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芙蓉分局，一号审讯室。
胡雪莉坐在审讯椅上不知所措，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焦虑。
而他对面，顾晨已经将笔录本打开，抬头看向胡雪莉，说道：
“胡雪莉，聂平的墓地去过了吗？”
“去……去过了。”看着顾晨那双犀利的眼眸，胡雪莉似乎有些畏惧。
“再见到故人，有什么感受吗？”顾晨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向胡雪莉发问，而是跟她聊感受。
胡雪莉黛眉微蹙，也是缓缓说道：“聂平离开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这几年，虽然我一直被公司派到魔都的分部，处理各种项目。”
“但是，我始终忘不了，聂平那天因为我的订婚，而选择在魔都跳江自杀。”
“你是说，聂平是因为这个而跳江自杀的？”卢薇薇再一次确认的问她。
胡雪莉眼神躲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赶紧点头附和道：
“是的，他听说了我的情况后，感觉跟我再也没可能，所以，所以就……”
说道这里，胡雪莉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扶住额头，似乎有些头晕的样子。
袁莎莎见状，赶紧询问道：“你怎么了？”
“可能是着凉了。”揉了揉眉心，胡雪莉也是不由分说道：
“从魔都连夜赶到江南市，然后又去聂平的墓地看望他，被冷风吹得有些头晕。”
“那你还能不能坚持住？”王警官说。
“可以，我没事的。”胡雪莉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
“好吧，我们继续。”见此情况，顾晨也开始进入主题，说道：
“胡雪莉，你还记得，你跟我们提起过，关于你前男友聂平那个扣子的事情吗？”
“你是说，我送给他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胡雪莉说。
“是的。”顾晨点头，继续解释：“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似乎给你们惹上了麻烦，准确来说，应该是给你惹上了麻烦。”
“没错啊，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起过这件事情吗？”胡雪莉撩了撩头发，也是淡然说道：
“不过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问道：“请问顾警官，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们找到了关于聂平的真正遗物。”顾晨说。
“呃。”感觉顾晨今天怪怪的，但是，胡雪莉还是尝试下的问他：
“顾警官，聂平的遗物，不是一直由他父亲保管吗？找到不是很容易吗？直接问他父亲就行。”
顾晨听闻胡雪莉如此一说，也是不由摇摇脑袋，解释说道：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情况没有告诉过我们？”
“呃，顾警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感觉是没听明白顾晨的意思，此刻的胡雪莉，心情似乎有些复杂。
顾晨也是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你们当初在魔都的潮品店里，买下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单一物件？还是说，另外还有一件配套物品？”
“配套物品？什么配套物品？我不知道。”听闻顾晨如此一说，胡雪莉摇摇脑袋，也是摆出一副无辜脸。
王警官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开门见山道：“胡雪莉，你这次来江南市，难道说，只是单纯为了来看望聂平的墓地，还有跟我们沟通之前的那些事情这么简单吗？”
“那是当然的，不然呢？难道我不该过来？”胡雪莉似乎有点懵。
但王警官却是摇摇脑袋，微微一笑：“胡雪莉，如果你想尽快摆脱麻烦，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清楚你的问题在哪？”
“呃，这，你们这是？”感觉被王警官问的有些懵，胡雪莉紧张的深呼一口气，这才又问：
“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想问些什么？你们能不能说明白些？”
“说明白些就是……”顾晨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就是我们已经找到了聂平的真正遗物，也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而之前他父亲把儿子聂平的遗物，放在店铺二楼的一个木盒里，那是一件仿制品，是聂平生前，利用图纸一比一仿制出来的。”
“但是现在那个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已经在我们手里。”
说道这里，顾晨还特地观察了一下胡雪莉的表情变化。
可以说，此刻的胡雪莉，脸色极度紧张。
而这种表情，胡雪莉似乎是难以掩饰的，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笃笃笃！”
卢薇薇扣了扣桌子，也是提醒着说：“胡雪莉，注意力集中。”
“哦。”缓过神来的胡雪莉，也是赶紧“哦”了一声，又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拆解了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发现，里面的零部件，数量非常多，而且每个零部件上，都会有一些细小的数字。”
“这些数字，似乎是代表着某些含义，可能是密码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参照物，所以，想到应该是有相应的对应物体。”
轻叹一声，顾晨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胡雪莉，说道：
“所以，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你们当初从魔都潮品店里，购买的老鹰图腾扣子，是否还有其他附加的物品？”
“没……没有。”面对顾晨的质疑，胡雪莉依旧摇头否认。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王警官说。
“警察同志，你们……你们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跟聂平购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就是一个单独的存在，没有其他附加品……”
“胡雪莉。”见胡雪莉眼神慌张，四处张望，但唯独不敢看向顾晨的双眼时，顾晨也是提醒一句，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
有了顾晨的要求，胡雪莉微微抬头。
顾晨又道：“现在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关于老鹰图腾扣子附加品的情况？”
“我……”
“你是不是背后还有人在指使你做事？”这边胡雪莉话说一半，顾晨又继续追问。
这下胡雪莉是真慌了，缓上一口气，这才默默点头。
“那就是有咯？”袁莎莎说。
“是的，你们说的没错，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谁？”见胡雪莉终于肯说实话，顾晨也是松上一口气。
感觉最终还是能从胡雪莉的口中，撬开一些真相的。
但胡雪莉却是犹豫了一下，这才微微抬头，似乎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胡雪莉，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王警官再次提醒。
此时此刻，胡雪莉也是闭上双眼，好让自己的情绪能够快速恢复。
胡雪莉过度紧张，已经让她开始出现全身颤抖的情况。
但是片刻之后，胡雪莉似乎也真正稳定了情绪，这才缓缓说道：
“是我撒了慌。”
“说清楚。”似乎这时候的胡雪莉，才真正的突破了自我，肯老实交代，顾晨也是赶紧催促。
胡雪莉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解释：“我之前骗你们说，自从我回国之后，自从聂平死后，那个骚扰我的人，就再没出现过，再没联系过我。”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卢薇薇挑眉问道。
“不是真的。”胡雪莉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
“其实，在那段时间，那个人是有继续在骚扰我，而且威胁我，如果不交出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那就对我不客气。”
“对方甚至知道我的具体住所，感觉是真的盯上我了，我感觉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那后来怎么办？”王警官问。
“后来？后来我得想办法呀，对，我得想办法，因为知道聂平跳江自杀，虽然我很伤心，可毕竟那东西在聂平手里。”
“所以，我就告诉对方，那个东西，在聂平身上，如果想要的话，就去找聂平。”
“后来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聂平的遗物还在，只是，那个遗物，到底是不是我买给聂平的，我不知道，也无法保证。”
“那再后来呢？”听着胡雪莉的这番讲述，袁莎莎也是追问着说。
“再后来？再后来，那个骚扰我的人，似乎就跟消失了一样，就再没来骚扰我。”
摇摇脑袋，胡雪莉也是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对聂平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聂平身上的老鹰图腾扣子到底还在不在？”
“反正，在那段时间，我度过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也知道，可能这个麻烦不会再找上我。”
说道这里，胡雪莉忽然长叹一声，双手扶额，将秀发撩到后边，这才一脸憔悴的看向顾晨：
“顾警官，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前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几年时间，那个熟悉的，用变声软件处理过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而且，这一次，对方也是放狠话，让我替他找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我当时有点懵，因为，那个扣子，一直都在聂平父亲那边保存着。”
“而且，我当初有说过，东西就戴在聂平身上，如果对方当时动手，或许并不好下手。”
“但是，被送入火葬场的时候，遗物是没有带走的，就这么一直存放在他父亲那儿。”
说道这里，胡雪莉难掩心中的情绪，思绪翻涌的出现在脑海中。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威胁我？”
“我也是没办法，听到你们想向我打听关于聂平的事情，我才想到，要不来一趟江南市，把相关情况也了解一下。”
“毕竟，我背后还有人在盯着我，我甚至都不清楚对方是谁？”
“可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出重点。”见胡雪莉一直在跟大家绕弯子，顾晨也是赶紧催促：
“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到底有没有一个附件？”
“好……好像有吧？我不是很确定。”胡雪莉低下脑袋，整个人战战兢兢。
王警官皱了皱眉：“怎么说？”
“因为，我感觉聂平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或许是藏有某些秘密。”
“因为，之前我们从潮品店购买之后，我开始收到邮件和电话的威胁。”
“后来我才慢慢琢磨，感觉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肯定还有其他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而你们所说的，那另一个相对应的附件物品，可能一直存在吧？或许就在那个威胁我们的人手里。”
“毕竟，他坚持说，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就是他寄存在那家潮品店里而已，并不是对外出售的。”
“可最终还是出售了不是吗？”王警官说。
“是的。”默默点头，胡雪莉继续说道：
“所以我感觉，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也不是那个威胁我的人所说的那样，说什么是自己寄存在潮品店里的。”
“我甚至怀疑，那个家伙，或许是为了躲避什么？才将这个物品藏在店里，但是，却被不知情的店员，误以为是店里的潮品给挂出来卖了。”
说道这里，胡雪莉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也是继续解释：
“后来吧，我也感觉，事情肯定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尤其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感觉里面似乎也是蕴藏着一些秘密。”
“不然，那个人也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用邮件和电话威胁我，甚至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威胁我。”
摇摇脑袋，胡雪莉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我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我也猜到一些，或许，对方手里有对应的物品，但是，另一半物品，也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如今已经是聂平的遗物。”
“至于那个家伙，有没有拿到聂平的遗物？我不清楚，但感觉应该是没有找到吧？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切。”
说道这里，胡雪莉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说道：
“哦对了，那个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被雇主雇佣到聂平父亲对面的店里，来监视，和偷偷溜进他家店铺的人，或许就是那个人派出去的。”
“你是说，雇佣那个人监视聂平父亲的人，和那个在背后威胁你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王警官听着这番解释，不由细思极恐。
想着对方雇佣这么多人，就是不遗余力，也要找到聂平真正的遗物。
可见对方是真急眼了，可能这个物品对对方非常重要。
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对方一直无法清楚定位，那个聂平的遗物的具体位置。
或许那个假遗物，对方已经得到过，但发现与自己真正想要的物件，完全是两码事。
顾晨听着胡雪莉讲述的情况，也是缓缓说道：
“胡雪莉，那你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还是替那个人办事对吗？”
“差不多吧。”低下脑袋，胡雪莉有些哽咽，不由用手背擦拭眼角的泪珠：
“我知道，这一切的风波，或许都是因为聂平那个老鹰图腾扣子引起的。”
“我也不清楚，那个扣子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得到它？”
话音落下，胡雪莉扭头看向顾晨方向，也是无奈摇头：
“顾警官，我真的没办法，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要让这些骚扰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再这样下去，我怕哪一天，我精神收到刺激，选择跟随聂平的脚步，跳河自杀得了。”
“呸呸呸！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见胡雪莉如此偏激，卢薇薇赶紧好言相劝。
袁莎莎也赶紧道：“是啊胡雪莉，有什么想不开的？”
“如果你知道一些具体情况，不妨大胆的分享出来，也别总让我们跟着你绕弯子。”
扭头看向身旁的顾晨，袁莎莎也是提醒着说：“顾师兄，你……”
“我来说吧。”见袁莎莎已经把自己的问题给说完，顾晨索性双手十指交叉，抬头看向胡雪莉方向，问道：
“所以，胡雪莉，你觉得那个一直在背后骚扰你的人是谁？”
“我……”
“说实话。”卢薇薇提醒着说。
胡雪莉皱眉思考，也是若有所思道：“我其实私下有去找过那家潮品店，但是他们老板不在。”
“具体情况，店员肯定是不清楚的，因为都是明码标价，商品都有商品牌。”
“只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没有，但是一直摆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
“所以，才被不了解情况的店员，误以为是那堆东西的一类物品。”
“就给商品按照做工的精美程度，估价之后，放在了之前的区域位置。”
幽幽的叹息一声，胡雪莉继续解释：“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花费高价格，买下这个商品，送给聂平。”
“从此之后，就惹上了大麻烦。”
“但是，好在这个麻烦，也随着聂平的离世，没有再找过我。”
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身体前倾，也是继续说道：
“但是这一次不同，对方似乎是已经了解到什么？这次，他，他可能就是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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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胡雪莉在顾晨团队面前，交待了许多之前并未透露的内容，但顾晨还是无法从胡雪莉的口中，了解到那个老鹰图腾的附件，具体在哪个位置？
按照胡雪莉的说法，配套的附件，或许就在那名威胁者手中，可威胁者到底在哪？这是顾晨团队目前最难突破的一点。
“胡雪莉。”顾晨右手转笔，也是不由分说道：
“你觉得，那个威胁你的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在哪？”
“这……”
感觉这顾晨是要难为自己，胡雪莉一时间语塞。
“这个人很关键，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到他，或许，事情就能有转机。”卢薇薇继续提醒。
当然，胡雪莉又怎会不知道呢？
可现在的胡雪莉，似乎更加焦虑。
王警官见她这番模样，也是叹息着说：“胡雪莉，那个人都威胁你几年了，你难道还要这么无休止下去吗？”
“还有，他每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有什么规律？”
“没，没有规律。”皱了皱眉，胡雪莉表情复杂。
或许是长时间的骚扰，早已让胡雪莉不堪重负。
她双手捂脸，让自己变得冷静。
顾晨当然也不想打扰她，再等待片刻之后，也是语气轻柔说：
“胡雪莉，那个人最近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这个你总该记得清楚吧？”
“是……是几天前。”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也是缓缓说道：
“最近一次是几天前，而且我感觉，那个人这次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感觉他势在必行的样子，他只是在电话里问了我一些关于聂平父亲的事情，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袁莎莎问。
“然后……”
抬头看向众人，胡雪莉摇摇脑袋：“我不知道，总感觉，他应该就在江南市。”
“如果说，你们发现的那个从魔都过来，一直监视聂平父亲店铺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神秘人派来的，那么，神秘人应该就在江南市才对。”
“这个人，似乎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应该是实地调查过我。”
“这次他的目的，好像就是要找到那个真的老鹰图腾扣子。”
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又道：“对了，我这次不能在江南市待太久。”
“所以，你晚上准备回魔都？”卢薇薇说。
“是的，我手里的项目不能停，另外，我就实话实说吧，这次来江南市，我也是想搞清楚那个老鹰图腾扣子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或许并不在那个骚扰我的人手里。”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又开始联系我，我就知道，当年他或许并没有从聂平那里拿到扣子。”
“所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我只是害怕，再次回到几年前，进入那种无休止的骚扰当中。”
对胡雪莉的审讯，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
而三个小时后，顾晨决定放胡雪莉回魔都。
主要还是怕打草惊蛇。
就目前来说，胡雪莉的情况有些复杂。
顾晨不太清楚，胡雪莉是否跟这个神秘人有着复杂的关系？
但胡雪莉的清楚交代，也让她赢得了一些顾晨对她的信任。
出于放长线钓大鱼的考虑，顾晨也得放人走。
……
……
晚上7点，芙蓉分局食堂。
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几人，围拢在餐桌前用餐。
卢薇薇也是吃着辣椒炒肉，嘴里喋喋不休道：
“你们说，这个胡雪莉可靠吗？她该不会回去之后，就把我们这边的谈话内容，全部告诉给那个幕后神秘人吧？”
“我看不会。”王警官扒着米饭，也是不由分说道：
“胡雪莉来这里，是来解决问题的，她之前之所以要对我们有所隐瞒，那是怕自己牵扯进去。”
“但是，她对于聂平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来说，没有太多动机。”
“因为这个扣子，本身就是她买来送给聂平的，又何必要回去呢？”
顿了顿，王警官又道：“还有就是，那个神秘人，最近这段时间的出现，绝非偶然。”
“我们目前要调查的，还有张志强的失踪，这个家伙，就这么凭空消失，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下落。”
“是的。”听着王警官的一番讲述，顾晨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张志强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为了调查他的去处，我们连演唱会的安保工作都只能换人。”
“而且，他牵扯到的情况是在太多，现在那些工人的日结工资，都是区里再垫付。”
将筷子放在空托盘上，顾晨继续说道：
“张志强这条线索，我们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比如那个他订购的500订单的那个加工厂，就应该多去问问，看看张志强有没有出现？”
“毕竟，张志强一次性订购500件老鹰图腾的扣子，肯定不是拿来当礼物，送给那些工人的。”
“他是因为最低起订数量就是500件。”
深呼一口气，顾晨继续复盘道：“还有就是，他订购的这些老鹰图腾的扣子，做工各方面，都不及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正版扣子。”
“没错，正版的有70多个零部件，而他张志强手里拿到的老鹰图腾的扣子，仅仅是一件仿制品，只有外表比较相似，但内部结构几乎是没有的。”
“这种差别，感觉就挺离谱的，而且张志强也来自魔都，要说跟那个骚扰胡雪莉的人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我甚至现在都感觉，这个张志强，莫非就是那个骚扰胡雪莉的神秘人吧？”
卢薇薇一口气，将自己分析的情况一一道出。
袁莎莎附和一声，赶紧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感觉那个张志强，或许就是杨杰的雇主。”
“首先杨杰跟张志强都来自魔都，而且杨杰监视聂平父亲的店铺，而张志强负责去开发一些老鹰图腾的模具样板。”
“这怎么看都有一些临时抱佛脚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看都感觉，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跟杨杰分工？”
“小袁，你说的有点道理。”王警官将筷子一扣，抽出纸巾沾了沾嘴，也是不由分说道：
“说实话，这两个人都来自魔都，而胡雪莉也说过，那个幕后者或许就是魔都的，而且对魔都相当熟悉。”
“那么，通过对这几人的分析，也的确可以看出一点问题，那就是这帮人都来自魔都。”
顿了顿，王警官目光扫向众人，继续说道：
“所以，就目前来说，只有杨杰跟这个神秘人有着直接关联。”
“杨杰现在人在哪？”顾晨说。
“已经让丁亮把他带到分局，吃完饭就可以去审讯室继续跟他交流一下。”王警官说。
“现在去。”顾晨将托盘拿起，直接就要往出口走去。
卢薇薇见状，赶紧将最后几口饭菜扒进嘴里，赶紧跟在顾晨身后。
王警官和袁莎莎见状，也只能跟随而去。
……
……
一号审讯室内，杨杰此刻已经坐在审讯椅上，整个人表情显得特别无助。
当看见顾晨和卢薇薇拿着文件走进审讯室，杨杰的眼神中，这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杨杰说。
“吃饭没？”顾晨将文件往桌上一丢，坐下之后随口一问。
“吃……吃过了，那个丁警官给我带了些东西吃。”杨杰说。
此时此刻，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带着各自的东西，从外头走了进来。
当袁莎莎调整好摄像头后，问话继续开始。
由于之前大家跟杨杰沟通过，大家彼此之间，也都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
顾晨也是从杨杰那里知道，原来杨杰是受人指使，为了两万块来这里替人做事。
可现在，杨杰甚至有些后悔，感觉自己是卷入到一个不该卷入的事件当中。
“杨杰，什么感受？”王警官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后，轻轻的抿上一小口茶水。
“呵呵。”杨杰干笑两声，也是不由分说道：
“警察同志，你就别耻笑我了？我能有啥感受？就是想着，自己就不应该去赚这两万块钱的活。”
“你现在非常重要你知道吗？因为你跟这个幕后的家伙又联系，而且，对方应该还会找你才对。”王警官说。
“不。”杨杰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道：“如果他知道我被你们给抓了，那肯定是不会再联系我。”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对方知道？”袁莎莎说。
“直觉吧？”幽幽的叹息一声，杨杰也是无奈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清楚知道，就是那个家伙，在我身边，应该安排了人手密切监视我。”
“尤其是要求我去店铺偷老鹰图腾的扣子，再用红袋子包装，放在指定地点。”
“这一来一回，足以判断，那家伙在我身边安排了人手，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顾晨问。
“我不知道，但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对方是谁？”双手搓了搓脸，杨杰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
“对了。”顾晨右手转笔，也是继续追问：
“你说有人一直在监视你？”
“对。”叹息一声，杨杰赶紧回道：
“我怀疑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那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顾晨身体前倾，好奇问道。
“我……”
犹豫了一下，杨杰整个人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卢薇薇则是催促一声：“我说杨杰，其实你心里应该有人选了对吗？你应该是有怀疑对象的。”
“好吧。”面对卢薇薇的这番说辞，杨杰也不想再掩饰什么？直截了当道：
“我的确有想法，也的确有怀疑的对象。”
“说吧，是谁？”袁莎莎准备记录下来。
