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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制?”朱莉满头雾水,“晋骁,你今天怎么了,说话行事处处透着蹊跷,我一直在和罗康安商谈,怎么就成控制了,你想什么呢?”

    嘎吱!座驾紧急停在了路边,晋骁冷冷盯着她,“你们一直在秦氏商谈?”

    朱莉被急停闹了个前后冲撞,当即没好气道:“来了秦氏,不在秦氏商谈,还能在哪商谈?”

    也看出了对方的眼神不对,她还是头回从晋骁眼中看到这样看人的眼神,怪吓人的。

    晋骁立刻摸出了手机,拨打朱莉的电话。

    很快,朱莉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朱莉自然是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晋骁打来的,才知晋骁摸出手机是打给她的,当即朝晋骁大惊小怪道:“我人在你边上,你打什么电话?晋骁,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晋骁脸颊紧绷,挂断电话,收了自己手机,突又猛然伸手,一把夺了朱莉手机在手,快速查看通话记录,结果想看到的记录一个都没有,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被抢的朱莉已是目瞪口呆,有点傻眼的看着如同疯狗一般的晋骁。

    晋骁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渐渐浮现狞笑,“果真是好手段,好,真好!”这语气,牙缝里似乎都透着森森冷意。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被人给狠狠耍了一通。

    其它的什么就不说了,对方不但挟持了朱莉要挟他,还做的丝毫不留把柄,连向城卫举报的余地都不给。

    换句话说,朱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挟持了。

    他现在真的明白了,自己感情用事乱了分寸,已不能理智考虑问题,而对方摸准了他的软肋简直是肆无忌惮!

    对他这种人来说,这么大的软肋暴露在别人眼里,很危险,对他来说很危险!

    今天的事情,给他敲响了一个巨大的警钟!

    他回头把手机还给了朱莉,低声给了句,“对不起。”

    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做了道歉,又继续驾车前行。

    朱莉两手拿着手机,一脸担忧道:“晋骁,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哪不舒服?”

    “没有。”晋骁摇了摇头,“我…”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他真的很想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朱莉疑惑,“你怎么了?”

    晋骁默默着说道:“朱莉,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不阙城,离开这里!”

    朱莉:“哪里没有是非?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你怎么又说这个?”

    晋骁:“你一直问我怎么了,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愿意跟我走吗?”

    朱莉:“什么样的真相能让我放弃事业跟你离开这里?”

    晋骁:“危险!我们已经被卷进入了危险当中。”

    朱莉:“哪里没有危险?如果因为危险就逃避,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再说了,你说离开就离开吗?我凭什么跟你离开?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吧?”继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咱们这样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什么意思,已经对他暗示的很清楚了,很简单的事情,他一句话就够了。

    晋骁瞬间变得异常沉默,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连自己的将来会如何都无法保证,又如何敢对她承诺什么,他想开口,但是想开那口很艰难。

    感情这种东西很奇怪,不来的时候永远不知道在何方,当突然来临的时候,就这么不期而至了。

    他从未想过跑一趟不阙城,仅仅是来干一趟活而已,居然会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居然会因此而留下。

    他对她一片赤诚,有些事情只能是隐瞒,但不想欺骗她!

    如果他真的开口了,真的要跟她在一起了,他就会告诉她,说出自己是谁。

    因为他不想有一天朱莉会后悔,不想有一天朱莉跟着担惊受怕后知道了他的身份后,然后指着他鼻子说他在欺骗她!

    所以他会在开口前告诉朱莉,让朱莉来做选择!

    可是让他怎么说,告诉朱莉,自己其实是反贼?

    这个对自己事业一腔热情的女人,坚信有美好和正义的女人,一旦知道自己是杀人如麻的反贼头目,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见他一触及这个话题又不说话了,朱莉眼中闪过愤怒,偏头一旁,很不高兴道:“回去后,你立刻从我家里搬出去!”

    双手扶着方向盘的晋骁依然沉默,沉默许久后,忽然平静道:“朱莉,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为你而留下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所有的一切你都会明白的,会有人把答案送到你的手上。”

    他想过强行把朱莉给带走,可那样必然会引来洛天河等仙庭势力的穷追不舍,他不可能让朱莉一直躲躲藏藏生活。

    走吧,他也想过要离开朱莉,就此远去,但是发现已经晚了,软肋已经暴露了出来。

    只要朱莉这个软肋还在,他跑的再远也没用,朱莉就是拽在人家手上的绳子。

    记得以前,曾经有人对他说过:我们这种人,就不应该有感情!

    死?朱莉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知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咳咳。”她忽捂嘴咳嗽了一阵,她自己也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与罗康安商谈的时候,她就偶有咳嗽。

    心事重重的晋骁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

    副驾驶位的白玲珑放下了电话,回头对后排座的秦仪道:“会长,辰叔也来了秦氏,刚刚和那个晋骁一起来的,被罗康安带进了秦氏,朱莉和晋骁离开了。”

    “辰叔也来了?他们在搞什么?”秦仪眼中有狐疑之色。

    陆红嫣在秦氏,她虽然扭头而去了,但是怎么可能不关注,何况广告处那边还有白玲珑刻意的叮嘱,广告处那边发生的事情也报知了白玲珑。

    陆红嫣去过广告处,朱莉也去了,后来晋骁在广告处到处乱闯乱找,问朱莉在哪,这些她也知道了。

    如今连张列辰也突然来了秦氏,她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气息。

    “咳咳。”秦仪忽然又是一阵咳嗽。

    白玲珑忙问:“会长,你没事吧?”

    秦仪摇头,表示没事。

    从见过陆红嫣后,她就偶有咳嗽,白玲珑也没当回事,以为秦仪是生气导致的……

    走到了停车场,诸葛曼还没下来,等待之际,罗康安转身而问:“辰叔,红嫣,你们想吃什么?想吃什么尽管说,放开了说,我请客!”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气的样子。

    林渊拒绝了,“不用了,你待会儿带诸葛曼去秦府,去秦家蹭饭吧。”

    “啊?”罗康安瞠目结舌,傻眼了一会儿才道:“这不合适吧?再说,之前也没打招呼,这样突然闯上门,有点说不过去啊,我怎么跟人解释?”

    林渊:“找借口是你的长项,为何登门,你自己看着办。放心,人家会很欢迎你的,只怕也想问问你和龙师雨的关系。”

    罗康安哭笑不得:“林兄,为什么啊,你这也太过莫名其妙了。”

    林渊说出了真相,“辰叔刚刚被人绑架了,绑匪没有得逞,我怕会再次下手,你和诸葛曼现在回家可能会有危险,还是去秦府吧,秦家高手很多,在没把握前,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没有瞎说,人家本就是冲罗康安去的,间接的办法不行,很有可能会采取更直接的手段,尽管出了救出张列辰的事,按理说对方应该警醒不会再下手了,可风头没过去之前不敢疏忽,不得不防。

    罗康安和诸葛曼不回家,突然去秦府,绝对会出乎所有人预料。

    可罗康安并不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当即惊疑道:“辰叔,你被人绑了?谁干的?那个晋骁吗?他反了天了!”

    张列辰讪讪,却不语,也许是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看林渊和陆红嫣的反应。

    林渊却道:“不是,辰叔是晋骁救回来的,晋骁是神仙境的高手,你以后非必要尽量不要招惹他。”

    有些事情也是该让罗康安知道了,没办法,这次把晋骁耍了趟狠的,估计晋骁一团怒火正找不到地方发泄,罗康安再不知轻重撞上去的话,还真有可能出事,不得不说出真相提醒。

    “他?神仙境高手?你没开玩笑吧?神仙境高手能守在朱莉身边?”罗康安神情抽搐而问。

    林渊:“我也希望是开玩笑,但是真的,守在朱莉身边,好像是喜欢朱莉。”

    “……”罗康安两眼瞬间瞪的老大,甚至是一脸悲愤,很想问问林渊,那你还让我去追朱莉?

    诸葛曼从升降梯出来了,笑着大步走来,见到罗康安就很开心的样子,罗康安那张嘴就是讨女人喜欢。

    林渊转身了,“我们走吧。”

    陆红嫣跟了他去,张列辰也屁颠颠跟上了,还不时回头向满脸悲愤的罗康安挥手告别。

    步步相随的陆红嫣问了句,“我们去哪?”

    林渊:“满口香的老板娘,虞水清有问题,她这个表姐能清白到哪去?也该找找她了,就是不知人还在不在。”

    陆红嫣默默点头。

    谁知跟随的张列辰突然冒出一句,“老板娘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渊和陆红嫣同时止步,一起盯着他,陆红嫣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她没问题?”

    张列辰挠了挠头,“其实老板娘私底下跟我透过底,说虞水清其实不是她表妹,是人花钱买通了她,老板娘提醒过我,这人可能有问题,她早说了让我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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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渊面无表情。

    陆红嫣却越发惊疑了,“你知道她有问题,为何不告诉我们?”

    张列辰尴尬道:“老板娘收的钱分了我一半。”

    “……”陆红嫣真的是无语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道:“你明知道有问题,这钱还敢收?”

    林渊对这说法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张列辰嘀咕道:“所以我才不跟她亲近,今天不是你非让我去不可,哪会出这样的事。”

    陆红嫣真是服了他,上下打量他一番,“辰叔,看你好好的样子,你想把我们也给骗去,不会也是收了他们的钱吧?”

    张列辰欲开口辩解,林渊却出声了,“好了,既然老板娘…没问题,事情就过去了,算了。”说罢继续前行。

    他既然这样说了,陆红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跟上了他的步伐。

    张列辰却跟在后面貌似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你们事先怎么会知道我落在了别人手上……”

    听了一耳的陆红嫣提了提衣袖,抿了抿嘴角,这个大家互相出卖的事,的确是不好再多说了,说破了伤感情。

    三人钻上车后,张列辰一人大喇喇占了整个后排座。

    副驾驶位的陆红嫣问林渊,“回一流馆?”

    驾车而行的林渊道:“不安全,避避风头。今晚去城卫驻地附近找个过夜的地方吧。”

    张列辰:“不回家?红嫣,家里的门关好了没,别被贼偷了。”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值得一提?陆红嫣苦笑道:“关了。”

    三人一路跑到城卫驻地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安顿好张列辰,跟着林渊回了自己房间后,陆红嫣边去关窗户边试着提醒了一句,“有时候自己身边人也未必可靠。”

    林渊知道她在指张列辰的话有漏洞,回了句,“暂时问题不大。”

    对张列辰,他还是有起码的信任的,至于原因,他不便告知陆红嫣,仅凭张列辰能为他化解封魔鸩的毒,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竹林屋舍内,灯光下,萧雨檐面对着桌上地图,一脸阴沉。

    屋外,一名手掌上缠着绷带的魁梧汉子大步而入,拱手道:“会长,找到设伏地的相关人员问清楚了。”

    萧雨檐朝桌上地图略抬了抬下巴,魁梧汉子立刻走到地图前,盯了会儿后,伸手指点道:“凶手应该是从这个位置摸上山的,这里杀了一个,这个位置杀了两个,这里又杀了一个……”他把晋骁在盆地外围的动手路径给还原了出来。

    萧雨檐将路径凝视一遍后,又问:“确认都是近身击杀的?”

