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兼并整合。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喜闻乐见，而且作为当事人，都觉得赚了。
比如政府，特别是茶素政府，甚至都是偷着笑的。“终于尼玛甩掉了大包袱。”茶素老大觉得自己睡眠都比以前好了很多，都不起夜了！
因为茶素赚钱的医院，其实就一家。
而张凡和欧阳他们也觉得赚了。因为，其他不说，首先就华医院，还有数字医院这个新盖的标准化病房，就让茶素医院喜欢的不了聊。
虽然这些大楼，做茶素的研究所是不可能，可这些大楼分流病号，分流科室，就太好用了。
可谁亏了呢？张凡最终发现，自己年轻了！等所有的财务查清后，华医院都快资不抵债了。这几年，华医院为了追上茶素医院的脚步。
大力的购买设备，盖大楼。刚开始的时候，茶素政府的领导觉得，这是个发财致富通向远方的好路子，也就大力的支持。
结果，后来才发现，这尼玛是骗人的。工资、绩效、社保、日常的维护报损，七七八八的支出，造成的结局就是医保基金收不抵支，然后就走上了茶素政府的老路子，借贷生活。
刚开始几百万，然后慢慢的几千万，一个亿，五个亿！所以当上级下令整合的时候，茶素政府第一时间打包，甚至连讨价还价的话都没有说。
鸟市的领导觉得茶素领导这次还是可以的，张凡也觉得茶素领导还是有魄力的。
现在，张凡总算清楚，这尼玛上当了。“这是整合啊，还是怕医院把政府给拖垮了？”
医院的贷款不能停，只要开了口子，就轻易不能停。
欧阳皱着眉头看财报，张凡和欧阳看病历两人都是专家，看财报就尼玛是外行人呢。
可经过财务处的核算专家给核算后，张凡和欧阳也明白了。
“没想到啊，你看看院长的招待费，一年报销一百多次，哪里来这么多需要招待的人啊！”
“裁撤！考试不合格，无法通过考试的一律裁撤！我们有不是公务员，没有铁饭碗一说！”张凡本来脸就黑，这个时候都尼玛气青了，原来政府这尼玛卖残次品啊。
医院忙着整合考试的时候，茶素市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打架斗殴事件，直接就把茶素医院整合的风头给压了下去。
维纳斯小区，茶素市的一个略微比较高端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都是四层的小多层，花园式的小区。当其他小区还在两千多一平的时候，这个小区都快四千多了。
所以当初买在这个小区的人，不说是富豪，但总是过的都不错的。小区的花园里，有很多晚上散步遛狗的人。
结果，就是遛狗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事情。一个男性业主带着一个小公狗，一个女性业主带着一个小母狗，各自在小区里面活动。虽然是一个小区的，但从来没打过交道。
甚至连见面点头的交情都没有。
结果，就在散步的时候，男业主的这个小公狗把女业主的这个小母狗给霍霍了。女业主着急了，可两条小狗屁股对屁股的一时半会分不开。
她就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说话可能不好听，男业主也不讲道理，估计也说了比较难听的话。女人上去就是一耳光，结果这个男的也不省油，立马挥手就把女人打翻在地。
女业主的老公赶来后，也加入了战斗，结果一打二没打过，转头就跑，原本以为这个人是去叫警察或者保安去了，没想到他是去拿武器去了。
男业主的老婆也下来了，看到一脸被挖花的老公，上去就和女业主撕扯在一起了。
大冬天的，本来散步的人就少，空旷的小区，就成了两家的战场，两队男士，厮杀在一起，两位女士也撕扯着对方的头发，弯腰头顶头。
不光不劝架，还加入了，这也是个人才，而男业主呢站在一边不停的骂不说，看到媳妇稍微有点下风的时候，上去就是一脚。
本来就是个小事，结果打出了火气。提着小刀子的男人，下来后就如同插气球一样，噗嗤噗嗤噗嗤三下，当时就把遛狗的男业主当场刺死，然后这位杀红了眼睛的男人，转头就把和自己女人打在一起的女业主刺了两刀，立马杀翻在地。
原本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了。结果另外几家抱着孩子下来遛弯的，不光没阻拦，还在一边加油，甚至有个女的喊：加油，给老子往死里打。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当看到鲜血冒出的时候，有人紧张了，报警的报警。结果这个拿刀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拿起到就开始追杀气四周看热闹的人了。
顿时就像是狼如了羊群一样，尖叫声，嘶喊声。抱着孩子跑不快的，摔倒的，鞋都跑掉的。
这位已经丧失了理性的男性，见人就下刀，不管大小，不管男女，追到就一刀，追到就一刀。
警察来的时候，小区的花园里，躺着七八个人，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满地遗失的鞋子，到处的如同杀鸡飞溅的鲜血，哪里还是小区，直接就是修罗场。
当时警察就开了枪，然后120也来了。
风冷中，劈头散发坐在地上的遛狗女业主痴傻的看着一地的鲜血，看着一地走失的鞋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几分钟的时间，自己安逸富足的生活，就这么一下，没了！
哭都哭不出来，傻傻的看着，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只有已经分开的狗儿围着女业主摇着尾巴，一副满足的样子。
因为是周六，张凡傍晚的时候，也是刚吃过饭和邵华遛弯呢。“师父那边的房子暖气热不热，老人家来茶素的第一个冬天，估计还不适应。父母那边也该回来了，农场没暖气，要自己烧锅炉，你也劝劝，让他们回来。
就算不愿意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们又不是没有房子。”
张凡给邵华说着，说实话平时的张凡根本顾不上这些家里的事情，家里的条件好像从结婚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谈不上多富裕，但钱财方面是不缺了。
但，没有邵华，其他不说，就几个老人首先张凡就没时间操心。
“我早就安排好了，师父师娘那边的暖气我还担心太热了，两老人受不了。至于父母他们那边，我已经让农场的工人帮着收拾好了，估计下周他们就回来了。”
两人聊着天，慢慢的散着步，也就这几天还能走一走了，再过一段时间，大雪开始后，就走不了了。张凡难的抽出时间，说实话有得必有失。
工作上出类拔萃，家里就有了亏欠。所以，张凡别看在单位了脸黑手黑，裁撤了差不多六百多人的编制，被裁撤的医生，估计把张凡家从上到下十几代的先人都问候了许多遍了。
回到家的张凡就和波斯猫一样，邵华想抱着撸也行，想拽着尾巴看屁股也行，张凡永远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要不咱们去看场电影吧？”邵华忽然对张凡说道。
“好主意，我媳妇的想法就是好！我去开车。”张凡现在模仿着老陈。
刚把汽车发动起来，邵华都还没上车呢，张凡的保密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凡的私人电话，平时都不怎么拿。因为家里人有事情，一般都不找他，都是打给邵华的。至于单位，现在各个科室都有主心骨，张凡比以前来说，急诊参与的就少了很多。
可这个大砖头的保密电话，张凡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每每听到在希望的田野上时，张凡的头皮自不而然的就紧了起来，一点都不夸张。
拿起电话，“张院，快到医院……”
邵华刚打开车门，看到变了脸色的张凡拿着电话，她就知道，完了！
“我得去医院，你赶紧回家吧！”
“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小心点，路上开车慢一点，别……”
话没说完，酷路泽一溜烟的飞驰而去。张凡出了小区门，就朝着医院开去。
邵华也没了看电影的心思，自家男人这么着急的出去，虽然不是提心吊胆，但也是不安心的。走在路上的邵华脑子里面就想的是这个季节有什么灾害。
“洪涝灾害是不可能的，茶素河都上了冰了，地震？大火？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有人为了狗的媾交而丧命！”
回到家，邵华特意的找点事情，让自己忙起来，没忙多久，贾苏越的电话就来了，“邵华，邵华你知道吗，维纳斯小区杀人了！”
贾公主夸张的语气，让邵华真的紧张了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医院，张凡到医院的时候，闪着警灯的警车已经停了一院子了。王红在大门口等待着张凡。张凡不在她就是个干事，张凡在她就是领导。
张凡停车，开门。王红没等张凡问就开始汇报：“当场死亡两人，两男一女，重伤六人，一个孩子！”
遛狗男业主当场毙命，女业主的老公当场被击毙，而失去生命的女性，则是一个站在外围看着打架加油的吃瓜群众！
湖蓝色的院墙下，初冬的暖阳照射在院墙上，泛着黄绿色的爬山虎，如同脱了大部分头发的男人秃头一样，挂在墙壁上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
院墙里面爬出墙外的苹果树，叶子都快落光了，不过还有一些小果子，不过邹邹巴巴的想是张了皱纹的蛋蛋一样，孤零零的挂在哪里。
小孩子冻的两个脸蛋红彤彤的，穿的像是肉球球一样，还拿着竹竿跳着想把苹果树上的苹果打下来，忽然一声：“哨兵来了，快跑啊！”
呼啦啦一群小屁孩叽叽喳喳的跑散开了，还有更小的孩子，不知道哨兵到底是什么，吓的哇哇大哭。茶素医院的哨兵笑着给孩子给了一块糖，也就走开了。
等哨兵走开，一群孩子又跑来叽叽喳喳的跳着打苹果。这是茶素医院老妇产科外的一些老苹果树。小屁孩们觉得自从门口还上解放军叔叔后，他们的欢乐少了很多。
以前的时候，还能溜进医院去摘果子，现在只能打打路边的了。当年因为没有火化炉，一些死胎、还有一些切下来的器官，比如胎盘之类的。
因为少民不讲究这个紫河车，所以往往都是交给医生处理的。所以这一片苹果树，都好几十年了，还不见枯萎，估计当年也和吃的好喝的好有关系的。
院墙外面的小孩们笑的天真无邪，伴随着远处艾力克面包房刚出炉的面包香气，真的，国家是如此的太平，湛蓝湛蓝的天空下，人们是如此的安详。
而院墙内的急诊中心里，嘶声裂肺的呼喊声一阵阵的，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哭晕了好几个。
特别是重伤的孩子家里，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晕了好几个，孩子的妈妈更是跪在手术室的门口，谁都拉不起来。
“我再也不看热闹了，我再也不看热闹了，老天爷啊，求求你啊，不要带走我的孩子啊，我再也不看热闹了。”
母亲哭的眼泪、口水、鼻涕如同小溪一样，还时不时的自己扇自己一耳光。