“那个，就是我们那个住宿驿站的管理员。”杨杰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怀疑的对象，但是却把众人给愣了一下。
“你确定？”卢薇薇不可置信道。
但杨杰却是狠狠点头：“没错，从我刚开始，入住这家驿站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那个给我钱的雇主，要让我住在这里？”
“而且，还给我指定了房间，而这个房间，又是一间凶宅。”
轻叹一声，杨杰又道：“后来，我想着，那个人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他会不会就在附近？”
“他其实完全可以自己行动，但是为了避免出现纰漏，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才找到我，让我去执行这些任务。”
单手扶额，杨杰整个人也是一脸疲惫道：
“后来，我就开始认真观察，观察这个驿站里的人，到底谁最可疑。”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做调查？”听着杨杰的解释，顾晨也是好奇追问。
但杨杰却是狠狠点头，不由分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总不可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去执行任务，就为了赚那两万块？”
幽幽的叹息一声，杨杰很快又改口道：“好吧，其实那个人承诺，两万块只是订金，如果任务完成的不错，还有另外的奖金。”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给我画大饼？这些我通通不清楚。”
“但是，我已经隐约感觉，我的住所内，似乎总有人非常奇怪。”
“你是指管理员？”王警官说。
“不，应该是所有人吧？”杨杰解释。
王警官一脸懵圈，也是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因为我住的是凶宅的缘故吧？所以大家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感觉我是因为身上没钱，所以才为了便宜，住在那里的。”
“但其实他们并不清楚，因为只有到了凶宅房间的那个窗口，才能最佳视角的观察对面店铺的情况。”
想了想，杨杰思考着说：“我指记得，那个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但是，有一个人，似乎感觉是理所当然。”
“是那个管理员对吗？”由于刚才听到杨杰如此一说，因此顾晨也是提及一句。
杨杰闻言，则是狠狠点头，不由分说道：“没错，就是那个驿站的管理员，他好像对我住在那个凶宅里，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而且我听附近的几个住户说，这个房间，从来就没人敢住过，也就我头铁，心大，敢这么住，所以大家才敬我是条汉子。”
“但唯一只有这个管理员，见怪不怪的眼神，好像已经出卖了他。”
“我不清楚，他是否就是那个幕后雇主？但总感觉，他跟这个雇主，可能扯上一些关系。”
“至少感觉他的眼神就很不对，那种感觉，很强烈，真的是很奇怪。”
“好吧。”见杨杰能这样评价那位驿站的管理员，顾晨也相信，用杨杰这种疑神疑鬼的性格来说，他怀疑那位管理员。
那么，这个管理员十有八九，或许是真的有问题。
“驿站管理员是哪里人？”顾晨忽然间手中的写字笔随手一丢，双手交叉抱胸，躺靠在座椅上。
目光如炬的看向面前的杨杰。
杨杰叹息一声，也是缓缓说道：
“那个管理员，好像带着一些魔都口音，他或许不是魔都本地人，但肯定是魔都周边地区的。”
“因为，口音跟我们那边比较像。”
“我也听出来了。”也是见杨杰如此一说，顾晨则是赶紧附和：
“其实我在跟管理员，打听你下落的时候，就听出这个驿站的管理员，似乎是魔都周边地区的。”
“对吧？你也听出来了？”见顾晨似乎跟自己想一块去了，杨杰也是松上一口气，缓缓说道：
“顾警官，说实在的，那个驿站的管理员，感觉挺不简单的样子。”
“哪里不简单？”顾晨也是十分好奇。
“就是……就是，这个驿站管理员，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沉稳的气息，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一样。”
“而且，这个人跟别人打交道的语气，和跟我打交道的语气，完全不太一样。”
“他似乎对我很熟悉的样子，可我毕竟才是第一次来这里。”
“尤其是每次去他的值班室里，买一些零食和饮料，转身离开上楼的时候，都会有种这个人在背后盯着我的既视感。”
“你想多了吧？”见杨杰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感觉，是不是过于夸张？
但杨杰却是若有所思道：“如果说，我对人没有一点防备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人也很准，这个管理员，感觉应该是联系我的那个雇主。”
怕大家搞不明白，杨杰赶紧又解释说：“就比如，他似乎对我的到来，司空见惯。”
“有时候，会突然来到我的住宿外头，不敲门，就这么一直待在门口，然后离开。”
“这你都知道？”也是听着杨杰的口述，似乎超出了大家的认知，王警官赶紧追问道：
“依据呢？”
“依据就是，有一次，我在门口附近，听见走廊上有人说话的动静。”
“于是我就将头贴在门上，通过猫眼观察外头的情况，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通过猫眼，发现门口就站着那个管理员。”
“他似乎就一直待在我门口，想要知道房间内发生的一切，但他肯定不清楚，我就躲在门口位置，同样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
杨杰的说辞，似乎让大家相信，驿站管理员，似乎本身就存在很大嫌疑。
当然，如果杨杰说的都是真话，那么顾晨也有理由相信，甚至可以对那名驿站管理员进行调查。
“杨杰，你说这个管理员一直徘徊在你的住所门口，是偶尔还是经常？”顾晨右手转笔，也是继续追问。
“应该是经常吧，因为这个管理员，从一开始，就感觉他早就知道我会到来一样。”
吸了吸鼻子，杨杰又道：“你是知道的，我因为炒股弄得背负一身债务，有时候，也经常会被那些追债的教训。”
“所以，我时刻保持警惕，对于身边的一切异常情况，我都是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的注意力。”
“尤其是我入住的第一晚，就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
“具体什么情况？说说看。”王警官端起保温杯，悠哉的抿上一小口。
杨杰双手十指交叉，也是缓缓说道：“我记得，我来入住的时候，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就有点平常。”
想了想，杨杰又道：“对了，他提前跟我说，我住的那间房，比其他房间便宜一点，但是，这个房间是凶宅，问我住吗？”
“我说住，他立马给我办理入住手续，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
“所以这就能说明，这个管理员对你入住的表现很平常吗？”卢薇薇有些不解，感觉应该属于正常反应。
但杨杰却是据理力争道：“不是这样的，主要是，这个凶宅，已经好几年没人去住了，你们想想看，几年时间没人入住。”
“可是，他的房间却打扫的很干净，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所以你觉得奇怪？”袁莎莎说。
杨杰狠狠点头：“对，而且听那些住户说，好像，这个房间，是管理员提前几天进行打扫的，感觉应该是察觉到，有人会入住这里似的。”
“因为我住的是凶宅嘛？所以这里的人，都比较佩服，偶尔在走道上碰见，也会随意打声招呼。”
“我就是从这些人有的没的聊天中，知道这个房间，几年都没怎么打扫。”
“也就是我入住前几天，管理员才去打扫了一下，当时那个住户看见，还以为提前有人预约了这个房间，还很纳闷。”
“可最后碰见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房间，我压根就没有提前预定。”
深呼一口重气，杨杰目光扫向众人，身体前倾道：
“所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那个管理员，其实早就知道我会来到这里。”
“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是拿走我那个红袋子的人，我想，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而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管理员。”
听着杨杰的一番分析，顾晨与同事们面面相觑。
似乎这个理由足够合理。
但是，管理员什么情况？大家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管理员或许真的存在某种问题。
“警察同志，我说的句句实话，这个人，的确感觉就是一直在监视我，这种感觉，我特别强烈。”
“好的。”听着杨杰的这番说辞，顾晨也是给出建议道：“杨杰，根据你的情况，我们会去具体核实。”
“但是有一点，你现在必须配合我们警方，抓住那个幕后黑手，这点能不能做到？”
“可以。”听闻顾晨的这番说辞，杨杰甚至都没有反驳一下就爽快答应。
或者说，杨杰压根就没有其他选择。
选择与警方合作，或许就是他的最佳选择。
顾晨默默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这才瞥了眼一旁的袁莎莎。
而此刻的袁莎莎，也已经将笔录记录完整，点击打印。
打印机“嗡嗡”的响了几下，袁莎莎将笔录纸张整理之后，直接起身，来到杨杰跟前。
“看一下，没有其他补充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按上手印。”袁莎莎说。
“好的。”杨杰拿起纸张，随意查阅了一下，这才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
“没有问题。”
“给。”袁莎莎递给他一支笔。
杨杰迅速书写完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顾晨立马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丁亮。
不多时，电话接通，顾晨赶紧说道：“丁亮，你那边准备好了没？”
“放心吧顾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人如果审讯结束后，把他交给我就行。”电话中的丁亮说。
“好，那你可以来审讯室领人过去了，嗯，好。”
挂断电话，顾晨看向面前的杨杰，说道：“杨杰，我现在把你交给我的同事，你继续回去。”
“但是，你的一切生活情况，都必须要在我们的监督下，并且积极配合我们警方办案，可不可以做到？”
“可以。”听闻顾晨如此一说，杨杰也是狠狠点头。
“好的，那你在这里等待一下，我的同事很快会来跟你交接。”
话音落下，顾晨直接起身，示意团队成员可以离开。
……
……
返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大家立马将资料摊开，聚在一起准备讨论。
“顾师弟，你觉得，那个驿站的管理员，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很大。”顾晨拿起保温杯，抿上一口水，也是赶紧说道：
“这个管理员，说实在的，他的种种行为，非常古怪。”
“如果就连杨杰都能发现他的异常之处，那么，你觉得他不可疑吗？”
“当然可疑。”卢薇薇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薯片，随意吃上几口道：
“说实话，这个管理员，他是最有可能拿走那个红袋子的人，而且，以他的身份，他是完全可以监视杨杰的一举一动。”
“杨杰具体做什么？他那头都可以轻松掌握，这样说来，最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同党的人，也未尝不可能是他呀？”
“嗯。”听闻卢薇薇的一番表述，顾晨双手抱胸，躺靠在座椅上，也是目光看向一旁的王警官，忙问道：
“对了王师兄，胡雪莉有没有安排回魔都？”
“已经安排了，根据你的要求，先放胡雪莉回去，避免打草惊蛇。”王警官说。
“好的。”得到回复，顾晨又问何俊超：“对了何师兄，那个驿站附近的监控，能不能捕捉到那名驿站管理员的日常活动？”
“我看看。”也是得到顾晨的要求，何俊超立马展开调查。
根据监控范围，开始寻找相关线索。
“顾晨，管理员长啥样啊？”何俊超好奇问道。
“一个中年男子，你把那条路的监控给调出来。”顾晨话音落下，也是端着自己的茶水杯，直接来到何俊超身后。
何俊超则开始将监控圈出，开始将街道场景展现出来，让出一个身位道：“具体是哪个人？你帮我看看。”
顾晨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确定了一处方位，随后，直接点击加快播放速度。
刹那间，整个监控画面中，人群仿佛有了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不断在街道中快速穿梭，停顿。
也是在某个时间点，顾晨果断点击暂停，随后继续输入之前的时间，让进度条回到几分钟之前。
此时此刻，一名中年男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道上。
“是他。”卢薇薇看到之后，也是确认着说：“那个驿站的管理员，就是他没错。”
“没错。”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杨杰说过，他将从店铺偷来的老鹰图腾扣子，用红色塑料袋包好，丢在附近的垃圾桶内。”
“但是这个垃圾桶并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但是这个驿站的管理员，似乎对于周围的一切会比较熟悉。”
“如果是他，他完全可以将地点设在驿站附近，而垃圾桶，就是他自己平常倒垃圾的地点。”
“这样一来，操作起来会比较方便。”
“那你觉得，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幕后者的同伙呢？”王警官说。
“大概率是吧？”顾晨眯了眯眼，也是继续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去一趟驿站，找那个管理员聊聊？”
“那还等什么？其实我早就想说来着。”袁莎莎说。
王警官道：“要不要让人把他带过来？”
顾晨思考片刻，还是摆摆手道：“不用，他一个人管理着驿站那边的情况，还是我们过去吧，给他一些方便。”
“也行。”见顾晨都这样说了，王警官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大家立马坐上车，开始朝着驿站方向开去。
……
……
当大家来到之前驿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
此时此刻，周围依旧能听见许多人的打牌动静，嗓门也是特别洪亮。
而管理员的住所，一楼最右侧，一个临时小卖部的地点，时不时会有人进入购买夜宵。
可以说，管理员把懒人经济做到了极致。
尤其是大冷天，许多人都不愿意走太远，去超市购物。
于是，一楼管理员的房间，就成了大家采购食物的地点。
这里不仅有泡面和火腿肠等日常食物，还有香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
甚至连一些生活物资都有。
当然，管理员这里出售的香烟，甚至可以散根卖。
说来也很夸张，由于居住在这里的住户，大多手头并不宽裕。
加上大部分人喜欢打牌消遣，因此手里往往闲钱很少。
买散烟，似乎也成了这里的共识。
当然，管理员也乐意给大家提供方便。
当顾晨带着大家来到管理员门口时，一名穿着拖鞋的中年男子，已经提着两瓶啤酒，还有一包瓜子，从房间内走出。
见到顾晨几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直接往楼上走去。
拖鞋发出“哒哒哒”的响亮动静，将楼道的感应灯全部震亮。
顾晨来到门口，而此时此刻，管理员正躺靠在床铺上，看着手机里的美女小姐姐各种热舞。
声音动静有点大，甚至都没注意门口的顾晨几人。
“要点什么？”虽然知道有人在门口，但管理员也只是随口一问，目光并没有集中在门口位置。
“你好。”顾晨随意的开口问候。
管理员表情一怔，赶紧扭头看向顾晨方向。
见来人是四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时，管理员也是赶紧放下手机，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站起身问道：
“警察同志，有……有何……”
话说一半，管理员愣了愣神，也是指着顾晨几人又道：
“诶？你们之前不是来过我这里一次吗？”
“没错，上次是来找人，这次是来找你。”卢薇薇说。
“找我？”闻言卢薇薇说辞，管理员显得有些意外。
王警官则是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呃……”
看看左右，管理员一脸尴尬的说道：“不知道你们说的方不方便，是指哪方面？”
“在这里可以谈谈吗？”袁莎莎说。
“当然。”话音落下，管理员看看周围凌乱的环境，也是一脸尴尬道：
“就是我这里吧，有些乱。”
“没关系，我们是来找你问话的，环境不重要。”卢薇薇说。
见大家都如此一说，管理员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
“那……那好吧。”转身将床铺的被子掀开一部分，随后，又从角落位置，找来一把塑料凳，交给众人说：
“你们随便坐吧。”
“谢谢。”顾晨接过塑料袋，与大家随意坐下。
坐在门口位置的王警官，直接顺手将房门关闭。
此时此刻，昏暗的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管理员从堆砌货物的角落位置，从纸箱里，找来四瓶矿泉水，分别交给众人道：
“这水你们拿着喝，我这里不怎么烧开水。”
“谢谢。”众人接下管理员递来的矿泉水，又统一放在地上。
顾晨也是开门见山道：“你也不用紧张，我们这次过来，也就是想找你了解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如实回答，我肯定如实回答。”见顾晨如此一说，管理员也是赶紧附和。
“好，那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顾晨说。
“呃，我叫……曾华强。”叫曾华强的男子，也是赶紧回道。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顾晨说。
“身份证号码是……”
曾华强也是赶紧回道。
完成基本信息输入后，顾晨这才开始进入正题：“你是哪里人？”
“海东人。”曾华强说。
“你是这里的老板？”顾晨又问。
“是啊，我是这里的老板。”曾华强快速回道。
顾晨右手转笔，也是将执法记录仪调整一下角度后，这才又问：
“我现在问你，你经营这家驿站多久时间？”
“呃……”
问到这里，曾华强整个人却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有马上回答。
卢薇薇赶紧又问：“不方便说？”
“也不是。”曾华强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道：
“这个是我半个月前接手的。”
“半个月前？”听闻曾华强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不可置信道：
“那就是说，之前这个驿站的老板，是另有其人？”
“是的。”曾华强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解释：
“之前的老板，有其他生意要做，于是就想转让这个驿站。”
“当然了，这个驿站，其实就是这边村委的财产，只是平时整租出去。”
“因为这里以前是小学嘛，而且，为了方便这些外来务工人员住宿，所以，这里的价格，一直都不算很高，因此利润就低。”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继续解释：“其实吧，这个地方，经营驿站，真不赚钱。”
“真不赚钱，那你还接手？”袁莎莎哼笑着说。
“那也不能这样说。”见袁莎莎似乎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于是曾华强又赶紧解释：
“其实，经营这个驿站是真不赚钱，而且，当地村委也说了，这属于公益性质。”
“以前呢，是村委自己经营，然后，请管理员过来上班，后来感觉费时费力。”
“于是，就把这个驿站给承包出去，但是，价格不能变，这就导致一个后果，就是管理员不怎么赚钱啊，还要负责这些房间的异常清理，就会显得比较疲惫。”
“但小钱呢，还是能够赚一些的，毕竟，还是有一些利润空间，入住的人越多，我就赚的越多。”
想了想，曾华强又道：“还有一点，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可以在房间里，经营一下小卖部。”
“其实，每天靠卖卖零食，也能赚不少，因为这里入住的人多，所以，购买零食的次数就会很多，这个利润有点大。”
“好吧。”见曾华强，将驿站的情况一一道出，顾晨继续问他：
“那这里有个房间是凶宅是怎么回事？”
“凶宅？”听闻顾晨如此一说，又想起之前顾晨团队过来找人的情况，曾华强犹豫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
“哦，你说这个啊？之前好像是一对小情侣住在这里，你也知道，来这里打工的，大部分都是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
“而且，人一多，什么人都有，就会有些复杂。”
“说具体什么情况？”王警官并不想听管理员说太多废话，也是催促一声。
管理员默默点头：“好吧，其实，就是两个情侣之间的矛盾，我听说，好像是女方背着男友，在外头跟人关系不清不楚。”
“最后这个男人没有控制住，直接在房间里掐死了女友。”
重重的叹息一声，管理员也是无奈说道：“所以，从那之后，这个房间就成了凶宅。”
“好的。”听着管理员的一番解释，顾晨继续说道：
“还有，你之前认识这个杨杰吗？”
“杨杰？你是说，住在凶宅里的那个人？”听着顾晨如此一说，管理员也是再三确认。
见顾晨默默点头，管理员这才摇头否认：“不认识。”
“这个人，只是来这里住宿的租客罢了，他是推销酒水的业务员，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真的假的？”卢薇薇也是故意调侃的问他。
管理员一瞧卢薇薇这架势，顿时咧嘴一笑，赶紧说道：
“哎呦，瞧你说的，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么？你们觉得我之前就认识他？”
见管理员都这样说了，顾晨索性点点头。
但这下管理员却是苦笑一声道：“你们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虽然接手这家驿站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于这里面的住户，还算熟悉吧。”
“但是，那个叫杨杰的，我对他的了解，仅仅限于这些东西。”
“其他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
“你在魔都有没有朋友？”听管理员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随口一问。
“魔都？”摇摇脑袋，管理员也是矢口否认道：
“虽然我在魔都工作过，但是，我在魔都没有太多朋友。”
“你在魔都工作过？”听闻管理员如此一说，顾晨顿时来了兴趣，赶紧又问：
“你在魔都工作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呃……”
犹豫了一下，管理员一脸尴尬，但还是缓缓解释：
“就是，就是来这里经营这个驿站之前。”
“那就是说，你来这里之前，一直都待在魔都？”王警官听出了问题，于是赶紧追问。
毕竟，这些所有发生的事情，许多都跟魔都牵扯到关系。
尤其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之前就是胡雪莉和聂平，从魔都的一家潮品店里购买的。
随后，胡雪莉收到的各种骚扰威胁，似乎也是来自魔都。
而之前，负责演唱会外头的安保护栏安装的张志强，其实也来自魔都，可他现在失踪，下落不明。
而杨杰也来自魔都，受雇于魔都的一名神秘人。
再加上，胡雪莉后来也从魔都过来，再加上现在，这个驿站的管理员，也来自魔都。
并且时间上还非常凑巧，恰恰是离开魔都之后，就来这里经营驿站。
怎么看都想是在等待杨杰的出现。
毕竟，之前大家从杨杰的口中也知道一些，那就是管理员，似乎早就清楚，杨杰要来入住这家驿站，并且要入住那间凶宅。
仿佛一切都在管理员的掌握中一样。
就是因为这种过度的冷静，让杨杰对管理员产生怀疑。
可现在，顾晨团队，似乎在问话过程中，进一步确认了管理员的情况。
那就是管理员，或许真的跟这个幕后神秘人有关。
“曾华强。”见曾华强愣愣发呆，顾晨继续提醒了一句。
“啊？”反应慢半拍的曾华强，这才从刚才的懵圈状态中回过神来，赶紧问道：
“什……什么？”
“就是问你，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一直都待在魔都工作？”卢薇薇说。
“是……是的，一直都待在魔都工作。”低着脑袋，曾华强似乎有些紧张情绪。
但这一切，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于是顾晨又问曾华强：“你之前在魔都，主要从事哪些工作？”
“就……就工地。”曾华强说。
“土木工程？”王警官帮他把工作性质说的体面一些。
“是的，其实就是帮人看看材料什么的，然后入库登记之类的，以前我就专门干这个。”
“那为什么会想到，突然来江南市干这个驿站老板的工作呢？”卢薇薇也是十分好奇。
曾华强咧嘴笑笑：“这个……其实，主要是之前那个老板，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听说他要转让这个驿站。”
“而且稍微打听了一下，似乎收入还挺可观的，毕竟，之前的老板，有许多生意要处理，驿站只是他的众多生意之一。”
“所以，我就想着，要不来这里捡漏，说不定还能赚点钱呢。”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也是缓缓说道：“所以，我就决定来这里，接手驿站。”
“那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人在魔都那边，给你交代过什么？”
这边曾华强话音刚落，顾晨便赶紧问道。
曾华强表情一呆，有些迟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就是，有没有人在魔都那边，跟你打过什么招呼没？就比如，有个叫杨杰的人，会来这里入住之类的？”
卢薇薇倒是挺直接，直接开门见山的，把具体情况道出。
也就在卢薇薇话音落下之际，曾华强的脸色，忽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眼神躲闪，心里紧张的不行。
王警官见状，也是赶紧催促的问他：“怎么？有人交代过你事情？”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会这样问呢？依据是什么？”曾华强似乎有些疑惑，但其实顾晨团队刚才的那些问话，已经让曾华强显得有些心虚。
于是顾晨继续说道：“依据？这个你不用管，我就问你，有没有人跟你交代过什么？”
“没有。”这边顾晨话音落下，曾华强立马摇头否认。
“你确定？还是说，你有事情瞒着我们？你其实早就知道，有一个叫杨杰的人，会来你的驿站，并且入住到那个凶宅的房间。”
“而且，那个幕后人物，甚至还让你去执行某项任务，比如，在规定时间内，去垃圾桶内，取走一个红色塑料袋。”
“并且在某个时候，又将红色塑料袋放回，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顾晨继续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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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曾华强的表情略显紧张，或者说，他似乎并没有太高超的演技，可以在顾晨团队面前瞒天过海。
顾晨只是随口一说，杨杰之前所发生的问题，曾华强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双手紧紧攥住，脑袋低得很下。
卢薇薇有些急不可耐，赶紧提醒着说：“曾华强，你在想什么呢？”
“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有在听。”抬头看了眼卢薇薇方向，曾华强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杨杰要来这里入住？还是要住在那间凶宅？”王警官见曾华强似乎有些紧张。
看样子，似乎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于是便随口一说。
此时此刻的曾华强，深呼吸，也是赶紧回应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袁莎莎一听，当即笑出声道：“你不知道，那你这间凶宅，几年都没人居住，为什么偏偏杨杰入住前的几天里，你开始突然打扫起这个房间呢？”
“那是因为，我也知道，这是一间凶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曾华强继续解释：
“你们也知道，这个驿站，是我临时接手过来的，可是，之前的老板，一直都空着这个房间，甚至都不怎么打扫。”
