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感觉你像个骗子？”王警官从警多年，一看这种动不动就要改变别人人生的家伙，第一印象，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搞传xiao的吧？
张顺也急了，赶紧摆手否认，但却没有在这里直白的表述，而是继续卖关子道：“我不是骗子，我是正儿八经做实业的。”
“如果你们信我，吃完这顿饭，跟我走，我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
话音落下，王警官愣住了。
感觉这家伙还真是够坚持的。
想着待会跟他去趟九龙山，摸清楚这家伙的老底，说不定还能顺便捣毁一个传xiao窝点。
感觉这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王警官感觉，何不将计就计，假装先陪张顺过去。
于是将顾晨和卢薇薇拉到一侧，转过身，借着大厅内嘈杂动静的掩护，靠在二人耳边小声嘀咕。
“顾晨，卢薇薇，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有问题，搞不好就是个做传xiao的，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先去他那边的窝点摸摸底，回来再叫人一锅端，你们觉得呢？”
“嗯，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卢薇薇也感觉这个张顺有些不太正常。
可具体哪里不正常，卢薇薇说不清楚。
但是跟老王同志的想法几乎也差不了多少。
想想既然是传xiao组织，那何不深入虎穴，好好调查一番。
可考虑到小贝还在这里，似乎带着小贝过去，并不妥当。
于是卢薇薇也是提醒着说：“可是老王，你家小贝还在这里呢，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啊。”
“没关系，这家伙又不是人口贩子，再说了，他敢动我女儿试试？”
王警官对于保护女儿的欲望，那是相当强烈。
当然，卢薇薇也见识过王警官的战斗水平，加上自己和顾晨，感觉问题也不是很大。
扭头瞥了眼顾晨，卢薇薇也是小声问道：“那顾师弟，你的意见呢？”
“人家不一定是搞传xiao的，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不过看他那么坚持，王师兄跟卢师姐又如此感兴趣。”
低头看了眼手表，顾晨也是随口说道：“反正现在时间也充裕，你们想去，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根据王警官的经验判断，感觉这个张顺肯定要搞事情。
尤其是这个古怪的家伙，竟然还是贸易公司的董事长，这想想也很奇怪。
于是在征得顾晨和卢薇薇的同意后，王警官直接转过身，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淡笑着回道：“张先生，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吃晚饭陪你过去看看吧。”
“太棒了，干赶紧的。”见王警官开口同意，张顺有些喜出望外。
看得出，这家伙起先非常坦率的邀约顾晨和卢薇薇，似乎也感觉唐突。
可毕竟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如果一旦错过，或许张顺很难再遇见顾晨和卢薇薇。
于是善于把握机会的张顺，还是义无反顾的跟顾晨和卢薇薇搭讪成功。
不仅如此，还邀约成功。
这反过来，反而让张顺感觉有些意外。
顾晨几人有说有笑，吃饭效率极高，十几分钟解决战斗。
见顾晨几人吃完饭菜，张顺直接打上一记响指，示意服务员过来买单。
在结账之后，带着醉意的张顺，也是笑脸盈盈的将大家带来门口。
此时此刻，一辆黑色商务车，直接稳稳停在面前。
张顺转过身道：“几位跟我一起上车吧。”
“不用，我们自己开车，待会就跟在你后头。”顾晨婉言拒绝，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轿车。
“好吧。”张顺见状，也不介意，直接推开商务车侧门后，钻入其中。
随车司机立马启动车辆，开始往路边缓缓驶去。
而顾晨在启动车辆之后，也跟在商务车后头。
大家开始再次往九龙山方向进发，但这次，所有人都带着疑惑，都想去看看张顺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两辆车在九龙山附近兜兜转转，终于驶入到一处工业区。
相比较九龙山其他地方，这处工业区，似乎地理位置较为偏僻。
而且周围有两条路相交，每到上下班时间，这里永远是堵车高峰。
将商务车停在一处仓库门口，张顺下车之后，也是张开双臂，热情迎接道：“欢迎大家来到江南顺贸易公司，猜猜我身后的仓库有多大？”
“得有5000平方吧？”顾晨大概的看了下仓库的面积，估算出一个大概数字。
张顺对着顾晨甩甩手指：“兄弟，眼光够毒啊，这一猜就中，没错，这处仓库，足足有5000平方。”
拍拍自己的胸膛，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张顺也是一脸得意道：“我的，这个仓库是我前段时间拿下来的。”
“那这一年租金也不便宜吧？”看着如此大规模的仓库，以及外头各种货车，王警官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误会人家是骗子？
毕竟搞传xiao，人家也没必要租个5000平方的大仓库吧？
但张顺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又让王警官想收回刚才的想法。
“租金？”张顺摇了摇手指，也是笑孜孜道：“这个5000平方的大仓库，注意，是5000平方，不花一分钱，我拿下这个5000平方的仓库，不花一分钱，而且几百个工厂给我免费铺货。”
“啥？”
“不花一分钱？”
卢薇薇和王警官面面相觑，感觉这家伙有点吹牛皮。
合着把人家仓库老板当傻子？
“这年头，租仓库竟然还一分钱不花？关键你这仓库也不小啊，5000平方，感觉都可以作为物流中转站了。”
牵着王小贝手的卢薇薇，直接摇了摇脑袋：“我不信，这5000平方，你怎么可能一分钱不花？”
“而且你还说，你还有几百个工厂在给你免费铺货，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你肯定在骗人。”
“呵呵。”就知道几人会一脸懵逼，但张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指着指了指仓库大门，随口说道：“你们跟我进去参观吧，我跟你们边走边说。”
见张顺让出身位，主动邀请众人进去参观。
众人在短暂犹豫之后，还是选择跟在张顺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张顺时不时回头看向几人，也是主动介绍说：“其实我不光不花一分钱，就能拿下这个5000平方的仓库，我还让几百个厂家免费给我铺货。”
“但其实你们还不知道，另外在全网，还有有3万多名兄弟姐妹，正在免费帮我卖货。”
“这么牛？”王警官听着张顺讲述，感觉这人实在太牛。
光在湘菜馆，很难发现，原来面前这人，的确是个大佬级别的人物。
卢薇薇则是好奇不已，忙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看你好像是在做服装生意啊？这里摆放的货物，都是服装？”
“对咯，来，小心脚下，我们再去这边看看。”张顺带着大家拐弯来到另一处区域，也是饶有兴致的介绍道：
“我今天叫你们大家过来，其实也是想跟你们分享一下，我的商业模式。”
“也就是利用我身边的资源，如何整合在一起，实现零成本创业，也就是所谓的空手套白狼。”
“呵呵，张先生倒是说话不含糊。”见张顺直接把自己“空手套白狼”的把戏都给说了出来，顾晨还是感觉，最起码这个张顺有些实在。
张顺则是干笑两声，无所谓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现在看我这个仓库，它其实是在江南市九龙山郊区。”
“认识这个地方的人都知道，这里其实非常偏僻，而且还经常堵车。”
“不过我当时找到这个仓库老板的时候，这个仓库已经闲置了差不多两年多。”
拍了拍身边几捆高高的包裹，张顺也是笑孜孜道：“因为我自己做的是互联网生意嘛，所以我的客户都是从线上获取来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租的到底是写字楼啊，还是商业街啊。”
“他们只要能找到我就行，所以这个地方，当时是很适合我的，于是我就找到老板，我当时就跟老板说。”
“我说老板，你出场地，我带着团队，我带着货物，我过来，然后每个月的这个销售利润，我给你30%。”
“嗯？”听着张顺口中新奇的模式，卢薇薇眸子一瞪，感觉这有点意思。
而张顺这边，似乎也很乐意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商业模式，于是又道：
“因为这里确实闲置了很久，而且交通的话，又非常的不便利，所以地理位置又很偏啊。”
“但是俗话说得好啊，死马当作活马医，所以当时那个仓库老板，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而我呢，就是通过这个方法，我就很顺利的把这个仓库给拿下来了。”
“你还真是个机灵鬼。”感觉这个张顺，的确是个鬼才。
就这么仅凭一张嘴，和看不见的商业模式，竟然能吃下这个仓库的老板。
而看着仓库各种货物摆放整齐，工人们也都忙忙碌碌。
似乎这个企业不简单啊。
张顺被夸，颇为得意的道：“其实有了这个5000平方的场地之后，我自己本来库存服装尾货也做了有10年的样子，所以我自己积累了很多同行，还有很多朋友。”
“因此，就在前段时间，我就叫他们都出来，一起吃个饭。”
“我就这么跟他们说，我说我现在啊，我有个5000平米的场地了，如果说，你们下次去收库存服装尾货啊，你的仓库放不下。”
“或者，你的尾货，暂时没有地方放货的时候，那么你可以过来找我。”
摊开双手，张顺也是面向大家，倒退着行走，继续说道：“我说我这个仓库是免费帮你们寄放，帮你们存放的。”
“而且，我不仅不要你们的房租，我还帮你们卖货。”
“你有这么好心？没这么简单吧？”卢薇薇一瞧，这其中必有猫腻，于是便多问了一句。
张顺也是微微点头，嘿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我告诉他们，前面那些条件，我都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只要把自己货物的成本价告诉我就好了。”
“所以通过这个方法的话，你们看一下。”指了指正在搬运的一堆货物，张顺也是提醒着说：“看见没有？这是今天又有一个工厂，把他仓库的这个2万多件t恤，拖到了我的这个仓库。”
见卢薇薇和王警官目瞪口呆，张顺则继续说道：“其实这些货的话，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花的。”
“因为我有了这个场地，我再有了这些工厂的一手货源之后，那么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获得客户？”顾晨试探性的问。
而张顺则是打上一记响指道：“没错，就是获得客户，那我就去获得客户就好了。”
“只要把对的产品，送到合适人手里面去，那本来我做库存工作，尾货就有很高的性价比啊。”
见众人频频点头，似乎也认同自己的商业模式，张顺则是笑孜孜道：“所以今天带你们来这，我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我是谁？我在哪？我是干什么的？”
“而且，我现在到处在寻找创业合伙人，就是我给你提供5000平米的免费场地。”
“然后我还给你提供几百家的工厂一手货源，以及极致性价比的产品，而且我还教你怎么去获客的方式方法。”
“然后，我们要通过这个方式方法，通过这三点，就可以迅速的找到很多志同道合的创业合伙人。”
抬头看着几人，张顺也是慷慨激昂，在众人面前说了许多。
最后，张顺也是信心满满的说道：“所以，他们这些人，都愿意来跟着我一起，来做这个库存服装的尾货。”
“其实我真的是，场地我是没花钱的，而且这个产品，这些货的话，我也是没有花钱的。”
“我还不怕告诉你们，我一个人卖，永远没有一群人来帮我卖，卖的快，赚得多。”
“所以你们理不理解我说的这句话？”
见众人微微点头，似乎也是比较认同，于是张顺又道：“所以说，全网有很多人在卖我的货，但是我却不用付他们工资。”
“其实，怎么讲呢？我其实给大家讲的一个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如果说创业他真的需要很多本钱吗？”
摇摇脑袋，张顺也是自问自答：“答案是否定的，创业难道真的是要卖车卖房而且要去信用卡来创业吗？都不是。”
“如果是，那我觉得你可能就搞错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创业的话，我们真正的是要把风险弄到最低，要真正的去零成本创业。”
顿了顿，张顺又道：“所以用这个互联网思维，怎么合理的利用身边的资源，咱们去做这个事情呢，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可以把这个资源整合了，然后把它利用好了，就类似于现在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对不对？”
“所以我也很欢迎大家过来，来我这里做这个事情。”
“但是如果说……你想想看，我要是招一个销售员的话，我一个月不仅要付给他工资，对不对？”
“而且我还要给他租房，但是我现在基本上工人工资这一块，销售这块我零成本的，我都是零成本的。”
“其实我就做了一个免费的创业平台，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感觉张顺完全在自顾自的给大家洗脑，卢薇薇迫于无奈，只能随口附和。
“优秀。”张顺默默点头，也是笑孜孜道：“所以我跟你们透露这么多秘密，就是希望你们听了我说的这些话后，可以给你们一些启发……”
“张先生。”顾晨还不等张顺继续把话说完，也是认真的问他：“你说了这么多商业模式，我也比较认同。”
“关键是，你绞尽脑汁把我们邀请到这里来参观，还给我们透露这么多商业秘密，你是想让我们加入你？”
“对啊。”张顺似乎是个实在人，也没有在顾晨面前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的道：
“我现在这么大规模的仓库，还有这么多厂家，这么多销售员在帮我卖货。”
“但是你也知道，百花齐放是好事，但核心销售员并不多。”
“我们现在有在开发电商直播卖货，但目前在做的几个销售讲解主播，实在是颜值和气质达不到要求。”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可就今天，就在那家湘菜馆，我刚刚跟一群厂家聊完合作的事情后，就发现了你们两个。”
提到顾晨和卢薇薇，张顺也是赞不绝口道：“你们两个的气质，还有这颜值，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星探，这都能被我碰见。”
“只能说，这可能就是缘分啊。”
双手搭在顾晨和卢薇薇肩膀上，张顺也是一脸真诚的道：“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开创一个新的财富模式。”
“我保证，你们来我这，以后都可以那千万年薪，你们都将成为直播带货领域的佼佼者。”
“而且我看人一向很准，就如我的商业嗅觉一样灵敏，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见张顺都说得如此直白，虽然条件很诱人，但顾晨和卢薇薇内心毫无波动。
用金钱来动摇二人从警的决心，卢薇薇感觉有些可笑，但是张顺的确是个天才。
想到这里，卢薇薇的脑海中倒是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
仓库内。
卢薇薇虽然心中拒绝了张顺的邀请，但还是替张顺物色到一位不错的合作伙伴。
要知道，张顺现在属于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裆了。
一下子利用自己的天才头脑，将整个商业模式建立起来。
而现在，张顺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更多的优秀合作伙伴，一起替他将这个商业模式进行下去。
毕竟卢薇薇也看得出来，如果人员各方面都比较齐整，那或许会是一个利润丰厚的赚钱项目。
但是需要维持这个模式的基础在人。
就张顺目前跟大家介绍的情况来看，张顺租下这个仓库时间不长，所以各项工作也在徐徐展开。
不然张顺也不会急着跟更多的厂商进行沟通，以寻求合作的合能。
另外，张顺见到自己和顾晨，当即便邀请大家一起来仓库参观，并且毫无保留的将商业模式的秘密告知给众人。
也可以看出，张顺现在的求贤若渴，巴不得所有优秀的人才，都被自己一网打尽。
“张先生，虽然我们是不太可能加入你的这种商业模式，也无法成为你的合作伙伴，但是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些资源，包括合伙人。”
卢薇薇对于张顺的诚意，也都是看在眼里，因此能做个顺水人情，自己自然不会错过。
张顺表情一呆，忙问卢薇薇道：“你是说……你有合适的朋友介绍给我？”
“对，而且甚至可能帮你解决销售问题。”卢薇薇咧嘴一笑，似乎也学起了张顺之前的卖关子。
张顺挠挠后脑，感兴趣的问道：“你不妨说说看。”
“好。”卢薇薇幽幽的叹口气，也是双手负背，来回走上两圈后，这才不紧不慢道：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无非就是缺少优秀合作伙伴，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之前是做高考校外辅导培训的。”
“不过现在这个行业什么情况，你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吧？”
“我知道，上面要开始重点治理这个行业，所以他们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
张顺毕竟是个商人，善于关注社会热点。
卢薇薇一说，他便也知道了实际情况。
卢薇薇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没错，实际情况比你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不过这位朋友经营多年，即便现在退出培训行业，他也有足够的资本，投资其他产业。”