还有男业主家的孩子，躲在角落里，惊恐的望着周围的人，无辜的眼睛，泪水蕴含在眼眶里，却不敢哭，她多希望爸爸能再抱抱自己，多希望妈妈能楼楼自己。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们的脾气越来越急躁，特别一个是开车的时候，一个是带着孩子或者宠物的时候，好像本来一个知书达理有素质的人，都瞬间变成了内裤外穿的。
脾气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暴躁。都觉得别人应该谦让着自己，无畏的勇气充斥在这个天空下。
其实这就是华国人所谓的面子，或者官本位思想造成的。比如早些年，大家都把小汽车叫小轿车，因为这个玩意就是代表着轿子的延续。
所以，能开车的觉得自己比走路的人高人一等，养宠物的就觉得别人养不起。然后自己把自己都骗相信了，我高人一等。造成的后果就是夏洛特里的班主任的那句话一样：你以为你是校长啊，想睡哪就睡哪？
随着医院的数字医院的接管，部队也给了张凡一定的待遇，联勤部茶素地区副主任，虽然是个兼职，但没有个这个名头还真不好管理医院兼并过来的数字队伍。
张凡也曾偷偷欢喜过，说实话，做为华国男儿谁没个当军官的梦呢，不过这个就是个兼职而已。
医院里病号已经到了抢救室了，为啥刀具都是管制的，而比更凶猛的铁棒铁锤不是呢？
具体的张凡不知道，从医疗上张凡的看法是，一定长度的刀具真的太凶险了。锤子棒子打不到关键部位，最多就是让人疼的跳脚骂人。
而一个达到长度的刀具，太可怕。所以，别看是随意的扎了一两下，但造成的巨大伤害，真的不必枪械差多少。
“张院，小孩子直接从后肋间隙刺入了肝脏，肝脏被刺了一大口子，一号成年女性患者被扎入了右侧胸腔，要不是肋骨卡住了刀柄……”
薛飞比张凡早到医院，因为他就在医院隔壁的家属楼里面住，撒泡尿的时间就能到科室。
他一边给张凡介绍患者的病情，一边快速的陪着张凡进入抢救室。
“需要手术，难度比较大……”
进入急诊抢救室，几乎一大半的医生在摆弄各种管道，张凡心里就微微的下沉了。
在医疗中，特别是急诊医疗中有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没有把握处置病号，处置有外伤的病号，那么请你不要盲目动手，但也不要站在一边发呆，请去做好患者的各种通道，比如氧气管！
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几乎都是能当科室主任的医生，这个一点都不夸张的。比如简单的手术，阑尾炎，随随便便一个住院医就能上去给你分分钟的切下来。
连盘菜都不算。
可阑尾炎穿孔了呢？坏疽性阑尾炎呢？这些难度的手术，就需要一个有带头的团队，而不是一个医生。
一个团队，从主刀到助手，从助手到麻醉医生，从麻醉医生到器械护士巡回护士，任何一个链条都必须有娴熟的磨合，也不能出问题。
“送手术室，让各科室立刻准备开始手术。”张凡一看就知道了，这些手术只靠急诊中心是拿不下来了。
一个患者接着一个患者的朝着手术室运转，当患者平车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哭声喊叫声一片。
就在张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政府这边的电话来了，“张院，辛苦了，一定要把无辜群众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不然社会影响……”
张凡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说实话，现实社会中，大多数人都是性格温良的，可一旦火爆与火爆碰上后，经常性的会出现这种让人惋惜的事情。
其他行业的人或许不知道，一个警察，一个医生，遇上的这种事情特别多，比如干刑警的，为什么永远一副官司脸，其实这都是职业造成的。
有些时候，好事未必成双，但坏事经常一环接着一环的来。
每年的冬天，天山上的雪线已经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周边的斯坦违法分子们的黄金时间也到了。
他们的活动窗口就是初冬的一段时间，因为进入深冬，他们也没有把握能绕过天山，因为太冷了，会冻成冰雕的。
华国预防中心，曾经做过一个艾滋病的图谱，进入两千年后，华国艾滋病增长最快的地区，就是几个边境城市是一个发达城市。
这几个边疆城市，几乎不是在西北就是在西南，比如茶素就上榜了，而那个艳遇之都也上了榜，而发达城市就是羊城。
大嘛，这玩意的原产地据说就是茶素河谷，早些年的时候，抽这个玩意的人特别特别多，放羊的时候，躺在草原上，晒着太阳，抽一口下去。
立马牧羊人变成了王子！
后来华国大力打击，可周边几个部落就是靠着这个养家糊口的。
雪山脚下，一群战士一群警察藏在山坳里面，等待着麻袋客的偷渡。
真的，有时候想想，比如说瘾君子觉得自己委屈，其实委屈的是这群山里看护国门的战士和警察。
比如你说龙太子，什么没有，干什么不行，非要弄这个玩意，他每吸一口，说不定就会有一个警察或者战士因此而丧命。
……
“张主任，边防公安这边有伤员受伤了，请你们用直升飞机配备医护人员快速到安啦山口哨所迎接！”
张凡还没上手术室，保密电话又响了起来，有的人这种电话一年都不响一次，而张凡的这个电话，都成热线了。
张凡一听，直接问道：“什么种类的伤员，几个人？”
“枪伤，摔伤，冻伤，有六个人，枪伤3人……”
张凡挂了电话，站在手术室门口，胃里一阵阵的挛缩。让谁去呢。这种情况，必须派一个过去就能做主拿主意的人。
老陈去，专业知识不够，让李存厚，李存厚就算了过去估计他自己首先就不行了，让赵京津去，赵京津虽然是常年在边疆，可他一直在鸟市，根本就没参与过这种事情。
只能让老太太去了。
“欧院！安啦山口出事了，有伤员要我们去，我这里顾不上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不用管了，该手术去手术，这里一切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了，安心手术吧。”
挂了电话，老太太快速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然后出门，直接对着医务处说道：“小陈，通知急诊中心，带上抢救药品。通知飞机班，五分钟后起飞！”
“是！”
然后欧阳拿着办公室存放的军大衣就朝着楼顶走去，老太太唯一纳闷的事情就是，“上级为啥不给我打电话了？”
茶素的花大姐，突突突的起飞快速朝着边境飞去，太近了，茶素这个地方离国境太近了。
张凡已经进入了手术室，其他的手术他都不太担心，就是孩子的这个手术，他不放心，要亲自上。
茶素的儿外科，在所有外科里面算是深度最浅的一个，也是成立最晚的一个。所以张凡不放心！
欧阳上了花大姐后，直接就朝着哨所去了。数字医院交给茶素医院，其实也有考虑的，首先茶素医院的急救能力，不说茶素，就整个西北，估计都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这边不光和数字合作，和武警、消防的关系也特别的好。甚至人家都把治疗医院定点到了茶素医院，就全国上下都在讨伐各种公务车去拉小三去接小孩的时候。
张凡的红牌酷路泽直接就被无视的，甚至交警部门专门说过，如果一旦这辆酷路泽开始逆行，开始上马路牙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持交通顺畅，让它快快的通过。
一个城市，一个地区，如此的优待，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不是去花天酒地的，而是为了去救人的。
张凡进入手术室，欧阳就等于接管了医院的全面指挥权，至于任书记，任书记就是个吉祥物，用来糊弄上级的，你看我们真的是双主官责任制的。
担架，一群如同土拨鼠的战士，抬着担架拼命的在高原上奔跑，就为了能早点抵达平坦的地方，早点让自己的战友得到救治。年轻的躯体，在国家的边境上绽放出一朵朵的忠诚之花。
……
张凡已经开始手术室了，这种手术，其实就是赛跑，看医生手底下的动作到底能不能超过阎王爷的召唤，也看患者的求生欲望。
因为人体的各种激素反应，在关键时刻比任何药物都强大的。“快！血浆，地塞米松，强心剂！”
这个时候的用药，可以说是虎狼之药了，几乎可以说是按照药物安全窗口的极限去用药的。
很多人吃药，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在药物的计量上总是会自己添加一点，因为他觉得医生的胆子太小，药量给的少，效果不好。其实，药物这个玩意，是有使用安全窗口的。
一旦超过这个窗口，本来是治病的药物就变成了作死的毒药。
顺着刺入的切口，手术刀延伸切开，原本应该粉嫩粉嫩的孩子，这个时候因为失血的缘故，变的就像是一个从冰箱里面拿出来冰冻很久的冻肉一样。
“快，孩子不行了，张院，血压维持不住了，快啊！”麻醉医生眼看着血压一点点的往下掉，现在他任何办法都没有了，该给的药物都给了，计量已经到头了。
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的办法的，他只能对着手术台上的手术医生催促了。
“知道，知道，你再努力一下，你再努力一下就够了，提起血压，快点，想办法啊。你在魔都都学了什么啊，就维持五分钟，就五分钟！”
张凡也没有办法，刺入的切口位置太差了，左边是腹主动脉，右边脊柱，再往前就是肠管，上方挂着孩子的肾脏，下方放着孩子的胰腺脾脏。
他想快都快不了，他已经拼尽了全力。这种事情就像是突发事件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女朋友是因为你偷着抽烟发火还是你因为你和她闺蜜暧昧而发火。
这种手术不像是常规手术，常规手术你可以召集科室的人员策划从什么地方下手。也可以自己躺在床上在伴侣的身上摩挲着找最最安全最最合适的切口，可这种突发事件，连手术切口你都没办法去制定。
快，再快，再快一点。
孩子心率马上要出现心衰的时候，咔的一声，张凡终于止住了一个噗嗤噗嗤流血的动脉血管。
就如同天籁之音一样，血管钳夹的声音是那么的清脆，那么的悦耳，就如同出生的啼哭一样！
手术台上的医生们没工夫激动，因为现在只不过是保住了心脏，保住了大脑。
人体缺血的时候，身体首先保护的就是大脑，接着才是心脏，至于其他的器官，直接会被抛弃的。
所以，这个时候只不过是大脑和心脏度过了衰竭的关口，可肾脏还有肝脏肠道紧随其后的开始出现危机。
当然了，这些器官相对大脑和心脏来说，就比较耐操了。麻醉医生偷偷的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跳的都快要从嗓子咽里蹦跶出来了。
太尼玛吓人了。死活就那么几十秒，真的，他都做好了患儿死在手术台上的结局了。
结扎，修复，惨白的孩子慢慢的嘴唇开始红润，就如同初生的太阳一样，虽然粉白了一点，但这就是希望。
医疗，医院。说实话，这个行业很麻烦，估计全世界不麻烦的国家没几个。
既要便宜，又要有效，还要兼顾一些特殊人群的需求，说实话，不好弄。
目前医疗弄的好的国家，就是几个特别小，特别的富裕的国家，比如都快和北极熊一起跳舞的那几个岛国，还有就是超级讨厌华国的李家坡，都比较不错。
说实话，巴掌大的地方，其实就和华国的木头县一样，只要煤炭还值钱，还没挖完值钱，木头县的医疗可以说是比这几个小国家还好。
但这玩意不适用！
只要国家稍微大一点的，都有各种的毛病，至于金毛，说个良心话，这个国家的医疗，是相当极端的。
