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患者的手术安排到了日程上。
人到了这种紧要关头,真的,不信神的都信了。患者的妈妈晚上偷偷的在楼道里面,跪在地上,祈求着,可以说,几乎她知道的神仙,都祈求到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晒进病区的时候,姑娘躺在治疗车上,被护士们推出了病房。苍白的脸蛋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
这几天姑娘是真的受罪了。因为是消耗性的疾病,医生专门交代过了,要吃高热量的食物。从来不吃肥肉的她,早晨起来就是猪肘子,中午猪蹄子,晚上红烧肉。
“妈,你放心,没事的。”
“嗯,一定会好好的。一定的!”说着说着,姑娘的妈妈都快要哭了,但是术前哭泣有点不吉利,所以,她努力的忍着。
但是,眼里的忧虑是怎么都消除不了的。
腺体、各种腺体,比如甲状腺、胰腺、扁桃体、胸腺等等,身体内有好多好多腺体。
可,腺体到底是什么?
要是用专业语言来描述,就是扯了,不光一般人不懂,估计连很多不是搞这个专业的医生估计也不明白。
其实,这些腺体就是药引子,或者炸弹的引线。
比如,皮肤为什么粗糙,很多人都知道,是维生素A缺乏了。可顿顿红萝卜吃的快成兔子了,还是维生素A缺乏。
这是因为你没有甲状腺激素,没有它,你吃进的维生素A就在你肠子里打了一个转,怎么进去的,还是怎么会出来的。
比如很多猛男,看起来如同张飞一样,怒目瞪眼的,可就是对女性没兴趣。不是取向有问题,而是他激素不够。
真的,这玩意平时分泌的一点都不多,连一般口水龙的口水量都没有。
但,没了它,人不但爱生病,还了无生趣。而且,智商还会受到明显的影响。
特别是大脑,这玩意对大脑影响的很厉害。所以,其实可以把大脑称之为一个嗑药的司令。就爱吃点这种特殊的东西。
而且,甲状腺还有个兄弟,叫甲状旁腺。
它对于钙的吸收影响特别明显,什么吃了钙中钙,爬楼飞一样,全都是假的,没甲状旁腺的调节,你就算吃成结石,也没用。
“放心,没事的!”张凡在手术室内看到姑娘一脸的惊慌,轻轻的笑着说了一句。
暖语一句,三冬暖。
安慰了一句姑娘。张凡就招呼着马逸晨开始手术。
手术观察室内,双腺科的主任,普外的几个主任还有医务处的工作人员,全部在场。
就如现场汇报一样,既然学成归来了,要想让别人心服口服,特别是让一帮主任们服气,就必须拉出来溜溜。
“师傅,我去消毒了!”马逸晨一脸严肃的给张凡说了一句。
张凡楞了一下!马逸晨没有喊张凡的职务。
他和马逸晨算是前后脚进的市医院,这小子是硕士,水平也不错。以前的时候,估计心也不在市医院。
没想到,这次去了一趟内地,现在竟然开窍了。
“呵呵,好!”张凡笑着点了点头。
张凡当初觉得想要降服这个小子,估计还得费点功夫,没想到一趟魔都,这娃……
张凡说不骄傲是假的,自己看好的人,最终还是跳到碗里来了。
开始消毒,马逸晨也知道手术室外面的观察室里面有很多医院的主任、专家,所以小伙子就如同大考一样,相当的认真。
“别紧张!拿出你应有的水平就行。”张凡特意交代了一句。
甲状腺手术,在普外科相当的多。但,这个手术比阑尾手术就难了许多。
在一些医院,普外住院总的考试手术就是甲状腺次全切手术。
甲状腺在哪?粗暴的说,喉结两边!没喉结的和女性,在哪找,锁骨相交向上两横指的地方!就这么简单。
张凡站在手术台的一边,看着马逸晨,“这位患者是一个歌手。对于术后瘢痕和对声音的要求很高。
手术难度放在这里。你有没有信心,无需有压力。
你也不用担心观察室的其他人,不管你有没有把握,一切有我。
现在你如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握!”
张凡声音不大,但其他医生和护士羡慕的都快要流口水了!
马逸晨略微思考了一下,“师傅,我有信心!”
“好!你有信心就好。开始!”
观察室里,双腺科的女主任看着好像不乐意的对普外的赵全平说道:“你们大普外的也太霸道了吧,张院就是偏心,不光让你们的人做我们科室的手术,而且还带你去国外。
我们是分出去的科室,怎么能让你们的医生来做我们的手术呢。”
“呵呵,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们科室就几个硕士,而且小马是硕士里面最有潜力的一个。
不光手术技术不错,而且品性也好。现在张院偏心把他要放在你们科,我都还没叫屈呢!”
老赵笑呵呵的说着。他现在就是张凡第一号的簇拥。自从跟着张凡跑了一趟阿联酋,他在家里的地位都高了许多。
说话也有人听了,老婆温柔的就如几十年前刚结婚的时候一样。而且,现在科室里的工作在宋平的支持下,变化巨大,可以说现在是老来俏,什么都顺心。
双腺科的主任其实对于做不做自己科室的手术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赵面团都被张院带出去了。
两人拌着嘴,手术里,马逸晨开始了手术。
一根线,轻轻的在患者白皙的脖子上勒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因为这种手术在脖子上,而且,脖子越是细长的手术疤痕越明显。
所以,想要手术后看不出来,那就得考究医生的功底了。
一条线,微微发红的线,手术的时候,必须一刀从脖子左侧切刀右侧,不能有回刀,不能起起伏伏用力不均。
不然,患者脖子上就如同被豁牙的狗咬的一样。
马逸晨拿着刀,看了看张凡。然后轻轻的,刀入皮肤。
就如裁纸刀裁纸一样,干净利落,一条极细的手术切口慢慢的呈现了出来。
于胸骨上切迹上方2横指处,沿皮纹作弧形切口,两端达胸锁乳突肌外缘;刀口正好就是在患者的皮肤皱纹里面。
稳,拿刀的手,相当的稳。
张凡点了点头。
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及颈阔肌,用组织钳牵起上、下皮瓣,用刀在颈阔肌后面的疏松组织间进行分离,上至甲状软骨下缘,下达胸骨柄切迹。
这种手术,刀口看着很小,但是深度还是够看的。因为腺体几乎和和喉返神经藏在一起的。
此间隙血管较少,过深或过浅分离时常易出血。必须无菌巾保护好切口。
张凡用小拉钩拉开切口,用4号丝线缝扎两侧颈前静脉。
他作为一助,给马逸晨把手术视野展现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啧!啧!啧!”观察室内,双腺科的主任,看的是不停的点头。
“强将手下无弱兵啊,你看看小马,这手术做的,出血少,损伤小,真是到魔都取到真经了!~”
什么事情都不能比较,一旦出现比较!哪就太打击人了。
比如,马逸晨的年纪,别说主刀甲状腺,在观察室的几位他们当年,要吗不是甩着阑尾玩,就是甩着大肠头子拉钩呢。
想主刀甲状腺,估计还不够资格。
但,人家马逸晨现在已经能主刀了。而且手术做的不次于一般的副高。
张凡也不停的点头。
“这里一定要把喉返神经探查明确,就算慢一点,也要确认。”
张凡轻轻的随着马逸晨的手术刀,把重点点明了,会归会,毕竟是人命,所以张凡还是不能放松的。
马逸晨做的是好,但毕竟还是无法和张凡比较。张凡大量的手术经验下,小马在哪里有点生疏,哪里有点欠缺,张凡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凡一边说,一边看着马逸晨的手术,总体来说小马的手术现在唯一缺乏就是时间的沉淀,外科医生对于时间的沉淀来说太重要了。
好多优秀的外科医生年轻的时候都有个毛病。当然了比如一般混日子的就不算了。
比如搞乳腺的医生,睡觉的时候,往往都会摸着爱人的,不停的琢磨。不是饿了,而是再思考,今天的手术,为什么主刀要这样下刀,为什么和教科书上的不太一样?
比如搞普外的,永远揉着爱人的肚子,用一个指头尖在爱人的肚皮上比比划划,爱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老公在肚子上画爱心呢,其实人家在琢磨手术呢。
当然了,搞肛肠科的,有时候也会被爱人一脚踹下床去。
其实优秀是有道理的,不是一天拿了点回扣然后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地方藏起来。这种人对于物质要求高不高不知道,但一定有强大的克制力。
绝对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事情。
手术从头到尾,除了几处有点让张凡觉得马逸晨还有待提高以外,其他没有任何的毛病。
甲状腺,其实就如同一个肥呼呼的蝴蝶一样,趴在器官的两边,潜藏肌肉中。
所以,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往往医生会让你做一个吞咽动作,然后如同捏鸡的嗉子一样,用两个手撸你的脖子。
肥肥的甲状腺被割了下来,手术完毕。
缝合伤口!
“用小针细线,尽量不要让切口显露出来!”
张凡特意交代了一句。
“好的,师傅!”手术收关了,马逸晨带着口罩,可脸上的笑容相当的明显,大眼睛盯着张凡。就如小孩子考了一百,一定要让老师给戴个大红花一样。
“呵呵,可以,不错,再接再厉!下去以后把吃饭的筷子换一双铜筷子,稳定性和精准性还不够,下去以后需要多下点功夫了。不能只单靠在手术台上的这点有限的机会。”
马逸晨都挺傻了,要换筷子,还要换成铜筷子!娃只是点着头,一头的雾水:哪个地方有卖铜筷子的?
张凡倒是爽了,说实话,真的爽了。
从小到大,全当学生了!
在学校的时候连个收作业本的权利都没有,他根本就没感受过这种愉快的感觉。
但,今天,看着马逸晨一副他当年听老师布置家庭作业的表情,张凡太爽了。
看着一脸呆相的马逸晨,张凡心里都想哼一哼刀郎的歌曲: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怪不得老头子爱打电话检查作业,太爽了,这是徒弟感受不到的快乐啊!
