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茶素的邵华家里,这个时候也来了客人。是邵华爸爸农场的两位领导,这次他们不是来找张凡的,也不是来找老邵的,而是来找小邵的!
“丫头啊,你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农场也算是养育了你。现在你一定的帮帮我们啊。”他们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知道,邵华和银行的王主任关系不一般,所以就找上门了。
“两位叔叔,不是我不帮忙啊。你们以前虽然还不上贷款吧,可每年的利息总还是按时还的。可这两年,你们甚至连利息都还不上了,银行怎么可能给你们继续放款呢。”
邵华也是无奈,都是一个农场的,真的能算是乡里乡亲的,但凡有点办法,她都会想办法的,可现在,她真是有心帮忙也无力着手,银行早就把农场拉近黑名单了。
农场这几年也真的是王小二过年。最早是大机械化种植小麦之类的农作物,算是红火了一段时间。
结果随着粮食价格的变动,利润越来越少,最后不得已只能种植棉花,结果茶素这边的雨水太丰沛了,棉花这玩意需要暴晒,雨水多,结果长出的棉花球还没鸡蛋大。
棉纤维短,没人要,只能当残次品买了。
种棉花不行,他们就改变思路,开始做养殖。从外地弄来了一大群黑白花,价格高的吓死人。没想到这个品种的奶牛太娇气,时不时的就生病,一生病就得乳(a)腺炎,产出来的牛奶菌群数目根本不达标。
而且因为茶素周边全是草原,本地土牛的牛奶更加醇厚,比黑白花如水一样的牛奶好多了。根本没什么市场,不得已最后只能杀牛卖肉了。
一次一次的创业,一次一次的失败,终于让农场熬不下去了,银行也是需要盈利的,对于这种无底洞,不可能再放款了。
“哪怎么办?难道只能把土地转让给甘省的洋芋蛋?”农场的两位领导哭丧着脸,相看无言。
在边疆有个笑话,边疆地大物博人口少,所以其他省来边疆发财的人很多。时间一长,各省的人就有了区别。
说,三川人在边疆垄断了饭馆和大肉铺。南河人垄断了废品收购站和菜园子。温带人垄断了穿衣打扮。江浙人垄断了房地产。而甘省人就干老本行,种地。
大片大片的承包土地种植洋芋。所以边疆人把甘省人也叫洋芋蛋。甘省人干其他的行业,估计也不行,但是这个洋芋产业,甘省人说第一,估计其他省的人也不反驳。
从洋芋的种植,到粉条、淀粉,甚至新式的生物涂料直接是一个产业链。
“隔壁农场不是发展薰衣草产业了吗。据说挺不错的啊,咱们农场也可以发展一下啊!”邵华好奇的说道。
“哎,哪是光脚踢墙听响了,看着好像赚钱,其实也就是个辛苦钱,利润全部让二道贩子给赚去了。”
“薰衣草的香精不是说特别特别值钱吗?”
“哎,哪是在欧洲值钱,在咱们国那玩意不值钱,没人要,都嫌弃薰衣草的味道太浓烈了。”
“他们怎么自己不去销售呢?”
“谈何容易啊!丫头,要不你找个时间把王主任约出来吃顿饭怎么样?只要再给我们放出几百万,我们弄个万头猪场,绝对能翻身!”
看着自家丫头难为的样子,邵华爸爸说话了:“大几百万的事情,她一个刚毕业的丫头能说上什么话。你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等他们出了门离开后,邵华爸爸就说道:“东一棒槌,西一榔锤的,今天觉得养殖好,明天觉得种植好,家底就是让他们这样给折腾光的。还不如早点让甘省洋芋蛋给承包去了。”
“什么洋芋蛋,人家张凡也是甘省的!”邵华妈妈白了老头一眼。
“爸爸,你说我们承包个几百亩土地搞点种植怎么样。”
“你懂什么?几月种?几月除草?几月打药?赶紧上班去,少胡思乱想。”老头在农场干了一辈子,当看着农场一天不如一天,他只能干看着,出不了力,心中也是窝着火的,只不过是嘴上说不出来而已。
邵华撇了撇嘴,一边换鞋一边嘀咕:“你知道,你知道,都什么年代了,老封建!”
老头装着听不到,躺在沙发上闭目生气。“你少气你爸爸了,赶紧去上班。”
等邵华走了,邵华妈妈推了推老头子说道:“其实我觉得邵华的意见挺不错的。”
“怎么?”老头知道自己的老伴。他自己强于下苦力,在农场干活是把好手,但老伴强于眼光,比他看的远,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内心里还是不得不认可。
“你看啊,农场越来越不景气了。而且人也越来越少了。可这个吃穿能离得开土地吗?不能,国家总不至于把粮食全部进口吧,我觉得,不如在农场不行的时候,咱们承包上几百亩土地。”
“你这叫落井下石,挖社会(a)主义墙角,也就是现在了,要是按以前,你这是犯罪。哼!”老头气鼓鼓的起身走了。
“哎!你这老不死的,我怎么落井下石了。你说清楚!”
如同老头越来越衰老的身体一样,他听不得别人说他老,也不想看到以前工作奋斗过的地方如同他的身体一样,一天不如一天。
色楞县,张凡他们按照第一次手术的路径进入了患者的腹腔,当打开腹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冲天的臭气。
就如三伏天打开垃圾车的后箱门一样,一股让人能窒息的臭气传了出来。张凡和老赵有经验,当第一时间打开腹膜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闭住了气息。
因为这个第一波是最臭的,马老滑人老奸,说的一点都没错。而马逸晨就不行了,娃经验没张凡和赵主任丰富。
当打开腹腔的时候,娃还探头看了过去。腹部内感染的地方冒着气泡,如同夏天的旱厕一样,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
加上腹腔发热的温度,发酵的气体。想都不用想,马逸晨直接开始“呃!呃!呃!”眼泪从眼眶中直接就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呃逆带着气体的刺激,泪水就如小河一样开始欢腾了。
更变态的是,这个时候,张凡对着马逸晨大声的说道:“大口呼吸,张开嘴,快,吐出来以后就别和我上台子了!”
马逸晨流着泪,大口的呼吸着,大口的呼吸着。就如同对着旱厕,对着冒泡的粪水流口水一样,他不停的强迫着自己大口呼吸。
“普外的第一关,就是呃逆关,你过不了这一关,上台子就吐,是不行的。听张院的话,快,大口生呼吸!”老赵坏笑的看着马逸晨。
想提高自己,想提高手术技术,只能痛苦的磨练自己,没有捷径。
流着泪的马逸晨,舌头不停的在嘴里翻着筋斗,就是为了压住呃逆!而张凡和老赵等避过第一波的生物打击后,也开始大口呼吸了。
没办法,只要是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怎么会不恶心呢?
