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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艰难的是,事情查到这个地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这事和潘氏、周氏有关,这件事洛天河能对他们痛快才怪了。

    彭希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罗康安,我们一直低估了他,看来有必要全面彻查一下他的底细背景。”

    周满超:“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秦氏背后的南栖家族已经发力,且占据了上风,想阻止秦氏吞下竞标的肥肉已经不太可能了,如今不让秦氏有时间将这块肥肉给消化才是关键。可事态已经激起了不妙的连环反应,再针对不阙城那边的秦氏出手,洛天河恐怕不会坐视了,一旦全面介入,我们针对秦氏施以的力度恐怕有限。”

    彭希:“那就让洛天河坐视。”

    周满超回头看向他,“怎讲?”

    彭希略凑近,低声道:“不阙城神卫营出了内奸,差点影响仙庭的这次竞标,加上之前的凶杀案,正是借口,可联合潘氏背后的人一起发力,将洛天河调离不阙城。若能换个可靠的人去不阙城任城主,那就再好不过了。”

    周满超听的眉眼间有飞扬神采,立刻转身了,负手踱步徘徊,不时微微点头着。

    秦氏因何崛起?不就是借了洛天河执掌不阙城的特殊性,一旦搬走了洛天河,秦氏的立足根基就毁了大半,再弄个己方势力的人过去当城主的话,想搞垮秦氏就容易了。

    这可谓是朝秦氏的根子上下手,以前想动洛天河是没机会,如今听彭希这么一说,的确是次良机,坏事似乎变成了好事。

    周满超骤然停步转身,朝一旁肃立的助理孟肃道:“去,请潘庆过来一会!”

    “好。”孟肃点头应下,临转身前多看了彭希一眼。

    ……

    “又死一个!”

    案前,看着案上传来的资料,洛天河可谓冷笑连连。

    楚萍的死讯已经传来了,附有楚萍的资料,还有死亡现场的照片,横涛都在第一时间传来了。

    背后唆使朱莉争取巡演的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很显然这个楚萍也不是真正的幕后,这是又被人给灭口了。

    横涛一起传来的还是其它方面的消息,针对神卫营都尉萧士长的调查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根据巡演当晚当值一些人的口供,已经确实了罗康安所说不假。当晚罗康安的确带了个人溜达,看似带的是个男人,但一些当值人员根据相貌和香气在事发当晚就大概看出了是个女人,只是当晚神卫营的情况特殊,没人当回事。

    也有人上报给过萧士长,可如今看来,上报的情况到了萧士长那边就被卡住了,未再扩散。

    根据样貌形容,还有调取的一段监控来看,女子正是女扮男装参加了演出的雪兰。

    此事某种程度上,也的确说明不阙城那边的神卫营的确是承平已久,在警惕性方面有所麻痹。

    横涛也必然是第一时间追查了事发当晚秦氏巨灵神存放地的监控,仔细梳理下发现了问题,有一段时间的监控画面中隔了,从时间上判断刚好吻合罗康安和雪兰的消失时间段。

    监控为何会出问题?立马审问负责监控的当晚值班人员,根据供述才知萧士长为了体恤下属看演出,把他们给支开了,是由萧士长自己亲自掌控了神卫营的监控中枢。

    再根据神卫营当晚现有的监控画面和其他一些当值人员的口供,已能呈现罗康安和雪兰的行动轨迹,是萧士长亲自坐镇调配巡逻人马把两人给逼往了秦氏巨灵神的存放仓库。

    种种迹象和线索可以证明,事发当晚的当值都尉萧士长就是那个内奸。

    为何要搞这种事?显然,就是为了策应雪兰的行动,接近秦氏巨灵神。再根据罗康安的供述,基本上可以肯定,秦氏巨灵神遭遇的问题的确是雪兰做了手脚。

    所有的情况摆在眼前。

    萧士长的失踪,死活不知,可以视作潜逃。楚萍的被灭口。雪兰的被灭口。

    一个仙子,一个仙都的记者,还有一个神卫营的都尉,三个不相干的人,也许是素未谋面的三个人,却在协同着同一件事情,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把三方给串联了起来。

    事态的轮廓已经清晰了,仙都记者楚萍提醒鼓动了朱莉争取巡演到不阙城,顺利把雪兰给送进了神卫营,顺利让雪兰和罗康安偶遇,然后旧情复燃,神卫营内的萧士长再策应雪兰的行动。

    楚萍只是个引子,雪兰是具体执行人,萧士长是保证计划不偏离的关键。

    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实则不小,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但有人却仅用三个各有身份的人就把事情给办成了,可见这幕后黑手的能量不小。

    “巡演…”口中嘀咕的洛天河室内徘徊着,目闪厉色。

    突然冒出的巡演之前看起来合情合理,仙都遇袭后抚慰人心嘛,如今结合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场巡演冒出的有些突兀了……

    昆广殿,内廷深处空荡荡暗沉,只有宝珠幽光。

    南如闭目静立,衣衫无风轻浮飘荡,跟前地面上一层薄沙,有阵阵幽风在沙面掠过,薄沙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只见一个个字迹在薄沙上快速呈现。

    待不断呈现的字迹终止,幽风亦荡然无存,南如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盯着薄沙上的字迹凝视了好一阵,方大袖一挥,地面摊开的薄沙如一缕流云汇聚抽离,钻入了他的储物戒中。

    之后负手而行,面带思索神色在黯淡幽光下独自徘徊着。

    黑暗深处突传来一人禀报声,“域主,不阙城城主洛天河求见。”

    南如偏头静默了一会儿,淡淡发声道:“有请。”

    继而大袖一甩,灯光骤明,顿将此间殿内的各种陈设照的分明清楚。

    很快,步履沉稳的洛天河大步来到,不待他有所表示,南如已经是略欠身,恭称:“老师。”

    见这里也没外人,洛天河拿出一卷案卷递予,“案情已有眉目了,你看看吧。”

    南如哦了声,接手案卷,就站那一页页翻看起来,越看越快,到后面显然就是粗略浏览一下,很快看完了,双手奉还给了洛天河,“老师果然神速,才一天的工夫,就已经把案情大概给摸清了。”

    洛天河:“那场巡演有问题,但组织方背后牵涉太大,已超出我不阙城能伸手的范围,力有不逮,恐怕还要你通过渠道才能拿到授权继续追查下去。”

    南如略颔首,但语气轻飘,“不必那么麻烦,直接把案情交给仙都那边,让那边去查就好。”

    洛天河皱眉,“这是我不阙城的事,交给仙都去查?不是他们的事,能指望他们给出什么交代吗?”

    南如摇头:“能查清一些事情就行,有些事情没必要寻根究底,难道老师还认为这事真能查出什么真相来吗?老师也看到了,灭口行动对方早就展开了,是不会留下什么致命把柄的,为不必要的事情牵扯不阙城的精力没必要!”

    洛天河面露愠怒,“手都伸到我神卫营来了,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不成?”

    南如神色平静,“既然知道查不出结果,那就没必要去查。老师,有些事情没必要再去查,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再去查,事到如今,这些事是谁干的,难道您的心里还没数吗?”

    洛天河沉声道:“十有八九就是潘氏和周氏干的。”

    南如摊出两手,“那还有查的必要吗?既然知道了,区区两家商会,值得您和我长期耗下去吗?他们还不够资格!”

    洛天河面露疑色,“你什么意思?”

    南如放下双手,负之身后,“老师,昆广域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说的算,只要我们想做,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该怎么做尽管去做,稍微注意点方式方法便可,否则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把每件事的道理都给掰扯清楚。找个借口,该抓的抓,该给教训的就是要给点教训,忘了规矩的人,就不知‘敬畏’为何物,那就教教他们什么叫做规矩!我这里,不允许有人为所欲为!”

    洛天河吃惊不小,“没有证据直接抓人?抓潘氏和周氏?”

    南如:“不行吗?”

    洛天河沉声道:“这样做,才是真坏了规矩,你别忘了他们身后是什么人,真要这样做了,被找到了借口,他们背后的人立马要扑上来撕咬。”

    南如答非所问:“老师,竞标的事,仙庭那边已经有定论了,对竞标结果有疑议的商会,可以继续进入第二关的‘千锤百炼’,规则和秦氏遭受的苛刻规则一样,能走完竞标三关的人,再列出来和秦氏做最后的竞争。”

    洛天河:“你别转移话题!”

    南如:“老师,我没有转移话题,秦氏的真材实料您也看到了,您觉得如此规则下,还有哪家商会最后能有资格和秦氏竞争吗?南栖家族掌握了事实,在上面发力支持秦氏,竞标的结果基本上已经注定了,不出意外赢得竞标的应该就是秦氏。

    各种麻烦我已经辗转转嫁出去了,责任落不到我头上,可以堂堂正正给上面一个交代,谁也说不得我什么,这次我算是过关了。老师不是担心秦氏赢得竞标后,会为不阙城引来麻烦,担心会让不阙城陷入动荡吗?是查一个明知没有结果的案子好,还是应付不阙城即将来到的动荡好,孰轻孰重,想必老师您自有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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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这番话,洛天河沉默了,但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说道:“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两家犯了错,就直接抓人,这不合规矩。我坚持规矩被贬于此,若也不守规矩,岂不成了笑话?”

    南如有些无语,最终叹道:“老师,恕我直言,您太过保守了,您以为您讲规矩,别人也会跟您讲规矩?跟不守规矩的人,就没必要讲规矩,要讲变通。老师您刚才也说了,那两家背后有人,无论是潘氏、周氏还是他们背后的人,都不会坐视秦氏壮大,必然是要狗急跳墙的。那些人的能量您也知道,他们嫌您碍手碍脚,很有可能会想办法把您给调离不阙城,好对秦氏下手。”

    洛天河怒了,“区区两家商会,有什么资格插手仙庭官员的任用?”

    南如:“这不是什么资格不资格的问题,而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有那个实力。不瞒老师,我刚才已经收到了宫里传来的警讯,娘娘那边已经收到机密消息,潘氏背后的公虎家族,周氏背后的相罗家族,已经在酝酿在朝堂上对您发难,理由便是不阙城接连凶杀还有这次神卫营出了内奸,欲以此指责你不能胜任,欲以此将你给调离。”

    洛天河震怒,一张脸黑了下来,真要以这接连的问题来指责他,他还真不能说自己没有责任。

    南如继续道:“说实话,秦氏和他们斗,谁胜谁负,谁死谁活,我根本不在乎,我也没有在乎的必要,但我必须考虑其他。明眼人都知道,您和我都是娘娘的人,您被贬至此,被贬到我手下来,那也是娘娘想照顾您。若您在这里出了事,轻易就被两家商会给收拾了,让人怎么看娘娘?我又怎么向娘娘交代?老师,让两家商会把您给绊倒了,娘娘的颜面要往哪摆?”

    闻听此言,洛天河脸上的怒意渐消,沉默不语了。

    南如对他躬了躬身,“老师,既然已经知情,我就不得不考虑如何维护您,就不能坐视他们得逞,更不能坐以待毙,当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

    洛天河幽幽一叹,“强行抓他们就能解决问题了?”

    南如掷地有声道:“当然!老师不妨试想,您抢在他们发难之前抓了他们,公虎和相罗家族再对您发难的话,那公虎和相罗家族对您发难的性质就变了,还能名正言顺地对您发难吗?”