“如果你有兴趣，我倒是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要知道，他手下的许多老师，那可都是高学历人才。”
“有他的团队辅助，挑几个不错的老师，帮你做好直播销售这块，感觉问题应该不大。”
“那可太好了。”闻言卢薇薇说辞，张顺似乎也感觉这事靠谱。
于是忙问卢薇薇道：“如果这事真能成，我感谢你们，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们给我介绍的朋友究竟是谁？”
“他叫徐峰，是江南电视台少儿培训九龙山分校的校长，也是实际负责人。”
“之前的产业重点是高考校外培训，儿童培训这块，也是他的业务之一。”
还不等卢薇薇开口说话，顾晨直接将徐峰的情况，大概的跟张顺介绍一番。
张顺目光一呆：“徐峰？”
“没错，你认识他？”顾晨问。
张顺迟疑了几秒，这才哼笑着摇头：“他不认识我，我倒是听说过他，毕竟他的少儿培训分校也在九龙山嘛，听说规模还挺大的。”
瞥了眼王警官身边的王小贝，张顺似乎也明白什么，赶紧又问：“您女儿是不是也在九龙山分校上培训课？”
“没错，明天就送过去。”王警官说。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认识徐峰，可听说这个人是个大人物，在江南市面子很广，要认识这样的大人物，估计有点困难啊。”
“你不也是大老板吗？只要能合法赚钱，合作一下又如何？”卢薇薇倒是思路清晰。
对于人物之间的地位高低，自己倒没有太多想法。
反而是这些生意人，总是将身份看得比较重要。
但刚才张顺在大家面前，也是一脸自信的样子，可一提到开培训教育的徐峰，张顺却显得自卑起来，这让众人有些好奇。
张顺犹豫片刻，也是嘿笑着说道：“如果你们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倒是愿意见见这个徐峰，就不知道徐峰愿不愿意见我？”
“这个……没关系。”王警官走上前，也是主动说道：“我明天要去九龙山分校，替我女儿报名培训。”
“到时候，或许可以碰见徐峰。”
凑到张顺耳边，王警官也是小声提醒：“不瞒你说，就在今天晚上，我们吃饭之前，还跟徐峰同坐一辆车呢。”
“他在九龙山那头出了车祸，特斯拉，刹车不怎么行，撞到路边排水沟旁的提示牌上，头上都是血，还是我们开车送他去的医院，多少也算认识。”
“原来是这样啊？”听着王警官在这滔滔不绝的讲述，张顺顿时心里明白，也是点头附和着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摆脱几位引荐一下，不过，说实在，我更愿意几位加入我的合伙人计划。”
“对不起。”顾晨摇头婉拒：“说实在，张先生的商业模式的确不错，只是我们目前都有自己的稳定职业，并没有考虑另谋职业，所以……”
“我懂。”看得出顾晨几人拒绝是真的，张顺自然有些失落。
但是几人又表示可以帮忙引荐徐峰，这倒是让张顺颇有兴趣。
优质合伙人，目前是自己最为需要的，因此无论如何，张顺都表示感激。
随后，张顺又带着大家，一起参观了仓库内的其他区域，这才亲自送大家到门口，目送众人开车离开。
……
……
翌日清晨。
王警官带着王小贝，一起从食堂来到办公室。
由于昨天已经做好决定，因此今日的小贝，在报名之后，便可以直接入住九龙山培训分校。
这样一来，也给王警官夫妇二人，腾出了难得的工作时间。
但是由于报名那头需要白小兰帮忙，因此只能选择下班之后，再送王小贝过去。
所以这一天时间，王小贝依旧要在办公室待着。
“小贝，你爸比不要你咯。”见王小贝一个人坐在王警官座位上肯零食，何俊超也免不了要调侃一下。
小姑娘瞥他一眼，也是反驳着道：“我爸比才不会不要我，我爸比最喜欢小贝了。”
“那喜欢你，为什么要把你送走呢？”感觉应该趁机补刀，谁让这小姑娘昨天调侃自己嘴臭来着？
小姑娘不紧不慢，也是娓娓道来：“我去培训学校，有很多小朋友陪我玩，而你却没有女朋友，没有人陪你玩。”
“噗！哈哈。”原本想帮小姑娘说几句好话，结果小姑娘直接反击了回去，这让卢薇薇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何俊超则是直接黑脸道：“小小年纪，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薇薇姐姐啊，薇薇姐姐还告诉我，你相亲了很多次，对方都没有看上你。”小姑娘一脸天真，随后悠然自得的咬了一口小饼干。
“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忽然间一阵爆笑，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
何俊超尴尬极了，也是怒视卢薇薇道：“卢薇薇，你怎么能跟小孩子说这些呢？”
“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全记住了，怪我咯？”感觉有些尴尬了。
卢薇薇也没想到，自己在车上跟小姑娘讲故事，小姑娘似乎并不感兴趣。
但一聊到办公室里这些人的各种八卦，小姑娘听得眼睛都直了，就差把耳朵竖起来听。
何俊超原本还想调侃一下小朋友，结果好了，反倒被王小贝调侃一番。
感觉很没面子，可又拿王小贝毫无办法。
小姑娘这个年纪，正是口无遮拦的时候。
说什么话，都不用负担什么责任。
也没大人的那么多顾虑，那么多的瞻前顾后，只顾着自己嘴巴爽就行。
但就是这样的天真无邪，反倒让王小贝迅速收割一波阿姨叔叔粉。
此时此刻，王警官正好从外头上厕所回来。
见大家都面带笑意，而唯独只有何俊超表情复杂。
作为老爹，王警官自然知道，何俊超这是又被自家闺女给欺负了。
顿时也是笑孜孜道：“小贝，你又欺负你何叔叔了？”
“才没有呢，我只是说他找不到女朋友，这也算欺负吗？”小姑娘的世界里，这当然不算欺负了。
欺负你，那是抢你的零食，揍你，这才叫欺负，必须得是物理攻击。
而对于这种口炮心理攻击，那更不沾不着边。
王警官一听，脸都黑了，赶紧提醒道：“小贝，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了，即便你何叔叔要打一辈子光棍，你也不能这么说他，知道吗？”
“嗯，小贝知道了。”见老爹教育自己，小姑娘呆萌的点头，表示明白。
可这反而让一旁的何俊超遭到双重暴击，也是反驳着道：“我说老王，什么叫一辈子打光棍？你们这父女俩也太……太……”
话说一半，何俊超也是摆摆手，泄气着说道：“罢了罢了，才不跟你们计较呢，反正小贝马上就要上兴趣班了，害，跟干嘛跟个孩子过不去呢？”
“对嘛，她还是个孩子，你是大人，应该体谅一下。”
早就知道何俊超喜欢调侃自家闺女，王警官假装善良，其实也是在暗中配合小贝，给何俊超来一顿双重暴击。
何俊超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回座位，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
旗开得胜，王警官和王小贝面面相觑，也是笑出鬼脸，双双击掌庆祝。
随后王警官扭头问顾晨：“对了顾晨，今晚你有空吗？”
“是送小贝去九龙山吧？没关系，我晚上送你们过去。”
顾晨明白王警官意思，也是爽快回应。
王警官咧嘴一笑：“那就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主要是你嫂子刚买车，因为工作需要，那车基本上都是你嫂子在开，所以嘛……”
“我懂，没关系的。”瞥了眼面前的卢薇薇，顾晨也是调侃的笑笑：“再说了，卢师姐不是也要去探店吗？昨天因为那个车祸，也耽误了卢师姐探店的机会，正好今天一起过去。”
“那好呀。”卢薇薇瞥了眼袁莎莎，问道：“小袁去不去？”
“去九龙山吗？”一直默默注视几人聊天的袁莎莎，刚才还感觉自己被边缘化了。
心说你们几个昨天去九龙山，竟然不带自己去？
可现在卢薇薇主动邀请，袁莎莎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赶紧答应下来道：“如果去九龙山探店，那我也去吧。”
“那好，下班换好衣服，咱们就一起出发。”卢薇薇说。
袁莎莎心中一喜，也是微微点头，感觉跟大家待在一起，就是舒服。
……
……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6点。
当所有人忙碌完手里的工作，顾晨这才将资料堆到一侧，提醒大家道：“走吧，目标九龙山。”
“小贝。”卢薇薇对着坐在一侧的小姑娘招招手。
小姑娘立马跑到卢薇薇身边，牵住卢薇薇的右手。
随后又将另一只小手，牵住了走过来的袁莎莎。
王警官和顾晨走在前面，三个女人走在后头。
大家坐上顾晨的轿车，开始往九龙山方向行驶过去。
这一次，王警官从宿舍搬来了王小贝的日常用品，全部打包，堆在顾晨的后备箱里。
路上，卢薇薇也是提醒着说：“如果能在九龙山分校见到徐峰，记得跟他说一下张顺的事情，毕竟张顺还想让我们引荐一下这个大人物呢。”
“不就是合伙做生意嘛，感觉这两人都是大佬，大佬跟大佬之间，合作的可能性很大。”王警官躺靠在副驾驶，也是随口一说。
卢薇薇也是发表看法道：“如果徐峰因为政策原因，将高考校外培训班全部关闭，那做电商服装尾货生意，或许是条不错的选择。”
“就那徐峰在江南市的人脉来说，他完全有这基础。”
“不一定。”顾晨开车的同时，也是与几人谈论道：“徐峰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看空一切。”
“即便他高考培训班的事情可能会遇到挫折，但也不一定就会跟张顺合作，依我看，他更多可能会选择退休隐退，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
“这点，从他昨天的谈话中就能看出。”
顾晨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是通过昨天送徐峰去医院的路上，从徐峰的口述中理解出来的。
毕竟跟人聊天，顾晨习惯性的会代入到审讯环节。
尤其是从徐峰的口风探出，徐峰有隐退的意思。
王警官没去注意这些，一听顾晨说辞，当即也改变口风道：“或许吧，毕竟徐峰这些年，钱也赚够了，隐退，或许也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大家一路上，重点都在聊小贝的问题。
王警官担心的重点，也是小贝在九龙山跟其他小朋友的相处问题。
一路上，大家哼着小曲，很快便来到了九龙山分校。
门卫老大爷将铁门打开，顾晨开车稳稳停在招生办公室门口。
戴着眼镜的张雷，和美女老师璐璐，两人也是走到众人面前，笑脸相迎。
“你们刚下班吧？徐校长今天特地叮嘱我们，要让我们接待一下。”
张雷昨天把车开进沟里，撞得徐峰头破血流。
幸得顾晨几人经过，这才能让徐峰能够及时医治。
因此徐峰让张雷今天好生招待一下，也算情理之中。
可就在王警官刚想开口感谢几句，不远处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却传来一阵男女的吵架声。
由于关着房门，大家也并不清楚谁在里面。
但敏锐的顾晨，还是听出了徐峰的声音，于是忙问张雷道：“徐校长在里面？”
“呃……”张雷一愣，但很快便笑嘻嘻道：“是……是呀，徐校长在里面。”
“那他在跟谁吵架啊？好像是个女人的样子。”卢薇薇也听到一些，赶紧追问。
这让张雷一时间尴尬不已，也不好直说。
倒是年轻漂亮的美女老师璐璐，一脸无所谓道：“还不是跟他老婆，两人正在闹离婚呢，三天两头要吵架。”
“反正，估计也快了，可能在讨论分家产的事情吧，毕竟这些产业，都是两夫妻这些年一起打下来的，肯定要说清楚的。”
“砰！”
就在璐璐老师话音刚落之际，房内内又传来一阵瓷器摔落的动静。
“不会有什么事吧？”顾晨怕这两人在屋内打起来，也是提醒着说。
张雷也是笑孜孜道：“校长的事情，咱别管，也管不了。”
瞥了眼王警官面前的王小贝，张雷也是赶紧转移话题道：“话说小姑娘的报名手续，我们也收到了白记者的文件，也答应好了，您待会签个字就行，现在我带你们去宿舍吧，东西都带了吧？”
“带了，都在车上。”王警官说罢，便要往车辆后备箱走去。
顾晨将后备箱打开，一起帮忙，将王小贝的各种行李搬了出来。
可就在此时，隔壁办公室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所有人刚想上楼，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惊得停住脚步。
“不……不会闹出人命吧？”袁莎莎有种不祥的预感。
感觉办公室里应该正在双人搏斗吧？
就刚才那一阵动静，感觉战况还有些激烈。
顾晨顿时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将自己手里的行李放下，赶紧往隔壁办公室赶去。
……
“吱呀！”
顾晨顾不得太多，直接一把扭动扳手，推开老旧木门。
此时此刻，一名中年女子，正死死揪住徐峰的头发。
而此时的徐峰，脸上也多了几道带血的刮痕。
“战况激烈啊？”看到此番场景，顾晨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前制止：“赶紧松开，有话好好说。”
“听见没有？松开啊，人家是警察，让你松开。”此时的徐峰有些狼狈，被中年女子各种暴打，还在众人面前丢了洋相。
感觉这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中年女子此刻也是发型凌乱，脸色涨红。
但一双麒麟臂，似乎格外有劲。
徐峰在她面前，几乎是占不到半点便宜。
但一听顾晨几人是警察，女子先是迟疑了一下，但随后还是选择松开。
就这样，双方松开手臂，各自开始整理衣物。
女子捋了捋自己的长发，也是指着徐峰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告诉你徐峰，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你做的那些好事，老娘我都知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重重的喘息几声，女子重新走到一张办公桌前，将一致协议扣在徐峰面前，怒喝着道：“这离婚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我该得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你就少在这里耍心机，老娘劝你善良。”
“你说签就签？你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啊，你还要不要脸啊？”徐峰将自己凌乱的发型整理之后，也是脸色涨红的反驳到。
这时候，张雷赶紧走上前，扶住徐峰道：“校长，冷静啊，冲动是魔鬼。”
“滚开，这不管你的事。”徐峰一把推开张雷，也是整理一下撕破的领口，重重的叹息一声，这才主动往外头走去。
女子见状，也是猛拍桌子，整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见事态已经控制，张雷也是轻声说道：“那什么，王警官，我们就不要待在这里了，走，我带你们去宿舍。”
“哦，好。”王警官还沉浸在看好戏的状态中，被张雷一提醒，当即反应过来，这才重新牵着小贝往楼梯口走去。
来到4楼，昨天参观的房间，卢薇薇和袁莎莎，便主动帮小贝整理床铺。
由于其他小朋友都在食堂用餐，因此现在的宿舍也没有其他人。
而王警官则八卦心作祟，将张雷拉到一旁，也是打听的问道：“你们校长徐峰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会吵架吵这么凶？还打起来了？”
“害，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张雷掏出香烟，递给王警官一支。
被王警官婉拒之后，便自顾自的点起香烟，走到门口处，小声的道：
“听说校长在外头应酬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女人，原本这也没什么，谈工作嘛，很正常。”
“但老板娘整天疑神疑鬼，总感觉老板在外头沾花惹草，所以吵着闹离婚。”
“不至于吧？有证据吗？”顾晨出于职业习惯，也是好奇问道。
一旁的璐璐老师笑孜孜道：“哪有什么证据啊？都是老板娘胡乱猜测的。”
“因为有一次，校长跟朋友们聚餐出来，可能是喝多了，跟几个同样喝多的女子，勾肩搭背的走出饭店，却刚好被路过的老板娘发现。”
“从那之后，老板娘便三天两头跟校长吵架，反正就是各种无中生友，逼校长跟她离婚。”
左右看看，璐璐也是凑到几人身边，小声的道：“而且我听说，那几个女人，都是老板娘暗中找来的，目的就是让校长理亏，自己好在离婚之后，分得大量财产。”
“反正这种事情太过复杂，校长也不傻，就感觉自己可能被人给坑了，所以一直不同意离婚，也坚决不同意老板娘拟定的离婚后财产分配。”
“所以，老板娘才跟校长，三天两头的吵架，甚至动手。”
“反正就你们今天看到的情况，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还有这种事情？”王警官一听，也是噗嗤一下笑出声道：“还真是闻所未闻啊，这算宫心计吗？”
“可能比宫心计更可怕吧，各种阴谋论都有。”张雷吸上一口香烟，也是吞吐烟雾道：“听说这个老板娘，当初上位就不简单。”
“当然，我也只是跟你们随便说说，你们可不要跟别人乱说啊。”
“嗯，我们保证不乱说。”王警官也是狠狠点头，表示明白。
就像知道这两夫妻之间的各种八卦。
张雷犹豫了两秒，也是哼笑着说道：“算了，我知道这秘密告诉你们，你们也保守不住，也没关系，毕竟很多人也都知道。”
幽幽的叹口气，张雷也是不由分说道：“现在的这个老板娘，当年上位就不地道。”
“要知道，现在这个老板娘，也并不是校长的原配，我是在老徐创业之初就跟着他，所以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比较了解。”
“当初老徐的原配，那可谓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那种，性格也很温柔，从不强势。”
“而这个女人呢，蛇蝎心肠，当年也只是我们那个小小培训机构的培训老师一名，除了长相还行之外，啥也不是。”
“可人家能挤走原配，成为老板娘，这就是人家的本事。”璐璐老师对于这位老板娘，似乎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因此说起话来，也是自带嘲讽。
张雷也是默默点头，淡笑着解释：“没错，她啥也不是，可就是会玩各种套路，会各种手段。”
凑到几人耳边，张雷也是小声说道：“据说，我也是听小道消息，当年老徐的原配，从老家提前回来。”
“可这刚一进家门，就发现屋里情况不对，直接在自己的卧室里，发现老徐跟这个女人睡在一起。”
幽幽的叹口气，张雷也是不由感慨：“这还得了，普通人要是发现这种情况，那还不当场发飙？”
