴都合不拢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外面原本是彩旗招摇，挂着各大专家的名头红条幅不见了，满院子如同绿树红花一样的广告排外站满了一个医院，就连好多停车位上都没停着车，全是广告。
什么全钛合金关节，什么钛夹、什么胰岛素、什么阿卡波糖。几乎全都是药品器械的广告。
“这~~这~~这~~”张凡都惊了。难道一台手术下来，这医院换了颜色？
张凡指着广告排位，盯着老陈看。
老陈扭捏的如同大姑娘一样，“原本是留着几个车位的，可我想着就两三天的时间，这么高的价格，就全变成了广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