    洛天河目光一闪,若有所思,瞬间明白了什么。

    南如继续道:“这件案子,明眼人都知道,幕后的黑手就是潘氏和周氏,但要处置他们却无证据。区区两个商会为了竞标,而且还是仙庭组织的竞标,竟敢把手往神卫营里伸,已经是犯了忌讳,若人人仗着有些势力皆可效仿,那还得了?

    所以老师这个时候出手正合适!若小惩大诫有利于仙庭的权威和秩序,朝堂上对老师的反响想必不会太大,至少陛下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公虎家族和相罗家族自己也要掂量一下轻重…老师,这便是先下手和后下手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

    明白了!洛天河也听懂了,脸上却浮现几分颓然意味,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得意学生。

    算是再次领教了,这学生看着文弱书生一般,看似一身的文雅,实则色荏内厉,杀伐决断于一身,极有魄力!

    他最终妥协了,唉声叹气道:“你总是能言善道,每次的每次,我总是说不过你,看来我真是老了。”

    南如顿时哭笑不得,他很想说,这哪是什么说的过和说不过的问题,明明是事实,否则就您这脾气,哪能听我的?

    有些问题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南如拱手,深鞠一躬。

    ……

    秦氏巨灵神被人做手脚的事,基本上有了结论,与许多被控制的人无关。

    终于从审讯室出来了,又见到了阳光,罗康安长呼出一口气,也一眼见到了比他早出来正在外面等候的林渊,发现还真像是自己的助手和跟班,但无法摁住他内心的各种暗暗埋怨。

    他快步向林渊走去,两人碰面便离开,途中林渊询问他情况。

    刚回到秦氏巨灵神所在的仓库门口,又看到了等候的秦仪和白玲珑。

    双方在门口碰面,秦仪看向罗康安的目光非常深刻,如同刀子要将他给剖析一番般。

    白玲珑的眼神中则有若有若无的鄙夷闪过。

    罗康安太尴尬了,心中对林渊的哀怨简直是无限,许多事情做的时候不觉得,面对后果时才发现不是一般的尴尬,但又不能躲着不见,只能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客气,“会长。”

    秦仪盯着他,“雪兰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了,我没有开玩笑!”

    这样说了,就说明没事了,罗康安松了口气,貌似惭愧的遗憾道:“失误,中了美人计!”

    林渊顿时低眉垂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秦仪无语,终究是现在不好把罗康安给怎样,没再继续说这个,换了话题,“收拾准备一下吧,下午一起返回不阙城。”

    罗康安哦了声,待两个女人走了后,立马回头问林渊:“竞标有结果了?”

    林渊:“还没有,其他商会要择日继续第二关,暂时没秦氏什么事了。”

    罗康安看到了仓库内忙碌的检修人员,又看了看四周,方低声问:“我跟雪兰的事,公开了吗?”

    林渊:“瞒得住吗?审问的时候应该都被问过了。”

    罗康安唉声叹气道:“好事坏事都让我背锅,林兄,我这次付出的代价不小啊!”也不知是想索要什么好处。

    “自找的。”林渊斜他一眼便走了,进了仓库里面。

    里面的人看到罗康安,一个个神情古怪。

    罗康安脸上挤出笑容,走了进去,朝众人挥手打招呼。

    一旁坐下的林渊瞅了瞅,发现这厮的脸皮就是厚。

    ……

    湖畔,龟楼,目前成了南栖如安的落脚点。

    几辆车到,停在了湖畔,秦仪下车,站在岸边桥头亲自来迎的南栖如安微笑点头。

    秦仪此来,一是告别,二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必须要给南栖家族一个确切的交代,一些事情要在她离开前最终落实。南栖如安也要把一些事情落实下来给家族、给秦氏一个交代。

    烈日阳光炙烤,两人见面寒暄,南栖如安随后伸手,有请入内。

    两人并肩上桥时,南栖如安凭空变出一把伞,秦仪斜了眼,发现这人还真挺讲究的。

    谁知,撑开伞一举的南栖如安却把伞往她头顶一送,竟然是在为她遮阳。

    龟楼内外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有些诧异,跟在后面的白玲珑亦愣了愣。

    试问南栖如安是什么家世背景,凭他的身份为秦仪打伞颇显暧昧,怕是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秦仪也意识到此举不妥,会显暧昧,遂往一旁靠去,然而桥宽有限,又有栏杆,她避不开,往前走或往后都不合适,不得已之下被南栖如安的伞给庇护了。

    秦仪立马起话,“怎不见晴翠仙子?”

    其实是在提醒南栖如安,你已经有女人了,注意影响。

    南栖如安却不以为意,微笑道:“她是个闷不住的人,让她天天呆在龟楼呆不住,有人陪着去城内游玩去了。一些正事,她也不适合旁听。”

    秦仪:“看得出来,晴翠仙子对公子是一片真情。”还在提醒。

    南栖如安哈哈一笑,“真不真情不知道,各取所需倒是真的,我不信凭秦会长的眼光会看不出来。其实吧,我倒是觉得我和秦会长是一路人,我们走在一起挺合适的,你说呢?”他也在表达和暗示什么。

    秦仪:“公子说笑了。看来公子并不了解我,实不相瞒,我对男人没兴趣,喜欢女人!”

    “……”南栖如安神情一僵,猛然回头看向了白玲珑,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有点被震惊了。

    心里嘀咕,难怪了,根据收集的消息,从未发现这位秦会长有过男人,感情是喜欢那种调调。

    唉!白玲珑心中哭笑不得,很想告诉秦仪,你拒绝人家也就罢了,别把我名声毁了啊!

    可她表面上还得对看来的南栖如安报以是如此的微笑。

    其实吧,她从背后看秦仪和南栖如安的背影,一个白衣如雪古装的翩翩佳公子,一个现代装的窈窕佳人,两种风格的两人并肩而行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她觉得还是挺般配的。

    再加上南栖如安的家世背景,真要能在一起的话,对秦氏的助力可想而知。

    至少在她看来,秦仪比跟林渊那个废物在一起强多了。

    当然,她知道自己的职责和身份,也得过爷爷的叮嘱,从不逾越,不会帮秦仪做什么决定,顶多是偶尔劝两句。

    一行进入龟楼,南栖如安也收了伞,有请客人登高上楼。

    登高望远,楼上落座,可观湖光山色,四周美景尽收。

    南栖如安亲手斟茶,笑问:“下午就走了?干嘛急着回去?”

    秦仪:“得防备还有其他商会通关杀出来竞争,秦氏巨灵神烂成这样,得回去进行修复准备。我离开商会太久,许多事情还要回去处理。”

    南栖如安推了水晶茶盏给她,“那些商会的家底情况南栖家族都有所掌握,凭硬实力只怕没人能按秦氏的标准过第二关,我这里只要把第二关盯死了,防止有人弄虚作假,竞标的结果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用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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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这样说,秦仪不可能不做准备,也没多说什么,回头找白玲珑要了事先拟好的契约,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是早先说好的,公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这是闲事之外的正事和大事,南栖如安笑着拿起翻看,不吭声了,仔细查看。

    秦仪在对面慢慢品茶,也不打扰。

    好一阵后,南栖如安看完了放下,颔首赞道:“没什么问题,秦会长办事果然爽快,是个守信之人。”

    秦仪:“这次多亏公子相助,若非南栖家族帮忙引开其他家族的关注,面对各大家族的压力,秦氏恐怕无法走到这一步,理当守信按照约定好的承诺签约。”

    南栖如安端茶抿了口,“忙呢,是帮了点,不过怎么说呢,也可以说是秦氏运气好,碰上了好时期,否则我南栖家族恐怕也没办法做到滴水不漏引开所有人对秦氏的关注。”

    秦仪不解,“运气好?”

    南栖如安放下茶盏,“有些事说是秘密,但估计也瞒不了多久。”

    秦仪露出询问眼神,想问,什么秘密能说吗?

    南栖如安:“应该很快就要人尽皆知了,秦会长知晓也无伤大雅。十三天魔攻打仙都的事,想必秦会长也知晓。”

    秦仪:“世人皆知,如雷贯耳,自然是听说了。”

    南栖如安:“世人大多只知十三天魔攻打仙都,却不知十三天魔为何要冒险攻打仙都,这便是秘密之关键。”

    秦仪:“愿闻其详。”

    南栖如安微笑,“没有无缘无故冒这么大风险的,何况是攻打仙都,能让十三天魔这般赴险,自然是有重大缘由。第八代巨灵神,因为仙庭仙机处炼制的第八代巨灵神即将出炉!”

    “第八代?”秦仪错愕,与白玲珑相视一眼后,再问:“这第八代巨灵神有何妙处,竟值得十三天魔不惜遭受如此重挫而冒险?”

    南栖如安:“具体有何妙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这第八代是划时代的巨灵神,和以往所有的巨灵神都不同,整体材质上仙机处取得了重大突破。

    不像目前的七代之内的,任你法力高强,驾驭起来也要受到限制,只能如同驾驭傀儡般硬碰硬厮杀,要比谁的厮杀技巧更精湛。

    第八代则不然,可与驾驭者全面融合,第八代的整体材质可全面施展驾驭者的法力,秦会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秦仪不是修士,不甚明了,依然是询问的眼神。

    而白玲珑则不然,已是满脸震惊。

    南栖如安看了看两人的反应,看出了秦仪不解,继续笑着解释道:“第八代巨灵神可尽展驾驭者的修为和术法,驾驭者自身有什么样的术法,第八代就能施展什么样的术法,可不是目前巨灵神的那种硬碰硬的打法能比的。

    你要明白,巨灵神是充满巨大能量的,可将驾驭者的术法威力以倍数放大。

    以巨灵神的能量释放强大术法,秦会长想想看,一旦第八代面世,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将彻底改变目前的巨灵神厮杀形态,将是一场颠覆性的改变!”

    “嘶!”饶是秦仪注重仪态,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极度震惊。

    南栖如安:“这本是仙庭的高度机密,各大家族也基本上不知情,那些魔头也的确是神通广大,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等绝密。试问前朝余孽以后再对上第八代巨灵神是什么后果?知情后的这些余孽自然想夺得第八代的机密,于是才有了那场不惜代价的攻打,不过荡魔宫也的确是厉害,关键时刻出手挫败了魔头们的企图,保住了第八代巨灵神的机密。

    也正是因为这场攻打、保卫和争夺,才让第八代巨灵神的机密泄露了出来。

    这个秘密一暴露,将颠覆性改写巨灵神产业,是多大一块肥肉?不管是涉及巨灵神产业的,还是不涉及的家族,统统都盯上了,各使本事,都想分一杯羹,又岂是秦氏目前争夺的这一块能比的?

    小巫见大巫,各家族自有取舍,主要精力已不在这场竞标上,南栖家族才能略施手段助秦氏瞒天过海,否则是没那么容易、也没那么顺利让各家族不把秦氏当回事的。

    所以说,这是秦氏的运气好,居然在秦氏报名参加竞标前爆出了这样的事,引得各家族趋之若鹜,无心秦氏,不然掺和不阙城那边折腾的恐怕不仅仅是区区的潘氏和周氏。”

    秦仪那烈焰红唇略启,吐气如兰,轻轻吁出一口气来,方明白,原来如此!

