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五行神石是魔心的话,那么它符合人参娃也出生在魔族的设定,毕竟五行神石在魔族,那么它的某些部件在魔族也并不奇怪。
但花中玉和神颜珠呢?
即便花中玉和神颜珠因为某些原因,而被人从魔族带到了八方世界,那么还有个一个巨大的问题亟需解决,他又是怎么沦落到八荒天书的世界里?
要知道八荒天书曾经说过,他的世界里真神可能有无数,但魔族中的人却根本没有。
难不成,拿五行神石的魔,最后被某位神所消灭,其后,他带着五行神石,来到了八荒天书?
几经转手以后,到了自己这里。
这似乎是唯一合理且正常的解释,一切也都说得通。
如果是以前的话,韩三千必然相信这可能就是事情的经过。
但在经历了人参娃的这件事后,韩三千知道,事情绝非是这么简单。
如果一切都按照这个解释的话,那么人参娃背后的那个人,又怎么会运筹帷幄般的似乎掌握了一切的未知呢!
所以,这个看似唯一合理的解释,起码在人参娃背后那个人出现后,不再合理了。
事情,一定还有另外一面,或者说,真相依然被隐瞒着。
甚至到了此刻,韩三千连八荒天书这家伙,也怀疑上了。
看来,自己不问他五行神石的事也许是对的。他不仅不会告诉自己,反而也许当他知道自己在问这些,反而会有所警惕也说不准。
不过,对于提问,韩三千隐去了八荒天书的事,只是问五行神石既然是魔心,却为何不在魔族之界。
“关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圣燃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奶奶的,要么你知道的不敢说,要么你干脆不知道,那问你有个毛用?”穿山甲又一次受不了了,直接郁闷开口道。
韩三千伸了伸手,摇摇头:“我想,圣族长已经告诉了我。”
“告诉了你?靠,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穿山甲郁闷无比摸着脑袋,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有说吗?圣燃那老东西连屁也没放一个啊。
韩三千和圣燃相视一笑,尽管圣燃什么都没说,但也恰恰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反而,告诉了韩三千某些信息。
魔心不在魔族之界的原因,显然和那个他并不敢说的过往又或者秘密息息相关。
同时,也让韩三千明白以及肯定,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也许,一个惊天之秘,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慢慢逼近。
“奶奶的,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必然有奸情。”见两人如此,穿山甲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接着,他道:“算了,不告诉老子就算了,老子去追仙儿去,然后给你这老东西当女婿,到时候你这家伙,有什么秘密我能不知道?”
“若是你能追,老夫倒是不介意。”圣燃笑道。
穿山甲眉头一皱:“我靠,你这老儿,今天转性了,居然不反对我追你女儿了?要放以前,你就算不骂我,也会说什么仙儿很忙……”
“哈哈,我自是不反对。不过,那得要你这小子有机会追才对啊。”圣燃轻笑道。
“现在裴虎走了,韩三千人家也有老婆,仙儿是我一个人的,我毫无竞争对手,我需要有机会去追?”穿山甲郁闷的哇哇大叫,甚至双眼之中已经有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真是这样吗?”圣燃轻笑着望着他。
见到圣燃的模样,穿山甲的眼神只坚持了一秒,便突然心虚的望向了别处,嘴里骂骂咧咧的低估道:“我他妈的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根本就不会突然变的那么好心,靠!”
“你们在说什么?”这下子,就轮到韩三千了。
哪知道,话音刚落,两人几乎齐刷刷的望向了韩三千,几乎同声而道:“你!”
“我?”韩三千愣住了。
关我什么事?!
“不会是又让我娶你女儿吧?”韩三千皱眉道。
“也许你娶不到我的女儿,不过,带个男人回去倒也不无妨!”圣燃哈哈笑道。
“笑什么笑,你笑个屁啊。”穿山甲郁闷的回了一句,越想,心里越是糟糕:“靠,你说老子这是什么命?明明老子在追女孩子,却莫名奇妙的被两个男人压制,这他妈的算什么?走了一个裴虎,又来个韩三千。”
“你与仙儿不过是你个人之追求,但那可是你的宿命。”圣燃轻声道。
“圣族长,他的宿命?”韩三千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不由奇怪道。
圣燃点点头:“三千,你应该知道黄沙怪的大致吧?”
韩三千并不否认。
“这便对了,五行神石之所以叫五行神石,是因为汇聚着五行大神的各自精石,所以能融五行,能分五行,故叫此名。如今,五行神石再次出现,五行灵珠们也自然该归位了。”
“我有说错吗?黄沙怪?!”