出了手术室,患者的妈妈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明明是在地面上,结果如同从天上下来的一样,扑在手术平车上。
唬的张凡都惊了!“我的老天啊,你千万小心一点,别一下压在伤口上,把我们医生好不容易缝起来的刀口又给压开裂了。”
现在张凡知道了,怪不得有些护士惊讶的时候会喊出胡大了!
“姑娘,姑娘,我姑娘怎么样了!”姑娘的妈妈望着张凡的脸,一脸的期盼,但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样。
紧紧的盯着张凡的脸,就如张凡丈母娘第一次见张凡一样,是不是要看出花不知道,但绝对是找脸上是不是麻子,五官是不是健全的。
“放心,手术的切口几乎看到不,只要拆了线,绝对不会影响你家姑娘外貌的。”
张凡如同老母鸡一样,两个手拦着姑娘的妈妈,赶紧给她解释道。
姑娘妈妈这时候,如同泄了一口气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鼻涕口水眼泪的,捂着嘴发出的声音,就如冬天的风猛烈的往楼道里灌一样。
张凡瞅了一样马逸晨,兔崽子赶紧不上来拉人!
普外马逸晨一炮而红,让一些原本觉得张凡偏心的人没了话说。不患贫而患不公,现在,没人敢说了,没人敢说自己出去进修回来后一定做的比小马厉害。
接下来,亮点不在男医生上,而是在几个女医生身上。
王亚男,在骨科一通膝关节手术,乖乖!王全福都竖起了大拇指。
吕淑颜原本就被妇科主任喜欢,现在更了不得了,直接被妇科主任任命为一个小组的带组组长。
泌尿的边疆姑娘何心怡,更是了不得。
乖乖,前列腺电刀下切除做的哪叫一个漂亮,白嫩的前列腺在人家的电刀下,平整的就如一块舒肤佳的肥皂,那叫一个圆润,那叫一个通常。
大爷们出院的时候,都给人家何心怡竖着大拇指的说:加克斯!
真的,几个人给力,这也让张凡在当了法人后的第一次权利施展画上了完美的句号,脸上是有光的,医院的人对张凡也更信服了。
王亚男回归的第三天,在市医院亮相震惊了一帮骨科老爷们后,就嚷嚷着要和邵华贾苏月聚会吃饭。
张凡原本不想去。人家几个闺蜜吃饭,自己去像什么话。
可王亚男非要让张凡去出钱,而且邵华出钱还不行。
在单位,王亚男现在早已不是当年开口我舅舅是卫生局的科长,闭口我妈妈是卫生局的……
现在的姑娘,已经蜕变的成了大姑娘了,再也不是站在手术门口咬牙切齿说张凡的不懂事小姑娘了。
茶素的小肥羊,生意越做越大,张凡都不好意思去小肥羊吃饭了,去一次人家免单一次,去一次人家免单一次,有时候人家女老板要是在饭店,还要给张凡送酒送茶送饮料。
弄的张凡好像是去白食的一样。所以,去了一两次以后,张凡再也没好意思去了,不知道女老板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毕竟在火锅桌子上医生提着菜刀接生孩子,刑警和十大杰出青年门外站着岗,这事连都不敢这么写!
虽然结局挺好,但是吓人啊!
所以,张凡后来他们都是一般去鹅掌门吃火锅。大鹅在三岛成了路霸,而在边疆,特别是在茶素,就是一盘菜。
特别是三川老板的麻辣大鹅火锅,乖乖,味道那叫一个香。
特别是大鹅的爪子,所谓的鹅蹼,当啃光爪子上的细肉,然后再咬开爪子的骨髓腔隙,里面流出的辣椒红油配着不怎么肥腻的鹅油。
天啊,真的是香,都恨不得让你把自己的指头再吮吸一遍。
邵华在家里拿了一瓶边疆红酒,张凡家里现在根本就不缺酒,人家鸟市酒贩子老板,来一次就给张凡带点红酒。
张凡不要人家就翻脸,“几瓶烂酒,你以为这就是行贿吗?我一不承包你们医院的大楼,二不想给你们医院进药弄设备,你担心啥!
就是一个朋友之谊,要是你觉得我高攀了,你就别要!”
鹅掌门里,张凡和邵华刚进门,王亚男和贾苏月也来了。
三个姑娘如同孩子一样,抱啊抱的,一个两个,亲昵的张凡都快吃醋了。
“行了,快吃饭吧!锅里的汤都沸腾了!”
狗拉羊肠子的终于结束了
老臧终于能安心的码字了
太幸福了
大爷们
粽子吃了吗
少沾点蜂蜜少沾点糖
(本章完)
三个姑娘吃的是粉面唇红,辣的小舌头一进一出的,煞是好看!
越吃越辣,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所以辣椒开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张凡受不了,这玩意,不光要嘴巴坚强,而且肛肠也要凶悍。不然,第二天早晨起来绝对能让你辣的喊妈妈!
“嘴馋的女人啊!”张凡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三个人倒了果汁。
原本就喝了点红酒的几个人,在辣椒的刺激下更是粉嫩的如同蟠桃园的长生桃。
张凡摇着头笑话了几个人。
人也奇怪,要是以前,张凡这么一嘲笑,贾苏越绝对能给张凡怼回去。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皱了皱脖子,撅了噘嘴,然后对邵华说:“你老公舍不得钱,快施展施展你的驯夫大法!”
邵华笑着说道:“你们少吃点,我老公赚钱不容易。”说完她吃的比谁都不慢!
王亚男吃饱了,出去洗了手,然后进了包厢。
站在张凡身边定定的站在一边。张凡都毛了,王亚男直勾勾的望着他,张凡觉得王亚男看他的眼神,就如看火锅里面拔了毛的大鹅一样。
邵华偷偷一笑,贾苏越想表示一下不屑,但觉得不合适,就推了一把邵华,眨巴着眼睛,张着小嘴,好像是再说:看把你乐的!
邵华能不乐吗!原本是给亚男接风的,但人家王亚男给邵华说了原因,然后一定要让张凡出来。
张凡不知道原因,还真怕被王亚男咬一口,因为王亚男的表情太郑重了。郑重到让张凡觉得她都发烧了或者脑子里面断了一个弦!
就在张凡决定要不要站起来防御一下的时候,王亚男双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
“师傅,徒弟给你端茶了!”
王亚男严肃、郑重的表情让两人个原本咯咯咯笑的姑娘笑不出来了。太像一回事了,太严肃,严肃到让她们觉得笑出来都成了罪过。
她们不笑了,张凡反倒笑了出来。
“哪有吃饱喝足了才拜师的!”
张凡是笑着说的。
可王亚男没有笑。
“我吃饱了,才有勇气觉得能追上你的脚步。
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没我做的手术好。
后来,我觉得我没你下功夫,我第一台手术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当时我不懂事。总觉得是应该的,总觉得你的技术也就比我好一点点。
但是,当我姥爷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心都碎了,那种无力感,那种负疚感,我恨不得脱了白大褂离开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后来,是你让我去了首都,是你让我从负疚中走了出来,是你让我拓展了眼界。
我在首都的时候,才知道了什么是人外有人,最远的却是我身边的你!
我到了首都的手术室里才明白,当年你教给我的东西太珍贵了。”
说完,王亚男端着茶笔直的站在张凡的面前。
“额!”几句话说的瞬间让空气凝固了。
有点沉重了。
“首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来的。师傅领进门,但……”
张凡当老师估计是上瘾了,也难怪,他师傅和师伯如同训猴子一样训他。现在翻身当老师了,肯定要摆摆谱了。
结果,“亚男还站着呢,行不行,你到时说句痛快话啊!”邵华推了推张凡。
张凡一想也对,姑娘现在其实还在内疚中,不能再给压力了。
“呵呵,对,对,对。那我就喝了?”张凡笑着问王亚男。
王亚男没有笑。
张凡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结果茶水有点烫。张凡是忍着没吐出来啊。“这个傻徒弟!”
“哈哈,好好好好!亚男,快叫声师娘!”
“各论各的,你占我便宜,啊啊啊!”王亚男终于出现了活泼的一面。
张凡真的不想姑娘以后心里有个疙瘩。
贾苏越瞅了一眼张凡,然后和另外两人闹在了一起。
……
丸子国在茶素医院进修的医生们和张凡他们配合的不错,说实话,在求教这方面,人家做的真的是让人佩服。
张凡也没藏拙,你能学到几分,是你自己的本事。茶素自己的医生和丸子国的医生比赛一样的努力。
这也是张凡没想到的事情。
就在医院各项事务慢慢朝着张凡的目标出发的时候。
中午,一声急促的电话打乱了张凡的休息。
下了手术的张凡,躺在沙发上抓紧时间想要眯一会。
这几天做了几台肠道的肿瘤手术,说实话有点累了。
结果,砖头一样可以防身的保密电话响起。
“张院长,我是政府XXX,现在在高速路口发生了恶性械斗时间,伤员受伤严重,而且其中还有孕妇,现在,请市医院一定要派出专业的医生,特别是妇产医生。一定要快!”