有钱人，土豪能得到蓝色水球上最好的治疗。甚至能为了一个人研发各种特效药物，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玩意太尼玛贵了。早些年，有人打飞的从金毛跑来华国这边看牙齿，做手术。
张凡觉得太尼玛夸张了吧！其实这个对于华裔来说，常规操作！
至于华国，医疗问题也很多，但最起码的普通老百姓能接触到院士级别的医生，就这一点，已经可以让大多数国家的普通老百姓羡慕了。
特别是遇上极端情况，可以说，华国的医疗可以让很多国家都羡慕的。花大姐哗啦哗啦从天际穿出的时候，茶素医院停机平台上，信号灯闪烁的就像是大仙在跳大绳一样。
花大姐就如同踩着祥云穿云驾雾而来英雄一样，如果穿着打扮再素一点，就更加的威严了庄重了！现在弄的就像是穿着肚兜的光屁股哪吒一样。
茶素医院的花大姐出现在城市的天空上时，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瞅着是从西北边来的，估计是霍尔口岸过来的！”一位看着像是公务员的中年男人，对身边的人说着。
另外一个明显就是体制外的人，大金链子小纹身的，瞅了瞅身边的这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为了抬杠呢，还是真知道，张嘴就来：“你就别胡扯了，明明是从北边来的，肯定是从红旗口岸过来的。”
“张院，伤员转运到医院了。”张凡一听，就立刻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因为这台手术，他不是主刀，赵京津做主刀，他只不过是上去打酱油的。
“我去看看，马逸晨走，和我出去！”说完，带着马逸晨就出去了。
一台主刀，一台助手，张凡已经在手术台上站了大约有三个多小时了。
如果说小区内的这种无意义的搏斗，给人留下的感觉就是无奈的话，而从花大姐肚子里面抬出来的伤员就让人心疼和惋惜了。
一个一个年纪轻轻，嘴唇上的绒毛都还没变成胡茬的年纪，本应该在家里还能撒娇的年纪，现在却依然扛起了沉重的责任。
小区内的伤员，虽然也是受伤了，但除了一些血迹以外，几乎可以说穿着打扮都是体面的。
而看着从花大姐肚子里出来的伤员，就让人类目了，迷彩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了，血液混杂着泥土，已经让黄绿色变成了灰黑色。满脸的烟熏火燎的面孔下，一个个嘴唇干瘪的已经就像是化生外皮一样。
“把空调温度调高，快！没看到患者还在发抖吗？”巴音虽然挺着大肚子，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了，她要全面负责手术室护士的工作安排。
张凡进了手术室，首先看到的不是伤口，而是那双流着黄水水的双脚，冻伤！冻伤导致双脚的指间如同小孩子流口水一样，黄色的皮肤黏液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一台手术！
两台手术！
三台手术！
医院里有资格上手术的主刀们，都不用上级的催促，全部都是全力以赴的抢救着病号。
尤其是张凡，一台手术结束，其他手术如果患者情况危急，张凡还要帮着去看看，帮着去度过最难的阶段。
医院的手术室里，乱的都不能再乱了。
医院的血液中心，一代代鲜红的血浆不停的送进医院手术室里。平时抠搜的血液中心主任，这个时候直接放开大门，放开防盗铁门，扯着嗓子不停的喊，“快，小心一点！”
医院所有的科室，有防盗门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财务处，另外一个就是血液中心了。
欧阳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安排着分流着其他的手术，“老陈，你去二分院，带着普外一科骨二科泌尿二科的过去，医院所有的常规手术，都不要停，我们还顶得住，去二分院去做！”
“好！”
老陈立刻带队出发。
“老高，老居，医院的急诊平台已经关闭了，但城市里面不能没有急诊，你们带上骨三科普外二科还有泌尿四科马上去三分院，把急诊平台撑起来。”
“是！”
老高和老居出发。
别看场面慌乱，其实欧阳分配的胸有成竹的，老陈去做常规手术，常规手术都是医院内部科室内部讨论好的，问题不大，出意外的几率是最小的。
让老陈过去，只不过就是带个头而已。
而让老高和老居，欧阳眼里的刺头去撑起急诊平台。这个是欧阳用人的眼光，老太太清楚，让老陈去撑起急诊平台估计困难，可让老高和老居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台手术，两台手术，全部都是极其困难的手术，说实话，张凡从医以来，没有说一天之内遇上全都是要命的手术，不光要患者的命，还要医生的命。
他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大脑都有点晕厥的时候，嘭的一声，系统罕见的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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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什么事情复合了，估计都比较能成为特色。比如白酒，外国大鼻子觉得这玩意喝起来就尼玛是洗脚水，还是有脚气的人洗的，可华国人能从中品出人生无味。
南方的冬天能冻死东北人，不是暖气的问题，而是湿冷湿冷的，让你如同泡在冰碴子的水里面一样。
如果说累，有时候单纯的肉体累，还能给人一种爽快感，比如花钱去健身房搬铁块的，肌肉的酸胀中，好像还是挺爽的。
可手术台上的累，不是这种酸爽感，而是真的累，简单的，你俯卧撑能做200个，可平板支撑未必就能坚持两小时。张凡现在不光身体累，大脑也累。
所以，医生，真的不是电视剧里面，穿着雪白雪白的白大褂端着咖啡和患者聊一聊，偶尔还能拍拍大屁股护士然后就能数钱的工作。特别是一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医生，不吹牛的说，人家一天的门诊号就大概200个。
什么都不干，一个病号的时间超不过三分钟。真的，只是动动嘴皮子，都能给你磨出血泡来。所以张凡累，真的累，以前有比今天更加时间长的手术。
可今天不一样，就好像和老婆打架一样，感觉打不过了，还可以换战术，比如搂着聊聊天，可今天不行，就好像一打n一样，一个下去再换上来一个，你说你稍微缓缓，人家能把你裤子给扯烂了。
一个危重跟着一个危重，张凡现在觉得自己躺下就能睡个天昏地暗。
“突破，突破，突破二级辅助，是否进入三级辅助？”张凡楞了，这尼玛都出幻觉了！
手术已经到尾声了，张凡也不矫情，赶紧让出主刀的位置，“马逸晨，你来，我有点不舒服！”
“要不……”马逸晨想说，要不您下去休息。张凡直接说道：“你做你的手术。我在一边站一站！”
说着话，两人背靠背的换了位置。
系统升级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未来按照正规方式，一层一层的学习，而另外一种就是在内外妇儿中，只要一门做到极致后，虽然其他仍旧平凡，但经过系统测验后，仍旧会给与突破升级。
当然了，这个事情，张凡不知道，眼看着内科一门门的学科挂在哪里，张凡每过一门，就如同扒了一层皮一样，不光痛苦，主要是升级太难了，真的张凡都觉得自己有生之年都不能升级这个破系统了。
当张凡说了一句自己不舒服后，手术室里的人，几乎全部都望了过来。有关心的，有担忧的，也有惊讶的。是啊，风里雨里的张凡几乎都没请过假，今天竟然不舒服了。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巡回护士，悄悄喊过一个年轻的护士顶替她，然后她悄悄的出了手术间。张院不舒服了，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如果自己不给护士长早早说一下。
等下了手术，估计大胸护士长能把自己吃了，虽然巴音年纪小，可在手术室的威望还是有的。
“张院不舒服了？”
“是啊，从主刀的位置上都主动下来了，让小马医生上了主刀的位置。”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进去，多注意一点张院啊。”巴音说完让巡回护士进了手术间后，挺着大肚子的她爬在手术间的门口朝里面看了看。
看到张凡呆呆的站在手术台边上，脸色好像比平时惨白了一点，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好像张院忍着什么一样。“都这样了，还不下手术，这是要干什么啊！”
巴音一看，眼睛都红了。如果说医院里面她最感激谁，绝对张凡是排第一个的。
一般情况下，护士从进医院后，未来的生活是固定的，兢兢业业小步快跑到三十五岁，然后托关系花钱，有本事的当护士长，稍微次一点的去供应科，也就是专门负责各种消毒的。
再不行的，只能去一些边缘的科室，比如传染科，老年科之类的。如果再不行，只能离开这个单位了。
而自己，从跟着张凡后，生活的编剧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自己开着小奥迪，不要说是医院了，几乎整个城市的女人都在羡慕自己，然后有了老公，有了美满的生活，现在还是茶素地区最好医院的护士长。
现在回部落，部落的老人都要亲自骑着马去迎接自己，所有的一切，虽然自己也有努力，但巴音知道，努力的人多了。所以当看到张凡满脸汗水，好像忍着疼痛的时候。
巴音急了，她知道，自己进去不行，说不定还会被张院骂，她立刻提起手术间门口的电话。
“陈院，张院不舒服了，一脸的汗水，还不下手术台，脸色都白了！”
老陈在二分院，一听这话，老陈着急了，一边朝着医院赶，一边给欧阳打电话。
老太太坐在麻醉科主任的办公室里，一边安排着医院的工作，一边关心着手术室的情况，一会没血浆了，一会科室有危重患者了，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张凡会不舒服。
接到老陈的电话，老太太心里忽然开始慌乱了起来，说实话，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老太太没有这种情况了。稳了稳了情绪，欧阳带上口罩手术帽，穿起洗手服，就进了手术室。
张凡站在酱油助手的位置上，看到系统说能升级了，他真激动了，都不报什么希望的事情，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再次确定后，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系统还是人性化的！”
张凡心里默默的夸赞了一下后，立刻选择升级，就好像深怕系统反悔一样，主要是内科系统太难了，难的张凡皮都磨破还纹丝不动的。
叮当！放开生殖限制，三级一下的住院狗没资格生育！张凡看到这条的时候，都尼玛快哭了，不是老子的蝌蚪跑不快啊，尼玛原来是这个货再捣乱啊。
就和现行的制度一样，住院狗，什么是住院狗，24小时的在医院里待命，虽然医院领导也没说不让你结婚，也没规章制度说住院狗不能恋爱。
可尼玛得有时间得有钱啊，现实中的三甲医院中，最穷最苦最累的都是住院狗，就算有姑娘跟着你，你都不敢要啊。一个月就两千来块钱，不光要生活，还要买各种的书籍，真的，说出来都是泪啊。