“这我想着，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吧？哪怕当个仓库也行啊？”
顿了顿，曾华强继续解释：“所以，我就想着，要不，我就过去打扫一下。”
“可没想到，几天后，这个房间就有人过来入住，可能是贪图便宜吧？”
“你觉得，这样的解释合理吗？”听着曾华强不由心的解释，顾晨也是好奇问他。
曾华强似乎也看出了顾晨，似乎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赶紧将头低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曾华强，你就老实交待吧？其实，就算你不交代，我们也是可以追查到的。”
“与其如此，你又何必要瞒着我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好吧。”见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有些虚弱。
而且顾晨的眼神过于犀利，很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心虚。
想着再这样隐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曾华强这才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
“没错，是有人提前通知我，告诉我，有一个叫做杨杰的人，会入住那个房间。”
“所以，这才让我提前打扫一下，方便他入住。”
“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卢薇薇闻言，赶紧追问。
“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他让我来江南市这个驿站做生意。”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曾华强也是如实交代说：
“反正，那个人给了我一笔报仇，让我来这里接手这个驿站，可以说，我来这里，完全是因为那个人给的钱足够多。”…
“而且，这边的生意，的确可以赚钱，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听着曾华强的解释，刹那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感觉这种情况有点特殊。
但至少说明，曾华强跟杨杰一样，都是受人指使，才来到这里。
可为了一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吗？顾晨表示不解。
当然，顾晨也非常清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其实目的性也非常明确。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铺垫。
而杨杰所做的那些事，又需要其他人配合。
因此顾晨断定，他就是取走杨杰物品的那个人。
于是顾晨赶紧又问：“之前杨杰放在垃圾桶内的红袋子，是不是你取走的？”
“是，是我取走的。”这一次，曾华强似乎并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直接主动承认道：
“我也是受人指使，那个人告诉我，让我在指定时间，去取走一个红袋子。”
“是那个神秘人吗？”卢薇薇说。
“就是他。”曾华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极度紧张，说话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
“好吧。”卢薇薇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说道：“那你就说一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你跟那个神秘人是怎么联系上的？越详细越好。”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曾华强看向面前的众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感觉现在不招是不行的，在反复内心纠结之后，曾华强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之前，我不是一直在魔都打工吗？就是帮人在工地上，看看材料，入库出库登记之类的。”
“反正，就是一个闲差事，但要赚大钱没有。”
重重的叹息一声，曾华强又道：“后来有一次，我跟工友们去外头吃饭，回去的时候，我去超市买了包烟。”
“可回来的路上，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于是，我就随便找了个路人，借了火。”
“那后来呢？”见曾华强说道这里，却又突然停顿起来，王警官赶紧催促着说。
“后来？”犹豫了几秒，曾华强也是努力回想，这才缓缓说道：
“后来，给我借火的路人，问我想赚大钱吗？他有个项目，一直想找人去做。”
“对方就这么问你？可你只是跟人家借了个火而已？”袁莎莎感觉不可思议，不由多嘴一句。
但曾华强却是缓缓说道：“我开始也感觉挺奇怪的，关键那人我不认识，他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我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经过交谈得知，他知道我在那个工地里工作，也知道我每天都干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我工作比较认真，办事比较可靠。”
想了想，曾华强继续解释：“哦对了，他说他也是听工地上的朋友说起过我，所以觉得我这人比较可靠，想问我有没有兴趣？”…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王警官忽然对曾华强的这些情况非常感兴趣。
曾华强双手搓了搓脸，也是不由分说道：“我当时没有选择啊，因为工资特别低，也是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
“待在那个地方工作，人是要废掉的，我又何尝不想多赚点钱呢？可苦于自己就是个给人打工的，根本就没啥门路。”
说道这里，曾华强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感觉有些无奈。
卢薇薇右手转笔，也是继续提醒：“那后来呢？这个人，是怎么让你来到这里的？期间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呵呵。”闻言卢薇薇说辞，曾华强不由干笑两声，不由分说道：
“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戏剧性，或者说，是有些运气的成分吧？”
“那个人说自己知道一个地方，驿站需要有人接手，问我感不感兴趣？”
“我说只要能赚钱，那我就干，于是，他就让我来到这里。”
重重的叹息一声，曾华强也是无奈摇头：“果然，这个地方的驿站，老板因为要寻求其他领域的发展，就把这个驿站给转让出去。”
“而正好那天，我也是抱着过来搏一把的心态，就正好看见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也是无奈说道：“于是，就这样，我跟这个老板聊的不错，当天就答应接手过来。”
“就这样，我用了很小的代价，就拿到了这个驿站的经营权。”
“而这边的收益，感觉还是挺可观的，所以，就想着，来这里赚一笔也不错。”
“那之后你是怎么跟那个神秘人联系的？”顾晨说。
“之后？”曾华强呆滞了几秒，也是回想了好半天，这才缓缓说道：
“之后，我有收到那个神秘人的电话，他知道我的联系方式，让我替他办几件事情，事成之后，会有重谢。”
“重谢？”闻言曾华强说辞，顾晨皱了皱眉，赶紧又问：
“对方是承诺你，给你转账还是什么？”
“现金，是承诺给我现金。”这边顾晨话音刚落，曾华强也是赶紧附和：
“我开始以为，那家伙会给我打钱，但是，并没有，他只告诉我，某天的某个时段，去哪里取走一件东西，然后放到某个指定地点就行。”
“你继续说下去。”感觉这个曾华强，就是之前拿走杨杰袋子的那个人，因此顾晨继续提醒。
而曾华强也很识相，当即便交代说：“后来，我根据那个人的要求，就按照时间，去到垃圾桶那边，还果真让我发现了红色袋子。”
“里面有什么？”袁莎莎说。
“有什么？”曾华强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有一个老鹰图案的扣子。”
“好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袁莎莎继续追问。
曾华强挠挠后脑，这才摇摇脑袋。
“没有了？”袁莎莎眉头一挑。…
“没有了。”曾华强摇摇脑袋。
“好吧。”默默点头，袁莎莎继续问道：
“那之后，你有没有拿到另外一处地点去存放呢？”
“有，这个是有的。”见袁莎莎问起，曾华强索性交代道：
“按照那个人之前打电话给我的要求，我用一个黑色垃圾袋，将红色垃圾袋里的老鹰图案的扣子包好。”
“然后，再提着这个黑色垃圾袋，跟随垃圾一起，丢到距离我们这里较远的一处区域。”
“咳咳，说具体些。”王警官闻言，也是干咳两声，提醒着说。
“好的。”默默点头，曾华强也是缓缓说道：
“具体就是，另一处垃圾堆放点，但是，他让我把垃圾挂在垃圾桶后边的一棵大树上。”
说道这里，曾华强还比划着双手，继续解释：
“这个大树上，提前就挂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有现金，一万块。”
“我知道，这是我存放的地点，于是，我取走了那个赚钱的黑色袋子，又把我的袋子挂在上面。”
“之后，我就赶紧回家，一刻都不敢停留。”
说道这里，曾华强也是拍拍胸口，重重的舒上一口气道：
“你们知道吗？当时我拿到钱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紧张的要死。”
“也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送点东西过去，就能获得一万块的酬劳？”
“可毕竟，那袋子里装的，就是一个老鹰图案的扣子啊，看上去，也算不上特别值钱。”
摇摇脑袋，曾华强也是不可置信道：“所以，我真的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毕竟，我获得了钱，还不少呢，所以，我就有点焦虑。”
“那之后呢？你继续说下去。”听闻曾华强的一番讲述，卢薇薇也是提醒着说。
曾华强深呼一口重气，也是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又道：
“后来吧，我就没管太多，继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因为我知道，这笔钱给我，对方应该是还有事有求于我。”
“而且，我确定，对方肯定也在附近。”
“那是当然的，毕竟，人家现金都给你准备好了。”也是听曾华强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不屑道。
毕竟，能把现金准备好，并且让曾华强替自己，成为连接自己与杨杰之间的纽带。
想必也是怕招惹上麻烦，好全身而退。
于是王警官继续问道：“曾华强，那后来，那个人是不是，又让你去指定地点，取走那个黑色袋子。”
“又按照之前的顺序，将东西给放回到垃圾桶内呢？”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见警方似乎已经猜到一切，曾华强也是长叹一声，这才赶紧解释：
“也是跟之前一样的，我接到了那个神秘电话，让我到指定地点，带走黑色袋子，又在一处指定地点，把黑色袋子，换成了红色袋子。”…
顿了顿，曾华强也是对着众人小声说道：
“而且，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我也有看过，就是之前那个老鹰图案的扣子。”
摇摇脑袋，曾华强也是不由分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老鹰图腾的扣子，为什么会招惹到这么多事情？”
“我甚至怀疑过自己，对方让我来这里接手这个驿站的生意，会不会，也是阴谋？”
“这样的思想，其实每天都会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而且非常强烈。”
说到这里，曾华强双手抱头，似乎也在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
顾晨见状，右手转笔，也是随口一问：
“那你第二次，从对方那里取来了黑色袋子，再换成红色袋子的过程中，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过？”
“没有，绝对没有。”见顾晨提起此事，曾华强赶紧表态说：
“说实话，我当时也挺害怕的，也怕自己被人发现。”
“因为这样鬼鬼祟祟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好像是在犯罪，我感觉，有一种参与感，而且还得到了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我也给自己想过后路。”
“呵呵，你这家伙还想过后路？”见曾华强似乎还是个严谨的人，王警官不由笑笑说。
但曾华强却是据理力争道：“那是肯定的，因为感觉，所做的事情有点不对。”
“如果不犯法，那根本犯不着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不是挺好吗？”
“但是对方在电话里明确告诉我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对方只让我听他的，剩下的事情，用不着我操心。”
说道这里，曾华强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但很快，却又继续补充：
“哦对了，对方好像是见过我的。”
“什么意思？”见曾华强突然说起此事，顾晨感觉，这其中是否有一些含义？
而曾华强却是实话实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那天我穿了一双比较有个性的鞋子，去给那个神秘人取袋子，送到指定地点给杨杰。”
“但是，那天我在跟那个神秘人电话沟通的时候，对方还让我不要耍花招，可能是无心之举吧？”
“但是因为他这随口一说，让我感觉，这个家伙，或许就在我身边。”
“他甚至知道，我当天穿的是什么鞋？”
顿了顿，曾华强继续解释：
“你们要知道，这双鞋，我只穿过一天，而且非常有个性。”
“就是因为太有个性，所以，我一直没舍得穿，可就那天，对方直接提醒我，让我带着东西赶紧走，不要在现场做逗留。”
“我问他怎么确定哪个是我？但是对方很快就告诉我说，我穿的是一双什么什么颜色款式的球鞋，几乎说的是一字不差。”…
话音落下，曾华强双手捂脸，也是不由感慨道：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或许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密切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动静。”
说道这里，曾华强直接站立起身，走到墙角位置，从一堆随意摆放的鞋子里，轻松找到了那款独一无二的球鞋。
“是这双，我当时穿的就是这双鞋子，一共就穿着这双鞋子去逛街过一次。”
“可那一次，对方却能发现我的准确穿着，这十分可疑。”
“以至于那一次，我才突然意识到，当初跟我交代说，我穿着一双什么鞋子的时候，真是把我吓得不轻。”
“所以，我就到处找他，可就是没有他的踪影。”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曾华强也是无奈说道：
“警察同志，你说，这种情况，他能不在江南市吗？”
“看样子是在咯？”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
“曾华强，那你是在哪个地方，发现对方就在你身边的？”
“就在城西垃圾场附近，因为，那个地方，之前是一个化工厂，后来拆迁了，就留下许多废墟。”
“可由于土地含有有毒元素，因此，这个地块，一直都是拆毁，但是却没有修建住宅区。”
“那开发商还算良心，知道有些土地，并不能马上开发。”袁莎莎说。
“是的。”见袁莎莎提到此时，曾华强也是耐心解释：
“所以啊，这种地，需要多年的沉淀之后，才能慢慢变成居民用地。”
说道这里，顾晨也是提醒着说：“对了，曾华强，你说的那个地方，附近有没有其他通道？”
见曾华强似乎有些迟疑，于是顾晨继续补充着说：“就是，附近有几条路？”
“就一条。”听着顾晨的发问，曾华强竖起一根大拇指，也是缓缓说道：
“那个地方，其实就一条路，所以，我也感觉很纳闷，感觉，那家伙，应该就躲在附近吧。”
曾华强巴拉巴拉，愣是跟顾晨几人沟通了许久。
这让顾晨团队，越来越清楚，其实那个神秘人，一直都待在江南市。
而之所以从魔都那边，不惜雇人也要来这，似乎就是来给他干活的。
于是，思前想后，顾晨还是提议说：“那什么？你现在就收拾一下，跟我们去一趟那个化工厂旧址。”
“现在？”见顾晨大晚上还要出门，曾华强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
而王警官则是再次提醒着说：“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容不得你在这里拖拖拉拉。”
“如果实在不想去，那我把你拷过去如何？”话音落下，王警官也是取出自己的玫瑰金手铐。
对方见此情况后，也是无奈点头，赶紧答应说：
“好吧，既然你们想去，我就带你们过去。”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所有人，瞬间起身。…
而曾华强，也在穿好鞋子和外套后，在顾晨几人的带领下，直接上了警车。
……
……
之后，曾华强也是按照顾晨的意思，开始跟随大家前往化工厂废墟。
也是在大晚上行驶了将近半个钟头后，大家这才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空地。
周围有许多高层建筑，但唯独这片地区，成了一片荒废的洼地。
只听见“砰砰”几声连续的关门声，众人这才齐齐下车，围拢在顾晨身旁。
顾晨扭头看向一旁的曾华强，说道：“曾华强，你说的具体地点在哪里？”
“在那个方向。”曾华强朝着一处方位指去。
顾晨则是打开强光手电筒开路。
刹那间，周围的环境，瞬间从漆黑一片，变成了有一道强光指引。
由于这里之前就是一个化工厂，因此，周围也见不到太多高楼大厦，许多都是四五层了老旧居民楼。
或者说，这是之前这家化工厂的家属区，但是随着化工厂的拆除，但家属区依旧在这里，这里的居民，也不会搬走。
而被拆除掉的化工厂，已经在江南市的高新区腹地，审批到一块合适的土地，将所有设备都搬去那头。
只不过，化工厂不再搞化工了，而是搞起了新能源材料。
而且这几年，搭上了新能源材料的异军突起，效益还不错。
“顾师弟，这个门……”卢薇薇指了指被铁皮包裹的大门说。
顾晨理解卢薇薇意思，扭头看向一旁的曾华强，说道：
“你说的那个放东西的地点，到底是在化工厂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对着铁皮缝隙指了指，曾华强走到众人跟前，直接用手，将铁皮隔板脆弱的地方，直接扳开一个口子。
随后，曾华强主动让出一个身位，替大家拉开空间道：
“平时都是我一个人进去，今天我帮你们。”
“谢谢。”顾晨见状，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第一个从铁皮缝隙内钻了进去。
而其他人见状，也都开始瞬间效仿。
不到一会儿功夫，大家便陆续的进入到化工厂。
原本还以为要走很远的道路，毕竟，化工厂面积很大，被拆除的区域也很多。
但是，现在的许多建筑废墟材料，都还留在了化工厂旧址。
但曾华强却是指了指一旁的垃圾堆，说道：“那个人让我取走东西的地方，就在这片垃圾堆里。”
“因为这里平时没有人会过来，所以，每到夜晚，这里都会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是有点。”听着曾华强的一番说辞，卢薇薇双手抱胸，也感受到了这里的一丝寒意。
“具体位置呢？”顾晨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询问曾华强。
而曾华强则直接走上前几步，来到了垃圾堆的一处角落位置，随后，对着一棵大树的枝干指了指，说道：
“就是这个位置，平时，对方都会把东西挂在这里的。”
“而我给他送东西，也是把东西挂在这里就行。”
深呼一口重气，曾华强也是无奈说道：
“我平时干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
“可你说，对方知道你当天的基本穿着对吧？”这边曾华强话音刚落，U看书
顾晨便提醒着说。
曾华强似乎也明白了顾晨的意思，于是左右看看，这才缓缓说道：
“对，没错，那天我的确是穿着我那双球鞋过来的。”
“那双球鞋，还是挺早时间的一款鞋子，我平时穿的少，那天刚好是穿在脚下。”
轻叹一声，曾华强又道：“可就算是这样，对方似乎也知道我的穿着，可见，对方当时或许就躲在附近，一直在暗中观察，只是没有出现罢了。”
听闻曾华强的一番讲述，顾晨扭头看向身旁的王警官，问道：
“王师兄，这里进入化工厂的道路只有一条，那么，这道路上，有没有其他监控？”
“有。”这边顾晨话音刚落，王警官便斩钉截铁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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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官走上前，也是跟顾晨提醒着说：“来之前我就跟何俊超确认过，这条路上，还真有监控。”
“尤其是，这个废弃化工厂，越往里走，越没人，而且，家属区现在的房子也是破损不堪，已经很少人居住。”
“而化工厂家属区，大部分的居民，早就已经搬到其他地点去居住，剩下来的，应该都是一些老年人。”
“那就是说，最近的监控，就在家属区？”顾晨说。
王警官狠狠点头：“就是我们刚才过来的地方，那个路口有监控。”
“另外，家属区里边，也会有一些监控，但不多。”
“那我们要找到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可以在这条路上捕捉到的吧？”卢薇薇说。
王警官摇摇右手食指：“这个不敢保证，但是，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运气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那还等什么？”袁莎莎拿着强光手电照射几圈后，也是提醒众人说：“我们感觉去家属区啊。”
“另外，可以让何师兄赶紧把最近这段时间的，关于家属区附近的监控，好好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经过这里。”
“因为对方竟然想到让曾华强来到这里进行交易，那肯定是有提前踩点的，或者说，对方对于这块地点是相当熟悉。”
“嗯。”听着袁莎莎的一番解释，顾晨也是看向卢薇薇道：“卢师姐，通知何师兄，让他帮我找出这个神秘人。”
“行。”见顾晨都这样说了，卢薇薇只能点头答应。
于是顾晨又道：“另外，我们现在应该去家属区实地调查一下，这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疑点。”
“嗯，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面对顾晨的思考，大家也是没有意见。
随后，大家带着曾华强一起，驱车来到了化工厂家属区。
由于之前的化工厂家属区，就挨在一起，因此，从废弃的化工厂出来，也不需要行驶多久的路程。
中间有一条绿树成荫的道路，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临时公交站台。
而这个临时公交站台，在当年是这片区域的员工们，前往市区经销门店乘坐免费巴士的地方。
由于当初效益好，这边的化工厂，有自己的班车，而许多员工子女，都在市区的某些小学上学。
乘坐这里的免费巴士，成了一代人的记忆。
可如今，化工厂效益早已不如当年，也已经被股份制改革，许多业务部门被裁撤。
而主营业务，也从化工油漆，变成了如今的新材料。
老企业的没落已成定局。
而当初许多从外地过来支援化工厂建设的员工们，也都选择返回原籍地。
因此，这片区域也就开始荒废下来。
而临时公交站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时代记忆的缩影，而站台上早已被各种植物包裹着，看上去非常荒凉。
“这个家属区虽然有五栋楼房，但是看上去好像都没啥人居住的样子啊？”穿梭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卢薇薇透过车窗玻璃，也是看到了家属区楼房昏暗的景象。
按理来说，入住的人越多，灯光就越多。
可现在看来，就是一些零星的灯光还亮着。
“可能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吧？”王警官也是随口一说。
袁莎莎看向身旁的曾华强，问道：“曾华强，你平时会来这里吗？”
“不会。”面对袁莎莎的质问，曾华强赶紧摇头否认：
“就是因为，那次收到这个任务，我才过来的，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这个地方。”
“而且，在哪之前，我也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是那个人，他告诉我怎么过来的。”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开车的顾晨说。
“我是骑着电瓶车过来的。”曾华强赶紧回答。
也就在大家谈话之际，顾晨已经驱车来到了那处家属区路口。
可以说，从前方向这处废弃的化工厂驶来，左侧，也就是往下坡的方向，是五栋家属楼形成的一个小社区。
而往右一直向上行驶，就能来到那处已经被拆除的化工厂厂区。
顾晨选择将车停在路口位置，下车之后，看了眼卢薇薇方向。
而卢薇薇则是赶紧回复：“何俊超那边已经说了，他现在已经再查。”
“很好。”得到回复，顾晨没有多想，直接朝着家属区第一排楼房走去。
这里的一楼，通常都会有一个小院子，而亮起灯光的很少。
而在入口位置，顾晨发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挂了一个“小卖部”的招牌。
而再看这片社区，人口也不多，想必这个小卖部，就是这里生活物质的供应商店了，或许也是大家收取快递的定点位置。
“过去看看。”顾晨指着小卖部的招牌说。
所有人也没多想，直接跟着顾晨一起往里走。
来到院落门口，大门是虚掩着的，顾晨只是轻轻一推，便听见铁门有点磨擦的噪音。
倒也不是很刺耳，就是动静会有些大。
而顾晨再往里看，这里的院子两侧，种植的都是一些花花草草。
而中间则是一条由石砖铺成的道路，一直延续到主人家的阳台方向。
而有趣的是，这一楼的住户，将阳台改造成了一个售货窗口。
出了留出一个大门外，阳台是全封闭的，就留下一个改造成食堂打饭的窗口，用于出售商品。
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卖部。
而此时此刻，门口的太阳能路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但是周围却是异常安静。
顾晨走上前，对着小卖部的窗户敲了几下。
“笃笃笃！有人在吗？”
“来了。”
这边顾晨刚敲响窗口，屋里就传来一阵大爷的回应。
顾晨后退一步，等待这窗户的打开。
不多时，阳台位置，亮起一道灯光，一名白发老大爷，直接从屋内走出，透过那个有些像食堂打饭窗口的位置，往外观察。
“您好，我们是芙蓉分局的，有些事情想要找您了解些情况，不知道方不方便？”
说话之间，顾晨将自己的证件掏出，跟大爷说明情况。
大爷没说话，直接收回目光。
但很快，大爷就将房门打开，走下台阶，来到顾晨几人跟前。
“大爷您好。”顾晨赶紧跟这名白发老大爷打了声招呼。
“你们先找我了解些什么？”大爷面无表情，似乎顾晨团队的到来，打扰到自己似的。
顾晨也是微微一笑，也是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目前在调查一起案件，曾经有人在那片废弃的化工厂里边，做着一些神秘交易。”
“所以，我们也是一路追查到这里，想着能找当地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话音落下，白发老大爷愣愣发呆，于是又问顾晨：“你是说，化工厂那边，有人做交易？”
“嗯。”顾晨默默点头。
“你想知道是谁在做交易？”白发老大爷又问。
“嗯。”顾晨继续点头。
“那我哪能知道啊？”原本还以为大爷知道些什么？结果大爷直接一口否认。
卢薇薇赶紧上前一步说：“那大爷，您知道，最近你们小区这边，有没有陌生人会来到这里？尤其是像这个时候，就是大晚上。”
“嗯，让我想想。”听卢薇薇如此一说，白发老大爷立马开始回想起来。
片刻之后，白发老大爷也是缓缓说道：“我们这里，平时很少人会过来，但凡路过一些行人和车辆，我在家里都能听得清楚。”
“尤其是大晚上，就刚刚，你们是不是开车去了一趟化工厂废墟那边？”
“对呀，我们刚刚的确去过那边，现在返回到这里的。”王警官见状，也是赶紧附和。
“嗯。”闻言王警官说辞，白发老大爷也是默默点头，继续说道：
“大晚上的，但凡有点动静，我都能听得清楚。”
“毕竟，虽然这里比较偏僻呢？晚上行人在外头走路，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那就好。”见白发老大爷应该是能知道些什么？袁莎莎赶紧追问道：
“那大爷，最近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去往化工厂废墟方向呢？”
“有。”