“好!”张凡一下子跳了起来了,还哪里有睡意。
医院就怕这种有孕妇的意外,这种事情太危险了,如果产妇情绪稳定还好一点,要是情绪出现大的波动,有时候直接就是大出血,往往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张凡一边跑,一边给医务处的陈生打电话。
“快,让120的马上在急诊中心门口点火待命,通知产科、普外、骨科、心胸外科、脑外在家的主任或者副主任马上在急诊中心集合。”
高速路口没地方停飞机,不然张凡都要呼叫空中支援了,好歹咱是有飞机的人了。
“是!”陈生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还是大事。
因为召集的几乎都各个外伤科室的医生。所以他也不敢慢待,赶紧让手下开始打电话,他专门让120的司机待命。
原来是茶素钢厂的两波收购铁厂废品的商人发生了口角后最后演变成了械斗。
在边疆,收购废品,说实话,这种生意,普通人觉得这活干着不光没面子不说,而且还脏,而且好像没多少钱。
其实不然,有能人从这行当里面发了大财。特别是南河人,几乎垄断了边疆的废品生意。
在茶素有个钢厂,边疆有好煤,有金矿,有油田天然气,可就是没好的铁矿。
不是硫大,就是含量低。然后茶素的这个钢厂,听着是钢厂,其实就是个熔炉,主要业务其实就是炼废铁废钢,几乎都不从矿石里面炼钢。
所以,这帮专门做钢铁废品生意的商人,从外地拉着废钢铁卖给茶素钢厂,然后再从茶素钢厂把人家的烟煤灰买走。
钢厂的烟煤灰是水泥的添加剂。
这一进一出不光不是空车,而且还是生意,所以这种事情,竞争的人特别特别多。
好生意,可这种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没人,没钱,这种生意根本干不下来。
结果,终于在初夏燥热的中午,终于出事了。当张凡他们赶到的时候,空气里都弥散着腥味。
作为已经算是一个资深的医生,外科医生。张凡对于喋血街头的事件太明白不过了。
如果是两个赤手空拳,旗鼓相当的拳手打架,然后有人喊了120,其实什么都不用带,就带两幅担架就行。
最多,再拿点葡萄糖口服液和口罩就行了。
葡萄糖是为了给脱力的两人增加一点能量,口罩是为了防止两人互相吐吐沫。
如果是群架,那就危险了。
如果是持械群架,那么情况就更严重了。
如果持械群架中有孕妇,医生已经不敢想了。
在茶素高速路口的群架,就有孕妇。
原来,茶素市区的高速路口很特别,因为这地方已经是华国高速路的最末尾段了,连霍到了头了。
所以,这里的路口附近,全是各种的小饭店。卖拌面的有,卖揪片子的有,更因为附近有钢厂,所以还有略微上点档次的炒菜馆。
早些年的时候,钢厂的进货商和收购生产废料的几乎都是南河人。
他们穿的普普通通,没有江浙的那么光鲜,也没东山商人开着豪车的牌面。
全都是一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一样的打扮。
当年的时候,谁都没把他们干的这一行业放在眼里,收垃圾倒卖破烂的还能发大财?
可当边疆最大连锁超市是南河人开的以后,大家恍然大悟,南河人太低调了!
然后,南河人传统的行业领域里,就有了很多很多的本地人掺和进来。
比如这个钢厂,本地人通过关系,终于插了一腿进来。
当然了,这个找关系,估计是狗拉羊肠子,或者是找得级别比较高,虽然是插进来了,但也没办法直接不让人南河人继续干。
可南河人人家找得都是关键人物,比如车间里的车间主任,比如大门口管车辆进出的门卫,过磅的磅秤管理员,管库房的库管员,反正都是县官不如现管的关键人物。
而且还会来事,没有当地人一副找了最高领导,你们下面人就要把我当二代的架势。
所以,人家南河人的车只要来了,就会比当地人的车先进厂区,先拉货,先装货,先赚钱。
当地人不服气啊,老子花了大价钱找的领导,凭什么干不过你们收垃圾的?
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真的干不过!
嫉妒、眼红、看不起、不懈,就在两群人中相互酝酿着。
结果,不知道这一天是天气热呢,还是树上的蛐蛐喊得声音太大了,两群人的战争爆发了。
就在高速路口的街边饭馆,两群人都刚刚请了钢厂的人吃完饭喝完酒。
南河的商人出门尿尿,高速路都到头了,哪里还有什么卫生间,大家全都在路边,扯裤子就尿。估计就算有卫生间,这群爷们也会在路边方便,更何况喝了酒呢。
南河人一边尿,一边得意,今天他们出了十车,而本地人只有两车!
量大,更有资格和其他的企业谈价格。所以很是高兴,尿着尿着,就听到是身后一个同样是尿尿的人骂道。
“我把你XX日到XX里!你眼哈了吗?你尿在你爷爷的汽车轱辘上了。”
反正就是带着家里女性的咒骂声,意思就是你眼睛瞎了,你把尿飞溅到了我家的汽车轱辘上了。
到底有没有飞溅到汽车轱辘上,谁都不好说,都喝到五迷三道了,其实就是人家本地看不过了。
有人当年说过,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能在一个外地领域,在一个这种几乎没什么制度的行业,是简单的人吗?
都是过江龙!
南河人也不示弱,提起裤裆,拉上拉链,就开骂了。
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语言丰富,嘴皮子利索,骂的当地人,只能用指头指着,气的口吐白沫,骂不过啊,太憋屈了,别人骂他十句,他还不了一句。
骂声越来越大,然后本地人在饭馆里面出来了三四个。
上来就打。如果事情当时停止在这里,南河人被打了,躺在地上报警了,也就结束了。但估计他们这一行就不好干了。
成人的世界很残酷,一点错都没有。
南河人一看架势不对,人家人多啊。转身就跑,当地人跟上来就追。
南河人一头进了一个饭馆,三四个本地人也追了进来,结果慢了几步。
刚进门,南河人拿着饭馆的菜刀,照着刚进门的人,劈头就是一菜刀,直接就开了瓢,第一个进门的当地人,都没说句好刀,人就躺下了!
然后,就成了南河人追着其他几个人跑。
当地人在另外一个饭馆,还有几十号人,虽然不是一起的,但……
然后,十几个人拿着板凳,拿着菜刀,拿着砖头的就出来了。
南河人这边是兄弟两人,出来尿尿的是哥哥,弟弟听着外面不对,抬头从窗户里一看,提着饭店的菜刀就追了出来。
两个人打十几个人。
南河人雇佣的是当地的司机,司机不敢上啊,只能打电话报警,这都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了。
两人背靠背。
按说,人多的打人少的,十几个人估计都能把这两人剁成饺子馅。
但,老话把道理说尽了。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一个敢为一个死,一个敢给另一个豁命!
惨烈,十几口子和两人就真的就如战场一样。
哪里还有点犹豫,刀到了哪就是哪里皮开肉裂。
两兄弟豁出命了,老大的大腿骨,被人用铁棍打断,老二的一个胳膊和一条腿如同三节棍一样耷拉在身体上。满面的鲜血,就这样,老大老二还提着刀,背靠背。
而对方也不好看,人家拼着挨刀,挨棍,只要抓住一个,就是朝死里弄。十几个人里面有两个被剁在地上不知生死。
抽动的身体就如时断时开的电流下的肌肉一样,一抽一抽。
如果算上第一个被开了瓢的,十几个人里已经有三个人事不省了。
而且轻伤的不少,就在这个时候,饭馆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原来,第一个被开了瓢的人是带着老婆来的,本来准备装货后,早早把老婆送到顺路的娘家。
结果就是因为南河人能插队,让他们装货的时间越来越晚,老婆是个大肚婆,脾气也不是很绵柔,被老婆训斥,再加上喝了酒。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出门后看到南河商人,上去就准备仗着人多欺负人。
结果,第一个受水的就是他。
当一帮人呼啦啦的出去打架了以后,这个大肚婆趴在窗户上也没怎么担心,因为自己这边人多啊。而且自家男人打架都是家常便饭。
然后趴着看,看着看着,不对头了。自己老公呢?
自己老公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这种顺风仗,能少的了他?
可越看越不对,越看越不对,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压着对方打,人群不光打不过,还被人家砍翻了两个。而且,真的好像是要豁命一样。
女人心里一紧,就出了门。打架的地方不敢去,自己大肚子,撞一下碰一下的,她也知道好歹。
然后,出门就看到了远处路上鲜红的印记。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跟着这个印记走啊走,直接走到了一个饭店门口。
还没进饭店,就听到饭店的老板如同死了爹一样的打电话报警。
“不管我的事啊,不管我的事啊,他们进门抄起我的家的菜刀就打,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桌椅板凳全都烂了。得赔啊,小本买卖啊!”
声音都是带着哭腔的,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这帮人,不光不在自己的饭馆消费,而且还把一个脑袋开瓢,白脑仁混着鲜血,就如同草莓奶油蛋糕被挂在头上的人送到自己的饭店,直挺挺的躺在饭店的中央。
当时吃饭的人连饭钱都没给就被吓跑的干干净净。
大肚婆寻着声音进了门,打电话的老板生气的挥着手,意思就是去别家,我这里不营业。
结果大肚婆眼睛一瓢,看见饭馆中央地面上直挺挺的躺着自己的男人。
如果不是衣服裤子是早上自己给他收拾的,她真的看不出躺在地面上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公。
鲜血早就把脸给染成了如同一头栽进红漆桶的猪头一样不说,脑袋上一条肉眼可见,翻出白头皮夹杂着黑头发,还有白脑仁,血就如锅里的肉汤在文火下煮沸了一样,咕噜咕噜的冒着。
女人嘴都张不开了,心慌得就要跳出嗓子眼。
刚想上前看一下,结果肚子疼的就如肠子打了结一样。
一下子,女人尽可能的想抓着墙或者抓着身边的什么东西慢慢的坐下。但,眼前黑朦,手脚无力,腹部剧痛。
她拼劲了全力哭了一声,“救救命啊,好心人救救命啊!”
喊完,她就爬在了地面上,一个手抓着自己男人的脚脖子,一个手拼了命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哭,撕心裂肺的哭,可她连泪水都哭不出来。
疼,她都好似见到了胡大。
现在,她真的想做一个温柔的人。
打电话的老板都疯了!
躺着一个不说,现在又进来爬下了一个。
老板挂了电话,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我给你说,这不是我组哈的,是外面的人砍哈的,你不要给我赖!”
意思就是,这事和我无关,是外面人打的,你别给我再这里玩死狗。
结果,拿着电话的老板刚一走到前面,他眼前一股股的金光乱冒。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女人下体出现了鲜血,而且还是在流动的鲜血,再看看女人的体型,这是个大肚子啊。
他都疯了,真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死活他可以不管。但躺在地上的大肚子女人,他不能不管啊,他看不过去,就是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娃娃妈,快来!快来!”疯了一样的他,轻轻的扶着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的孩子都七八岁了,可他真不知道要干什么啊,生孩子不是医院的事情吗!切菜颠勺的大手,在女人的鼻子下,嘴唇上胡乱按着掐着。
一边大声的喊:“快啊,死在屋里了吗,日你仙人哟,快点啊。”
普通人的生活当中,能碰到意外的情况多不多?