这种情况未来也没什么好转，为了让医生安心发展，直接给你来了一个生殖隔离，尼玛比左炔诺孕酮片都好使啊！
“升级，升级，快升级！”张凡都焦躁了，真的，张凡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也不是什么怕了邵华摆弄自己，他真的是为了全面发展医疗事业！
“请确定周边环境安全，请确定……”
这尼玛要干什么，张凡都没了耐心了，直接来了一个确定！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喝高了一样。
眼睛前面玄天晕地的不说，最主要的是大脑里面疯狂的出现各种的数据，各种的知识，从外科到内科，从内科到儿科，从儿科到妇产科。
张凡忽然觉得，这尼玛自己的努力好像还是不行啊，这么多的知识都是自己不知道的，然后张凡眼前一黑，扑通，直接摔倒在医院的手术室里。
本来系统是让他选择一项一项的接受升级，张凡看到生殖开放后，都急了。这尼玛这段时间，过的是人的日子吗！
所以，直接看都没看，选了全部升级。结果，疯狂的知识灌溉，一下让大脑宕机了，直接晕了过去。
他这一倒，直接让手术室炸了锅了。
“啊！”一直瞅着张凡的巡回护士，如同一个老鼠钻进了裤腿一样，直接惊叫起来了。
说实话，手术室工作的少妇什么没见过，结果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马逸晨缝合着，刚要入针的时候，他心里紧了一下，然后眼角边看见自己的师父直挺挺的趟了下去，他泪水直接迸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刷拉拉的就流了下来。
他想立刻去看看，去看看自己的师父，虽然师父比他大了两岁，但自己是真心拿他当长辈的，可手术还没完成，他的忍了又忍，使劲眨巴着眼睛，就怕眼泪模糊了双眼，让自己没办法完成手术。
“张院！”麻醉医生的手术记录本都掉在了地上，直接跑了过去。
欧阳还没进到手术间，在手术过道里的时候，听到尖叫声，和喊张院的呼唤声，她心里咯噔一下。
本来走的就很快，现在都开始跑了起来。
她的脑海里拼命的把一些想法朝外挤，她真的不敢想，一想就是猝死，一想就是心梗。
医生猝死不是什么新闻，所以，欧阳不敢想，快步的走进手术室，都等不及自动门的划开。
开门的那一瞬，她看到这个寄托了她全部希望的年轻人，直挺挺的躺在手术室的地面上。
“快，让各科室的人过来，快啊！”老太太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然后一把夺过麻醉医生的听诊器，然后一把撕扯掉张凡的口罩，然后开始撕扯张凡的手术服，手术服是全包的，她塞不进去，撕扯，再撕扯，“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张凡啊，你别吓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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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书记快到手术室，张院昏过去了！”
“闫院，快，张院在手术昏过去了。”
外科的院长都不用喊，这时候已经到手术间了。而内科的专家，这个时候已经全部朝着手术室开始跑了。
“张院昏倒在手术台上了！”
如同旋风一样，整个医院都知道。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是笑话，平时的时候，大家没事的时候也会八卦，也会偷着骂一骂黑买买江心黑，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左右。
其实，这一两年的生活发生的改变，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很清楚，这都是因为张凡而改变的，光收入，就已经翻了三倍了，平时不说，可现在张凡竟然倒在了手术台上。
不光主任，还有一些主治也顾不上了，直接跑向手术室，医院都乱了，真有一种兵荒马乱的感觉。
医疗这个行当，说实话，混日子也好混，进个小医院，开开感冒药，糊弄糊弄感冒拉肚子的，拿着药贩子的小回扣，时不时的调戏调戏年轻小护士，遇上棘手的疾病，一句话转院，然后脑子里面过都不过这个患者，其实也挺滋润的。
可要是想干点什么，说实话很难，首先你要有天赋，没天赋，最后只能临门一脚永远都踢不开。还要有情商，别看这玩意很玄乎，其实特别重要的。
很多人抬杠说天才，天才的。其实如果熬不过情商这一关，在住院医的时候，就能让巨大的行业压力把你给碾碎了。特别是医疗行业，虽然没有军队那种束缚性。
可上下级几乎都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的老师没退休之前，估计你永远都超越不了他，你的领导没退休前，永远会让你生不如死。公务员都能换个岗位，可医疗换个岗位就和换个人生一样，极其的难。
内科医生跳槽去外科，外科医生跳槽去当内科医生，太难太难了，不脱几层皮是不可能的。所以，医生进入一个医院后，几乎这辈子打交道的都是这些人。
有了这些，还不够，还要有个好身体。医院的值班，从来不是白夜倒班，直接就是24小时，虽然可以睡觉，但一会患者肚子疼，一会患者尿不出来，说实话，能睡也就是如猫咪一样眯一会而已。
如果是急诊比较多的外科，晚上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手足外科，妇产科私人医院干的火花四射的缘故，因为太累了。
你看钟老头，一身腱子肉，走起路来虎跃龙腾的，没这个好身体，估计他也干不到现在这个层次。
欧阳已经觉得全身的力气被耗尽了，发软的双手都开始抖动了。急忙赶来的专家接过了欧阳的位置，欧阳坐在手术室的地面上，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她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
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就看着躺在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她觉得疼，心疼，嘴干，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嘴，声音都出不来。
剪刀，赵京津拿着剪刀，快速的从脖子开始，直接把手术服给剪开了一个，然后任丽快速的把听诊器放在张凡的心脏上，同时闫晓玉利索的给张凡装上了监护仪。
“心率100，虽然快点，但节律整齐！”任丽第一时间就报出了听到的情况。
“心电图波形正常，没有心梗!”当心电监护的波形出来的时候，闫晓玉直接喊到。
“体温有点高，四十度了！”护理部的主任喊了一句。
所有的生命数据都是正常的，只有体温异常，“快，冰帽！”任丽现在负责抢救的医生，虽然脸上紧张的表情格外的严肃，但一项项的口头医嘱没有耽搁一分钟。
当听到没有心梗，没有脑梗的时候，欧阳算是缓了过来。
发软的欧阳被护士给搀扶了起来，大家让她去休息，可欧阳摆摆手，就坐在一边看着，深怕别人不尽心一样。
“抽血！”针管直接刺入血管。动脉血，静脉血，同时被抽了出来，“让化验室快点。”
任丽说完，看了看身边的人，看向闫晓玉，闫晓玉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老居，老居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张凡要挂了，而是查不到昏迷的原因，除了体温呈现高烧以外，其他所有的数据都是正常的。
查体几乎没有异常~！
任丽转头看向了欧阳，“欧院，让蒋院士他们过来看一看吧，张院生命体征是稳定的，但找不到昏迷的原因!”
“是不是太累了啊！”
“不好说，轻度刺激下，躯干各种反应都是正常的，痛觉、触觉都是正常的，但还是无法催醒。”
欧阳点了点头。
老陈从二分院来的时候，都快把汽车开成飞机了，进了医院，鞋都快跑掉了。
“怎么样，怎么样，张院怎么了？”抓着巴音的手，老陈都疯了。
“老陈，张院生命体征是平稳的，但是找不到昏迷的原因，你现在快去联系在家的院士。”赵京津出门后，看到老陈。
“行，我先看看，嗨，我现在就去！”老陈转头就走。
蒋院士，廖院士，甚至骨研所的金毛专家，胃肠科的丸子专家，都被请来了。
老陈咬了咬牙，这个时候他知道，没人可以商量的，到底请不请卢院士，到底通知不通知邵华，他想了想，最终老陈开着车亲自去了张凡的家。
老陈刚一进张凡家，邵华就从老陈脸上看出不对劲了。虽然老陈人就是脸上带笑容的，可僵硬的脸色，笑的比哭还难看！
卢院士也过来了，“怎么了？”
“张院，做手术的时候，晕倒了，不过你们放心，生命体征什么的都是平稳的！”
邵华看着老陈的脸，她一脸不相信，但……
“别急，别急，华子，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卢老太太劝慰着邵华。
上了汽车，邵华的泪水已经流了一脸了。“昨天都好好的，昨天还和我一起吃完饭散步呢！”邵华不停的给卢老太太诉说着，就好像要证明张凡一定不会有事一样。
老太太怜惜的看着邵华，她也是医生，她也是医生家属，这里面的辛酸她是清楚的很。
汽车很快到了医院，而张凡已经从手术室被转运到了特需病房，医院特需病房中，站满了医院的医生护士，任丽好说歹说的才把人群劝回去。
结果邵华来了，离开的人群又回来了！
……
“通知领导吧，张院的事情必须通知领导。”老陈给任丽说着话，欧阳陪着邵华，老太太已经不顶事了，现在医院所有的事情都指望任丽了。
人真的很奇怪，平时的时候任丽真的是任事不管，而且遇上事情，总是一副惊慌失措，让人找张凡找欧阳，可当张凡躺下，欧阳不顶事的时候，任丽竟然雄起了。
“老陈，通知领导，给领导汇报张院的情况就交给你了。”说完，对李存厚吩咐道：“首都的那边的情况你熟悉，现在不管是人情邀请也好，花钱请也罢，顶级的神内神外医生必须要请到。
我已经联系了茶素驻军，下午就一趟直飞首都的飞机，你现在就去首都，尽快联系好专家。”
“赵院长，魔都那边张院的大师哥带着人已经起飞了，下午就能到，你做好接洽安排工作！”
“闫院长，组织人手一定要做好专家们的治疗评估工作，把所有的诊疗意见全部汇总起来，千万不能大意！”
“护士长，现在张院的护理就靠你们了，医院里的技术最好的护士我已经从各个科室调出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护理部的主任，眼睛红红的点着头。
……
“什么情况，张院晕倒在手术室里？”鸟市的老大挂了电话，首先是向上级汇报，然后直接让秘书准备去茶素。
张凡现在不单单是一个简单的医院院长，还是辐射周边医疗的一个节点，有些事情，往往医疗比商品更加容易的获得对方的友谊。
“带上我的老山参，现在赶紧去茶素！”酒庄老板也知道了张凡的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治疗，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给张凡干点什么。
两天，张凡睡了整整两天。这两天里，茶素医院几乎乱了套，这两天里，几乎华国顶尖的医生都被请来了。