    南栖如安伸手敲了敲桌上还未签的契约,“换句话说,南栖家族也未帮上你想象的那么大的忙,没出太大力就拿这么多东西,受之有愧,这里面的分成比例,秦会长若是觉得亏,还可以改改。这件事南栖家族全权授权给了我处置,得失皆由我掌握,我可以代表南栖家族表态,分成略作调整没什么意见。”

    目中略含笑意地盯着秦仪,审视的意味暗藏。

    秦仪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摇头,“约定就是约定,秦氏立足以‘守信’为先,不改了!”

    “好,那就依秦会长。”南栖如安的手从未签的契约上收了回来,笑问:“那个小小条件,我一直牵挂好奇到如今,秦会长说我能做到,却一直不肯事先告知,非要到这个关头才说,很是让我费解。事到如今,秦会长总可以告知我那个小小条件是什么了吧?”

    秦仪沉吟道:“青丘城事件,公子可知?”

    “青丘城?”南栖如安一愣,对青丘城他不陌生,那算是南栖家族经营的势力范围,而且就是他养父南栖文的直属势力范围,但不知所指何事,疑惑道:“青丘城应该发生过不少事,不知秦会长指哪件?”

    秦仪盯着他说道:“青丘城神卫营上一任统领名叫江遇,其妻貌美,遭南栖家族一名叫陈山的执事的儿子玷污而亡。因南栖家族的势力干扰,江遇冤屈无法伸张,愤怒之下率领部下人马杀入南栖家族,将凶手斩杀。此事激怒了南栖家族,但因影响太大,南栖家族明面上不得不就此作罢,而暗底下却在派人追杀!”

    南栖如安神情僵着,听清了,原来所谓的青丘城事件是指这个。

    神卫营人马杀进南栖家族,仙界有几个家族遭遇过这种事?这么大的事他当然知道,当时的南栖家族可谓震怒,但惧于理亏,可谓颜面尽失,明面上不得不接受放过江遇的结果,否则江遇的遭遇将让仙界军方的颜面何存?

    南栖家族是势大,但还没大到能承受整个仙界军方怒火的地步,不得不给军方面子服软,也必须要给军方一个台阶下,否则南栖家族是吃不消的。

    此时只能是暗底下找江遇算账,南栖家族的面子不能白丢。

    现在秦仪突然提及这事,饶是南栖如安一贯从容,此时也不得不一脸惊疑不定,“江遇?莫非秦会长知道这个江遇的下落,要为这个江遇说情,让南栖家族放过他?”

    他一下锁定了问题的关键,猜到了症结在江遇身上,其他的什么似乎都不是关键。

    秦仪:“放过只是其一,秦仪希望江遇能与南栖家族化干戈为玉帛。”

    南栖如安默了默,“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大家的火气都消了,都要面对现实,再没完没了没意义。行,这事我做主了,以后不再追究了便是。”

    秦仪摇头,“江遇杀了陈山的儿子,陈山儿子又杀了江遇的妻子,双方仇家还在,这是死仇,又如何能化干戈为玉帛?江遇杀了陈山儿子,已经出了口恶气,可陈山呢?公子开口了,陈山表面上也许不得不答应,可南栖家族势大,陈山只需一个示意,自然会有人对江遇不死不休!结果恐怕算不上化干戈为玉帛。”

    南栖如安迟疑道:“秦会长想怎样?”

    秦仪:“青丘城事件,谁对谁错,但凡有良知的都清楚,这也是南栖家族当初不得不让步的原因。陈山纵子行凶,事后还包庇掩护,实在可恶,也有损南栖家族声誉,当诛!我的小小条件别无他求,陈山首级便可!”

    南栖如安皱眉,不管陈山是对是错,毕竟是南栖家族的人,要杀他南栖家族的人,开什么玩笑?

    他审慎打量着秦仪,徐徐道:“秦会长,这是小小要求吗?你这个要求未免太过了。再说了,当年的事情后,因陈山父子造成的影响恶劣,南栖家族已经对陈山做出了惩罚,如今的陈山早已失势度日,再揪着不放没必要。”

    秦仪:“正因陈山失势是江遇所造成,一旦获悉江遇下落,陈山岂能咽下这口气?公子的叮嘱必然成耳边风,陈山必然暗中寻仇!秦氏满怀诚意投靠南栖家族,愿竭诚合作,难道公子愿因区区一个陈山而做失信之人?”

    南栖如安放开了手中把玩的茶盏,身子后靠在椅背,颇玩味道:“当年秦会长说有个我一定能做到的小小要求,放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我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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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仪:“实不相瞒,这次竞标,罗康安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在此之前,因对手虎视眈眈,罗康安只是我摆在台面上的一个幌子,其实真正要参与竞标的是人江遇。为了这次的竞标,我答应过江遇,想办法帮他和南栖家族化干戈为玉帛。”

    南栖如安貌似漫不经心道:“原来如此。可现实是罗康安参与了竞标,江遇并无用武之地,并未出力,秦会长又何苦为难我,不如各退一步,分成比例上我让出一成,你也不要再为难我,我保证南栖家族不再为难他江遇便是。”

    不管他喜不喜欢或在不在乎那个陈山,可陈山毕竟是南栖家族的人,他岂能轻易拿家族内部人的性命做交易。

    秦仪:“公子此言差矣。如同这次答应公子的契约一般,公子说南栖家族出力不够,愿退让些分成比例,秦仪之所以不愿而坚持承诺,还是那句话,秦氏立足以‘守信’为根本。答应了公子的事,秦氏不能反悔,同样,答应了江遇的事,亦不能反悔!秦氏不轻易许诺,一诺不悔!”

    白玲珑暗叹,这倒是某人的性格,当年答应过某人非某人不嫁,如今果真是卯上了不放。

    南栖如安:“我若是不答应呢?”

    秦仪目光落在了那份未签的契约上,“秦氏别无选择,恐怕无缘与南栖家族合作。”

    言下之意很明显,若不答应,秦氏便不会签约。

    南栖如安眉头渐渐挑起,“秦会长,我若没听错的话,你是在要挟我吗?”

    连他后面的那个贴身随从亦冷冷盯上了秦仪。

    秦仪:“不是要挟,也不敢要挟。只是秦氏若不守信,往后的合作中,南栖家族能对秦氏放心吗?若已不守信用,秦氏再对南栖家族表示守信,岂不显得有些虚伪可笑?”

    南栖如安眉眼间已泛起了冷意,“以杀我南栖家族的人为条件,还说是什么小小要求。秦会长,你此时冒出这样的要求,不觉得太过无理吗?为了区区一个江遇,破坏合作,你觉得值得吗?你考虑过戏耍我南栖家族的后果吗?”

    秦仪:“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南栖如安哼哼冷笑一声,“为我考虑?看来是我愚昧了,听不懂!”

    也的确是火大,感觉自己被对方给耍了,之前也没想到对方敢耍自己,语气已趋于不客气。

    秦仪端坐,姣姣容颜依然是波澜不惊,不为对方的语气所影响,不卑不亢:“世人皆知公子是南栖家族养子,在南栖家族并无多少实权,所仗无非是南栖家主的影响力。这些话说来也许不好听,但确是事实。南栖家族能人无数,还有仙界百大家族,难道秦仪就找不到其他选项?公子可知秦仪为何不找别人,独独找公子合作?”

    南栖如安冷眼着,盯着她不吭声,说实话他之前也有此疑问,好一会儿才冷冷问道:“为何?”

    秦仪:“秦氏确实诚意与公子合作,事到如今,秦氏的真实想法也不瞒公子。秦仪之所以选中公子,是因为公子在南栖家族的超然地位,既因为出身受人诟病而掌握不了什么实权,却又受家主垂青而有一些在南栖家族内部的影响力。

    秦氏不想成为一般商会那种的对大家族的依附,或者说是不想被大家族内部的一些倾轧而左右。如此一来,公子在南栖家族的超然地位便成了秦氏最佳的合作人选,选公子当然也无法完全摆脱大家族内部的负面影响,但至少能起码保证一些自主权。

    一些道理是可预见的,公子的进项一直依赖的是南栖家族,外界的一些非议在家族内部也对南栖家主造成了一定的困扰,这次与秦氏合作不一般,是公子一手拿下的,想必南栖家主会顺水推舟进行一定的与家族切割,让公子自行掌控,让公子拥有自己独立的进项,公子只需在进项中上缴一部分足够的利益给家族便可作交代。

    一个在南栖家族地位超然,又可借助南栖家族势力影响的人…而公子为了保证自己的独立自主权,也必然会杜绝家族内部的其他人插手秦氏,这有利于公子,也有利于秦氏,正是秦氏最佳的合作人选!

    没有家族过多的介入,却不利于公子对秦氏的左右,难道公子不希望秦氏守信而让公子自己放心吗?”

    一口气吐露出真相后,秦仪坦诚总结,“秦氏不会冒然做出选择,对公子也不是临时起意,既然做出了选择便是相信公子,愿竭诚合作,绝无二心,一诺不悔!”

    一番话真正是坦诚,坦诚到锥心刺骨,几乎坦诚到让人难以接受,令南栖如安罕见的面色紧绷,目光紧盯秦仪,如今才知对方对他研究之深超乎他的想象。

    更加明白了当年的偶遇绝非偶然,这女人为了今天这一步,蓄谋已久!

    一旁的白玲珑亦暗暗恍然大悟,之前她也奇怪秦仪为何要跟这位合作,为什么是这位?此时才明白选择这位的原因。

    闷了半晌,南栖如安沉声道:“这和杀陈山有何关系?”

    心里琢磨的是另一句话,这和为我考虑有什么关系?

    秦仪早有说辞酝酿应对,立刻道:“陈山纵子行凶,玷污杀害的是什么人?江遇在仙庭的地位也许不高,可他的身份是神卫营统领!南栖家族的人竟敢玷污杀害神卫营统领的妻子,这是什么性质?在军方内部的影响之恶劣,已引起军方内部公愤,饶是南栖家族势大,也不得不惶惶然低一头,可谓颜面尽失!

    此乃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青丘城事件,的确过去了很久,几乎让人淡忘,公子可以不当回事,没事的时候也的确可以不当回事。

    可现在,并非寻常时刻,正是公子要获利这次竞标结果之时,会侵犯到多少人的利益,公子比秦仪心里更清楚。

    江遇虽已被革除仙籍,踢出了神卫营,但那件事终究是令军方内部不少人心中不满,实在是事件的性质太过恶劣,犯了众怒,军方性情耿直之人可不少,只因南栖家族低头,加之南栖家族强大的影响力,才将事情压了下去。

    倘若江遇复出,再次遇害,就算不是陈山干的,公子能保证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一旦有心人再次挑起陈年旧事,再次揭开军方内部的那道创疤,会不会再引起军方内部某些人的怒火?

    公子别忘了巨灵神是给什么人用的,公子真的能保证不会有人拿陈山的事做手脚,进而动摇南栖家族或者说是动摇公子对这次竞标结果的掌控?就算最终动摇不了,公子身为获利者,也将成为各方借由此事攻击的主要目标,届时这块肥肉公子不能好好吞下,又吐不出,真的能好受吗?”