这边大家还以为白发老大爷还要思考一番，可谁想，白发老大爷竟然脱口而出。
众人面面相觑，也是喜出望外。
于是，顾晨瞥了眼曾华强，曾华强则是主动上前，与白发老大爷交流起来：
“大爷，我是前几天来过这里的，去的就是化工厂废墟，我想知道，在我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来过这里……”
根据顾晨的要求，曾华强将自己哪天来到这里？并且计算好大概的时间，与白发老人沟通起来，希望能够得到结果。
这边曾华强话音刚落，白发大爷便点头嗯道：
“你说的那天，的确，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听见有动静出现在附近。”
“什么动静？”曾华强赶紧问道。
“有人骑着电瓶车，比你先赶到这里。”白发老大爷说。
曾华强皱了皱眉，也是不由分说道：“我也是骑着电瓶车过来的，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就有人骑着电瓶车来过这里？”
“是的，你不是说，你骑电瓶车，去的是化工厂废墟方向吗？”大爷说。
“对呀，我就是骑着电瓶车，去往化工厂废墟那边，然后就原路返回。”听着大爷的讲述，曾华强也是赶紧承认。
“那不就得了。”见此情况，大爷也是缓缓说道：
“在你之前，我就听见有电瓶车来到这里。”
“但是，电瓶车并不是开到上头的废墟方向，而是停在我们家属区的某个地方。”
“因为那天晚上，我听见了动静，是有人骑着电瓶车刹车的动静。”
“而且，听动静，这个人对于家属区周围的环境，也并不算熟悉，时不时的踩刹车，时不时的启动车辆。”
“反正，听动静，就知道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但是吧，我也没去管这些，反正也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没去管。”
轻叹一声，白发老大爷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这个人，应该是想去那个废墟的。”
“他肯定是想把电瓶车停在家属区范围，隐藏起来，然后在徒步过去的。”
“因为，沿着我们家属区，往里边一直走，就能来到那个废弃化工厂大门门口的附近。”
“而家属区的位置是在下边，但你只要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就能来到大门口。”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看见那边有个下坡路段，看上去有点像台阶。”顾晨刚才就有注意那个靠近大门口的台阶。
只是因为要去查找监控的位置，所以才走了大门口的这条道路。
大爷咧嘴一笑，继续解释：“反正，我是听见有一些动静。”
“而且，距离后边那个动静，是提前了大概一个多钟头的样子吧。”
“而且，这样奇怪的动静，有两次。”
“没错，是有两次。”听大爷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狠狠点头。
毕竟，第一次，是杨杰从店铺偷来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而曾华强在指定垃圾桶取走之后，带到这个废弃的化工厂。
而第二次，是曾华强取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然后将东西送到指定垃圾桶，再由杨杰取走，返还给店铺。
这样一来，正好两次，也验证了大爷的说辞。
见顾晨如此确定，大爷也是缓缓说道：“所以，那个第一个骑电瓶车过来的人，并且是后一个离开的人，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对吧？”
“可能是他。”闻言大爷说辞，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如果说，对方清楚曾华强的情况，那必然是提前就来到这里，躲在某处地点暗中观察。”
“那么，这个人，必然会提前赶到这里。”
顿了顿，顾晨又问大爷：
“大爷，这个人是不是每次都提前一个多小时过来的？”
“差不多吧。”大爷双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道：
“反正，我听动静，那个电瓶车停在家属区附近，然后就能听到一些脚步声，是朝着厂房门口那边过去的。”
“那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卢薇薇赶紧又问。
大爷短暂思考了几秒，也是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走的时间比较迟，一般是前面那个人骑车离开了很久之后，这个人才骑着电瓶车离开的。”
“那中间相隔多久时间呢？”袁莎莎赶紧追问。
大爷皱了皱眉，也是缓缓说道：“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左右吧。”
“这么长时间？”闻言大爷说辞，袁莎莎和目光看向顾晨。
顾晨则是默默点头：“如果这个人不想被人发现的话，或者说，不想被曾华强注意的话，那他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警惕性。”
“间隔一个小时，或许是一个相对安全的时间。”
顿了顿，顾晨又问大爷：“大爷，那您有没有见过那辆电瓶车大概是什么款式的呢？”
“这个不知道。”面对顾晨的询问，大爷直接要要脑袋。
见众人有些失望的同时，大爷又继续补充着说：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个电瓶车，好像刹车不怎么灵活。”
“刹车不怎么灵活？”闻言大爷说辞，卢薇薇眼睛一亮，赶紧又问：
“大爷，你是听出来的吗？”
“嗯。”大爷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在我们这个家属区，居住的人口比较少，所以，晚上特别安静，我也经常能听见外头的一些动静，久而久之，也能从这些动静出，听出一些门道。”
“比如，谁家在吵架？谁家开着什么车回来？”
“因为每个物品发出的动静都不太一样，所以，久而久之，就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深呼一口气，大爷也是看向顾晨，解释说道：
“如果是我们这个小区的车，不管是小汽车，还是电瓶车，摩托车之类的，我一听动静，就知道是谁家的。”
“但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一听这电瓶车的动静，就能知道，肯定不是我们这小区的人。”
“而且，电瓶车的刹车很有问题，骑得速度过快的话，一两下根本刹不住。”
“感觉吧，应该是辆很老旧的电瓶车，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
“好的，非常感谢。”见大爷能通过自己的听觉，判断出这么多东西，顾晨也是喜出望外。
但同时，顾晨也是继续追问大爷说：
“那大爷，你能判断出，这个人总共来到这里有几次吗？”
“这个……”
犹豫了一下，大爷似乎有些犯难。
顾晨则赶紧上前一步，继续解释：
“如果说，你大晚上听到的这两次，都是有两辆电瓶车出现过。”
“那么，如果这个人不是你们这个地方的，那么，就属于外来车辆，可这个地方，对方是怎么知道的？那肯定是提前来这踩过点的，你是否还记得，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这里呢？”
“呃。”听着顾晨如此一说，大爷直接皱了皱眉，也是缓缓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需要好好想想了。”
“没关系，您仔细想想，看看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这里？”王警官也不想太急功近利，就想着能让大爷好好回忆一下。
可这却让大爷有些犯难。
也是好半天后，大爷这才缓缓说道：
“我倒是记得，前段时间，好像是有个年轻人来过这里。”
“年轻人？”见大爷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于是顾晨赶紧引导着说：
“您继续说下去。”
“嗯。”大爷默默点头，也是思考着说：
“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年轻人来到这里，看到我这里的小卖部招牌，就进来跟我买了瓶水。”
“那这个年轻人，是本地人吗？”卢薇薇赶紧又问。
大爷摇摇脑袋：“应该不是本地人，不是我们这个小区附近的，而且，听口音，好像也不是江南市地区的。”
“那就是说，是外地来的？”王警官问。
“嗯。”大爷默默点头，也是思考着说：
“听口音吧，是有点外地过来的样子，那个年轻人，年龄不大，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反正，一脸的稚嫩模样，但是挺会说话的，就随便跟我聊了几句，我就能感觉到，这个家伙，能说会道。”
“这样啊？”听着大爷如此一说，卢薇薇顿时来了兴趣。
似乎这跟大家之前对那个神秘人的猜测有所不同。
之前大家根据胡雪莉的介绍，还有各种线索整合发现，对方或许是一个中年人，至少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中年人。
可现在，大家根据线索，一点一点的追查到这里，可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对方是一名年轻人。
这直接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当然，大爷所说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这个来踩点的神秘人？目前来说，还不是非常清楚。
于是顾晨确认的问他：“大爷，那您有没有问他，他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有啊。”大爷双手插兜，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当时他就买了瓶水，我看他是陌生面孔，就好奇问他，是来这做什么的？”
“那他怎么回答？”顾晨问。
“他好像是说，他是来这里找朋友的吧？好像当时是这么说的。”
大爷托腮思考，继续解释：“我当时还问他，他找谁呀？他说一个同学。”
“我说，住在这里的人，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就跟他多打听了一下，但是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想透露，就说我可能认识吧，然后付完钱就赶紧离开了。”
“我当时想着，可能是我们这里居民的朋友吧？也没多想。”
“毕竟，在我们这个小区，平时是比较冷清的，而居住在这里的，也大多都是一些中老年人。”
“只有到了过年那段时间，才会有许多人的子女，带着孩子回到这里。”
“那个时候，这里才是最热闹的。”
“好吧。”见大爷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打听到太多信息，顾晨也只能作罢。
此时此刻，一阵凉风吹来，所有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顾晨见耽误大爷太多时间，于是赶紧说道：“大爷，给我们拿五瓶水吧。”
“好的。”见顾晨几人要买东西，大爷爽快的转身进屋。
不多时，大家抱着5瓶矿泉水来到门口。
顾晨扫码付款之后，与大爷告别，带着众人返回车辆。
回到车内的众人，这才重新感受到一阵温暖，坐在后排的曾华强，也是赶紧询问顾晨道：“顾警官，你觉得，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个年轻人吗？”
“是不是年轻人，难道你不清楚吗？”顾晨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镜子中的曾华强。
曾华强愣了愣神，也是缓缓说道：“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点印象了。”
“没错，之前在魔都，跟那个人借火，那个人虽然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但是，听声音，好像是个年轻人。”
“大家也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反正，那个人，感觉对我很熟的样子。”
挠挠腮帮，曾华强继续说道：“我当时每天就是在工地上混日子，毕竟干的也是一些简单的工作。”
“所以，就没想太多，听了他的建议，就想来江南市这边碰碰运气，感觉要是真有这么好的项目，那来这里也不是不行。”
轻叹一声，曾华强继续解释：
“后来吧，自从我接手了这个驿站之后，感觉还行，至少比我在魔都更赚钱，所以我才信任他。”
“年轻人？”坐在曾华强身旁的王警官，也是拧开瓶盖，喝着手中的矿泉水，若有所思道：
“一个年轻人，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事情？”
“而且，为了能够得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竟然大费周章，感觉不简单啊。”
“可不是吗？”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前排副驾驶的卢薇薇也是赶紧说道：
“而且，给他们这些人的办事报酬都不少，动不动就是一两万的，感觉压根就不差钱。”
“如果说，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么，何必花费这么多金钱和精力得到呢？”
话音落下，卢薇薇再次将目光投向曾华强，问道：
“话说，曾华强，你到底对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了解多少？”
“我啥也不了解啊？”感觉这个问题有些为难自己，坐在车辆后排的曾华强，整个人也是郁闷的不行，赶紧解释说：
“说实话，我也对这个人的身份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拿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感觉，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用得着那家伙，用这么多报酬来让我办事吗？”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继续解释：“说句心里话，当时我也曾怀疑过，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拿回房间之后，我还特地检查过。”
“那你发现什么没有？”袁莎莎问他。
曾华强苦笑两声，也是无奈摇头：“我能发现什么呀？就感觉吧，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做工是比较精细的，应该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艺术品吧？”
“反正，我也就是个俗人，太高雅的东西，我是理解不了的，也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值钱？”
“但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这个东西，对那个人来说，应该是无价的。”
“在我手里，或许发挥不出太多价值，但是，在那个人手里就说不定了。”
轻叹一声，曾华强也是一脸惆怅着道：“现在想想，感觉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思考片刻，曾华强赶紧又看向顾晨几人，问道：“那什么？警察同志，我只是替人办事，如果说，这里面牵扯到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就是想赚点小钱，赚点跑腿钱，仅此而已。”
“这个我们之后再说。”启动车辆的顾晨，也是继续解释：
“如果牵扯到重大犯罪，你就是在间接的帮助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活动。”
“更何况，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本身就是从人家店里偷出来的。”
“可最后不是又还回去了吗？”闻言顾晨如此一说，曾华强心里咯噔一下，也是赶紧解释。
而坐在副驾驶的卢薇薇，也是冷哼一声，解释说道：
“这就好比，你去人家店里偷东西，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盗窃行为。”
“你总不能说，我还回去，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吧？”
“我……我知道，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有人偷出来的呀？我并不知道。”面对卢薇薇的这番说辞，曾华强也是各种替自己狡辩。
王警官一听，也是哼笑着说道：“曾华强，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面对王警官的问题，曾华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王警官直接咧嘴笑笑：“你不知道？人家给你这么多报酬的时候，你就应该非常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危险？”
“不然，别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这么偏远的化工厂废墟，来跟你交易呢？”
“而且，给你的酬劳也是高得离谱，隐秘地点，高额报酬，这些元素加在一起，哼哼，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好吧。”见自己在这帮警察面前，是没有太多秘密可言。
或者说，自己的那些说法，很难得到对方的信服，曾华强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
“我承认，当时得到这些好处的时候，我是有怀疑过，可我也有思考过，这就是一个做工比较精细的工艺品，并不是什么违禁品啊？甚至连文物都算不上。”
重重的叹息一声，曾华强又继续解释：“我当时想法很简单，只要这个东西，不是什么违禁品，那我帮人跑腿送货，那也没什么？”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选择这处隐秘地点？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抬头看了眼开车的顾晨，曾华强又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想过自己在犯罪。”
“这个我们之后再说。”顾晨并不想在车里跟曾华强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何俊超的电话，已经打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
车内，顾晨直接接通蓝牙电话，何俊超的声音也随之穿来：
“顾晨，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已经有眉目了。”
“怎么说？”见此情况，顾晨也是赶紧追问。
“就是，我通过你们这边提供的线索，开始排查进入这个化工厂区域的电瓶车，果然让我在那两天，发现了两辆形迹可疑的电瓶车。”
“这其中一辆呢，已经确认，是那个曾华强的。”
“那另一辆呢？”卢薇薇赶紧问道。
“另一辆，是一名神秘男子骑过去的，但是样貌我这边无法确认，不过，我可以锁定这个人所出现的区域。”
“具体在哪？何俊超，你赶紧说。”坐在后排的王警官，此刻也有些等不及了。
何俊超“啧”了一声，也是调侃着说：
“别急啊，地点就是南湖花园社区附近，这辆电瓶车，两次都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两次都是回到这片区域后消失的。”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这辆电瓶车，在道路上，跟我玩反侦察，但是，他似乎还不太清楚，街道上的一些隐秘摄像头。”
“所以，反侦察并不成功，虽然绕了不少弯子，但是，目的地就是在南湖花园附近。”
“好吧。”见何俊超已经找到了对方的藏匿之处，顾晨赶紧又道：
“何师兄，你现在赶紧把对方的那辆电瓶车型号发给我，我好过去确认一下。”
“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把相关图片发给你，你等着。”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
没过多久，顾晨的手机响起，卢薇薇赶紧接过顾晨的手机，点开对话框。
对话框里，是一辆老旧电瓶车截图。
由于顾晨在开车，于是便询问卢薇薇：“卢师姐，电瓶车是啥样的？”
“一辆淡蓝色的电瓶车，很老旧的那种，而且，就连车上的后视镜都没了。”卢薇薇说。
“让何师兄把图片发到我们的工作群里，等我们到达南湖花园，就离开展开搜索工作。”顾晨说。
“行，听你的。”见顾晨发话，卢薇薇也是听话照做。
由于化工厂老旧废墟，距离南湖花园有些距离。
因此，大晚上的，顾晨开车40分钟才赶到目的地。
而南湖花园，又处于城南片区的一处城郊位置，周围有一个小湖，被称作南湖。
因此，在南湖周围，也分布着许多小区。
而南湖花园就是其中一个。
由于这个小区开发较早，因此配套设施也比较老旧。
而这片社区，又属于半开放状态，所以人口流通很大。
再加上，周围有许多物流公司，各种市场，而这些生意人，大多会选择在南湖花园租房生活。
巨大的人口流动，让这里的管理变得有些复杂。
当顾晨将车辆停在南湖花园的路口时，南湖花园的门口位置，还停留着许多卖水果的商贩。
而水果商贩的另一头，则是一群蔬菜商贩。
每到夜晚，这里会显得十分热闹。
顾晨低头看了眼时间，此时此刻，时间已经来到晚上9点，可依旧不见这些商贩要立马散去的意思。
“下车。”顾晨提醒一句，众人顿时齐齐下车。
而曾华强也被众人带下车，跟在大家身旁。
顾晨来到小区门口，找到了小区保安亭的一名年老保安，问道：“大叔，这辆车您见过吗？”
顾晨话音落下，赶紧将手机中的电瓶车照片亮出。
保安大叔眯眼一瞧，这才缓缓说道：“这辆车……”
“怎样？”卢薇薇赶紧确认的问他。
然而保安大叔在犹豫了几秒后，却是摇摇脑袋，否认着说道：
“这辆车，我没啥印象，毕竟，这里进进出出的车辆实在是太多了，我有点记不清楚。”
“好吧，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袁莎莎还想再努力一下。
但保安大叔却是依旧摇头：“不好意思，真的没啥印象。”
“好吧。”见此情况，王警官双手叉腰，来回在门口走上两圈后，又道：
“那我们自己进去找，没问题吧？”
“请便。”面对王警官的要求，保安大叔答应的倒是相当爽快。
随后，顾晨让王警官留在门口，看着曾华强，而自己则带着卢薇薇和袁莎莎，一起进入南湖花园小区，开始地毯式搜查。
由于南湖花园小区建筑众多，面积分布较广，因此顾晨只能采用从左到右的方式进行排查。
由于是较早的社区，因此这里并没有地下停车场。
所有小区内的车辆，都是停在小区内的规定停车位上。
而顾晨带着卢薇薇和袁莎莎，也只能挨栋楼的进行排查。
可来到这里才知道，这里的小区内部，一楼都是杂物间。
也就是居民存放杂物的地方，许多居民，都是将电瓶车放在杂物间里。
所以，顾晨也非常清楚，自己这样地毯式排查，或许会有纰漏。
但对于这种情况，也只能去碰碰运气。
毕竟，还有不少电瓶车辆，是放在地下室外头。
而顾晨也想通过排查加走访的方式，多问一些当地的居民，看看有谁能知道这辆电瓶车的存在。
毕竟，骑着电瓶车的年轻人，听口音是外地人，那必然是租住在这片区域。
所以，这里的地下室，或许他并没有使用权。
而没有使用权的居民，通常会把自己的车辆，放在楼梯口。
因此，顾晨重点排查了每个单元楼的楼梯口位置。
“请问一下，您见过这辆车吗？”
“没有。”
“好的谢谢。”
“请问您见过这辆车吗？”
“这辆车啊？呃……没见过。”
“好的谢谢。”
“请问您见过这辆车吗？”
……
顾晨带着卢薇薇和袁莎莎，不断询问着当地居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大家地毯式搜查，已经排查了一半的小区。
也就在大家筋疲力尽的时候，卢薇薇的随口一问，却有一名老太太认出了车辆。
“这辆车，好熟悉的样子，好像是我家的那辆车。”
“你家的车？”听着老太太如此一说，卢薇薇眼睛一亮，赶紧凑上前问：
“老太太，您再看仔细一些。”话音落下，卢薇薇甚至给老太太打开了强光手电通，让周围的区域能够光亮一些。
老太太靠在卢薇薇身边，眯了眯眼，继续确认了一下手机里的照片，这才缓缓说道：
“应该是我家的那辆电瓶车，你看，这个反光镜都没有了，还有，这个地方有点破损。”
“还真是您家的呀？”听着老太太如此一说，卢薇薇总算舒上一口气，也是赶紧说道：
“那老太太，你这辆电瓶车，平时都是谁在骑啊？”
“平时？就我呀。”老太太说。
“您？不对吧。”听闻老太太说辞，卢薇薇身体向后一缩，赶紧又问：
“那您再看看这张图片，这个骑车的人，您有印象没？”
“这个人啊？我看看。”看着卢薇薇手机图片里的监控截图，老太太皱了皱眉，也是若有所思道：
“如果这么看，这个人好像是我家的一个租客。”
“租客？您是说，您家的租客，曾经借过您的电瓶车？”见此情况，袁莎莎也是赶紧凑过来问。
“对呀，借了我几次车，因为我这辆电瓶车，比较老旧，平时就放在地下室。”
“而那个租客，平时也就租住在地下室。”
“所以呢，这辆车，有时候，他会问我借来骑，反正我也很少骑这辆车出门，索性就借给他。”
“那借给他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您还有印象吗？”袁莎莎赶紧又问。
老太太咧嘴一笑，赶紧摇头否认：“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也管不了这些，杂物间，本来就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可是，你们也知道，这南湖花园附近，有物流园区，还有几个批发市场。”
“所以，那边做生意的，都喜欢在这里租房。”
“这地下室呢，一般是人家租来当仓库的，当然，我家的地下室，经过改造之后，有厕所，也能做厨房。”
“所以，就租给别人，当住宿的地方。”
“那您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吗？”见老太太，似乎已经确认了那辆电瓶车，顾晨也想过去一探究竟。
老太太没有犹豫，当即便答应道：“那行吧，你们跟我来。”
“好。”顾晨也没多想，当即带着卢薇薇和袁莎莎，直接跟在老太太身后。
大家一起绕过一栋楼，来到另一栋居民楼的左侧位置。
随后，老太太动作迟缓的掏出钥匙，也是指着前方的地下室说道：“这就是我家的地下室，租出去有些日子了。”
看了看外头，老太太又道：“那人可能出去了，也有可能去外头办事，反正，也很少看见那人住在这里，这里晚上甚至都没有亮灯。”
“好的。”听着老太太的解释，顾晨现在就想快点看见那辆电瓶车。
随着老太太扭动钥匙，大门随之打开。
老太太率先走进去，随时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打开。
刹那间，整个地下室一片光亮。
这里不仅有一张木窗，还有衣柜，洗衣机，厕所，洗手间，几乎就是一个小单间。
也就在大家参观的同时，卢薇薇赶紧提醒顾晨道：“顾师弟，你看这辆车。”
也是被卢薇薇提醒了一下，顾晨扭头看向左侧方向。
在左侧墙角位置，果然停着一辆有些老旧的，淡蓝色的电瓶车。
而且顾晨一眼就看出，这辆老旧电瓶车，就是手机图片里的那辆，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为了严谨一些，顾晨还是对车辆做了一个对比确认。
片刻之后，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没错，这辆车，就是去化工厂废墟的那辆车。”
扭头看向老太太，顾晨又道：“看来，您的这位租客，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这样啊？”听着顾晨如此一说，老太太似乎也有些意外。
卢薇薇赶紧上前一步道：“老太太，那个租客的身份信息你这有吗？”
“有，签合同的时候，登记过。”见卢薇薇如此一说，而且老太太也看得出来，大家都是穿着警服，那肯定是来调查案子。
既然能找到自己的那辆老旧电瓶车，老太太也非常清楚，似乎这个租客有点问题。
有问题，当然就不敢怠慢，于是老太太赶紧解释说：
“我们签订了租房合同，合同就放在我房间的卧室，你们要看的话，我可以取来给你们看看。”
“那样最好，我们还是跟您一起过去吧。”见老太太如此一说，顾晨也是赶紧附和。
随后，袁莎莎赶紧对现场的淡蓝色老旧电瓶车拍照取证后，这才跟随大家一起，朝着老太太的家中走去。
老太太的家中，就住在地下室的对面那栋。
从老太太家的阳台上，就能看见这个地下室大门。
老太太家住的并不高，就住在二楼位置，上下楼梯也方便。
当顾晨跟随老太太进屋后，这才发现，家里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
于是顾晨便随口问了一句：“老太太，您家就您一个人？”
“是啊。”老太太换好鞋后，又给大家找来一些拖鞋换上，这才缓缓说道：
“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子女们都在外地工作，只有过年才回家。”
“所以呢，这里平时就我一个人居住，不过，我养了一只猫，呐，就那只。”
就在老太太说话之间，一只白色布偶猫探出脑袋，暗中观察。
发现家中有陌生人出现后，立马又赶紧躲在角落位置。
老太太则是笑孜孜道：“这猫胆小，平时只跟我一个人亲近，我在家里，也就跟这猫相依为命了。”
说话之间，老太太又带着大家往卧室走去。