    魁梧汉子:“确定,都是近身格杀的,对方若大展法力动手,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萧雨檐徐徐道:“这人不简单呐。”

    魁梧汉子:“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居然能杀出个神仙境的高手救人。”

    萧雨檐:“和是不是神仙境没太大关系。织网严防下,居然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连杀七人而不被发现,很显然,此人擅长刺杀!布下的沉雷阵居然连一点作用都没派上,眼睁睁放了他跑掉,一切布置对他都没用!祁南,这不是一般人,而是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手,而且是此中高手!是林渊吗?”

    祁南正是魁梧汉子的名字,他道:“不是林渊,我事后和秦氏那边的眼线确认过,林渊压根就没动身,一直到张列辰被救走,他人都还在秦氏内。林渊后来那通电话显然是担心我们把张列辰藏起来,令他们难以找到,结果我们中计了。还有,刚接到线报,张列辰和一个叫晋骁的一起回到了秦氏总部,出手救人的很有可能是这个晋骁。”

    萧雨檐:“晋骁?是什么人?”

    祁南:“据说是阙城视讯总执事的助手。”

    萧雨檐一脸质疑,“一个小小不阙城的视讯总执事,居然配备一个神仙境的修士,这待遇是不是有点高过头了,那个视讯总执事什么来头?”

    祁南:“目前不知,容之后慢慢打探。”

    萧雨檐略摇头,“现在,这些个都不重要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了,错不在你一人,你先退下吧。”

    “是。”祁南拱手应下,继而转身大步离去。

    萧雨檐踱步徘徊一阵,忽停步道:“老曾,此地不宜久留,通知所有人手,陆续撤离,我们明早也动身离开。”

    “这…”一旁的曾英长一脸错愕道:“会长,准备了这么久,就这样撤了?”

    萧雨檐:“这本是十拿九稳的事,祁南说他中计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早就知道我们的动作,意味着我之前的判断没错,罗康安手里有东西的消息果然是圈套,其它方面的事情对方暗中布置了多少,我们一点都不知情,如此不确定的情况下,还能冒然动手吗?难道要眼睁睁往陷阱里跳吗?”

    曾英长犹有不甘道:“会长,你连那东西都动用了,东西的作用很快就要发作了,整个炼制场内的人,所有在当天去过炼制场的人,对方相关的高手,相关的武力,几乎全部都要瘫痪,包括那个罗康安,我们的人一出手,对方根本无法抵挡,眼看就要轻易得手,这样放弃掉,未免太可惜了!”

    萧雨檐霍然转身,“是可惜了,但你要明白,对方既然能针对我们设下圈套,就说明我们要动手的事情已经走漏了消息,对方已经知情了,你觉得还会坐以待毙吗?倘若仙庭在暗中还埋伏有大量人手的话,假如就是在等着我们动手时现身的话,那个后果我们承担的起吗?”

    曾英长听的心惊肉跳。

    萧雨檐继续道:“我们在仙都吃了那么大的亏,不能不长教训,再一脑袋撞到墙上去的话,这次还能不能顺利脱身都是个问题,明知道可能是陷阱再利欲熏心是找死!通知下去,撤!”

    “是!”曾英长拱手应下,放下手后,又试着问道:“那我们吃下的定金怎么办?按规矩,事没办是要吐出去的,梅老板那边肯定要我们吐出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萧雨檐:“我们动手是不是他那边走漏的风声还不一定,他还想要定金?”

    曾英长:“这…会长,不交还定金的话,似乎不合规矩。”

    萧雨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也是人定的。他若索要定金,你就告诉他,问他买家是不是裴氏、曲氏和巫氏,若是那三家的话,定金就不用还了。那三家扛不住了,把定金还回去,让他们背后的三大家族给吞掉吗?犯不着干傻事,定金的抽成又不会少他的!”

    “好的,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撤退。”曾英长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而去。

    咚!萧雨檐一拳轻轻砸在了地图上,吁出口气来,“可惜了!”

    本该发生的一场浩劫,因为张列辰被解救,顿化为无形。

    对林渊来说,预谋的结果本不该是如此的,本也不会轻易暴露罗康安手里有备份的事是圈套。

    因萧雨檐这边没有在林渊那边预料的动手时机内动手,令林渊怀疑对手想捞一笔走人,于是一些事情林渊觉得没必要了,没必要把麻烦都集中在自己这边,事出了没办法对城卫那边交代,索性直接解决了,废了罗康安那边的作用。

    许多事情本就容易触发连锁反应,无意中化解了一场浩劫,这是林渊怎么也没想到的。

    ……

    秦府家宴,有客来,罗康安和诸葛曼临时登门,秦府临时加菜的一场家宴。

    林渊的意图,罗康安不敢违背,找的什么理由来蹭饭呢?既然带了诸葛曼来,他只好把事情往诸葛曼身上推了。

    说的是诸葛曼被连升三级的事,秦家这般关照,于情于理都要来答谢一下之类的。

    之前没来,是看大家都挺忙的,等到炼制场正式开业了,想着怎么的都要过来表示一下谢意,于是就来了。

    秦道边这里自然是热情欢迎,还真被林渊说中了,这边的确想趁机问问罗康安和龙师雨之间的事。

    然而这场家宴吃的并不顺利,反而令人揪心。

    秦仪不断的咳嗽,而且是越咳越厉害,这明显不正常,柳君君已经起身了,亲自为秦仪把脉,施法查探其身体状况。

    手上筷子都放下了的罗康安、诸葛曼、秦道边,还有站在一旁的白山豹,皆一脸担忧地看着剧烈咳嗽不止的秦仪。

    见柳君君眉头渐渐皱起,连修士都觉得难办?秦道边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怎么样?”

    柳君君略摇头,似有些琢磨不定,道:“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不如让南栖家族那两位来帮忙看看。”

    “我去请。”白山豹立刻跑了。

    罗康安和诸葛曼面面相觑,没想到来吃个饭,居然会遇上秦仪发病。

    正这时,外出接了个电话的白玲珑急急忙忙进来了,脸上满是焦虑神色,可看到秦仪那个样子,更是犹豫,似有事不知当不当说。

    咳的脸色都变了的秦仪注意到了,尽量忍了下咳,问:“什么事?”话后又连连咳嗽。

    白玲珑满是艰难的回道:“炼制场那边出事了,下午开始就有不少人在咳嗽,如今连驻军和修士都在咳,非修士现在普遍在咳血。还有秦氏的一些高层也同样出现了类似状况…”

    秦仪听了这些个,情绪激动之下,越发咳的厉害了,刚欲起身站起,突咳着“噗”一声,满口的鲜血咳出,将桌上的不少菜肴和碗碟给喷了个血淋淋。

    诸葛曼身形一颤,因几点血腥子飞到了她的脸上,她和罗康安都被眼前的血淋淋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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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是他们,包括两名刚刚进门的神仙境护卫,所有人都被秦仪这仓促一口血淋淋的情形给惊着了。

    血染的餐桌,殷红刺眼!

    现场气氛凝滞了,转而立马陷入了一片混乱。

    “仪儿!”

    “小仪!”

    “会长!”

    现场惊呼声起伏,秦道边已起身跑了过去,扶着秦仪大喊:“来人!来人!”可谓方寸大乱。

    两名神仙境护卫亦赶紧冲了过来,一个个神情凝重的各抓了秦仪一只手腕施法查探。

    门外一群护卫因听到秦道边的呐喊声紧急而来,却被白山豹在门口拦下了,白山豹又把他们给驱散了,现在情况不明,秦仪的情况不宜闹得人尽皆知。

    罗康安和诸葛曼哪还坐得住,也都惊疑不定的慢慢站了起来,都不明白,怎么会突然间这个样子了,秦仪身上出这种事情,给人的感觉是太吓人了!

    怎么突然就吐血了?秦仪自己也有点被自己给吓着了,嘴角血滴。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两个神仙境高手的反应。

    姜上山,竹茂,是南栖家族派来的两个高手的名字。

    秦仪很快回过神来,一口血咳出后,她竟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竟暂时不咳了,口角血淋淋的她又看向了白玲珑,问:“修炼场那边的情况稳住了没有?”

    这才是她现在最焦虑的事情,秦氏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另起了炉灶转型,这锅灶若是突然被人给砸了,损失何其惨重,这个损失秦氏很难承受!

    白玲珑还没回答,竹茂已经出声制止道:“会长,你这情况有点蹊跷,暂勿说话动乱气息,容我二人仔细辨查一番。”

    秦道边忙道:“小仪,别说话,别说话,听竹老先生的。”

    秦仪只好静坐在了那,任由二位高手检查,但从其目光中可以看出,仍在快速思索着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蒋、竹二人的眉头也渐渐皱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中都透着疑惑不解神色。

    最终二人相视摇头,都陆续松开了秦仪的手腕,秦仪左右看向二人。

    秦道边已经出声问道:“二位,小女症状如何?”

    姜上山抬手捋须,迟疑道:“这症状,不像什么病症,也不像是中毒,但会长气息却异常紊乱,血肉之躯的平衡状态莫名混乱了,我二人孤陋寡闻,也不甚明了,也说不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连这两人也说孤陋寡闻?秦道边急了,“那如何是好?”

    秦仪却又对白玲珑道:“炼制场那边情况如何?”

    白玲珑看了看秦道边,果然,秦道边已是顿足道:“仪儿,炼制场那边我来处理,你先治病养病。”

    秦仪道口角带血,但摆脱了咳嗽状态的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平静道:“既然连两位老先生都不知我身犯何疾,暂时再怎么治也是瞎治,而炼制场那边出现了和我一样的症状,那就必然有原因,找到原因,才是最好的解治办法。牵涉到驻军人马,仙庭不会坐视,一定会想办法救治,父亲不用担心。”

    秦道边闻言略静,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秦仪又盯向白玲珑,“具体情况你问清了没有?”

    白玲珑这才回道:“大概查问了一下,许多人都出现了和会长一样的症状,咳血的暂时都是普通人,修士咳的症状出现的稍晚,目前还没有咳血的情况出现。魏平公发动了驻军高度戒备,严禁任何人进出,同时组织了人马对整个炼制场进行搜查。”

    “搜查?”秦仪立刻追问:“搜查什么?”

    白玲珑:“不知道,只知搜查的很仔细,以寸土不饶的方式拉网搜查,甚至翻开了平整的地面,破坏了一些建筑。”

    秦仪:“也就是说,魏平公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白玲珑:“不知道,可能吧。对了,也是因为魏平公问这边那天参加过开业典礼的人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我们这边才发现商会的一些高层也出现了咳嗽症状,核对之下,发现的确都是参加过那天开业典礼的人。”

    此话一出,白山豹不由看向了她,因为他这个孙女也是参加了开业典礼的人。

    诸葛曼极为担忧的看向罗康安,而罗康安眼中已有一丝惊恐,他也是参加了开业典礼的啊,已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想咳。

    秦仪:“看来魏平公果然发现了什么端倪。”

    姜上山突然插了一嘴,“你们的意思是说,还有不少人出现了会长这样的征兆?”