    南栖如安面部的肌肉在蠕动,可见已暗中咬紧了牙关,目光闪烁不定,透露着内心的斟酌。

    秦仪察言观色一番后,继续道:“陈山为恶,连累南栖家族,南栖家族之所以留他,是因当年那事的角力,是为了南栖家族的含蓄颜面。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一些颜面已无必要计较。

    如公子所言,陈山在南栖家族已失势度日。留着这种人,为何不肯放离?依我愚见,也不便放离。丧子之痛,不见南栖家族给报仇,反而惩罚于他,令他落魄,他心中必怨,一旦放离,必起报复之心。

    心怀怨恨,这种人留在身边是毒蛇,卧榻之侧岂容不轨?一旦异心难耐,只怕防不胜防,当尽早除之!

    陈山在南栖家族毙命,江遇在秦氏复出,明眼人皆能看出,陈山毙命是南栖家族给了江遇一个交代,军方又岂能看不出?南栖家族此举亦无异于给了军方当年之事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些内心不满之人自然是心中舒坦消气,再有人想拿这事动摇公子即将掌控的竞标成果,也无济于事,军方不会有人再理会,可绝后患!

    不但不会理会,获悉南栖家族这次的竞标结果是由公子一手掌控,军方一些人只怕还会因陈山之事高看公子一眼,是公子气魄,一手解决了陈年芥蒂!

    秦仪此心,固然是为了一己私心,固然是为兑现给江遇的承诺,但也的的确确是为公子好。

    秦仪也的确是不希望这次的竞标成果再因为一个陈山而节外生枝,难道公子喜欢节外生枝的麻烦不成?这麻烦不出则已,一出可不小!

    秦仪言尽于此,还望公子三思成全!”

    说罢,她亲自执壶,为南栖如安斟茶倒水,态度恭敬。

    一向温雅从容的南栖如安,此时绷着一张脸,看着对面女人的一举一动,神情莫名。

    在他身后的贴身随从亦目光多变,不时看看秦仪,又不时看看南栖如安的反应。

    白玲珑则悄无声息静默着,暗中对各方察言观色,她对秦仪的一番言辞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秦仪能让她信服跟随自然有能让她信服的原因。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归根结底,小仪就是要陈山的命,要摘陈山的脑袋!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

    许久之后,南栖如安神情恢复了自然,偏头看了眼外面已渐斜照入阁内的阳光,回头伸手端了茶盏,慢慢举杯,慢吞吞道:“那个江遇,合适的时候让我见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值那一成的利益,能让秦会长如此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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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慢品秦仪亲手斟的茶水。

    闻听此言,秦仪明白了,对方已经答应了。

    这就是答应了,她也不会要求对方这种身份的人,非要说出我要杀我家族的人做交易不可。

    有些事不便直接言明,心知肚明便可,秦仪平静点头道:“好,听公子安排。”

    放下茶盏,南栖如安又伸手摸了契约过来,翻开瞅着,淡然道:“就这样吧。”

    于是就这样了,秦仪也没二话,当即和南栖如安把拟好的契约双双正式签订了。

    也不怕对方在陈山的事情上反悔,对方的身份地位,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信誉。

    契约签订后,秦仪无心逗留,“叨扰公子,不阙城尚有许多事等我回去处理,就此告辞。”

    南栖如安稳稳坐那,淡定道:“恕不远送。”

    没了之前对秦仪的那份殷勤客气,还亲自打伞帮忙遮阳之类的,也实在是被秦仪一番折腾给彻底搅了那份兴致。

    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实则内心里不太痛快,这种被女人支配的感觉不好受。

    不送?秦仪不介意,反倒是怕他相送,再搞出个帮忙打伞之类的事,她还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到林渊耳朵里。

    如今的林渊在她眼里寂寂无为,说是没出息不为过,怕林渊的男人自尊心脆弱,会令她的企图增加难度。

    两个女人当即离去,出了楼阁直奔栈桥,抵达岸边后迅速钻入了车内离去。

    阁楼上的南栖如安施施然起身,走到凭栏处,目送了秦仪等人离去,神色飘忽不定。

    车队远去后,他忽出声,“离武,你怎么看?”

    离武正是他身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贴身随扈,木然回道:“今天的事我会全盘告知家主。”

    他本就是南栖家主亲自指派到南栖如安身边的护卫,会把事情上告给家主,南栖如安一点都不意外。

    但南栖如安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问对方对秦仪这个女人怎么看,叹了声,“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不解风情的木头,问你也是白问。”

    说罢转身,走回了桌案旁,目光落在了秦仪用过的茶盏上,慢慢伸手拿了。

    端详了一阵后,又慢悠悠晃回到凭栏处,伸出茶盏,杯子倾斜,里面没喝完的茶水倒掉了。

    对着阳光,举起了那只水晶杯照射透视。

    只见杯口上有一抹口红印,是秦仪那烈焰红唇留下的口红印,秦仪的鲜明特征便是那一贯浓抹的口红。

    对着阳光,他眯眼细看,能清晰看到秦仪唇印上的唇纹纹路。

    放低杯子,一根食指在唇印上压了压,翻手指一看,染上了淡淡的殷红,手指捻揉了一下,淡淡殷红消淡在了指间皮肤上不见了,手指仍在揉捻,似在回味什么。

    拿起杯子,略低首,鼻尖对着杯口的唇印轻嗅,闭眼轻嗅了一阵,方抬头睁眼,盯着秦仪消失的方向,嘀咕自语着,“我说呢…好好的一个女人,干嘛喜欢女人,这不恶心人么…”

    嘴里说着恶心,手中杯子却又拿起,又对着阳光仔细欣赏了一下那道唇印的饱满形状,之后又放下嗅了嗅。

    彻底放下后,顺手一翻,这只茶盏消失在了他的储物戒中,保存了。

    空手了,负手身后,一身白衣如雪屹立凭栏处,衣袂迎风飘飘,身材高挑,容貌俊逸,气度温雅,却面有惆怅……

    回到驻地,一入自己房间,秦仪立刻抬脚连踢,踢掉了脚上的一双高跟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没了在外面面对众人的端庄。

    一些事情敲定了也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赤脚而行,边走边宽衣解带,脱下的衣服随手扔,要沐浴。

    之前几天可谓一直没好好洗漱过,竞标的事一过,又爆出罗康安的破事被困在神卫营内,连轴处理完事情后终于能稍作轻松了。

    跟着的白玲珑苦笑,一路帮她收拾乱扔的东西,此时没外人也敢私下说些话了,“你提那种要求,我真怕南栖如安不答应,他若真不答应的话,你怎么办?真的毁诺不签不成?”

    解着裤腰带的秦仪淡然道:“我从不担心他会不答应!他在南栖家族没自己的进项,一直在吃白饭,冷言冷语的,你以为他心里好受?表面上的大家子弟风度罢了。好不容易有自己的进项,而且是大进项,他能轻易错过?不冲能让他卖力这一点,我还不敢找他。这么大的利益,他又怎么可能不答应?面对这种要求,不答应只是拉不下颜面而已,给他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自然会答应。”

    白玲珑忍俊不禁,怎么听出一种对那位名门公子看不上眼的不屑味道,“难怪了,敢情你早已吃准了他。喂…”她忽伸手招呼一声,但还是没能拦住,只见褪下裤子的秦仪两条白皙大长腿乱踢,把裤子给踢飞了出去,顿时没好气道:“一没外人就放纵的不行,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秦仪咯咯一笑,不知羞耻的样子,穿着亵衣的身子柔软一转,一把扯了张纸,对着镜子抹着嘴上的浓抹口红。

    看得出,解决了一些问题,她心情好了很多。

    帮她捡了裤子的白玲珑叹了声,“就这样给了他们六成,唉!”

    哪怕秦氏不是她一个人的,哪怕她不是决策人,哪怕身为旁观者,她也感到肉疼。

    需知秦仪做主给南栖家主的分成不是个小数目,是事成之后经营所得的六成,是六成!

    秦氏忙死忙活的操劳,明明是秦氏一手从无到有操办起来的产业,且承担着近乎所有的成败风险,秦氏自己却只能拿四成,南栖家族在背后稍出点力还不用担什么风险,就白白拿走六成,这算什么道理?

    对着镜子收拾的秦仪简单给了句,“不付出这六成,我们连剩下的四成都拿不住。不为别人,哪怕为了他们自己,只有他们自己占了大头利益,才会为秦氏之后的扩张甘心卖力。目前的局势,秦氏从一个矿产商会顺利转型是重中之重,秦氏站稳了脚再图进取也不迟。玲珑,现在不是算得失帐的时候,有舍才有得!”

    大道理白玲珑也知道,但还是感到肉疼,没秦仪那么豁达从容不当回事,她没想到秦氏之前做那么大的投入、费那么大的心血,竟然会分给别人那么多,竟还有这般惊人的付出。

    捡了衣服的白玲珑走到她身边,朝俯身镜子前撅着的白嫩嫩圆鼓鼓的翘翘屁屁上打了一巴掌,啪!清脆响亮。

    似乎不打她一下不够解气,一副无比惋惜的样子道:“一成的利益啊,那得值多少,为江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吗?”

    她指的是南栖如安愿放弃一成的利益让秦仪不再揪着江遇仇家不放的事。

    拿下竞标后的利益规模之庞大是可想而知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商会拼死拼活,利益中的一成,足以是个惊人的数目,起码能媲美如今的秦氏。

    这等于是拿一个秦氏去换一个江遇,让她如何能不肉疼。

    她是不会去干扰秦仪的决策,但私下的闺蜜关系,在事后不满两句是免不了的。

    秦仪回一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又继续认真清理自己的嘴唇,“玲珑,我秦氏不是雇不起人,想雇人容易,想雇可靠的人却不容易。我秦氏不缺人,缺的是可靠可用的人。岂不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江遇这些年,为我打打杀杀的,在暗底下为我做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这些年我交代给他的事,他从未给我办砸过,这便是他的能力。

    我有信心让他代表秦氏参加竞标是为何?是因为他的实力。

    江遇能成为青丘城的神卫营统领,靠的不是关系背景,而是凭他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再加上他容易得罪人的血性,能坐到那个位置就更不容易,否则也不会不衡量代价冒然对南栖家族冲冠一怒,而这正是我看重的。

    也正因为他没什么关系背景,陈山之子才敢对他妻子下手,稍换个有势力背景的,陈山之子不至于那般肆无忌惮。

    经这些年的潜修,他修为已近金仙巅峰,离神仙境界几乎也只有一步之遥,一旦突破…你想过没有,一个神仙境界的人赚钱还是问题吗?这种境界的人会纯粹为钱办事吗?我又该花多少钱挽留他才合适?

    那一成本就没打算出尔反尔,本就决定了给南栖家族,不值得心疼,能顺便做趟交易帮江遇彻底解决问题就更不亏!”

    白玲珑不语了,若有所思。

    秦仪对着镜子绷了绷嘴唇,转身将纸揉团一扔,又抢了白玲珑手上拿着的衣服一扔,伸手就去解白玲珑的衣扣。

    白玲珑一惊,后退一步,双手捂胸,警惕道:“干嘛?”