“可老徐的原配没有，只是当做没事人一样，走进房间，当着老徐和这个女人的面，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打包之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直接拖着行李就离开了。”
“这也太温柔了吧？要我就得冲上去，抓那女人的头发，再给那女人两巴掌，然后把那女人的衣服从窗户扔下楼去，再把那女人赶出家门，怎么说都不该便宜那女人。”
璐璐老师闻言张雷说辞，也是秒变意见达人。
张雷听得一愣一愣，半天反应过来，这才摆手又道：“所以说老徐的原配真是厉害，一声不响，当着这对狗……哦不，当着老徐和那女人的面，直接收拾衣服，打包离开。”
“那后来呢？”王警官也是颇为好奇。
“后来？”张雷回忆两秒，这才说道：“后来我记得，最后老徐的原配，寄来一张离婚协议书，只要了一套房子。”
“当时老徐也自知有愧，而那时候，老徐除了这家教育培训机构，也就两套房子，钱也不多。”
“可奈何这个女人各种逼宫，老徐一时心软，也自知跟原配的感情回不到当初的样子，便直接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从那之后，这个女人小三上位，从此成了机构的老板娘。”
扶了扶眼镜，张雷也是一声叹息道：“可惜啊，老徐的原配，跟老徐一起辛苦创业，只吃了创业初期的苦，却没有享受到创业之后的甜。”
“随后那几年，老徐的校外培训机构，迎来井喷时代，发展规模也在不断壮大，一步一步做成了现在江南市数一数二的校外培训机构。”
“可现在，听说这个女人又有了其他想法，鬼知道那些跟老徐一起喝酒之后，勾肩搭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安排的，反正这事没人说得清楚。”
“至于老徐，看他自己如何选择吧，反正现在这个女人要他的各种财产，等于是要把老徐扫地出门，也够狠的。”
“这徐峰也太没用了，亏我昨天还感觉这家伙有点魄力，听他说那么多，感觉还是个世外高人，可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连自家女人都搞定不了，还被打成这样，真是够窝囊的。”
看着徐峰在一楼办公室被那女人各种暴锤，王警官感觉，在徐峰那里，根本看不到男人的尊严。
看到的，则是各种节操碎一地。
而就在此时，卢薇薇和袁莎莎，也是牵着小姑娘的手，一起从宿舍内走出。
见几人还在这里叽叽喳喳，卢薇薇也是好奇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小贝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今天就可以住在这里。”
“是嘛？”王警官站在门口，往屋内瞥上一眼。
见卢薇薇和袁莎莎，已经帮自家闺女，将整个宿舍整理的井井有条，也是颇为满意道：
“真是辛苦二位美女了，帮我家小贝的床铺整理的这么干净。”
“小意思。”摸摸自己的肚子，卢薇薇也是笑孜孜道：“我肚子饿了，大家都还没吃晚饭呢。”
“那出去吃，我请客。”王警官也是爽快答应。
但卢薇薇却是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听他们说学校里面就有食堂，应该还在营业吧，带我们去学校食堂吃一顿就行。”
“那探店的事情……”
“以后再说吧。”
“那行。”见卢薇薇替自己着想，王警官也是十分欣慰。
瞥了眼张雷和璐璐老师，王警官又问：“你们二位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这不是等你们过来吗？”璐璐老师也是笑孜孜的回应道。
王警官打上一记响指，也是潇洒的说道：“那正好，我们一起去食堂，我请客。”
“行啊。”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也是爽快答应。
片刻之后，大家一起来到学校食堂，一个古老的建筑。
由于年代久远，食堂的屋顶，甚至还是瓦楞结构。
但好在食堂内部早已粉刷一新，装修也有吊顶。
当大家刚到食堂时，不少学生还在用餐嬉戏。
张雷将大家带到一处角落位置，也是在打菜阿姨那里，端来几分食堂内部自用的新鲜菜肴。
大家将各种菜肴聚在一起，准备开动。
可就在此时，斗殴无果的那名女子，也面带不善的走进食堂。
“唉，是她。”首先发现女子的卢薇薇，也是赶紧碰碰顾晨肩膀。
顾晨扭头一瞧，女子似乎面无表情，直接走向打菜窗口。
似乎是对女子没有太多好印象，或许也是因为女子当初的不光彩事迹，让九龙山培训分校的不少人都知道。
因此大家看待女子的眼色，明显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女子什么都没说，随便指着几处菜肴。
打菜阿姨没说话，直接给她打满。
而眼神空洞的女子，也没付钱，直接端着菜肴，坐在距离顾晨两个餐桌的位置，自顾自的享用起来。
“她还真吃得进去。”璐璐老师见女子毫不负担的享用晚餐，顿时也是一阵恶心。
对着众人小声嘀咕：“我要是她，在揍完校长之后，压根都没心情吃饭。”
“你们再看看她，感觉跟没啥事一样，就挺恶心的。”
“嘘！璐璐，你不想干了，这家培训机构，现在还是她跟老徐的共同财产，你这么说，得罪她，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不了不干呗，她还能拿我咋地？”璐璐老师毕竟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听张雷这么说，自己压根不在乎。
尤其是这种靠上位获得自己今天地位的女人，璐璐表示一脸嫌弃。
顾晨则没想太多，只是默默的看上两眼，随后继续享用晚餐。
此时此刻，王警官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对了张主任，我有个朋友，想要认识一下徐校长，今天原本还想跟徐校长说一下的，看看有没有业务方面合作的可能，可现在徐校长好像也不在。”
“他没走。”吃着盘中的饭菜，张雷也是实话实说道：“老徐只是坐在车里冷静一下，并没有离开。”
“他要离开，一般都会叫上我，我给他开车。”
“难道徐峰没你还开不了车了？”袁莎莎也是咧嘴一笑，感觉这张雷哪是当主任？这简直是把司机的工作也给干了。
但张雷却是淡淡一笑，毫不在乎的解释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老徐酒驾，出了大事故，赔了不少钱，最后驾照也给吊销了。”
“他现在没有驾照，即便有再多好车又如何？自己又不能开，所以每次都是我送他回家的。”
“他没打电话给我，就说明他坐在车里冷静一下，他经常都是这样，你们就放心好了。”
“原来是这样？”听闻张雷说辞，王警官也是叹息一声，这才笑孜孜道：“那行吧，待会吃完晚饭，带我过去，我好跟他说一下。”
“没问题。”张雷默默点头，继续狼吞虎咽。
可就在此时，顾晨注意到，那名暴揍徐峰的女子，手机忽然响了几下。
她拿起手机，直接接通来电。
一分钟后，女子挂断电话，也没再吃饭，直接掏出纸巾，沾了沾嘴角上的油渍，转身便离开了食堂。
“这女人该不会又要跟徐峰理论去了吧？”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卢薇薇也是一脸好奇。
张雷则是耸耸肩，微笑回道：“管他呢？这是人家的家室，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是拿工资的打工人，管不了这么多。”
“我看有可能。”璐璐咽下一口饭菜后，也是实话实说道：“这个女人，蛇蝎心肠，跟老徐打架闹离婚，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依我看，她在外头肯定有个团队，一直在跟她相互勾结谋财。”
“我甚至怀疑，这个女人在外头，还有一个神秘组织，一直在帮她出谋划策。”
“包括那起钓鱼事件，感觉又要复制当年的阴谋，将老徐扫地出门，自己好独占这些财产。”
“咳咳！”听着璐璐在这大言不惭，王警官也是干咳两声，赶紧问道：“话说璐璐老师，你就这么确定？”
“那是当然的。”璐璐老师默默点头，也是笑孜孜道：“我就碰见过几次，这个女人在外头，一直跟一些神秘人在一起，而且不止一两次。”
“啥？”张雷闻言，也是一脸震惊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璐璐老师咧嘴一笑，也是调侃着说道：“而且我发现，他们经常会去一家茶馆聚会。”
“我陪闺蜜逛街的时候，就碰到她们好几次。”
“只是这个老板娘，眼拙，并没有认出我是谁，不过我可认得她，这家伙心眼可多着呢。”
……
食堂内。
听着璐璐老师的各种小道消息，顾晨也对这位培训机构的老板娘，顿时多了一些其他看法。
按理来说，机构的内部问题，压根和自己也没半毛钱关系。
但顾晨的职业习惯，迫使顾晨比较留意。
加上璐璐老师的各种渲染，似乎这个老板娘问题多多，跟当初的上位操作异曲同工。
顾晨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想吃完晚饭之后，送王警官几人回去。
解决掉晚餐问题，张雷特地给徐峰打去电话，见老徐吃不下饭，便直接带着王警官几人来到一辆商务车前。
打开电动推拉门，此时的徐峰就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似乎被刚才的事情搞得有些狼狈不堪。
“徐校长。”王警官叫了一句，随后跟顾晨和卢薇薇一起坐上了车。
“哦，王警官，你好。”见来人是老王，徐峰也是坐直身体，有些疲惫道：“刚才的事情，让你们看笑话了。”
“您这到底什么情况啊？”王警官也是明知故问，感觉事情总要弄清楚。
但徐峰似乎也很是尴尬。
可王警官几人就坐在车上，就见证了刚才自己的囧态。
思来想去之后，也是实话实说道：“也没什么，我爱人正在跟我闹离婚，至于原因，正是一言难尽。”
话音落下，徐峰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
此时此刻，站在车外的张雷倒是插嘴说道：“校长，依我看，那天晚上跟你吃饭的那两名女子，很有可能是老板娘派过去的，你可能被坑了。”
“嗯？”徐峰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忙问张雷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璐璐告诉我的，她说她经常会见到老板娘跟一群朋友去茶馆喝茶，有男有女的，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而里面有些女子，可能跟我们上次吃饭的女子有些相似。”
“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王警官听到这种八卦消息，一时间也是好奇不已。
但家丑不可外扬，徐峰自然也不会承认，一脸无奈道：“其实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那天我跟几个同行喝酒吃饭，其中酒桌上有两个女子，就坐在我身边。”
“可这两个女子，我从来也没见过，还以为是哪位同行带来的朋友。”
“可这酒一喝，就跟她们聊上了，没过多久，感觉被她们灌得有些迷迷糊糊。”
抬头思考了几秒，徐峰也是努力回想着说道：“后来吧，我记那餐饭吃得挺晚，大家吃饱喝足之后，还有下半场节目，就是去唱歌。”
“可出来的时候，那两名女子正好一左一右的扶着我，我也不知道她俩什么意思？出门的时候，就被其中一人强吻了一下。”
“你确定是她们主动的？”顾晨带着一副审讯的口吻，也是追问着说道。
徐峰嘿嘿一笑：“这我哪能骗你啊？当时好几个朋友都在场，都有看见，我简直是猝不及防啊。”
“可就是这么一下，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我老婆直接撞见，感觉就有点巧合。”
“所以那天晚上，我没有陪这些朋友一起去唱歌，而是直接选择回家解释。”
“可我老婆根本不听，开始各种翻旧账，说我肯定之前也在外头沾花惹草。”
说道这里，感觉徐峰一肚子委屈。
而一旁的张雷也赶紧解释：“我们校长我是知道的，他又不能开车，所以去哪都是我跟着，那天的酒局我也在场，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
“那为什么那个女人唯独要在外头强吻你呢？”卢薇薇也颇感好奇。
要说这个徐峰，长得也并不算英俊。
尤其是现在发福的身材，看上去满脸的油腻。
而根据之前张雷在食堂的讲述，那名女子似乎非常年轻，这就很难让人捉摸透彻。
要说图长相？肯定不成立。
图财或许还能说得过去。
张雷闻言，赶紧替徐峰打圆场道：“可能是那个女人喝醉了，所以发酒疯呢。”
“感觉那人也不太会喝酒，一喝多就开始胡言乱语，起先我们校长也不怎么跟她说话，可她在饭桌上却一直喋喋不休，出门就开始撒酒疯。”
摇了摇脑袋，张雷也是唉声叹气道：“可你说巧不巧？那天老板娘正好在附近办事，路过这家酒店，准备取车回家的时候，却正好在酒店门口碰见校长。”
“而且那一幕，也刚好被老板娘看见，所以这事很难洗清，毕竟眼见为实，人家才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爱人开始跟你闹离婚，还要分得大部分财产？”卢薇薇对此也是颇为好奇。
如果按照张雷和徐峰的讲述，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徐峰自愿。
可就是这样，徐峰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干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准备来说，还是被动的。
但恰巧被老板娘看在眼里。
所有的误会，也是因此产生。
但对于离婚分财产这件事情，卢薇薇怎么看都感觉别扭。
感觉这老板娘似乎早就盼着这一天，只是没有一个好的借口。
所以当自己看到徐峰和那名女子，在酒店外头发生的那一幕，感觉她表面愤怒，但似乎心里美滋滋。
徐峰现在被这件事情弄得头大，只能点头承认道：“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我爱人这次态度坚决，其实也是早已遇见的。”
“怎么说？”顾晨感觉这徐峰与自己爱人之间，似乎早就貌合神离。
徐峰也很坦率，直截了当的道：“一年前，我们的感情就大不如从前，现在机构的大小事务，都是我爱人在操办，我基本上不闻不问。”
“可能感觉这些年，她付出的比较多吧，所以他在财产分割方面，几乎要全部占有，等于是把我扫地出门。”
“而那次的事件，似乎只是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用来跟我打官司。”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还怕这个？”王警官说。
徐峰有些无奈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尤其是校外培训，可能要搞不下去了。”
“她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想在产业崩溃之前，把该拿的都拿走，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但是，我也不傻，就如张雷跟我说的，璐璐老师发现我爱人经常跟外头一般人关系紧密，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只是没说罢了。”
“但是我爱人却步步紧逼，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才不会拿这当杀手锏，毕竟我现在也没掌握我爱人在外头小动作的证据。”
听着徐峰在这滔滔不绝，顾晨感觉，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事的家伙，似乎都在暗地里调查对方。
可目前顾晨也非常清楚，徐峰这头没有证据，但谣言四起，自己也不得不重视。
王警官则是嘿嘿一笑，说道：“我们也不说这些烦恼的事情，我这次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大家都不是外人，王警官请说。”徐峰对于王警官的说辞，似乎还充满期待。
而王警官这边，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道：“是这样的，昨天送你去医院后，我们在饭点认识了一位企业家，他是做电商服装尾货生意的。”
“但是这个家伙的商业模式非常先进，几乎所有的资源都是空手套白狼，不花一分钱，租下5000平方的厂房，还让几十上百家厂商给他免费铺货，甚至连销售人员都免费替他打工。”
“哦？”一听王警官介绍，徐峰眉头一蹙，似乎也在思考。
而王警官这头则继续说道：“他的商业模式，也是一个可持续的盈利模式，目前正在大量招募合伙人。”
“我是这样认为的，既然你的校外培训产业可能要黄了，不如另寻产业，以谋求发展。”
“而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去见见。”
“他叫张顺对不对？”
还不等王警官把话说完，徐峰似乎已经猜到一二。
王警官目光一呆，也是好奇问他：“你认识他？”
“听说过这人，毕竟在九龙山的地头上，什么人在干什么？但凡有些风吹草动，我多少都能知道一些。”
“那你觉得，有必要跟他见上一面吗？我们昨天倒是被他拉倒仓库里去参观了一下，感觉还很不错，所以把你推荐给他，他让我们今天过来问问。”
“呵呵。”听着王警官在这解释，徐峰压压双手，也是表明态度道：“我其实早有退休的想法。”
“这钱一辈子也赚不完，之前能成功，靠顺势而为，可现在大势已去，我感觉是该收手了。”
“至于你给我提到的张顺，那家伙是个人才，之前就有朋友跟我提起过他，也想认识一下，但苦于没有机会。”
幽幽的叹口气，徐峰也是淡笑着回道：“至于跟他合作，我看就没有必要了。”
“以我现在这种状态，估计也无法合作，只能祝他成功了。”
见徐峰在这说了许多，似乎也有婉拒的意思。
这倒是跟顾晨之前的猜测比较接近。
徐峰的确是这么一个人，该赚的钱，他一分都不会放过。
可不该赚的钱，他压根也不会去关注。
倒是王警官有些失望。
原本还想做个顺水人情，将徐峰介绍给张顺，让徐峰成为张顺的合作伙伴。
可现在，徐峰等于是拒绝了邀请。
王警官有些尴尬，但也不强求，只是咧嘴一笑，说道：“既然徐校长没有兴趣，那我们也不必打扰，原本也就是帮他带个话。”
“好吧，如果我想通了，我会主动去找他的。”徐峰微微点头，似乎在说话之间，还是给王警官留了些面子。
眼看大家话也带到，王警官与徐峰在商务车上，也是简单的寒暄几句，这才带着众人一起离开，返回芙蓉分局。
而王小贝也被张雷带去学生宿舍，暂时住在这个风扇房里。
……
……
翌日清晨。
阳光普照。
王警官一早便来到办公室。
小贝的离开，让王警官感觉突然之间少了些东西。