    他和竹茂来到时已经错过了白玲珑一开始的禀报,这是听到了第二次禀报才知道情况。

    白玲珑点头,“是的。”

    惊疑不定的姜上山立刻看向竹茂,后者微微摇头。

    姜上山懂他的意思,现在情况还不能肯定,有些话不能乱说,否则会引起巨大的恐慌。

    秦道边沉声道:“也就是说,小仪这不是什么病症,而是有人在暗中针对秦氏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暂时无人能回答他。

    秦仪拿了一旁的手巾拭了拭嘴上血迹,站了起来,“玲珑,立刻安排一下,我要去炼制场看看,当面请教魏平公。”

    白山豹电话响了,他摸出电话迅速去了外面接听。

    秦道边已经伸手摁住了秦仪的肩膀,“你留下休息,我去便可。”

    “不要碰我,在事情查明之前,相关人员都离我远点,此疾不知会不会传染。”秦仪拨开他手,又摇了摇头解释道:“父亲,你还不明白吗?去炼制场参加过开业典礼的人都有可能染上此疾,炼制场那个地方的情况不明,没去过的再去会很危险,我们去过的人再去才是最合适的。”

    秦道边当然明白,他是担心则乱,还想说什么,秦仪又抬手打住,“万一我病情一时难愈,秦氏需要人掌舵,我们父女必须要有一人无恙!若真是有人居心叵测,你我父女都倒下了,秦氏大乱,那才是真的中了奸计!”

    秦道边嘴唇紧绷,满眼的焦虑和担心,然却难再咽出半个字来。

    这时,白山豹匆匆回来,禀报道:“老爷,小姐,城卫人马突然出现了大规模的布防调动,神卫营精锐正在全面集结,不知要干什么。”

    秦仪:“不用说了,肯定也是这事,炼制场出了这种情况,防御出现了漏洞,魏平公应该是向就近的人马求援了,这事城主不会坐视不理,他也去过炼制场,他恐怕也要再去一趟了。”

    回头对白玲珑道:“玲珑,不用遮掩,直接联系横总官,问城主那边是不是要去炼制场,若是,刚好一同前往,途中也能多份保障,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有人趁乱而袭。还有,联系如安公子,邀他一同前往,他也是参加过开业典礼的人。”

    姜上山和竹茂相视一眼。

    “好!”白玲珑匆匆而去执行。

    秦仪又对一旁傻子般的罗康安和诸葛曼道:“今天实在是抱歉,这场家宴被我搅了,待事情过去了,我再请你们。”

    罗康安顿时愁眉苦脸道:“吃吃喝喝都是小事,眼前的事最重要,也最要命。”

    他现在担心极了,若是什么治不好的症状,自己的小命怎么办?

    夜幕下,正是夜生活开始的美好时刻,街头夜玩的人不知这夜幕下隐藏了什么样的波澜。

    城卫驻扎地附近落脚的林渊和陆红嫣却发现了异常,城卫的大规模调动动静惊动了他们,两人打开了窗户,盯着不时飞来飞去的人影。

    良久后,陆红嫣道:“大晚上的突然有动作,应该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那些人动手了?”

    林渊沉默不语了一会儿,忽道:“联系横涛问问。”

    “好。”陆红嫣立刻去了安静点的卫生间。

    正这时,林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摸出一看,发现是罗康安,接通问:“什么事?”

    “林兄,出事了,你我可能都有麻烦……”罗康安把在秦府目睹的情况噼里啪啦的讲了一遍,焦急的问如何是好,有点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味道,寄希望于林渊的神通广大,希望能讨点安慰。

    秦仪吐血了?林渊神情紧绷,“秦仪他们要去炼制场?”

    罗康安:“是啊是啊。”

    林渊:“你也去!”

    罗康安:“啊,不是吧?那地方不知道闹什么邪门,还跑去啊!”

    林渊:“你也去,我也去,我立刻赶去和你会合。”不容置疑的挂了电话。

    而陆红嫣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快步过来,急道:“出事了,炼制场出事了,魏平公怀疑是‘瘟神’现身了,紧急向洛天河求援,请洛天河急派人马谨防有人趁虚而入……”把打听来的大致情况快速说了遍。

    林渊瞳孔骤缩,沉声道:“瘟神?”

    陆红嫣:“根据一些症状,魏平公有此怀疑,但未最后确定,毕竟亲眼见过这东西的人不多。”

    林渊可谓差点惊出一身冷汗,终于明白了可能动手的人为何迟迟不动手,原来打下了更大的埋伏,今夜一旦动手,那将是一场浩劫,死伤人数怕是要以万数来计!

    他霍然回头看向窗外,冷冷道:“若真是‘瘟神’现身了,来的人应该是‘卫道’,当年传言‘卫道’抢到过这东西,没想到是真的,这家伙疯了吗?竟敢动用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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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瘟神’,若真是‘卫道’干的,得亏他没用在这不阙城内,否则偌大个城池内的数千万人怕是…后果不堪设想!”陆红嫣想想都心有余悸。

    林渊:“用在大量人员聚集的城池内,想必他还没那么大的胆量,一旦引发那般浩劫,谁都不愿被他给牵连,无论是谁都要和他们划清界限,无论是当朝的还是前朝的,都不会放过他!”

    陆红嫣现在关心的反倒不是这个,迟疑道:“若真是‘瘟神’,按横涛的说法,王爷,秦氏炼制场开业那天你也去了。”

    林渊:“多虑了,这点东西还奈何不了我。人越多,‘瘟神’制造的威力才越恐怖,对少数人的效果不大。”回头道:“我出去一趟,你和辰叔继续呆在这里。”

    陆红嫣问:“去哪?”

    林渊:“是不是‘瘟神’我也没见过,只听过传说,我要去炼制场那边确认一下。”

    陆红嫣忙劝阻道:“王爷,卫道连这东西都用了,显然是打算趁秦氏这边防守虚弱进而袭击,你现在去修炼场那边太危险了,你一旦遇事动手,容易暴露修为惹人怀疑,何况就算你去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如留在这里更稳妥。”

    林渊:“横涛那边保持联系,有什么特别情况立刻联系我。”话毕转身而去。

    陆红嫣欲言又止,还想劝阻,但知道他决心已下,再劝也没用了……

    “什么?咳血了?”沙发旁的朱莉抓着电话急问,而她自己也是咳咳个不停,那种咳的死去活来的滋味太难受了。

    她接到视讯员工那边的消息,有几人已是咳至吐血。

    另一只手在晋骁的手里,晋骁正为她把脉检查,眉头已深深皱起,一脸阴霾。

    “怎么会这样…噗!”着急通话的朱莉自己突然咳着噗出一口血来,口角鲜血滴答的她呆住了,伸手抹了下嘴,看着手掌上的殷红,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过这一口血喷出,难耐的咳嗽倒是歇停了。

    晋骁呆呆看着她,回过神后又再次施法检查她身体状况,发现与之前并未太大异常,血肉之躯吐血释压后,那紊乱冲撞的气息和血气反倒平稳了不少,这也是不咳了的原因。

    他突然出手,夺了朱莉的电话给挂断了,劝道:“不要说话,也不要乱想,尽量安神,我现在立刻带你去找洛天河,他能通达仙庭,兴许有办法帮你治疗。”拉起朱莉就走。

    本来,发现朱莉异常后,他还以为是今天白天的事,以为是林渊那些人不守信对朱莉暗中下了什么黑手,震怒之下欲找林渊他们算账,后得知视讯其他人的病况,才知道并非朱莉一个是特例,还有好几个都出了同样的问题。

    如此一来,倒有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但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凭他的经验硬是找不出病因,不像是一般的疾病,又不像是所谓的那种中毒,直到见朱莉吐血了,实在是绷不住了,只能是去找洛天河求救,洛天河背后的那个仙庭才是无所不能的庞大存在。

    然两人还没出门,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响起,“朱莉小姐在吗?”

    晋骁察觉到了外面来的人不少,戒备着过去开了门,发现外面站了一群城卫,当即问道:“什么事?”

    为首城卫反问:“朱莉小姐可有异常?”话毕见到朱莉嘴角的血迹,立改口问,“朱莉小姐可是咳嗽不止,咳血了?”

    晋骁:“是,我们正要去找城主求医。”

    为首城卫推掌遏阻道:“城主府有令,从现在开始,未得城主府允许,你们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只能呆在屋里,暂不许和其他任何人接触,避免病情扩散至其他人身上。”

    晋骁:“扩散?什么意思?”

    为首城卫:“你们被隔离了!在城主府查明真相前,你们不许离开,不许再与外界任何人接触!”可谓再三强调。

    晋骁沉声道:“救人如救火,岂能拖下去,她已经吐血了,耽误不起,她出了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为首城卫顿铿锵回应,“任何抗命者杀无赦!这是城主亲口下达的法旨!”

    晋骁怒道:“让开!”

    为首城卫大手一挥,外面一群城卫手中的刀枪立刻拎起前迎,做了迎战的准备。

    晋骁耳听四周跑动声,知道展开的城卫人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晋骁面浮厉色,眼中浮现杀机。

    幸好朱莉及时跑上前,扯住了他,“别闹,我联系横总官问问便知怎么回事。”

    晋骁只好绷着面颊等着。

    朱莉找到手机,联系上了横涛,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了。

    横涛叹道:“朱莉,下面人也是听命行事,你那边配合一下吧。不但是你那里,视讯当天去过秦氏炼制场开业典礼的所有视讯人员此时应该都被赶去的城卫给控制隔离了,不仅仅是你们,秦氏那边的一些人,还有炼制场内的许多人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朱莉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晋骁正贴近了旁听通话,闻言也吃惊不小。

    横涛:“目前情况不明,但看起来像是传染。朱莉,在没有确定是否会传染之前,谁也不敢疏忽大意,所以你们必须禁足,你们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城中数千万的民众着想,一旦会扩散传染,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旦再由不阙城波及到其他地方去,一旦连锁反应式的扩散了,到时候就算是想控制都没有那么容易了,你想想那是什么后果?那将是一场浩劫!城主已经下了格杀勿论的法旨,不管是谁,胆敢抗命者杀无赦!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抗法旨,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你们必须接受城卫的监管!还有,你们必须配合城卫的调查,把你们今天和哪些人接触了,要一个不漏的报上来。你现在要见城主也见不到了,城主已经亲自赶往了秦氏炼制场查看情况。你们放心,一旦核实了情况,有了救治的办法,我这里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安心在家里呆着吧。视讯那边的事,我暂时安排了人过去接管。”

    朱莉:“总官的意思我明白了。总官,我保证不再与其他人接触,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反正已经染上了恶疾,还有几个阙城视讯的人也未能幸免,不如让我们再去秦氏炼制场看看,我们顺便可以在现场进行采访拍摄。”

    横涛陡然怒斥,“胡闹!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拍摄,你还嫌不够乱吗?这是你想拍就能拍、想播就能播的吗?从现在开始,暂停你在阙城视讯的一切权限,视讯那边的事,我暂时安排人去接管!”说罢怒挂了通话。

    朱莉嘟嘴埋怨了几句,这么大的独家新闻,这么轰动的新闻,本该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居然不让拍!

    晋骁多看了她两眼,也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居然还在惦记工作!

    经此,他算是明白了,对这个女人来说,她热爱的工作很重要,甚至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让朱莉跟他离开的话,他再也不会提了!

    他转身走到了门口,面对堵在门口的城卫,伸手一把关上了门,将碍眼的人隔绝在了门外。

    而他自己站在门后,一手撑在门上,沉默了许久未动。

    秦氏炼制场突然出这样的事,他明白了,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终于有人出手了,之前还奇怪为何没有在最佳时机动手,现在才知居然是采取这种方式。

    横涛那边不让朱莉去秦氏炼制场,他认为是对的,因为暗伏的人今晚很有可能会趁机动手,这是对方蓄意制造的动手机会……

    城门口,林渊将车停在了一旁不挡路,继而摔门下车,与城门口等候的罗康安碰头了。

    林渊见面便问:“会长他们呢?”