看新闻,看报道,感觉多的要死,几乎天天都有意外,基数大了什么事都会有。
其实,对于普通人,真正的意外且等不到急救而自己能解救的意外,其实就那么几种。
异物进入气道是其一,意外临产是其一。
谁难,谁易?
无解。
因为,救活的都简单,救不活的都难。
其余的意外,说实话,碰到以后,最好的方式就是早早打120,然后让患者平躺在地面等待救援。当然了,如果懂急救,则不同。
其他的也不多说,就谈谈气管异物经腔口进入的处理方式。
特别是小孩子,拿个玻璃球,含到嘴里,然后吐到手里,把玩把玩,接着再吸进嘴里,好像很香甜一样。先不说干净不干净的问题,难道小屁孩早早就开始练习了?
而家长则视如无睹,结果一个不慎,玻璃球进了气道。然后青紫青紫的孩子,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而且这种情况,从大数据上来看,几乎男性患者绝对大于女性的。
不管是小男性,还是老男性!
有拍后背的,甚至有手伸进去掏的,结果不言而喻。
处理这种情况,拍背、回首掏,全都没用。海姆立克急救方法算是能让普通人唯一能出手的一个方式了。
其他什么气管切开,气管镜下取出术,都不是一般人,甚至都不是一般医生能干的。
所以,没事的其实可以看一看,说不定哪天就能救人了,忌讳不忌讳的都啥年代了,也不指望能有个七级浮屠,最起码还能装个逼不是!
而意外临产相对来说,在华国能碰到一个多次经产妇或者接生婆的几率越来越低,当然了,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了优生优育和卫生条件的发展。
当茶素120带着手术车来到现场的时候,昏迷的三个男人和两位靠成人字形的兄弟两人就无需当场手术。
颅脑损伤,大骨头骨折,没哪个是简单的。只能一边抢救一边拉回医院再行手术。而且,说实话,这种损伤,生死真的时候由天的,能活的拉回医院也死不了。
活不了的,就在当场手术也未必能活。
真正危险的是趴在饭馆的大肚子。原本还没到预产期。结果,看到自己老公生死不知,一下子情绪激动,出现了剧烈疼痛和见红。
说实话,要不是饭店老板娘在家生过孩子,今天估计绝对是一尸两命。
热水、卫生纸、甚至连桌子都拼在一起成了一张床。
估计医院的医生要是赶不来,估计老板娘绝对要上手了。
人是逼出来的,真的。在这种绝境下,很少人能想到得失,想到后果,敢出手的普通人都是英雄。
吕淑颜带队,薛飞辅助。一众人开始了接生。
在这种抢救下,最难的不是医生,不是医院而是患者。
“快,加油!孩子马上出来了。再不加油,孩子会窒息的,快啊!”
吕淑颜如悍妇一样大声的呼喊着。而大肚婆一脸泪水,嘴里叨念着:“孩子,孩子爸爸!”
“你连你和你孩子现在都无法保证死活,还惦记其他干什么,快给我用力啊。”
未婚的永远无法理解已婚的。虽然天天吵架斗嘴,见到对方就是无法言表的烦,恨不得他或者她能出去旅游一周。
但,他或她早已是对方人生路上的支柱!
“不行!快,上手术车,必须用产钳了!不然今天绝对出事。她一点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吕淑颜都上火了。妇产科,如果不上手术,往往就是个一个助产师,就是一个辅助作用。
可大肚婆现在已经开始觉得生无可恋了。
换了担架,上了手术车。
汽车拉起灯,响起喇叭朝着医院快速的行驶。张凡也上了手术车。
“现在情况怎么样?”张凡换了手术衣,他没想到场面如此的壮烈。
只要受伤几乎都重伤,而且还有个如同炸弹一样的孕妇,其他的伤员现在只能维持生命。
“情况不太好,她不是很配合!要不是胎位还可以,今天绝对是大麻烦。”
吕淑颜一边准备着器械,一边看了张凡一眼。
自从进修回来后,吕淑颜已经成了妇产科的主任助理了。
不是一个科室,而是妇科和产科两个科室的助理。可以说,她目前是张凡、薛飞后第三个年轻的中层领导了。
医疗行业讲职称,比如住院医、主治、副高、正高,只有进入副高层面,在行政职务上,才能更进一步。
而这些职称之间,都是按五年计。现在姑娘真的是得到了妇科和产科医生的认可了。
“需要我干什么?”张凡一边带着手套,一边询问到。
吕淑颜略微的楞了一下,她好像想起他们在妇产科当时轮转的时候,当时张凡也是这样问她的。
现在时光荏苒,他已经是院长了。
“我要使用产钳了,关键时刻帮我一下。”吕淑颜轻轻的说了一句后,就开始了操作。
她也早不是那个躲在换衣室里哭泣的姑娘了。茶素医院敢用产钳,会用产钳的年轻医生,只有她了。
宫口大开,但大肚婆一点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吕淑颜没有选择了,拿起产钳开始了。
什么是产钳?
很多人估计见都没见过。这玩意就如北方夹煤球的大夹子,不过钳子头是空心的,就如两个交叉的网球拍。
全金属,可以想象一下,这个玩意要塞进产道加持孩子,想一下都会疼的。
这玩意有多大?比小孩头略小。
产钳,在产科历史中,它是造成婴儿损伤最多的器械,没有之一。
用这个玩意,有拉断孩子胳膊的,有把孩子耳朵拉掉的,甚至还有弄瞎孩子眼睛的,甚至有直接造成婴儿死亡的。
但,它也被称之为产科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所以,在大医院这种器械越来越少的使用,往往都被负压吸引去代替,真正需要使用它的时候,都是专家级别。一般医生,根本玩不转。
它的地位就如一把双刃剑一样,伤人伤己。
吕淑颜,一个手伸进宫口,一边摸着孩子脑袋和身体的位置方位。
婴儿在母胎的时候,体位千奇百怪,两条腿挂在肩头的,一条腿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甚至把脐带当绳子玩上吊的。
什么样的都有。
而医生,在这个时候,没有选择的时候,全凭着一只手把奇奇怪怪的位置调正确,然后,大钳子塞进产道,用两个卵圆形的钳子头加持住孩子的脑袋。
就加持在耳朵两边,把耳朵放入钳子的空心里。能不能确定位置?
不能,产道就那么大,进钳子不进手,进手进不了钳子。
真的,这个时候医生一定得是神,一定得有透视眼,不然只能全凭感觉来赌了。
而且用力也奇葩,力气小了,拉不出来,力气大了弄不好拉出来就是死婴。
确定好位置,吕淑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开始用力,就如拔河一样。
孩子如同红酒的瓶塞一样,卡在产道里。吕淑颜脸涨的红红的。
“快啊,出来,孩子要出来了。加油啊!”
张凡大声的加油着,大肚婆如同一个哭泣的宝宝一样,不停的流着泪,嘴里念叨着。
真的,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耳光。如同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一样,她也无法理解医生现在的心情。
吕淑颜开始出现颤抖,双手出现颤抖。
这种用力太奇葩了,无法用经验来描述,只能靠手感。
张凡一看,情况不对。他转手抓住吕淑颜手里的产钳,“怎么样,力道对不对,我用力,你控制好好方向。”
“好,慢点,一定要慢点!千万不能用蛮力。”
说实话,张凡在手术中的力道控制,几乎可以称之为大师级的了。
但,用产钳,他真的经验不足。
孩子在产道里,有自身和母体的摩擦力,还有负压吸引力,更有肌肉蠕动的收缩力。
这些全部要靠着钳子和孩子的脑袋和脖颈来抵抗,真的,稍微一个不注意,绝对是事故。
汗,没多久,两人如同洗了桑拿一样,眉毛上都挂着汗珠子。
轻微的一声“砰!”如同香槟开了瓶一样,孩子被两人活生生的从母体里拽了出来。
吕淑颜一把抓着孩子,手套在孩子脸上抹了一把,食指成勾,塞进孩子的嘴里,然后快速的清理干净孩子口腔中的胎粪胎脂,然后一把拉掉自己的口罩。
平日里的樱桃小嘴毫不犹豫如同饕餮吃猪头肉一样,一嘴下去把孩子的鼻子和嘴包含在了一起。
产程太长了,孩子已经出现了缺氧。
孩子还没复苏,结果产妇出现了大出血。
真的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买个桃子都能遇上甜的和不甜的。而看病,其实差不多,能遇上水平高的医生,也能遇上混卷子的医生。
而在平日出急诊的医生,都是年轻医生,很少有副高和主任级别的医生出急诊。
如果今天妇产科的医生派出去的是个混日子的医生,绝对是一尸两命,一点含糊都不带的。
所以,老美的那个电影,年轻时听不懂,听懂已经不年轻。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的!”
张凡和吕淑颜换了位置,她去处理产妇,他去处理孩子。
因为张凡的抢救更高一筹。
张凡托着孩子,一边给孩子抢救,印在孩子鼻口之间,一边大拇指不停的给孩子按摩。
如果有好事之人,绝对会说,这是间接接吻。
其实,如果可能,张凡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谁爱来谁来!