诊断不明确，血培养未见任何病菌，神经脑电波未见明显任何的异常。
会议室里，华国顶尖的内外科医生汇集在一起，吴老头组织着会诊总结会。
“邵经理，要给张院导尿了！”
“嗯！”
躺在病床上的张凡，不停的做着梦，乱七八糟的梦，一会艾滋病变成一个妖娆的美女非要脱他的裤子，他都快被吓哭了。一会糖尿病有要让他尝尝到底甜不甜。
原本还要睡几天的张凡，梦见梅毒变成的美女，摁着他，已经把裤子脱下来了，眼见着就要塞进去的时候，张凡大神的喊到：不要啊！不要脱我裤子啊！
忽然猛的一下，张凡醒了过来，就看到护理部主任提着自己的兄弟！
……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凡醒了！
“他醒了！”总经理这几天实在脱不开身，不然他都准备来茶素了，结果好消息来了。
“张院醒了！”会议室里，众位专家头发都快撸掉的时候，张凡清醒的消息传了过来。
吴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这几天呼吸都亏欠了一样，“这个小子，真的吓死人了！”
男女导尿，很多人都没感受过，说实话，别感受，真的很难受。女性导尿还略微好一点，就这，当年张凡实习的时候都惹过祸，刚进妇产科的时候，带教老师让张凡他们三个小伙子给一个老太太导尿。
三个人你推我搡的给老太太去导尿，就瞅着洞洞大的地方塞了进去，然后中午吃完饭回来，躺在床上瘫痪的老太太都憋的能下地走路了，张凡他们导尿管插错了。
至于男性导尿就比较难了，一般新手不经历几根前列腺肿大的老头，根本插不进去。首先这玩意要提起来伸展靠近肚皮，让尿道的生理曲度变直。然后捏开尿道口，就像是捏开别人嘴巴一样。
然后硬塑料管道插进去，动作轻柔一点的，能让你感觉到尿道里面好像钢丝球划过，涩疼涩疼的。而技术不好的，在曲度弯道的地方，捅来捅去的。
真的，就感觉有人拿钝刀子在你肚子里面搅来搅去的。张凡见过一个病号，小腿骨折都没哭的小伙子，让导尿给导的哭爹喊娘。
所以，虽然张凡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但是看到护理部主任一手提着兄弟，一手拿着导尿管，捏开兄弟的嘴巴要往里面塞尿管的时候，张凡头发都竖起来了。
“啊！”护理部主任让张凡吓了一跳，她是受惊了，倒是把张凡的兄弟拽的生疼生疼的，这也让张凡彻底清醒了。
护理部主任赶紧放开张凡后，惊喜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张凡看到了眼睛肿的和蜜桃一样的邵华，姑娘的泪水刷拉拉的往下流，脸上明明带着笑意，但泪水就是止不住的流，嘴角也从惊喜慢慢的变成委屈。
“你怎么了啊，吓死我了。你都睡了两天了，呜呜呜！”忽然间的，邵华轻轻抓着张凡的胳膊，想扑到张凡的怀里，又怕把张凡又睡过去。
小心翼翼的就如同一个小狗看到了一个生日蛋糕，想吃不敢吃。
张凡倒下的两天时间里，压力最大最内疚的估计是邵华，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张凡，没给张凡留下一男半女的。而且，她还要负责签署各种治疗同意书。
如果张凡今天还不醒来，估计邵华就要通知自己的公婆了。这两天心碎和压力，个中滋味让邵华原本带着一点的婴儿肥都消失不见了。
“都睡了两天了！”张凡就觉得自己不停的在做梦，没想到做了两天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邵华看着张凡慢慢的，泪水终于不流了。
轻轻的抚摸着邵华的脸蛋，张凡笑了笑，“我们会有孩子的！”
邵华依偎在张凡的胳膊边上，不敢真的压在张凡身上。真的，当张凡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邵华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依靠，悬在半空中的心好像一下有了着陆的地面。
随着张凡的清醒的消息传出后，几乎老了好几岁的欧阳和卢老头第一时间进入了病房。
看着还是那个精神的黑小伙，看着还是那个未语先笑的憨厚张凡，欧阳眼睛都红了。
“怎么样？”卢老头虽然一脸的疲倦，这几天专家会诊的治疗意见，老头是琢磨了又琢磨，心累的都没办法描述，要不是还有一口气顶着，他都要倒下了。
“师父、欧院，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这一觉算是把这两年的疲倦彻底补偿了。”
“嗯，这就好，这就好啊！”老头仔细的看着张凡的脸，干了大半辈子的医生的老头，除了发现张凡脸色略微有点发白以外，没看出其他的不适。
欧阳盯着张凡，“你再不能这样了！”这一次是把老太太真吓坏了，听到张凡醒来的消息，老太太都觉得自己双手发抖的停不住了。
……
一波一波的探病，鸟市领导带来了总经理的关怀不说，而且当着张凡的面，给邵华说，要邵华一定管好张凡，不能不爱惜身体。
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这两天几乎天天守候在医院里。心里一会想着自己是不是能来医院当院长，又想着没了张凡茶素医院还是茶素医院吗。
纠结的他这两天心力憔悴，看到张凡清醒后，他莫名的有一种轻松感。
探望的太多了，欧阳都让人在门口婉拒一些人的探望了，可挡不住茶素医院的医护，巴音带着手术室的姑娘们来了，门口的保卫科科长瞅着欧阳不在，说：“快进快出啊，不让领导批评呢。”
进了病房，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叽叽喳喳的。接着普外的赵京津带着普外的一群汉子，没一会李存厚带着一群小科室的医生护士来了。
内科的闫晓玉带着内分泌的夫人们来了，而且还专门给张凡带了一些补品，弄的张凡都没办法了，就是昏迷了而已，你也不用带鹿鞭来探望啊！
彻底的做了一次检查，专家组做了评估后，邵华还有老陈保卫科的科长，带着张凡回家了，医院是住不成了。
回到家，邵华这才让农场的父母们来了茶素，听说儿子昏迷后，张凡的老娘哭了一鼻子。老丈人丈母娘，天天给张凡弄着各种的鱼，要补一补。
邵华这两天真的累坏了，张凡陪着邵华躺在床上，等邵华如同猫咪一样睡着后。
张凡总算是有时间进入系统看一看了。
首先，系统所有的二级系统都从原来的灰色变成了可选择。让张凡头疼的内科，全部等于过关了。
而系统的三级，首先内外妇儿的变化最大，从原来的常规疾病多了一些特殊病种。
而且除了原有的科目的基础上，多了一个科研选项。
科研选项中仍旧和以前的一样，也是循循渐进的，而且对于现实科研成果的要求和手术不同，它不需要多少现实病例，而是需要在现实中完成。
唯一不好的是，这里面好多设备和试剂，张凡听都没听过，所以，看着好像一下就能研究出个什么，但系统中有的，现实中未必有，所以，路漫漫啊！
不过，总算把内外科普通疾病这一关给冲过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蝌蚪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张凡看着系统的科研选项，心里总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白昏迷啊！”
张凡罕见的休息了一周，自从上班后，除了当初被发配去草原义诊和结婚的时候请假了一周以外，张凡就没休息过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就着欧阳都不想让张凡立刻来上班，昏迷了两天真的把老太太吓坏了。
不过随着医联体的成立，很多事情也由不得张凡和欧阳。周一，张凡脖子上挂着也不知道老娘从哪个神仙处求来的多子少灾符来上班了。
张凡不带都不行，和老娘就没办法说，你和她说科学，她给你讲听说，你给她摆事实，她给你说万一。
处理完积累的一些工作后，张凡得拿着电话感谢来探病的朋友们。这几天，就连贾苏越都来看了自己好几次，弄的张凡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张凡的昏迷给鸟市的领导们也给了不小的压力，以前的时候，总觉得茶素医院是私生子，大家虽然嘴上说一视同仁，可心底里还是比较看重鸟市的几个三甲医院。
可这一次，张凡躺下后，他们才发现，茶素医院发展的太厉害了。不说其他，光和茶素医院和做的几个医药设备企业，就给鸟市领导巨大的压力。
原本要追加资金的他们，当得知张凡无原因的昏迷后，直接开始观望，幸亏就两天，要是昏迷多几天，估计这些国际大企业都要撤资了。
而且，总经理都要准备亲自来探望了。这就让原本小道传说，变的更加的详实了。
张凡一边熟悉升级的系统，一边组织着相关科室的开会，以前的时候茶素医院号称集医疗、科研、教学为一体的三级甲等医院。
其实也就医疗达到的了三级甲等医院的标准，科研纯粹是充数的，几乎可以说都是外来的和尚念的经。至于教学，更一般了，年年来的实习生都是奔着毕业就能在茶素医院上班的想法来的。
“李院长，得给你加一点担子了。”会议室里，张凡笑着对李存厚说道。
老李憨厚的笑了笑，他心里觉得估计要给行政任务了，虽然不太想干，可张凡都累倒了，自己也没借口啊。
“鸟市医科大今年大三见习的临床十六个班，我打算要过来六个班，大约200个学生，我想让李院把教学负责起来，从里面跳出一些尖子生。”
“行，没问题！”老李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凡，没相当张凡这么大手笔，现在终于开始朝着教学下手了。略微沉吟了一下，老李又说道：“得给我个助手，赵博士就可以。”
老李说的是赵燕芳，张凡摇了摇头，“赵博士还有其他的工作，这样我给你个助手，绝对合适。”
说完，让老陈通知目前茶素幼儿园和小学的兼职院长何川来报道。
何川就是当年张凡看走眼的博士，学习考试一绝，可就是科研能力一般。
对于何川，张凡招聘进医院后，真的如同是吃了一嘴的鸡毛，苦涩的都不知道干点啥能缓解一下，偌大名头的博士，进了医院上临床，手术器械都认不全，利利索索打个结都是滑结。
上实验室，论文给你写的天花乱坠，给什么题材都能写，可尼玛水出来的论文，实在是没用啊。后来，慢慢了解后，张凡发现，这个玩意也是个妙人。
就拿今年的执业医师来说吧，医院弄的培训班，何川当负责人，当时张凡的想法是，总不能让这货白拿工资不干活吧。结果，考试成绩出来后，茶素首次平均线高于鸟市的其他几个三甲医院。
欧阳高兴的天天给鸟市的几个医院打电话问他们的成绩，弄的对方都恨不得拉黑了欧阳。
茶素附小和茶素幼儿园，现在都尼玛成了茶素家长追捧的所在了，没点社会能量的人都进不来。后来慢慢了解后，张凡发现这个货真的是个考试的天才。
何川有个牛逼的传说，据说他和他前女友见家长的时候，前女友的父亲看不上他，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的说自己姑娘考上了注册会计师，是多么多么难考，自家姑娘是多么多么的优秀。
然后说何川配不上自家的姑娘，何川当时抬杠说这个也没多难啊！他前女友的爸爸不乐意了，说你给考一个。结果这个货当真了，第二年真的考上了。
然后就没了然后。何川博士毕业后，也没想着去大城市的大医院，自家事情自家清楚，所以来茶素坑张凡了。