    秦仪抛了个媚眼给她,“一起洗。”

    “不要。”白玲珑干脆拒绝。

    秦仪上前,张开双臂直接搂住了她,在她耳畔嘀咕道:“我喜欢女人。”

    白玲珑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话中含义,想起了这位唬的南栖如安震惊的话,当即咯咯笑不停,笑的够呛。

    两人不知羞耻的在屋内打闹在一块。

    这一幕中的秦会长,是外人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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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阙城传送阵内,冲天毫光起,又落下,空荡荡的阵内已经出现了一群车辆,还有一尊满身伤痕的独臂巨灵神,正是秦氏巨灵神。

    参加竞标的秦氏一行回来了,不阙城这边大多人并不知情,否则恐要引起一场轰动。

    只因阙城视讯负责直播的一群人暂时被扣押了,直播已经中断,普通民众并不知参加竞标的秦氏归来。

    洛天河也一同归来了,竞标虽然还未结束,又有了新的补充,可也要给那些继续参加的商会一点时间准备,毕竟各商会原有的巨灵神都被秦氏巨灵神给干掉了。

    洛天河还有事筹划,趁空回来了。

    总务官横涛亲自来迎接,碰面几句话而已,洛天河便闪身而去,直飞向了山巅的城主府,横涛紧追随同而去。

    阵内的车辆纷纷启动,快速驶离,秦仪座驾在其中。

    秦氏巨灵神则在接应的神卫引领下,飞赴神卫营,巨灵神还得暂存放于神卫营。

    也只能是暂时了,一旦巨灵神成了秦氏的正式产业,神卫营不可能给秦氏当做大规模生产的地方,给再多钱也不会答应,秦氏必然要做大投入另行开辟场地。更何况因为这事给不阙城神卫营惹来这些麻烦,之前的方式洛天河已不太可能再容忍下去,这不是秦氏和洛天河的交情能解决的问题。

    将秦氏巨灵神送到位,剩下的检查和修复等事宜就不关罗康安和林渊的事了,秦氏巨灵神坏了,两人以前的上班方式也得搁置,秦氏给了两人几天假期。

    出了神卫营,有秦氏的派车将两人送回家。

    “这是去哪?”

    途中,罗康安突然发现去向不对,惊乍而问,发现不是去自己家,不正常路线引起了他的警惕。

    副驾驶位的护送人员回头告知,“罗生,为了您和诸葛女士的安全,秦氏之前已经给你们另行安排了住处,您不知道?”

    “呃…”罗康安立刻摸出了手机联系诸葛曼,这厮竞标结束后压根没想到要和诸葛曼联系报平安之类的。

    联系上后,通过诸葛曼的确认,的确换了住的地方,才知诸葛曼怕打扰他,一直也没敢联系他。

    待抵达新家,下车的罗康安四周一看,两眼放光,豪宅啊!这绝对是不阙城内的豪宅。

    他又不傻,很显然,这是秦氏对他竞标功劳的奖赏。

    才一回来,他就体会到了林渊之前说的,拼和不拼的差距天差地别。

    获悉他回来了,已从室内出来等候的诸葛曼飞奔而来,如飞鸟投林般,投入了他的怀中,紧紧搂抱着,可谓喜极而泣。

    罗康安一番安抚后推开她问,“怎么哭了?”

    诸葛曼摇头抹泪,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极为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了,血吐了几口,肋骨断了两次,可罗康安得瞒着,强颜欢笑,“没事,能有什么事?”

    他也小心观察着诸葛曼的反应,结果发现诸葛曼似乎还不知道他和雪兰的事,暂时安心了,否则怕这女人又搞出一场服毒的事来,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

    林渊则没罗康安好几辆车护送的待遇,他就被一辆车一个司机直接送到了一流馆的门口。

    相对来说,他也是比较安全的,对手冒险杀他没意义,只要盯着不被人钻空子利用便可。

    扔下他,司机便离开了。

    药馆还在开张,门口罗雀,没什么生意,他直接从铺子大门进去了。

    躺椅上盯着光幕的张列辰回头,见是他,懒散着问候了一句,“回来了?”

    林渊嗯了声,问:“有粥吗?”

    张列辰蒲扇往茶几上一搁,慢吞吞起身而去,熬粥去了。

    按规矩,林渊付钱,这里是要管吃住的……

    暂困在监牢内的朱莉被提了出来,被人押往了审讯室。

    横涛在审讯室内等着,人送到,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又对朱莉伸手,“坐吧。”

    朱莉失去了青春朝气,形容憔悴,神色黯淡无光,默默坐在了横涛对面,她还没有从好友的死讯打击中缓过来。

    当得知好友的死讯后,便成了这样。

    作为记者,以前经常会接触到什么所谓黑幕之类的,但这次黑幕之深,布局之大,连好友都利用她,甚至连好友的性命都搭了进去,经由这次,对利益争夺背后的复杂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横涛:“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吧。”

    朱莉低着头,沉闷着问道:“还有什么要问吗?”

    横涛翻手拿出一只扁平的小玩意放在了桌上,推向了她,“秦氏巨灵神内的东西,我给你取回来了,东西我检查过了,内部已经废了,应该是遭受到了剧烈打斗的波及。”

    朱莉抬头看去,正是她暗中装入秦氏巨灵神内的秘密监控,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事她已经向横涛招供了。

    所有进入过秦氏巨灵神的人都有作案破坏的嫌疑,而她朱莉是多次进出过的人,之前是不能排除这个嫌疑的,肯定要针对这个方面审问她。

    惊闻秦氏巨灵神被人暗中下手破坏,朱莉自己也吓一跳,当然否认是自己干的,只招供了这个,说明了是有理由怀疑雪兰被罗康安带进了秦氏巨灵神,才装下监控想观察一下,想获取一些有用的情况。

    至于林渊,她没有提及,对于林渊,她从头到尾都是直觉性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

    横涛略摇头,“朱莉,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在秦氏巨灵神内部装这东西。你知不知道,秦氏为了隐藏商业机密和其他商会对抗花了多大的精力?真要较真起来,你完全有窃取秦氏商业机密的嫌疑。

    秦氏是你们视讯的最大金主,一旦被秦氏发现,你解释的清吗?不管能不能解释清,秦氏是看城主的面子才让你们进入做跟踪采访,你却在暗地里干这事,一旦暴露出来,你让城主怎么跟秦氏交代?

    城主一向不愿介入这类商业竞争,获悉你的行为后,城主很不高兴!巡演的事,你把城主给卷了进来,如今又干出这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为了掩盖这事,秦氏巨灵神一回来,他立刻去神卫营以查看的名义进了秦氏巨灵神内部,趁机把东西给摘走了,免得万一有一天被秦氏给发现。

    朱莉被指责的不语,也没认错,如果再有机会再给她选择一次的话,以她的职业天性,她还是会这样做。

    横涛叹了声,“这种事,以后未经允许不能再干了。还有,记住,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要让秦氏知道,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明白吗?”

    “嗯。”朱莉低头应了声。

    横涛:“好了,没事了,回去吧,视讯那边还有许多工作要你回去主持。”

    没事了?朱莉愕然抬头,问:“我的那些同事呢?”

    横涛:“已经早你一步离开了。”

    在洛天河没有发话之前,他没有放人,洛天河一回来,他请示了,洛天河让把人放了,他这才过来了。

    朱莉慢慢起身了,眼睛却还盯着桌上的东西,指了指,“这个能给我吗?”

    横涛不解,“已经废了,你还要它作甚?”

    朱莉:“东西的采买花费都是要走账的,我身为视讯的总执事要以身作则。”

    横涛懂了,要拿回去方便走账,挥了挥手,“拿走吧。”

    已经没用了的东西,他也没必要再留下。

    朱莉当即拿了桌上的东西,略对横涛欠了欠身,这才转身离去了。

    “唉!”横涛貌似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从接连的凶杀案开始,再到秦氏参加竞标爆出的事,短期内已经是事情不断,把他给忙的够呛,如今连这丫头也不消停,也在这里添事,嫌不够乱还是怎的?

    离开了关押地的朱莉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直奔阙城视讯。

    见到总执事安然无恙回来了,提心吊胆的视讯员工们都松了口气。

    朱莉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连目前视讯的情况都没问,就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窗一关,坐在了椅子上的朱莉拿出了那只损坏的秘密监控,找到专用工具亲自动手,快速进行了拆卸。

    有了工作,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满身的激情。

    里面的零部件暴露出来后,诚如横涛所言,已经损坏了,最关键的音像存储晶体被震碎了,真的是废了没用了。

    但她并不甘心,放下东西又摸出了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老莫,是我,朱莉。”

    所谓老莫,是她熟悉的一个同行,可以说是他们这一行的老前辈。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哈哈笑的声音,“朱莉呀,听说你现在风光了,做了一城的视讯总执事,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好好的,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来仙都了?”

    朱莉:“哪有什么风光,冷暖自知。仙都暂时去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去请客,到时候好好款待你。”

    老莫乐呵呵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朱莉:“说话算话,没问题。对了,老莫,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老莫倒也痛快,“什么事,说!”

    他们这一行,常有在各地工作的情况,私下里互帮互助很正常。

    朱莉:“我好像记得你啧啧惊叹过一人,说是有一个修复音像存储晶体的高手,碎成了渣的存储晶体也修复成功过,是不是有这回事?”



    老莫:“是啊,不过人家不懂什么其他,就钻这一行,靠这手艺吃饭,你也知道这种活并不多,捡到一次活人家就要有趟收获,恐怕收费不便宜。”

    不用多说,他已经猜到了朱莉是冲这事联系他的。

    他们干这一行的,音像存储方面是家常事,因此能接触到与此有关的冷门手艺人。

    闻听果然有修复的可能,朱莉一手用力握了握拳,很是振奋,当即回道:“收费贵点没事,只要不是太离谱就行。”

    老莫:“这个你放心,他这手艺,最大的主顾就是我们这行当的人,坑其他人可能,跟我们狮子大开口倒不至于,否则是砸自己的饭碗,不用担心,我会交代的。修复什么?不方便脱身的话,直接寄过来,我帮你拿去找他,好了我再给你寄回去。”

    朱莉看了看桌上拆开的东西,想到最近发生的事,连挚交好友都利用了她,不禁犹豫了一下,借口道:“老莫,东西寄过去恐怕不方便,能不能把人给请过来?”

    老莫:“请去不阙城吗?”

    朱莉:“对,可以吗?”

    老莫:“可以啊,只要有钱赚,有什么不可以的。问题是,这来去的费用,跑这么远,他肯定是要加钱的。人家长途来回奔波,还有那多花的时间,不给加钱也说不过去。还有就是,这种事不能保证一定能修复,就算修不好,人家跑这一趟,费用还是要给人家的。你看呢?”

    朱莉:“只要不是太离谱,钱的事好说。”

    老莫哈哈笑道:“看看,不愧是一城的视讯总执事,这大方口气就是不一样。我说,我哪天要是在仙都混不下去了去投奔你,你可得收留啊!”

    朱莉挑眉道:“不用等到混不下去,我这里正缺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手,你现在就可以来,保证薪酬不会比你在仙都少,就怕你不愿来我们这小地方。”

    老莫也只是随口说说,事实情况的确如朱莉说的,家小都在仙都这繁华地,不是有什么特别好处,谁愿意跑偏远的不阙城去?当即打哈哈道:“这事以后再说,先办你的正事要紧,没什么其他要求的话,我这就帮你联系人?”