    罗康安叹道:“已经走了,刚走没一会儿,他们把我扔下便走了。这个你可不能怪我,城主一行也在,我可没资格让他们等我,你也没资格让他们等你。那个,就我们两个,外面怕是不太安全,还要去吗?”

    他以为以那些人走了为借口,兴许能打消林渊前往的念头,他是真的不想去。

    林渊:“不要磨蹭了,去吧。”率先朝罗康安的车走去,对方的车比较高级,能飞行。

    还去?罗康安很无奈,只能跟着去了。

    林渊亲自驾车,开出天擎大阵的阵门后,启动了飞行模式,嗖一下滑向空中,隐入了茫茫夜色中。

    就在两人刚走没一会儿,城门守官突然大声喝道:“关闭城门,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杀无赦!”

    四声轰隆震响,护卫不阙城的天擎大阵的四方阵门陆续全部封闭,得亏林渊和罗康安走的早,再晚一会儿,两人想出都出不去了……

    “所有人,全部回家,任何人不得在外面游逛,亥时一到,即刻执法,违令者抓!抗拒者杀无赦!”

    城卫的警告喝斥声,在不阙城各地响起,热闹街头的民众纷纷讶异四问,皆不知怎么回事。

    阙城视讯的作用也发挥了出来,由城卫统领亲自上镜,进行了一场面对不阙城民众的直播,直播内容和街头的宣告一致,要求所有人在亥时前禁足,这是一场很久未有过的宵禁!

    宵禁也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传染大规模扩散!

    成衣铺内,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看着光幕里的直播。

    项德成:“出什么事了,好好的怎么宵禁了?”

    阎浮:“我们没在这里做过什么违禁的事,不关我们的事。那个说会找我们的人,至今没有消息,才是个隐患!”

    项德成沉默了……

    ()



    秦氏炼制场外,大批人马横空飞到,包括几十尊巨灵神。

    亲自带队前来的洛天河一声令下,抵达人马还未抵达炼制场,离的远远的便落地停下了。

    原因很简单,这个秦氏炼制场明显有问题,洛天河不能轻易再把这些人马给搭进去。

    哪怕是远远看去,也把秦仪看了个心惊肉跳,只见炼制场位置火光熊熊,这是在干嘛,在放火烧炼制场吗?

    为了这个地方,秦氏可是投入了巨资的。

    有魏平公派来的人紧急前来迎接,有求于人,这次倒是不摆架子了,以前有点和不阙城这边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而不阙城这边的人马也不敢再端着了,出了这种事必须通力配合。

    倘若因为哪方的疏忽导致事态难以挽回,这责任谁也担待不起。

    双方通气,协调排兵布阵的防御事宜。

    具体的细节,洛天河不管,带着秦仪等人直奔秦氏炼制场内,门口守卫直接放行。

    一行入内,发现所走之地似乎都被翻了遍,就像是要种的地被松过土一般。

    什么叫焦土,此时他们脚下走过的地方就叫一片焦土,明显都被火烧过一遍。

    火还在烧,数名能御火的修士正在施法焚土,法力驾驭的烈焰渗入松过的土壤深处炙烤,这也是在外面看到大火熊熊的原因。

    一些建筑也损毁了,明显是人为破坏的,许多建筑也有被火烧烤过的痕迹。

    烈焰火光前,魏平公负手而立,只给了来者一个火光摇曳的背影,面对火光的他,神情凝重。

    洛天河领着人朝他走去,地面不好走,秦仪深一脚浅一脚的,幸好有白玲珑在旁搭手扶着。

    秦仪偶尔会咳上一声,又开始咳嗽了。

    白玲珑不时也捂嘴咳一下,很显然,后果在她身上也开始呈现了。

    不但是他们,洛天河也会偶尔握拳在嘴边轻轻咳一下。

    实际上,在这炼制场内,正在咳嗽的人很多,许多修士和驻军更是咳的撕心裂肺的,先期咳吐了血的人,现在反倒消停了一些。

    “魏帅,洛城主和秦会长来了。”有人到魏平公身边禀报了一声。

    魏平公回头,刚好见到洛天河握拳掩饰着咳,顿时揶揄道:“看来洛城主也不能幸免嘛,仙宫的人也不过如此!”

    辱及仙宫,洛天河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但想到这位是被仙宫给处置了的人,心里有怨气能理解,加之对方曾经的身份地位,能敷衍过去的小事也不好较真,若是换了一般人敢这样说仙宫,那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哪怕他洛天河是个很保守、很重视规矩的人。

    他此时只能是当做没听见,拱了拱手,“魏帅,你状况如何?”他就不信对方一直呆在这里能幸免?

    此话看似问好,实则绵里藏针,针锋相对,好让对方知道你也不过如此。

    “我?”魏平公砰砰拍了拍自己胸膛,“我好的很!在冥界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这种鬼把戏见了我得绕道走,奈何不了我!你嘛,比起我来,还是差一点。”

    洛天河无语,大家一身修为寄存的都是血肉之躯好不好,你的血肉之躯能幸免?

    “魏帅。”秦仪也行礼打了声招呼。

    魏平公随便嗯了声,没怎么把秦仪给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商贾,又不给他赚钱,自己还要为这商贾看门,看不太惯也能理解。

    秦仪立刻回头对随行而来的江遇使了个眼色。

    江遇当即上前,从后面冒出拱手道:“见过魏帅。”

    魏平公见是他,倒是脸色稍霁,微微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显然比对秦仪要强的多。

    随行的南栖如安从头到尾都很平静,接连两回来这里见到魏平公都变得像个透明人似的。

    正这时,有人快步跑来,是秦氏派驻在这里的修士,获悉秦仪来了,跑到秦仪边上低声道:“会长,魏帅把遮无子副会长给抓了,人关进了驻地大牢监押!”

    秦仪略惊,遮无子对炼制流程是最熟悉的人,炼制场的炼制才刚开头,遮无子就被抓了,这影响可不小。

    魏平公已经冷眼扫来,“在我面前鬼鬼祟祟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怪话呢?”

    秦仪略抬手,示意来人先退开,又咳嗽了一声,才拱手问道:“听说魏帅把秦氏副会长给抓了,不知遮无子犯了什么过错,还请魏帅明示。”

    闻听此言,洛天河也很讶异,心里怀疑,难道做手脚的人就是这个遮无子不成?

    魏平公淡定道:“没错,我是把他给抓了,事倒是没犯什么事,就是这老东西太烦人了,见我大动干戈彻查这里,毁了点东西,竟敢跑出来挡手碍脚的,非要阻止我彻查,不理他,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死拦着不放。我也是不想伤了他,才把他给抓了。”

    秦仪回头看了眼刚才的来报者,后者点头,表示魏平公说的是真的。

    真相也的确是如此,秦氏投入巨大的造就,眼看就能让自己大展拳脚了,谁知魏平公居然要搞破坏,遮无子急眼了,别说哭哭啼啼,遮无子都给魏平公跪下了,魏平公还是要硬来,还嫌遮无子碍眼碍事直接下令抓了。

    精于一道的人,往往有点痴,有时候甚至是转不过弯来,遮无子就是这种。

    秦仪暗中和遮无子接触了不少年,了解遮无子的为人,一听,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欠身道:“遮无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秦仪代为赔罪,还请魏帅高抬贵手饶过他,咳咳。”

    魏平公冷笑一声,“丫头,你也不要在老夫面前说什么轻飘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损坏点东西花点钱就能修复,若是眼前的险情不能扼制,你秦氏的损失才是真的大了去。至于那呆子,敢挡我军令,我只关他不收拾他,已经是够客气了。你能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我也懒得多解释。”

    秦仪忙道:“魏帅苦心,秦仪明白。”

    魏平公哼了声,背个手就走,脚下的大地还散发着烤人的高温。

    这时,有一甲士飞身落在了魏平公身边,禀报道:“魏帅,门外来了两人,秦氏的副会长罗康安带着助手来了,想要进来,让是不让?”

    魏平公略怔,忽不耐烦的挥手道:“这点破事也要烦我,嫌我太清闲了不成?爱放不放,你自己看着办!”

    “呃…”那甲士一脸懵傻,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他很想问问,不是你魏帅自己说的,即刻起全部听从你的号令,任何人进出都要经过你同意才行吗?

    秦仪看了眼洛天河,洛天河也察觉到了,当即对那甲士道:“秦氏的副会长来查看情况,放行吧!”

    得了他开口,有事他自然要担责任,当然,洛天河也担得起这个责任,那甲士方点头而去。

    洛天河正要跟上魏平公,秦仪忽低低一声,“城主。”

    洛天河止步看她,秦仪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低声道:“城主,你可有发现,其他人都在咳,魏帅和其身边的几个主要将领却似乎没事。”

    洛天河一怔,四处看了看,这个他之前还真没有留心到,不过魏平公从头到尾都悠然自如的样子,刚才言谈期间的确是没见咳过一下。

    他不禁疑惑了,难道魏平公不是吹大牛,难道真的是此地的问题奈何不了人家?

    秦仪又试着问了声,“城主,魏帅身边的那几个主要将领也是从冥界带出来的吗?”说罢又连咳几声。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提醒,她焉能不清楚坐镇此地将领的来历。

    洛天河自然也知道那几个将领并非魏平公从冥界带出的旧部,也明白了秦仪话中的关键,若说魏平公能无事还说的过去,这临时凑班人马的主要将领也没事,那就奇怪了。

    答案很简答,要么是这些人有问题,甚至是这里的情况就是这些人制造的,要么就是魏平公有解救之法。

    他叹了声,“如果真是他怀疑的东西,他能自救也很正常。”

    秦仪不解,洛天河却未多说,快步向魏平公走去了。

    秦仪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跟上,这时又有两人健步如飞赶来,不是别人,正是罗康安和林渊。

    一到秦仪跟前,罗康安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焦急道:“会长,找到解决办法没有?罗某也着道了!”

    他在来的路上,发现自己也咳嗽了起来,当即知道麻烦了。

    秦仪:“正在查找。”说着瞟了林渊一眼,恰好林渊也握拳嘴边咳了一下,显然也未能幸免。

    而林渊也在盯着她的气色观察,见问题不是很大,内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两人的目光却在这时对上了,秦仪轻蔑地扭过了头去,很高傲的样子,不理不睬的继续前行。

    林渊面无表情的嘴角抿了抿,见罗康安跟上去了,自己也默默跟去了。

    洛天河追上了魏平公,喊了声魏帅,喊停对方后,再次请教,“魏帅之前传讯,说此地现象是已销声匿迹的‘瘟神’作乱,不知可有确认?”

    这事丝毫马虎大意不得,他必须得弄清楚,不然后果很严重,这也是他亲自前来的重要原因。

    魏平公瞟了眼跟来的罗康安,多话没有,翻手凭空抓了个拳头般大的金属匣子来,直接扔给了对方。

    洛天河接到手,不知何意,拿在手中翻看。

    其他人也凑近了观看,不知什么东西,只是凑近的人都会忍不住时而咳嗽一下。

    洛天河打开了匣子,发现里面是透明的膏状物体,膏状体中还躺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珠子,他嗅了嗅,仔细闻才闻到有一股幽冷淡香,手指又摸了摸那透明膏状物体,咳嗽了一声才迟疑道:“这膏状物似乎是云泥,只是云泥清冷,这个却略有温度。”

    魏平公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一直小透明似的南栖如安突然插了一嘴,“里面的那颗红色珠子,应该是火烈石,温度应该是来自这石头。”

    见封在云泥里的东西都能一眼认出,魏平公瞅去,问:“你是谁?”