不过能博士都毕业的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这家伙搞职业培训真的是一绝，看看考试大纲，就尼玛能划定考试范围，也不知道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对于钟老头的建议，张凡是放心里了，以前面一段时间没时间，现在有时间了，张凡肯定要想办法实践的。现在系统升级了，张凡比以前更硬棒了。
如果说以前张凡还犹豫一点，深怕弄不好，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了，所以立刻开始着手挖墙脚了。
张凡一边喝着铁观音，一边得意的想，不是说我茶素培养人才不行吗？我就弄一个让你们看看。
老陈瞅着张凡的脸色不错，而且隐约间好像有喜事一样，老陈凑趣的说道：“领导，隔壁的华医院我们怎么弄，是另外起个分院呢，还是把院前打通。”
“打通，不过分院的名头要挂起来，国家对于华医院的支持力度还是很大的，这种便宜不能放过。华医院不是新盖了行政大楼吗，你看着装修一下，改成咱们的科教中心。”
“好的，不过茶素政府的领导上次好像说这个地皮钱，他们……”
“装着不知道就行了，这个地盘当时是给华医院的，华医院现在算破产了，这个是历史问题，我们这一代解决不了，让后来人操心去吧。”
张凡就没打算给钱。特别是华医院的院长出事后，现在就算茶素医院不接收都不行，所以上赶的不是买卖，张凡肯定不会掏钱的，按照张凡的想法，我和你没要钱都不错了，你还想和我要钱，你脸有多白啊。
至于说发展华医院，张凡知道自己的斤两，要不是国家大力补贴华医院，张凡把华医院的牌子都要拆掉的。反正现在就是挂着狗头买羊肉。
科教小组成立了，李存厚是主任，何川副主任。何川负责日常事务，老李就是招牌，院士亲自培养本科生，鸟市医科大就算再想不通，也没地方说理去。
医科大临床系的学生，大三的时候开始接触内外妇儿，这些都需要进入临床见习的。张凡瞅着这个机会，直接要来了六个班。
校党委会议上，医科大的领导们比较纠结。按照常规，见习学生都是当天去医院，然后再回学校的。所以茶素医院以前没有见习学生，只有大五的实习学生。
想让学生们去吧，还有一些学科没完成。不想让去吧，院士起头的，这个配置别说在西北了，在其他省份学生都会打破头的去，别说茶素了，就算是南极，都有人去。
会议上，领导们很纠结。有一个算一个，手里都拿着不少学生请来的大拿说情的。张凡就要六个班，多一个也不要。名额还是挺抢手的。
张凡留了个心眼，没说连老师都要请的话，因为这个说出来就太露骨了，是个人都明白，张凡不是要给学生们见习，这是奔着自己弄学校去的。
领导们纠结了半天，最后决定，不能不给茶素医院的面子，说白了不能不给张凡和李存厚的面子。所以，校领导决定，分出六个班去茶素。
茶素医院要负责好学生们的住宿饮食安全等一系列的事情，说实话，学生们真的是踊跃报名，大家心里都清楚，在鸟市，以后最多就是个普通医生。
甚至鸟市毕业连鸟市都留不住。可要是去了茶素，那么多的院士，但凡有一个能看上自己了，这尼玛以后就是奔着青杰去的啊。所以200个名额都快打破了头。
最后，学校决定，按照成绩报名，从上往下。反正都是自己的毕业生，学校的领导们也没在意。
学生们踊跃，可到了老师这里就出问题了，没人愿意去。也不说没人愿意去，但凡混的好一点的都不想去。最后，校长只能下令了，大家换着来，一个老师去三个月就回来。
这才让一群教授副教授讲师的不情不愿的去了茶素。都是拖家带口的，不像是学生们无牵无挂。
老陈负责教学楼的装修，欧阳毛遂自荐的负责学生老师的食宿安排，后勤主任心里都骂了娘，但脸上还是殷勤的跟着欧阳，给欧阳打下手。
安排了这些事情后，一年一度的年度总结又要来了。张凡瞅着文件，心里嘀咕，“这老太太，怪不得早早的跑了。原来是逃活啊！”
张凡上班后，任丽又进入了皮卡丘的状态，书记办公室一天连门都不开，想找任丽，必须去心内科。
张凡没了辙，只能抓壮丁了。“家里那个领导在行政楼呢。”张凡叫来王红问情况。
“闫晓玉院长，赵京津院长都在呢，罗正国院长去手术室了，居院和高院今天上门诊，陈院……”
“好，你跟我去趟闫院的办公室，把这些材料带上。”
让人干活，就要有礼贤下士的觉悟。
闫晓玉的办公室，张凡几乎没来过，首先是个女领导，而且闫晓玉以前的时候感觉一直没有融入茶素医院，所以张凡也听之任之。后来，慢慢的，闫晓玉主动起来后，张凡也算接纳了她。
欧阳的办公室进去后，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女领导的办公室，就墙壁上硕大的题词比较显眼以外，就剩下一对半死不活的仙人球了。
而任丽的办公室，更简单，除了统一装修以外，其他啥都没有。闫晓玉的办公室就明显有各人特色了。
一些专业书籍，还有一些家人的照片，还有各种的小摆件。张凡和王红敲门进去后，闫晓玉一脸的惊讶，赶紧起身招呼着张凡落座。
她没想到张凡今天来自己办公室了，“张院，有事您喊我过去就行了，怎么……”
“嗨，就两步路，没那么夸张。”张凡笑着摆了摆手，闫晓玉要倒水，王红立刻接过了闫院的水壶，王红敢和老陈呲牙，但不敢和闫晓玉呲牙。
毕竟老陈是老好人。
“闫院，内分泌现在从技术和风气都比以前好了很多，不过对于闫院来说，这是大材小用了，我觉得还是要给你加加担子啊。”
闫晓玉坐的直直的，虽然不是正规会议，但这也代表着领导谈话。听着张凡的话，心里虽然很高兴，终于被张凡接纳了，但脸上一脸的严肃。
“医院财务和纪律这一块，你要负责起来啊……”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王红在一边记录。出了办公室后，张凡一脸的轻松，而闫晓玉也是一脸的振奋。
“张院，今天政府有个电话会议!”
“让赵京津院长去。我们现在去传染科！”
张凡昨天晚上在系统中，选了又选，终于选了一个能在现实中拿下来的科研项目。
虽然是系统中最最简单的一个，但对于现实中来说，特别是对于茶素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先把队伍拉起来再说。
“哟，稀客啊，快请，快请，院长驾临，我们得鸣炮列队啊！”感染科的黄主任听着是欢迎，其实全是赖皮子话。
如果说，茶素医院那个主任最不在乎主任的位置，估计就是感染科了。
就连以前人见人厌，狗见狗跑的急诊中心的主任，随着飞机啊，设备的加入，现在都是抢手的。
没看薛飞牛逼的说自己没事了就坐着飞机兜风。
以前的时候，感染科的黄主任更牛逼，最牛逼的一次是在院务会议上打毛衣，气的欧阳都差骂娘了。
可就这样，也要哄着老黄好好干。
经过三道门，换了传染科规定的衣服后，张凡才进了科室。如果说儿科妇科，虽然也不在医院的中心位置上，哪是人家傲娇。大外科和大内科不带着他们玩，他们还不和大内大外的一起玩。
至于传染科，直接就是谁都不和他们玩。影像科在地下室，因为这个玩意有辐射，传染科直接就在太平间的旁边，偏僻的不能在偏僻了。
冬天的时候还好点，树叶都秃了，传染科的小楼一眼就能看到，到了夏天，这个科室就如同藏起来了一样，不熟悉医院环境的人都找不到这个科室的所在地。
以前的时候这个科室不光工资低而且还危险。因为很多传染性疾病的治疗国家都是免费的，很多药物极其的便宜。这也导致了没大能量的人物代理这些药品。
这些药物直接就是政府按月配发的，所以医生们的工资很低，有时候甚至只能拿到医院的平均工资。
医疗行业有这么一句话，要不就去学技术，要不就去赚钱。很多大型医院，特别是越出名的医院住院医生的工资就越低，人家不怕没人来。
简单一点说，比如中庸医院，不发工资还要收取实习费用，估计全国90%的年轻医生都愿意去。而一些小医院，你不给钱，就没人来。
至于茶素的感染科，以前的状态就是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所以医生们的行为，领导也是睁眼闭眼，能过去就过去，实在不行还要给人家一点安慰的。
张凡上位以后，工资是大幅度提高了，可其他状态还是没有改变，这些传染科的医生放到呼吸内科，都是好医生。
可这个科室就算没有前途，也要养起来。因为一旦出事情，这些人就是第一批进入隔离区的。就像是后来有个传染科的博士主任自嘲，说自己以前在医院里，院长都不搭理自己。
这个说的是真的。没事情的时候，传染科没人会在乎。可一旦出事，这个科室就是最危险的科室，不管病情清楚不清楚，首先隔离起来，这些医生首先就要进去治疗。
科室里的医生们刚刚交完班，看到院长来科室后，一个比一个惊讶，但大多数都是腼腆的，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们成了医院的边缘，甚至有的医生，张凡都叫不出名字。
而他们也不习惯院长这么重视，如果是大普外，张凡进了科室，一群年轻医生热情的都要能把张凡吃了，有的问问题，有的偷着给张凡说想去进修，有的还要张凡放一马自己最近的大处方。
至于去骨科，更不能看了，当初张凡给王国福了一套专用的器械，这个也算补偿王国福进入骨三科后，把陈琦当年留下的烂摊子给撑起来的奖励。
可王亚男、许仙不干了，许仙还好一点的，最多就是暗戳戳的隐喻自己也其实很努力，自己也想要一套器械，至于王亚男直接拉着张凡的白大褂袖子，要不是医院的白大褂质量好，都尼玛给扯烂了。
其他科虽然没有这两个科室这么热情，但也会围着张凡多露露脸。比如去儿科，小护士们看着像是偷着说，可张凡明明听到，她们在后面悄悄的说自己是黑买买江。
可到了传染科，医生们腼腆的打过招呼后，一个一个的好像是害羞一样，不是去说查房，就是出了办公室泡在护理站不进来，没多久科室里面就剩下主任老黄和副主任老郑了。
“院长，我就不给您倒水了！”老郑尴尬的看了看张凡，这个科室比任何一个科室都讲究，因为如果不讲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传染。
老郑中西医毕业的，当年考过执业医师后，就被定在了传染科，干了大半辈子，低调的门卫都不知道这个医生是个科室副主任。骑着二八杠，就像是后勤的保洁大叔一样。
不过能勤勤恳恳的在感染奋斗了半辈子，张凡还是相当尊重的，“郑主任别忙了，坐下来咱们聊聊。科室里面患者现在多不多？”张凡无所谓的笑了笑，坐在科室医生的椅子上，一边问话，一边随手翻看着病例。
“普通病床都是满的，预留了三间特殊病房以防意外。”老黄说起工作，还是很认真的。汇报了一句工作后，又来了一句：“院长这是怎么想起我们这个角落的，不会是又有什么疫情了吧！”
瘦弱的老黄，干瘦干瘦的，手伸出来就和鸡爪子一样，一点肉都没有。但真要论贡献，人家是茶素地区的医疗的第一线。
张凡笑了笑，转头对王红说道：“看到没有，这是黄主任批评我们不重视传染科啊，心里有怨气啊，我给黄主任郑主任还有科室的同志们道歉啊，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让你们寒心了！”
这就是工作方式的不同，平时欧阳就不来传染科，因为来了就吵架，欧阳和传染科的黄主任都是一个年代的，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张凡这么一说，反倒是让黄主任不好意思了。
“您有什么工作就安排吧，这么一说，弄的我都没办法说话了，都说张院平易近人，我是真信了。难道真来疫情了？您放心，我在这里表态，只要您下命令，我们传染科就算全体隔离，都不皱眉头。”
“有您这句话，我都能晚上不失眠了！”张凡看着黄主任肯定的说了一句。真的，别看黄主任是刺头，但关键时刻张凡一点都不担心，这都是多少次疫情考验出来的干部，说个不好听的话，他们需要的只是一点点重视，一点点的关注。