    朱莉:“行,越快越好。”

    老莫:“行,就这样说定了,我尽快给你回复。”

    两人终止通话后,朱莉放下手机,开始小心翼翼收拾拆开的东西,那震碎的存储晶体是一粒都不敢遗落。

    东西小心收好,做了谨慎存放。

    很是认真对待的样子是因为她真的不甘心,这东西在秦氏巨灵神内也算是存放了不少时间,兴许就有有价值的东西,怎能轻易抛弃掉。还有,既然是在竞标打斗时损坏了,那里面多少肯定也记载了一些竞标打斗的内容,多少也有点价值。

    她这一行有点责任心的人,往往就是有这种锲而不舍追求的精神。

    至于这种偷拍算什么?别说冒险偷拍,拎着脑袋冒死偷拍的人都有。

    放好东西时,看到了柜子上摆放的几只相框,其中就有她和楚萍的合影。

    盯着合影凝视了一阵,慢慢伸手取了那只相框,拉开一只抽屉,倒扣放入,又合上了抽屉。

    双手扶着柜子低头静默了一阵,深吸一口气后,整个人似乎又在瞬间恢复了青春朝气,转身快步出了自己办公室,朝外面的同事们啪啪击掌,把人召集了过来,了解了一下视讯目前的工作状况,继而重新布置接下来的工作……

    秦府,接送车辆来到,停在了庄园前院内,穿着正式的罗康安和诸葛曼双双下车。

    两人还是第一次来到秦氏庄园,秦府宅院那内敛的奢华,优雅的环境,令二人忍不住四处打量。

    “罗生,欢迎欢迎。”哈哈大笑的秦道边亲自过来迎接。

    满脸矜持笑意的柳君君陪同着,还有随行在旁的管家白山豹。

    “老会长。”罗康安不敢托大,赶紧领着诸葛曼上前。

    说实话,两人也很意外,没想到秦氏退隐的老会长居然会邀请他们来参加秦府的家宴,盛情难却,自然是来了。

    事实上秦道边设宴前和秦仪沟通过,秦仪是不太赞成这样做的,可以表示热情和亲近,但没必要把罗康安给招到家里来。罗康安把雪兰带到秦氏巨灵神内乱搞的事,终究还是把秦仪给恶心了一把,所以不太愿意把这种人搞自己家里来。

    可秦道边倒是大气的很,可以说是对罗康安搞出的那点男女之事看的开,不认为有什么,最重要的是罗康安自己一力扛住了那个后果,挽救了整个秦氏,功大于过,还有在意的必要吗?

    秦氏要正式进入巨灵神产业,如此人才自然要大力拉近关系,因此以家宴来款待,以示犒劳和亲近。

    家宴也行,秦仪问了句,有没有请林渊,说林渊这次也算是有功劳。

    秦道边一听林渊,当场没好话,他本就厌恶林渊,防着林渊,当初甚至打断了林渊的腿,怎么可能再引狼入室?

    父女两个话不投机,秦仪立刻借口有事,无法及时回来参加家宴,让父亲自己陪罗康安玩去。

    柳君君居中调和不成,也只能是唉声叹气作罢。

    此时宾主相见都分外客气,秦道边还刻意和诸葛曼笑谈了几句,真正是让诸葛曼受宠若惊。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秦道边这种人物站在一起谈笑,更没想到自己还能来参加秦府的家宴。

    尽管很紧张,但脸上的喜色是难以掩饰的,不时看向罗康安的眼神中满是爱意,自然知道是沾了自己男人的光。

    入席后,男女来客才发现这场家宴没有其他人,竟然是单单为他们两个设置的,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厚意。

    席间,主人不免问到竞标时的事,罗康安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将应战时的林渊当做了自己来形容不说,还将危险程度给添油加醋一番,真正是令秦道边听的惊叹连连,频频举杯敬酒。

    诸葛曼一个普通女子就更不用说了,越发感受到了自己男人的英明神武,满是爱意的眼神中时而浮现崇拜意味。

    她暂时还不知道罗康安和雪兰的事,秦道边和柳君君倒是心知肚明,但两人都是识相的人,没人会当着诸葛曼的面说这个事。

    一直到晚宴结束,夜色深沉时,秦仪才适时的回来了,与临别的罗康安碰上了面。

    秦仪邀请了罗康安到花园一角的亭子里单独谈话。

    听明白秦仪谈话意图后,罗康安一惊一乍的,“什么?给我换助手?林渊知道吗?”

    该怎么安置林渊,事情一直是放在秦仪心里的,一直在她的私下考虑中。

    经历了这次的竞标后,她认为林渊再跟着罗康安已经不合适了,一旦潘氏和周氏狗急跳墙的话,她不想林渊再经历一次不可控的危险。

    还有就是林渊这次参加竞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有参加竞标的人都会有奖励,林渊于情于理都有份,再拿什么欠账的事来说事不合适,林渊之前也强烈表示了想离开罗康安那边。

    另就是罗康安那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她实在是不放心。

    至于驾驭巨灵神学习,便于林渊从灵山毕业的教导之人,她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江遇!

    江遇很快就能公开露面了,江遇某种程度上比罗康安靠谱的多,把林渊交给江遇去带,她更放心。

    而秦氏全面展开巨灵神产业后,会有多尊巨灵神,没必要非要跟罗康安挤在一起不可。

    现在通知罗康安的意思是,给罗康安自主权,让罗康安自己去选择自己的助手。

    秦仪:“这个不需要他知道。”

    一听林渊不知道,知道了不是林渊的意思,罗康安当即强烈反对,“会长,这事我反对,林渊和我配合的相当好,我相信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默契的搭档了。你要是把他给换了,恕我直言,我也不干了。”

    开什么玩笑,其他商会继续的竞标说不定就有哪家要杀出来,到时候与秦氏争雄再战的话,他怎么办?还有将来可能会面对的情况,没了林渊那个隐藏的高手,他还玩个屁啊,一遇事立马就要露馅。

    所以他坚决反对!

    见他竟然说出了撂挑子不干的话,秦仪皱眉,没想到罗康安和林渊的关系竟然铁到了这种地步。

    斟酌之后只能暂缓,只能是回头让林渊自己去跟罗康安做商量……

    罗康安和一脸神采的诸葛曼离去后,送客返回的柳君君直奔秦仪的房间。

    刚换下鞋子的秦仪回头一看,“柳姨,有事?”

    柳君君拉了她手,将她摁坐在了椅子上,站她身后,双手放她肩头,柔柔施法帮她拿捏双肩,帮她疏通血气放松身体,“听说这些日子一直没好好休息过?”

    秦仪挺享受她这手的,苦笑,“没办法,身不由己。”

    柳君君话题一转:“那个诸葛曼,凭罗康安和她的关系,再继续让她呆在秦氏最底层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仪:“什么关系?罗康安的男女关系太乱了,今天是诸葛曼,明天是谁还不知道。”

    柳君君:“还是想办法安排一下吧。”

    秦仪:“她一直在底层,也不懂什么,怎么安排?一步步来吧,会给她机会的。”

    柳君君揉着她肩膀,“饭桌上,你父亲也说了那十亿珠的事,劝罗康安收下,可罗康安坚持拒绝。席间,他趁诸葛曼离席,倒是另有说法,说雪兰的事他很惭愧,这便是他拒收十亿珠的原因,让我们不要再劝,他是肯定不会收的。他也觉得愧对诸葛曼,听那意思已经做了诸葛曼受不了便一拍两散的准备,所以特意提了点要求,希望秦氏这边能破例关照关照诸葛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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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仪不吭声了。

    柳君君继续道:“我知道你对商会的管理有自己的要求和准则,人事上不会轻易因关系而怎样,可秦氏前期对巨灵神的投入不小,矿产即将枯竭,接下来若能顺利转入巨灵神产业,又将是一笔大规模的投入,你比我更清楚,秦氏手头上其实并不宽裕,十亿珠对如今的秦氏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之前许诺给罗康安如此大的数目,好像有点过了,但你父亲和我也能理解你当时的用意,若竞标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你意图重赏激励罗康安拼命。如今罗康安坚决不肯要这笔钱,对秦氏来说能缓一些劲,十亿珠换个对诸葛曼的关照不亏,这不是因关系而怎样,可以看做是一笔交易。”

    其实秦道边那边已经答应了罗康安,可柳君君不会这样说,因为知道这父女两个之间的臭毛病,也知道秦仪反感秦道边再插手商会的人事。

    若是秦道边来说,秦仪未必会轻易松口,柳君君跑来这样说了,她还真不好拒绝,略犹豫后,说道:“我知道了。”

    柳君君笑了,知道这个‘女儿’只要答应了她就不会反悔,在她身后伸双手捧了捧秦仪的脸蛋,“好了,累了这么久,人都不好看了,今天早点休息,好好休息。”

    秦仪要起身送她,又被她在肩膀上一摁,摁坐了回去……

    夜深沉,不阙城内却到处响起哗然,阙城视讯播报的新闻中公开了秦氏参加竞标一行已经回来的消息。

    “罗康安”这个名字又被许多人兴奋提起,许多人想看看罗康安本人究竟长什么样。

    随着朱莉的回归,阙城视讯的工作效率又上来了。

    有些事情没有朱莉在,其他人也不敢做主,什么东西能播,什么东西不能播,担不起那责任,有些方面还真的是只有朱莉能担当。

    当民众还在议论纷纷时,从秦府赴宴回来的罗康安已经坐在了镜头前。

    朱莉出狱后不久就联系上了罗康安,一场约好的访谈。

    罗康安去赴宴了,带着人来到的朱莉便在罗康安家里等着,等罗康安一回来,双方便立刻正式开始了。

    两人一问一答,朱莉谈笑风生,罗康安亦挥洒自如,口若悬河,侃侃而谈。

    装模作样是他擅长的,动嘴皮子的功夫更是他擅长的,不会比朱莉差。

    排除那恶心人的雪兰的事,朱莉也不得不承认,罗康安是一个很好的采访对象,很健谈,对这种人的访谈,节目制作出的效果会非常的不错。

    不远处的沙发上,诸葛曼看着镜头下谈笑自如的罗康安,目光中的爱慕难以掩饰,与有荣焉。

    她自认若是换了她的话,面对镜头肯定会紧张,做不到这般轻松自如。

    此时的她,心中满是幸福感,沉浸在罗康安那光鲜的外表下……

    城主府内,灯光下的洛天河正在翻看他不在期间不阙城内发生的大小事情。

    横涛快步入内,一张纸奉上,“城主,你要的有关罗康安的详细情况,域主那边传来了。”

    洛天河抬头,伸手接了纸张过来查看,看完纸上内容后,似有些讶异,“竟是龙师雨举荐进仙都神卫营的?”