打开卧室的灯光后，又是掏出钥匙，打开房间一张书桌的抽屉，开始挨个东西的翻找起来。
也是在老太太寻找合同的瞬间，顾晨也是随口一问：“老太太，当初租你地下室的那个人，他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来这找工作的吧？”翻找的同时，老太太也是抬头思考：
“我记得，那个小伙子，好像是刚毕业不久的样子，好像是来这里找工作的。”
“小伙子？”听到老太太如此一说，卢薇薇心里也开始盘算着，这个家伙到底长啥样。
“找到了。”也就在大家思考之际，老太太从一个果盒中找到了那份租房合同，赶紧交给顾晨说：
“就是这个，当初也是我邻居帮我弄的合同，反正，就是登记一下具体信息。”
顾晨二话没说，大概的看了一下对方的身份信息，嘴里也是念出声道：
“庄培？海东市人？”
顾晨大概的看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随后，顾晨用手机拍下来后，直接发送给何俊超。
于是，顾晨又对着手机对话框语音道：“何师兄，赶紧帮我查一下这个叫庄培的人，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咻！”
“好的……咻！”
这边顾晨的语音刚一发出，就收到了来自何俊超的语音回复。
顾晨将合同交换给老太太，也是与老太太交流起来：
“老太太，这个人你跟他熟不熟？”
“不是很熟。”老太太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道：
“这个人吧，感觉像个愣头青，说是来这里找工作，反正，租我这房子也没多久时间。”
“我看他一个人从外地过来，在这里也没什么依靠，所以，我连房租收的都比其他人要低很多。”
“反正吧，我这地下室，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租给这个人。”
“好的。”顾晨将这些记录下来，又问老太太：
“那这个人，平时晚上都不住在这里吗？”
“很少住在这里吧？”老太太抬头思考，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就看见过几次，地下室亮着灯，平时晚上都是关灯状态。”
“感觉，他晚上应该没有住在这里，但是具体住在哪里？我不清楚，感觉这个家伙应该是住在工作地点吧？谁知道呢？”
挠挠后脑，老太太又道：“反正，有时候他会跟我借车，因为我那个老旧电瓶车，就一直放在地下室，他要借，我就借给他。”
“只不过，我告诉他，那辆电瓶车，有些老旧，破损，刹车也不怎么灵活。”
“我还提醒他，每次出去的时候，记得开慢一些。”
“好的。”听着老太太如此一说，顾晨大概也能对应上之前在化工厂家属区，那个小卖部老大爷所说的那些话。
在化工厂家属区的那家小卖部里，老大爷提醒顾晨说，听见那辆可疑的电瓶车，刹车有点问题。
随意，每次对方刹车，一次性都无法停稳车。
可现在在南湖花园小区的老太太这里，也再一次得到验证。
而且，顾晨还获得了租房合同上的关键信息。
有了这些信息，要想找到对方，那就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也就在此时，何俊超的调查结果，直接发送到了大家的临时工作群里。
卢薇薇赶紧提醒着说：“顾师弟，你快看，何俊超已经把那人的身份信息发过来了。”
“好的。”顾晨闻言，赶紧点击图片。
然而当大家看清图片来人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是他？”顾晨皱了皱眉，也是一脸惊骇。
“这不就是，那天在演唱会现场，带着我们进入内场工作区域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小庄。”卢薇薇一下子没想起对方的名字，一旁的袁莎莎赶紧提醒着说。
“对，就是小庄。”卢薇薇赶紧点头，不由分说道：
“而且，这个小庄不是挺机伶的吗？把那个包工头张志强气得够呛。”
“最后，张志强发现这个小庄，是从外头偷偷混进来的，所以，直接就把他给开了。”
想了想，卢薇薇又道：“诶？不对呀，顾师弟，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不是独自一个人去停车了吗？你不是在停车场那边，见到了小庄吗？”
“没错。”见卢薇薇提起此事，顾晨也是赶紧回应道：
“那天晚上，我的确在停车场的角落位置，发现了无处可去的小庄。”
“那个时候的他，还缩在一个角落位置，感觉没了工作，身上也没钱。”
说道这里，顾晨不由皱了皱眉：“不对，如果按照小庄说的那样，那小庄就是在撒谎。”
回头看向卢薇薇和袁莎莎，顾晨也是继续解释：
“小庄明明在这个地方，有住所，但是他却骗我说，自己目前没有去处，这显然是在撒谎。”
“而且，为了不让小庄露宿街头，我还给他在停车场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几天房间，让他暂时住在那里。”
“这家伙还挺狡猾的呀？连顾师兄也骗？”听着顾晨的这番讲述，袁莎莎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卢薇薇则是笑孜孜道：“这家伙胆子够肥的，看来是有预谋。”
想了想，卢薇薇又道：“没准这家伙，跟张志强的失踪有很大关系。”
“毕竟，张志强在现场将他解雇，而且处处看他不顺眼，这家伙要是狠起来，没准就要报复这个张志强，让张志强失踪也是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听着卢薇薇的一番解释，顾晨也是深呼一口重气，缓缓说道：
“如果这么说来，这背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跟这个人有关系。”
“你们在说什么呀？”见顾晨几人在房间内讨论问题，站在一旁的老太太，似乎越听越懵。
顾晨则是赶紧解释：“老太太，这个您就不用管了，就是您这个租客，可能身份有点问题。”
“我们现在急需要找到他的下落，所以，您这里也不用担心。”
“那孩子是犯啥事了吗？”听顾晨如此一说，紧张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
老太太似乎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晨则是微微一笑：“可能牵扯到一些事情，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找到他，然后问清楚。”
“好吧。”见顾晨如此一说，老太太也是个识相的人，知道自己的租客，可能是出了些问题。
但是老太太也不敢多问，毕竟这牵扯到警方调查的案子。
也是在跟老太太询问了一些相关的东西，顾晨这才带着卢薇薇和袁莎莎，重新返回到南湖花园小区的门口位置。
此时此刻，带着曾华强，依旧站在门口无聊等待的王警官。
也是看见顾晨几人从里边出来，于是赶紧迎上前，问道：“顾晨，你们调查的如何？”
“工作群里，不是有通知吗？”卢薇薇说。
“有吗？”王警官赶紧掏出手机，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解释：
“刚才在门口观察周围的行人，还要看着曾华强，所以，就没注意。”
说话之间，王警官直接点开何俊超发来的身份信息图片。
可当王警官看到画面中的人物时，整个人也是一愣，赶紧问道：
“这……这个人，这个人不是那个……那个小庄吗？”
“他叫庄培，他就是骑电瓶车去化工厂废墟的那个人，也是这里的租客。”顾晨随口一说。
王警官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有点懵，也是缓缓说道：
“让我捋捋，也就是说，那个叫小庄的家伙，就是这个幕后黑手？”
见顾晨，卢薇薇和袁莎莎都默不作声，王警官这才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这个家伙才是幕后黑手啊。”
抬头看向顾晨，王警官又问：“那……顾晨，你准备去哪里找他？”
“现在还不确定。”顾晨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准备让何师兄调查一下上次我们吃饭的那个停车场附近的宾馆。”
“因为，当时在停车场的角落位置发现了庄培，他一个人缩在那里，准备应付一晚。”
“我看他可怜，就在停车场附近的旅馆，给他开了几天房，让他住在那儿，方便给自己找份工作。”
“原来是这样？”听闻顾晨如此一说，缓过神来的王警官，赶紧又道：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得立刻去宾馆拿人？”
“先等等。”顾晨掏出手机，也是不由分说道：
“先让何师兄调查一下，看看这个庄培，有没有去过这家旅馆，再去找他不迟。”
“对对对。”面对顾晨的解释，王警官也是甩甩手指，淡然说道：
“应该先确定位置，再去找他。”
也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同时，顾晨的电话也已打通。
很快，顾晨便跟何俊超沟通起来。
仅仅是过去一会儿时间，顾晨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赶紧挂断电话。
“怎么样顾师弟？”卢薇薇见状，赶紧凑上前问。
顾晨也是深呼一口重气，不由分说道：“何师兄说，这个人，目前还在这家宾馆，我们直接去这家宾馆找他。”
“那最好。”见此情况，王警官赶紧提醒着说：
“那大家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出发啊？”
……
……
带着线索，大家迅速蹬车，火急火燎的开往顾晨所提到的那家宾馆。
当车辆稳稳停在宾馆外头时，时间又已经过去一个钟头。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来到深夜。
顾晨下车之后，带着大家直接往宾馆前台冲去。
由于顾晨上次来这里，给庄培开过房，因此前台工作人员，对顾晨还是有些印象。
“那个人还在吗？”顾晨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机相册点开。
而此刻的相册图片中，刚好就是庄培的照片。
前台工作人员眯了眯眼，短暂思考了几秒后，这才缓缓说道：
“没错，这个人在这里开了几天房，我记得，好像……好像还是您替他开的？”
“好记性。”见前台工作人员还记得自己，顾晨也是咧嘴一笑，赶紧又问：“那他现在？”
“就在房间里，二楼203房间。”女前台提醒着说。
“好的。”接过女前台递来的房卡，顾晨对着身后的众人使了使眼色。
大家立马小心谨慎的，朝着二楼方向缓缓走去。
当大家来到203号房间门口时，所有人都屏主呼吸，等顾晨掏出房卡的同时，所有人都准备就绪。
顾晨也是看着大家一副绷紧的神经，这才默默点头。
随后，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夹住房卡，缓缓放在门口的感应区。
随着一阵悦耳的系统音乐响起，顾晨左手一压，门锁瞬间打开。
顾晨顺势带着大家一起冲进卧室。
由于行动迅速，加上之前顾晨也对房间情况有所了解。
所以当顾晨几人冲进房间的那一刻时，庄培正躺在床上，身上披着浴巾。
而浴室方向，还冒着热气，镜子上还布满着水蒸气。
很显然，庄培刚洗完澡，正准备休息。
可此刻的顾晨没有多想，直接扑了上去，一把将庄培双手反扣，按压在木床上。
“哎呀！疼！疼！”
被顾晨反制在床上，庄培瞬间傻眼，也是在痛苦中连连求饶。
顾晨动作干净利落，左手压制着庄培，右手顺势抽出玫瑰金手铐。
一个熟练的动作，瞬间让庄培戴上了玫瑰金手铐。
“起来。”随后，顾晨将披着浴巾的庄培，直接从床上拉起。
庄培在一脸懵圈中，看到了顾晨的面容，也是一脸惊骇道：
“顾警官？怎么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自己被反拷的双手，庄培也是苦瓜脸道：“顾警官，你这怎么还拷上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庄培，别装了。”见事到如今，这个被抓的庄培，还在各种演戏。
卢薇薇可不惯着他，也是继续提醒着说：
“我问你，你为什么来到江南市？”
“我……我为什么来到江南市？”听到这个问题，庄培也是愣了一下，赶紧将目光看向顾晨，说道：
“顾警官，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来江南市，是来见我的偶像杰伦的。”
“而且，我也跟你说起过，我准备在这里找工作啊。”
“你还是说实话吧。”见庄培似乎还想隐瞒的意思，顾晨也是缓缓说道：
“其实，你在南湖花园小区那边，还租了一个地下室，对吧？”
见顾晨如此一说，庄培瞬间傻眼。
……
房间内，庄培对于顾晨团队知道自己在南湖花园小区还有住所的事情感到震惊。
或者说，他之前压根就不会想到，顾晨团队会调查到南湖花园小区这一步。
看着顾晨用犀利的眼神盯住自己时，庄培此刻慌了神，眼神不停的躲闪开来。
“庄培，问你话呢？”见庄培迟迟没有回应，卢薇薇也不惯着他，直接催促着说：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庄培低着脑袋，也是假装自己不知情。
王警官哼笑一声：“庄培，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
“就这么说吧，如果我们不清楚你在南湖花园租房的事情，又怎么会一路找到这里来呢？”
“我们之所以找到你，那必然是有原因的，别说这房间是顾晨给你开的，你就可以这么心安理得。”
“你这是在骗取我们的同情心你知道吗？”
也是被王警官劈头盖脸的一顿唾骂，此刻的庄培，心里也是慌的一批。
袁莎莎见状，也是继续说道：“庄培，如果识相的话，就赶紧交代出来。”
“你是不是去过一个废弃的化工厂？还是骑着南湖花园小区房东的那辆电瓶车去的？”
面对袁莎莎的质问，庄培眨巴眼，但还是摇头否认：“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好吧。”见庄培是铁了心要硬抗到底，顾晨也不惯着他，直接将庄培从床上拉起，说道：“那就跟我们去一趟芙蓉分局，我会让你说的。”
……
……
将庄培抓获，顾晨也是见庄培一直在负隅顽抗，似乎压根就不想配合的意思。
当然，顾晨也不会惯着他。
利用自己同情心，骗取几天住房费用的事情，顾晨当然不想跟他计较。
毕竟这点钱对顾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庄培参与犯罪活动，这让顾晨不能容忍，至少这个家伙，骗取了所有人的同情心。
可现在的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庄培。
包括张志强的失踪，至今还下落不明，顾晨也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肯定跟庄培脱不了关系。
将庄培带走之前，顾晨团队还依法对房间内的各处角落进行了搜索，发现并无异常后，这才带着庄培，直接返回芙蓉分局。
……
……
当庄培坐在芙蓉分局一号审讯室内的时候，此刻的时间也接近凌晨。
而此时此刻，也是一个人最为疲惫的时刻。
顾晨团队匹配，庄培也同样如此。
审讯室内，头顶上的的灯光，照得庄培有些不敢抬头。
而前方顾晨团队，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时，庄培的内心也是有些紧张的。
“顾警官，我都说过了，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压根就不清楚。”
“别装了。”见庄培还想发挥自己的演技，顾晨也不惯着他。
庄培也是叫苦连连道：“顾警官，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们好歹也算认识，我还带着你们，去演唱会内场呢。”
“呵呵。”这边庄培话音刚落，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
“你不说还好，要不是你，我们现在都已经去执行演唱会安保任务了。”
“就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泡汤了，现在我们已经盯上你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我们都会看在眼里。”
“哎呦喂。”见卢薇薇如此较真，庄培也是苦笑一声道：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我就是想来江南市，看一看偶像的演唱会怎么了？”
“而且，我也想在江南市，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仅此而已，不然我干嘛来这里啊？”
“对呀，你干嘛来这里？你一来这里，我们这里就不得安宁。”王警官反正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庄培，看似年轻，但实则老谋深算。
就庄培那表情的演绎，不做演员都可惜了。
反正王警官阅人无数，庄培在他面前，还是嫩了一些。
但是庄培在这里耍无赖，王警官是不会惯着他的，于是又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过废弃的化工厂？”
“没有。”感觉警方还要继续追问，庄培依旧是摇头否认。
“好，那你是不是骑过房东的电瓶车？”王警官又问。
庄培犹豫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这个倒是骑过。”
“你骑着电瓶车去做什么？”袁莎莎问。
庄培躺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也是缓缓说道：“还能干什么？出去买东西呗。”
“呵呵。”一听庄培这话说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哼笑着说：
“通过监控，我们可以看出，你当初是有在夜晚的时候，去过废弃化工厂。”
“从你的车辆就可以看出，那个人，就是你。”
“而这辆电瓶车，一直停在你房东的地下室，也就是你租住南湖花园小区的那间地下室。”
“房东老太太也说了，这电瓶车，平时就是你在骑，要不就是她自己，没有其他人。”
“那我倒是很想知道，这辆电瓶车，是怎么自己跑到废弃化工厂去的？是你借给了别人？还是别人问你借过去的？”
听着袁莎莎如此一说，庄培心里是有些慌张的。
毕竟监控是不会撒谎的。
既然警方想找到你，那么就算你一路反侦察，想方设法躲避监控。
但毕竟监控是上帝视角，很多时候，庄培也无法摆脱。
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庄培想要狡辩，似乎也是十分困难。
“庄培。”见庄培默不作声，顾晨也是缓缓说道：
“之前你曾让人取走一个红色袋子，去废弃化工厂做交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没错吧？”
见庄培依旧默不作声，顾晨又道：“你也别装了，从电瓶车就可以看出，那个人是你。”
“而且，你曾经还去化工厂家属区那边的小卖部购买过东西，那个小卖部老板也认识你。”
“另外，那个驿站的老板，应该也是被你忽悠到了这里，来接手做驿站的生意吧？”
“但其实你的目的，是想让这个驿站老板，给你办事。”
“而且，还挺巧的，这个驿站老板，还认识当初介绍自己来这里的人，经过我们让他分析指认，他已经确定，你就是当初那个在魔都怂恿他过来的那个人。”
见庄培此刻心里慌的一批，顾晨也是缓缓说道：“你其实并不缺钱，你宁愿花费这么多钱财，这么多精力，让这帮人，替你办事。”
“出手也很大方啊，以至于那些替你办事的人，心里都有种不踏实的感觉，都感觉自己在犯罪。”
摇摇脑袋，顾晨又道：“就这种情况，你还假装自己去做义工，还假装去做志愿者。”
“还说自己身上没钱，有点露宿街头的意思。”
“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接济你，帮你支付了住宿的钱。”
“可你现在，却打着这个身份，做着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
似乎是被顾晨揭了老底，庄培此刻慌的一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卢薇薇也是哼笑着说道：“我说庄培，你费劲心机，弄出这么大动静，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欺负你的老板，叫张志强，他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啪！”这边庄培还想搪塞过去，王警官直接怒拍桌子，吓得庄培整个人身体一颤。
“庄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那个区废弃化工厂的人不是你就不是你吗？这个我们已经找到了相关证人，完全可以指控你。”
“还有，你所做的这些，无非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而这个扣子的主人，你应该也非常清楚，几年前，就在魔都，因为某些原因而坠江死了。”
“可现在，你又再次出现，开始对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下手，无非就是想得到真实的扣子，然后掌握里面的秘密罢了，我说的对吗？”
见王警官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庄培皱了皱眉，也是摆出一副弱势群体的模样，缓缓说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冤枉啊。”
“你冤枉个鬼啊，你是不是一直威胁魔都胡雪莉的那个神秘人？”卢薇薇反正是已经看不下去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庄培皱了皱眉，依旧假装无辜道：“胡雪莉？胡雪莉是谁？”
“庄培。”见庄培态度非常不端正，王警官气得瞪眼说道：
“你认为这样有意思吗？既然你是为了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而来到江南市的，就别说自己是为了偶像杰伦才来到这里，你不配。”
“你不过是想利用杰伦演唱会做掩护，替自己干一些脏活而已。”
“而且，你根本不缺钱，从你愿意花费重金，让他替你办事就不难发现，其实你早就有着自己的盘算。”
“刚毕业的穷学生，只是你伪装自己的一种形式，我说的对吗？”
“我……”
面对警方的这番说辞，庄培似乎有些扛不住了。
或者说，当对方把你底裤颜色都知道的时候，你还在演戏，还在装傻充愣，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似乎就是在尴尬的表演。
当然，庄培从顾晨几人的眼神中就不难看出，其实警方已经掌握到了核心线索。
自己就算不招供，警方也能通过线索确认。
顾晨也是见庄培此刻有些动摇的样子，于是继续心平气和的与之沟通道：
“庄培，我就想知道，你要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做什么？”
话音落下，庄培似乎没有要回复顾晨的意思，将脑袋低得很下，也是默不作声。
于是顾晨又道：“你说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只是你暂时寄存在魔都那家潮品店里，并不是要出售，这是什么意思？”
见顾晨连这个都清楚时，庄培只是微微抬头，但很快又低下脑袋，继续沉默不语。
顾晨并不吃这套，有的是耐心，于是又问庄培道：
“你要得到那个真的老鹰图腾的扣子，无非就是想知道这个扣子里面的秘密罢了。”
“所以，说到底，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原本也不是你的东西。”
“如果你知道这个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也就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去夺回扣子。”
“可见，你并不知道扣子里的秘密，你只是想搞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罢了？我说的对吗？”
见顾晨都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此时此刻，庄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感觉顾晨都已经调查到这一步，可见，顾晨掌握的线索，已经足够充分。
于是顾晨右手转笔，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那个老板，也就是负责演唱会外围护栏的那个老板张志强。”
“他当时各种看你不顺眼，各种对你不满，我甚至怀疑，这些都是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让他生气。”
见庄培听到这里，眼眸微微颤动，于是顾晨赶紧又道：
“这个张志强，我们也去调查过。”
“他失踪之前，曾经去过一个秘密地点，这个地点也是拆迁区域，周围的许多地方都已经拆成废墟。”
“只有中心区域，因为开发商没钱动工，才保留了一小部分。”
“但是，在这个城中村里，有着不少小加工厂。”
“而张志强在失踪的那天晚上，就曾经去过这里的一家加工厂，并且跟这个加工厂的老板谈好了交易，订购500件老鹰图腾的扣子。”
顿了顿，顾晨继续解释：“当然，这些扣子的做工，肯定没有真实的那个要精细。”
“只是流于表面的模仿，或者说，原本就是想开一些简单的模具，然后开始仿制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也是摇头说道：“那么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个张志强，他要制作这么多老鹰图腾的扣子做什么？闲得没事吗？”
“你要知道，他负责的项目，都比较大，都是类似于演唱会外围的安保工作。”
“这样一个大老板，他用得着为了一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专门大晚上的，跑去小作坊扎堆的地方，开发模具，制造伪造品呢？”
顾晨摇摇脑袋，看着庄培木愣的眼神，也是无奈说道：
“这充分说明，这个张志强，他其实也是清楚老鹰图腾秘密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他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呢？”
“干一个演唱会外围的护栏安保，他就能赚不少钱吧？”
“而且我打听过，这个张志强，在圈子里也挺有人脉的，他的演唱会外围安保工作的单子，那是接不完的，一场又一场。”
“这样的赚钱速度也是非常惊人的，可他却对你要得到的老鹰图腾的扣子感兴趣，这让我十分好奇。”
挑了挑眉，顾晨继续说道：“或者说，这个人的失踪，跟你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不知道。”面对顾晨说的如此明白，庄培愣了愣神，也是缓缓说道：
“我是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踪，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
“哪一点？”见庄培似乎还是愿意沟通的，顾晨也是赶紧问他。
庄培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缓缓说道：“他知道老鹰图腾扣子的秘密。”
“那老鹰图腾扣子，到底有什么来历？”王警官听着庄培说了半天，也是非常迫切想知道答案。
而此刻的庄培，似乎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双手搓了搓脸，也是缓缓说道：
“其实，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的确不是我的，但是，这个扣子，是属于我朋友的，这是我朋友的一件遗物。”
“遗物？”皱了皱眉，卢薇薇也是赶紧问道：“难道说，你朋友是聂平？”
“不。”见卢薇薇没有说对，庄培轻叹一声，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缓缓说道：
“聂平并不是我朋友，这么说吧，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之前是属于我一个朋友的东西。”
“我朋友之前一直跟他女友住在魔都，但是有一天，我朋友出了车祸，生活开始开始变得一团糟。”
“而这个时候，他女友选择离他而去，但是由于两个人都是月光族，根本也存不到什么钱财。”
“所以，两个人手里都没有啥存款。”
“可偏偏我朋友快不行了，在临死前，他甚至都没有亲属陪伴在身边，只有我。”
“你说什么？”听着庄培的这番讲述，袁莎莎有些不可置信：
“你在胡说什么？你朋友难道就没有家人吗？”
“呵呵。”听闻袁莎莎的这番说辞，庄培直接摇摇脑袋，也是叹息着说道：
“我朋友命苦，说起来，他的家庭也挺复杂的。”
“因为父亲跟母亲很早就离婚了，而且，他的父亲和母亲，也都另外组建了各自的家庭。”
“他虽然跟着父亲，但是，他父亲压根也不怎么管他，倒是他爷爷对他很好。”
“从小，他就陪着爷爷一起相依为命。”
吸了吸鼻子，庄培努力控制好情绪，这才又道：
“后来，他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去读书，跑到魔都去找工作，也认识了他后来的女友。”
“但是，这两人都是月光族，花钱如流水，压根就不知道存钱。”
“就当我朋友车祸去世前，就连手术签字，都找不到亲属，只能由我代签。”
说道这里，庄培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沮丧。
他双手捂脸，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是继续说道：
“后来，他女朋友在他最需要自己陪伴的时候，选择离他而去，他躺在医院的重症病床上，向我哭诉，告诉我，我才是他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