想着小贝小小年纪，就要住在外头，王警官还是有些担心。
可一瞧卢薇薇跟何俊超几人，还在没心没肺的调侃昨天的所见所闻，顿时也没那么多心思，直截了当的道：“你们还在讨论昨天的事情啊？”
“老王，我发现男人跟女人吵架，朋友一般都会劝和，但女人跟男人吵架，好闺蜜一般都会这样说，算了，分了重新找一个，真不知道他哪里好。”
“你现在才知道？”王警官感觉卢薇薇有够无聊的。
但卢薇薇却一脸认真道：“昨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验证，估计那老板娘的闺蜜朋友，也没少在她身边吹耳旁风。”
顿了顿，卢薇薇也是憋笑着说道：“不过我认为，女人的任性程度，最好还是不要超过她的漂亮程度。”
“男人的任性程度，最好不要超过他的有钱程度。”
“毕竟女人希望男人应该像个包子，精华都包在里面，而男人则喜欢女人像个汉堡，养眼的东西都露在表面。”
“你再看看这个徐峰，只顾着拼命挣钱，却不注意健康，这等于是在给另一个男人打工啊，看他都油腻成啥样了？”
“嗯。”王警官默默点头，感觉还是有点道理的。
一旁的袁莎莎则赶紧插嘴道：“那个老板娘，感觉打扮的还算可以，颜值也过关。”
“现在独揽大权，等于是架空了徐峰，现在老板娘在外头还有自己的势力，依我看，徐峰撑不了多久的。”
“因为他跟那个老板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如果那个老板娘，跟他之前的原配一样，只知道拼命省钱，却不注意修养，那等于是在给另外一个女人腾地方。”
“可这个老板娘却很精明，但徐峰看上去却傻啦吧唧的。”
“徐峰不傻。”王警官闻言袁莎莎说辞，却是反驳着说道：“徐峰给我的感觉想是在隐忍，但如果他的女人看上去傻啦吧唧的，那可就一点都不傻，还千万要提防。”
“但现在的老板娘看上去强势，但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
王警官凭借自己多年的看人经验，还是能给这些小年轻们上一堂人性课的。
凡事如果只看表现，那么你永远不知道隐藏在表现之下的事情有多肮脏。
这年头，一表人才，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不一定就是正人君子。
满口脏话，看上去就是就是凶神恶煞的街头市井，也不一定就是穷凶极恶之人。
真正碰上需要见义勇为的时候，冲上去的，往往都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而“正人君子”们往往喜欢马后炮，或者利用键盘“慷慨激昂”，树立人设，吃人血馒头。
将真正见义勇为的功劳巧妙的变成自己的功劳。
这种事情，王警官也不是第一次碰见。
所以袁莎莎单纯的认为，徐峰是个人傻钱多的老板，而老板娘却是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这反而有些只看表象。
这也是为什么，大人物往往喜欢低调，善于隐藏自己的实力。
而徐峰能将培训机构，一步一步做到今天的规模，要说他纯靠运气，那多少有点扯淡的意思。
要知道，在整个江南市，校外培训行业的竞争，在这些年几乎进入白热化阶段。
由于高额的利润驱使，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从业者投入其中。
在市场的各种绞杀之下，能够存活下来，并且保持一定规模的培训机构，背后的操盘手都不简单。
在王警官看来，徐峰之所以对自己的公司不闻不问，全权交给自己的爱人打理。
表面上是乐得清闲，但实际上，整个公司的运作流程，操守手法，徐峰应该都是一清二楚。
毕竟张雷是徐峰的心腹，许多事情，其实交给张雷去打理，一切都能全盘搞定。
老板娘有哪些小动作，张雷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比自己亲自操盘要省事不少。
所以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是隐藏在幕后，有时候装傻比精明活得要更加轻松。
装傻，甚至还能让对方暴露目的，露出马脚。
这次的离婚风波，看似对徐峰不利，但最后怎样还很难说。
毕竟这个老板娘，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王警官看来，她只是暂时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因素，紧抓不放。
但离婚之后分财产的目的，很快就暴露出来。
所以这也是王警官为什么感觉，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的基础。
听着王警官将自己的个人见解，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讲述，现场一下子安静起来。
起先大家都没想过，似乎单纯感觉，这是一场夫妻之间因为某些误会而闹出的离婚风波。
可现在看看，大家拼得都是内功。
何俊超也是调侃的笑笑：“听你们说那么多，虽然没见过这家培训机构的老板娘和校长。”
“但是我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主要是来源于总是有那么一拨人，喜欢用圣人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却用贱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这能没有矛盾吗？”
“嗯？怎么说？”听何俊超在在侃侃而谈，卢薇薇眼睛一亮，也是好奇问他。
何俊超右手背扣在左掌上：“这不明白的吗？那个老板娘怎么上位的，她自己没点AC数吗？”
“自己就是利用不正当关系上位，现在却来职责自己老公在外头不检点，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是哦。”卢薇薇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你何俊超不说，我都差点忘记。”
“这个老板娘，本来就是靠这种小手段上位的，肯定对这种事情非常敏感。”
“但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只要人人都能用批评他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那就没那么多破事了。”
“就比如你嫌弃别人做事情缓慢，你说像是乌龟爬，可要换做是你，你又说那是因为你喜欢三思而后行。”
“所以这就没办法了，别人以怨报怨，你说别人报复心太强，换做是你，你又说你是在伸张正义。”
“别人没跟你打招呼，你说人家很傲慢，你没跟别人打招呼，你说你是没看见，双标的人总是自以为是，那老板娘显然就是这种人没错了。”
“可毕竟这个老板娘现在要吞掉徐峰的全部财产啊。”顾晨右手转笔，也是加入到大家的讨论当中：
“就因为在大街上，看见一名女子强吻她老公，也没问清楚实情，就要分掉全部财产，这胃口，似乎是早有预谋。”
“而且这老板娘还用打官司威胁，显然是要撕破脸面，即便她知道，打官司，自己也并不不可能分得大部分财产，可她还要这样做。”
摇了摇脑袋，顾晨也是哼笑着说：“这个老板娘还是有点意思的。”
“呵呵，说到底，就是他老公的所有行程，她都要掌握，感觉她应该是在徐峰那头安插了卧底吧？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凑巧，尤其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呢？”
王警官喝上一口枸杞茶，又道：“以我老王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徐峰身边肯定有这个老板娘的人。”
“那会不会是张雷啊？他可能是个双面间谍。”卢薇薇结合顾晨和王警官的思考，也是得出张雷这个双面间谍的身份。
顾晨没说什么，王警官也只是默默点头。
两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而一旁的袁莎莎则插嘴说道：“张雷这个人，或许也很有问题，关键徐峰的驾照被吊销了，他现在出门，干什么都得依靠张雷。”
“这张雷是既当主任，又当司机，心腹中的心腹啊。”
“就这样一个人，我觉得他应该是两边势力的争取对象。”
“我同意小袁的意见。”
就在袁莎莎话音刚落之际，顾晨也直接站起身道：“这两方势力，如果要做个结点的话，那就是张雷。”
“而这个张雷，必然是两方势力争取的重点，得到张雷的一方，将在这场离婚财产分割的风波中占据优势。”
“对。”卢薇薇也道：“如果这个张雷，表面上跟徐峰走的很近，可背地里却跟老板娘勾结的话，并且给老板娘通风报信，让她能够在准确的时间，准备把我情况。”
“我想，这需要严密的配合，包括那两名陌生女子，只有充分的准备，才能让这一切看上去并不唐突，而且顺理成章。”
摇了摇脑袋，卢薇薇不由黛眉微蹙，也是用复杂的表情跟众人解释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张雷挺可怕的。”
“老徐创业之处，他就一直跟着老徐，可现在老徐跟自己的二婚妻子闹离婚，要是他投靠那头，那老徐这边可能就是孤家寡人了。”
“哈哈，有点意思。”何俊超也听明白了几人的意思，不由笑孜孜道：“这个张雷，原本是徐峰的杀手锏，用来监视老板娘那边情况的重要人物。”
“可现在，这个张雷很有可能已经投靠对方，或者假装投靠对方，反过来监视自己的老板。”
双手抱胸，王警官得意的翘起二郎腿，也是吐槽着说：“可惜这个徐峰，或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要张雷真帮了对方，那徐峰跟净身出户也并没有太大区别，一个字：惨。”
“害！关心这些干什么？跟我们又有啥关系啊？”何俊超感觉，这个机构之间的人际关系，过于复杂。
自己倒是希望简单点。
王警官扫视一周，也是哼笑着说道：“归根到底，还是这两夫妻没有以前那样恩爱了。”
“这就好比男人就像蓝牙，你在身边的时候，他就处于链接状态，但是你一走开，他可能就开始搜寻其他外围设备了。”
“而这女人就像wifi，她能看到所有可连接的设备，但是会选择最好的那一个。”
“但其实按照我的理解，男人就像食堂里的菜，虽然难吃，但是你去晚了，居然还没有了。”
“而这女人就像山珍海味，有的人吃不起，有的人吃剩下不说还倒了。”
“所以女人起床打扮需要1个小时，而男人只需要10分钟。”
“但是如果男人在剩下50分钟睡觉的话，女人肯定会无限骚扰你，叫你起床，甚至骂你懒虫。”
“噗！”听着老王的谬论，卢薇薇也是忍不住吐槽道：“所以男人总是觉得自己能欺骗住女人，女人总是觉得男人在欺骗自己。”
“到头来相互安插卧底，调查对方，甚至逢场作戏，谁都认为彼此吃定对方，但其实都被中间人张雷给卖了。”
“哈哈，卢师姐，你分析的也太皮了。”听着卢薇薇在这吐槽，袁莎莎就忍不住要跟腔几句。
卢薇薇则是小嘴一撅，也是不由分说道：“所以小袁你要知道，做女人难啊，漂亮点吧，太惹眼了，不漂亮吧，又拿不出手。”
“学问高了，还没人敢娶，可学问低了，却没人想要，活泼点吧，又说你招蜂引蝶。”
“可这你一旦矜持点吧，却说你装腔作势。”
说道这里，卢薇薇干脆用手比划起来：“还有这会打扮吧，别人会说你是妖精，可你不会打扮吧，又会说你没女人味。”
“自己能挣钱吧，男人望而却步，男人养着吧，说你傍大款。”
“就是生孩子吧，都怕被老板炒鱿鱼的，但你不生孩子吧，又会怕被老公炒鱿鱼。”
摇了摇脑袋，卢薇薇也是惆怅的叹息一声，说道：“这腿粗一点吧，穿个大高跟实在太累，可腿长一点吧，一群狼老是瞄着大腿根。”
“所以我完全能理解那个老板娘的忧虑，但我并不赞同她的做法。”
“这就好比你在珠穆朗玛峰上，再怎么努力，都烧不开一壶水一样，说明环境很重要。”
“而如果你在泥泞路上开奔驰，永远跑不过那些在高速路上开夏利的，这说明平台很重要。”
双手抱胸，袁莎莎也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可毕竟再怎么优秀的男人，没有女人，也就没有了子女，也就没有了下一代，这说明合作很重要。”
“毕竟饿虎架不住群狼，说明团队很重要，就算你拥有再多再大的水桶，都不如拥有一个水龙头来的实在，这说明渠道很重要嘛。”
“哎呦喂！”听着平时文文静静的袁莎莎，有时候也能说出这么多耐人寻味的话，王警官有些佩服，也是竖起大拇指道：
“小袁不错，说道了精髓，尤其是你说的那个‘合作很重要’，没错，合作的确很重要。”
“但是诡异的是，我听张雷说起过，徐峰跟现任老婆之间，他们两个之间压根就没有子嗣。”
“我觉得，问题会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没有子嗣，那之后谁来继承这些产业？还是说这个徐峰会将自己所有的财产捐赠出去？”
话音落下，现场又是鸦雀无声。
毕竟这种情况，谁也很难说得清楚。
老同志丁警官则提醒道：“你说没有子嗣，那你能保证，这两人在外头，就一定没有子嗣吗？”
“包括徐峰，你能确定他在外头没有姘头？而那个什么小三上位的老板娘，她在外头就没有姘头吗？”
“老丁，你这个想法倒是有点意思哈。”听着老丁同志在这滔滔不绝，何俊超也是调侃的笑笑：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如果这个老板娘，在离婚之后分得大量财产，那她转身和姘头结婚，并且将这些产业留给她跟姘头的儿子，那这也不错啊，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年轻啊。”
“而你们再看看徐峰，早已过了身强体壮的年龄，如果跟现任老婆没有子嗣，那在外头有没有，这个不好说，但是对老板娘肯定有利啊。”
“哈哈！”
闻言几人说辞，办公室内则是一阵哄笑。
大家似乎将这起离婚事件，当做了一场推理分析讲解小课堂。
所有人都发表着自己认为的可能，也在推断这徐峰夫妻二人的具体情况。
最有意思的是，招生主任张雷，竟然被大家推理成双面间谍，两头同吃。
感觉这家伙才是最大的赢家。
毕竟财产最后如何分割，似乎张雷都没有输。
想到这些，王警官不由笑着摇摇脑袋，问顾晨道：“顾晨，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成功男人？徐峰算吗？”
“看阶段吧。”顾晨躺靠在座椅上，也是抬头思考，不紧不慢的道：
“其实要说成功，那应该是3岁不尿裤子，5岁能自己吃饭，18岁能自己开车，20岁有女朋友，30岁有钱，40岁有钱，50岁还有钱。”
顿了顿，见大家都用全神贯注的眼神盯住自己是，顾晨也是调侃的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经供参考。”
“可以啊顾晨。”何俊超见顾晨能说出这种道理，也是佩服不已道：“你说的这些是3岁到50岁之间，这应该算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龄。”
“可我就想知道，这50岁之后，评判一个男人成功过标准是什么？”
“嗯……”顾晨短暂思考片刻，刚想开口，一旁的王警官则抢先一步道：
“何俊超，你连这个标准都不知道？活该你母胎单身这么多年。”
“我告诉你吧，那就应该是60岁还有女朋友，70岁还能自己开车，80岁还能自己吃饭，90岁还不尿裤子，100岁还没挂在家里的墙上。”
想了想，王警官又道：“还有就是，等你300岁的时间，还能在家里墙上挂着，那你才是真成功。”
“至少这才是我心目当中成功男人该有的样子。”
“搞笑吧？”何俊超白眼一翻，感觉也不过如此。
感觉这些标准，完全就不是给自己设立的，又何必当做参考呢？
也就在大家相互调侃之际，办公室里的座机电话忽然响起。
卢薇薇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直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问道：“这里是芙蓉分局刑侦三组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是卢警官吧？听你口音挺像的。”电话那头，传来一名熟悉的男声。
卢薇薇目光一呆，赶紧又问：“你这声音也挺熟的，你该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吧？”
“我们昨天还见过面啊，卢警官，你怎么就把我给忘记了？”男子那头，似乎也有意在给卢薇薇提示。
而这边的卢薇薇，也是在短暂思考回想几秒后，顿时恍然大悟，啊道：“你就是那个双面……双……双，哦不，你就那个张雷张主任对吧？”
卢薇薇总算从对方电话的口音中，想起了这名男子的身份。
“没错我是张雷，看来卢警官记性还不错。”
“那你打电话来这干什么？”卢薇薇感觉一头雾水，也不清楚张雷打电话过来，所意为何？
但那头的张雷，似乎也不像是专门要来报案的样子，语气不清不淡的道：“我来报案啊，我们老板娘失踪了。”
“那个女人失踪了？”起先听到这个消息，卢薇薇也是目光一呆，感觉有点玄幻。
可反应过来之后，卢薇薇又赶紧问道：“那你们这个老板娘，她是怎么失踪的？她不是昨天还在跟徐峰校长商谈离婚财产分配的事情吗？怎么今天就失踪了？”
……
办公室内。
卢薇薇接听着张雷的电话，满头问号。
刚才大家还在谈论这一家子的各种宫心计，结果张雷一通电话打过来，说老板娘失踪了，这就很扯淡了。
“不对。”卢薇薇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我说张主任，老板娘失踪，不是应该你们徐校长打电话报警吗？怎么是你？”
“我……”
“还有。”不等张雷开口说话，卢薇薇又问：“你打电话报警，竟然还有闲情跟我聊天？感觉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是这样的。”感觉卢薇薇出于职业习惯，有些质疑也很正常，张雷还是耐心讲解道：“昨天晚上，你们不是也看见了吗？老板娘跟老徐大吵一架，还动上手了。”
“后来老板娘去食堂吃完晚饭之后，就独自开车离开，具体去哪不知道。”
“那时候，我们徐校长也正在气头上，所以就没去纠结，晚上我送他回家之后，便直接回家。”
“可是昨天晚上，老板娘一夜未归，后来今天一早，老徐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说他的车把人家车位给堵了，让他过来挪下车。”
“不对啊。”卢薇薇犹豫了一下，忙问道：“你们老徐不是已经吊销驾照了吗？他不是不能开车了吗？”
“那既然是这样，家里的车，又是你们老板娘在开，那车上留下的挪车电话，不应该是你们老板娘的电话吗？怎么会打到徐峰那里？”
就感觉这情况有点反常，卢薇薇也是把自己的质疑道出。
而电话那头，张雷也是不紧不慢道：“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啊，车是我们老徐买的，车一直是老板娘在开。”
“的确，至于你所说的那个挪车电话，留的也是老板娘的电话，可问题是，老板娘的电话打不通，根本联系不上。”