    南栖如安当即拱手道:“在下南栖家族南栖如安。”

    魏平公哦了声,“你就是南栖文的那个私生子啊!”

    南栖如安脸色顿变,欲言又止,那脸色窘迫的很,他就知道这位吃了罪后有怨劲说话不太客气,所以一直尽量让自己保持透明,谁想还是一不小心招来了缺德话,这叫被当场闹了个尴尬。

    可他又不敢指责对方什么,有过魏平公那种履历的人,对那些所谓的大家族不会有多少忌惮,凭人家在冥界的人脉,真要坑人的话,就有可能把南栖家族的亡灵给弄进畜生道去投胎,那也太恶心人了。

    随行的姜上山和竹茂同时皱眉,他们毕竟是南栖家族的人,魏平公此话有辱家主,按理说本该出面来一下,然而也很顾虑对方曾经的身份,不得不忍着。

    秦仪尽量面无表情,不过经此算是对魏平公的个性多了些了解,以后有机会与之对话的话,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林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多看了南栖如安两眼而已。

    白玲珑也同样多看了看南栖如安。

    罗康安的表情则显得有些精彩,发现这位魏帅说话颇有个性。

    洛天河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内心里还是觉得魏平公说话有点缺德。

    有些事情只是外界的传言,并无证据。也不管有没有证据,哪怕是真的,有些事情就算是仙庭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轻易去较真,毕竟南栖家族曾经的功劳和如今的底子摆在那,只为这么个事处理一个南栖文的意义不大。

    南栖家族毕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仙庭真要动南栖家族的话,那这个只能是摧毁南栖家族的罪名之一,绝不会是重要罪名,这等小罪对小户人家来说倒下一个人就是滔天大祸,对南栖家族来说却只是砍断一根树枝而已。

    就算真是南栖文的私生子,仙界这样的事情应该有不少。

    立下相关仙规,目的是为了扼制仙界人口泛滥的手段。

    说白了,许多规矩是为了约束没能力钻空子的人的。

    能管住大多数人的就已经是成功的规矩。

    当然,规矩就是规矩,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以身试法,仙庭不处置的话颜面何在?

    规矩何在?

    像魏平公这样直接捅破的,的确是让人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话出自魏平公的口,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至少洛天河肚子里就在嘀咕,难道这个南栖如安真是南栖文的亲生儿子?

    而这也就是南栖如安怕了魏平公的原因,身为冥界曾经的顶级高层之一,容易掌握一些秘密,让他害怕的秘密。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南栖文的私生子,但有些事情冥界真要较真去查的话,谁投了谁的胎,是能查出来的,这种东西本就掌握在冥界手中。

    至少其父南栖文就刻意交代过他,尽量不要去招惹魏平公。

    当然,正常情况下,泄露轮回去向是大忌,有违世道循环,冥冥之威一旦发作不是诸神能压制的住的,不到万不得已连仙庭都不敢去触碰。

    可有些事情真要把人给惹毛了的话,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被人拿这话砸了,南栖如文不可能默认,弱弱回了句,“南栖文是我义父。”

    “耶?”魏平公两手一背,冷哼哼道:“你小子非要跟我较劲不可是不是?”

    南栖如文小心肝一颤,怕他真抖出什么来,忙躬身低头服软,“不敢!”

    罗康安有点忍不住歪嘴一乐,还是头次见这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这般服服帖帖啊,平常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哼,感情也不过如此。

    其实南栖如安也有点揪心,感觉当着秦仪的面跌了面子。

    魏平公哼了声,也算是饶过了他,“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子弟,见多识广,封在云泥里的东西也能一眼看出。洛天河,亏你还是仙宫里出来的,连这点见识都不如人家。”

    洛天河咳嗽一声,话回正题,“这些和‘瘟神’有何关系?”

    魏平公:“看来你真是读书少了,有机会去灵山的天书阁看看有关‘瘟神’的记载吧,‘瘟神’的生存能力极强,最大的克星只有火,不遇火的话,这细若微尘的东西不容易消亡。这东西在不宜生存的地方,会进入休眠状态,云泥便可以将其封存,一封存就进入了休眠状态,遇上合适的温度便会苏醒过来。”

    洛天河顿时明白了,盯着手里的东西沉声道:“有人把这东西送进了炼制场,暗中将其给复苏了!”

    魏平公略颔首,“一见众人的症状,我就怀疑是‘瘟神’作乱,结合庆典当日进过此地也被祸及的状况,我就在想,时间掐算的这么好,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有人当天带进来的,要么就是事先预设好的。

    当天进来那么多人,查起来麻烦不说,我也无权去不阙城内查什么,我也只能是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当即针对后一个假想去查。若是有人预设好的,那就必然有载体,我立刻命人全面搜查整个炼制场。待从地下找出这个鬼东西后,证明了我的猜测。”

    洛天河:“如此说来,可以确定是‘瘟神’现世作乱,而不是其它传染之物?”

    魏平公:“可以确定了,我已经上报仙庭了。”

    洛天河试着问了句,“所以魏帅及几个手下已经服了解药?”

    这个嘛,魏平公干咳一声,当做没听见,之前毕竟吹牛过,被当面揭穿不好嘛。

    见他默认了,等于是已经用药效验证过了,洛天河顿时重重松了口气,“不幸中的大幸,此物虽容易波及甚广,但只要‘瘟神’不乱跑,倒无传染之忧。”

    罗康安忍不住冒出一句,“也就是说,有解药,并非无药可解?”他是很关心自己的小命的。

    魏平公斜他一眼,嗯了声。

    罗康安顿时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对林渊咧嘴一笑,一副幸好的样子。

    秦仪则问道:“何谓‘瘟神’?”

    洛天河叹了声,“这本是前朝一位大神的神号,因其擅长制造瘟疫,被人称为瘟神,十分可怕,此人一怒之下可让无数生灵毙命。改朝换代新旧交战时,这个瘟神被斩杀了,临死前,他竟施展出最后神通,也不知搞了什么鬼,竟让自己肉身分崩离析,化作了无数细小虫子。

    当时都以为他肉身解体化尘了,后来在场的人都出了问题,死伤无数之下才找到了原因。他化身的虫子能喷吐一种毒气,因这虫子太细微了,连虫子本身都容易被当做微尘给忽视掉,其喷吐的毒气可想而知。因祸害太大,仙庭当时想尽办法去清除,但还是因为太小,难以判明去向,因此难以尽除,以致于余毒残留至今。”

    秦仪又关心道:“解药为何物?”

    洛天河:“只要是高效的解毒仙丹都能化解。”说罢竟翻手凭空捏出一颗丹丸,捏碎了外壳,顿溢出沁人心脾之芬芳,直接纳入自己口中服下了,默默在腹内施法炼化。

    姜上山和竹茂也同样摸出了解毒仙丹,准备服下之际,又同时看向了南栖如安,竹茂问道:“公子身上可备有解毒丹药防身?”

    南栖如安颔首,“有的。”他也摸出了一颗,三人陆续服下了。

    冷眼旁观的魏平公忽对洛天河低声提醒道:“解药的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不然会闹得人心惶惶,后续再想办法吧。”

    “唉!”洛天河环顾四周叹了口气。

    闻听此言,秦仪已是目光一动。

    罗康安也立马从储物戒里抓出一只能抓在掌中的小药瓶来,打开塞子,朝林渊招手,示意他伸手过来,嘿嘿道:“幸好我身边常备解毒丹药,来咱们多吃两颗,保险一些。”

    林渊看着他倒出的红色丹丸有些无语,心知他的解毒药没用,但还是硬着头皮伸出了手掌去接。

    一旁的魏平公冷哼哼一声,“龙师雨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一看就知是在灵山不好好读书的人,你这药吃下去能康安才怪了,二货,你这解药没用。”

    罗康安愕然抬头,“为什么?药效不行,我们多吃几颗不行吗?”

    魏平公:“不长脑子还不长耳朵吗?洛城主说了,要高效的解毒仙丹才行,你这倒腾出的什么鬼,治跌打损伤的吧?”

    罗康安尴尬笑道:“看您这话说的,不至于,我这也算是顶级的灵丹,一般的毒性保准药到病除,挺高效的。”

    魏平公鄙视道:“这是一般的毒性吗?想解‘瘟神’,要金丹那个级别的解毒仙丹才行。”

    “金丹?”罗康安顿时笑不出来了,大惊失色道:“那一颗至少要千万珠起跳的价格才能买到啊!”

    此话一出,秦仪闻之陡然色变,“金丹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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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炼制场有近两万人,除掉一万驻军,其他七七八八的勤杂、护卫和炼制人员都是她秦氏雇佣的人。

    也就是说,哪怕驻军不用秦氏管,她秦氏在这里也还有万把人需要解毒。

    这万把人都是秦氏雇佣来的,遇上这种事秦氏不能不管,若不管等于是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去死,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力拿出上千万珠来购买金丹级别的解毒仙丹。

    而能拿出千万购买解毒仙丹的人,都是雇员中的要员,往往反而是她秦氏需要首先顾及的人,需要首先出钱出力关照的人,不可能让那些人自己掏钱买解药,譬如遮无子,能让人家自己花钱给秦氏办事吗?

    说到底,这底都得秦氏来兜着。

    若管的话,怎么管?

    先不说一时间能不能买到这么多昂贵的解毒金丹,一颗的单价,按照最低的一千万来计算的话,也得要一千亿啊!

    秦氏撑起这么大的局面,本就财力有限,好不容易从潘氏和周氏手里搞了一百亿来才周转开,又到哪再找出这么多钱来?一千亿可不是个小数目,整个仙界能拿出这现钱的人有,但没几个能随随便便拿出的,南栖家族就算能凑出来也不可能凑出这么大一笔借给秦氏,南栖家族自己还要不要留底防范风险了?

    当然,秦氏也可以不管这些人,可不管的后果是,一旦这些人死了,秦氏再去哪招人去,谁还敢来?

    这一次,很有可能重创秦氏,秦仪如何能不为之色变?

    现场只有左顾右盼操心自己的罗康安没去想这些,余者皆心情沉重。

    洛天河沉默着,对他来说,并不是希望秦氏垮,但秦氏垮了未必不是好事,眼前这些不就是因为秦氏竞标惹来的麻烦?当初他就劝过秦仪,可秦仪不听,如今他也只能认为是自作自受。

    魏平公负手看天,秦氏的死活更不在他的在乎当中。

    而秦仪则在满心焦焚之下,血气冲突越发厉害,她又捂嘴“咳咳”起来,一顿剧烈咳嗽。

    南栖如安出声问白玲珑,“你们没有备防身的解毒仙丹吗?”

    按理来说,到了秦仪这个级别的人,凭秦家的财力不会在乎这千把万的东西,命肯定比这点钱重要,价值上亿的都会花,应该会备着极为管用的仙丹以防意外时急救的。

    果然,白玲珑颔首,“有。”

    南栖如安:“那还不快让你们会长服下?”