如同吃了肥皂和沾着屎的肥猪肉一样,有个毛的旖旎,嗓子里全是压着呃逆,甚至说话舌头都打着滑。
孩子身上的胎粪胎脂,味道太……
青紫的孩子终于被张凡给抢救了过来,四个莲藕一样的肢体,不停的甩动着,好似再喊:你给老子滚,老子要小姐姐。
手术室里,吕淑颜和妇科的医生们开始抢救产妇。
张凡终于把哭闹的孩子送到了产科医生的手里,他拿着纸恨不得连舌头捋出来都要擦一擦。
这种事情,没地方抱怨去,吃这碗饭,就要干这种事,天经地义。
……
医院进修的人,在自己相关的科室,都展现出了相应的水准。
急诊中心的薛飞,不用说,成绩就放在那里,以前的转科中心,现在已经开展了所有的急诊手术。而且,也无需四处求救灭火。
护菊大队,肛肠科。王子鹏做为住院总,已经撑起整个科室,以前只能做痔疮,现在很多手术已经开展,科室工作肉眼可见的出现变化。
骨三科,陈琦出了问题,被下放到了门诊。当时骨三科都快散摊子了,现在周成福带队,王亚男和薛飞领头。
骨三科在微创已经成了茶素医院一朵花了。
普外更是不用说了,丸子国的医生都成了一个景点。
不知道是华国人奇特,还是原本人类就这样。比如普通门诊,病号没几个,医生都快闲的数毛了。而隔壁专家门诊,患者人满为患。
现在,丸子国的医生上门诊就如明星开演唱会一样。
里三层外三层。
还有老大娘在人群外嚷嚷:是不是发血压计?里面的医生长的好看不好看?是不是带着仁丹胡?
丸子国的医生那里见过如此多的患者,他们向张凡抗议:“我们是来学习技术的,不是来当苦力的。”
如果按照以前,张凡估计也没辙。或许都要把人家的门诊撤销了。
现在被欧阳调教的张凡也开始腹黑了。“这是名医的待遇!别不知足,而且,谁发现的病人,谁可以当一助!”
这么一说,丸子国的医生动力十足,因为人家来进学习的也分三六九等,往往很多医生轮不到一助的。
总的来说,丸子国回馈的信息是茶素在肠道肿瘤方面的确是很厉害的。
然后,丸子国方面开始给茶素发函,意思就是可以派遣医生过来了,他们绝对会按照最高规格来培养。
丸子国发函了!
丸子国给茶素医院发函了!
丸子国邀请华国医生去进修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拦都拦不住。
这几年,大家眼里只有老美,剩下的感觉都不如华国。什么都和老美比。
的确,国家发展的很牛逼。其他行业不了解,但在亚洲,丸子国的医疗还是很牛逼的。甚至大家瞧不起的李家坡,人家的医疗也是相当相当厉害的。
这一次,大家眼巴巴的看着,眼巴巴的望着,甚至有人酸酸的说道:“五个名额,茶素医院能派出去这么多的人吗?别滥竽充数的丢我们华国人的脸。”
说酸话的有,但出手抢的人没了。鸟市的各大医院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茶素医院不能惹,一旦招惹了,弄不好就成了茶素分院了。
其实这话也对,比如中心医院,附属一院,现在张凡都快人家的首席外科医生了。
其他几个医院好歹也是高官,人家也有脸面的是不,一院和中心医院怎么样,大家可以不理会,但绝不能再让张凡把手伸进来了。
所以,除了老赵赵京津和附一徐光伟话里话外的想沾点光以外,其他几个医院就如同屏蔽了这个消息一样。
首都这边的人也羡慕。一趟丸子国回来,估计在行业内都能提升许多了。但,前车之鉴是有的。
去阿联酋的时候,打生打死不要脸的抢了一个名额,结果还被张凡给退回来了,还被上级领导给抱怨。所以,现在华国普外几乎没人敢抢张凡的成果了。
“欧院,下午要研究一下去丸子国的名单了,您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趟。”
张凡亲自给欧阳打电话。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要是忘记了老太太,绝对没好果子吃。
结果,没想到的是,老太太如同换了人一样:“我现在连个医院法人都不是,就不来了。来了也让别人嫌!”
这话说的张凡都开始反思了,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哪里让老太太寒心了!
张凡要解释,结果欧阳一句话:“行了,别烦我了,最近二院和三院有点起色了,但病号量还是上不来。你能不能和西边的人联系联系,好歹我们连医院都装修了一遍,总不能闲置啊!”
原来欧阳是烦恼这个事情呢。
送飞机,接儿子,来茶素地区斯坦人瞧病的还真来了几波。
可高潮过后,就如进入了贤者时光一样,忽然之间,来这边就诊的也就小鸟两三个,所以欧阳现在有点拿不准了。
张凡在医疗行业顺风顺水,而老太太这几年更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结果,吹的牛好像吹大了。
其实,斯坦这边不全是富人,也不全是病人,而且张凡他们这边的名气,其实也还没真正的被认可。两项一加持。
医院开门准备发大财,结果……
对于这个事情,张凡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去人家国家绑人过来就医不是。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
自救者天救,自弃者天弃。
茶素市医院的两个分院机会来了。
很多人在副职上的时候,其实过的还没当科室主任或者主任医生来的舒服,更没什么施展自己抱负的可能。
比如老高,他现在的主要办公点已经成了政府大楼了。
他不去都不行,欧阳就如同闹钟一样,三天一个电话,询问政府拨款的事项。
欧阳是真没指望政府真能拨款,但她也不能让老高干扰张凡。
所以,现在的张凡真的是大事小事都要管,甚至连医院里的野猫叫春,都有人给他汇报。
比如去丸子国进修的名单,张凡自己心里要先有数,然后把任丽还有陈生还有老高拉在一起先开一个小会统一思想,然后再开大会宣布。
这都是跟着欧阳学的。不过,这个方法也不是欧阳首创的,估计也是学了毛爷爷。
陈红,当年和张凡李辉他们一起进的市医院。当时也算是新来人员里的一朵花,姑娘比较上进。不光是医院团委的书记,还和市委的一个青年俊才强强联合。
结果,等张凡发力后,姑娘傻了眼。当初张凡虽然像李辉一样舔她,但她觉得如果当初自己眼光好,还是能拿下张凡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人家也不是简单的。在医院里,她经常宣称他们是09代,什么意思呢,其实就说,她和张院是一起来的医院,关系不错。
她的这种说法,还挺有市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经常三天两头的号召当年一起进入医院的人来聚会。
也邀请过张凡,不过每次张凡都笑着拒绝了。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站在她面前,别人都像是傻子一样。
也不知道一个女人,她哪来的那么多官瘾。而且只要张凡下发一个通知,她首先相应。
比如医院的老大难,食堂。张凡把误餐补贴在医院所有的小商店通用以后,她就立马建议换食堂老板。
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但张凡从来不在任何场合表示支持。他现在是法人了,说话一定要有准确性,不能如同和病患家属谈话一样,什么都有可能。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千万不能给别人留下遐想的空间。
比如这次去丸子国进修的名额,陈红就让自己老公找了政府的领导。如果以前张凡觉得她帮了自己,认可了她的举动,现在就被动了。
所以,当初欧阳就给张凡说过,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别心怀大志的人!
如果开一个口子,后面就是汹涌而来的各种关系各种条子。
张凡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其实还是调整各个科室的人员,就如同系统一样,再每一个科室,他都要有一个对应的人,然后让这个人拉起一个小团队。
拉起一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团队。然后,他再经过整合以后,直接就是一个巨大的团队和平台。
当然了,这都是梦想,现在他才拿下了三个科室。
所以,路远且险。
“许仙,嗯,这次让他出去,然后那朵也可以出去了……”张凡在办公室里考虑着。
单位的公事多,现在连私事也多。随着张凡名气和地位的提升,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想来和张凡打交道。
比如,朱斌和路任佳两口子求张凡护航,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拒绝了,几个人算是经过生死的朋友。比如青花集团来体检,人家老总亲自带队,张凡要出面接待。
要不是有陈生,张凡绝对忙的焦头烂额。
欧阳现在对于两个分院也真是到了束手无策的是境地了。
如果在大城市,这几个医院,都不用愁。可茶素不行啊,听着号称50W人口的城市,每年去内地打工的人估计能占三分之一。
所以,当茶素市医院成为龙头医院后,其他几个都是综合性医院的两个分院就是要饿肚子的节奏。
什么事情几乎都是好上加好,锦绣添花的事情比较多。市医院加油的分流,阑尾、胆囊甚至一些择期手术都放在了两个分院。
可,治疗费用大头都是归总院的。因为人家医生过来治疗的。不然,茶素人民绝对不答应。
欧阳现在觉得自己好像被政府的领导给挖了一个坑。
不然人家为何如此痛快的把两个分院甩给了市医院。因为政府领导人家有更细致的数据。
把亏当便宜了!
现在老太太也没辙了,把任务交给了张凡,张凡也焦头烂额。
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就在张凡觉得是不是不要脸的去打广告的时候。丸子国来人了。
对于张凡的技术,他们真的是深刻而细致的了解了。
对于肠道肿瘤的手术技术他们一定要拿下。
肠道,虽然是吸收食物吸收营养的所在地,可这玩意对于药物的吸收太差了。
比如,肠道感染,导致腹泻,吃抗生素先进过一波胃部溶解、肝脏的分解,到达肠道的时候,几乎都没多少药量了。
如果放大药量,人体又受不了,治病不成反而被中毒,所以,肠道的肿瘤只有手术,别无它途。
张凡的技术厉害不厉害,太厉害了。
只要没有扩散,张凡绝对能切干净。这都是传说了。
可患者太少了,丸子国的专家来了两个月了,全成了茶素市医院的客座专家,就忙着上门诊了。
偶尔有这么一两个患者,大家连一助都轮不过来。
所以,他们想让张凡去丸子国。
结果,用欧阳的话说,张凡目前是省管干部,没指派很难!
没辙,丸子国的专家都哭了,天天让一群茶素老头老太太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他们快崩溃了。
最后,几个医院一合计,绝对让自己国家的病号过来!