    纸上内容,横涛也看过,有些感慨道:“真没想到,罗康安竟然是挂在灵山龙师名下的学生。”

    龙师是外人对龙师雨的尊称,龙师也是灵山院长之下的三大院正之一,罗康安在灵山竟然是直挂在龙师名下的学生,这背景可不小,试问两人如何能不惊讶。

    洛天河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了,能得龙师举荐的人,怎么可能普通。”

    横涛汗颜道:“是属下办事不利,之前未能详查。”

    洛天河摆了摆手,“这事不能怪你,龙师不是喜欢利用自己身份背景的人,不会让罗康安张扬。这上面也说了,举荐罗康安时,并未大张旗鼓,知道的人并不多。举荐罗康安后不久,龙师便被打入了炼狱诛灭,那种情况下的罗康安显然也不敢提自己龙师的背景。当年接受龙师举荐的神卫,只怕也不想再提及。这些情况,你通过一般的正常渠道只怕未必能轻易查到。”

    目前手上的情况虽是域主南如提供的,但也不是正常渠道来的,南如直接找了仙宫那边的人打探出来的。

    横涛:“背后牵涉到龙师,也难怪罗康安要隐藏实力在神卫营那边厮混度日。”

    “龙师的学生…”洛天河琢磨了一句,突然叹声感慨,“那老家伙我当年也接触过,天生一副好皮囊,是个风华绝代的样貌,不知多少女子倾心于他,不想最后还是栽在了女人的手上,那女人也真是…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忙你的去吧。”挥了挥手。

    横涛道:“城主,您让关注的潘氏和周氏的竞标状况,有动静了,第二轮竞标,潘氏和周氏退出了,算是正式放弃了这次的竞标。”

    洛天河一声冷哼,“果然!意料之中的事情,没办法和秦氏竞争了,他们自然要退出。”

    横涛不知他突然如此关心那两家的竞标进度是为何。

    殊不知,洛天河一直在等,在等着那两家退出,那两家若是不退,要继续竞标的话,他还真不好动手,干扰仙庭的竞标不合适……

    站在豪宅门口目送诸葛曼去上班的罗康安有些意外,忍不住嘿嘿一笑。

    他还是现在才知道,他已经有了好几辆公费的配车,外加一支护卫队。

    竞标的最后结果还没落实下来,秦氏副会长的待遇就已经先给他了。

    刚刚诸葛曼接到商会电话,让立刻回去上班,动用车辆时才发现这豪宅内的所有车辆和人员都是归他调配的,于是假公济私了一回,让他自己的专车把诸葛曼给送去了商会。

    这待遇真好,途中车内的诸葛曼亦是一路惊喜。

    抵达商会后,立刻被人带去了开会,会议是主管商会日常行政事务的高层主持的,那位高层亲自公布了针对诸葛曼的新的人事任用,将诸葛曼擢升为了下属资料处的主理。

    我?主理?事先并不知情的诸葛曼有点懵。

    散会后,一群与会人员对诸葛曼表示了恭喜,诸葛曼唯唯诺诺。

    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被资料处原主理拉走了,再次去开会。

    原主理召集了资料处各组的组长,先对各组长进行了交代。

    之后一行直奔资料处公开办公点,召集了在位的所有人,对大家介绍了新来的主理诸葛曼。

    资料处成员惊愕,事先都未听到任何风声,这任命太突兀了,面面相觑中鼓掌欢迎。

    原主理的位置被人顶了,他本人倒是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兴奋,上面做出这番调整已经事先找他谈话了,对他有新的也是更具挑战性的任用,算是一个更好的去处,比呆在资料处这种无趣的地方有意思的多。

    而几位原有的组长,他也是要带走的,至于各组的新组长,会留待诸葛曼来任命。

    提拔诸葛曼是秦仪的决定,该怎么安排是白玲珑仔细斟酌的结果,对资料处这样调整,也算是在给诸葛曼铺路,调整走了可能会对诸葛曼不满的人,又给了诸葛曼任命大权,便于诸葛曼这个新人尽快掌握资料处。

    而且,原主理一伙并非立刻就走,高层找原主理谈话时明确了,给他们半个月的交接时间,在半个月内务必让诸葛曼熟悉情况,若是搞砸了,会被调整去哪就不一定了,秦氏能不能容得下他们都是问题。

    总之,就是要资料处贯彻上面的任命意图。

    有些事情对秦氏高层来说,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秦仪召开高层会议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布置。

    秦氏即将全面转型,大概的结果确认就在半个月后,届时整个秦氏内部将面临大规模的重组,一些人员的重新调整已经不可避免,还要扩充一些新的岗位,原主理一伙已被事先做了这方面的准备。

    白玲珑把诸葛曼安排在这个地方,也算是煞费苦心,首先是诸葛曼一直在底层,冒然提拔去别的地方怕不能胜任,还有可能误事。资料处的工作则比较简单,收集归纳保管资料,各部需要什么资料时再及时提取送达之类的,按理是不会犯什么大错的。

    同时还能多接触到各种资料,便于了解情况,先在一定层级上历练历练,万一将来再有调整也比较合适。

    原主理开始对诸葛曼介绍资料处的情况,也在介绍在场各人。

    此时诸葛曼自然也反应了过来,这连跳三级的提拔,肯定不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肯定是沾了罗康安的光。

    虽说资料处并非什么重要部门,本部也就三十来号人,加上分布外地的,总共也就近百号人。

    可她已经直接享受到了主理这个级别的待遇,成了秦氏的中层管理人员,薪水也直接翻了几倍,挂在脖子上的工号卡也调整成了地字级的,意味着脱离了人字级,从今天开始要去中层管理层的地字级餐厅用餐了。

    心中的兴奋和喜悦自然是无法形容,高兴的和即将成为自己手下的人打招呼,并当众宣布,今晚下班后她请客,宴请大家,顿时惹来一通表面上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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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曼的工作热情空前,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的岗位上的学习中,跟着原主理认真学习。

    午餐时间,人字级餐厅,一群围坐在一起的女人叽叽喳喳。

    “嗤,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能力,居然连升三家,居然从一底层员工直接跳到了主理的位置上。秦氏的风气,什么时候在正式岗位上这样任用过人?”

    “罗生的面子呗,罗生为了秦氏竞标力博,天下闻名,这么大的功劳,关照一下她的女人,谁能说什么?若是你将来的男人也有这本事,你不得同样沾光。”

    “唉,人比人气死人,同人不同命呐,人家就是命好,遇上了罗生,找了个好男人,不服都不行。”

    “什么命好,说那么好听人家也不会领情,不就是不要脸会脱裤子么?当时我亲眼所见,罗生一来,她是最不要脸的,第一个缠了上去,听说当晚就在罗生家里过夜了,恬不知耻!”

    “这罗生,好歹是个英雄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简直是瞎了眼,大男人没点情商,对这种心怀不轨的女人居然一点都不设防,居然连一点鉴别能力都没有,居然就被这种女人给得逞了,想想都气。”

    “气有什么用?人家现在可是在我们头顶上,在地字级的餐厅用餐了,以后来往接触的都是商会的管理层级。”

    “那个关小青傍上了林生,去了会长助理室,平常走来走去的见到,眼睛只管盯着前面走路,眼里哪还会有我们这些让路的人。如今这个诸葛曼更过分,竟然直接成了主理。呵呵,这世道,吃亏的就我们这些老实本分人。”

    一群女人在诸葛曼的背后没什么好话,说穿了就是羡慕嫉妒恨。别看有些人嘴上说着,实际上认为自己的身材样貌哪点都不比诸葛曼差,恨当时明明有机会,为什么就不能脸皮厚一点去对罗康安主动。

    早知道罗康安这么容易被搞定,就不该忐忑犹豫。

    若当时放的开,说不定诸葛曼如今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多嘴的都是只恨自己得不到,若能得到,宁愿自己在诸葛曼的位置上让人戳脊梁骨。

    叽叽喳喳的一群,都不甘心将来找个普通人平庸过一辈子。

    在秦氏这种长见识的大商会立足未必是好事,见惯了让人两眼放光的人,都渐渐变得眼高手低……

    傍晚时分,诸葛曼打了电话给罗康安,没报喜,准备回去再说,只说要宴请同事,要晚点回去。

    罗康安无所谓,随意,肋骨的伤还未痊愈。

    而此时的会长办公室内,休假中的林渊来了,临时被招来了,站在秦仪的办公桌旁等着。

    埋头处理完一份文件的秦仪合了东西递给白玲珑,这才对林渊道:“坐吧。”

    林渊摇头不用,“什么事?”

    秦仪:“这次参加竞标,让你冒险了,结果还算不错,参加竞标的人都有奖励,你想要什么?”

    林渊沉默了一会儿,问:“够还账吗?”

    秦仪盯了他一阵,“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用过餐了。”

    这女人又来了!林渊有点受不了,关键自己都迷糊了,有点搞不清该怎么去面对,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回避是最好的选择,遂婉拒,“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秦仪站了起来,“陪我用餐,你欠我的帐便一笔勾销。”

    林渊该怎么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仪当他答应了,给了白玲珑一个眼色。

    白玲珑点头,快速离去安排。

    没一会儿,送餐人来了,在书架后面的餐厅内,把东西一样样摆放好了。

    之后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

    秦仪从楼上下来已经换了身衣裳,走到窗前,站在林渊身边并肩,看了看夜幕逐渐降临下的阑珊灯火,转身走到留声机旁放了音乐,偏头轻轻给了句,“过来坐吧。”

    她先坐下了,林渊慢慢转身走到桌旁,坐在了她的对面,无言以对。

    见他真的跟自己在一张餐桌上坐下了,秦仪竟罕见地露出一丝局促感,竟找到了两人当年第一次偷偷亲嘴时的感觉,看林渊的眼神似乎也恢复了当年的柔和。

    气氛突然间这样了,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突又站了起来,拿了酒开酒,走到林渊跟前帮他倒酒。

    林渊一般不在外面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习惯性地伸手挡在了酒杯上,“不用,我不喝酒。”

    捧着酒瓶的秦仪一怔,忽问:“你抽烟吗?”

    林渊:“我不碰那乌烟瘴气的东西。”

    秦仪眼中的柔和骤逝,冷冷盯着他。

    林渊无语,不知哪招她惹她了。

    “不喝不勉强。”秦仪拎着酒瓶转身了,咚!酒瓶杵回了桌上,也坐回了自己位置,给了句,“吃吧。”提了筷子埋头吃东西。

    林渊略有犹豫后,也摸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尝了尝味道。

    秦仪有点狼吞虎咽的感觉,匆匆塞了点东西进肚子后,放了筷子,“记得你竞标前来这里,说不想跟罗康安一起测试那尊巨灵神,我昨天跟罗康安说过了,让他另找助手,可他不同意。他刚为秦氏立下大功,他的意见我要考虑,所以这事,恐怕还要你自己跟罗康安说说。”

    林渊沉默了,他当时是来这里找过秦仪,是因为不想卷入竞标的事情里去,当时还被秦仪狠狠怼了一顿,然而他现在已经卷进去了,老一辈的意图他心知肚明,那只手怕是要伸向秦氏,他现在还脱离的了吗?晚了!

    沉默一阵后,他开口道:“算了,就这样吧。”

    秦仪一愣,盯着他,“什么意思?”

    林渊:“跟了罗康安这么久,发现他的确有点本事,跟着他的确学了不少东西,希望能继续跟着他学习。”

    秦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胸脯略有起伏,最终忍不住了,“我不让你离开,你要离开,我让你离开,你又要留下。林渊,你是不是喜欢和我对着干,和我对着干是不是能让你高兴?”

    林渊:“你想多了,我说的是真的。”

    秦仪:“好,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听真话。”

    林渊:“什么?”

    秦仪:“是当年的我好看,还是现在的我好看?”

    “……”林渊彻底无语了,这算什么问题?说你当年好看的话,岂不是嫌你现在不好看,说你现在好看的话,那就是比当年好…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以前的事情过去了。”

    秦仪怒道:“凭什么一切都是你说的算?以前你想要,我就给你,如今你不想要,我是不是就要乖乖的滚开?你说,凭什么?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林渊缄默着,深吸了口气道:“我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

    这话够伤人的,秦仪如遭暴击,瞬间咬住了红唇,心里的感觉那叫一个揪心,明眸要冒火一般,就一个字:“滚!”