“那后来呢？”感觉庄培虽然经常欺骗他人，但是这一次，似乎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后来？”庄培抬头看向顾晨，也是哽咽着说道：
“后来，我朋友在临死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老鹰图腾扣子交给我，说是给我的，留作念想。”
“因为就是一个艺术品，而且是我朋友的东西，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但碍于情面，还是接受了，最后，我联系了他的家人，只有他爷爷一个人，从老家赶来，但是在路上，我朋友就没撑到他爷爷赶到，直接一口气没上来。”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也是继续说道：
“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这么没了，我拿着他给我的东西，一个人靠在走廊上，暗自伤神。”
“可这个时候，他女友因为偷偷背着朋友借了高利贷，背债主追债，没办法，只能被债主带到医院，向债主们哭诉，说自己的男友刚出车祸，而钱都在她男友身上。”
“那事实呢？”听到这里，王警官也是好奇追问。
“事实？”庄培愣了一下，却是哼笑着说道：
“事实重要吗？我朋友的女友，她什么人我太清楚了，心里只有钱。”
“跟我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朋友也是一个喜欢乱花钱的人，而且，压根也不怎么在乎钱，甚至愿意给她各种花钱。”
“所以，她才愿意陪着我朋友一起疯，成了他女朋友。”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也是摇摇脑袋，无奈说道：
“可是后来，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我根本不想看到，那帮债主，透过病床大门的玻璃窗，看着我朋友的那具尸体，感觉晦气。”
“但欠钱的是我朋友的女友，他们要不到钱，当然不会放过她。”
“最后那个女人没办法，却又正好看见了我手里的老鹰图腾扣子，就说这个东西是她男友的传家宝，反正就是各种胡说八道。”
“这帮债主一听，感觉还有这种好东西？于是就从我手里抢过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感觉做工挺精细的，像是艺术品。”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是继续解释：
“后来他们问我，这个东西到底值不值钱？我说不值钱，是我朋友临死前交给我的，让我留个念想。”
“可是被金钱冲昏头脑的那个女人，哪里懂这些？直接告诉那帮债主，这个东西是个艺术品，反正各种胡说八道。”
“可毕竟，那帮债主哪里懂这个？但又怕是真的艺术品，感觉拿不定主意，于是就把老鹰图腾的扣子给拿走了，说是要拿去做个鉴定。”
“而且我朋友刚刚去世，他们也不想为难他女友，拿走了老鹰图腾的扣子后，表示可以宽限那个女人一些时日，让她尽快筹钱还债。”
说道这里，庄培情绪有些失控，也是不停的摇头叹息。
卢薇薇见状，也是用轻柔的语气，继续问他：
“那后来呢？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魔都的一家潮品店里？”
“这就要问那个女人了？”庄培不耐烦的看向前方，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
“本来，从我手里抢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就已经很愤怒了，毕竟，那是我朋友留给我的。”
“他临时前，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只有我这个朋友。”
“他送我一件普通的随身物品，留作念想，不过分吧？”
见众人默不作声，庄培情绪激动，再一次追问大家：“送我一件随身物品，我就问你们，过分吗？”
“不过分。”顾晨摇摇脑袋，也是确认着说。
“对呀，那个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可以要回来呀。”卢薇薇说。
庄培摇摇脑袋：“没这么简单，刚开始，我也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艺术品，没当回事。”
“感觉……好像也不怎么值钱的样子，可直到这些人都离开后，我回到了病房，看见我朋友的爷爷，趴在他尸体旁哭泣的时候，我便上前去安慰他。”
“把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情，跟他说明了一下。”
“那你朋友的爷爷是什么反应？”王警官说。
庄培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他爷爷什么反应？他爷爷说，其实，他家里有些资产，而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一直都是传给直系亲属。”
“因为我朋友的遭遇比较可怜，从小就没有父亲疼爱，而他的爷爷，也对他父亲的做法非常不满。”
“甚至根本就不认他父亲，感觉家里没有这个儿子也一样。”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继续解释：“他爷爷讨厌他儿子，也就是我朋友的父亲，因此就没有把那个老鹰图腾扣子的事情告诉他。”
“就连我朋友也不清楚，但是，他只跟我透露了一点，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面暗藏玄机，甚至藏着一个藏宝图。”
“藏宝图？”听着庄培的一番解释，顾晨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也感觉不可思议。
但庄培却是狠狠点头：“没错，就是藏着一个藏宝图。”
“不可能。”王警官听到这里，直接反驳着说道：
“那个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就在我们手里，我们也对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做过拆解作业。”
“可以说，这个扣子的内部结构，的确非常精密，甚至跟那些知名钟表一样。”
“但是，我们也从拆解的内部零件中发现，里面确实含有一些数字符号。”
“但只有数字，并没有所谓的藏宝图，这跟你说的并不相符。”
虽然王警官知道，这些零件内部的数字，其实就是类似于藏宝图的密码。
但是，需要另一个对应的附件才能匹配解开。
但是，王警官不能直说，只能作为一个引导，让庄培自己说出来。
果然，庄培还是上当了，也是直接脱口而出道：
“你们已经找到了数字？那就对了，这些数字，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藏宝图的密码。”
“那藏宝图是不是在你手里？”顾晨说。
庄培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准确来说，之前并不在我手里，只是在我朋友老家放着，一直都在他爷爷手里。”
“他爷爷并不清楚这个老鹰图腾，到底跟藏宝图有没有关系？”
“因为上几代人在传承的时候，似乎没有说清楚，导致后面几代人，似乎对于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不管怎么研究，都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
“但是，我朋友的爷爷告诉我说，家里的确有一个配套的图纸，感觉怪怪的，也看不懂，当时，全当是上一代人对下一代的人传承，一直保存在老家的老宅里。”
“就这么放着？那你朋友的爷爷，就没想着去解开这个谜题吗？”卢薇薇听到这里，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但庄培却是摇摇脑袋，无奈说道：“他爷爷就是个普通人，除了老家有几套老宅之外，感觉也没有太多财产。”
“而且，他爷爷老实本分，也没读过多少书，不然，也不会生出我朋友他父亲这种混蛋。”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也是摇摇脑袋：“或许是不幸的家庭，让老爷子心灰意冷，所以，对于家族传承的的东西，也没有去过多的研究。”
“依我看，他就是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传说，因为老鹰图腾的扣子，确实做工精美。”
“所以，他就把这个物件，一直传承下来，可惜我朋友已经去世，而且东西又被那个女人的债主给拿走。”
“我感觉，我有必要把这个老鹰图腾的秘密给解开。”
“那后来呢？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去向？”顾晨说。
庄培狠狠点头：“其实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这帮人把这个东西带到了哪里？”
“于是，我就在酒吧找到了我朋友的前女友，这个时候的她，又开始在酒吧寻找自己的猎物，她就是个寄生虫。”
“想着依靠酒吧里的男人，来满足自己的生活，所以，当我朋友因为车祸去世后，她知道，从我朋友这里，已经捞不到半点好处了。”
“所以，她开始找到了新男友，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把她带到酒吧外头，逼她说出老鹰图腾扣子的下落。”
“最后她没办法，告诉我，扣子已经被债主拿走，那些债主，就是附近一家典当行的，让我有本事，自己去找他们。”
“那你去了？”顾晨说。
“我去了。”庄培目光坚定，缓缓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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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晨能从庄培的眼神中，看到那种辜负朋友的无奈。
就像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明明是朋友临死前留给自己的东西，如今却要努力追回。
这就好比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一群无耻之徒给抢走，然后自己得想方设法夺回来一样。
更何况，抢走那间朋友遗物的人群，是一群典当行的强人。
在这帮人面前，庄培非常清楚，自己没有半点胜算。
可毕竟，那东西跟藏宝图有着密切关连，如果自己不想办法要回的话，恐怕最后只能与巨额财富失之交臂。
顾晨双手抱胸，也是认真思考着说：“所以，你想法设法的，就是想要得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最后你也找到了对吧？”
“没错。”面对顾晨的提问，庄培非常配合的回答说：
“那个口子，对我来说，或许很重要，也或许不重要。”
“但是，我想拼一把，赌赌运气。”
“毕竟，那东西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还是我朋友祖传下来的东西。”
“他平时跟我关系也很好，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尤其是知道这东西的重要之处后，我决定，搏一搏，哪怕花钱也要把东西给赎回来。”
“那后来呢？后来你去找这帮人要回老鹰图腾的扣子？”卢薇薇说。
庄培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没办法，我必须要回来，可是，当我来到对方的典当行，想要赎回那个口子的时候。”
“才发现，这帮蠢货，已经把东西卖给了一家潮品店里。”
“因为他们感觉，这东西压根也不值钱，所以，路过那家潮品店的时候，就以极低的价格，随便卖给了店里的老板。”
“然后，他们拿着换来的钱，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包好烟。”
“一个祖传的东西，就换一包好烟？”王警官听到这个结果时，整个人也是大为震惊。
但庄培却是不以为然道：“不然呢？这东西，在我看来，或许就是无价之宝，但是，在这帮人眼中，啥也不是。”
“他们甚至感觉，换一包好烟，甚至都是赚到。”
说道这里，庄培也是哼笑两声，无奈说道：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后来我找到了典当行的那帮人，也说明自己前来的目的。”
“可是他们告诉我，东西已经卖了，如果想要找回东西，不妨去那家潮品店看看。”
“你去了？”袁莎莎说。
“我去了。”庄培狠狠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我也必须去。”
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也是缓缓说道：
“说实在的，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去到那种潮品店，才发现，这家店比较特殊。”
“准确来说，就是你认为普通的东西，但是只要能找到买家，那就能卖出一个天价。”
“他这个店里，什么东西都有，许多还是明星的私人物品。”
“许多明星的经纪人，会根据一些明星的要求，用他们的私人物品，来这里折现。”
“明星也缺钱吗？”听到这里，卢薇薇表示好奇。
但庄培却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警察同志，你或许不了解这个圈子。”
“娱乐圈，尤其是这些明星，他们平日里，花钱都是大手大脚，根本就没有一个合理的规划。”
“这要是碰到自己走运，行情好的那几年，或许你能积累一些财富，可一旦行情不好，你接不到商演，或者接不到演出，或者是拍戏之类的。”
“那么，你就是坐吃山空，但是，这些明星，毕竟有自己的粉丝圈子。”
“收割一波粉丝当韭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顿了顿，庄培继续说道：“于是，许多明星在收入拮据的时候，就会选择让经纪人，帮自己把一些私人物品，拿到魔都的这家潮品店里来销售。”
“等一下。”听到庄培如此一说，王警官若有所思：“如果明星真的把东西放到这种潮品店销售还好，可万一是假的呢？”
“哼哼！”听着王警官如此一说，庄培不由干笑两声，也是摇摇脑袋。
王警官眉头一挑：“难道我说的不对？现在什么东西都有假的，你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哪些是明星的私人物品呢？”
“警察同志。”抬头看向王警官，庄培也是语重心长道：
“能开这种潮品店的老板，背后都有着可靠的渠道，他这家店，就相当于明星，或者说是一些名人与粉丝之间的中介。”
“平日里，粉丝无法与明星或者名人接触，但是，他们可以通过这家潮品店，买到明星的私人收藏物品。”
“有时候，甚至可以到店里，买到一些稀缺的明星演唱会门票。”
“因为明星跟这种潮品店的老板关系不错，也会放出一些内部票，这种渠道，也只有这种潮品店才有。”
“而这种潮品店，某些时刻，又相当于明星的某种代言一样，一点他卖假货，那么，公信力就崩了。”
“这个老板在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也是缓缓说道：“所以，这个老板的名声，就是金字招牌，粉丝在潮品店里，不会买到假货。”
“这就是他能开出这种出售明星私人物品的店，而其他店却开不出来的原因。”
“因为这就是渠道的力量，所以他店里的东西，只要出售，价格都是天价。”
幽幽的叹息一声，抬头看向面前的顾晨，庄培也是无奈摇头：
“所以，当我知道东西已经进入到潮品店里，还是用一包好烟的价格卖出去的，我的心都在滴血。”
“甚至都想痛骂这帮混蛋，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问这家潮品店的店员。”
“那后来你等到的是什么结果？”虽然后面的事情，顾晨多少也知道一些。
就是胡雪莉跟聂平用高价买走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但是顾晨还是想通过庄培的口，让他自己说出来。
庄培低下脑袋，也是叹息着说：“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东西，刚卖到店里，没过多久，就被人买走。”
“不会吧？”听到这种结果，袁莎莎也是不可置信道：“这家店流量这么大的吗？”
“是的，你不得不承认。”见袁莎莎如此惊奇，庄培索性实话实说：
“这家店里，但凡有新来的好东西，店家都会想办法推销出去，主打一个快产快销。”
“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刚到店里，店员也给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做包装。”
“这是他们店里的拿手好戏，就是给你各种包装，然后卖高价。”
说道这里，戴着手铐的庄培，不由捂住胸口，似乎难掩心中悲伤的情绪。
好半天后，他这才缓过神来，继续解释：
“这一打听才知道，那帮典当行的家伙，随手一百多卖掉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结果潮品店这边，立马包装清洗一下，很快就以几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顾客。”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感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你又不得不承认，在魔都，任何魔幻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你去追查买走老鹰图腾扣子的顾客信息？”王警官说。
庄培狠狠点头：“没错，我必须要追查到底，我想搞清楚这个扣子里面所包含的秘密。”
“我不想让这个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落入到其他人手里。”
“于是，我去问店员，买走老鹰图腾扣子顾客的信息，但是，店员也是有职业素养的，不管我怎么问，人家就是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了我的要求。”
“那人家拒绝告诉你，你又是怎么搞到客户资料的？”听着庄培如此一说，卢薇薇也颇感好奇。
庄培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后缓缓说道：
“我知道，任何东西都是有价格的，如果你问店员客户的资料，对方以保护客户的隐私为由，拒绝提供。”
“那就是你给出的价格不够高，所以，这个时候，你必须要舍得投入。”
轻叹一声，庄培也是继续说道：“所以，我没办法，只能等店员下班之后，各种请她吃饭，然后开出我的价码。”
“并且告诉店员，我那个东西的由来，但是店员也很为难，因为透露客户的隐私，要是被老板知道，她就得卷铺盖走人。”
摇摇脑袋，庄培也是意味深长道：“所以，为了得到客户的资料信息，我出的价格比较高，对方也最终妥协。”
“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购买老鹰突然扣子的客户，在美利坚那边读书。”
“于是，我想方设法，搞到了对方的邮箱，跟对方说明情况，想要跟对方好好沟通一番。”
“力争用最小的代价，获得那个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可是对方拒绝了我的所有提议，甚至还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没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与对方沟通，不管是邮件还是电话。”
“只要对方还要回国，我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可是你这样，已经算是骚扰了不是吗？”之前就从胡雪莉那里得知，有个疯子疯狂骚扰对方。
就是想从胡雪莉那里，得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甚至告诉胡雪莉，那个口子，就是对方暂时寄存在店里的物品，并不出售。
甚至还找出一大堆借口，让胡雪莉相信，那个东西，是店员的失误，才导致摆上货架。
可人家胡雪莉也不傻，只要店里有标价的商品，那都是可以用来出售的。
所以从胡雪莉看来，对方或许是别有用心，所以一直拒绝。
但胡雪莉越是拒绝交出老鹰图腾的扣子，庄培这边就越是疯狂。
以至于两个人都走向极端，庄培也成了那个胡雪莉最头疼的人。
虽然之前大家在审讯胡雪莉的过程中，已经知道了这些，但是顾晨还是希望能从庄培的口中，自己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庄培，那你后来是怎么跟胡雪莉沟通的？”顾晨问。
“后来？怎么跟胡雪莉沟通的？”庄培想了想，也是继续说道：
“我就一直给她打电话，发邮件，刚开始，她还勉强会跟我打太极，说这个东西她不想卖。”
“后来，被我各种打扰，或许也烦了，就找个借口，说等自己回国的时候，再把东西给我，好让我不要再骚扰她。”
“可我知道，这是她的借口，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把东西还给我。”
“甚至到了后来，我催促的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国？她直接开始不理我。”
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也是无奈叹息：“所以，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我只能继续给她打电话，换着号码打电话。”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卢薇薇感觉，庄培的这种行为，的确构成对他人的骚扰。
但是庄培却是无所谓道：“那也没办法，我必须要得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为了得到这个扣子，我已经付出了太多东西，包括金钱和精力，我又怎么会半途而废呢？”
“可是庄培，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见庄培此刻的表情，异常疯狂，顾晨也是反问他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觉得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不会的。”见顾晨如此一说，庄培也是情绪激动的，整个人身体前倾，说道：
“我为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假的，肯定是藏宝图的钥匙。”
见此刻的庄培，已经陷入到痴迷状态，顾晨也是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你为了这个扣子，付出这么多金钱和精力，还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让别人感觉你就是个骚扰的疯子。”
“你觉得这样做值吗？”
“值，当然值啊。”见顾晨问出这种问题，庄培却是狠狠点头，不由分说道：
“我所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我就是在赌，赌这把能不能翻身？”
“我知道，我朋友是不会骗我的，这个东西，有它的特殊意义。”
“而且，从老鹰图腾的做工就不难看出，这是个好玩意儿，只是懂得其中奥秘的人并不多。”
“万一我得到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顺便破解了藏宝图的密码，那我就能成为一个有钱人，难道这样不好吗？”
见此刻的庄培，已经表情扭曲，甚至癫狂。
顾晨与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面面相觑，感觉现在的庄培，似乎完全陷入到一个癫狂的自我想象当中。
这种情况，也让顾晨相信之前胡雪莉所说的那些话，感觉这个为了得到老鹰图腾扣子的人，似乎真的有些疯狂。
也就是因为对方的疯狂，才导致胡雪莉和聂平，决定对于这个骚扰者拒绝回应，也就导致后来的事情越演越烈。
想到这里，顾晨也是好心问道：“庄培，你为了得到这个扣子，后来都做了些什么？”
“后来我做了些什么？”听着顾晨的一番说辞，庄培眨巴眼，似乎也陷入到回忆当中。
好半天后，他这才回过神来，也是缓缓说道：
“我记得，我当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对方的身份，他们是在美利坚读书的留学生。”
“于是，我一直在关注和调查他们的各种动态，尤其是国外的社交软件。”
“后来，我通过各方渠道，得知这两人分手，但是，女方要在魔都订婚。”
“了解到这一点后，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既然这个东西，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信物。”
“那么，他们分手，就意味着，这个东西已经没有价值，我完全可以想办法得到它。”
“因为在这种时候，老鹰图腾的扣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是怎么做的？”顾晨问。
“呵呵，怎么做的？”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也是抬头看向天花板，认真思考着说：
“我记得，当我知道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那个叫胡雪莉的女人，送给前男友聂平的定情信物时，我就知道，我应该去找聂平。”
“而关于胡雪莉在魔都订婚的事情，也是我告诉那个聂平的。”
“什么？你告诉聂平的？”原本还在做着记录的袁莎莎，听到这个结果时，整个人也是不由一愣，赶紧瞪大眼问：
“那这么说来，聂平当时根本就不清楚胡雪莉在魔都订婚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你告诉他的？”
“对呀。”感觉这帮警察，似乎并不了解这其中的情况。
于是庄培继续解释着说：“其实，当时两人已经分手，这个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一直关注两人在国外的社交账号。”
“每天都想着，这两个祖宗快点回国吧，我得赶紧把老鹰图腾的扣子给弄到手。”
“直到后来发现，这两人已经分手，感觉我的成功有了前提。”
“可随着两人的分手，他们的动态也成了迷，我已经很难从线索中找到两人的位置。”
“直到后来，我发现，这个叫胡雪莉的女人，要回魔都，与另一半订婚的消息后，我更是各种打听。”
“最后却发现，胡雪莉要嫁给的那个人，并不是聂平，而是一个美利坚人，华尔街背景的美利坚人。”
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也是无奈摇头：“这两人没有走到一起，我很遗憾，所以，我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聂平。”
“因为我知道，东西肯定在聂平手里，于是，我通过一些渠道，找到了聂平在国内的电话号码，并且给他打电话。”
“那你跟他说什么了？”听到这里，顾晨也是十分好奇。
庄培身体向后一趟，整个人放松身体，也是抬头看向天花板，缓缓说道：
“我在电话里，告诉了聂平，他前女友胡雪莉要在魔都订婚的消息。”
“并且用各种方法，逼迫放不下的聂平，赶紧来魔都。”
“而且，我也在电话里说了，我要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告诉他，现在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纪念意义。”
“所以，让他把东西给我。”
“他答应了？”王警官问。
“他答应了。”庄培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他答应的很爽快，也对我表示感谢，感谢我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知道，胡雪莉订婚的消息。”
“因为聂平一直放不下胡雪莉，这点我是知道的，于是，我就将胡雪莉订婚的细节，全部告诉他。”
“想着到时候，聂平能够在到达魔都之后，为了感谢我，把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交给我。”
说道这里，庄培整个人的心情，瞬间变得难过起来，甚至带着一些抽泣。
卢薇薇见状，也是好奇问他：“庄培，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庄培摆了摆手，也是努力吸了吸鼻子，不由分说道：
“本来这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都是说好的，他聂平来魔都，然后，他把老鹰图腾的扣子交给我。”
“他想去找胡雪莉，随便他，他爱怎么样都行，这不管我的事，我只管要回那个扣子。”
“可是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聂平这个家伙，他竟然会为了胡雪莉，直接跳江自杀。”
说道这里，庄培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双手捂脸，悲伤的情绪，似乎已经蔓延开来。
见此情况，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似乎这一切，让庄培始料未及。
毕竟，自从庄培清楚知道，好兄弟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关乎藏宝图的东西之后，整个人便开始变得有些偏执。