真的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张凡他们最想着要拿下周边几个斯坦。结果,丸子国先开始了。
丸子国的肠道患者多不多。
相当的多,据说他们某一代皇帝都是这个疾病。可以想象的到,他们对于这个技术的迫切性。
不光是他们本国的患者,就连蒙外的患者他们都邀请了很多。
治疗费用,他们政府补贴。
别看这个国家好似现在感觉不行了,其实人家在亚洲,还是大国。
他们国家的肠道肿瘤和蒙外的肠道肿瘤其实有点殊途同归的意思。
比如他们是长年累月的吃生鱼生肉。比如什么雪花肥牛,放点芥末,放点酱油,真是生吃的。而且,特别是鱼,几乎都只要是从海里来的,都能切成片然后追求一个鲜美。
这里面大量的寄生虫卵进入身体,成虫如果进入口腔,其实在胃部大多数都能被杀死。
人家分泌的是盐酸,可虫卵就未必能杀死了。虫子在肠道安居乐业,吃够了肠道内容物,然后开始咬一口肠道。
肠道破了,愈合,愈合了然后又被咬破了。
结果,癌症出现。
很大一部分癌症其实都是这么来的。比如胃癌,比如口腔癌,都是这样来的。
破了愈合,然后瘢痕,瘢痕又破了。人家器官一生气,放大招。
而蒙外人,其实和丸子国有点相似。
这个国家,怎么说呢。早年间和华国还是一家,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如李家坡一样,对于华国的感情很是复杂的。
因为地处高原,海拔高,而且国家工业部怎么发达。
所以,高压锅这个在华国标配的餐具,他们用的不多。
然后就是半身不熟的食物,特别是他们喜欢欧美人的习惯,带血水的牛肉,就那么吃下去了。
一口的肉飞血冒,他们才觉得爽。然后就是大量饮酒。
肠道疾病格外的多。
当丸子国要派遣病号来就医手术的时候,欧阳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政府这边也终于看到了希望。茶素市医院真的把两个分院救活。
所有的手续都是加急办理的。
政府亲自出面。公对公,事情就简单了。
茶素两个医院洗刷的干干净净,张凡他们等着患者上门亮刀了。
而且,喜上加喜的是,张凡在各师哥的帮助下,论文终于发表了。
而且是世界级的期刊上。
师哥们打电话恭喜,可张凡心里那叫一难受。真的,按照他的水平,发几篇论文还叫事吗?
结果,在他手里成了老大难。
终于上了柳叶刀。张凡第一时间给师傅打电话。
不是炫耀,张凡是想问问,这样总可以了吧,研究生能毕业了吗?
论文算是被卢老勉为其难的通过了。
顶点
在边疆,特别是草原上,季节变化有时候不是按照年来计算的,比如一天之内,从大雨能下成大雪。一点都不夸张。
如果有一天,茶素街头的牛羊忽然价格上扬,都不用考虑,绝对是高山草甸上不是夏天下了雪,就是冬天雪太大。
张凡家里最近就是这样,天天顿顿都是羊肉。老头老太太们饲养了羊群,准备发财。
对于这种事情,张凡从来都是不发言的。赚不赚钱的先不说,就是为了让老头老太太们有个锻炼身体的地方。
结果,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大夏天的谁能想到会下大雪,也没准备多少饲料,就指望吃青草了。然后,连冻带饿,几十头羊全成了冻羊肉。
“早餐羊肉汤,中午炖羊肉,晚上又是黄焖。最近生活有点好啊!”
他们都没给张凡说这事,可天天顿顿的羊肉,变着法吃也消化不了啊。
晚上回家一看,一锅的黄焖。张凡都快降不住了。而且夏天的羊肉不好吃,正在长膘育肥阶段,吃起来怎么都有种强制塞牙的感觉。
邵华嘿嘿一笑,“你知足吧,有羊肉吃,还叫唤。爸妈他们来了以后,可不能说。”
“怎么了?”张凡问道。
“高山草甸下大雪了。老头老太太们饲养的羊差不多冻没了。几个人这几天心里都不好过!”
“人没事吧?”
“没事。他们要去上山,让我给拦住了。”邵华又给张凡盛了一个大骨头。
“那就行,人没事就行。羊也冻没了,不行让老头老太太们回来休息一段时间。等天气好了,再回去。”
“穿皮大衣的全冻没了,穿羽绒服的倒是一点问题没有。羊没了,还有一群鸡鸭鹅。他们绝对不会回来的。”
“你这样不好啊,听着有股子幸灾乐祸的感觉!”
张凡笑了笑。
“别胡说!”说完邵华又说道:“薰衣草马上要开花了。最近我有点忙。要联系旅行社,联系摄影室。等着吧,以后姐姐养你!”
邵华红扑扑的脸蛋,有点叱咤江湖的感觉。
“行,我以后就吃软饭了!”张凡都没当一回事。“发财不发财的先放一放,你抽个时间,反正家里的羊也没了,你给老人们把车提回去。
他们驾照也拿到手了。”
“嗯,行。”
“明天能不能不吃羊肉了。实在消化不了了。”看着一盘子的黄焖羊肉,张凡都开始发愁了。
“冰箱里面满满的,而且还有两只放不下。送人吧,是冻死的羊肉,拿不出去。扔了吧,可惜。所以,明天还要吃!”
平时吃羊肉,几百块钱感觉没多少肉。可这几天,真的是让张凡吃郁闷了。
“吃不完的。咱两怎么吃都吃不完,明天在家做顿羊肉大餐,我联系点朋友来吃。”
张凡开始想辙了。
“李辉,忙啥呢?”
“哟,张院!想你呢,在家抱娃呢。有事?”
浪子不能回头,一回头都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现在下班就回家,回家就抱娃,qq空间里面全是晒娃的照片。
“我爸妈和老丈人丈母娘养的羊冻死了,也不好意思送给你们,不过黄焖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明天来吃。我请客!”
“哈哈,张院请客,稀奇啊。行明天几点,能带家属不?”
张凡请的是医院的同事,王亚男、李辉、王子鹏、许仙、薛晓桥、马逸晨还有吕淑颜他们,算是给进修的这帮人接个风。
进修的人一个不拉的全回来了,这给张凡太提气了。
花公家的钱,宴请他们,张凡心里过意不去。花自己的钱,觉得好像有点亏。哎,就是这么一个小气吧啦的。
张凡要请客,还是在家宴。
乖乖,市医院都震动了。
谁不知道,马上要确定去丸子国进修人员的名单了。
上次去进修,张凡就提前请客了。
现在又要请客。
有想法的人都急了。怎么都要想办法参加进去啊。
“李辉,忙呢?写病历呢?你们呼吸科就属你病历写的好,我们主任都让我们拿你的当模板!”呼吸科,内分泌的王红来找李辉了。
当年,李辉是王红的天字第一号舔狗。结果,后来才知道被人玩了。
可舔狗就是舔狗,再改变,骨子里的舔性还是没办法变的。
原本李辉看到王红后,还是绷着的,一副老子很清高的架势。
结果,一听王红好听的声音,李辉坐不住了。
“哪里,也就写病历的时候思考的比较多。比如系统性,一个疾病不能单纯的思考呼吸系统,比如慢阻肺,这个疾病影响的系统很多。从心肺到消化甚至能影响到内分泌……”
李辉说的嘴角的白沫都出来了。
王红智商高不高,不好说,但情商相当的高。
听着的李辉废话,她一副见了大天的表情。都不用说话,两手托腮,小嘴一噘,红红的嘴唇,李辉酒都不用喝就醉了。
越说越激动,李辉这会都感觉自己是老胡附体了。
“求你个事!”看着情况差不多了,再不能点燃了,不然不知道出来个啥事。王红抓住机会,说了一句。
“你说,你说,你说,只要办到,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李辉还没反应过来。
“听说明天张院邀请你吃饭了,我也想去,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你不会推辞吧!”
晴天一道旱天雷啊!
轰的李辉里嫩外焦。
“你不会真的要拒绝我吧!”王红的表情楚楚动人,眼泪都好像在打着转。
已经成了少妇的王红,比少女时代更是丰腴了一些,情商更是高了不少。
三句话,顶的李辉都上了房。
张凡是他再茶素唯一且最后的关系了。自己娘家这大舅子哥是多,一个赛一个的身体好。可都是一般的老百姓。
现在舅子哥们倒是求他的时候多,什么朋友住院,亲戚看病。要是想让他们帮忙,除了体力活,其他的也指望不上。
所以,他对张凡的关系相当的重视。
舔狗归舔狗,李辉这玩意就是脸厚。
王红觉得已经拿下李辉了,结果李辉的脸从红到白然后青,最后恢复,都做好准备感谢感谢他了。
结果,李辉笑着说道:“哪里邀请我了,是人家张院的夫人邀请的我老婆,我是搭间,我是作陪的。没哪个权利啊!
你是不知道,她们两关系好的很。我不行!”
王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李辉,然后一句话都没说,站起来就走。
干净利落!
然后李辉心虚的给老婆打了一个电话,当老师的老婆太难对付了。
原本想利用利用李辉,结果这家伙现在变聪明了。
王红只能通过自己老公了。
他老公在政府的一个职能科室,是一个比较年轻的领导,和青花有业务往来。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托了青花的一个副总给张凡打电话。
这可不是空口白牙的,以后绝对要还的。
王红这样。
其他有上进心的人也想着办法。
“张院请客了!”一对在医院上班的夫妻下了班,在床上聊天。
“哎,看来去丸子国学习的名额要确定了!要不咱给张院送点礼?”
在病理科上班的老婆靠在老公的身上,心里也纠结。
自己老公在泌尿科,一直如同一个隐形人一样,人老实,所以以前的时候,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
“哎,张院缺什么啊!你没看普外的老陈和老宋,跟着张院去了趟国外,霸道都买了。要不是张院开的是酷路泽,估计他们绝对买酷路泽了。”
“哪怎么办?你的业务现在到瓶颈期了,岁数也不小了,现在张院就喜欢用年轻人,你机会不多了。”
病理科的老婆心里挺难受。自己男人什么都好,照顾自己,也不沾花惹草,就是有点太老实,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就连见到领导都是憨厚的一笑,一点不会来事。
“看吧,说不定张院……”男医生自己觉得都有点不相信。
张院请客了!
医院里,不光一般的医生心动了,就连陈生都打电话了。
“张院,最近二院的业务明显多了不少。我就按照您的指示,从上到下,努力提高医疗人员的服务质量……”
张凡听着听着不对头了,陈生一本正经的好像是在汇报工作,其实全TM是废话。
“有事说事,我洗羊肉呢。忙呢!”要请客,张凡不能让自己老婆一个人干,所以他也撸起袖子操办着羊肉。
“周末您有时间没,我想请您吃饭!”