“靠,你全对,你了不起行了吧?还用你提醒老子,靠,好,走就走,以后让你女儿嫁不出去,好好的当个寡妇吧,哼!”说完,穿山甲几步走到了韩三千的身旁。
“能提个要求不?”穿山甲问道。
“什么要求?”
“我可以归位,不过,能不能让我最后一个归位?反正还差金刚之石呢。”穿山甲道。
“三千,土灵珠因为属土,所以享大地之能,灵气极深,可化成人形,你倒是确实可以留他在身边,也许将来,他可以帮你寻得金刚之石,以让五行归位,发挥五行神石的真正作用!”一旁圣燃也轻声笑道。
五行神石以前都是不小心融的其他三系神石,真要让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融进自己的神石里,韩三千还真的有些不忍。
点点头,韩三千算是应了下来。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说完,圣燃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石令牌,递到了韩三千的手中:“你我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此乃我麒麟一族的圣牌,也许将来,能够帮到你。”
“圣族长之礼,三千怎么能收?”韩三千摇摇头。
“收下吧,这东西对别人而言也许意义不是特别大,但对你而言,也许帮助将是极大,这就算我感激你替我麒麟一族挡下了麻烦吧。”圣燃笑了笑。
韩三千点点头:“既然如此,那韩三千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我送你们。”圣燃说完,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出来时候也不短了,韩三千也确实想要回去,一路重新回到大殿的外门,韩三千突然问道:“对了,那裴虎若是……”
“不必担心,我自有方法,况且,你让裴虎受如此大辱,以他狂傲的性格,若不杀你,怎会旧事重提?倒是你,切记小心他的报复。”
点点头,韩三千一个拜别,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哎,再见了,我的梦中女孩。”朝着主殿方向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穿山甲也转身跟上了韩三千的脚步。
一行二人,朝着村庄的方向一路前行。
路上,韩三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裴虎为何会选那些普通村民的少女和你做交易?我意思是,他要女人的话,以他的家族地位,那不是问题吧?”
“因为普通并不普通,你想知道吗?”穿山甲突然轻轻一笑……
韩三千直接无语的瞪了一眼穿山甲,要是不想知道,还需要问?
“什么叫普通并不普通?”韩三千奇怪的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村里的那些村民并不普通?”
有一点,韩三千觉得非常奇怪。裴虎想娶小仙儿更为看重的是她体内庞大的灵气,那么自然也就是希望借助小仙儿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种愿望显然是非常迫切的,但就是这么迫切的情况下,裴虎却愿意接受另外的条件,这说明什么呢?
显然,裴虎绝非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得不到东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裴虎在得到了五年的供养之后,实力却突飞猛进,甚至达到了跳段。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看似普通村落的村民们,实际上却并不普通。
“当然。”穿山甲笑了笑:“想听一个故事吗?”
“但说无妨。”
穿山甲点点头,带着韩三千钻入了土中,一边快速而行,一边缓缓的讲起了故事。
“传闻上古之时,连年战乱,有一部落,虽然人数不多,但胜在有一名非常厉害的将军,这将军能征善战,往往以少胜多,不仅避免了部落被战乱吞噬之痛,同时,也让部落保持着相对的繁荣,并在战斗中越发壮大。”
“这引起了他族的不满,于是联军进攻,将军带人迎战,却从此下落下明。”
“将军有一名女儿,得知父亲失踪以后,便伤心欲绝,她在将军的战马前哭诉,希望那匹战马能帮自己带回将军。”
“她还说,如果马儿能带回将军的话,她甚至愿意嫁给战马。”
“哪知马儿突然奔袭离开,即日后,战马竟然真的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将军,并将他带了回来。”
“不过,将军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将军之女却食言了,她根本不愿意嫁给一匹马,况且,当日她也压根没想过,随意的几句话,竟然成为了现实。”
“那马深感被骗,于是昼夜啼叫,以发泄不满。将军知道此事以后,痛下决心,将战马所杀死。”
“哪知,第二日,当将军之女出门之时,天空飞来一张马皮,不等将军之女有任何反映,那一张马皮便将她包裹,并卷起一路直飞。”
“最后,这马皮紧紧的包裹着将军之女,落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上。不久后,马皮和将军之女,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蛹。当部落的人将蚕打开救出将军之女时,那时候她的模样已然悄变,人身马头。”
“当时村民们吓坏了,于是将其驱逐出了部落。将军不忍见女儿如此,于是在部落外替女儿修建了房屋。”
“只是,其他的伤痛可以痊愈,但内心被村民所排挤的伤和自己如今的长相之伤却始终难以愈合。就在她大发雷霆,懊恼寻死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挥手间可以有无数蚕丝出现,再挥手间竟可有数只小蚕落下。”
“心灵手巧的她,将蚕丝分离,制作成布,一时间竟将小屋布置的异常漂亮。”
“曾经的部落听说此事,纷纷对她改观,并在她的帮助下,开始养蚕织布,将军之女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并一度传至很广。”
“后来,她嫁了人,生而育女,她死后被称为蚕祖,而她的后代,则被称为有蚕一族。”
“传说,族中男性与常人无异,但其女子却蕴涵蚕祖之力。”
“你的意思是,那些村民们,便是所谓的有蚕一族?”韩三千皱眉道。
穿山甲叹了一声:“其实,有蚕一族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消失了,因为蚕祖的怪异长相,即便嫁人生子以后,子女也大多天生奇形,所以在新的族群里依然被人排斥,人少数危之下,早就不复存在了。”
“村里的人我看长相都很正常,并无任何特殊的地方。”韩三千皱眉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将他们和所谓的有蚕一族联系起来?”