“人家车主没办法，赶着要去上班呢，正好碰见交警，让交警查找一下车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所以就联系到了老徐。”
“老徐那头呢，也让我拿着备用钥匙，过去处理一下，可我一去现场就惊呆了。”
“什么情况？”卢薇薇目光一怔，感觉为什么从张雷口中说出的东西，总能让人一惊一乍。
张雷也是有些无奈道：“这老板娘的车，停在人家工地上，直接把一辆车给堵在死角。”
“可我这一想，这老板娘又怎么会来这里呢？把车开回去之后，就立马跟老徐汇报。”
“我们两个都感觉挺蹊跷的，你要知道，那处工地比较偏僻，而且昨晚老板娘也是彻夜未归，现在连电话也打不通，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顿了顿，张雷也是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所以老徐放心不下，但自己又拉不下脸面报警，就让我代劳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老板娘。”
“原来是这样啊？”了解到情况，卢薇薇也是松上一口气道：“好在失踪人口是成年人，不是什么小孩子，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们看看。”
“不过现在，你把你们老板娘的具体信息，还有她的车辆信息告诉我们，我们查到之后，会跟你们联系的。”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记一下……”
二人也是在电话里头，完成了信息交代。
张雷也简单寒暄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拿着记录的信息，卢薇薇直接走到何俊超身边，将便签纸一扣，说道：“帮忙查个人。”
“谁呀？”何俊超刚才也有听到卢薇薇的电话沟通，但还是确认的问她。
卢薇薇则是不紧不慢道：“许蕾，也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那家培训机构的老板娘。”
“她呀？怎么着？失踪了？”何俊超接过便签纸，仔细一瞧，也是随口问道。
卢薇薇默默点头：“夜不归宿，车辆被人在工地发现，把人车给堵了，而且关键手机联系不上，那个校长拉不下脸面，让那个招生办主任帮忙报警。”
“好说。”何俊超得到信息，也开始通过电脑输入寻找，嘴里也是念念碎道：“这老板娘，该不会是跟人跑了吧？”
“不至于啊。”顾晨听到几人的谈话之后，也是发表看法道：“这个老板娘，目前正在跟丈夫闹离婚，又涉及财产分配问题。”
“这时候她跟人跑了，这不是前功尽弃吗？”
“说的也是啊。”王警官抿上一口枸杞茶，也是不由分说道：“就算这个老板娘再傻，她也不可能傻到这时候跟人跑了，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那是遇到什么事情啊？需要跑去工地，还把车子丢在那里。”想了想，袁莎莎也是弱弱的道：“她该不会在工地那边，坐上其他人的车子离开了吧？”
“可是离开之后，为什么电话关机？会不会只是手机没电啊？”
“可能吧。”何俊超有些生无可恋，但还是哼笑着回道：“但是人家报警，咱就得帮忙查一查，看看再说吧。”
“那你查到什么没？”卢薇薇问。
何俊超眉头紧蹙，片刻之后，这才扭头回道：“那块区域根本就没有摄像头，那片地区都是工地，来来往往的车辆又多，不过大多都是工程车。”
“那就是查不到这个许蕾的下落？”顾晨问。
何俊超默默点头：“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你也知道。”
“好吧，看来得实际去趟现场。”顾晨收拾东西，准备出警。
一旁的袁莎莎道：“可是顾师兄，万一这个许蕾只是手机没电，或许她真的只是跟朋友在一起呢？”
“没有可是，找到人再说吧。”将单警装备佩戴完毕后，顾晨也是提醒着道：“对了，你们还记得昨晚在食堂吃饭的场景吗？”
“昨晚？”
“在食堂吃饭？”
卢薇薇和袁莎莎面面相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王警官抢先一步道：“我记得当时我们跟这个许蕾都在九龙山的食堂用餐，结果她吃到一半，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匆匆离开，甚至那刚打好的饭菜都不吃了。”
“对哦。”被王警官这么一提醒，卢薇薇也恍然大悟，忙道：“难道是因为这通电话？可是什么人可以一通电话，就让许蕾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离开呢？”
“难道是许蕾背后的人？”袁莎莎说。
顾晨则是无所谓道：“不管是谁，现在许蕾联系不上，车辆也出现在异常地点，我觉得这事多少有些蹊跷，还是去实地调查一下比较稳妥。”
“也是。”卢薇薇也不再纠结这些，直接取下自己的单警装备，准备跟随顾晨一同出发。
而小队其他成员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同样穿戴装备跟在后头。
大家按照何俊超给出的监控录像情况，按照许蕾的行车路线，一直开到了那片工地。
总体来说，这是一片仓库工地。
按照外头的宣传栏可以看出，这里将建成一座仓储中心。
但是外头的围墙设施却并不完善，各种车辆，依然可以随意进出。
见顾晨几人开的是警车，门卫大爷也并未阻拦。
而就当顾晨将车开到指定地点，一处工地的临时停车场时，却发现一辆白色宝马，此时正停在一处空地上，似乎是张雷挪到这处地点。
下车之后，大家按照车牌对比，确认了这是许蕾的车。
再根据车上留下的挪车电话，也确认了许蕾的电话号码。
可王警官拨打过去，对方却处在关机状态。
“怎么样？”卢薇薇问。
“联系不上。”收回手机，王警官左右观察，也是不由分说道：“这个许蕾还真是奇怪呢，好端端的，大晚上跑这里来做什么？而且还是一个人。”
“或许是有人约她在这里见面，但是车子也没必要这么停吧。”顾晨对于许蕾的停车习惯，有些不能理解。
按照正常逻辑，都不会将车辆停在他人的出口位置。
但凡对方需要出来，肯定需要进行挪车。
而如果将车辆再往前开上一小段，就完全可以停在现在的这处空地上，这样并不会对他人造成干扰。
“可能是这个许蕾我行我素惯了吧。”卢薇薇也暂时说不上为什么。
此时此刻，远处一群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对施工现场进行讨论。
顾晨见状，直接往对方那头走了过去。
而一名戴着白色安全帽的中年男子，见身边走来一群警察，顿时也是眉头一蹙，有些紧张。
“你好。”顾晨主动走过来打招呼，与对方握手介绍：“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的，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对，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请问……”
看看左右，中年男子也是迟疑的问道：“请问你们有事吗？”
“那辆车是什么情况？”顾晨指着不远处的宝马车说。
戴着白色安全帽的中年男子，也是眯眼一瞧，这才恍然大悟道：
“你说那辆车啊？不是很清楚，今天一早，我们有个同事要开车出门，结果被堵在里面了，后来还叫来附近的交警，查到车辆的另一个联系电话，这才叫人过来挪车。”
“这辆车之前在哪个位置你还记得吗？”顾晨又问。
“记得，就在那。”中年男子说。
顾晨提醒道：“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呃，可以的，稍等。”中年男子将手中的表格文件，直接交给另一名同事，并叮嘱说道：“把这个去完善一下，待会交给我，我陪警察同志过去一下。”
“好。”另一名接过文件的男子，也是带着其他工人走到一侧。
而这名中年男子，则领着顾晨几人一起过去，来到了宝马车面前。
“这辆宝马车，之前是停在这个位置，后来才有人把车挪到了现在的位置。”
中年男子用手比划。
顾晨来到了宝马车之前停放的位置，果然和自己猜测一致，几乎是拦在人家临时车位的正前方位置。
而宝马车的前方，则是一片开阔地带，如果要停车，按照自己的思路，直接把车辆往前再开一段，几乎就不会造成塞车事件。
看到这一切，顾晨还是颇为感慨道：“这个许蕾有问题啊，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干？”
“是呀，我们也不清楚，可能是女司机吧。”中年男子也是随口一说。
但卢薇薇对于“女司机”这个词汇有些不满，也是直接反驳着道：“这个女司机，开车很长时间了，并不是新手。”
“那不是新手，就更加可笑了，不是新手还这么停车？这样停车，人家出不来，肯定得打挪车电话，那你还不得乖乖过来，把车给挪了？”
感觉中年男子说的也非常在理。
老司机通常都不会这样停车，这是事实。
可许蕾作为一个开车多年的女司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想到这些，顾晨还是继续追问道：“这个女司机，跟你们工地上的人认识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这女人我压根就没见到，也是听工地上的同事说的。”
“她来你们工地，肯定是来找人的，帮忙问问，看看有谁见过她？”王警官也赶紧补充着道。
中年男子有些为难，但看着警察赶到现场，处理这件事情，顿时又感觉，情况似乎没那么简单。
想想之后，中年男子还是点头同意：“可以，我帮你们去工地上问问吧，就是不知道你们找这个女司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她老公打电话报警，说他老婆失踪了，所以我们过来看看情况，了解一下。”王警官说。
“原来是这样？”了解完具体情况后，中年男子便没再多问什么，直接把大家领到了工地。
此时此刻，工人们正在各自岗位上忙碌着，一时间干得热火朝天。
中年男子也是扯了扯嗓门，大声的道：“大家注意一下，这几位警察同志，是来找今天早上堵车的那辆宝马车司机的，你们有谁见过那名宝马女司机吗？”
“没有。”
“女司机？我还以为是男司机呢？”
“谁见过啊？”
……
所有人相互看看彼此之后，都是摇头否认。
可就在顾晨几人有些失望的时候，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直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主动解释道：“我倒是见过她。”
“你见过？那好，你出来。”戴着白色安全帽的男子闻言，赶紧招招手，让这名戴着黄颜色安全帽的男子走出人群。
皮肤黝黑的男子，也是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才主动解释道：“这个女司机，好像是昨天晚上开车过来的。”
“那你都看见什么了？”卢薇薇赶紧追问。
皮肤黝黑的男子，也是挠挠后脑，努力回想了几秒后，这才说道：“我记得，她好像是在这里等人吧。”
“我昨晚上加班到12点，所以晚上在这头施工，我发现她一直坐在车上，通过车内的化妆镜，一直在擦口红什么是的。”
“然后呢？”卢薇薇又问。
“然后？然后我就看见她下车，来回在这走来走去的，看样子是在等人吧。”
“那她等到了吗？”王警官也是急得不行，关键这名皮肤黝黑的男子，说话总说一点，就像挤牙膏似的。
而皮肤黝黑的男子，此刻却是摇摇脑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昨晚我也是休息的时候，坐在工地一角抽烟，这才发现了她。”
“可抽完烟之后，我还得继续干活啊，所以就没怎么注意。”
偷偷瞥了眼白色宝马车，男子也是眉头一蹙，短暂的沉思几秒。
这一切，也都被顾晨捕捉下来。
于是顾晨忙问他道：“你在看什么？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能是有的，这车好像被挪动过。”皮肤黝黑的男子说。
“车子被挪动？”顾晨有些迟疑，也是扭头看向身后。
此时此刻，宝马车就停在那处工地上。
但男子却是有些不解，忙道：“不对啊，车子之前不在这个位置。”
“这是后来交警通知了真正的车主，也就是女司机的丈夫，派人过来挪的车，所以当然位置不对了。”卢薇薇也是解释说。
“不不。”这名工人似乎想要表达的问题，并不是这样，于是又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之前停车，也不是在这个位置。”
来回看上两眼后，皮肤黝黑的工人，顿时指着一处建筑的楼上，与众人解释说：
“昨天晚上，我就坐在那栋高楼上作业，角度什么的看得也比较清楚，但这个宝马车，当时肯定不是停在这里。”
左右看看，男子指着另一处空位地点道：“对，她当时就停在这里。”
“我坐在高层建筑上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因为我当时是坐在高层建筑的边角位置，而那辆车，却也正好是正对着我。”
“所以无论如何，这辆宝马车也不太可能出现在另一个方向的临时停车位上，堵住人家的车位，那才有些不可思议呢？”
就感觉自己昨晚所看到的场景，似乎跟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因此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
了解到这名男子的情况后，顾晨也大概清楚，昨晚的许蕾，其实之前的停车并不是在临时停车位前排。
因为作为老司机的许蕾，也自然知道挡在人家出口位置的麻烦。
“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顾晨内心想起这件事情，也感觉过于蹊跷。
毕竟，这种行为，看似给人家找麻烦，也给自己找麻烦。
可简单思考了几秒后，顾晨忽然又感觉到，这似乎是许蕾在向自己传递某些信息？
“如果许蕾之前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那又何必停在人家车前呢？如果她有意这么做？那车主联系不上许蕾，比如会打电话报警。”
“可一旦交警过来处理，必然也能调查出车辆所有人是谁？也能电话联系到徐峰。”
来回走上两圈后，顾晨心中暗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许蕾失踪的情况，一定会被徐峰掌握。”
“如果念在夫妻一场，那徐峰或许会选择报警，可如果一旦报警，警方就会出现在现场……”
想到这些，顾晨眉头微微蹙起。
这看似故意将车停在其他车主面前的举动，但似乎却是许蕾在向警方传递着什么重要信息。
“许蕾，或许被绑架了？”顾晨问心自问。
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子，顾晨又问：“你昨天除了看见她在车边化妆等人，还发现什么没有？”
“嗯，好像没有。”皮肤黝黑的男子说。
“好吧。”顾晨拍拍男子肩膀，也是感激着说道：“谢谢你的配合，也请帮我们去问一下你们这些工友，看看又谁还知道一些关于车主的信息。”
“因为车主目前出于失踪状态，所以……”
“我知道，那我就过去帮你们问问，看看我那些工友知不知道，不知道我也没办法。”
“有劳了。”卢薇薇感激着说。
看着这名男子，和之前那名白头盔离开后，卢薇薇这才赶紧问顾晨：“顾师弟，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很显然，从刚才那名男子说的话中可以了解到，这个许蕾，其实之前故意挪动过车子。”
“如果车子正常停放，根本不会堵在人家面前，可她非要这么干，似乎就是想引起我们警方的注意。”
“想一块去了。”顾晨甩了甩手指，也是同意卢薇薇意见：“卢师姐，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这个许蕾，或许只是在这里等人，而那人或许就是许蕾在九龙山少儿培训学校食堂里，打电话给他的那个人。”
“而许蕾在到达这里之后，还要积极补妆，似乎也很重视这人。”
“可后来将车堵在别人的车位面前，很显然是遭遇到什么不测，想通过这种方式，不露声色的告诉我们，她或许被绑架了。”
“嗯。”王警官听完顾晨的讲述之后，又看了眼临时停车位方向。
再结合刚才那名工人的讲述，也大概同意了顾晨和卢薇薇的意见，不由分说道：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这个绑架许蕾的人，或许应该重点调查一下。”
“找何师兄。”袁莎莎提醒着说。
卢薇薇指着袁莎莎道：“这样，小袁，你现在马上通知何俊超，让他想办法，跟电信运营商那头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许蕾昨天晚上，在九龙山食堂那边，到底是在跟谁通话。”
“好，我这就通知何师兄。”袁莎莎闻言，也不敢懈怠，立马掏出手机，开始跟何俊超沟通起来。
而与此同时，刚才那名皮肤黝黑，戴着黄颜色头盔的男子，此刻又带着一名穿着工作服的高瘦男子，从工地那头走了过来。
“警察同志，这是我同事，他说他昨天看到一些关于那名车主的情况，想跟你们反应一下。”
“那好啊。”王警官上下打量着这名高瘦男子，也是迫不及待的问他道：“你把你昨天看到的情况，最好是详细的跟我说一下。”
“嗯，好吧。”高瘦男子声音嘶哑，也是回想着说道：“你们说的那辆宝马车女司机，刚进来的时候我见过，她一来就直接将车停到一边。”
“后来我兄弟也看见她了，但他只看见那女司机在涂口红之类的，可我看到的不一样，我发现他跟一名穿着工服的男子会面。”
“嗯？”
听到这里，所有人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关键证据。
于是王警官忙问道：“那人是谁你知道吗？就是跟她会面的人？”
“不知道。”高瘦男子摇了摇头。
“害。”卢薇薇有些失望，也是无奈说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在工地上，你们这些工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戴什么帽子总该知道吧？红色？白色？蓝色还是黄颜色啊？”
“呃……他没戴头盔啊，只穿着我们这里的工服。”高瘦男子也是挠挠后脑，态度肯定的道。
卢薇薇有些头大，于是又问：“那……那个头体型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高瘦男子依旧摇头：“这个不是很清楚，当时距离太远，我也没有太注意。”
“毕竟我们工地上女人很少，一般来个女人，我们这些工友都会多看两眼，至于男人吗？我们一般不会注意。”
“那这两人站在一起，身高大概差多少，这个你有注意吗？”感觉单纯问与许蕾会见的男子特征，或许这名高瘦男子没有印象。
但如果把两人的情况汇总在一起，或许还有个参照。