“行了,我懂了,家里的羊肉是冻死的,想找点年轻吃货,就没叫你,你要不嫌弃那就来吧!”
张凡解释了一句。
“我就爱吃个冻羊肉,特别……”
“好了,明天下午来家里吧。谁还想来,你把握好名单,人多家里坐不下。”
“好嘞!”陈生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开口要求,张院绝对会给面子,但怎么都有点好像持宠而娇的感觉,这种虽然是废话,但能让领导舒服。
老居,居马别克也要来。
傲娇的老居现在对张凡是彻底的认可了。
因为张凡不揽权,他没想到,张凡竟然打了报告提名他和陈生当副院长。
这让老居心里哪点傲娇在张凡面前一点点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他也积极靠拢。
“一个死羊肉,一个两个的非要凑!咱两人搞不定了,人越来越多了!”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多的人要来。
张凡对邵华说道。
“来就来呗,羊肉挺多的,好几只呢。你也别干了去收拾收拾,我让我表哥和表嫂来帮忙。”
邵华一听医院的大批人马要来,立马阻止了张凡继续洗羊肉的干活。
邵华也不弄了,给哥嫂打了电话后,她赶紧收拾房子。桌子上摆上干果,弄了鲜花,地面是擦了又擦。忙里偷闲的还要指派张凡穿上合适的衣服。
……
在家里总不能西装革履的再打个天蓝色的领带。虽然是大夏天,邵华还是不让张凡一副大裤衩老头衫的样子,虽然舒服,但总是有点对客人们不太尊敬。
张凡原本想着叫几个说的来的,能轻松一点的,但是现在的他,这种情景好似对他已经是奢望了。
邵华的表哥和表嫂来的很快。两口子在市医院的报亭里面卖包子,因为收拾的干净量大管饱,生意很是不错。
当时张凡成为院长助理后,两口子没像眼窝子浅的哪样好像市医院就是自己的一样。邵华堂哥甚至都打算不干了。
深怕给张凡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们的收入好不好,真好,一个月万把块钱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辛苦,起早贪黑,但绝对比工地上当大工小工来的舒服。
但,家里就出了这么一个,他们宁愿自己吃点亏都不愿拖累人家张凡。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时代变了,但也不能全都否定了。
比如他们的孩子,原本在县城上小学,想要上市区的重点中学,几乎没有机会。
当初他们没想着让孩子能进重点初中,就想着能进市区的学校已经很是不好意思了。结果张凡一个电话,直接让去报名。
去的时候,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到了学校更是见到了什么是不可思议,教务处主任亲自招待,而且说校长交代过,连修个学校的厕所钱都不让出。
他们这一代算是定型了,可自己的孩子学习好啊。
不过张凡没让他们离开。因为他们的包子稀饭都成了医院工作人员的早餐点了,不是大家看张凡的面子,而是人家做的真用心。
表哥表嫂进门没空着手,带着土鸡兔子肉,还有家里的蔬菜,张凡都不好意思了。人家虽然说不了什么好听的话,但做的事情就是让邵华和张凡知道,他们是感恩的。
也没多聊,他们前脚进门,巴音后脚就来了。
出去进修的护士没几个。医院的名额大多数都是医生的。
但巴音出去了,小姑娘一进门就亲热的喊着嫂子嫂子的,对张凡倒是没怎么热情。家里做的奶豆腐,他老公学峰卖的牛肉,大包小包的。
巴音现在小奥迪开着,大房子住着,老公有壮实的如同牛犊子一样,相当的滋润。在医院里,不管哪个科室的护士长都给她面子。
她也会做人,几乎没找过张凡。
没多久,巴音进门没多久。李辉和他的生物老师也进了门,没带孩子。刚没说几句,陈红也进了门。
张凡还准备看看八卦,结果不管是李辉也好,还是陈红,平静的如同哥们一样,谈笑风生。
客人们陆陆续续按照亲疏远近都来了。女人们进了厨房帮忙,男人们在客厅聊天。
陈红偷偷的拿自己和邵华比较。“嗯,长的也不算什么倾国倾城,我应该比她漂亮点吧!不过气质倒是不错。
哎,看来还是领导养人啊!看看人家的笑容,真的是笑容啊!”
陈红心里略微感慨着。
女人特别敏感,对于陈红,邵华不远不近,很是客气。而对巴音,邵华特别的亲昵,“巴音,快来,帮我倒茶!”
人和人就是这样,巴音甜甜的一声,“嫂子,倒茶还这样讲究啊?我倒茶从来都是一把茶叶,一杯热水。哪里还有这样啊!”
“铁观音一杯热水时间长了就苦了!”
“哦!嫂子知道的真多。”简简单单都有点赤裸裸的拍马屁,但邵华就喜欢这个姑娘,直爽!
邵华对待巴音的态度,连手术室的护士都有点嫉妒了。“小妮子,运气太好了,怎么就和邵华对上眼了呢。”
陈生带着大部队进了家门。
“张院请客,今天我们从早晨就没吃饭,就等着这顿羊肉了。”
陈生没进门就夸张的喊着。
“哈哈,陈主任快进来坐。居主任怎么还带着酒水啊!”
张凡和邵华热情的把大家请了进来。
老居在别人面前还是傲娇的。能在国家面临危险的时候,他敢上去,还是茶素地区医疗系统第一个出国的人,没点个性是说不过去的。
但,对于张凡,他真是佩服了,他的眼里,张凡是个干事的人,欧阳也是干事的,但他觉得欧阳有点过于霸道。
“呵呵,第一次上门,也没带什么,就拿了两瓶老酒。”
“还是居主任想的周全,我们一帮吃货今天就带着肚子来的。”
一帮人原本有人想带东西,让陈生给拦住了。但老居他拦不住,现在老居一句话说的大家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我给大家认个错,房子当时装修的时候东一下,西一下的,也没也好意思让大家来暖房,今天居主任出酒,我出肉,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
张凡赶紧接着陈生的话头把大家请了进来。邵华一听张凡这样说,悄悄的把准备好的老窖藏了起来。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凳子都不够,原本想着应该没多少人,结果一房子的人,要不是陈生拦着,估计医院不值班的人都来了。
这次每个科室出两个人,多一个都不行,陈生干这种事情,相当的有章法。
左邻右舍的椅子凳子全都借了过来。
邵华看着架势不对,和巴音还有王亚男赶紧去小区外面的餐馆有点了好多的菜。这种事情,她从来不会让张凡操心。
女医生来的也多,特别是内科的,心内的、内分泌的,都来了。
多数人都是头次见邵华,大家心里多少多少都有点比较。
不过,张凡当年的眼光还是相当厉害的,可以这样说,在邵华身上真的是时光微痕。
一顿冻羊肉吃成了医院会餐,张凡心里也暗暗的警醒了一下,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吴下阿蒙了。
没人主动提去丸子国进修的事情。
大家想夸点装修,但当年张凡的装修真的没办法去夸,大家只能说家里收拾的干净了!
大家吃好了没有不知道,但是从农场带回来的四个羊吃的是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大家也没多打扰张凡,不过邵华把巴音和王亚男留了下来,不过李辉也没走,用人家的话,他是半个东家。
“你们妇科的吕医生结婚了没?”邵华和巴音两人收拾锅碗瓢盆,两人偷偷说话。
“没呢!”巴音偷偷看了看张凡,看张凡没注意,悄悄给邵华说道:“医院惦记张院的人特别多,当初张院没结婚的时候,我都惦记过。
不过咱张院眼光高、沉稳,而且今天见到嫂子你后,估计以后她们惦记的念想都没了!”
姑娘两面光的说法太厉害。好像听着内容特别多,其实啥都没说,不过张凡在私生活上也没什么可说的。
一顿饭后,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事情,茶素市医院进入了张凡时代。
虽然张凡没有这个想法,但陈桥披黄袍,是是非非用嘴是说不清楚的。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欧阳所期盼的。
老太太知道,自己这辈子的成就就是市医院,市医院走到什么程度,现在已经不是自己能考量的。
对于张凡,她知道,这小伙子技术没有一点点问题。品性更是不错,从他对老高的态度,虽然欧阳嘴上经常嫌弃,其实心里还是相当认可的。
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张凡的性格。
向阳花,对谁都能笑的开了花。而且,没有狼性,对于权力的诱惑好像是免疫的一样。
所以,这也是欧阳一直担心的问题。
现在,老太太别看一天在就在卫生局的大班台里浇着仙人掌,没事收拾收拾卫生局的局长,其实对她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市医院呢。
比如去丸子国进修的名单,她一点不发表意见,她现在就等着张凡,看他是不是能抵抗得了这世界大千的人情关系。
不然她觉得她还是要给张凡上上课的。
医院副院长的申报名单被通过了,居马别克和陈生成为了新出炉的副院长。
特别是陈生虽然排名在老居后面,但他主要是负责协助张凡。
“你脱离临床的时间太久了,这次去丸子国的带队领导我想让老居或者任书记去,你觉得怎么样。”
张凡拿着名单询问陈生。
陈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居主任和任书记,他们两人其实谁去都行,我就算了。不过,按照年级,任书记略微小一点。”
点到为止,老陈说完后,就好像后面的语言组织的不当一样,不说话了。
“呵呵,我知道了。”
人事即政治。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任丽人家是医院名义上的二把手,按说比张凡的名次都高,但老陈知道任丽,她只能永远是二把手。以后要是张凡飞走了,这地方就是他和老居角逐的地方。
所以……
丸子国进修的名单终于出炉了。
这一次张凡把名额偏向了内科,因为时间太多,只有三个月,外科去根本没什么效果,所以,五个名额五个全是内科的。
任丽带队,心内的那朵,呼吸的、内分泌的、消化的上了名单。
而且,人员几乎都是偏年轻化。张凡没有按照按资排辈的让大家来轮,他要加快医院的发展,所以只能打破常规。
日长之至,日影短至,至者,极也,故曰夏至!