为此，还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就是想要一探究竟。
可自己花费了这么多努力，最后换来的，并不是一个好结果。
顾晨也非常能理解庄培的那种心情，于是赶紧又问：
“那聂平跳江自杀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我在。”庄培吸了吸鼻子，也是哽咽着说道。
“那你能把当时的现场情况说一下吗？”顾晨又问。
庄培默默点头，也是短暂回想了几秒，缓缓说道：
“我记得，当时聂平来到魔都，我们本来是越好的，我去找他，然后，他把东西给我，剩下的事情，我不管。”
“可后来，他聂平来到魔都之后，并没有信守承诺，他并没有把东西交给我，而是选择跳江自杀。”
摇摇脑袋，庄培也是无奈叹息：“我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那样偏激？”
“前女友订婚，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以为自己是情种呢？他就是个大傻帽，啥也不是。”
说道这里，似乎还不解气，庄培气愤的，直接对着地上吐上一口痰。
王警官皱了皱眉，也是继续提醒着说：“那后来呢？后来聂平的尸体被捞上来之后，你是否打过他身上那个老鹰图腾扣子的主意？”
“是。”面对王警官的追问，庄培也是毫不避讳的说：
“我是打过这个扣子的主意，但是，我是见过那个扣子的，那个精美做工的程度，不是一般仿制品可以比拟的。”
“可是当聂平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后，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想围拢过去，查看究竟。”
“当然，我是冲着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去的，就想知道，那个扣子是否还能要回来。”
吸了吸鼻子，庄培继续解释：“可当时聂平跳江自杀，惊动了警方。”
“所以，聂平的尸体，我根本无法靠近。”
“警方也是通过各种渠道，这才搞清楚聂平要跳江自杀的原因。”
“才知道，聂平是因为前女友胡雪莉的订婚，才选择跳江自杀，用这种殉情的方式，宣告自己的态度。”
“太可惜了。”听到这样的结局后，卢薇薇忍不住吐槽一句。
庄培闻言，也是缓缓说道：“可不是吗？当时我就感觉，这个聂平就是个大傻叉。”
“别人订婚，他跑去跳江殉情，这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什么？”
“而且，这个蠢货还不信守承诺，明明答应过我，要把老鹰图腾的扣子交给我。”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戴着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一起跳入江水当中。”
“当他的尸体，被警方打捞上来后，立刻被魔都那边的警方接管，所有人都不准靠近。”
轻叹一声，庄培也是无奈说道：“就这样，我失去了接触聂平尸体的机会，甚至在他被打捞上岸的第一时间，也无法靠近他。”
“可无法靠近聂平的尸体，我就无法取得他身上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那你后来是怎么做的？”王警官眉头紧蹙，也是赶紧追问。
“后来？”庄培抬头看向天花板，也是认真思考着说：
“后来，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其他时间再动手。”
“为此，我一直等到了聂平的父亲，从江南市这边过来，替他收尸。”
“后来，也一直跟踪聂平的父亲，返回到江南市。”
“我利用各种伪装，假扮各种身份，终于让聂平的父亲相信，我是火葬场的一名工作人员。”
“就这样，我能够接近聂平的尸体，可当我接触聂平的尸体才发现，他所携带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压根就是个仿制品。”
“这你也能看出来？”听庄培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好奇问道。
庄培默默点头，也是缓缓说道：“那是当然的，因为我见过这个扣子。”
“这种扣子，做工非常精细，不是一般仿制品可以比拟的。”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继续说道：“所以，我知道，我又被聂平这个家伙给骗了。”
“于是，我各种殷勤，想要从聂平父亲那里套话，想要知道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在哪里？”
“但是，这个老家伙，似乎也并不知情的样子。”
“而且，他当时痛失了儿子，整个人也处在悲伤的情绪当中。”
“所以，直到聂平被火化，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依然不知道具体在哪？”
“你不知道在哪？”见庄培一脸忧愁模样，又联想到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顾晨也是缓缓说道：
“你不知道在哪？那你这几年前是怎么过来的？”
“呵呵。”摇摇脑袋，聂平也是不由分说道：
“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或许只能用颓废来形容吧？因为实在没办法，聂平死后，一切线索都中断了。”
“而且，我也不清楚，到底是那帮典当行的人，从中做了手脚还是什么？”
“可回头一想，人家却是看不上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于是，我认为，或许是潮品店里的人做了手脚，仿制了一个冒牌货。”
“可回头一想，也不对，因为人家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这么逼真的高仿。”
“而且，人家这个潮品店，也根本不会卖高仿，这是砸自己招牌的事情。”
顿了顿，深呼一口重气，庄培苦瓜脸看向顾晨，也是无奈说道：
“所以，最后没办法，我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聂平父亲身上，也通过各种方式试探他，但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哪样？”闻言庄培如此一说，袁莎莎也是好奇追问。
庄培皱了皱眉，无奈摇头：“我得到的结果就是，他父亲，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老鹰图腾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
“所以，问他也是浪费时间，如今，线索中断，我的一切调查都要中止。”
“就这样，这几年，我没有再去调查老鹰图腾的事情，而那个藏宝图的美梦，也就此中断。”
“不是这样吧？”听着庄培的讲述，顾晨越来越感觉，其中有着很大的猫腻。
于是顾晨又问庄培：“你明明在几年前就已经放弃了对那个老鹰图腾扣子的调查追踪。”
“那么，为什么又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花费这么多财力物力和精力，来重新调查老鹰图腾的下落呢？”
……
其实顾晨的疑问不止于此，按理来说，庄培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可这件事情却发生在几年前。
老鹰图腾的扣子，最终被聂平发现了端倪，但是从聂平对他父亲所说的那些话不难看出，其实聂平担心的问题，远不是庄培这样简单的说辞。
而是聂平通过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发现了一些自己不可控的可怕事情。
可是现在，顾晨从庄培这里听到的，似乎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总体来说，庄培想让顾晨相信，他找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并且想想要获得这个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藏宝图。
但是，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差强人意。
毕竟事实如何？顾晨还需要让他那位朋友的父亲出面作证。
而聂平似乎是发现了大问题，并且最终让父亲将老鹰图腾的扣子收藏好，就是为了避免麻烦。
而且，从聂平父亲那种惊恐的情绪中也不难看出，聂平的父亲，是真的相信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带给自己的，将是厄运。
“顾晨。”见思考问题的顾晨，似乎有些走神的意思，一旁的王警官也是赶紧提醒。
“哦。”回过神的顾晨，也是继续追问庄培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为什么过去几年后，我又开始调查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面对顾晨的质问，庄培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缓缓说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从朋友那里听说，有人在讨论这个老鹰图腾扣子的秘密。”
“毕竟，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其实极为少数，我当时就在魔都的一家酒吧里，听得是清清楚楚。”
“那你都听到些什么？”卢薇薇对于庄培在魔都的情况，颇为好奇。
主要是庄培来自魔都，而且似乎对于老鹰图腾的扣子，非常敏感。
所以，他会花费更多精力去注意这些。
庄培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也是主动问道：“能给我一杯水吗？”
袁莎莎闻言，主动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处，取来一个纸杯，倒上一些水，主动递到坐在审讯椅上的庄培手里。
庄培咕嘟咕嘟的喝上几口，这才长舒一口重气。
站在面前的袁莎莎问他：“你还要吗？”
“如果可以，那就再给我来一杯吧。”庄培倒是不客气，主动将纸杯伸出。
袁莎莎也没多说，再次折返饮水机，将纸杯递给庄培。
庄培依旧是一饮而尽，这才松上一口气道：“可以了，谢谢。”
“不客气。”袁莎莎面无表情，直接折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王警官扣了扣桌子，也是提醒着说：“那你现在总该说了吧？你在魔都的那家酒吧里，到底听到些什么？”
“就是，有人在讨论老鹰图腾扣子的事情。”庄培说。
王警官皱了皱眉：“我知道，我是问你，具体说了些什么？都是些什么人在说？”
庄培默默点头，也是瞬间回想起来。
片刻功夫，庄培也是缓缓说道：“我记得，当时是坐在隔壁桌的几个人在那里交流，说的是关于潮品店里老鹰图腾扣子的事情。”
“我当时一听，就非常耳熟，因为那个潮品店，就是那帮典当行的人，卖掉老鹰图腾扣子的地方。”
“于是我就假装在那漫不经心的喝酒，还生怕打扰到他们，只能跟我那几个朋友随便瞎聊。”
“但是，我朋友他们在瞎聊，我是在假装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其实，我一直在听着隔壁桌交流的情况。”
顿了顿，庄培继续解释：“这让我听到，关于老鹰图腾的一些事情，听说，最近市面上，有人来问过老鹰图腾的事情。”
“听他们的口气，他们好像知道，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内部藏着一个藏宝图的秘密。”
“可是，这件事情，因为聂平的死，都已经销声匿迹好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声音？”
“我当时感觉情况不对，就继续偷听，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说，看到一个大爷，带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去了一家钟表店，想要拆解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而那个钟表店，也是个老字号，里面的师傅都是老手艺，维修的东西，都是一些高档手表。”
“于是，那个钟表师傅就问那个大爷，他是要修什么？”
“然后那个大爷，就把老鹰图腾的扣子给拿了出来，说要拆解这个。”
“拆解老鹰图腾的扣子？我没听错吧？”听庄培如此一说，王警官也颇为好奇。
但庄培却是狠狠点头：“没错，就是要拆除老鹰图腾的扣子，因为那个大爷说，那东西是他儿子的物件。”
“但是他儿子已经去世，他又搞不清楚，这老鹰图腾的扣子里，到底都藏着什么？”
“所以，他想知道里面的秘密。”
听到这里，顾晨与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面面相觑，似乎也赶到十分好奇。
尤其是聂平的父亲，曾经跟大家多次沟通，也足够坦白。
但是，聂平的父亲，却从未跟大家提起此事。
这要不是庄培透露，感觉大家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
思来想去，顾晨也是好奇问道：“你口中所提到的这个大爷，是不是聂平的父亲？”
“是他。”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庄培便狠狠点头，不由分说道：
“我提到的这个大爷，其实就是聂平的父亲，要不是他带着老鹰图腾的扣子，去魔都的那家老字号钟表维修店，恐怕我就根本听不到这个消息，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也是不由分说道：“我当时听着隔壁桌的那既然，越聊越上头。”
“而且，看样子，他们只是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谈资，也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只是大家的一些所见所闻。”
“可他们随口一说，我却是了解的，因为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曾经也寻找过多次。”
“之前是因为仿造品的问题，才中断了线索。”
“可现在，又让我得到了消息，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那你是怎么做的？”卢薇薇十分好奇。
庄培吸了吸鼻子，也是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说道：“我是怎么做的？”
“我的做法很简单，假装自己喝醉酒，然后跟隔壁桌的那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我看他们也喝得有些上头，于是给他们点了一些酒，坐在他们卡座上，开始跟他们闲聊起来。”
躺靠在座椅上，庄培也是缓缓说道：“你们也知道，在酒吧灯光音乐的那种氛围下，你请人家喝酒聊天，人家是很乐意打开话匣的。”
“于是，就这样，我们聊着聊着，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了。”
“原来，这个聂平的父亲，的确带着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去那家老字号钟表修理店，找专业师傅看过。”
“而专业师傅也是尝试着进行拆解，但是，却有些无从下手，因为找不到问题的关键，一直没动手。”
“是看不懂还是怎样？”听庄培如此一说，王警官也十分好奇。
庄培摇摇脑袋：“就是看不懂，无从下手，因为这种结构很精密，看上去像个整体。”
“虽然说，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看上去就是一件做工精美的艺术品，但是你要用放大镜仔细研究可以发现。”
“其实，这种扣子的精细程度，甚至远超一些精密手表。”
“所以，一般的钟表师傅，看不懂，也没见过，不敢冒然拆解，也找不到拆解的入口。”
听着庄培的这番解释，顾晨也相信他说的这些。
毕竟，当初顾晨把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叫到法医高川枫手里，让这个专业法医来拆解一番时。
就连高川枫这种专业法医，也是无从下手，找不到切入点。
这要不是顾晨看过聂平的一些图纸介绍，恐怕自己看到这个扣子的同时，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庄培说，那些钟表老师傅，有些无从下手，顾晨是能感同身受的。
“你继续说下去。”顾晨伸手，提醒庄培可以继续。
庄培也是默默点头，继续思考着说道：
“当时，这个卡座的其中一个人，就在其中一个钟表店里。”
“他因为有一块昂贵的手表，出了些问题，想要找这个老师傅检查一下。”
“所以，就待在那家老字号的钟表店里好些时间，也听到了聂平父亲，与钟表老师傅之间的对话。”
“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分享给他酒吧里的这些朋友。”
“那他这些朋友是什么反应？”卢薇薇现在非常想知道，这帮人的总体态度。
可庄培却是摇摇脑袋，不由分说道：“他们这些人，哪里会相信这些？就感觉这个大爷，似乎在说胡话呢。”
“毕竟，听上去就挺玄幻的，所以，没人把这当回事。”
顿了顿，庄培继续解释：“当然了，如果他们当中的其他人，没有见过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压根就不会相信。”
“可我是见过的，还有那个分享这个话题的人也是见过的。”
“于是，我就旁敲侧击的打听，也终于让我打听到具体的情况，跟我要追查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甚至都说出了那个大爷的具体样貌，也跟我当初遇见的聂平父亲非常相似。”
“这让我有理由相信，当初的聂平父亲，用自己出色的演技，欺骗了所有人。”
“他其实是知道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到底在哪？因为就在他手里。”
“而聂平则是带着一个冒牌货，跑去跳江自杀，这个烟雾弹，也把给给坑惨了。”
重重的叹息一声，庄培也是抱不平道：“所以没办法，我只能重新调查。”
“但是，因为聂平的父亲，曾经见过我，因为当初我为了拿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甚至还扮演过火葬场的员工。”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亲自出面，我只能去寻找一些可好的人物，并且的跟这件事情没有牵连的人物，来帮我做事。”
“所以呢？包括炒股失败的杨杰，还有那个工地里的曾华强，都是你找来办事的？”听到这里，王警官也终于相信。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似乎就是他庄培。
而庄培也是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没错，我在魔都的时候，就有见过那个杨杰，感觉这个家伙办事可靠，也有自己的体面工作。”
“但是，因为在股市亏钱严重，又不甘心，借钱继续，想要把失去的全部给赚回来。”
说道这里，庄培不由笑出声道：“或许你们很难理解那种心情，就是你辛辛苦苦很多年的积蓄，就这么被股市套牢，然后一直亏损。”
“而你又迷之自信，感觉自己是掌握了某些规律，只需要再来一把，就能走赢大盘。”
“这种迷之自信，有时候，其实是一种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过去的所有心血都一场空。”
“所以，没钱他们就去借钱，感觉已经完全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这也是为什么，杨杰会走投无路，替我做事，而我也仅仅花费了两万元而已。”
“看来，你是懂心理学的。”见庄培如此得意的说出这些，王警官也是调侃着说。
庄培则是摆摆手，继续躺靠在座椅上，哼笑着说道：
“我不懂什么心理学，但是我知道，我当时需要一个办事的，但是，杨杰似乎就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对自己足够狠。”
“这种人，我用两万块就能让他替我做事，我感觉，性价比还是挺高的。”
“两万块，已经很多了，而且还是给一个陌生人。”卢薇薇哼笑一声，不由摇摇脑袋。
说实话，卢薇薇还是挺佩服庄培的这种胆量，至少庄培是真敢跟陌生人合作。
王警官皱了皱眉，继续问他：“那这曾华强呢？”
“也是一样。”面对王警官的质问，庄培继续解释：
“我说过，当时我需要人替我做事，一个人并不可靠，我需要安排不同人手，大家彼此相互牵制。”
“而我躲在后面进行指挥，这样万一出了事情，我也好想办法全身而退。”
“呵呵，你可真聪明。”听到庄培如此一说，袁莎莎忍不住要吐槽两句。
但庄培却是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没办法，我不可能自己去承担这个风险。”
“而且，花小钱，能办大事，这笔买卖，如果让我成功拿到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一切都能成功。”
抬头看着顾晨，庄培继续说道：“顾警官，我说过，我想赌一把，搏一搏，碰碰运气，万一事情真成了呢？”
“所以呢？”听着庄培自信的讲述，顾晨也是十分好奇。
而此时的庄培，也是哼笑着解释：“所以，我提前来到江南市，打听到那家驿站的老板，要转让驿站，需要找人接手这门生意。”
“之所以我会看重这个，并且把这个事情，告诉魔都的曾华强，就是我看重曾华强也在寻求发财之道。”
“这个时候，大家玩的就是信息差，我还能做个顺水人情，退给曾华强。”
“而他一旦拿下那家驿站，实际上，如果把他变成我整个行动的一个棋子，那将是相当划算的。”
“因为，从这家驿站的窗口，就能直接观察到聂平父亲掌管的那家店铺。”
“可以说，从驿站的视角，可以完全监视斜对面那家店铺的一举一动，是个非常理想的场所。”
“加上我又利用了杨杰，让杨杰按照我的意思，来到驿站休息，并且帮我去店铺里，寻找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觉得，问题不大。”
“可我有一个疑点。”这边庄培认真解释，而另一头，顾晨却忽然打断了庄培的谈话。
此时此刻，庄培也是一脸懵圈，赶紧问顾晨：“顾警官，你有什么疑点？”
“你是怎么知道店铺的楼梯口下边，有一个隐藏的电灯开关的？”
“据我所知，知道这个开关的人，屈指可数。”
“原来是这个啊？”听顾晨如此一说，庄培也是哼笑两声，不由分说道：
“你说的没错，知道他家店铺楼梯口的下边，有一个电灯开关的人的确很少。”
“但我是谁？我几年前就冒充过相关工作人员，去往聂平父亲家里，也去过那家店铺。”
“我清楚记得，当时的聂平父亲，准备上楼去取些东西，于是，就走到了楼梯口的下边，找到了隐藏的电灯开关，并且将楼梯口的电灯打开。”
“而这一切，都被我不经意间全部看见。”
顿了顿，庄培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继续解释：
“所以，后来我通过虚拟拨号，联系上了杨杰后，利用变声软件隐藏自己原声的同时，还指挥杨杰，入住曾华强的驿站。”
“并且根据我的要求，开始趁着聂平父亲不在家的那段时间，潜入进那家店铺，搜寻相关线索，寻找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但是，因为对方不清楚楼梯口开关情况，而楼梯口上边，又是漆黑一片，这让杨杰当时有些害怕。”
“所以，我就在电话中随口一提，告诉他，在楼梯口的下边，那个挂着动物图腾扣子的墙壁上，有一个隐藏的电灯开关。”
“当然了，那个杨杰也找到了开关，他这才敢上二楼，并且也找到了老鹰图腾的扣子。”
“就这样，杨杰偷偷摸摸的，把东西带回，并且根据我的要求，用红色塑料袋包装，丢进了一个指定的垃圾桶内。”
“而这样一来，我又可以命令驿站的曾华强，去指定地点，取走那个红色塑料袋，并且根据我的要求，带到废弃化工厂的一处废墟。”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避免直接参与这场行动，可以很好的进行反侦察，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明，以此来误导你们警方办案。”
“呵呵，为了坑我们，你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听着庄培的交代，卢薇薇并没有那种喜悦感，反而还感觉有些可笑。
至少庄培的一些行为，让大家搜寻线索，惹上了许多大麻烦，耽误了不少时间，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可好在有顾晨的带领，让大家这才找回了线索，并未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了庄培。
庄培苦笑一声，也是缓缓说道：“我当时想法很简单，既然聂平的父亲，知道一些老鹰图腾扣子的秘密。”
“并且还去往魔都，寻求拆解，这已经是在触犯我的底线了，那个东西，原本就是我的，他几年前就该还给我。”
深呼一口重气，努力调整好情绪，庄培继续说道：
“可就是几年前就该是我的东西，这个老东西，却一直跟我隐瞒到现在。”
“估计是他贪心，也想要这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去寻找宝贝的秘密。”
“所以，才去往魔都，去开始破解这个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
“我看不像。”听着庄培的一番解释，顾晨却是摇摇脑袋：
“这个聂平的父亲，我们也去接触过，却是发现人家并不在乎那些钱。”
“更何况，家拆房子，卖地，可是换了十几套房。”
“人家在江南市，也算是彻头彻尾的有钱人，而且，聂平的死，让聂平的父亲，膝下无子，他甚至准备等自己死后，把这些遗产全部捐赠。”
顿了顿，顾晨也是意味深长道：“就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你觉得他会贪图财富吗？”
顾晨的一席话，的确让庄培哑口无言，甚至无力反驳。
但是仔细回想之后，庄培又继续解释：“或许，或许是聂平的父亲，想要搞清楚老鹰图腾里面的东西。”
“或许是聂平在生前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他父亲，所以，儿子去世之后，作为遗物留下来的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某天聂平的父亲想通了，想要知道这个扣子里的秘密呢？”
“好吧，你的这个说法，或许站得住脚。”听着庄培如此解释，卢薇薇也觉得，似乎也没啥大毛病。
于是卢薇薇继续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短暂的思考几秒后，庄培也是缓缓说道：
“后来，我让杨杰去那家店铺里，搜寻老鹰图腾的扣子，也的确找了回来。”
“并且，我用电话操控杨杰，用红色塑料袋保证，并且丢进一个指定垃圾桶。”
“再让曾华强出面，把东西再带到废弃化工厂的一个废墟角落，与我完成交易。”
“那你觉得那东西怎样？毕竟你曾经得到过。”王警官也是根据庄培自己的讲述，随口反问了一句。
而此时此刻的庄培，似乎也难以压制内心的怒火，只能叹息着说道：
“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看过了，还是假的，就是仿造的。”
“可我又知道，那个真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又确实在聂平父亲的手里。”
“这就让我有些无奈，我知道，这个老头有点东西，知道狸猫换太子。”
“对外都是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可心里的花花肠子可多着呢。”
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也是无奈摇头：“所以，我没办法，为了不打草惊蛇。”
“于是我又决定，让这个曾华强，把偷来的老鹰图腾的扣子，重新放到指定的垃圾桶里。”
“然后，我再次调动杨杰，把东西取回，并且返回到店里该有的位置。”
“就这样，我一直在寻找时机，再次下手，甚至准备用各种手段，与聂平的父亲直接接触。”
瑶瑶脑袋，庄培显得有些不甘心，也是继续说道：
“所以，就当我还准备计划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好像，你们发现了什么？并且已经开始行动。”
抬头看向面前的几人，庄培也是哭笑不得道：“再然后，我就这么被你们带到了这里。”
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继续说道：“说实话，你们的效率的确很快，对这个线索掌握也是相当到位。”
“而且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我，确定我就是那个幕后指使者，只能说，你们是真的厉害。”
“恭维的话就免了吧，我现在想知道，失踪的张志强在哪里？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张志强？我对他做了些什么？”听着顾晨的一番讲述，庄培愣了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能是哼笑几声，这才继续解释说：
“顾警官，我想你真的误会了，张志强，那个家伙？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他。”
“说实在的，在这之前，我压根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也就知道，他承包一些演唱会外头的护栏安保工作。”