高瘦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才回道：“好像比那女的高半个头吧。”
“那应该有一米八左右。”顾晨微微点头，也是实话实说道：“许蕾我们都是见过的，也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名男子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
确定了男子的大概身高，于是顾晨又问：“那体型呢？两人站在一起，体型如何？”
“呃，体……体型？这个还真不知道，因为……”
看了看自己的工服，高瘦男子伸开双臂，将工服舒展开来，也是主动介绍道：
“我们的工服，普遍比较偏大，所以，穿在身上会显得有些胖胖的样子。”
“而昨天晚上，两人距离又比较远，我哪里看得清楚啊？最多给你看个身高。”
“好的，谢谢，那你还看到些什么？”顾晨又问。
高瘦男子摇摇脑袋：“除了这些，我啥都没看见，就以为那女人，可能是我们工地上那个工友的爱人吧。”
“不过能开宝马车过来，感觉应该是挺有本事，那她要见的人，应该也是个领导吧。”
“嗯，那你们这边的主要人事名单有没有？”卢薇薇说。
高瘦男子扭头一瞧，指着门外一处位置道：“你们可以去外头看看公示栏，我们这里的所有管理组织，负责人，都有相关照片，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男子也是焦急着道：“我马上要干活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工作了。”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见男子急着要走，顾晨也不好强留，分别与这两名男子握手感谢之后，这才目送两人离开。
“顾师弟，那赶紧去看看那些公示牌吧，顺便把这些主要负责人都记录一下，挨个查找，看看昨天都有谁在工地。”
卢薇薇早就迫不及待，感觉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顾晨也是点头同意，道：“那这样，小袁和王师兄去搜集公示牌上的领导信息，我们去工地办公室了解一下相关情况，看看有没有符合的人物。”
“行。”王警官也不纠结，直接瞥了眼身边的袁莎莎，道：“小袁，我们赶紧过去，把这些信息搜集一下。”
“是。”袁莎莎也是爽快答应。
随后大家在原地分开，顾晨直接和卢薇薇，一起来到了一处搭建的临时板房办公室。
来到二楼人事部，两名男子正翘起二郎腿，相互交流着日常。
见顾晨和卢薇薇敲门二人，顿时也是一阵惊诧。
其中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赶紧站起身问：“请问警察同志，你们有事吗？”
“有位宝马车主在你们工地失踪你知道吗？”
“失踪？”胖男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可一旁的另一名光头男子则赶紧提醒道：“就今天早上，交警处理的那辆宝马车。”
“哦哦，是那个宝马车司机啊？诶不对啊，今天过来的，不是一个男的吗？”
“那是她老公派来挪车的，车主实际上已经联系不上了。”卢薇薇说。
“哦，原来是这样？”听闻卢薇薇的解释，胖男子走到饮水机旁，给两人倒上两杯水，这才客气的问道：
“所以你们来这，是想了解什么？”
“你们有工人向我们警方反应，昨天晚上，有一名穿着你们工地工服的男子，曾经跟那名失踪的女司机会面过，但具体是谁，目前来说还不是很清楚。”
“但是根据目击者回忆，这名男子或许是一名管理人员，又或者不是，但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顿了顿，顾晨先是打量起办公室二人，这才又道：“所以，我们想知道，你们这些管理人员中，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有多少？”
“哎呀，这个啊？”听闻顾晨说辞，胖男子也是抬头回想。
而另一名光头男子，也是若有所思道：“我们这些管理，身高可能普遍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
“因为之前打过球，大家多高，也有点数，至于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可能只有5个。”
“那这些人当中，昨天值夜班的都有谁？”卢薇薇又问。
光头男子有些迟疑，赶紧看向身边的胖男子。
胖男子摸着自己的络腮胡，也是若有所思道：“昨晚值班的管理？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会是谁呢？”
短暂沉默了几秒，胖男子忽然一拍大腿，指着顾晨回答道：“我知道是谁，他叫王克文，不过，他现在可能不在这，毕竟昨天上夜班嘛。”
“王克文？”顾晨拿出便签纸，将“王克文”的名字写下之后，亮在胖男子面前问：“是这个名字吗？”
“是。”胖男子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他是我们开发商老板的小舅子，主要管理财务这块。”
“昨天晚上值夜班，今天估计在家睡觉吧。”
抬头看着顾晨，胖男子也是弱弱的问：“所以警察同志，需要把他叫过来吗？”
“叫过来吧，尽快。”得到一些线索，顾晨也是马不停蹄。
“好吧。”感觉这王克文或许是摊上大事了，胖男子心中还有些窃喜，赶紧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王克文电话。
很快，二人在电话中，简单的用外地方言沟通一番后，胖男子这才挂断电话。
卢薇薇忙问道：“他怎么说？”
“有点不情愿，但依旧准备过来了，不过需要点时间，毕竟现在还在睡觉呢。”
“没关系，我们等。”顾晨说。
也就在此时，负责收录管理层信息的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正好从外头找了过来。
光头男子见状，也赶紧给二人倒上茶水。
几人坐在人事部，相互看看彼此，也都显得有些尴尬。
光头男子双手交叉，也是上下打量着几人的容貌，也是颇为感慨道：
“还是读过书的人比较好啊，能当警察，哪像我们，没读过啥书，只能在工地上混混日子。”
“也不能这么说吧？现在工地上的工资，可是秒杀一众大学生啊。”
王警官知道这是光头男子的客套话，但还是免不了要调侃几句。
而光头男子则是嘿嘿一笑，也是吐槽着说：“我们其实干工地很多年，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那时候学习成绩不好，怎么读书都读不进去，后来出来闯社会，才感觉，还当领导，要赚大钱，还得多读书。”
“那你们现在不也是领导吗？还能坐办公室吹空调。”一旁的袁莎莎闻言，也是调侃着说。
“哈哈。”胖男子干笑两声，也是摆摆手道：“我们两个，都是托亲戚的福，在这里混混日子，拿点工资。”
“可你要知道，工地上最赚钱的，都是那些有技术的工人。”
“我们虽然清闲，可赚不到钱有毛线用啊？”
幽幽的叹口气，胖男子也是颇为感慨道：“还是上学的时候好啊，什么时候会毕业，什么时候会升学，时间就摆在那儿，仿佛这一切都那么明了。”
“反而是进入社会以后，每天忙忙碌碌的，但你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人生的下一个节点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不不，感觉还是古代好啊。”光头男子见胖男子吐槽，自己也是加入其中道：
“我还是觉得古代的时候好啊，承受太多压力，就会成妖，成魔，成神。”
摊开双手，光头男子又道：“而你们再看看现在，承受太多压力，就会成神经病。”
“很多时候，我忙完了一天，整个人身心疲惫，躺在床上的感觉，那才是真好。”
“一个人安静的玩着手机，很累，但是你不想睡啊。”
“其实你熬的不是夜。”见大家等待间隙有些无聊，顾晨也是侃侃而谈道：“而是短暂的自由。”
“不过，谁又不是把自由卖了，换成了柴米油盐呢？谁的生活又不是一地鸡毛呢？”
“人间非乐土，各有各的苦，前路颠簸，无人为你背负更多。”
“所以人的确挺厉害的，可以背负各种烦恼心事或秘密，若无其事的工作和生活。”
“哈哈。”卢薇薇干笑了两声，瞥了眼窗外的情况，也是跟腔说道：
“所以生活本不苦，苦的是我们欲望太多，身心本无累，累的是我们放不下太多。”
“其实我小时候挺害怕天亮的，因为醒来就要上学，现在长大以后，我还是害怕天亮，但却是因为醒来之后就要生活。”
“因为人活着本来就很矛盾，你看，你又想舒服，又有太多的欲望要满足，不得不想方设法去赚钱吧。”
“坐在办公室的羡慕在外头干技术的，在外头冒着烈日干技术的，又羡慕你们坐办公室的。”
“所以想开点，别去想太多，要学会拿起放下。”
“哈哈，女警官说的对。”胖男子双手夹在膝盖中间，也是躬了躬身子，跟腔说道：
“毕竟我们这辈子，确实过得很辛苦，也怨不得谁吧，身边的人也都很不容易。”
“当然了，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又害怕给不了他们最好的，怕他们的以后，因为我们父母没有给他们最好的生活，而过得更加辛苦。”
抬头看着面前的顾晨几人，胖男子也是颇为感慨道：“你们就不一样了，感觉做警察多威风？”
“其实我打架还行的，如果学习成绩再好一些，或许也能做个警察威风一下。”
“呵呵。”
听着胖男子在这吐槽做警察简单，王警官不由干笑两声。
但毕竟职业不同，理解不同，也很正常，王警官并没有贬低胖男子的意思。
也就在此时，一名穿着朴素，身材偏胖的中年女子，正一脸无奈的冲进房间。
推开房间的瞬间，就是一阵大声嚷嚷。
……
办公室内，顿时一阵嘈杂。
中年女子嗓门很大，似乎是来找光头男子的，进门便直接揪住光头男子的右耳。
被摆脱后，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似乎根本没有顾及光头男子的脸面。
两人相互争吵，用的都是外地方言，顾晨几人压根也没听懂半句。
胖男子见状，有些尴尬，赶紧用方言劝和，似乎也在催促二人，想让二人有话出去说，不要在这丢人现眼。
几分钟后，两人这才将争吵带到屋外，办公室内迎来短暂的安静。
王警官见状，赶紧追问胖男子道：“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赌球。”胖男子一口茶水下肚，也是不由分说道：“最近不是在举办欧洲杯吗？我这兄弟拿家里钱去下注，没跟他老婆商量。”
“结果运气不咋地，买啥亏啥，就没有一个压准的。”
“所以意国点球战胜英格兰后，我这哥们就亏得差不多了，还想着他老婆过几天才会发现，没想到今天就找上门来了。”
耸耸肩，胖男子也是嘿笑着说道：“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
“好吧，祝他好运。”感觉这男子活该，王警官便没再说什么，继续静静等待王克文的到来。
大约一个钟头，办公室房门再次被推开，一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年轻男子，也是一脸好奇的走进房间。
见到众人，男子迟疑的问道：“叫我过来做什么？”
“你就是王克文？”顾晨上下打量着男子，也是不由分说道。
高瘦男子默默点头：“没错，我是王克文，请问你们找我有事吗？”
“你昨天是否在工地值夜班？”王警官问。
王克文默默点头：“对呀。”
“那你认不认识那个开宝马的女司机？”卢薇薇赶紧追问。
王克文一头雾水，也是挠挠后脑，有些不解道：“什么开宝马车的女司机？你们在说什么呀？”
“我昨天晚上是在工地值夜班，可也没见过什么开宝马车的女司机啊。”
“你再仔细想想。”卢薇薇感觉这个王克文，似乎也没说真话，于是继续提醒道：“那辆宝马车，目前就停在工地那头的临时停车位上。”
“司机呢，是一家培训机构的老板娘，有人看见你跟她有过交流。”
“呵呵，绝对不可能。”感觉自己被冤枉，王克文立马摆摆手，否认着说道：“我昨天虽然在值夜班，但一直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压根就没出去过，又怎么会跟那个女人交流呢？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那谁能证明？”顾晨问。
王克文目光一呆，挠头思索几秒后，却是有些无奈道：“这……这怎么证明啊？反正偶尔会有人来办公室吹空调偷懒，至于证明，这我也没法证明啊。”
感觉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顾晨这头，也有些疑虑。
毕竟，王克文是否跟许蕾在晚上见过面，也只是工地工人的一面之词，而且也没有亲眼看见。
但王克文绝对是比较容易怀疑的对象。
可顾晨并不想依靠这些，就来断定王克文撒谎。
就想着可以私下调查一下王克文跟许蕾之间，是否有某些关联。
顿了顿，顾晨又问：“所以你根本不认识这个培训机构的老板娘？”
“压根就不认识，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工地上有谁在场，因为是值班嘛，人数到期就行，其他的我也不管。”
“诶我说王克文，合着你晚上都待在办公室，连去工地值班走走都没去？”
胖男子一听王克文这么解释，也是提出自己的反驳。
王克文苦笑一声，也是无奈说道：“我说哥，我也就是个会计，值夜班，那也是我姐夫临时安排的，大家都做做样子嘛，天气这么热，还不如坐在办公室实在。”
看看左右，王克文也是理所当然的道：“所以大家都这么干啊，只要让工头清点一下人数，跟我这边汇报一下不就行了，何必那么认真呢？毕竟大家都是老乡嘛？”
“王克文，你这样做就没意思了，什么叫大家都是老乡，就可以这样敷衍了事？”
胖男子似乎跟刚才那名光头男子是一起的，对王克文似乎都没啥好印象。
现在一听王克文整晚值班，都只是躲在办公室里吹空调，顿时有些不爽道：
“工地上值班责任制，可不是你们这么干的，你要这么干，让你姐夫知道了，你得拍拍屁股走人你知道吗？”
“哥，哥，您消消气，消消气。”感觉是惹到硬茬了，王克文也是个实在人，赶紧拍拍胖男子肩膀，笑嘻嘻道：
“改天请你吃饭，哦不，今晚就请你吃饭，咱醉仙楼走起，至于值班这事，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真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王克文如此殷勤，胖男子似乎也没辙，只能摆手作罢道：“好吧，下不为例。”
幽幽的叹口气，胖男子转身对着顾晨，也是笑孜孜道：“警察同志，看来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啊。”
“那会不会是工人？”卢薇薇说。
胖男子犹豫了一下，却是摇摇脑袋：“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工地上的工人也不少，要说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也有很多。”
“这样吧，我把昨天晚上需要上夜班的工人，都给你们统计一下，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帮你们问问情况，看看有谁认识这名女司机，你看行吗？”
“也只能这样了。”感觉调查起来，也是一项大工程，王警官目前也没证据，只能将这件事情交给胖男子。
于是王警官主动询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留一个吧，有什么进展，记得随时跟我们沟通。”
“行。”见警方要走的意思，胖男子赶紧从抽屉中，拿出一叠便签纸，直接将姓名电话写在上面。
撕下之后，双手递给王警官道：“我叫何东升，你可以叫我老何，有什么情况，我随时电话通知你们。”
“那就有劳了。”见对方还算配合，王警官只好跟众人一起起身。
简单在办公室闲聊几句，便直接走出办公室。
此时此刻，之前负责挪车的张雷，也按照顾晨的意思，重新来到工地上。
见到开车过来的张雷，已经站在宝马车旁等待多时，顾晨直接走上前道：“张主任，把车打开吧，我们需要对车辆做一个全面检查。”
“没问题。”张雷二话没说，直接解锁车辆，随后站出来道：“顾警官，你们请。”
“谢谢。”顾晨道了一声谢，开始戴上口罩、手套、头套和脚套。
几人围住宝马车，开始全面检查宝马车内外的具体情况。
而张雷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后头，一言不发。
见顾晨将前排位置检查完毕，并随手拍照取证后，他这才走到顾晨身边，小声的道：
“对了顾警官，之前你们说起的那个创业达人，就是那个叫……叫……”
“叫张顺。”顾晨说。
“对对对，就是那个空手套白狼的张顺，我们徐校长，现在有点想跟他合作的意思。”
“嗯？”检查完宝马车后排的王警官闻言，顿时扭头说道：“之前不是说不感兴趣吗？怎么？你们徐校长改变主意了？”
“是啊。”张雷嘿嘿一笑，也是不由分说道：“原本老徐对这个生意，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培训，突然要去搞什么服装尾货电商，感觉八竿子打不着。”
“可现在经历了这次离婚事件后，让老徐有些后怕，总感觉自己到时候一无所有，被扫地出门就麻烦了。”
“所以他想趁着现在，校外培训的生意还能做，赶紧找到一个替代产业，也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那他可以直接找张顺啊，电话不是都有吗？”卢薇薇说。
张雷狠狠点头：“对啊，所以最近老徐想让我跟这个张顺接触一下，毕竟之前是张顺想找他合作，他多少要点面子和台阶。”
“我懂，面子嘛。”王警官看得明白，也是笑孜孜道：“那住他顺利，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你们老板娘许蕾啊。”
“估计老板娘也不会跑哪去吧。”张雷左右看看，也是一脸矛盾道：“之所以报警，是因为老徐内心不安。”
“但毕竟这才一夜未归，或许只是临时有事，去朋友那里，而电话也只是正好关机呢？毕竟这是我自己的理解。”
“那你们还报警个毛线啊？”感觉自己接到报警，正在帮这些人寻找失踪人口。
可另一边，失踪者许蕾的丈夫和管理人员张雷，似乎却是一脸不在乎。
这就让人很矛盾了。
张雷自知说话口误，于是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说话不对，老板娘肯定要找的，毕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联系不上，就很诡异对不对？”
看看左右，张雷又道：“你们昨天也都看见了，老徐跟老板娘，在办公室里都打成那样，这婚……我估计肯定得离。”
“可昨天晚上还凶巴巴的样子，然后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消失不见，满世界找不着人，这正常吗？很不正常嘛。”