茶素的夏至终于到了,早晨大约五点天就放亮了,这没什么稀奇的,可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太阳还赖在山头不愿意回家。
在华国,估计茶素是最后落太阳的市区了吧。茶素小孩甚少听过妈妈这样说:太阳公公都回家睡觉了,你也要睡觉了。
夏季,茶素就是花的世界。华国西北也就夏天还可以,绿树森森,但总的来说还是缺水,离开城市,山坡上的绿色少的就让人心疼。
但茶素不一样,雨水丰沛,远处的雪山上只有一点点白色的帽尖了,而山腰间的森林绿的就如墨玉一样,怎么看都有点热带雨林的感觉。
而山脚下的草原,就不同了。万花点缀在平如绿毯上随风摇摆。红色、粉色、蓝色,再撒进一群群如白色奶油豆豆一样的羊群,缓缓的在草原中移动。
配上湛蓝湛蓝的天空,草原边上透亮无边的湖水,蜿蜿蜒蜒曲曲折折的溪水。
真的,心都能醉了,如果有群羊,再来一个牧羊姑娘,乖乖,神仙都不换。
估计当年老徐走了几千公里来到茶素没给走死,一定和这里的环境有关系,养人啊!
茶素的医院会议上,张凡宣布了去丸子国进修的名单。不光宣布了名单,他还把选择的条件也公布出来了。
从业务水平到医院需求,一项一项的说的清清楚楚。
其实,这种事情,怎么都不会让所有人认可。比如欧阳,她从来都是只宣布结果,从不解释。然后等待着有人跳出来。
不过,张凡没哪个心思,能做到大体上的公平已经不容易了,大家生活工作的也不容易,没必要挖个坑等着别人跳进来。
这或许就是执政理念的不同了,欧阳是没事找事要和人比个高下,她永远都是,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去战斗的路上。真的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特色。
而张凡则是想让大家更多一点的感受到一个单位同事的情谊。
职场上说这种话好像有点傻,其实不然,在华国什么行业最稳定,估计很多人会说是医疗。
因为一旦进入一个公立医院后,如果不是头悬梁那种选了高枝考走的,几乎很少有能调离的。
不要说医院与医院之间的调动了,甚至就连科室与科室之间的调动都几乎不多。
医疗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相互熟悉的同事他们之间的配合效率也更娴熟和准确。
这是好听的。
不好听的就是这种稳定的环境下,一旦两人之间产生龌龊,就是几十年的事情了。
所以,医院中普通医生根本不敢顶牛主任,其实这有点阶级固化的意思,所以张凡现在就想让大家多点出路。
进不了职务,可以进职称,进不了管理,可以搞科研。
总的来说就是想给医院带来活力。
送走了去丸子国进修的人员,两个分院的就诊病号慢慢的多了起来。不过,几乎都是丸子国和蒙外的,而且都是有金主背锅的。
张凡不怕手术多,就怕手术少。茶素普外的医生借着丸子国的这波就诊病号,技术可以说明显提高了不少。
当然,丸子国也没吃亏,人家派来的都是一些差不多是顶级的医生,所以进步也是很明显的。而且,丸子国的人真的精明。
当看到效果,看到手术量提高的效果后,就开始大量的软文宣传。毕竟从自己国家和蒙外带人过来,花费还真的让人心疼,太贵了。
享受不到华国医保不说,还要额外的给茶素医院给一部分医疗资金,这方面张凡和欧阳咬的死死的,一点都不松口。
为了减少花费,他们不光在自己国家加油的宣传呼吁大家自费来就医以外,而且还在华国魔都和江浙一带开始了骚操作。
“我国医疗和茶素市医院经过和合作后,目前在肠道肿瘤方面的切除率已经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每年去丸子国体检的华国人数量不少,而且都是手里有铜的,在丸子国查到肠道疾病后,人家丸子国直接就推荐茶素市医院。
而且明里暗里的表示,自己医院的肠道顶级医生目前几乎都在茶素,所以……
“茶素是哪?”
由不得别人不知道,华国太大了。一些人好奇的开始问度娘,结果发现,一个边疆小城的小医院竟然都把广告做到了丸子国。
而且强悍到了,几乎岛国所有顶级医院都在不停的给他们建议,去茶素,你的这个肿瘤,在茶素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
有相信的,有不相信的。
多数不信,让什么白金什么钙片洗过一代的人,怎么都不会认为,一个边疆小城的医疗能高端到比丸子国的厉害。
他们觉得边疆小城的医院估计和丸子国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关强悍到了能让国外的医院给打广告,也没谁了!
如果丸子国推荐传统的医疗强省,比如魔都,比如首都,相信的人更多一点。
不过好在看病不同于卖货。
病到了盲膏,就连大仙都有人信,何况这是一个国家公立医院,不是某田医院,所以还是有一部分人来到了茶素。
对外,欧阳的镰刀磨得又快又光,刷刷刷,割的亚洲发达国家的丸子国都有点肉疼。
欧阳吹过的牛,终于实现了。
两个分院的收入,齐刷刷的如同吃了西地那非片一样,从原来年收入几十万,一下子跨越到了千万行列。
当初政府觉得就算茶素医院牛逼,就算欧阳牛逼,就算张凡牛逼,能按时给两个医院把工资发了,要是再能发点奖金,能让政府回收点资金,这就已经超过预期了。
结果,一个不留神,培养出了一个超级大医院。
而且,这个收入并不是如同西边斯坦的病号哪样,今天一个明天没有的。
这几乎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随着华国南方的病号的涌入,医院就如同镶了金边一样。半年的时间都不到,茶素医院的收入已经超过茶素最大的企业,老窖酒厂了。
当初政府签订了低头协议,现在政府老大后悔的都把胸膛砸成了窝窝。
“欧阳院长真是巾帼英雄啊,短短几个月就让半死不死的两个医院成了边疆各个市区排名前列的医院,了不起啊!”
在政府最豪华的会客厅里,如同见外宾一样,政府老大把欧阳和张凡、老高、居马别克、陈生都邀请到了一起。
档次很高,万里江山图下各族大团结的画幅下,大牡丹的地毯上,一排排的米黄色的布料沙发,不知道的以为进了大会堂。
这一次,人家吃亏长记性了。当初和欧阳口头协定的,有利于医院的欧阳承认,不利于医院的,这个女人,转身就不认了。
还美其名曰,院委会不通过,派着他们医院的老高天天来政府要账,弄的茶素政府如同老赖一样。
“都是政府组织敢作敢为,勇于突破,打破了茶素多少年的医疗僵局,我们在领导的指挥领导下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我们是不敢居功的,这一切没有政府的支持和远大的目光,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茶素医院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了点成绩,其实内患还是很大的。
比如,我们的科研,看着好像和中庸有了合作,其实都人家牵头,我们最多做个边边角角的工作。
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这种好似如火如荼的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
所以,领导啊,我们苦啊,我们急啊,今天,领导把我们号召过来,我知道,领导绝对苦我们所苦,想我们所想。
高院长给我也说了,给医院的资金已经要上会研讨了。我认为,我们的领导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流失!
我们一定会领会领导的意思,仔细研究揣摩领导的高屋建瓴,尽快把医疗科研研究搞起来。现在就等政府的拨款了。
政府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定不会让政府失望!”
老太太自家事自己清楚,她的年纪她的资历目前估计已经到头了。就算让她再升一升,她也不会同意。
所以,她现在就有点无欲则刚,抓住话头,就要和政府要好处。
政府老大都快哭了。好不容易出来一个金主,想着要点钱,结果,这边存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心思。
欧阳的话,让政府的工作人员牙都开始疼了。
医院虽然是企事业单位,但又不同于一般性质的企事业单位。
比如茶素酒厂,每年还的靠政府支持,公务用酒,政策支持,不敢不听话。
而人家医院,根本就不靠你政府支持,要政策,政府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政策。
所以,欧阳咬紧牙关,她今天就要落实一个问题,政府欠医院的拨款该下发了。想和我要钱,门都没。
“企事业单位的巨额资金的使用,必须通过政府研究才能使用的。欧阳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先把钱上交政府,然后你们打可行性报告,然后政府下发资金。
勇于做事是好的,但该有的章程,该有的规矩,我们还是要遵守的,毕竟都是组织的人,都是领导,不能带头坏了组织的规矩。”
主管卫生的领导这次也是有备而来。资金的数额太大了。
如果拿过来一点,能办多少大事。所以,这一次几乎所有的领导都拿着各种的规章制度来的。
“自负盈亏是领导当初答应我们的标准。”
“可你为什么还要我们拨款呢。”
“款项难道不应该拨吗?规章制度那一条说了政府可以扣罚。而且,我们院委会也没同意,我说了不算。
承担两个分院,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给政府分担压力,没有想着挖政府挖国家的墙角,我们不能光承担了义务而没有权利吧!”
能说的,说不过胡说的。欧阳对政府老大还算客气,对于这个主管上级,不懂医疗的主管上级,剁剁剁,几句话就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论嘴仗,论医疗行业的规章制度,估计茶素没人能说的过欧阳,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你们用爱好和人家的看家的本事来过招,不吃瘪就怪了。
“张院,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政府也为难啊,你看看前几天的大雪,牧民们难啊,成千上万的羊群,死伤无数啊。
还有,教育是国家的百年大计,可你看看,到处都是危房,作为领导,我们要有大情怀,不能小家子气。”
政府老大看着欧阳油盐不进,也没辙。
他觉得张凡年轻,而且醉心于技术,估计好糊弄一点,而且现在医院的法人不是你欧阳,你红口白牙的胡说,简单,我不和你谈了。
欧阳嘴也说干了,拿着白瓷杯喝了一口茶水。喝茶的空隙偷偷的瞅了张凡一样,挤了挤眼睛。
张凡看了一眼欧阳,他就懂了。
什么雪灾,什么危房都是糊弄人的。国家在这个方面有专项资金的。
茶素政府也是实在没办法。
企业,除了一个只能在边疆卖酒的酒厂以外,就是矿产,可矿产是国家的。其余什么化工,什么水泥,几乎都要每年指望国家拨款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