人体的大肠,主要是一个吸收水分和传送残渣的一个容器器官,所以这玩意在华医上的名字也很大气:传道之官。仔细想想,不为良相则为良医,还真有点符合。
大肠的吸收功能有多强大,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大肠吸收水份和容纳粪便的功能,你哪都去不了,因为你时时刻刻都在喷出稀糊状粪便,如同大公鸡一样,走一路撒一路。
而且肠道中的细菌也是非常的复杂,这些菌群在健康的人体中,功能非常重要。比如一些特殊的维生素,无法通过食物获取的维生素,或许就会在大肠内生产。
比如维生素K,就是大肠杆菌在大肠中生产出来的。维生素K是干嘛的,功效多了,通俗的说,这玩意就是止血的,还能促进肠道蠕动,参加骨骼生长。
大肠能生产的维生素不止一种,所以细菌也不止一种。这些细菌如同原始部落一样,在健康的人体大肠中和平相处,共同发展。
如果一旦出现意外,某种细菌发展过快过多。那么就成了菌群失调,量变达到质变,原本是有益菌的,就变成了致病菌。
也就是说,肠道中的细菌都是有数的,不能多,不能少。所以,大肠的结构也很特别,肠道里面一段一段的有如同花瓣一样的反折部分,这就是为了防止大肠的内容物返流。
这个反折就如同水坝一样档住了大肠内容物的返流。或许有人见过吐胆汁的,因为胆汁的出口是在小肠中。却没人见过吐大便的!就是因为大肠中长着花瓣一样的反折水坝。
这些细菌在大肠内部是有益菌,对人体是有益的,可一旦跑出大肠,就坏事了。
大肠杆菌,超级可怕的,一旦不注意卫生,滋要是从肛门转移到口腔,它直接就如同杀手一样。特别是婴幼儿,大肠杆菌造成的恶性腹泻能把小孩给拉死!所以,餐前便后要洗手。
大肠中的细菌就算不进口腔,只要是它进入其他器官也是杀手。
马逸晨留着眼泪,长大嘴巴呼吸着,蓝色的口罩挂在脸上,明显看到一个圆坨状的内陷,娃也是拼了,努力刻苦,机会就是留给这样的人。
张凡和赵主任笑了笑,也不多话。虽说躲过了第一波的打击,可是这个气味真的超级难闻。肠梗阻的时候估计医生缝合不仔细,留了小口,在粪便和细菌的侵蚀下小口变成了漏道。大半个肚子的肠内容物,不感染都怪了。
“擦拭!”张凡皱着眉头对手术护士说道。这种污染处理起来非常的麻烦。首先不能用大量的盐水冲洗,因为盐水会把细菌带到其他没有被污染的地方。
所以只能擦拭,用浸透生理盐水的纱布一点一点的擦拭,张凡刚接过纱布,就听马逸晨说道:“张院,我来擦拭吧。”
张凡抬头看了看,小伙子已经适应了,因为他能说话了,如果还处于呃逆状态,绝对是不能说话的。
“行,你来擦,慢点,一定要轻柔。这时候的大肠非常的脆弱,千万不能用力,它绝对比你女朋友的丝袜薄!~”张凡还没说话,赵主任发话了。
最后一句话,马逸晨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抖!他心里在呐喊:老子还是个单身汪啊!
马逸晨拿着纱布,在炎症病灶周围开始擦拭,轻轻的放上去,也不移动,略微带一点力,然后把纱布拿出来。
这时候还要看一看纱布,就如人们解手后一定要看看自己的排泄物一样,看一看是不是有血,是不是有黏液,这是个好习惯,一定要保持!
擦拭的纱布上面沾染了污染物。青的、黄的、红的,拉着丝的,如同老烟枪大早上咳出来的粘痰一样的恶心,而且还带着一股子难以言书的恶臭味。
一点一点的擦拭,一点一点的移动,直到纱布上面没有了青的、没有了黄的、更没有拉丝的黏液,只有鲜红的血液后,才能朝一个地方移动。
马逸晨带着一头的汗水,慢慢的擦拭着,这个汗水不是因为费力气产生出来的,而是被臭的,被恶心出来的。
等腹部中的污染物都被清理干净后,大肠可以看见明显的一个漏道,周围还有大量的可吸收线。
“这手术是怎么做的!”老赵看着看着就开始生气了。骨科格外讲究无菌,而普外就非常讲究缝合了,他一看,就知道这是手术缝合不过关。
“哎!甲硝唑拿过来冲洗吧。”张凡也摇了摇头。
用纱布在病灶周围围成一个圈后,甲硝唑被到了进来,张凡如同洗猪大肠一样,用手抓啊抓啊抓。
吸引器吸掉,继续洗。三遍以后,肠道被洗的粉嫩粉嫩,如同待煮的肥肠一样。缝合,造瘘,原本没必要的损伤,就是因为医生的大意,给患者又造成了二次损伤。
“给患者找个单人间,不进ICU了。”张凡对巡回护士说了一声,巡回护士立马跑步去找院长了。
就ICU主任的哪水平,张凡还真的不敢把病号交给她,“排班吧,咱们几个外科的轮流值班看护,既然手术是我们做的,我们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术后第一天我来。第二天谁来。”
在单人间中,张凡对着一众茶素的医生说道。
“张院,我来!”马逸晨站了出来。
“我!”
“有两三个人就行了,只要今天患者体温能下来,人清醒过来后,就算度过危险期了。”张凡阻止了其他。
“张院,你刚做完手术,还是让我们的医生来值班吧,只要您放心!”色楞县医院的院长客气的说道,他绝对是客气,他现在就怕这个患者炸在他手上。
“没事!”张凡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你把我们的医生安排好就行了。”
“没问题,您放心,这个我最拿手。”说着话,色楞县医院的院长招呼着茶素的专家们去吃饭了。色楞大酒店,他按最高标准招待。
色楞酒店的大厨是个东山人,做的一手好官菜,蒸炒煎炸样样拿手,头道热菜一上来,马逸晨就吐了,手术的时候他千压制万压制,死活算是过关了。
可当九转红烧大肠出现在桌子上的时候,马逸晨一看,乖乖,这怎么如此像穿孔发炎高烧的……
就连挂在盘子边上做摆盘的香菜都如此的像!
小伙子趴在卫生间里,吐了一个昏天暗地。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二十分钟后,马逸晨咬着牙进入了包厢,老赵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小伙子。
“好多了!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空了!”马逸晨捂着自己的胃。
“有什么感悟没?”老赵看着马逸晨沉思的脸庞好奇的问道。
“感悟倒是没有,不过就知道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老赵放下筷子,好奇的问道。
“胆汁真TM的苦!”
张凡吃着送来的菜和饭,随时关注着患者的监护仪。随着液体的进入,患者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
病灶祛除,细菌如同无根之木一样,被输入的抗生素杀的丢盔弃甲,身体的机能也随着时间慢慢的恢复,术后没多久,患者就清醒了。面色从容了很多。
因为重症肺炎的关系,医生给了平喘药,而且因为患者身体非常虚弱,茶素专家组经过商量后,又给患者了一些镇静药物,通俗易懂的说,就是让患者大量睡眠,从而提高身体的免疫力。
睡眠,是能提高免疫力的!
“&%¥(*&……)”患者没什么大事了,张凡就靠在椅子上半仰着脑袋,让自己的意识进入系统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练练手,就在张凡系统中的手术马上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张凡的耳朵。
而且,还是听不懂的语言。张凡赶紧从系统中出来一看,因为是半仰着头,他先看到的是一个白脸蛋、黄褐色的眼珠中略带着一丝发蓝,而且鼻梁两边还有许多,如同麻饼上的黄芝麻一样的小雀斑。
张凡定了定神,眼睛聚了聚光,才看到是个白人姑娘,个头很高,身材修长。一头金发,短版小西服,直筒条纹裤,脚下踩着高跟鞋,嗯!估计没穿袜子,因为脚背发青的血管,太显眼了。
很是干练的女人。
“你说什么?”张凡疑惑的问道。姑娘看着张凡疑惑的表情,她耸了耸肩膀,两个手如同喇叭花一样,手心向上,摆完着POSS后,也不知道嘴里念叨了个什么,直接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翻译进来了。“张院长,您能不能出来一下,患者家属想和你咨询一点事情。”这是政府派来的翻译。
“行。”张凡起身走了出去。张凡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病床上患者,呼吸平稳、监护仪正常,引流袋也未见明显渗出。张凡放心的跟着翻译走了出来。
医疗行业有据俗话,外科医生的忐忑担心不在术前,反而是在关腹以后。术中的任何一丝的疑虑都是术后让主刀医生牵肠挂肚的所在。
要是在茶素市医院,也不用张凡值班,但这个色楞医院,张凡不放心,只能亲力亲为了。
“医生,我的丈夫他怎么样,我们家属可以进去探视吗?”患者的妻子祈求的看着张凡,而曾给张凡名片的胖大男人也在她的身边,除了刚进入病房的年轻雀斑女以外,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张凡虽然没怎么注意,可他知道,这些人身上的香水很浓。
“患者恢复的不错,体温也已经开始慢慢下降了,现在因为他的咽喉部插管了,他现在不能说话。如果你们要探视,只能一个一个进去,而且不能时间太长,并且不能带浓烈气息的东西进病房。”
“谢谢您,谢谢您了。谢谢主的保佑!”女人一边感激的对着张凡不挺的感谢,一边慢慢的如同点穴一样,点了自己的肩膀和额头!