“那你就想办法，多给我们提供一些许蕾的情况。”王警官拿起自己的警用水壶，灌上一口水道：
“听说许蕾最近跟一些社会人士走的非常近，他们一般都会有谁？一般都会去哪？这些你最好都告诉我。”
“这……这得问璐璐老师，她应该比我跟熟悉。”张雷一脸懵逼，感觉王警官要的这些答案，自己压根也不清楚。
顾晨则是提醒着说：“你现在立刻马上联系璐璐老师，让她帮我们把这些信息都统计出来，尤其是最近几天的。”
“好吧你等等。”感觉顾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张雷也没在想其他事情，老老实实的掏出手机，开始联系璐璐老师。
片刻之后，张雷向顾晨要来便签纸和笔，认认真真的做起记录。
挂断电话，这才将便签交给顾晨道：“顾警官，璐璐那边说，前天下午3点左右，还看见老板娘跟一伙朋友，坐在梧桐茶吧的玻璃窗边，好像是在品茶聊天。”
“具体和谁？”卢薇薇问。
张雷则是摇摇脑袋：“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有男有女的样子，应该都是老板娘的朋友，至于其他的，璐璐说她不太清楚，她也只是路过那边的时候，偶然间碰见。”
“好吧，梧桐茶吧？前天下午。”顾晨将这些信息记录在案后，见大家都已经对车辆搜查完毕，也是不由分说道：
“这辆宝马车就留在这里吧，万一你们老板娘又回来了，正好可以让她自己开回家。”
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顾晨还是保留选项。
张雷也是默默点头。
似乎自己就是过来跑个腿，至于老板娘许蕾到底去了哪里，这并不是自己要关心的事情。
与顾晨这边简单沟通之后，大家各自坐上车辆，返回各自的目的地。
回到芙蓉分局后，顾晨直接来到何俊超身边，问他：“何师兄，电话那边查得如何？”
“奇怪啊，是个陌生号码，新号。”何俊超闻言顾晨说辞，赶紧将自己这边调查的结果，与顾晨几人分享起来。
“我从电信运营商那边了解到，昨天晚上，许蕾跟一个陌生号码通过话，总共是59秒钟。”
“至于这个号码，只是一个陌生的新号，甚至没有注册身份信息。”
“一个陌生号码？许蕾竟然会跟一个陌生号码聊59秒钟？而且还是在跟徐峰打架之后，心情非常糟糕的时候？这就有点扯了吧？”这在卢薇薇看来，时候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人的心态，在经历过这种糟糕的表现之后，压根就不会理睬这种陌生号码。
可许蕾却理睬了，而且这一通电话就接了59秒钟。
期间大家可都坐在九龙山食堂那边用餐。
至于许蕾当时的表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似乎就是云淡风轻，像是在认真聆听的样子。
顾晨犹豫片刻之后，也是不由分说道：“这个电话，或许是对方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刻意用的陌生新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名拨打电话的神秘人，似乎跟许蕾的失踪脱不了关系，毕竟许蕾似乎就是对方叫走的。”
“对啊，许蕾接完电话，连晚饭都不吃了，直接走人，看样子还挺急。”王警官双手抱胸，挠挠腮帮。
短暂的思考之后，又道：“还有，根据工地工人介绍，他们有人看见许蕾来到工地之后，还在车上擦口红，补妆，看样子对于这次会面很重视的样子。”
“然后就是穿着工地工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与她会面，紧接着，许蕾就失踪了，这看上去就很奇怪。”
瞥了眼中人，王警官又道：“所以不管怎么说，打这通电话的人很关键，许蕾的失踪，肯定跟这个家伙脱不了关系。”
“可能是许蕾的朋友。”顾晨双手抱胸，在办公室来回走上两圈后，又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现在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梧桐茶吧是个关键，毕竟璐璐老师前天下午3点左右，有在梧桐茶吧窗口看见过许蕾，正在跟一帮男女喝茶聊天。”
“嗯。”卢薇薇默默点头，赶紧催促何俊超道：“何俊超，麻溜的，赶紧查一下前天下午3点之前，梧桐茶吧外头的监控情况，看看这个许蕾到底跟谁在一起。”
“稍等。”感觉任务来了，又有根据，何俊超三下五除二，很快便找到了前天下午3点之前的一些路边监控画面。
后背扣了扣屏幕，何俊超也是提醒道：“快看，前天下午2点35分左右，许蕾走进了梧桐茶吧。”
“但她是独自走进去的，期间也陆续有人进进出出，但至于许蕾跟哪些人见面，这个得实地去调查一下才知道。”
“这家茶吧生意不错啊。”卢薇薇看着屏幕中的监控画面，也是不由吐槽着道：“我印象中的茶吧，应该仅仅是喝茶的地方吧？难道现代人都这么喜欢喝茶吗？”
“你懂什么？”见卢薇薇有些肤浅，王警官也是解释说道：“茶吧，一般跟酒吧清吧也差不多。”
“年轻人或许喜欢去酒吧清吧之类的地方，但是成熟稳重的人，尤其是生意人，他们更愿意去茶吧这种地方。”
“聊天喝茶之间，就把生意给谈成了。”
“而且茶吧还有其他娱乐设施呢，又不光只是喝茶这么简单。”这边王警官话音未落，那边何俊超就赶紧补充着道。
袁莎莎则是咧嘴一笑：“看来何师兄对茶吧很了解呢。”
“呃，跟朋友去过一次，感觉里面的配套设施还挺不错的。”坐正了身体，何俊超又道：
“那地方，还有唱歌的包间，还有养生会所，按个摩什么的，都有。”
“你要是喜欢，还可以让那些长得好看的女服务员，给你现场表演茶艺呢，反正我是去看小姐姐的，至于茶好不好喝，我还真没在乎过。”
……
办公室内。
何俊超还真不把大家当外人，愣是将自己去茶吧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坦白一遍。
卢薇薇一脸鄙视，也是继续追问道：“合着你何俊超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瞧你这点觉悟。”
“这点觉悟就不能看小姐姐吗？那边的小姐姐，穿着汉服，表演才艺，是个男人都得多看几眼吧？这也没毛病吧？”
何俊超一句话，卢薇薇竟然无力反驳。
顾晨则是赶紧打断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最终要的，就是搞清楚，前天下午，都有谁在跟许蕾一起喝茶。”
“这些人平时应该跟许蕾走得很近，或许知道许蕾的下落。”
“没错。”
也就在顾晨话音刚落之际，何俊超又找到一些新的线索，立马汇报着说：“不仅是前天下午，大前天这些人也在同样的时间，聚在一起喝茶，感觉关系应该挺铁的。”
“把这些人物的照片截图收集一下，顺便查一查这些人的身份。”
顾晨说话之间，已经将装备戴好，直接又道：“我们现在出发，你查清楚之后，直接发给我们。”
“没问题。”何俊超表示没毛病，一切都在掌握中。
毕竟查询这些经常出没在江南市街头的人物，何俊超有把握将这些人的信息统计出来。
而另一边，顾晨也带着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道，直接驱车赶往梧桐茶吧。
梧桐茶吧位于勤奋路128号。
由于勤奋路两侧的景观树都是梧桐，因此大家猜测，梧桐茶吧名字的由来，或许也跟这个有关。
来到现场，众人才发现，梧桐茶吧的规模很大，停在外头的车辆价值不菲。
整个店面装修简约大气，路边的落地窗也是文艺范十足。
来到门口，卢薇薇和袁莎莎，就被门口的文艺花束给惊艳到了。
“这就是茶吧？感觉像个园艺殿堂啊。”卢薇薇走到门口几处花卉旁，也是仔细端详一番后，这才说道：“这花卉打理的水平，比我爷爷可强多了，看来店里有人懂花卉栽培啊。”
“呵呵，不就几盆花卉吗？怎么看不都一样吗？我是没看出来有啥不同。”
王警官满不在乎，直接瞥了眼梧桐茶吧门口。
站在门口处，一名穿着采茶女制服的女服务员，顿时赶紧将茶吧大门拉开。
可能是看着几人都穿着警服，所以茶吧女服务员，下意识的有些紧张，赶紧低头打招呼道：“你们好，请问是来喝茶吗？”
“我们来这，有事找你们老板。”王警官看看左右。
由于不是下午茶时间，因此茶吧内的顾客屈指可数，客厅内，也只有少量几名顾客正在聊天喝茶。
“你们老板在吗？”顾晨直接问道。
女服务员默默点头：“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叫我们老板过来。”
“好的，谢谢。”面对礼貌的女服务员，顾晨道了一声谢，这才走到一处位置，跟大家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时间，一名胖胖的中年女子，在年轻女服务员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众人面前。
“这就是我们老板娘。”女服务员介绍着说。
顾晨站起身，也是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队长顾晨，这次过来，是想调查一起案件，希望你们能配合。”
“调……调查案件？”一听自己茶吧牵扯到案件，老板娘下意识的紧张了一下。
王警官见状，也是赶紧安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警，一名教育机构的老板娘昨晚失踪了，车子停在工地上，但人不见了踪迹。”
“我们根据线索调查，发现她在失踪之前，平时都喜欢来你的茶吧和朋友聚会，所以，想过来跟你了解下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得知情况后，茶吧老板娘也是如释重负，赶紧又问：“那你们要找的那个失踪的人，她叫什么？有照片没？”
“她叫许蕾，这是她的照片。”顾晨将手机相册打来，亮在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眯眼一瞧，这才哦道：“原来是她呀？”
“你跟这个许蕾很熟对吗？”卢薇薇问。
老板娘摇摇脑袋：“要说熟吧？也不算，只是她经常会跟朋友来这消费，所以眼熟，有时候也会跟她聊几句。”
“但是我跟她朋友挺熟的，她朋友是我这里的常客，还经常跟人在这谈生意。”
“对啊，这个许蕾的确经常跟朋友一起来这，想必也是她朋友介绍过来的吧？那你说的那位许蕾的朋友又是谁啊？”卢薇薇又问。
老板娘咧嘴一笑：“那人叫张顺，是个做服装尾货电商的生意人，反正，跟我这里也是老顾客了，平时要谈个生意什么的，如果是那种很俗的客户，他就把人家往饭店带。”
“但是要谈的客户是比较文雅，比较大牌的客户，他就会把人往我店里带，比较我店里消费中等偏上，也是谈生意的理想场所……”
“等一下。”还不等老板娘把话说完，顾晨直接打断了谈话。
不经如此，包括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在内的几人，全都一脸惊愕的看向老板娘方向。
老板娘一呆，弱弱的问：“怎……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刚才说的那个张顺，你说他是做服装尾货电商生意的？”顾晨确认的问她。
老板娘默默点头：“对……对呀，他是做这种生意的。”
“那他最近是不是在九龙山那边，租下一间大仓库？”顾晨又问。
老板娘继续点头：“好……好像是吧？我也偶然间听他说起过，好像有5000平米呢。”
“怎么会这样？”闻言老板娘说辞，顾晨与同事们面面相觑，似乎感觉这其中的人物关系有些诡异。
合着人家张顺，早就跟许蕾认识。
而许蕾又是九龙山少儿培训分校校长徐峰的爱人，那徐峰按理来说，应该对张顺也比较认识。
可就在昨天，大家跟徐峰聊天时才发现，徐峰对这个张顺，似乎并不是很了解。
而且只是仅限于有听说过。
可徐峰跟张顺不熟，许蕾却跟张顺很熟，而且两人还经常在梧桐茶吧喝茶聚会，这显然有些不符合常理。
见顾晨几人都是面带迟疑，胖胖的老板娘也是弱弱的问：“有……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待会再说。”顾晨犹豫了几秒，又问：“那其他人，其他跟许蕾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的人，你都知道是谁吗？”
“这个……这个还真不清楚，我只认识张顺，这家伙挺能忽悠的，还想让我投资入股他的生意呢，我对这行不懂，所以没投。”
“而至于张顺和许蕾的其他朋友，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只是脸熟，都是些谁？做什么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没关系。”袁莎莎指着客厅内的监控道：“我看你们店里监控挺多的，那几人到底长啥样，你这里应该能拍到，把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吧。”
“也……也行。”虽然不知道许蕾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警察找上门，说许蕾失踪。
老板娘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只能积极配合警方。
于是胖胖的老板娘，赶紧叫来身边的服务员，让服务员调取监控画面。
随后带着大家一起围拢过去。
老板娘弱弱的问：“你们要哪天的监控？”
“前天下午3点左右的。”卢薇薇直接道。
老板娘一呆：“你们连几点都知道？那天下午3点，他们好像的确在我店里谈生意。”
“也不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能不知道吗？”感觉老板娘问这句话，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
胖胖的老板娘也只能点头附和：“你们说的对，你们是警察嘛，当然知道什么情况。”
瞥了眼店员，老板娘赶紧催促道：“速度快点。”
“已经找到了。”女店员找到了监控的具体时间，见顾晨几人围拢过来，便主动让出身位，站在几人的后头。
顾晨眯眼一瞧，发现当天坐在落地窗边的，除了戴着鸭舌帽的张叔，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许蕾，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和一名女足。
顾晨将监控画面截图之后，扭头问老板娘道：“那天他们在你店里，都聊了些什么？”
“呃……这个……”
“听到什么就说吧，不用扭扭捏捏的。”感觉老板娘有些墨迹，卢薇薇也是赶紧催促着说。
老板娘无奈，只能默默点头，这才不由分说道：“我也就听到一点点，反正他们就是在商量，好像是一起入股做生意。”
“毕竟这个张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可是一个空手套白狼的高手啊。”
见顾晨几人都盯住自己，老板娘顿时咧嘴一笑，又道：“我……我不是说空手套白狼不好，这张顺空手套白狼，只是让他不用出一分钱，就能把整个资源体系给整合了。”
“这家伙，厉害就厉害在资源整合这方面，以前做服装尾货电商的时候，他的合伙人就是看中他这资源整合的能力。”
“所以合作的时候，合作伙伴出钱，他出资源和人脉，还真就能把生意给做成了。”
“后来吧，张顺总感觉步子迈得太小，而合作伙伴又安于现状，不愿冒险。”
“所以呢，张顺直接跳出合作，准备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指了指自己，胖胖的老板娘也道：“我也是他整合的资源之一，只是我不懂电商服装尾货，所以没投。”
“但是他找来的这些人，都是手里有些钱的，张顺的目的，就是说服他们跟自己合作。”
“毕竟，他现在号称自己拥有5000平方的厂房，还有几百个厂家合作，再加上不少销售达人，感觉就挺牛逼的。”
“那许蕾跟他是早就认识吗？”卢薇薇问。
“这得让我想想。”老板娘托腮思考，也是沉默了起来。
短暂的回想之后，老板娘这才啊道：“我记起来了，由此路过他们那桌，跟他们随便打了声招呼，好像记得张顺说，他跟许蕾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应该是老相识了吧？”
“老相识？”卢薇薇挠挠后脑，也是一脸懵圈道：“老相识，那许蕾的丈夫怎么会不认识张顺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感觉这题超纲了，胖胖的老板娘耸耸肩，也是一脸无奈道。
“好吧。”顾晨打断了说辞，又道：“那另外几个人的具体信息，你又了解多少？还是说，他们都是张顺的朋友？还是许蕾的朋友？”
“应该是……应该是他们两个共同的朋友吧？感觉这帮人都是老相识的样子，按理来说，应该都是认识好些年的朋友吧？”
见顾晨几人低头思考，胖胖的老板娘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赶紧解释道：“警察同志，这也是我瞎猜的，毕竟他们这帮人，都挺熟悉，感觉不是一两天认识。”
“而且张顺每次在这里跟他们谈生意，似乎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个人，所以……所以我感觉他们应该是老相识。”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谢谢。”顾晨将这些记录在案后，又问：“还有就是，许蕾有说过，她最近有什么生意上的变动吗？”
“没有吧？没听说过。”老板娘说。
“那她有没有说过，最近要去哪里？跟哪些人会面吗？”王警官也问。
老板娘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继续否认：“这个真不清楚，或许张顺他们应该知道吧。”
“好吧，谢谢。”感觉在梧桐茶吧，该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在这里，唯一的重大发现，是让顾晨知道张顺和许蕾，其实是多年的老相识。
这点来说，是大家之前并没有掌握的情况。
有了这条线索，顾晨甚至可以好好调查一下张顺的情况，或许就能查到许蕾的下落。
简单和梧桐茶吧的老板娘寒暄几句后，大家离开茶吧，回到警车上。
顾晨随后将这里得到的信息，直接又发送给何俊超，尤其让何俊超重点调查一下张顺这几天的主要行踪。
随后，顾晨继续开车，前往九龙山方向。
这次，他要去找张顺问问清楚，关于许蕾，关于二人之间的关系，必须要让张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来回颠簸，当大家赶到九龙山的地头上，已经是中午吃饭时间。
大家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将车开到了张顺的仓库。
此时此刻，仓库外头依旧停满着各种货车。
仓库门口，则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包裹，许多正等着入库登记。