    白玲珑瞟了眼林渊、罗康安和江遇,她手上的确是有,可量不够周全几人,她手上只有两颗,以备她和秦仪不时所需的,她正顾虑这事,眼见秦仪的样子,加上南栖如安的催促,也顾不得其他,摸出了仙丹,上前先纳了一颗到秦仪口中,帮她服下了,免得回头秦仪为难,不好做人,先保住秦仪要紧。

    之后单掌贴在秦仪后背,施法助其炼化。

    金丹级别的仙丹就是不一样,药性一灌入肺腑,秦仪很快从剧烈咳嗽中缓了过来,咳嗽的节奏慢了下来。

    白玲珑松手后,又摸出一颗仙丹,却递给了秦仪,“会长,我这里还有一颗。”

    她是不知该怎么分配了,交给秦仪自己做主去吧。

    罗康安顿时眼巴巴瞅着那颗,不过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林渊,这位跟会长有一腿,就一颗能给到自己头上吗?

    可他又想,自己好歹是名义上的秦氏副会长,众目睽睽之下秦仪应该不好那啥吧?

    林渊倒是神色平静着,从知道可能是‘瘟神’后,他就如同洛天河般知道解救之法,他再不济弄一颗金丹级别的解毒仙丹还是没问题的,何况他本就有。

    另就是,只要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毒,像这种解毒仙丹能化解的毒根本奈何不了他。

    秦仪回头看向林渊、罗康安、江遇,尤其是多瞟了眼林渊,对他们道:“秦氏买几颗仙丹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现在情况复杂,我需要玲珑帮手处理一些事情,先管玲珑,你们回头再来,稍缓一下。”

    江遇是很信任秦仪的,知道秦仪许诺了就不会食言,第一个点了点头,“先给白助理。”

    这个落在了魏平公的眼里,魏平公眼中略有赞赏神色。

    也不管罗康安和林渊同不同意,秦仪已经单掌推回白玲珑递来的仙丹,“你先用,事有轻重缓急,无须顾虑什么,正事要紧。”

    她这样说了,白玲珑也就没了顾虑,也就不矫情了,当即一口服下了,默默施法炼化。

    “咳咳。”罗康安故意用力咳嗽了几声,认真提醒道:“会长,这东西昂贵,物以稀为贵,不阙城恐怕没得出售,要想买,需趁早联系啊,否则东西紧俏起来,容易出什么意外。”

    魏平公斜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稍微有些眼力价的都看出了罗康安在故意用力咳嗽。

    洛天河、南栖如安都瞅了瞅罗康安。

    秦仪当即交代白玲珑,“立刻联系家里,家里应该还备有几颗防身,让家里准备好拿出来先应急。另外再让人打听一下,看看城里谁手上还有这东西,先买过来解决秦氏染疾的高层,先尽量稳住局面再说。”

    “好。”白玲珑当即走开了一些,拿出手机联系秦道边那边汇报情况,并转达秦仪的意思。

    听说秦家还有,罗康安顿时松了口气。

    洛天河思绪回来,问魏平公:“魏帅,这样能清干净吗?”

    魏平公:“我会让人拉网反复,整个炼制场,不管多细小的东西,哪怕深入地下,只要是活物,除了人之外,全部弄死。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最要紧的反倒不是这个,既然是有人做这手脚,今夜恐不太平,我这里人大部分都中招了,你的人需盯紧,我已经上奏仙庭,无论如何要等到仙庭人马赶到!”

    洛天河神情凝重地点头。

    魏平公又瞅向了秦仪,“其他人好办,你秦氏的人有点啰嗦,尤其是那个遮无子。秦会长,派个手脚利索说话管用的人随我配合,再有人啰嗦阻碍我军令,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可就不是关押那么简单了。”

    秦仪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先不管秦氏之后能不能撑过来,眼前的“瘟神”必须解决干净,否则就算撑过来了,一旦“瘟神”有所反复,还能再抗一次不成?难道要把这投入巨资的炼制场给废弃掉?

    魏平公的话不是没道理,大家都出现了这种症状,难免人心动荡不安,确实需要这边派出要员参与。

    秦仪看了看随行人员,手脚利索对秦氏人员说话管用的,眼前除了白玲珑也就罗康安这个副会长了,而值此之际她需要把白玲珑留在身边办事,只能对罗康安道:“罗副会长,就由你配合魏帅吧,有劳了。”

    罗康安脸一垮,“会长,我的毒还没解,身体不适啊!”

    上次被魏平公黑了一把,加上发现魏平公这人不太好说话,他有点怕了魏平公,怕一不小心惹麻烦,想躲这差事。

    秦仪略皱眉,魏平公已经伸手一指罗康安,“啰嗦个什么?你是秦氏副会长吧?就你了!”

    又来这套?老子跟你有仇还是怎的?罗康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然怕对方发飙,只能唯唯诺诺应下了。

    魏平公转身就走,罗康安只能是乖乖跟上,林渊自然也跟上了。

    谁知魏平公的随从却伸手一拦,拦住了林渊。

    罗康安愣了一下,解释道:“他是我的助手。”

    那随从漠然道:“我只听到魏帅说是一人,魏帅说一个就是一个。”

    洛天河和秦仪看了看他,对于这个名叫莫辛的随从,两人都知道,在整个炼制场内,这位是唯一一位跟着魏平公从冥界来的人,肯定是魏平公的心腹。

    “魏帅!”罗康安当即吊着脖子朝慢慢走远的魏平公喊了声,然而魏平公高傲的很,压根就没理会他。

    林渊也没办法,只能对罗康安道:“副会长,我在这里等你。”

    罗康安左顾右盼,回来拉了林渊的胳膊,将他扯远了点说悄悄话。

    林渊当他在担心什么,低声道:“不用怕,应该不至于无缘无故对你不利。”

    罗康安:“这都是次要的,一千万一颗啊,最少一千万一颗啊,你我都拿不出这么多钱,钱就不说了,解药先到手先少受点罪,你看那些咳的要死要活的,能好受吗?先到手才能安心,夜长梦多啊!林兄,你和会长的关系你我心知肚明,你拿到了解药可不能忘兄弟我啊,先帮我弄一颗到手啊!”

    敢情这厮在惦记这个,林渊一听就不爽了,很想问问他,你说是什么关系?

    然魏平公突回头看了眼,喝了声,“拖拖拉拉怎么回事,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莫辛立刻出声道:“罗副会长,请!”

    罗康安不敢耽误,当即离去,只是那一步三回头满心牵挂的样子。

    林渊赶紧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放心。

    罗康安这才屁颠颠利索的向负手而行的魏平公跑去,眼看离魏平公越来越近,他挺揪心的,不知跟着这位冥界来的大佬是祸还是福,也不求有福了,只求别喜怒无常伺候不起就行。

    林渊目送一番,再回头看向秦仪等人,有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没了办法,只能向他们走去,默默跟在了江遇身边。

    “魏帅行事风格颇有个性。”站在洛天河身边的秦仪叹了声。

    洛天河淡然道:“冥界乃轮回中枢,冥界殿帅,叱咤幽冥的人物,落到为你秦氏看门的地步,气有点不顺也能理解。”

    南栖如安眨了眨眼,他自然是清楚魏平公怎么会被弄到了这里的,是秦仪要求而后南栖家族暗中运作的。

    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了,若不把这老家伙给弄来的话,他也不会如此忌惮,更不会落得个刚才的羞辱。

    秦仪有点好奇道:“不知魏帅因何被贬?”

    洛天河摇头,“我也想知道,但是不知为何,既然是不该我们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打听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未必是坏事,别给自己惹麻烦。”

    “是。”秦仪应了声,她的咳嗽明显好多了,环顾依然火光熊熊的现场,“炼制场的人发作的似乎比外面要早一点。”

    洛天河:“浸泡在这无影无形的瘟毒中,入毒更深,发作自然比外界要快。”

    秦仪默默颔首,表示理解,又问:“听魏帅的意思,今夜可能有人会袭击?”

    洛天河:“但愿不会出现,否则必然是死伤惨烈。”

    秦仪:“什么人敢袭击仙庭驻军之地?”

    洛天河斜睨,淡然道:“你说呢?”

    秦仪愣了一下,旋即悚然一惊,“难道是…前朝余孽?”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洛天河:“传闻十三天魔中的‘卫道’手上有这作孽的东西,而‘卫道’正是仙都一战中侥幸脱身的人之一。”

    秦仪真正是听的心惊肉跳,没想到秦氏会被十三天魔给盯上,十三天魔对她来说,是恐怖的存在,敢攻打仙界中枢的人,可想而知了。

    洛天河不再跟她扯这些,转身命人联系横涛那边,过问之前暗中监控的入境人员情况,命其有任何异常立刻上报。

    他这里在严防死守,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山崖洞窟,罗康安跟着溜达一圈后,最终跟着魏平公到了这里。

    洞内没有其他人,跟随的莫辛在魏平公的眼色示意下也退到了洞外守着。

    罗康安四周打量了一下洞窟内的环境,发现很简陋,忍不住道:“魏帅,您就一直住这里啊!”

    魏平公坐下了,拎了酒坛喝酒,“嗯,你有意见?”

    “嗯。”罗康安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咚!酒坛拍回了桌上,魏平公冷笑道:“你算老几,还管到我头上来了?”

    罗康安肃然道:“魏帅误会了,是我们秦氏的错,怎么能让魏帅住在这样的简陋环境中,我回去立刻让人安排,一定给魏帅打造一个最好的环境。”说罢又忍不住剧烈咳嗽两声,渐渐咳的有点凶了。

    闹了一圈是在拍马屁,魏平公有些忍俊不禁,上下瞅了瞅他,有那么点把罗康安从脚跟给打量到头发稍的感觉,“算啦,住这里挺好的。”

    罗康安连连摇头,“这怎么不行,是下面人办事不利,魏帅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魏平公嗤了声,“你小子懂什么?与大地容为一体,才能更好的察觉异常动静,远一点的动静,在外面未必能听到,但是这洞内的音效传播才是最好的,我在这里驻守,你以为就是喝喝酒的?”

    罗康安略怔,又再次肃然道:“原来如此,魏帅舍己为公之心,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洞里看着太简陋了,您看看还需要什么,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不惜代价也要给您置办齐全了。”

    魏平公歪嘴一乐,继而又冷冷道:“我要你的性命,你给吗?”