她们这几天的经历真的可以说是潮起潮落,第一次手术前,他的老公打电话说,他快疼死了,必须要做手术了。远在法国的她们第一时间就打着飞的来到了边疆。
手术结束的时候,这里的医生不管是说话还是神情态度,都非常明确:她丈夫的手术没有任何问题,等着痊愈出院吧。结果,第二天,她老公开始不明原因的开始发烧,高烧不退,而且开始神志不清。
而医院的医生这个时候,恍如换了人一样,言谈措辞如同外交家一样,这个可能,哪个或许的,总之就是一句话,没人再敢给她一个确定的信息了,而且医院上下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虽然不懂医,但她也看出来了,自己丈夫的手术出问题了。
不得已,她只能求到她的小叔子。按照华国话来说,她的婆家是一个传承有序的家族,在拿大帝起家的时候,她婆家就是部队指定的物资供应商。
后来,虽然法国人砍了皇帝的脑袋,但是他们家也转身一变成了新阶层,随着几代人的发展,他们家族最后发展成为法国最大的精油供应商。
精油,其实就是香水的原料,就如伏特加是鸡尾酒的基酒一样。虽然他们家族名气没什么迪奥、香奈儿之类的大,但家族的底蕴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她的老公,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家族抛弃了。好在她的亲小叔子在家族中发展的不错,在小叔子的提携下,她老公的食品生意也是慢慢有了起色。
“医院,我现在可以进去吗?”患者妻子看了看自己的小叔子,然后又看向了张凡。
“可以,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能沐浴一次后再进去探视吧。”
“为什么?”不光患者妻子不理解,就连胖大的小叔子和两位年轻的姑娘也不理解了。
“病房内尽量不要出现花粉、花香一类的东西。”张凡想了想后,委婉的说了出来。这个事情不是张凡为难家属,而是有血的教训。
茶素医院,在老黄时代,一位很有能量的人士在医院普外科做了一个手术,手术不大不小,肚子上也缝合了好多针。
结果,因为这个有能量的人士结交的都是比较追赶潮流的朋友,这些朋友肯定不会俗气的拿着鸡蛋、提着牛奶来看望病号。
所以鲜花,带着露水的鲜花摆满了病房,花香的气味直接把病房浓烈的消毒水味都给压制了,没想到,这位有能量的患者在花香中,不慎打了一个非常震撼的喷嚏。
结果,随着喷嚏声,患者腹部的切口直接被崩裂了,鲜血随着喷嚏喷洒在白色的墙壁上,大肠头都差点甩出来,患者肚子上如同孩子张开嘴大笑一样,切口缝合线全裂开了。在场的美女先生,被这奇异的景象吓的半死,患者当时就被急诊拉进了手术,做了二次缝合。
当时气的老黄骂了娘,从此以后,普外的病房不准医生护士化妆用香水,不准探视家属带花进入。
优良的传统被延续了下来。所以,当张凡闻到强烈香水气味的时候,不得不多说了几句话。
第二天,患者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在张凡和专家组还有患者家属、色楞县医院的院长,共同协商后,同意患者转院。
转入茶素后,张凡就轻松了不少。马逸晨带着一帮年轻的医生就把这个看护的事情给解决了。
“张凡,你最近准备准备,答疑会后估计有现场手术演示,我和赵京津教授都认为,主刀非你莫属,所以这几天你就准备准备,到时候,上台亮亮相。”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直接上台子做就行了呗!”张凡笑呵呵的说道。
“你可别大意啊,老师带着南派北派一大帮普外的专家,别脸没漏出来,最后把腚给曝光了,你我年轻,倒也无所谓,可老师……”路宁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张凡。
“好!我的师哥哟!”
“我把西服、衬衣给你熨好了,装在蓝色的袋子里面了,你到鸟市后自己提前再看一看,要是有皱褶就让酒店的帮你再熨一下。
这是给老师拿的茶叶、蜂蜜、蜂王浆,全是我爸爸专门进牧区亲自收的,可以保证是纯天然的,老师来了,人家一个院士,什么没见过,也就这点土特产能拿出手了。”
邵华絮絮叨叨的给张凡收拾着衣物和礼物。
“好的。”张凡插不上手,邵华也不让他插手,张凡手术铺单打结都是一把好手,可就叠不好衣服,收拾不了衬衣。
“蜂王浆要是到地方没见到老师,就先放在冷藏里面,功效不知道好不好,反正这个可以保证是正儿八经纯天然的。要不是我爸爸会他们的语言……”
蜂王浆,要是说口味,别说和蜂蜜比了,就连白糖都不如,吃起来涩涩的不说,还有点发酸,就如同是发酵粉的味道。
传说这玩意效果非凡,其他的效果不知道好不好,但有一点张凡是知道的,就是养蜂人在荒滩野外、风里来雨里去的,却是很少有养蜂人患风湿性关节炎的。
估计于他们常年的饮食有一定的关系。
张凡提着箱子放入了酷路泽的后备箱,“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一点,别着急赶路,师傅后天才到呢,你准时准点的吃饭休息,别开的太快。”邵华叮嘱着张凡。
“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张凡怜惜的摸了摸邵华的脸蛋。
“我看着你出小区。”邵华因为张凡要开车去鸟市了,也没再打掉他的咸鱼手,而是很顺从的把脸蛋伸过来让张凡捏了捏。
张凡打火,起步,酷路泽大大的屁股从小区中离开了,邵华一直看着酷路泽走了不见影了以后才上了楼。
因为卢老的到来,欧阳特意让张凡早早放下工作去鸟市了,“争取让卢老来看看咱们茶素,不来茶素就等于没来边疆,百里画卷、草原、雪山都是在全国首屈一指的……”
欧阳深怕张凡不会说,她特意把台词都教给了张凡,自家事自家清楚,张凡还真没把握请卢老来茶素。
酷路泽飞驰在高速公路上。
“华子,请我吃大餐吧,再不吃点好的,我都觉得生活无趣了。”贾苏越打电话给邵华,姑娘最近也真的是过的了无生趣。
因为她们单位来了一位领导,直接空降的领导,三把火烧的全单位的人提心吊胆,绩效考核、末尾淘汰、不记名选票,反正最近小贾姑娘的日子真的是难过。
“你家张凡呢,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茶素的一个大盘鸡饭店包厢内,王亚男和贾苏越提前到了,看到邵华一个人的时候,王亚男好奇的问道。
“他去鸟市开会了!”邵华进门后抱了抱贾苏越和王亚男,边疆人见面有点像欧美人,喜欢抱一抱。
“是不是你们家张凡又要升官了,现在都去鸟市开会了,哎!没想到你们家的黑小子一发不可收拾啊,都成领导了!”
贾苏越撅着小嘴恨恨的说道。
“呵呵,怎么了,怎么怨气这么大?”
“哎!我们单位来了一个新领导,把男人不当人,把女人当男人,我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看看,我是不是长皱纹了,天天熬夜,都累死了。”
三个姑娘大夏天吃着辣味十足的大盘鸡,边吃边聊。
“我想辞职了!”邵华忽然说道。
“我也想辞职了!”贾苏越搂着邵华,可怜兮兮地说道,姑娘最近是真的累坏了。
“怎么?单位干的不顺心?”王亚男好奇的看着邵华。
“也不是,就是觉得……”邵华在组织着语言的时候,贾苏越说话了:“我要是你,早就不上班了,你家的黑小子收入不少,现在又是领导,要是我,早就回家了,才不受单位的糟心气呢。”
“少来了,我家张凡哪里是黑小子了。”邵华不乐意的翻了翻白眼仁。
“戚!我给你说啊,你早应该辞职回家了,张凡负责赚钱养家,你就负责貌美如花了!多好!”
“华子,张凡什么意见,他对于你的辞职怎么说的。”王亚男倒是还能商量点事情,贾苏越就算了。
“他,他无所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对病号比我更上心。”
“哪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辞职呢?真的想在家貌美如花?”王亚男笑着说道,她了解邵华,邵华应该不是这种人。
“我的想法其实也简单,就是想追上他的脚步,就算帮不上他,也不能当他的累赘吧。”邵华拿着筷子看着王亚男。
“哪可难了,你们家的张院,太厉害了,去年茶素十大杰出青年,今年肝胆外科又出成绩了,我听医院的同事说,肝胆中心估计也要成立了。
以前还有人想等着欧阳退休了去拼搏一把,现在有了张凡,别说一般人了,就连各个科室的主任都死了拼一把的心了。他回家是不是没事就在学习?”说着说着,王亚男就开始问自己关心的事情了。
“要我说啊,你为什么要在事业上追赶他的脚步呢?扬长避短懂吗,你应该在外貌上让他追赶你的脚步,他不是外科医生吗。先给自己拉个双眼皮!”