但凡张凡态度好点，让他们去卖命，他们都愿意。因为，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干的。
“我陪着两位主任查一次房吧，虽然没提前通知，但传染科从来没有院长行政查房过，今天我想查一次房。”
有些人你软了，他能硬的把你欺负到死，可有些人你越软，他越是谦逊。
“嗨，您看您说的……”郑主任都不知道张凡要干什么，局促的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
“这群上不了台面的货，我现在让他们赶紧进来！”听到张凡要院长行政查房，黄主任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现，但心里的激动还是能看出来的。
谁愿意做个打酱油的啊！同样都是学医的，同样都是费心费血的努力的在医疗行业的，谁不愿让领导重视啊。
“院长要查房？”
“这是怎么了？”躲在护士站的医生们诧异的看着黄老太太，甚至有人悄悄说：“老太太喝醉了？”
传染科的特殊性，不适合大量的医生集体查房，导致的结果就是越来越没领导愿意主动来这里查房，平时行政领导值班的时候，都是电话了解情况的。
现在，医院的老大亲自来行政查房，大家都不相信了。
“别墨迹了，平时盼着领导来，领导来了一个一个如同没出嫁的大姑娘一样，有什么害羞的，快把病历全都拿过来。”黄主任赶鸭子一样，把手下的医生护士催促着。
这个老太太对领导不客气，但对手下的医生护士是相当的不错，甚至有的年轻女医生都喜欢叫她黄奶奶。
传染科分六个病区，患者最多的还是呼吸病区。张凡此次的目的就是肺结核。
世界上那种传染病传染的最广泛，其实不是什么艾滋，也不是什么埃博拉，而是肺结核。这个病毒可以说和人类相互厮杀了几千年了。
以前的时候林徽因，林美女挂在这个疾病上，还有大师哥鲁大爷也是挂在这个疾病上的。
这个疾病早些年还有个大名，可传染的癌症，这玩意就算现在，仍旧是一个杀手，每年约有170万死于这个疾病，一千多万的新感染人群。
在传染病中，致死原因排第二，老大是艾滋。早些年的时候，结核病其实都被控制了，结果老毛子打阿富，没打过不说，军队还爆发了耐药性的结核病。
这就可怕，然后随着老毛子军队的撤离，大面积的耐药性结核被传播。为了这个疾病，各国都花费了不少精力和金力，比如小孩子出生后打的卡介苗。
这玩意就是用来防御结核的，很多人觉得国家免费疫苗不好，想办法不让孩子去注射，说实话这种脑回路清奇的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
黄主任催促着医生们全部集中到了办公室里，在医院其他科室都带着薄薄的一次性蓝色医用口罩的时候，感染科还带着老式的16层的棉布口罩。
这个口罩特供感染科的，“张院！”王红第一时间递给了张凡一个棉布口罩。
张凡转头一看，王红已经准备好了，张凡一边戴口罩，一边对王红说道：“要不，你就别去了，你留在这里等一会我就出来了。”
“不行，我是您的办公室主任，您查房怎么可能没有随行的记录员呢，再说我也是医生，让医务处的小李他们留在这里吧，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
张凡看了一眼王红，点了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想把王红换掉。因为他觉得王红有点官味道过重，但今天，她的这几句无心之话，让张凡取消了换掉她的想法。
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作为院办的主任，她今天是合格的，如果她今天有一丝丝的犹豫，一丝丝的推诿，张凡绝对要换掉她。
作为院办的主任，张凡可以容忍她的狐假虎威，可以容忍她的虚荣，但张凡一定不能容忍她面对疾病的退缩，因为这里是医院，她的身份不光是院办主任，更是一个医生，关键时刻需要进入病区的医生。
窗外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落下，片状的飞絮飘飘洒洒的在茶素医院的角落里堆积，半个小时的时间，幽静的传染科小院子就已经如同盖了一张大大的白色羊绒地毯一样。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舞在空中，好似热闹非凡，但万径人踪灭的小院子里面，又闲的那么的静谧，树杈上一群带了白帽子的麻雀偶尔飞起落下让静谧的小院多了一分生气。
医院的锅炉烧的医院暖气熏热，在稍微比较爱美的科室里，医生护士的们的衣服都比较单薄，特别是内分泌里，护士还好一点，女医生们穿的相当的单薄，各种的蕾丝在冬日里罕见的盛开。
而传染科就不一样了，厚厚的棉布口罩如同棉裤一样套在脸上，呼吸间都感觉让人很是吃力，张凡瞅了瞅跟在身后的科室医生，心里感慨了一下，“怪不得传染科的医生们都如此的消瘦，这么费劲的呼吸，早上吃三个鸡蛋都挡不住吧。”
加上后勤暖气的发力，汗水夹杂着口气还散发出来的八四消毒水，让人带着口罩顿时觉得脸上铺了一块湿漉漉带着温度的刚从小孩子屁股下面扯出的尿芥子一样。
进入病房，传染科的病房不同于其他科室，这个科室的病房面积都比较小，而且患者几乎都是一人一间，在这个茶素医院已经是茶素地区独占鳌头的年代，其他科室要是还能有个单人间的待遇，绝对是能量不小的。
“肺结核，复发性的肺结核，此次入院患者是以无痛性血尿入住的！”
管床的医生进病房之前就开始给张凡汇报患者的病情，传染科的查房和其他科室查房不一样，其他科室查房是在患者面前给上级医生汇报病情。
而传染科汇报病情则是在门口汇报，这样可以减少医生和患者接触时间，张凡听完后点了点头，结果病例后，问道：“肺科医院怎么说？”
茶素医院兼并了茶素地区所有的三甲综合医院，但有两个医院没有被兼并，不是茶素医院实力不够，而是国家政策不允许。
一个是妇幼医院，论近十几年的医疗政策倾斜，所有的医院都没有妇幼医院得到的政策和资金力度大。大家或许都有这么一个感觉，好像以前不太出名小透明的妇幼医院，忽然一夜之间好像发达了，好像有名气了。这不光是医生护士们努力出来的，这还靠着国家大力的用钱怼出来的。
第二个就是肺科医院，也就是所谓的传染科医院。这个医院的收入是国家全资补贴的，就算一年一个患者都没有，国家仍旧全额补贴，该给的工资，该给的奖金，一点都不会少。
这个医院的名字也比较奇特，早些年的时候叫传染科医院，后来不知道是周围百姓不乐意，还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不满意，改名成了肺科医院。
03年的时候全国都在发抖，这个医院又被改名传染科医院，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了，又成了肺科医院，反正过来过去的和这两个名字不停的变化。
一般情况下，结核患者的初次治疗都是在肺科医院治疗的。而且国家对于结核治疗的药物有免费发放的。
“肺科医院建议转院！”管床医生无奈的说了一句。结核治疗可以说从五十年代开始后，治疗方案几乎没有改变过。用过来用过去，就是异烟肼、利福平这几种药物。
如果不耐药还好说，一旦出现耐药，这个事情就相当的麻烦。
张凡一边听管床医生的汇报，一边翻开了病例，当看到职业这一行的时候，张凡都有点眩晕。“耐药的结核患者，怎么还是餐饮行业的？”
“额！”听到院长声音不大，但很严厉的问询，管床医生没了声音。说实话，这个事情张凡诘问人家，纯粹是不讲道理。
张凡微微停顿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的询问是不对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了句：“进去查房吧。”
进入病房，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或许是因为血尿的缘故，女人的肤色很白净，而且长相面目看起来也算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吧。
这个女人走在大街上，说实话谁能知道她是结核耐药性患者，张凡还没有开口，女人就开始咳嗽，女人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嘴站了起来，本来就瘦，得病后更是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咳嗽实在费劲。
王红轻轻的拽了一下张凡，然后她超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张凡的身前。张凡轻轻摇了摇头，这种咳嗽状态，别说一个王红站在他面前，就算十个王红站在他面前也不行。
没用！
女人的咳嗽很距离，消瘦的身体咳嗽中抖动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把一腔的肺叶要咳出来一样，本就白皙的脸上，在咳嗽中血管和青筋暴露。
就好像女人带了一个网格一样的蓝绿色面罩。白皙病态的皮肤也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猩红。
咳嗽总算平息了，咳嗽完毕后，女患者吸气的声音呼噜噜的，就好像是一个老猫咪再发怒威胁靠近的其他生物一样。听的其他人都有一种替他咳嗽一下，把嗓子里面的东西咳出来的冲动。
太压抑了，压抑的就好像是被传染了一样。
张凡他们等着患者咳嗽平息后，这才说话到：“现在感觉怎么样？”
“吸气费事，其他的倒是没啥，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孩子小！”女人一口的茶素当地的方言。
“先治疗，等你治疗好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孩子，生着病看到孩子又能干什么呢，而且你这个病没治疗好之前，一定不要再接触其他人。你现在能躺下吗？”
连介绍的缓解都取消了，因为谁都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又要咳嗽。
女人黯然的坐在了床边，“躺不下，躺下气憋。”
“行，你坐着也行，我给你检查一下，你把上衣解开。”
张凡一边说，一边拿着墙角的消毒液在手上涂抹。女人默默的背对着众人一边慢慢的解开了衣服。
衣服脱下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极其的不协调。本来消瘦的女人，应该是骨瘦如柴，但整个胸腔如同一个充了气的水桶一样，根本看不到肋骨。
这种情况按照正常人来说，按照女人的165左右的身高，没有个80kg到90kg根本达不到连肋骨都看不到的程度。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张凡肉眼一打量就知道，她连50kg都没有。
当患者转过身来的时候，前胸又瘦弱的几乎见不到多余的脂肪，唯有两个如同葡萄一样的褐色肉疙瘩孤零零的挂在胸前。
“胸水抽了两次了，但还是控制不住。本来今天还是要抽一次的。”
管床医生轻声的说了一句。张凡点了点头，开始查体。
双手扣在女人后背的时候，就如同实在击打一个皮鼓一样，蓬蓬声中，女人又开始咳嗽，捂在嘴边的手掌里，张凡看到了鲜红的血丝。
气憋的女人再一次的站了起来，不顾上身的裸露，双手抓着张凡的白大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线绳一样，死命的拽着，这是气憋。