但是由于吃饭时间，包裹被简单用尼龙绳网套在一边，由一名仓管负责管理。
顾晨下车之后，直接问仓管道：“张顺在吗？”
“顺哥呀？他刚吃完饭，现在人还在仓库里呢。”
“我们找他有事。”王警官也是随口一说，便要往仓库走去。
仓管原本想阻拦一下，毕竟外来人员进入仓库，都需要登记。
但是看在几人穿着警服，仓管便也放下了想法。
此时此刻，仓库内的人数并不多。
由于这里有着几百个服装尾货的厂商，将这当做免费仓库。
因此区域划分非常明显。
不少服装尾货商人，也在跟自己的手下工人，核对着服装数据。
但顾晨则直接往仓库深处走去，找到一名叉车司机，直接问道：“张顺在不在？”
“谁找我呀？”
还不等叉车司机开口说话，仓库中间的走道上，便传来张顺的回应。
很快，张顺一手拿着表格，一手拿着写字笔，直接从几名男子身边走了出来，来到顾晨面前。
第一眼看见顾晨，张顺直接懵了，指着顾晨惊讶道：“你……你不是那个……那个，对，那天我还带你来我仓库参观过。”
“对呀，还有我们几个。”卢薇薇见张顺一脸惊讶，也是带着老王同志走到面前。
这里除了袁莎莎那天没来仓库，其他人都有参观过这里的仓储。
张顺上下打量着几人，看着几人都穿着警服，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也是懊悔的说道：
“我说呢，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合作，合着你们都是警察啊？”
带着几分笑意，张顺忽然间又有些迟疑，忙问道：“对了，你们今天来这干什么？是想再来这里参观一下？”
“才没有呢，我们可没这么闲情。”卢薇薇摇了摇头。
“不是来参观？那你们来这……”
“是来跟你打听个人的。”感觉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顾晨直接脱口而出。
张顺一呆，表情复杂的看向几人，也是嘿笑着说道：“跟我打听人？你们要打听谁呀？”
“你的老相识……许蕾。”顾晨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道。
可当张顺听到“许蕾”二字时，目光却是明显一呆，似乎也是一脸惊诧。
卢薇薇笑了笑：“怎么？别跟我说你不认识？”
“不不，我是感觉有些奇怪。”张顺收回笑容，也是一脸疑惑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许蕾跟我是老相识的？这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啊？还是说，这是许蕾告诉你们的？”
“许蕾是徐峰的爱人啊，你想跟徐峰合作，找许蕾不就行了吗？让许蕾引荐啊，又何必要多此一举的再找徐峰呢……”
“不不，你等等。”还不等卢薇薇把话说完，张顺又一次带着惊讶的口吻反问道：“你们说，许蕾是徐峰的爱人？”
……
仓库内。
张顺的回答让所有人大为惊讶。
合着人家张顺跟老相识许蕾接触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许蕾的老公就是徐峰？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惊讶有些过度，张顺也是收回表情，一脸认真的问道：“难道真是啊？”
“不然呢？”卢薇薇耸耸肩，也是笑孜孜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我跟许蕾是很多年的好友了，可毕竟我只跟许蕾很熟，听说她在搞教育培训行业，但没想到，行业里的大佬徐峰就是她老公。”
张顺感觉自己必须捋捋思路。
这些情况，让张顺忽然有点懵。
但真相是否如张顺自己所说的那样，顾晨暂时没有定论，只能保留自己的看法。
“如果你不清楚二人之间的关系，那也没事，你就跟我们说一下许蕾的情况吧。”顾晨说。
“许蕾？许蕾怎么了？”
“失踪了。”
“失……失踪？”张顺愣了愣神，可很快又反应过来，忙道：“不会吧？我前天还跟许蕾一起喝过茶，他怎么就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顾晨说。
“昨天晚上？”张顺眯了眯眼，有些迟疑：“怎么会昨天晚上失踪呢？”
“难道你不知道？”卢薇薇看着张顺一脸懵圈的样子，也在观察张顺最近的表现。
张顺则是狠狠摇头：“我肯定不知道，所以你们今天来找我，是认为许蕾的失踪跟我有关？”
“没说跟你有关，我们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下许蕾的情况。”顾晨看看左右，也是提议道：“你这有办公室吗？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有……有。”张顺看看左右，随后指着一处仓库边角位置道：“那边有个小隔间，平时用来登记入库和做账的，我们隔壁有个小会议室，我们去那边说。”
“行。”顾晨也正有此意。
站在人群中讨论这些，似乎并不妥当。
此时此刻，张顺内心一阵焦虑。
许蕾的失踪，似乎让他情绪波动非常明显。
一个皱着眉头，带着大家来到一个小隔间，也就是张顺所谓的会议室。
“请坐吧，随便坐。”张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开始走到饮水机旁，给几人倒茶。
顾晨和同事们大概的看了一下，小隔间位于藏于出口附近，由移动材料搭建而成的小隔间。
由于处在5000平米的大仓库内，因此连隔间屋顶都没有。
大家也都随便找了个空余的座位先坐下，将执法记录仪对准张顺。
而张顺在送完茶水之后，也是一脸纠结的坐在一处角落位置，内心似乎非常焦虑。
“张顺，张顺。”顾晨见张顺在那愣愣发呆，一次没有回应，顾晨提高音量再叫了一次。
“啊？”张顺抬头，一脸茫然的问：“怎……怎么了？”
“我看你状态不对，你到底怎么了？”顾晨说。
张顺摆摆右手，也是没好气道：“没什么，就是感觉事情太过蹊跷了，徐峰竟然就是许蕾的丈夫，可她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起过？”
“不仅如此，她明知道我想找徐蕾合作，却只字不提他俩的关系，这就很不能理解了，感觉她并不想让我认识徐峰的意思。”
顿了顿，张顺又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搞明白，可你们又告诉我，徐蕾失踪了。”
抓了抓头发，张顺也是一脸无奈。
顾晨则赶紧安慰着说：“你说你跟许蕾是多年的好友，那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
张顺刚想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王警官则赶紧催促着道：“她是你什么？说话能不能痛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好吧。”张顺感觉事到如今，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也是直截了当道：“许蕾是我的初恋，我们是大学校友。”
“你们是恋人？”卢薇薇听闻张顺说辞，整个人目光一呆，感觉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既视感。
张顺也是毫不避讳道：“其实当初我们在校园恋爱，我也是为了她，才一起来到了江南市。”
“后来因为一直忙碌着自己的工作，所以，渐渐忽略了对她的关心，导致我们经常吵架，经常冷战。”
吸了吸鼻子，张顺也是有些无奈道：“这可能就是青春的代价吧？后来我们分手了，再后来，她发短信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我没有回复任何消息，也许成年人的告别，就是这样吧？”
“你们两个是挺可惜的。”王警官默默点头，也承认两人之间没有走到最后，似乎是有些可惜。
可从校园一直走入婚姻殿堂的，毕竟是小概率。
但王警官关注的并不是这些，于是又问：“那后来许蕾结婚，你没去参加婚礼？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对吗？”
“是的。”张顺并不想隐瞒什么，也是更咽了一声，默默点头道：“我没去关心这些，感觉那些年，自己做的确实不好。”
“所以从那之后，我开始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事业当中，也很快在这行做出了成就。”
吸了吸鼻子，张顺也是颇为无奈道：“要是我成功的时间再早一些，或许我跟许蕾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
“可这就是命，我认了，所以从那之后，我的事业一直顺风顺水，我也听朋友说起过，许蕾在经营一家校外培训机构。”
“但是那是许蕾的事情，我不怎么关心，直到前几个月，我租下这间5000平米的厂房后，开始广招合作伙伴。”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一个客户的朋友，竟然就是许蕾。”
双手搓了搓脸，张顺也是一脸无奈道：“所以，我们就这样再次重逢了。”
“大家彼此见面，也没了之前的尴尬，反而想个多年未见的好友。”
“她听说我需要合作伙伴，也表示有兴趣投资，所以这几个月来，我们一直在商讨合作事宜，她也在积极准备入股事项。”
“那许蕾最终有没有入股。”顾晨也是确认的说。
张顺摇摇脑袋：“没有，她那边可能是遇到点麻烦，资金暂时拿不出来，所以让我给她点时间。”
躺靠在座椅上，张顺也是哼笑着说道：“其实我可以给她时间，她想跟我合作，我随时欢迎。”
话音落下，张顺顿时又变了脸色，继续说道：“可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失踪？”
“嗯，这件事情，我们也正在调查中。”王警官双手抱胸，也在回想张顺刚才的回答。
而卢薇薇则继续追问道：“你跟许蕾既然是曾经的恋人，那你对许蕾应该非常熟悉对吧？包括她的性格？你能评价一下，许蕾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呀？”听闻卢薇薇说辞，张顺坐直了身体，也是努力回想着说：“许蕾这人，喜欢争强好胜，而且控制欲极强，又很腹黑。”
“反正，我在她面前，根本就没啥地位，什么都要听她的，稍有点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对我各种争吵。”
深呼一口气，张顺也是没好气道：“为此，我们两个没少吵架，后来也是因为我受不了她这性格，所以才选择分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分手之后，我们再见面时，却又像热情的老友，这种感觉，真的很难说清楚。”
“那许蕾平时喜欢跟谁在一起，你知道吗？”顾晨将这些记录在案后，又道。
张顺默默摇头：“很不凑巧，她这种性格，基本上没啥朋友，就挺孤僻的一个人。”
“可在梧桐茶吧，你们不是经常一群人聚在一起吗？难道除你之外，许蕾跟其他两男一女不熟吗？”卢薇薇也是根据已知情况，继续追问张顺。
张顺先是目光一怔，但很快又努力平复下心情，叹息着道：“那三个人，都是我的客户，其中那个女人，跟许蕾有些熟悉，我也是通过那名客户，才知道许蕾的存在。”
“所以……那个女人叫什么？”顾晨说。
“章婷。”张顺说。
“那章婷是做什么的？”顾晨将这些书写之后，又问。
张顺哼笑了一声，道：“做医美行业的，在江南市有家医美机构，给人做美容方面的业务。”
“现在行业竞争太激烈，所以章婷也是通过朋友认识了我，了解到我，听说我在打量招募合伙人，所以就找到我，想跟我一起干。”
“章婷？她的医美机构叫什么？”顾晨书写完毕之后，又问。
“叫……叫魅力新时代吧？反正就在河东路那边，你们去找找，应该能找到，上次我还去那边体验了一把面部美容呢。”
“好吧。”顾晨从张顺口中知道了魅力新时代，知道了章婷之后，也大概能够猜出。
许蕾或许是魅力新时代的常客，毕竟许蕾跟章婷关系要好。
而有钱的女人，非常注重自己的保养。
而章婷恰恰又是干这个的。
这种事情，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许蕾跟章婷关系紧密，那是肯定的。
而章婷将许蕾推荐给张顺，似乎也就顺理成章。
顾晨将这些信息记录完整后，又问张顺：“那除了这个章婷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跟许蕾很熟吗？”
“没有。”张顺摆摆手，也是哼笑着说道：“许蕾就这么几个比较熟悉的朋友，她是一个孤僻的人，性格就这样，能叫上章婷这种做医美的，也是因为业务往来熟悉起来。”
“好吧。”顾晨收回笔录本，也是站起身，主动与张顺握手道：“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那许蕾？”
“我们会尽一切办法找到她。”顾晨说。
张顺默默点头，也是站起身，给顾晨几人鞠躬道：“那就拜托了，于情于理，这都是你们警察的责任。”
“但是从我的角度上来说，我希望用一个朋友的角度，希望你们帮忙找到许蕾，我不想她出事。”
“会的。”顾晨拍拍张顺肩膀，也是顺口说道：“她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嗯，没有吧，要说许蕾最近，那就应该是她婚姻的事情吧？”
“听说许蕾要离婚，正在闹财产分割。”
想到这里，张顺忽然目光一呆，赶紧又道：“那什么，警察同志，许蕾最近正在闹离婚，所以她跟徐峰之间……”
“你是想说，许蕾跟徐峰之间有矛盾，她的失踪，或许跟徐峰有关？”王警官问。
张顺狠狠点头：“很有可能是这样，我也是听人说起过，许蕾结婚之后，其实过得并不好。”
“虽然嫁给一个有钱人，可徐峰那家伙是个暴脾气，经常对着许蕾是拳打脚踢，喝醉酒回家，也经常虐待许蕾……”
“诶不是你等会儿。”感觉哪里不对，卢薇薇赶紧纠正道：“这跟我们了解的许蕾，好像完全不一样啊。”
“怎……怎么不一样了？”感觉有点懵，张顺也是不知所以。
卢薇薇则是赶紧解释：“在我们看来，情况好像是恰恰相反，因为昨天我们去江南电视台九龙山少儿培训分校那边，正好碰见许蕾跟她丈夫徐峰，在办公室殴打。”
“而且从两人殴打程度来看，许蕾是明显占上风啊，而且徐峰更不不是许蕾的对手，被打得一脸尴尬，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话音落下，卢薇薇还不忘看看身边的顾晨，王警官和袁莎莎。
而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表示没错。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我们听说的是两个版本的故事？”张顺闻言卢薇薇说辞，有些迟疑。
毕竟这跟自己认知当中的许蕾，似乎根本不太一样。
但顾晨也是解释着说道：“我们并没有骗你，昨天我们确实看见一场因为离婚财产分割方面的问题，而导致的一场尴尬的打架斗殴。”
“许蕾的战斗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而至于徐峰……”
顾晨摇了摇头：“他不行，在许蕾面前，各种被虐，压根没有反击的余地。”
“也就是我们当时正好在现场，才将他们二人给迅速拉开，否则这起夫妻之间的打架事件，可能会闹得难以收场。”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
听闻顾晨说辞，张顺也是连说三个不可能。
似乎这跟自己认识的许蕾，完全判若两人。
即便顾晨和卢薇薇都道出实情，但张顺依旧不行。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张顺这才语带更咽道：“警察同志，我认识许蕾很多年了，这点你们不容置疑吧？”
见顾晨几人默默点头，张顺又道：“所以说，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许蕾，她即便有些暴脾气，可打架什么的，压根不在行啊。”
“在学校里，她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
顿了顿，张顺又道：“还有那个徐峰，就是他丈夫？之前我是不知道实情的，但是徐峰我知道啊，在整个江南市，他搞校外培训这方面，也是把好手。”
“我也远远见过他一次，那身材，跟许蕾站在一起，你说许蕾暴打徐峰？呵呵，这不是说笑话吗？”
也是在张顺话音落下之后，顾晨也是眉头一蹙，回想起昨天在办公室内看到的场景。
许蕾和徐峰，两人无论从体格还是其他方面，许蕾都不占优势。
虽然手劲很大，能够在某些方面占得优势，但以徐峰这种大块头，也是分分钟反杀的节奏。
可就昨天看到的场景，完全就是徐峰被许蕾各种吊打，而且是毫无尊严的吊打。
可如果按照张顺的说法，他跟许蕾认识多年，又是曾经的恋人。
所以按理来说，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更熟悉许蕾。
说许蕾在结婚之后遭到家暴，可这跟自己昨天看到的场景，完全是两回事。
“难道徐峰一直在示弱，是在演戏给我们看？”顾晨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感觉自己是不是被人套路了？
听闻顾晨说辞，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顿时感觉有些细思极恐。
而一旁的张顺则直接道：“没准还真是呢？毕竟许蕾最近正在跟她丈夫闹离婚，可能是他丈夫的缓兵之计吧？”
“也对。”顾晨微微点头，继续不由分说道：“许蕾狮子大开口，要分掉她丈夫几乎全部的财产，这在普通人看来，似乎有些荒谬。”
“毕竟，虽然说这些产业，有许蕾打拼的一份功劳，可也不能说人家徐峰就一点功劳都没有，毕竟这家公司是徐峰创建的。”
“可如果徐峰在理，他又为什么会放任许蕾各种蛮不讲理呢？还是说，许蕾手上，有徐峰的某些软肋？”
“这……”
似乎是被顾晨提醒，一旁的张顺也懵了。
可印象中的许蕾，也绝不可能是报答丈夫徐峰的女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顺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
而此时的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在案件梳理方面，又有了新的突破。
那就是徐峰，这个看似一直作为受气包存在的男人，之前曾经婉拒了张顺的生意邀请，之后又突然想加入。
而且时间点也很微妙，似乎就发生在许蕾失踪的前后。
这许蕾一失踪，徐峰对于张顺，似乎就变成了两种态度，这让众人十分不解。
“难道说，许蕾的失踪，真的跟她丈夫徐峰有关？”卢薇薇挠着腮帮，也是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