“哈哈!”聊着聊着,三个姑娘就歪了楼。“说实话,华子,你真想辞职了吗?”
“嗯!”
“哪你想干什么?”贾苏越好奇的问道。
“我想等我考上注快后……”
“省省吧,你还不如在家貌美如花呢。”
“你可以去做器械商!医院的器械,就是你们家张院一句话的事情。”
“咱们就不能有点志气吗?我们就能不能自己赚钱养家吗?非要靠男人嘛,等我赚了钱,我就告诉我家张凡,你不要太累了,我养你!嘿嘿!”
“疯了!”
“想多了!”
“不过你要是真的有想法,我就来投奔你,我真的在单位待不下去了,哎!”贾苏越恨恨的咬着鸡翅膀。
鸟市的附属医院,最近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四五个保洁公司进入了医院,算是彻彻底底的在搞大扫除。
而且,医院的医生们也都发下来了新的白大褂,医院的领导天天满医院的转悠,带着发现问题的眼光,满医院的找问题。这次既是肝胆学会的年会,又是答疑会。
这种级别的会议,别说边疆了,平常的时候都不会离开首都或者魔都两个城市,而且大多数都在首都举行。
肝胆年会,听着好像也不怎么厉害,可是看看年会的会议成员就能吓死人。肝胆协会的常委清一色的院士,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专著等身的学者。
所以,上至医院领导,下至医院护工,全体都强调,重视,重视,再重视。
张凡开着车进了鸟市,城市越大,堵车越严重,鸟市为了减轻城市的拥堵,对于外地车是分时限行的,不过这个对于张凡来说,不是问题,因为交警从来不查张凡的车。
张凡进入鸟市后,就给师哥打电话。路宁因为和赵京津教授合作的缘故,老赵把路宁安排的也是很好的。
当老赵得知张凡也要提前来鸟市,早就在酒店给张凡准备了房间。张凡在手术的造诣,让老赵不得不佩服,越是了解,越是明白张凡的厉害。
用老赵的话来说就是:天赋异禀,而且还有一个好师门,真的能让人羡慕到死。
赵京津教授,在边疆肝胆外科可以用横着走来形容了,可春风不度玉门关,他也只能在边疆摆摆螃蟹步,一旦离开边疆,也就如同被张凡吓走的老常一样,离开了边疆的平台,他也就是一个高年资的医生罢了。
华国,太讲究一个传承有序了,就连卖拉面的都要扯三扯四的说自己是最正统的。而张凡,手术天赋就不说了,首先这个师门就让老赵羡慕的流口水了。
他明白的很,这次的这个肝胆答疑会,明面上好像是他为主导,其实是人家老师来给自己的徒弟弟子站台子的。
他研究的这个项目虽然比较前沿,但是使用的途径太狭窄了,疾病的应用太特殊了。所以,他对张凡真的是羡慕啊,他也想有个好老师啊!
张凡早已不是当年做着硬座来边疆的毕业生了。当张凡刚进酒店,附属医院的肝胆三科的主任就打来了电话。
“张院,您来鸟市了吗?”
“是啊,刚进酒店,你怎么知道?”张凡笑着说道。
“哈哈,一个朋友看到您的车了。晚上我给您安排好了,老陈已经订好包厢了。”
张凡都没办法推辞。只能答应了,因为边疆附属医院要开肝胆协会的年会,全国各地的肝胆药品商,器械商都齐聚在边疆。
而张凡驻扎的酒店又是组委会指定的酒店,当然会有有心人在驻点观察了。张凡也算是进入了这些人的视野了。
所以,他的车一进入酒店,大家都知道了。卢老的关门弟子来了,茶素市医院的院长助理张凡来了。
随着赵京津的意气风发,附属医院肝胆三科和肝胆五科的主任现在压力上大的,没希望也就罢了,可现在张凡带领着他们在做肝中心肿瘤的手术改良,一旦成功……
所以,张凡的到来,他们是最最上心的。张凡被肝胆三科和五科的主任招待,路宁则被老赵拉走了。
两天的时间,张凡就是在各种饭局中度过,附属医院肝胆的主任招待完张凡后,附属医院的院长也专门招待了张凡和路宁。
大华的老总听张凡来了鸟市,他非要请张凡吃饭,酒业老板也知道了张凡的到来,他也要请张凡吃饭。
酒业老板虽然在生意的体量上比不上大华的老总,但是他们都能算是边疆顶级的商人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两人竟然联合起来,约了一大帮鸟市老板请张凡。
这个面子就太大了,张凡不去就有点显的过于……
“你说大华和酒业的这两位是怎么了,不就是茶素来的小医生吗,弄的阵仗这么大。”一位勉强能进这个顶级圈子的商人有点不理解,就问着比他强一点的一位关系不错的商人。
“小医生!这位可不简单啊!听说,华国石油销售公司的老总也要来。你想想,这是小医生的待遇吗?就今天当作陪的这些人,都能开个边洽会了!”
张凡在一群大腹便便的商人中间,格外的显眼,一米八的他在边疆算不上大汉,但也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在一群腰围都快追的上身高的老板中间,真的比较另类。
“我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下,张院长,医术高超,认识他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大家要抓紧机会和张院多交流交流啊,哈哈!”因为是私人场合,大华老总说的也很轻松。
“张院,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第二次复查的时间快到了。”酒业的老板从宴会开头就在张凡左右不离不弃。
“张院,哈哈,又见面了。来,咱哥俩碰一个。”这是石油的王总,王明发。老小子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张院,听说您是来开会的?我私人直升机这几天随时待命,有事您说话。”
张凡或是略微寒暄两句,或是拿着水杯和别人碰一碰,张凡也在慢慢的习惯,慢慢的习惯……
两天的各种饭局,比上两天班做两天的手术还累。终于,卢老要来了。张凡和路宁开着车,手里拿着大华老总找机场地勤老总开具的进出证明,张凡把车开进了飞机场。
随着青鸟直达鸟市的飞机慢慢的降落后,一个微微岣嵝了身子的老人,出现了。张凡遥遥望着,卢老比两年前老了许多,头发从当年的花白彻底的成了银白。
而且原本笔直的腰杆也明显成了有点驼背。老人也看到了路宁和张凡,微笑着在摆着手,和张凡、路宁打着招呼。
“老师!”
“老师!”张凡和路宁赶忙上前打招呼。
“呵呵,看来张凡在边疆混的不错!”老人笑呵呵的把文件包随手给了路宁,温和的拍了拍还有点紧张的张凡,这一笑,一拍之间,张凡的紧张感不翼而飞。
说实话,张凡举着卢老的旗子在边疆招摇了许久,虽然也和卢老通过电话,可正真看到卢老的时候,他还是略有羞涩的。
“呵呵!”张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老师,咱们直接去酒店?还是……”
“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来,呵呵,不错,不错,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就能出成绩,我是真为你们高兴啊。”老人笑容满面,看到两个弟子后,步伐也好似年轻了许多。
“老师,哪我们先坐车参观参观鸟市,然后去酒店休息休息,晚上的饭店都……”
“好,我全听你的,到边疆了,我这个当老师的就倚老卖老,什么事情都不管,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了。”
几句话,原本略有陌生的感觉,现在全然不见了,张凡轻轻的略微搀扶着老人,心中暖暖的,他何尝不知道,这是老人在打消他的尴尬。
卢老坐在副驾驶上,任由张凡带着他穿梭在边疆鸟市。
“发展好快啊,当年我也曾来过一次。当初的鸟市到处都是苏式建筑,哪里像现在,发展真快,都有点国际大都市的感觉了!”