    “呃…”罗康安瞬间凝噎无语,这个哪能给,奈何之前的马屁话说的有些太满了,弱弱道:“魏帅说笑了。”

    魏平公脸一板,吓唬他,“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罗康安的小心肝顿时忐忑了,就觉得这位看自己不顺眼,就不想跟来,果然是没好事。他强笑道:“我贱命一条,不值钱的,脏了您的地方多不好。”

    魏平公讥笑道:“龙师雨的弟子,堂堂秦氏副会长,还是值点钱的,不算贱命。”

    罗康安唉声叹气道:“魏帅,哪有您想的那么好,这什么秦氏副会长,说着好听,其实真正是拿一条贱命换来的。您也知道我老师是龙师,大概也听说了我老师的事,唉,老师的光彩我是没沾上什么,老师出事后反倒是…

    您是不知我在仙都神卫是怎么熬过来的,整天夹着尾巴当孙子,那就是别人眼里的笑话,真正是苟且求生,那么多年的辛酸煎熬是外人无法想象的,不说也罢。

    可你再听话也没用啊,再怎么装笑脸也没用,有人就是要整你,最终还是把我给踢出了仙都神卫。

    好不容易跑到秦氏混口饭吃,也只是想混口饭吃,谁知竞标场上被一群人围攻,我认输都不行,人家就是想要你的命,让我怎么办?这么多年我从不敢对外人说我是龙师的弟子,我真的不想高调,也不敢高调啊,可是没办法,我命再贱也是条命啊,蝼蚁尚且偷生,我是逼不得已才高调了一回,之前做梦也没想过要当这副会长的。”

    他一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周全自己的性命,更是一番肺腑之言的样子,希望能令闻者动容。

    魏平公倒是陷入了沉默,面色异常沉静了一阵,忽抓起酒坛猛灌了好几口酒,才放下酒坛,抬袖擦了把口角的水迹,淡然道:“少在这里卖惨,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带了个仙子跑到巨灵神驾驶舱快活去了,你小子能是亏待自己的人?”

    “你说的是仙子雪兰吧?哎哟,误会,真是误会。”罗康安在那叫苦连连。

    魏平公嘿嘿道:“怎么,莫非仙庭查出来的事还有假不成?见过胆大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敢带女人去巨灵神内鬼混的,你是我听说过的头一个!”

    提那事,罗康安就有点尴尬了,表面上却一脸惨然道:“那事我是百口莫辩,是,我承认是发生了那回事,但我是被人给陷害了。那个雪兰吧,其实我很早就认识,她还没成为什么仙子的时候,我在仙都就认识她了。

    她那时是我女朋友,我也以为她是,谁知她居然是被人收买来害我的,她背后是水神洛青云的孙子洛淼,我当时差点没被洛淼给整死,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当年相关的人去打听打听。”

    魏平公眉头皱起,“你是说,你在巨灵神里瞎搞的事,水神的孙子也参与了?那你为何没在相关口供里提及?”

    罗康安心里一万头怪兽隆隆驰骋而过,烟尘四起,没想到这被贬的老家伙居然知道自己被审的口供,这是被重点关注过还是怎的?难怪看自己不顺眼,总想找自己茬。

    他稍愣神,又立马叹道:“我知道有问题,可我没证据啊,您想啊,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带女人去巨灵神里瞎搞啊,可当时不知怎么回事,人不知着了什么道,就那么迷迷糊糊的从了那个雪兰,把她给带去了巨灵神驾驶舱。我感觉,我是被人下药了。”

    “被下药?”魏平公愣了一下。

    罗康安:“是啊,否则我再糊涂也不可能犯这事啊,我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拿这事乱来么?你想啊,若不是知道我和雪兰关系的,找谁不行,为何偏偏找这个雪兰来接触我?我想不怀疑和洛淼有关都难,可这事的确是没证据,没证据乱指证,水神统管诸界水脉,权大势大,是我能无凭无据招惹的人吗?没证据我自然不敢乱说。”

    魏平公:“那你现在怎么就敢说了?”

    罗康安唉声叹气道:“魏帅乃通情达理之人,我与魏帅一见如故,心生向往,相逢恨晚,不敢隐瞒,故而一吐为快!”

    魏平公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指着他鼻子道:“小子诶,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你看看你之前为了颗解药丑态百出的样子,连点矜持都不顾了,明明是贪生怕死,还敢满嘴胡咧咧,你个臭不要脸的!编,你继续给我编,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罗康安满脸悲愤道:“魏帅,在下的确是肺腑之言,洛淼害过我的事,你可以去查…”

    “你给我闭嘴!”魏平公一口打断,“当我三岁小孩呢?再听你胡说八道下去,非被你给绕晕了不可!”话毕,顺手一颗丹丸抛了过去。

    罗康安下意识接住,剧烈咳嗽了两声后,狐疑道:“这是?”

    魏平公淡然道:“你不是想要解药吗?我这里还有一颗,吃了吧。”

    “……”罗康安满脸的惊疑不定,刚刚还说要杀他,现在又说给他解药吃,加上对方一贯对他不太友好的态度,他能信才怪了,但表面上还是谢过,悄悄攥在了手心里收起。

    魏平公挑眉道:“让你吃了,你留着干嘛,留着下崽吗?”

    罗康安很无奈啊,内心怕怕的,担心是什么毒药,表面却一脸牵强道:“魏帅手上还有吗?再卖我一颗行不行?”

    钱,他可以找秦氏要。他准备再弄一颗给林渊吃,先让林渊试毒,确认无事再吃也不迟。

    魏平公横眉竖眼道:“我说你脑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当我是卖药的吗?我连自己手下的解药都顾不够,看在你跟着我跑腿办事的份上,特意留了一颗给你,你还不知好歹了是不是?”



    是不是不知好歹,罗康安不知道,但是对方这么一说,他越发不敢吃了。

    还特意给我留一颗?打死罗康安也不信!

    但他嘴上一定不会这样说,毕恭毕敬的双手将解药奉上,放回了桌上,一脸肃然道:“魏帅的好意,我心领了,秦会长之前说了,秦家那边还备有几颗,我身为秦氏副会长,回头自然有我一份,这颗还是先给急需的人吧,我还能撑上一阵。”

    魏平公因他的舍己为人呆了呆,随后反应了过来,这贪生怕死的家伙,哪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这是因一些前因误会了,当即呵呵冷笑道:“也是,秦氏回头弄到解药自然不会少你的。小子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解药你拿去,留着当备份,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情,也有个像样的防身解药。”

    罗康安忙道:“不不不,这个时候太多人需要解药了,正是秦氏危难时刻,我身为秦氏副会长,不能因一己之私多吃多占。”

    魏平公气乐了,点头道:“好,很好!你小子是怕这解药有问题吧?”

    罗康安又正色道:“魏帅此言差矣,魏帅为人,岂会屑于对我这种小人物使这下三滥的手段。”

    魏平公挑眉道:“如此说来,你是真不要?”

    听这语气不善的味道,罗康安心弦紧绷,暗藏警惕,诚恳点头道:“魏帅,此时能多救一个算一个。”

    “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魏平公冷笑一声,突然大声喊道:“莫辛。”

    守在外面的莫辛立刻闪身而入,也不问什么事,束手听命状。

    魏平公指了指桌上的丹丸,“你立刻把这解药给秦仪送过去,就说我这里还有一颗,是指定送给江遇服用的。告诉秦仪,这颗解药价值两千万珠,问她买不买。”

    “是。”莫辛领命,拿了丹丸立刻闪身而去。

    罗康安目光跟着那颗拿走的丹丸而去,心也跟着走了,已经傻眼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嘀咕,真…真是解药?这主从两人不会是故意演老子吧?

    魏平公斜他两眼,已不再理会他,拎了酒坛继续喝酒……

    莫辛第一时间找到了秦仪,亮出了掌中的一颗丹丸,“这是魏帅身上备着防身的最后一颗解药,魏帅问秦会长买不买。”

    众人一愣,包括洛天河在内,秦仪试着问:“不知魏帅要价几何?”

    莫辛:“这是魏帅随身的顶级解毒仙丹,价值超过五千万珠,卖你两千万珠,不贵!”

    秦仪:“既是价值五千万珠,那我就五千万买了。”她也爽快。

    莫辛:“五千万是救一个人,一千万也是救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魏帅之所以拿出卖钱,也是想多换一颗解药,能多救一人。魏帅说了两千万珠就是两千万珠,勿用讨价还价。秦会长还是留着钱多救两个人吧。”

    这叫一个办事不含糊,事要办,还要帮魏平公把事给办的漂亮不落话柄。

    秦仪看了看洛天河,见他没任何反应,只好自己拍板决定了,“好,我买了。”

    莫辛:“不急,有言在先,魏帅说了,这颗解药只给江遇服用,秦会长想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向江遇,讶异,价值五千万的东西,只卖两千万,这是冲江遇折了三千万?

    江遇愣怔愕然,也很意外。

    秦仪倒是不意外,发现魏平公对江遇果然是更善待一些,这个时候还能惦记着江遇。

    殊不知,这是罗康安那鸟人一肚子歪心思给漏掉的东西。

    然而这边不像罗康安,没人怀疑魏平公给的东西有假。

    不过对秦仪来说,江遇是她忠心耿耿的手下,先救自然没问题,她脑子里只是在林渊身上迟疑了一下,旧情难忘,人又在眼前,说一点都没考虑过把这颗丹药给林渊,那是假的,可她还是果断答应了,“好,玲珑,给钱。”

    当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莫辛拿了钱就闪身而去了。

    丹药也送到了江遇手上,江遇推辞了一下,但盛情难却。秦仪也说了,魏帅指定了给你的,别人也不敢用,江遇没办法,只好服下了。

    崖壁洞口的露台上,魏平公不搭理的罗康安晃荡了出来,见到莫辛回来,再看向火光熊熊的试练场内,心情有些惆怅啊,心里还在翻来覆去想那颗解药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时还咳嗽一阵……

    夜深沉,半夜已过去许久,林渊眺望天际,他已经不咳了。

    他已悄悄服下了一颗金丹级的解毒仙丹,他身上本来就有备着。

    他也不怕人家事后怀疑什么,直接说是陆红嫣送的就好,凭陆氏商会的财力,送颗这样的仙丹防身,送不起吗?

    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都已经到了这个点了,卫道他们怎么还没动手?

    等着等着,他渐渐确信了,卫道他们怕是不会来了。

    这里咳着吐血,虚弱的人成群之际不动手,便已经错失了动手的良机。

    花了这么大的工夫,为什么不动手?他反复思索,找到了原因,问题恐怕还是出在张列辰的身上,罗康安的事情上有诈暴露了,将卫道他们给打草惊蛇了,只怕想不怀疑这里有埋伏都难。

    一场血流成河的冲突,因为自己而消弭于无形,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但卫道出手留给秦氏的麻烦,恐怕还真是个难以化解的大麻烦,林渊面对夜空吁出口气……

    幕后黑手动手的良机的确是错失了,不阙城内的传送阵,毫光冲天而起。

    乌压压一片人马从传送阵内飞出,阵内清空后不久,又有冲天毫光起,又是一群乌压压的人马现身。

    传送阵的冲天毫光一波又一波闪现,集结的大量仙庭人马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了,还有大量的巨灵神……

    竹林边的山坡上,萧雨檐独自负手屹立,也是被传送阵的接连光芒给惊动后出来查看的,无语静默了许久。

    曾英长闪身而来,落在他身边急报,“会长,仙庭大军到了,荡魔宫亲自出动了,荡魔宫六神将之一的康煞亲率十万大军赶来了!”

    “荡魔宫十万大军来了…”萧雨檐嘀咕自语了一声,脸上颇有憾色。

    曾英长:“城中宵禁,天擎大阵的四方城门都封闭了,咱们准备分批撤离的一些人,暂时是出不去了,咱们一时间也难以撤离,也不知城门什么时候才会开启。”

    萧雨檐淡淡道:“知道了。”

    曾英长也颇为惋惜道:“会长,仙庭大军此时才赶到,说明之前很有可能并无埋伏,也当如此,若真有埋伏的话,又岂会暴露罗康安有诈?我等很有可能错失了大好良机!”