窒息感让女人眼睛瞪的极大极大，就像是马上要嘣出来一样。
“抽水吧！”
结核这个疾病是消耗性疾病，说白了就是欺负人的一种疾病。抽水穿刺，利多卡因局麻，中性笔芯粗的针头噗嗤一下刺入患者的裂间隙。
草绿色泛黄的液体开始大量的排出，容器中随着液体的流出，液体白面泡沫随着流出的液体开始翻滚，就好像穿刺出来的液体是从洗衣机洗完了衣服排除的废水一样。
“这样不行啊，蛋白都被抽完了，这是扬汤止沸啊。”张凡皱着眉头对黄主任和郑主任说道。
“没办法啊，胸腔里面的积液，三天时间又渗出来了，越抽患者越虚弱，不抽患者要窒息，抽患者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
“加强营养，白蛋白输了没有？”
“输了，效果不好，控制不住结核杆菌，一切都是白费。”黄主任眉头凑在一起。
六七百毫升的液体抽出来以后，女人就像是抽了一大口白（a）面过了瘾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果不是胸部的起伏，都以为她挂了一样。
这么多人在窗前，女人没多久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几天，她也只能在抽水后的一两天内可以入眠，当第三天的时候，就不行了，躺下就气憋和咳嗽。
科室里的结核患者，大多数状态都一般，轻微的往往都在肺科医院，而茶素医院的几乎都是重症患者。
一趟查房下来，张凡在科室里对着一群汗珠子都在睫毛上的医生护士说道：“你们辛苦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有时候，其实人家需求的就是重视，张凡的一声辛苦，让好些感谢的女同志红了眼珠。
“黄主任，我是这么想的，我最近对这个结核有点想法，我要带几个医生做一点研究！”
等大家吸收消毒结束后，张凡笑着对黄主任说道。
黄主任一听，一脸的呆滞，感觉这比张凡来传染科查房带给她的震惊都震惊啊。
看着黄主任一脸不信的样子，张凡尴尬的笑了笑。王红一看不乐意了，对黄主任说道：“黄主任，黄主任，领导问你话呢！”
黄主任飘了一眼王红，王红直接无视黄主任。张凡也无奈了，这个王红啊！
“您说您有想法？呵呵！”黄主任不光是对张凡呵呵，而且呵呵也是对王红的。
她心里就一句话：“你可别给我犊子了！”
茶素医院和欧阳一个时代的主任已经不多了，以前的院长主任，不是自己申请调离了，就是被欧阳呲牙咧嘴的赶到华医院啊之类的其他医院去了。
目前仅存的也就是泌尿的老李和传染的老黄了。别看黄主任和欧阳不对付，但人家有本事，糖尿病合并结核后治疗方案的初步讨论，就是人家弄出来的。
早几十年前，什么都没有的年代，人家能有这个眼光，这个是有技术的，可不是光靠着院务会议上织毛衣抬杠撒泼的家庭妇女。
这人技术有可脾气也不好。换其他人，比如说传染科的副主任老郑，虽然心里也怀疑张凡这是胡扯，但也会装着不懂一样，陪着张凡玩一玩。
如果换了老陈，直接就是张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光陪着玩还要添油加醋的扩大一下。这玩意怎么说呢，老陈和王红其实都是一类人，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僚，遇上能干事的好领导，这两人能发挥很大的正能量。
有个不好的领导，他们就是帮凶。当然了老陈的段位比王红的高多了，老陈能做到让领导产生依赖感，比如领导需要发飙而不好意思发飙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呲牙咧嘴。
但不会自作主张的替领导发火，这就是王红和老陈的区别，别看就这个一点点的区别，也些人一辈子都悟不透，等吃了亏，心里还挺委屈，我这都是为了领导啊，领导为啥惩罚我？死都死不明白。
黄主任看了看张凡，张凡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要是欧阳来说这个话，老黄都会相信一点的，毕竟欧阳是个内科医生。现在一个提着刀的屠夫来说自己对结核有点想法。
想个蛋哦！
副主任老郑一看，就知道自家的这个领导不乐意了，他心里万分可惜，“哎，就算胡闹，咱也陪着他闹两天，从他手里糊弄点设备糊弄点奖金不好吗！”
黄主任才不陪着张凡胡闹呢，她还怕张凡毁了她半辈子的名声呢。
“张院，传染科的科研可不是随便弄个实验室就可以的，这个可以算是生化实验室了，安全等级最差也要2。如果对结核有想法，张院这个很费钱的，没个3级别的实验室，我估计茶素政府都不会同意您胡来吧！”
张凡被黄主任瞅的都快牙疼了，可是在技术单位里，就得拿技术来说话，你不能说我是院长，我现在命令你觉得我牛逼。这尼玛就不是谈工作，这是来耍威风的。
以前张凡名不经传的时候，扯着卢老头的虎皮风光了好久，在首都魔都一些大城市不好说，可在边疆小城太尼玛好使了。可现在讨论结核，这玩意算是内科的，扯卢老头大旗没用。就算张凡现在是卫生部的老大，人家该不信照样不信。
现在都是院长了，还让这个老太太这样嘲笑。张凡真的是羞刀难入鞘啊！
“设备和实验室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操心。不就是钱吗，医院现在虽然不富裕，但弄个3实验室的本钱还是有的！”
大家看看着张凡！
王红心里想着的是，“院长就是院长啊，大气，霸气！”
黄主任心里咯噔一下：“傻小子不会是来真的吧！”
至于其他的人，比如郑主任心里就一句话：这也太张院了吧！
有些设备，对于医院来说就是无用的，比如这个3级别的生化实验室，没个好项目，一年维护费用都能让小一点的医院破产，黄主任还是有情操的，她怕话赶话的弄一个实验室出来，最后放在哪里当样品。
“其实，我们的基础还不行，人员软件还上不来，就算有实验室……”轮到黄主任担心了，这真要弄一个3级别的实验室放在这里当摆设，尼玛自己都成罪人了。
张凡心里嘿嘿一笑，“消化内科现在参与到丸子国的科研中去了，呼吸内科就不用说了，人家科室的比咱医院的总都弄的好。
咱不能吃老本啊，传染科最辉煌的时候是二十年前黄主任您发的那篇论文。就算现在治疗指南上也要提一句您的治疗方案，可现在呢，难道您是出道即巅峰，可这个巅峰也太短暂了吧！
再看看这几年，您都干了啥，院务会议大毛衣，怪话连篇的讽刺院领导，这个不像是当年的黄主任啊！我现在有了点想法，虽然不成熟，但也是着急啊。
同志们，黄主任当年辉煌过，可现在我是真的着急在心里啊！钱算什么，只要大家有信心，有动力，我就能给大家把条件创造出来。”
有理不在声高，张凡微笑着就像是朋友之间聊天一样，把黄老太太噎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周围传染科的医生站在一边想笑不敢笑，憋的很难受。眼看老太太要拍桌子发飙了。张凡立刻调转话头了，毕竟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个气炸了，张凡上哪里去找传染科的主任去。
&nbssp;“当然了，近几年医院发展方向上亏欠传染科了，我给大家道歉了，这不是现在就来了吗，也不晚啊，你说呢黄主任。”
“真要弄啊？”
“你以为我开玩笑呢？”
“就是！”王红多了一句嘴，张凡和黄主任同时瞅了一眼，好像说，这里有你什么事！
王红委屈的翻了翻白眼，她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她没有退缩，估计张凡回去就会把她弄走的。
“我们连个普通的试验小组都没有，大家从进医院就没弄过科研，张院我不是对您有意见，这个实在有点突然啊，您说您好好的，怎么想起传染科了呢。”
张凡也无奈啊，他也想选个比较值钱的项目，可尼玛茶素医院目前做不到啊。
“行了，这个事情就是先给你们说一说，有想法的可以私下来办公室找我，至于设备实验室，不用你们操心。”
张凡说完就起身带着人走了。
传染科的办公室里，大家一片的寂静。不是诧异黄主任被张凡给压服了，而是因为张凡的那一句话，有想法的私底下去找他。
说实话，想当咸鱼的很多，可不想当咸鱼的也很多。如果一个科室有一部分人不想当咸鱼，其他安心当咸鱼的也当不下去啊。
虽然张凡扣，但对于医生来说一点都不扣，其他的不说，就看这半年的工资，就看看巴音那个小少妇的红色小奥迪，谁不眼红。
……
“陈院长呢？”回到办公室，张凡心清气爽的准备喝点茶，说实话，今天压服黄主任，张凡还是很爽的。
“陈院去弄科教大楼了。您有什么事情，我……”王红觉得老陈能干的事情，她也能干。
“呵呵，要把心态放平和，主动工作是优点，但不能过于急躁。”张凡笑着给王红说了一句，能不能捂透就看她的造化了，今天王红在传染科给张凡的映像很好，所以打算点拨点拨。
王红一听，她不傻，不光不傻还贼的很，不然当初一个新入院的小姑娘就能把一起来的一群男医生摆弄的和小弟一样吗。听张凡这么一说，她脸上带着恐慌，赶紧说：“我现在就去请陈院。”
出了门，变脸一样的笑了，笑的和狐狸一样。
“张院！”没一会，灰头土脸的老陈来办公室了。
“你怎么也亲自干活了，快坐，快坐，喝点茶，暖暖身子。”
老陈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后说道：“心里热啊，以前的时候我们这里连个实习生都招不来，现在一次性就来见习的200人，还包括老师教授，能不激动吗。”
“呵呵，会好的！你抽的出时间吗？”
张凡笑了笑，这就是高端的马屁，张凡明知道是老陈刻意的，但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可以，只要不出差，科教楼的事情也耽搁不了。张院您说，要我去干什么。”
“是这样，西门子不是在高新区有个设备合资企业吗。你抽时间去问问，能不能给我们捐个3或者4级别的生物实验室。”
老陈点了点头，“好的，张院我现在就去。”
这个方面老陈是真不懂，张凡其实就是让老陈去试试水，如果不行，茶素医院还是得掏钱的。
因为这个很费钱的，其他不说就3级别的实验室，西北还没有，金毛通报出来的也就1000来个。至于4，张凡其实就是说漫天要价的。
这几天，何川是超级忙。本来到茶素来的时候，就没想着以后能干个啥，他都准备好了，如果茶素医院辞退他，他就去找个护校之类的专科学校当个老师去。
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了，再也不用一天没事干就去幼儿园当幼师了。“关于见习生的培训计划”何川看着自己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计划书，心里还是挺感激张凡的。
茶素的第一场大雪来的比往年略微早了一点，城市里白茫茫的一片，不光医院是不是满员，但茶素地区的百姓们，也进入了冬猫的季节。
邵华约着王亚男、贾苏越吃火锅，给张凡打电话，张凡正在看何川的计划书呢，本来不想去，可邵华不同意，张凡就说晚点过去。
以前邵华从来不干预张凡的工作，自从张凡昏迷了一次后，邵华现在都害怕了，所以如果有可能，她是想着办法的不让张凡加班。自己的老公自己不心疼，让谁心疼呢。
冬天的时候，茶素的鹅掌门生意极其的火爆，邵华早早去预定了小包间，第一个到的是贾公主，长筒的靴子，如同喝了人血的红嘴唇，脱了羽绒服白色小羊绒的毛衣怎么都遮盖不住呼之欲出的两个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