卢老看着窗外。
张凡今天是开车有史以来,开的最平稳的一次。
卢老早年的时候曾来过鸟市。在当年和老毛子关系在蜜月期的时候,鸟市当时的地位就如第二个哈市一般。其他医生来鸟市大多数为了和老毛子的医生学习,但卢老他们不同。
他们当年来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毛总拒绝了老毛子在华国放电台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当年其他医生来鸟市是为了学习老毛子的医术,而卢老他们则是另类的来亮肌肉的。
有个好老师,特别是有个能建立一个外科体系的老师,真的很拉风的。估计当年卢老他们来这边也很是牛逼了一把。
老爷子坐在张凡的车上,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路宁轻声说了几句话,都没得到老爷子的回应,老头估计沉浸在回忆中。
路宁轻轻拍了拍张凡的肩膀,示意张凡开慢一点,让老头多回忆回忆。张凡点了点头,车速不快,他也抽空顺着老爷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边疆政府的办公所在地。“难道,当年有个姑娘……”张凡赶紧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哪个时候啊,国家还在困难期,我们当时又是年轻小伙子,正是在能吃的时候,每天啊食堂的饭菜都不够吃,当初有个医生,是个女医生,她家里条件好,就给我们几个师兄弟带来奶茶、手抓肉,哪个味道太香了,黑黝黝的长辫子,弯弯的眉毛、大眼睛。
呵呵,这一晃都四五十年过去了,现在想一想,那些事情,好似就在昨天一样,就像是发生眼前一样。”老头不知是在倾诉还是自言自语一样。
张凡想了想,多了句嘴:“老师,您是不是想见见以前的老朋友了。”
“哎,人老了,就爱回忆一下往昔,哪个时候可没现在这个方便的,好多年都没联系了,上哪里去找哦。”
“您记得名字不,在哪个单位上班,我给您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到呢。”
“不麻烦了吧,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老人没回头,仍旧望着窗外的景色。
“我试试呗,说不定人家现在还是哪个医院的返聘专家呢。”
“呵呵,也好,方便的话,你就问问吧,名字叫迪丽热巴,当年在人民医院肝病内科。”
“行,我给您问问。”张凡原本想打电话找人,结果路宁偷偷的从另外一侧悄悄地拽了拽张凡的衣服。张凡瞬间就明白了路宁的意思,“哦呦,交警,我等会停车后再打电话。”
“嗯。”
路宁一听张凡懂了他的意思,也就安心的靠在了座椅上了。人老了,要是在电话里让老人家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有点太残忍了。
转了一圈,毕竟上了年纪了,卢老精神就已经开始萎靡了,张凡和路宁送着老人回到酒店,服侍着老人躺在床上休息了。
“先问问吧,要是问不到就算了,老师的朋友,这几年陆陆续续走了不少,而且这么多年都没联系,估计……”
“嗯,好的,我先问问。”
张凡一个电话打给了附属医院肝胆三科的主任,果不其然,卢老的朋友许多年前就已经已经去世了。
“怎么说?”张凡讪讪的挂了电话望着路宁。“就说没打听到,就说好像出国了。”路宁想了想后说到。
“好吧!晚上怎么安排?”张凡毕竟不了解卢老的生活习惯。
“老师晚上不吃饭,准备点牛奶就行了。咱们今天就要当门童了,别让人打搅他休息,你看老师的手机都交给我了。毕竟上年纪了,长时间的飞机,还是很累的。”
“好的!”张凡顺手把自己的电话调成了震动。
清晨,张凡路宁陪着卢老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张凡准备了好些措辞,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卢老就没问,张凡看着挤眼睛的路宁,也就没再提卢老朋友的事情。
“答疑会和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卢老喝了一点小米粥,就着咸菜吃了两块杂粮馒头后,就结束了用餐。
“答疑会我和赵教授准备的还算充分,演练了好多次了,手术是师弟主刀,哪更没什么问题了。”
路宁一边吃,一边说。卢老在吃饭谈话这些生活方式上面有点西派,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等规矩,也没师傅大过天的架势,很是随和的老头。
“嗯,这次门脉系统的改良虽然是一个小改良,手术的应用也不是很广泛,但医学的进步不就是一点一滴汇聚起来的吗!
一定做好这次的答疑会,毕竟华国有点水平的肝胆医生都来了。张凡,你现在还在主攻骨科?”卢老对路宁交代了几句后,就笑着看向了张凡。
对于这个小弟子,卢老有种说不上来的期待。因为他的老师裘老,当年也是在中年以后,才开始慢慢的偏科研了。
在裘老的几个弟子里面,卢老有点像现在的路宁,早早就偏向了科研。卢老的大师哥反而和他老师有点相似,早年偏临床,中年后才慢慢偏科研的。
当初他们这一代师兄弟其实也有分歧,就是到底应该侧重于临床还是侧重于科研,虽然最后也没争论出个一二三,可就目前几个师兄弟的成就来说,卢老他们师兄弟中,大师哥的成绩是最炫目的。
卢老难道就不想侧重临床吗?不,他也想,无奈,手术技术到顶峰的时候其实不比科研简单。
所以,当看着大师哥如同老师一样,创了N个肝胆外科的术式,卢老很是羡慕,可随着华国国力的发展,卢老的弟子越来越偏科研,真正靠在手术技术走向巅峰的,就目前来看,估计也就张凡一个人有点希望。
所以,他现在也很想看看这个弟子现在手术造诣有没有提高,虽然这次肝门手术的改良主力是张凡,可老人还是想亲耳听听,想亲眼看看。
“呵呵,我现在主攻肝胆外科呢。目前刚刚在肝脏方面稍微有点心得。”张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说实话,对于其他人,张凡说自己搞骨科,心里没一点涟漪,可对于卢老,张凡真的开不了牙,而且张凡也真的是在肝脏手术想通透了。
“哦。以后想搞肝胆?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要发挥你的手术天赋,尽量寻找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卢老笑着说道。
“嗯,我还没想好。”张凡想了想后,对着卢老说道。
系统太强大了,只要你能肝,它就能给你回报,它就能给你收获,所以,张凡真的想看看医学的尽头是什么,是不是长生不老,或者仍旧还是无奈……
“呵呵,不怕贪多不烂吗?”卢老笑着看这个小弟子,就在张凡要解释的时候,卢老又说道:“好好准备,我把我的大师哥这次也拉来了,我准备让他称称你的斤两。
要是发挥不好,就赶紧跟我去读研上博!”
“额!老师,吴院士也来啊?”路宁惊讶的问道。
卢老真的是给两个学生来站台了。按照他在肝胆外科的地位,也就比他的大师哥略微差一点,至于其他的专家教授,还没办法和他做比较。
只要是华国的医生,特别是肝胆外科的医生,哪个不是看着他们师徒编写的书籍成长的。所以,要是按照江湖地位来说,卢老能算是少林、武当等大牌掌门之类的水平了。
可这次为了张凡和路宁,老人广发英雄帖,算是出面为两个弟子背书了。华国的外科学有个奇怪的特点。
既有西医的医学院校的学院派气息,也有师父弟子一样的华国传统。同等级别的医生之间,张三看不上李四。
“张三会做手术吗?”
“李四能上台子吗?”
真的如同是水火不容,如果在这个同等级别之前再加一个南北派、海归派,乖乖,哪直接就谈不成了。
但是,下一级别的医生对于更高级别的医生又特别的尊重,就算对方已经年老到已经无法进入临床了,也仍会给与最大的尊重,就是这么的怪异。
卢老发的帖子,首先卢老的大师哥就响应了,裘派的师兄弟是在华国最艰苦的年代共同走过来的,所以他们的感情非常的好,卢老一个电话,大师哥和众位师弟不辞辛劳的打着飞的来了。
用老金武侠的话来说。就如同肝胆外科的倚天屠龙齐出,已经算是能号令肝胆外科的天下了。裘派弟子垄断了华国的外科,这么说有点话大,但是说垄断了华国肝胆外科最顶尖的领域,一点都不过分。
裘祖开挂,开完挂后,他的大弟子吴老接着开,说实话真的有点欺负人,全世界的肝胆外科,华国都是非常牛的存在。
所以,这次的肝胆外科的年会,也算近年来最鼎盛的一次,几乎全华国在肝胆外科的大拿都是倾巢出动了。
大拿出动了,小拿就更不用说了,这种会议不参加,都会让人看不起的。一说,“卢老组织的年会你被邀请了吗?”
这都成了一种行业内的身份标杆了。
其他人可以交给组委会招待,但是卢老的几个师兄弟必须得卢老亲自出面去机场接机的。都不用卢老交代,张凡第一时间找鸟市的土豪借车。
找私人直升飞机有点过了,估计卢老也会不乐意的。但找辆好车问题还是不大的。大华齐总的贵宾车,一个手工版的方头红旗,被张凡借到了。
其他都不说,首先车的车牌就非常的牛,边O0008,当张凡开车要走的时候,大华的老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如同借了自己的小妾一样。
据说这辆车拉过***,接待过老奥黑。“这车看着有点老啊,别关键时刻给我熄火了!”车里的内饰看起来就感觉很大气庄重,但是张凡对于这些东西不懂,所以对趴在窗口的大华老总说了一句。
“嗨,说什么呢,要不是你说接院士级别的专家,还是你师伯师叔,这车我都不借你,知道什么啊,它的孪生姐妹是带着话筒检阅过千军万马的,你要是看不上,快下来,我这里有劳斯莱斯有奔驰,快!”