    萧雨檐反问一句,“焉知不是将计就计?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是!”曾英长黯然而叹,可惜了那一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好东西。

    ……

    莫辛快步进了洞**,心平气和的禀报道:“魏帅,荡魔宫出动了十万大军,由神将康煞亲自率军前来,目前留了三万人马驻守不阙城,亲率了七万人马赶来,已到炼制场外。”

    魏平公拎着酒坛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并无其它意思。

    见他没有去迎接的架势,莫辛也就不再多话,转身出去了。

    坐在角落里已是剧烈咳嗽不停的罗康安,一副咳的要死要活的样子,听到六神将之一的康煞亲自率军来了,还是有些吃惊的,想说点什么,又被连法力也难以调和的咳嗽给堵了回去。

    “要咳出去咳去,吵死了。”魏平公挥手指向了洞外。

    手摁胸口的罗康安站起躬身一下,有点脚步虚浮的摇晃了出去,他算是体会到这种咳嗽是什么滋味了,血气冲撞的有点邪门,一调动法力,法力就有些不受控,硬来随时会走火入魔的感觉。

    走到山崖露台上放眼看去,见到了炼制场外的大量人马。

    大军协调布防的事,康煞交给了下面人去执行,自己驾驭着“龙鳞兽”向炼制场大门而去。

    龙鳞兽是一只主体型高达三丈,体长达六七丈的神兽。

    头上长着独角,身上密布龙鳞状硬甲,鳞甲开合间喷薄吸纳着云气,一看就是能腾云驾雾飞行的神兽。

    慑人的双眸是金色的,一条轻轻晃动的尾巴犹如拖着的刺锥流星锤,口衔獠牙,四足是狰狞利爪。

    康煞站在龙鳞兽头上,站在龙鳞兽独角的左边,独角的右边站了位白衣长袍且白发白眉满面红光的慈祥老者。

    龙鳞兽带着慑人的气息进了炼制场,洛天河等人在内迎接。

    放在平常,洛天河是有些看不惯荡魔宫的人的,譬如上次同样是六神将之一的郭骑寻来,洛天河就没给什么好脸色,还把人给赶走了。

    可这次不一样,康煞亲率荡魔宫十万大军前来驰援,是奉仙庭法旨而来公干的,洛天河也不敢耍性子,否则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挟带强大气势入场的神兽,身为迎接人员之一的秦仪也有些心神晃动,她还是第一次面见康煞这个级别的人物。

    “不知哪位是神将?”秦仪低声请教了一下洛天河,她站位在洛天河身侧略后一步。

    洛天河给了句,“那个白衣白眉的是仙宫首席医官,人称郎药师,没想到仙庭把他也给一起派来了,也许你想要解决的问题,他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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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的自然是化解‘瘟神’之毒,不用说,这人的来到,应该也正是为这个来的。

    他也就是介绍了郎药师,介绍了一个就够了,另一个自然就是荡魔宫六神将之一的康煞。

    秦仪观察了一下虎踞龙盘气势的康煞,目光更多的还是落在郎药师的身上,目光中有期待,期待对方能解决眼前的顽疾,否则秦氏怕是吃不消。

    入内的康煞冷目环顾炼制场,手拍了拍龙鳞兽独角,龙鳞兽立刻停步。

    康煞对郎药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头微微点头,与之一起飞身飘落在了洛天河等人的跟前。

    一对俊俏的男女童子也从龙鳞兽身上飞下,乖巧地站在了郎药师的身后。

    “见过神将。”洛天河等人行礼。

    康煞盯着洛天河审视了一下,自然知道郭骑寻上次来吃瘪的事,他也没当众不给什么好脸色看,拱了拱手,“洛城主。”

    洛天河又对郎药师拱手笑道:“没想到药师能法驾亲临。”

    郎药师笑道:“天河,我们有些年头没见了。”

    “是。”洛天河略欠身,他以前也是在仙宫的,两人可谓是老熟人。

    康煞环顾四周问了句,“魏帅何在?”

    洛天河挥手指了指崖壁方向的洞窟,“不知魏帅知不知道你来了。”

    康煞顺势看去,心知肚明,这里都是魏平公的人马,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来了?

    听说那厮被贬后脾气有点大,他也没多说什么,回头道:“我去拜见魏帅,郎药师,这里就交给你了。”

    郎药师点头嗯了声。

    康煞则领了两个手下,闪身飞去,瞬间抵达山崖露台,落地的瞬间,看到了咳嗽个不停,手足无措退开到一旁的罗康安。

    罗康安认识他,在仙都神卫见过,还不止见过一次,而是多次见过,只不过人家往人群中一扫的目光是肯定不会注意到他的。

    来者被莫辛伸手拦了进洞的路。

    康煞当即道:“通报魏帅,就说康煞来访。”

    “稍等。”莫辛扔下话,转身入内。

    一旁的罗康安看着面熟,康煞偏头定睛细看了,竟认了出来,意外道:“罗康安?你怎么在这?”

    罗康安没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不知该不该自豪,也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造谣二爷给对方留了印象,反正他被踢出仙都神卫肯定和荡魔宫有关,有些胆怯的行礼道:“罗康安见过神将。在下是秦氏副会长,受秦氏指派,协助魏帅处理此间事务…咳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康煞微微颔首,若罗康安仅仅是竞标的名声他也未必会这般与之多话,倒是罗康安那个老师还是份量颇重的,龙师雨生前是让他也要毕恭毕敬的人物,哪怕龙师雨犯事被诛,罗康安多少还是沾了老师的光。

    人这东西就这样,不管有没有出息,有时候出身背景之类不一般那就是不一般。

    他看罗康安咳的脸色都变了的模样,问:“你也中招了?”

    罗康安唉声叹气的点头道:“是!”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对方身上肯定有高级的解毒仙丹备着防身,要不要开口求一下,开口之下人家不好拒绝,说不定就给了。

    能有这念头,实在是因为咳的太难受了,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然而也只是想了想,想到自己造谣二爷的事,终究是没敢开口。

    此时莫辛出来,伸手道:“请。”

    康煞当即大步入内,两位随从被莫辛伸手一拦,康煞背对着抬了抬手,两名随从只好作罢等在洞外。

    魏平公见到人来,放下了酒坛绕出了长案,快步上前,做势便拜,“末将不知神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神将恕罪!”

    康煞赶紧闪身近前,双手扶住了他胳膊肘,不让拜,哭笑不得道:“魏兄,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恶心我。”

    “恶心吗?”魏平公抬眼看,也不勉强,继而站直了身体,“恶心就算了。魏某位卑言轻,神将不怪罪就好。”

    康煞叹道:“魏兄,咱们都是老熟人,我以前去冥界办事,你也没少关照,咱们就不要这样尬了。人有旦夕祸福,神仙也不例外,起起落落乃常事,二爷还被贬过呢。凭大帝对魏兄的器重,有大帝帮您美言,依我看,复出是迟早的事情。”

    魏平公转过了身,走回了酒桌后面坐下,也伸手示意他过来坐,“事情不一样,复出估计是没指望了。”

    康煞走来坐下,好奇道:“说到这事,康某也正奇怪,不知魏兄到底身犯何事,突然说你犯错,说贬就贬了,我这里居然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魏平公忽笑嘻嘻道:“你真想知道?你敢知道,我就敢说,你可要想清楚了。”

    “呃…”康煞被他这话给闹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居然问自己敢不敢知道?他有点没底了,略探身,试探道:“是我不该知道的事情吗?”

    魏平公揶揄道:“反正陛下是肯定知道的,二爷不是他外甥么,让二爷问问不就完了。”

    康煞当即不接这话了,储物戒里拎出几坛好酒赠予,“这是仙宫出来的琼浆玉露,二爷给我的,知道魏兄近期好这口,特意给魏兄带来解闷了,小小心意,不要嫌弃。”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魏平公当即拉了一坛开封,鼻子凑上去一闻那芬芳,当即抱起畅饮一番,松手砸吧了一下嘴,哈哈道:“好酒!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康煞笑道:“魏兄若是喜欢,有机会我再尽量给你弄一些来。”

    “这话我记下了。”魏平公放下酒坛,问:“怎么惊动荡魔宫出马了,还是你亲自带队?”

    康煞解释:“并非我荡魔宫越权,是这事的确可能和反贼有关,魏兄上报仙庭,说此间祸事可能是销声匿迹的‘瘟神’现身了。魏兄可知,传言十三天魔中的‘卫道’手上便有此物,仙庭岂能不防?”

    魏平公哦了声,“原来如此,倒是听说过一点。”

    康煞:“不但是我,仙宫首席药官郎药师也被派来了,亲自来核实情况来了。本来二爷是要亲自前来的,待到事情传达仙庭再做出决策,荡魔宫再集结好人马,时间已经耽搁的差不多了,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二爷也就打消了亲临的念头,免得兴师动众令人心恐慌。不过那边已经还有十万大军备着,一旦有变,二爷会立刻亲自率队赶来,所以,魏兄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做好了准备的,事情蹦跶不起来。”

    魏平公:“我不怕人闹事,倒是眼前这么多人中毒了怎么办?这‘瘟神’不怕中毒,就怕中毒的人多,仙庭上万人马染疾啊!”

    康煞沉吟道:“若真是‘瘟神’,那我也没办法,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郎药师确认上报后,仙庭自有决断。”

    两人闲谈一阵后,联袂出了洞府去现场。

    没办法,郎药师是仙宫派来核实情况的,魏平公身为坐镇人,不说理当过去打个招呼,起码也要协助提供情况,对仙宫内部来人摆架子也不合适,传回仙宫那边不好。

    等到两人赶到,郎药师已经诊问了几个人,见到魏平公来了,挥手让人把病号给送走后,方转身道:“魏帅上报的情况没错,的确是‘瘟神’在作乱。”挥手环指四周,“魏帅处置的也不错,应该能将此地的‘瘟神’给清空了。”

    魏平公:“没什么处置的错与不错的,我防守不利啊,让人钻了空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好,我这点法子也是拾取了郎药师的牙慧。据我所知,上次‘瘟神’发作时,郎药师是亲自参与处置过的人,眼前众多人染疾,不知药师可有解救之法?”

    一旁的秦仪正想问这个,顿时目露期盼。

    郎药师:“上次‘瘟神’发作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一般的解救之法虽有用,可高效的解毒仙丹炼制不易,耗材稀少昂贵,无法普及,以致于当时有许多人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导致死了无数人。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在仙庭的支持下,我多年来一直在钻研化解之术,也终于找到了另一种化解之法,只是真正普及的解药却不易大量获取,说来还是有愧,无法彻底奈何这‘瘟神’。”

    魏平公:“既然找到了另一种办法,想必药师手上还是有些解药的是不是?”

    他下面这么多人马染疾,不管怎么说,他都有责任,不能见死不救,自然是关心。

    郎药师颔首:“是弄出了一些解药。”

    魏平公:“笼统下来,这里差不多两万多人,解药可够用?”

    郎药师:“不存在什么够不够,只要启用了,救治多少人都不是问题。只是这解药有点特殊,一旦使用,便只能用一次,逾期便无效了。目前只有一份解药。”

    有解药?秦仪闻言大喜。

    魏平公也欣喜道:“既有解药,还请郎药师快快拿出急救,也免得大家多遭罪。”

    郎药师:“东西不在我手上,当年试验时,用掉了剩余的,仅存的一份收藏在了仙宫,由仙后娘娘亲自保管着,使用的话需请示仙宫释出,你们按规矩上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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