    林渊默默起身而去。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秦仪突然趴在了桌上,哭了……

    “大薄!”

    周氏大宅,中门大开,几辆车直接开到了内宅深处的园子里才停下,一名黄杉壮汉下车,周氏会长周满超以及彭希等人纷纷恭敬行礼。

    来者公虎召,公虎家族在斗宿星域的管事人,类似这种管事人称之为大簿,区域账簿总管的意思。

    公虎召扫了众人一眼,睥睨间透着一股威仪,面对众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很明显,嗯了声,在周满超的亲自引领下进了一间雅致庭院。

    进了正厅,公虎召走到主位,长衫下摆一甩,不请自坐,两名随扈各站他身后左右肃立。

    彭希和孟肃没敢进去,只守在了门口。

    入内的周满超毕恭毕敬的下站着。

    公虎召端坐,审视了周满超一阵,漠然道:“连个秦氏都摁不住,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让我怎么跟家族里交代?让你们周氏守在昆广仙域,是我看错了人吗?”

    周满超一脸汗颜,“是我等无能,但也实在是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冒出个罗康安搅局,着实闹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

    “罗康安!”公虎召冷哼一声,“龙师雨的学生,龙师雨亲自举荐进仙都神卫的人,你们居然能无视他,愚蠢!”

    “龙师雨?”周满超讶异,脑子里闪过一个人,追问一句,“可是灵山三大院正之一的龙师?”

    公虎召:“难道世间还有第二个龙师雨不成?”

    门外的彭希和孟肃面面相觑,眼中都有惊讶,没想到罗康安居然还有这种背景。

    周满超欲言又止,很想说,之前也向你这边打听过,你为何不告知?

    殊不知公虎召也是因为罗康安这次的行为太过出众,才动用了不寻常的关系详查底细,这才知道了这层关系。

    发脾气归发脾气,心里也知道错不完全在周氏,语气放缓了,“龙师雨招惹了天武大帝,大帝降罪,将龙师雨打入炼狱,龙师雨神形俱灭,已经过去了,区区一个罗康安已不足为虑。如今的重点是秦氏,压不倒秦氏,你们周氏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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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满超:“大簿提醒的是,所以把洛天河调离才好下手。”

    公虎召:“你们的这个策略,还算不错,家族那边已经在酝酿。不阙城出现接连凶杀,至今没有查到凶手线索,连神卫营也如同不设防,轻易被人洞穿,他洛天河坐镇不阙城,难辞其咎,调离不阙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满超:“不知上面何时对洛天河发难?我这里也好有个准备。”

    公虎召:“不急,现在还要看看那些商会竞标的结果,倘若还有人能胜出,能与秦氏一决雌雄,现在动手反而是便宜了别人。若秦氏最终败出,那上面也没必要再瞎费什么工夫。若秦氏胜出,再对洛天河发难也不迟,届时再施压一二,说不定秦氏愿意将到手的肥肉吐出来。”

    周满超当即拍马屁道:“大簿果然是高瞻远瞩。”

    公虎召:“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倘若上面花了大精力弄走了洛天河,你这边还是拿秦氏没办法,别说你周氏没办法对上面交代,我也没办法向上面交代。这便是我亲自来周氏坐镇的原因!”

    周满超:“有大簿亲自坐镇,秦氏必败无疑!”

    话毕,见公虎召目光盯向了门外,他亦回头看去,只见外面来了一人,在门口孟肃的耳边嘀咕了一阵,不知在说些什么。

    孟肃听后微微点头,挥手让人退下了,也将目光投向了他,露出有话说的眼神。

    周满超当即招手道:“这里没外人,有话进来说。”

    孟肃当即快步入内,先对上座的公虎召拱手躬身,之后才面向周满超道:“会长,城卫那边传话了,说不阙城那边要您尽快过去一趟,协助查案!”

    周满超顿时惊疑不定,“不阙城要我协助查案,查什么?”

    上座的公虎召也略眯眼盯着孟肃,门口的彭希隐约听到内容后亦偏头看向了里面。

    孟肃:“不阙城神卫营内奸一案,要会长去配合调查!”

    周满超大吃一惊,猛回头看向门外,喝道:“彭希。”

    彭希立刻快步进来,拱了拱手,“舅舅。”

    周满超盯着他,沉声道:“萧士长那边有人落在了不阙城手上不成?”

    彭希:“没有,人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没有走漏的可能,就算有任何走漏,我这里也会第一时间知情。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落在了不阙城手上,和萧士长联系的也另有其人,萧士长不知道和我们有关。”

    周满超惊慌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冷静一想,也是,该扫清的都扫清了,不阙城那边不可能掌握什么证据,不禁疑惑道:“那不阙城为何要我去配合调查?”

    彭希道:“当初表哥遇难,潘凌云也曾被不阙城召去调查,想必是差不多的意思。”

    事关自己,周满超不得不谨慎,“没有证据还找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公虎召出声了,“只要你们确信没有落下什么把柄,能有什么问题?不阙城怀疑你们,要找你们问问话也正常。真要有证据的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而是直接来抓人了。”

    周满超想想也是,心中忐忑释然而去。

    公虎召继续道:“再说了,不阙城正式向你发出了官方协查,你能不去吗?拒绝配合调查吗?你真要让人家找到了借口,谁都说不得什么,那可真要把你给强行请过去了。”

    彭希在旁插话道:“为防不阙城那边过度审问,可请伏波城商城主这边派人一同前往。”

    所谓‘过度审问’,显然是怕不阙城那边屈打成招。

    周满超暗暗点头。

    公虎召:“不必担心,只要你自己咬死了什么都不说,不阙城拿不到证据便不敢把你怎样。我亲自在这里盯着,不阙城敢乱来的话,公虎家族不会坐视。”

    “有大簿这话,在下就放心了。”周满超拱手谢过。

    不阙城传送阵,冲天毫光接连起……

    白玲珑匆匆进了秦仪办公室,对伏案工作的秦仪紧急禀报道:“会长,周满超和潘庆来了,去了城主府。”

    秦仪抬头,沉声道:“他们来干什么?”

    由不得不警惕,这边很清楚周氏和潘氏想对秦氏干什么,那两位突然光临,还是去城主府,谁知存了什么居心。

    白玲珑:“刚到,暂时还不知两人的来意。”

    秦仪就两个字,“盯紧!”

    城主府,正殿外候着的周满超和潘庆碰面在一起,两人都很意外,都是来了这里才知道对方也来了。

    “你也是来协助调查的?”周满超低声问。

    潘庆嗯了声。

    周满超看了看四周,又低声问:“听说你那边相罗家族来人了?”

    潘庆:“公虎召不也去了你那边吗?”

    两边稍大点的动静,谁也瞒不过谁。

    周满超:“看来两家对秦氏都开始上心了。”

    潘庆:“不上心不行,再搞砸了,丢了昆广仙域这边,公虎召他们也没办法对上面交代。也早该上心了,否则也不会闹到这一步。不管怎么说,那两家开始介入了,有他们的力量插手,是好事。”

    两人在那嘀嘀咕咕,伏波城和天古城派来随行的四名仙官则不时东张西望,有点意外,没想到协助调查的二人会被直接带到不阙城城主府来。

    正殿门口,横涛露面了,招呼道:“二位请进吧,城主要见你们。”

    洛天河要见我们?潘庆和周满超相视一眼,不敢托大,当即整了整衣冠,拾阶而上。

    伏波城和天古城的四位仙官跟随。

    谁知站在台阶上的横涛放了潘庆和周满超过去后,突然伸手,拦下了那四位,“城主有话私下问问他们两位,你们就不要打扰了。”

    四人面面相觑,一人沉声道:“既然是协助调查,我们不能坐视,难道见不得光不成?”

    横涛:“误会了。我说了,城主有话私下问问他们,调查的事等他们出来再说。怎么,还怕我们杀了他们不成?”

    四人再次相视一眼,无凭无据杀人应该不至于,毕竟潘庆和周满超的身份都不一般,不是普通平民出了事连个冒泡的地方都找不到。

    横涛伸手示意台阶下,“几位请回。”他退后两步,门口守卫当即横身拦住了四人。

    四人目光互碰,只好慢慢下了台阶。

    进了正殿的潘庆和周满超已经停下,回头盯着门外的情形,有些惊疑不定。

    横涛转身入内,客客气气地对两人伸手道:“城主在里面等二位,请!”

    “好。”事已至此,二人只能唯唯诺诺一声,跟了横涛去。

    经前殿,横涛把二人带到了后殿。

    入了后殿的潘庆和周满超没见到洛天河,倒见后殿内站了一排甲士。

    走到后殿中央的横涛突然停步,跟随的二人也赶紧停下,差点没撞横涛身上去,二人悄悄东张西望。

    背对的横涛忽慢慢抬手,打了个手势,淡淡一声,“拿下!”

    潘庆和周满超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一排甲士已经如狼似虎般地扑了上来,当场别了二人的胳膊到身后,稳稳拿住,摁跪在了背对的横涛身后。

    两人惊恐莫名,却又挣扎不脱。

    “横总官,这是何意?我等…”周满超惊呼。

    谁知边上有人侧出一步,一名甲士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啪,清脆响亮的一巴掌,把他给打闭了嘴。

    潘庆惊慌道:“横总官…”

    啪!边上又冒出一名甲士,同样是一记耳光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两名甲士出手都不轻,两人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人被打的有点犯晕,用力摇了摇脑袋才缓过神来。

    此时,横涛才慢慢转过身来,慢慢负手身后,居高临下盯着二人,待二人抬头看来,方冷冷道:“胆子不小,竟敢对城主出言不逊,竟敢当面侮辱顶撞!”

    什么鬼?二人愣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潘庆忙道:“横总官…”

    啪!边上甲士又是狠狠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这一出手便没轻易停下,对着被摁住的潘庆,左一记耳光,右一记耳光。

    “我们…”周满超才吐出两字,然这边压根不给说话的机会,一开口就动手,顿时沦落得与潘庆一般下场。

    很快,啪啪耳光声中,两人口鼻淌血,满脸鲜血滴滴答答到了胸前衣裳上,一张脸更是肿的不像样。

    两人做梦也没想到,此来居然会有这种遭遇。

    横涛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确认两人已经被打的口不能言了,才出声道:“行了,拖去大牢,严加看管!”

    “是!”甲士住手,齐声应下,将近乎昏迷的二人给血淋淋拖出后殿。

    正殿门外,等候的四位仙官,见到一群甲士拖出人的声势,皆一愣,不知怎么回事,一时间也未看清面目全非的二人是谁,待从穿着上反应过来是谁后,皆大吃一惊。

    皆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工夫,潘庆和周满超便成了这样。

    四人岂能坐视,当即联袂闪身而出,拦住了一群甲士,一人沉声怒喝,“站住!这怎么回事?”

    大殿门口施施然现身的横涛漠然出声,“二贼猖狂,竟敢当面对城主出言不逊,侮辱顶撞城主,岂能轻饶!”

    四人皆惊疑不定看向潘庆和周满超,很想问问二人,你们是不是疯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潘庆和周满超口中呜呜是血,很想为自己辩解,压根连洛天河的面都没见上,哪来的什么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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