“哈哈,放心,我绝对会爱惜的。你就一万个放心吧。走了!”张凡没搭理他,方头的红旗,虽然看起来有点老派,但是动力超级强劲,张凡轻轻点在油门上,就能感觉到发动机强劲而澎湃的动力,绝对比他的酷路泽凶。
“乖乖,这么老气的车,怎么这么牛,不会是飞机的发动机吧!”张凡纳闷的想着。
两天的时间,张凡就当了司机,有一些是卢老亲自陪着张凡去接的,比如卢老的大师哥,几个师弟,他们师兄弟的年纪都不小了,也就是卢老,不然这些人轻易是不会……
还有一些人,不需要卢老亲自出面,但是让组委会去招待,好像又欠缺了一点礼仪,所以,张凡和路宁就一趟一趟的来往于酒店和机场。
不光是卢老的师兄弟来了,卢老自己的弟子也都一个不差的来了。卢老的大弟子在魔都涉外医院当老大,其他的弟子也不差,不是院长就是教授,一个一个的对张凡都很好奇。
卢老七十多岁快八十的人了,他最大的弟子也都快五十岁了。所以这帮师兄凑到一起,张凡就显的格外的年轻。
张凡开着方头红旗,也算是感觉了一下什么叫牛。其他不说,当红旗穿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只要有交警,交警不仅会指挥着红旗安全通过,还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给敬礼。
老赵,赵京津教授这两天是坐卧不安。经常的独自一人,面对着镜子在练习着做报告,这要是让张凡看到,估计能让张凡笑死他。
张凡刚毕业,蒙头蒙脑的有了系统,然后一路顺风顺水的进修、换医院、找老师、升官,所以真的不怎么懂行业内的……。
他和路宁做了一点成绩,他们的老师就急急忙忙的给他们站台子,打广告。而老赵呢,边疆奋斗了半辈子,别说号召如此大规模的年会了,要是这次没张凡和路宁的参与,他最多也就在一般的年会上面漏漏脸罢了。
而且,张凡因为有个好老师,所以对于什么知识分子的倾轧没一点概念,而老赵不同,他被别人倾轧,他也倾轧别人,磕磕碰碰的终于在退休前赶上了事业的最高峰,能不重视吗!
“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收了一个小学生,顾得过来吗?路宁都四十多了吧。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都不小了。”张凡的吴师伯和几位师叔们凑在一起寒暄。
他们年纪大了,平时也就电话交流交流,见面也是不多的。
“呵呵,师哥,各位师弟,我的这个关门弟子啊,说起来有段故事。当初是边疆……我当初不相信,后来我看了他的手术,还真的非常全面。有点师傅和师哥你的影子。”
卢老笑着对各位师兄弟解释着张凡的来历,至于张凡四处打着他旗号的事情,当然不会说了。
“哦?有师傅和大师哥的影子?哪还真要看看。”
说实话,大家虽然听着卢老这样说,但是都觉得卢老可能有点夸张。
“呵呵,别不相信,明天,你们就知道了,这次的手术观摩,我的这个小弟子是主刀,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估计能吓你们一大跳。”卢老也不着急,笑呵呵的说道。
“……”
医生大拿齐聚,各大器械厂商、药厂也是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业务员。
“李院,今年的观摩手术不知道是哪位上手啊?”
“王教授,不知道今年是哪位专家主刀观摩手术啊?”
“茶素,张凡!”
“张凡!”
一时间,张凡的名字渲染而起,有知道张凡的,有不知道张凡的,但都想第一时间认识张凡。
能在肝胆外科年会上,成为观摩手术的主刀医生,不用脑子,用脚想都知道,这个医生不得了。
各大器械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时间各路英雄各路大佬被器械商请着找张凡。也不要张凡干什么,就想让张凡用他们的手术器械。
华国各个学科的年会就如同是这个领域的风向标,不管是治疗方案,行业发展,还是新技术新手段,都会在年会上争相亮相。
而这个年会也是各大器械商的战场,一旦在观摩手术上亮一亮相,哪以后进入各大医院的难度都降低不少,所以各大器械商的厮杀也很厉害。
“张院,我是****,我有个朋友是强生的,你抽空见见面,哈哈,别看我的面子,该怎么就怎么,哈哈!”
这是托了人的。
“领导,我是美敦力的大区经理,我想拜访拜访您,欧阳院长知道我的!”
这个虽然是自我推荐,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有人的。
“不好意思啊,手术器械我有一套专用的了。”有些人,张凡不得不接待,他又不是跳出三界外的光头,人情世故还是得有的。
“好我的张院啊,您这个用骨科还不错,可用肝胆就有点糙了,我这有专门为您设计的肝胆器械,您看看!最新科技的特殊合金,不重不轻,而且还有一定的抑菌效果。”
结合各方面,张凡最后选择了强生的专业器械。他们也是用了心了,当知道观摩手术的主刀医生是张凡后,第一时间就送来了一套带有ZF标志的手术器械。
张凡上手试了试,确实好用。这种年会都是有赞助商的,反正各种道道特别多,而且一般小一点的厂家想出钱都没资格。就这么张凡又多了一套,专门带有他名字标志的肝胆器械。
老赵羡慕的看着张凡手里的器械,不过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次沾光太多了,“小王,来拿张院的器械去消毒。明天张院要用。”打完电话,老王拿着明日要上手术台的病号病例给了张凡。
这次的会议级别相当的高,华国肝胆协会名义上是医生们自己的组织,其实是带有官方色彩的组织,算上委员、算上秘书长、加上常委,全国委员超不过150人,可院士就有13人,不带个长河或者杰青头衔的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所以在会议召开的前一天,在边疆名族餐厅举行了一次宴会,边疆领导几乎全体出席,宴会厅超级大,有点类似于大会堂。
巨大的各民族团结油画下,与会人员多达几百人。
前排是领导和肝胆协会的委员等。
中间是边疆大大小小医院肝胆科的医生,和一些远道而来的各省的肝胆专家。
后排是全国甚至全世界有相关业务的企业代表。
每年肝胆外科协会,都会制定一些行业的新标准和新的一些发展方向,这些企业对于未来的发展和标准哪是相当的重视。
今天的宴会,不讲业务,只谈友谊。领导上台讲话后,宴会开始,虽然级别很高,但是菜肴也就一般。等热菜上了以后,张凡搀扶着卢老,开始满场的认人。
“这是你师叔,陆军医院的终身教授,世界第一位在肝脏禁区,中叶做肿瘤的第一人。你虽然也能在中叶做手术,但是你没有形成一套推而广之的理论。你师叔早在60年代就已经形成了一套理论。所以……”
张凡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军装,开着挂的师叔。50年代这位师叔就明确给华国人的肝脏做了解剖定义,至此华国人有了自己的肝脏解剖定义。
60年代,全世界第一位常温下进入肝脏中叶切除肿瘤的第一人就是他。
70年代他带头的肝脏血管结扎术大成,对于肿瘤早期的治疗起了一个革命性的突破。
80年代无血切除肝脏。
90年代进入肝脏肿瘤的分子、免疫,对于晚期肿瘤又做出了突破。可以说十年就有一个大突破,真的是一个神一样的人物。
“你师傅对你是赞不绝口,而且说肝脏中叶的肿瘤,已经自成一体了,明天的手术准备的怎么样。”老人慈眉善目,说话带着南方强调的普通话,听起来非常的舒服。
“师叔,已经准备好了。明天请您多多指教。”
“哈哈,指教不指教的明天先做好手术再说,看能不能进你师叔的法眼,说实话,在手术领域,师傅当年就最是欣赏你师叔,来给你师叔端茶。”卢老笑呵呵的看着吴老和张凡。
“好的,师叔您喝茶。”张凡双手端茶,微微的躬着腰。
“呵呵!”吴老也没多话,接过茶水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华国的规矩太多了,简单的一个端茶,就表示张凡的身份以后正儿八经算是卢老的弟子了。
老师、师父,学生、弟子,虽然明面上好像差别不大,其实差距巨大的,特别是在靠手艺吃饭的行业,更加的明显。
张凡虽然现在被卢老收入了门下。但是,并不代表就被其他的裘派大佬认可,所以,吴老并没有多说话。
他这种人见过太多太多各色天才了,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旦张凡第二天的手术不怎么优秀,估计张凡这个人也就是简单的一个卢老弟子了。
一圈圈,一桌桌的卢老带着张凡端茶,“这是你中庸的师叔,中庸院长。他现在都快脱离临床搞行政了。”
又是一位年纪比卢老他们小很多的师叔。
“师哥,这可怪不得我。你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只能走走捷径了,当年为这事,师傅都埋怨了我好久。
这小伙子就是你的关门弟子?嗯,身体不错,一看就是一个外科的好苗子。怎么样,有兴趣来首都吗?我可以给你安排的,先考我的博士,然后再出去见见世面,等回来后,帮帮你师叔我。”
这位师叔让人如沐春风,说话非常的和气。
“赶紧喝茶吧,孩子端半天了!”当着师哥的面明着挖墙脚,也没谁了。
裘派的各位师叔大多在华国的南方,一圈下来,张凡算是在华国的肝胆外科亮相了。师父们都在一个桌子。
而各位大佬的弟子们不管年纪,不管职位,都不约而同的分着派系坐在一个桌子上。卢老介绍完老一辈后,又带着张凡去了下一代的桌子前。
“师伯!师叔!”在卢老和吴老面前,他们是小一辈,但是这些师哥绝对是肝胆外科的中坚了。
同济的!暨南的!中庸的!大北的!301的!这次不用端茶了,在卢老的带领下,张凡收了一沓的名片。
“我都嫉妒了。大师哥,老师好偏心啊!你有这待遇吗?”路宁看着卢老带着张凡挨个认门,胖胖的脸上一脸的羡慕。
“没有!老师最佩服的是咱们的裘祖,可手术上咱老师始终没达到裘祖和吴师叔的境界,所以,这估计是老师心中的一个痛。
这次,看来是把希望寄托在咱小师弟的身上了。你说实话,小师弟手术天赋真的强吗?”