“那你当初混进这个工作团队当中，难道不是为了绑架张志强？”王警官也是越听越迷糊。
毕竟，张志强失踪是真的，而且，张志强还神秘兮兮的，去往了一个小心加工厂，订购了10件老鹰图腾的仿制品。
如果说，张志强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那就有些说不过去。
可听着庄培的这些解释，似乎没有说服力。
见王警官如此一说，庄培也是极力反对道：“这个我是真冤枉。”
“怎么说？”卢薇薇挑了挑眉，也是十分好奇。
庄培则是继续解释：“我混进那个团队，做志愿者，那只是为了掩饰我的身份。”
“我知道，我来这里做这种事情，如果身份暴露，可能会惹上麻烦。”
“所以，为了反侦察，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人设，那就是，来江南市见偶像杰伦，而我的身份，也的确是一名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
“我需要来这里找工作，而且我还穷，身上还没多少钱。”
轻叹一声，庄培也是无奈说道：“我只能用这种身份，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穷学生的反差。”
“这样一来，即便你们想追查我，恐怕也会有些困难。”
“呵呵。”听到庄培如此一说，负责记录输入的袁莎莎，也是哼笑着说道：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可笑了。”
“你要知道，你的那些反侦察技术，的确聪明，但是，你不够严谨。”
“又或者说，即便你再如何聪明，也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只要你去过一些地方，接触过一些人，我们就能从你去过的地方，接触到的人那里，了解到你的方方面面。”
轻叹一声，袁莎莎继续说道：“你也永远不要低估我们警方的办案实力。”
“呵呵，已经见识到了。”听着袁莎莎的一番讲述，庄培整个人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整个人开始萎靡不振，缓缓摇头：
“可能，我是真的低估了你们的实力。”
“那张志强那边怎么说？”见庄培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顾晨也是继续问他。
但这次，庄培依旧是摇头否认：“我说过，张志强那边，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压根也不认识他。”
“你们说他失踪，可这家伙的失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会吧？”见此刻的庄培，似乎一脸认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但顾晨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又道：“张志强这个人，可是跟老鹰图腾的扣子，有着密切的联系。”
“因为，他曾经拿着一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去过一家小作坊，订购了500件老鹰图腾扣子的仿制品。”
“当然了，他交给那家小作坊老板的样品，本身也是一件仿制品。”
“可是，他要这么多老鹰图腾的扣子做什么？他一个做演唱会外围护栏安保工作的承包商，又为什么要跟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扯上关系？”
“这些东西，我们都必须要了解清楚，而且，他肯定也知道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
顿了顿，见面前的庄培一脸迷茫，顾晨也是意味深长道：
“所以，这个失踪的张志强，肯定跟你要达成的目的是一致的。”
……
感觉顾晨再次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庄培愣了愣神，也是赶紧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承认，我知道张志强对老鹰图腾的扣子也有一定的了解。”
“我也承认，之前混到他的团队里干活，其实也是为了搞清楚他的想法。”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见庄培最终还是道出了其中的猫腻，卢薇薇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
而此时此刻的庄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才缓缓说道：
“其实，我怕你们把张志强的失踪，算到我头上，所以才有意隐瞒。”
“那事实呢？”王警官说。
庄培摇摇脑袋：“事实就是，张志强的失踪，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压根就不清楚，他到底跑哪去了？”
“那他跟你之前是真的不认识吗？还是说，你们两个在演戏给我们看？”卢薇薇也感觉，张志强既然跟庄培都想了解老鹰图腾的扣子。
那再怎么说，也算是同道中人。
可就这样，两人却在众人面前，显得水火不容。
这让卢薇薇很难理解，甚至感觉两人有在众人面前演戏的嫌疑。
但庄培却是叫苦连连道：“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张志强什么情况？我之前也根本不认识张志强。”
“而且，他也不认识我，更谈不上我跟他在演戏。”
“那你说清楚，你既然知道张志强对老鹰图腾的扣子有所了解，又混迹到张志强的团队中，你是怎么想的？”王警官现在也非常好奇。
尤其是庄培与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建立联系的？
而此刻的庄培，心里也是郁闷的不行。
眼看所有的问题，最终又回到自己身上，庄培冷静的思考几秒后，也是缓缓说道：
“好吧，我说，其实，张志强的事情，我也是在那次酒吧里，跟人闲聊的时候听说的。”
“说具体些。”负责记录的袁莎莎，也是提醒着说。
庄培默默点头，也是附和着说道：“其实，那天这些喝酒的人，不仅跟我透露出，去老字号钟表店拆解老鹰图腾扣子的大爷。”
“让我知道，那就是聂平的父亲，还让我知道，原来，一个负责演唱会项目的老板，叫张志强，也对聂平父亲的老鹰图腾扣子非常感兴趣。”
“虽然吧，这些都是大家闲聊时候的谈资，但有些人当真。”
“我当时就很好奇，还专门询问了一下，关于张志强的具体情况，才发现，张志强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在寻找老鹰图腾扣子的下落。”
“这我一听，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毕竟，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面的秘密，似乎很少人知道。”
“而且听他们这口气，好像这东西，原本就是他张志强的一样，这就很奇怪了。”
说道这里，庄培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努力平复下心情，也在认真思考。
顾晨见状，则是缓缓说道：“你说张志强也在打听这个老鹰图腾的下落，那么，他又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也是这帮人说的。”庄培单手扶额，也是没好气道：
“这帮人就是一群大嘴巴，反正最近经历过什么？喝点酒，啥都说，都是一般蠢货，他们在乎的，就是喝酒的时候，有没有谈资。”
“正好，之前那个张志强，也经常来这家酒吧喝酒，也就无意中听到了这些。”
“而且，我那天和他们套话的时候，他们还特别说明，那个叫张志强的家伙，问的仔仔细细。”
“正好他又要去江南市，准备杰伦的演唱会外围工作。”
“我一想，这家伙好像知道这个老鹰图腾扣子的秘密，似乎还跟这个老鹰图腾扣子有着密切的联系。”
“虽然吧，这东西是我朋友临终前交给我的，但是，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跟我朋友他爷爷说的那样，暗藏玄机还是什么？”
“反正，我得过去一探究竟，毕竟，这件事情，都已经耽搁了几年时间，我不想到手的东西，就这么丢失。”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也是满脸不甘心道：
“所以没办法，我就想到，要不，趁着去看杰伦演唱会的契机，秘密接近这个张志强，打听一些关于张志强的底细。”
“也好让我知道，这个张志强，到底什么来头？”
“所以你才混进了他的工作队伍当中？”卢薇薇说。
庄培哼笑一声：“不然呢？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混进他的工作队，跟他的那帮工人待在一起，顺便打听一些关于张志强的情况，我觉得没有问题。”
“而且，我也做到了，通过他手下那帮人，对他张志强也算是有所了解。”
“是吗？”见庄培主动交待这些，王警官哼笑一声，也是不由分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通过张志强手下那帮人，都了解到什么？”
“很简单。”庄培躺靠在座椅上，也是思考着说道：
“他手下那帮工人，其实，都是临时凑齐的班底。”
“主要的几个管理，那是一直跟他干的老员工，而其他工人，就是他让老员工，临时在附近招募的人员。”
“所以，那些人跟他不算熟，但是那帮老员工对他很熟。”
“于是，我就趁着在这个团队工作的间隙，跟他手底下这帮老员工，也就是那几个管理搞熟关系。”
“也从他手下这些管理人员那里，了解到许多关于张志强的情况。”
“你都了解到什么了？”袁莎莎见状，也是抬头问他。
庄培叹息一声，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缓缓说道：
“张志强这个人吧，其实，有些人脉的，尤其是在娱乐圈。”
“可以说，早年间，他也是在一些大型娱乐公司里面，给人做管理。”
“他的人脉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也认识了不少明星的经纪人。”
“这给他日后的工作，带来了许多资源和便利。”
“就这样，靠着多年来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他开始成立公司。”
“加上现在许多艺人，都开始重启演唱会项目，就需要一些圈里人，尤其是可靠的人物，提供一些支持。”
幽幽的叹息一声，庄培也是缓缓说道：“所以，张志强就成了这帮人眼里的香馍馍，承包了许多业务，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那他对老鹰图腾的扣子感兴趣是什么情况？”见庄培对张志强了解的如此透彻，王警官十分好奇，这家伙又是怎么调查到张志强和老鹰图腾扣子的情况。
而这边的庄培，也是短暂的安静几秒后，这才回想着说道：
“我也是听他那些管理说，最近的张志强，好像行为举止都有些奇怪。”
“说不上为什么？就感觉这个家伙，精力都没有放在工作上。”
“以前的他，对待明星演唱会的工作，那是非常上心，就连一些细节都要亲自过问，把关十分严格。”
“那现在呢？”听庄培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十分好奇。
“呵呵，现在？”庄培挑了挑眉，也是叹息一声，继续解释：
“现在，听他那些管理说，好像都没怎么重视，就拿这次杰伦演唱会来说。”
看看左右，庄培也是右手背扣在左掌上，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这可是杰伦的演唱会啊。”
“就连这种级别的演唱会，他都开始漫不经心。”
“而且，听他那些管理说，本来这个活，他是准备转交给另一个朋友来做的。”
“可是一听说杰伦要在江南市开演唱会，他好像立刻就改变了主意，仿佛江南市是一定要来的。”
“可你来就来吧，却对这些工作并不怎么上心，甚至许多事情，都不再亲力亲为，仿佛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可具体忙碌什么？管理们也说不上来，这个，你们可以去问问他的管理。”
“好吧。”见庄培说的如此明白，顾晨继续问他：
“所以，你就是通过这些线索，了解到，张志强也在调查老鹰图腾扣子的事情对吗？”
“是的。”默默点头，庄培也是一脸无奈：
“因为，我压根也没想在张志强的团队那里干太久，我甚至是偷偷混进去的。”
“所以，他让我走，这正中下怀，我还不愿意待呢。”
“之所以要混进去，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掩饰的身份，好让我自己能够有一个伪装，但其实，我需要做的，是从聂平父亲那里，搞到那个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
“但你还是失败了不是吗？”卢薇薇说。
而此时此刻，庄培却是沉默了几秒，却又无奈的双手捂脸，似乎卢薇薇说的这些话，戳到自己的软肋了。
短暂的哽咽几声后，庄培也是无奈说道：“你说的对，我费尽心机，就是想得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但是，我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冒牌货，我是真没想到，那个聂平的父亲，心思如此缜密。”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庄培也是继续解释：“你们不是想知道，张志强的失踪，到底是睡在从中作梗吗？”
“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以我的分析，聂平的父亲有很大嫌疑。”
“你为什么这么说？”袁莎莎见庄培突然把矛头指向聂平的父亲，也是好奇问他。
但庄培却是哼笑着解释：“事实其实已经很明了，庄培的父亲，肯定跟这个张志强有过接触的。”
“不然，你们以为，张志强是怎么去开磨具，订购那500套仿制品呢？”
“还不是因为他手里有一个老鹰图腾扣子的仿制品。”
顿了顿，庄培又道：“另外，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手里为什么会有老鹰图腾的扣子？那个仿制品，究竟是谁给他的？”
“难道是聂平的父亲？”经过庄培的一番提醒，王警官茅塞顿开。
而庄培也是缓缓点头，附和着说：“除了聂平的父亲，我实在不清楚，还能有谁？”
“可是，聂平的父亲，是亲手将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交给我们警方，让我们警方来调查。”卢薇薇也是道明缘由。
但此刻的庄培却是冷哼几声，反问卢薇薇：“警察同志，聂平的父亲，应该有许多事情，还隐瞒着你们。”
“他能想到，带着老鹰图腾的扣子，去魔都寻找拆解的方法，就足够说明，他太想知道这扣子里的秘密了。”
“而他为什么又没有让魔都的钟表师傅拆解呢？我想，他没有图纸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原因，年轻就是，他或许已经找到了拆解的方法。”
“并且，已经得到了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
“而他之所以把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交给你们警方，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所以，并不需要那个东西。”
庄培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顾晨与同事们面面相觑，感觉似乎是有点道理。
卢薇薇右手转笔，也是继续问他：“庄培，你还知道些什么？全部说出来。”
“呵呵。”面对卢薇薇的质问，庄培则是摇摇脑袋，不由分说道：
“我只是根据我知道的一些东西，还有对这些人的了解，做出的一些判断。”
“你问我还知道些什么？不好意思，这个我真没有。”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出来，你们说张志强的失踪，跟我有没有关系？不好意思，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失踪，你们或许可以去找聂平的父亲问个清楚。”
深呼一口重气，庄培也是抬头看向天花板，无奈说道：
“我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些了。”
看着面前的顾晨团队，庄培仿佛已经解脱一般，整个人闭上双眼，长舒一口重气。
而见到庄培如此表现，顾晨几人也都若有所思。
……
……
返回到刑侦队办公室，此刻已经是深夜。
大家围坐在一起，查看着庄培交代的一切，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王警官扣了扣桌上的审讯材料，也是不由分说道：
“情况已经非常清楚，我觉得，庄培给我们提供的这些线索，并不是没有道理。”
“最起码，这个聂平的父亲，前段时间去魔都，想要破解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就是最要的例子。”
“他根本就没有全部交代，包括我们第一次问他问题，他也是各种含糊。”
“而第二次，他才吞吞吐吐的，透露一些东西，还带着我们去找到那个埋在老樟树底下的，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
深呼一口重气，王警官又道：“可那一次，他还是欺骗了我们，他说，儿子聂平死后，就一直把扣子埋在老樟树底下。”
“直到我们的到来，才因为对我们的信任，把东西交给我们，但实际上，肯定不是这样的，他肯定中途把这个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带去了魔都。”
“所以，他说的这些话，就是谎话，只是为了敷衍我们。”
“而这个张志强的失踪，我想，肯定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是的。”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袁莎莎也是发表看法道：
“其实王师兄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同意，之前我就对这个聂平的父亲，感觉有些怀疑。”
“他说的这些东西，看似已经全部交代，却又给我们有所保留。”
“而且，张志强从魔都过来，他来江南市，肯定与聂平的父亲接触过。”
“毕竟，张志强如果是为了老鹰图腾的扣子才来的江南市，那么，聂平的父亲，他肯定要接触吧？”
见众人默默点头，袁莎莎又道：“既然要接触聂平的父亲，那么，他拿去给小作坊订购的500套仿制品，那个样品是不是聂平父亲给的呢？我才一定是。”
“而且，我们当时从小作坊老板那里，拿来张志强提供给他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样品时，也带到了聂平父亲的家里，跟他说明情况。”
“而聂平的父亲，从那个时候就清楚，我们肯定是在调查张志强的失踪。”
“而这才是我们调查的重点……”
扭头看向顾晨方向，袁莎莎又道：“而我们调查到对面的那家驿站，又顺藤摸瓜，调查到魔都过来的杨杰和曾华强。”
“从他们那里得知，幕后黑手是庄培。”
“但其实，我们从一开始，调查的重点就是张志强，就是调查张志强为什么会失踪？这才知道，他的失踪，或许跟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有关联。”
深呼一口重气，袁莎莎也是继续说道：
“所以，从一开始，这个聂平的父亲，或许就跟张志强的失踪有关系，而庄培更像一个突然冒出的第三者，又正好被我们揪个正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一片死寂。
有些尴尬的袁莎莎，也是弱弱的问顾晨：“顾师兄，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顾晨摇摇手指，也是缓缓说道：
“我在思考你说的这个问题，没错，你说的这个东西，的确是我正在思考的内容。”
抬头看向袁莎莎，顾晨也是继续解释：
“我们刚开始，是在调查张志强，也是通过张志强的种种操作，才找到了聂平父亲的那家收藏店铺。”
“只不过，对面的那家驿站发生的诡异事件，让我们接连找到了杨杰，曾华强，还有他们的幕后庄培。”
“但是，也恰巧是因为调查到这帮人，才让我们忽略了聂平的父亲。”
“其实，从一开始，聂平的父亲就应该是我们调查的对象，但是，我们却被他的真诚误导。”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也是继续说道：
“如果说，聂平的父亲，真的想交代什么？那他就不会三番五次的隐瞒真相。”
“或许，张志强很早就跟他接触过呢？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聂平的父亲，可能真的有事情在隐瞒。”
“要不找这个聂平的父亲再问问？”王警官说。
卢薇薇闻言，立马打断道：“肯定不行，现在庄培这条线已经找到了，就只剩下失踪的张志强。”
“可如果聂平的父亲，真的跟这个失踪的张志强有关系，那么，张志强肯定是被他给囚禁了。”
“否则，张志强完全不会丢下自己的这些业务，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不见。”
“张志强不傻，他知道这样做，会严重影响自己在圈里的声誉，会给他今后的业务，带来严重的影响。”
轻叹一声，卢薇薇也是继续解释：“所以，根据庄培提供的那些线索，还有聂平父亲跟我们交流的情况来看。”
“我断定，这个聂平的父亲，应该是跟这个张志强有过接触。”
“而且，两人很可能已经达成了某项合作意向，但是在合作过程中，张志强或许被这个聂平的父亲给算计了。”
扭头看向顾晨，卢薇薇也是轻声问道：“顾师弟，你说呢？”
“嗯。”听着卢薇薇的一番讲解，顾晨双手抱胸，也是站立起身，来回走在众人面前，整个人陷入沉思当中。
而见到顾晨如此模样，大家也都保持沉默，安静的看向顾晨。
而此时此刻，顾晨却又突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大家，打上一记响指道：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顾师弟，你知道什么了？”见顾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卢薇薇也是十分好奇，赶紧问道。
而顾晨则是来到众人跟前，道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张志强的失踪，或许跟聂平的父亲，真的有很大的关系。”
“那就说明，聂平的父亲，其实一直在隐瞒真相。”
“既然他想隐瞒真相，那必然会跟我们撒谎，当然了，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他或许有些话是真的。”
“但是，这些真话，或许只是为了博取我们的信任，给他其他撒谎的地方做铺垫。”
“呃，顾晨，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见顾晨分析的如此细腻，王警官还是希望直接听结果。
顾晨也不啰嗦，默默点头，也是看看左右，直接说道：
“我的想法是，如果庄培说的是真话，这个聂平的父亲，前段时间，如果真的去魔都，找老字号的钟表店师傅，寻求拆解老鹰图腾扣子的秘密。”
“那就说明，这个聂平的父亲，或许是知道这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
“就是想得到那笔财富，可他已经是个有钱人，家里十几套房，也算是有钱人，对金钱的追求，好像并不是很强烈。”
“而且，自从聂平死后，他膝下无子，更是无欲无求，甚至决定，把自己的财产，死后都给捐出去。”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听闻顾晨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默默点头。
但顾晨又是打上一记响指，继续解释：“这是聂平父亲不断给我们灌输的东西，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们，他很有钱，不差钱。”
“如果他不差钱，那么，他就不会去追求那笔隐藏的财富。”
“那么，这些隐藏的财富，就跟他没有任何关联，所以他没有对老鹰图腾扣子动歪脑筋的动机。”
“对呀。”见顾晨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默默点头，附和道：
“他是有钱人，这是我们对他的固有印象，所以他的确没有啥动机。”
“可是王师兄，我刚才说的，是他有钱的情况下，这是前提。”顾晨继续提醒。
王警官表情一呆：“所以，有钱是前提，万一没钱，那么，他才算有动机咯？”
“是的。”面对王警官的询问，顾晨也是默默点头。
“我明白了。”听着顾晨的讲解，王警官也是打上一记响指，恍然大悟道：
“那如果说，他有钱只是假象，那么，这一切就可以成立了。”
“毕竟，他曾经挖出过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去魔都拆解，就说明他在撒谎，有些东西，甚至对我们是有所隐瞒的。”
“那么，如果他的这一系列行为都是真的，只能说明，他没钱。”
“对咯。”见王警官已经道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顾晨也是长舒一口重气，来到众人的中心区域，解释着说道：
“聂平的父亲说自己有钱，有十几套房，那一直都是他自己说的。”
“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清楚，只是因为他有钱人的人设，所以感觉，整件事情，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所以，为了化解我们对他的怀疑，他只能这么说，或者说，给我们加强印象。”
“让我们相信，他是真有钱，可万一他没钱，这一切条件就并不存在。”
顾晨话音落下，现场再次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
好半天后，坐在角落位置的何俊超，这才缓缓说道：“要不，调查一下聂平父亲的财产？”
“对。”这边何俊超话音刚落，顾晨便打上一记响指，看向何俊超道：
“何师兄，你负责帮我调查一下聂平父亲的财产，越详细越好。”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们？”
“如果他手里的财产，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多，那么，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包括张志强为什么会失踪？或许就可以算到聂平父亲的身上。”
“明白。”见顾晨如此一说，何俊超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但是，今天晚上肯定是调查不了的，得等明天。”
“我把聂平父亲的身份信息，发给各大银行的管理，让他们协助我们调查一下，看看聂平父亲，到底什么情况？”
“可以。”低头看了眼手表，眼看时间已经来到深夜，顾晨也是缓缓说道：
“那就这样吧，今天晚上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继续。”
“是！”
闻言顾晨如此一说，大家也是齐齐呼应。
之后，所有人便简单的收拾一下桌上的文件，这才各自散去，返回警员宿舍准备休息。
……
……
翌日上午，刑侦队办公室，何俊超成为了办公室里最忙碌的仔。
由于此前跟各大银行，建立了合作打击金融犯罪的机制后，各大银行配合警方调查也变得更加积极。
尤其是芙蓉分局刑侦队，多次破获金融诈骗案件，也给各大银行得到了不少好处。
至少追回的赃款，存在哪家银行？这些银行的经理就要挤破门槛，来刑侦队办公室跟警方谈协作问题。
久而久之，大家彼此信任，在制度基础上，合作的也是相当愉快。
何俊超一番操作后，电话也是应接不暇。
当挂断最后一通沟通电话后，何俊超躺尸般的，躺靠在座椅上，将双腿伸直，像一具笔直的尸体。
王警官偷偷瞥上一眼，也是好奇问道：“何俊超，躺尸呢？让我调查的那个聂平的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闻言王警官说辞，刚才还在躺尸状态中的何俊超，立马坐正了身体，不由分说道：
“还真被顾晨给猜中了，这个聂平的父亲，果然有大问题。”
“真的假的？”见何俊超这里，似乎有了重大突破，卢薇薇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追问道：
“何俊超，你到底调查出什么了？赶紧跟大家说说呗？”
“稍等。”闻言卢薇薇说辞，何俊超扯了扯领口，随后将座椅转向，面对众人缓缓说道：
“顾晨昨天晚上的推测非常准确，这个聂平的父亲，之前的确有十几套房产，这个是事实。”
“但是呢，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这些房产，都被陆续的抵押给其他人，有些直接成了其他的人的财产。”
“啥？”闻言何俊超说辞，一旁的袁莎莎整个人也是惊呆道：
“你的意思是，聂平的父亲，手里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么多房产了？”
“嗯。”默默点头，何俊超也是语重心长道：“可以这么解释吧，或许之前他的确拥有十几套房产。”
“可是现在，他只剩下自己居住的那套房子，而且，那套房子，他最近好像一直在找买主，想要卖掉的意思。”
“啥？”听着何俊超的这番解释，卢薇薇惊得直接站立起身，不由分说道：
“他连自己住的那套房子都要卖掉？他这是想干什么？卖掉所有房子，折现去深山养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