“不是强,而是很强。这么说吧,小师弟不光在肝胆上手术很强,甚至在皮肤移植、骨科、妇科上都是非常的厉害。我虽然没见过他做其他手术,但是据他们医院外科的医生说,小师弟从头到脚的手术都能做。他的天赋真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而且这玩意现在还对外自称是骨科医生!你是不用知道啊,中庸的教授当初还以为他吹牛呢,肝胆外科卢老的弟子搞骨科,都快成笑话了!”路宁说着说着就笑了。
“呵呵,小师弟还是个怪人啊。”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他的天赋,我就天天做肝胆,说不定还能弄个生理学或医学的诺奖。”
“你到是心不小!”
肝胆外科的大佬和一些常委,在卢老的带领下,张凡亮了亮相,也不是所有的专家都需要张凡去端茶,除了裘派的和其他的一些比较有威望的专家,大多数专家都是卢老开口问好后,顺带着介绍介绍了张凡。
毕竟这次的会议是卢老定的地方,所以卢老有半个东道的意思。
做在会场中间的各大医院的专家就纳闷了。“这小伙子是谁啊?能让卢老如此的站台子。”
“估计是哪位的太子!”这是一位脑补的医生。
“绝对不是,别说太子一类的了,就算是个纨绔也不会被送到这一行的。不会是卢老孙子辈的吧?”这是一位擅长分析的医生。
“不是,他是茶素市医院的医生。听说是卢老的弟子,看这架势应该不是假的。”这是一位边疆的医生,他多少了解一点。
“哎!命真好,也不知道谁给走的门路,竟然能成祖系弟子,还是你们边疆医生,哎,人比人得死啊。”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张凡年纪轻轻,不熟悉的人绝对不会想到是张凡的水平让卢老起了爱才之心,大家几乎都觉得张凡是走了路子了。
“来这么一下,看来这小子要进你们边疆的专家库了,如果不是太刘禅,等他过了三十岁,说不定就能进国家人才库了。哎,我都四十多了,还没排上号。”
“谁说不是呢!”
优秀的人才或许会被人羡慕,但一般不会被质疑,可是如果靠裙带,在这个行业就算进入国家人才库,也抬不起头来,一时间,不明所以的各省专家对于张凡算是诋毁纷纷啊。
而坐在会场后排的企业代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明天他就是观摩手术的主刀医生吗?”
“抓紧时间,找找路子,和这位熟悉熟悉,就算以后他成不了什么大家,可他的师门牛啊。”
“疏忽了,疏忽了啊。这次让强生拔了头筹,找机会和这位认识认识。”
德国西门子医药部在中国的大区经理看着张凡若有所思,“等会找机会提前约一约这位张医生,就说我们准备给他量身打造一套器械,需要测测他的手距等数据。”
“老总,用得着这样吗,他不就有个好老师吗,量身打造造价可不低啊,总部三年就给我们两个名额……”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一时间,会场里张凡的名字隐约间成了热词!
亮相结束,张凡扶着卢老坐下后,他就回到了师兄弟的这一桌。在做的都是他的师哥,除了他一个住院医,剩下的都是主任医生,就连路宁都是。
“小师弟,手术准备的怎么样。”魔都的大师哥关心的问道。卢老舍着面子让张凡亮相,要真的明天的手术做不成功,估计能把卢老气个半死。
“师哥,应该没多大问题了,这种手术我们人体手术做了不下三百多台,要是算上动物实验,哪做的就更多了。”
张凡笑着给各个师哥倒茶,没办法他年纪最小,名分又最低,在这个全是师哥的桌子上,以前路宁是服务员,现在是张凡了,路宁得意的坐在桌子上看着张凡像店小二一样跑来跑去。
“有人倒茶的滋味就是不一样!”路宁这会得意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地方缺服务员吗?不缺,可就是不让服务员来服务,也是奇了怪了。
“哦,哪我也就放心了。来小师弟,我们碰一下,祝你明天顺顺利利,圆满的完成手术。”大师哥听完后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明天谁你给搭台子?”张凡刚坐下,在特区新建的三甲医院当院长的另外一个师哥问话了。
“明天我和路宁师哥,还有这边附属医院的赵京津教授,一起上手术。”张凡直立着身子对师哥们解释着。
这位在特区当院长的师哥是个奇葩。博士毕业后进入了大北医院,进过保健组,医术不错,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竞争大北医院的副院长时落选了,他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首都,去了特区。
能主动离开保健组的,估计也就这位了。
“赵京津我知道,去年的长河学者,你手术是不是必须他们两人上台子。”没师兄弟这层关系,他才不会这样问呢。
“额!”张凡不好说了。路宁接话了:“四师哥,这手术就无须我和赵京津教授上台子,给张凡配个熟手,他就能搞定了。”
“哦!这样啊,你有自己的团队没,这次专家齐聚,你带路宁和赵京津我觉得不能彰显……
路宁以后是朝着学术发展的,让他亮相我觉得没必要,只要他有好论文,好科研,上不上手术,亮不亮相没什么区别的。”
“嗯,对的。”路宁点了点头。
张凡还没说话呢,四师哥又说道:“你有没有自己的团队,有的话我等会去给组委会说说,别让老赵和路宁上了,你带着你的人上。你说呢路宁,你都不上手术了,赵京津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我没问题。小师弟的团队应该有人的,茶素一把刀,怎么能没团队呢。”路宁笑着说道。
“那行,赶紧通知,让他们现在就来鸟市,明天你带着你的人上。”四师哥经过的事多,两下三下的就给张凡定了调子。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人。”张凡想了想后,就起身打电话去了,听人劝吃饱饭,张凡知道这是师哥们替他着想。
“怎么?老四有想法?”魔都的大师哥笑着对张凡的四师哥说道。他们这一代,大师哥名气最大,而且也是一个忠厚长者,所以师兄弟们关系都很不错。
“老师年纪越来越大了,我们师兄弟中间没几个能在手术上超越老师的,明天看看小师弟,301据说已经有好几个三十来岁的高手了……”
“哎,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手术做到极致的时候,天赋太重要了,咱们的老师在天赋上就比吴师叔差那么一点。”几个师兄弟聊着老一代的八卦,张凡这边在打电话。
老赵,赵京津要是知道这事了,估计能哭死在卫生间里。
“院长……”张凡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欧阳,老太太一听,立刻说道:“你要谁,我现在带队去鸟市。”
“普外的赵全平,肝胆的李主任,宋医生,麻醉师和护士带上……哦,还有,把马逸晨也带上吧。”张凡最后补充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让医务处的主任预定飞机票。内科专家需要吗,需要的话我直接成立一个专家组。”
“内科的专家就算了吧,这边挑选的病人都很典型的。而且附属医院也是……”
“也是,咱们也不能太喧宾夺主了,这已经很不错了。”
老太太挂了电话,立马就精神抖擞的开始下达任务了。
“必须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一定要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把最好的精神面貌拿出来。”欧阳特意的给医务处的主任交代了几句。
其他的几位医生倒也没什么,马逸晨的老爹是高兴坏了,西服买了三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儿子是最优秀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语无伦次说的一点都不过分。天下父母心啊!
?公式化或者程序化的宴会,太乏善可谈了。吃,吃不好,大家都在忙着所谓的应酬。有些应酬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这样的应酬张凡倒是挺喜欢,好像原本孤单的雀儿忽然间发现有了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一般。
而且都是搞技术的,大多数都是直来直去的,钢铁直男,也用不到张凡去留心他们的语言。
好与坏,直接看脸色就能看出来。“张医生,有个好老师啊!年纪不大就已经能做观摩手术了。我就担心明天卢老的这个……”
张凡一点都不介意,千万次的解释不如实实在在的成绩能说服人。十力降一会,等手术结束后,这帮家伙就不叽叽歪歪了。
?众位师哥都挺不错,没有一点疏离感,大师哥给人一种忠厚长者的感觉。四师哥面冷心热……
?大家对于这个小师弟也非常的好奇。早年间,卢老因为身体原因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但也没有再招收学生。
?所以,当忽然听到老师招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后,大家就借着此次机会来边疆团聚。
?宴会结束,卢老和他的师兄弟们找地方叙旧去了,人越老,就越发难的凑起来了,老人们打发了干扰的人群,在边疆省的政府宾馆开起了自己的叙旧会议。
?至于张凡他们这一代,一众师兄弟在张凡的带领下竟然逛起了鸟市。边疆鸟市,说实话,这个地方的气候非常糟糕,要不是边疆首府,估计在边疆绝对是一个发展不起来的城市。
?鸟市坐落在一个四周都是高山的小盆地里面,要大河没什么大河,要雪山,周边雪山没几座。
?大河、雪山没有,可周边戈壁沙漠倒是不缺,所以鸟市的气候就如烈马一样的桀骜不驯。
?冬天,天气冷到冻死狗。当年成吉思汗的大军打到鸟市的时候,就是冬天,蒙古骑手们捂着耳朵跺着脚,嘴里不停的说着“kuitun、kuitun”
?冬天冻掉耳朵的鸟市,一到夏天,立马就成了热死狗。夏天的鸟市就连蚊子苍蝇都不多,当年取经四人组,差点在这地方分崩离析了,就是因为天气太热、瓜果太甜,妹子太漂亮。
?大巴扎、羊肉筏子、烤羊肉、囊坑肉,张凡带着能名动华国的师哥们穿梭在鸟市各个比较有名的小餐馆、大排档。
?边疆鸟市,最最正宗的味道,几乎都不在大饭店,反而是在街边小店,在苍蝇饭馆,这里的味道才是最纯正的边疆风味。
?“要少吃,不能再吃了,这玩意胆固醇太高了。”三师哥,山中大学附属医院肝胆外科的副主任,一边吃着羊肉筏子,一边不停的絮叨着。
?“这顿吃完,我戒肉三个月。这才叫烤肉、这才叫羊肉、这才叫滋味啊!”
?张凡和路宁忙着招待众位师哥。看着师哥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凡心中一股股的满足!
?羊肉筏子,别说这些南方师哥了,就算不是西北吃货,一般人都没吃过这道菜,这个菜张凡还是被人家附属医院的主任招待过后,张凡念念不忘。
?这道菜算不上多华贵,可就是工序麻烦。羊要选当年生的一岁初的戈壁阉割公羊,肉要精肉,不能带一丝肥肉的羊腿内侧腱子肉。
?一定要阉割过的公羊,未阉割的公羊大腿肉吃不成,骚气太重。而母羊的大腿肉则过于肥厚。
?现杀的羊肉,去掉筋膜、抽调韧带,然后用快刀切块,剁碎,混入一点点花椒、椒盐。然后用调好的淀粉水轻轻把剁成肉馅的羊肉团成圆球。
?羊肉在淀粉的粘黏下形成了松散的肉丸,这个时候有经验的师傅上手了。用干净的麻线把羊肉团子横七竖八的紧紧的捆成致密的肉球。
?然后,选羊油,用羊尾巴白色的羊油,大火烤制,炼出羊油,过滤,清亮的羊油倒在小碗中,然后把困紧的肉团子放入羊油碗中,上大锅开蒸。
?肉紧,羊油只能随着热气,渗入肉中,出锅的羊肉筏子看着好像是在油水中沉浮,很是油腻。
?其实,这道菜,肉精而糯,渗入丸子中的脂肪不多不少,刚刚能让脂肪最香美的味道发挥到极致。
?一口下去,真的回味悠长,如果再来一口夺命大啤酒。我地天,舌头都能吞下去。可惜的一众医生都不喝酒,只能让卡瓦斯上台了。
?下午,张凡把师哥们送回酒店,刚准备休息,就接到欧阳的电话,他们到了,张凡还没开口,欧阳就说道:“行了,你不用管了我们了。有什么要给你的助手们交代的吗,我们也在学院路上订的房间。”
?张凡和路宁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跑去找欧阳他们了。虽然都是老手,但是张凡还是要给他们交代交代,有些时候,越重视越会出问题,张凡就是去给他们减负的。
?清晨,边疆附属医院专门为肝胆协会开辟了一个会议室,会议主持人是张凡的师叔吴老,手术解说员是肝胆协会的秘书长,301的肝胆主任,秦曲池教授。
?会议开两天,第一天是手术观摩,第二天早上是答疑会,下午是肝胆外科新技术及新问题的总结及发布展望。
?手术室,张凡带着茶素的医生们静静的等待着病号。“没事的,放松,这种手术我们平时不知道做了多少台了,别有压力。”
?张凡看着众人的神情比较严肃,就说了一句,想缓解缓解大家的气氛,可效果一般。
?没压力,那是扯的,也就张凡心态比较稳定以外,其他人没有一个不紧张的,全华国肝胆的大拿都在等着他们上手术,这种压力不亚于一次高考。
?早上两台手术,下午一台手术。原本组委会是准备了两台手术,可吴老询问过边疆附属医院的院长后,又多加了一台肝脏中心性肿瘤手术。
?老头当年虽然系统性的完善了肝脏中叶的手术,可就目前而言,肿瘤稍微大一点,几乎没人能做下来。随着吴老的年纪越来越大,这个手术操作有向荒废的趋势发展。
?所以,当听说张凡也能进入肝脏中叶后,老人怀着异样的心情让附属医院的院长准备了一台肝中心行的肿瘤手术。
?他不敢期待,因为失败过的天才太多太多了。所以,老人开口发表了会议开幕致词后,就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怎么?不相信?还是……”卢老笑着对自己的师哥说道。
?“不亲眼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啊。这都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能进入肝脏中叶了,自从我过了六十五岁后,就再也……”
?吴老有点不甘的说道,“没事,你的这个学科不会被荒废的,我的这个小弟子,绝对能让你眼前一亮的。”卢老笑着拍了拍吴老的手。
?红颜易老、英雄迟暮,外科医生的黄金时间也就那么二十年,吴老现在已经放弃对手术的改良了,不是说手术无法改良,而是他已经做不到了,他已经从最巅峰走了下来。
?可以培养徒弟吗?可以,但是,好师傅难找,可好徒弟何尝好寻觅呢。而且,吴老这种曾在世界巅峰的男人,对于学生的要求就更加苛刻了。
?“好,病人进入手术室了。我是今天的手术解说,现在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手术人员。
?主刀:茶素医院张凡!”说道这里的时候,秦教授停顿了一下,因为张凡注册的是骨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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