穿山甲重重的点点头:“其实,都是因为它。”
话音一落,穿山甲的手上,突然闪出阵阵奇光……
而在奇光过后,一张大约巴掌大小的丝绸之布便出现在穿山甲的手里。
布上,依稀画着几条奇怪的路线,最中央则用红色进行了标记,标记圈旁,一个蚕字就那么立在那里。
“这是什么?”韩三千皱眉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藏宝图吧。”穿山甲无奈道。
“应该是?”韩三千眉头微皱,这算什么回答?
东西是你的,你却跟我说是应该?!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没有骗你啊。唉,这玩意打从我出生之时,我便在我附近的土里发现了它的存在。等我成了人形以后,我就给挖了出来!”
“拿到这家伙的时候,我看它上面又是路线,又是标记,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应该是什么藏宝图。”穿山甲说道。
韩三千不由疑神:“这图就在你出生之地的附近?”
“对啊。”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以穿山甲土灵珠的本领,自然容易发现周围百里土中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何,也许是一朝被蛇咬的缘故,韩三千总会莫名其妙的将它和人参娃与火神石的事联系到一起。
那这藏宝图会不会也是有人从一开始,便将它放在了穿山甲的附近,只等着穿山甲带着图一路追踪到这里,然后和自己相遇?!
但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先不说穿山甲是在什么时候出生的,就光现在来说,他来村子都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这也意味着两者的时间差至少在七年。
靠,谁从七年前就已经料定了自己会来这里吗?
“我以为是什么宝藏,结果顺着图找过来,却是一个村庄。”穿山甲无趣的说着。
本来特别丧气的穿山甲,郁闷非常,甚至恨不得将藏宝图给撕了。但谁知道的是,裴虎在求亲未果之下,竟然向穿山甲要求指定地方的村民。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也很好奇裴虎为什么会选择那个村子的少女,所以我一直都在暗中的调查。”
“你调查到了什么?”
“调查到我手中的这张图!”
“什么意思?”
“裴虎的手里,有一份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地图。”
韩三千顿时眉头一皱,藏宝图有两份?!
穿山甲重重的点点头:“两份图都指向那个村庄,而且,都有一个蚕字,而村中的少女更是可以让裴虎暂时忘却小仙儿,因此,我不得不对这个村庄和所谓的蚕进行了调查。”
“我走访千山外水,都不得关于蚕的传说,直到,有一次,我供奉少女给裴虎之时,无意听到他和其父的对话,才得到关于蚕的传说。”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图上的蚕是否就是这个蚕的传说?”
韩三千默然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如今看来,那村子里的人确实极有可能是有蚕一族。虽然相貌上不太符合,但两份藏宝图同指一个地方,以及裴虎在吸纳村中少女短短几年后突然跳段飞升的既定事实,似乎都在佐证这一事实。
“可恶的是圣燃那个麒麟老头,他身为麒麟一族,有知晓过去的能力,但这货一直都闭口不谈,反而还把火烧到了老子的身上。”说起这事,穿山甲就郁闷非常。
“什么意思?”
“他说老子是土灵珠,不好好的去找魔心,跑来找他女儿干啥,你说老子郁闷不。”穿山甲郁闷道。
韩三千明白了,怪不得穿山甲要带自己去找圣燃,原来是这样。
不过,圣燃这个老头,倒着实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复杂啊。
而且,他还有知晓过去的能力?!
“我们快到了。”穿山甲说着,速度也降低了下来。
而此时,村庄中!
如果说先前,王思敏等人对韩三千那边还是自信不已,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的心态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事到如今,一帮人已是面露担忧,原地不停的来回踱步,时而抬眼望向村外。
“已经整整一夜过去了,这…这韩少侠怎么还未回来?”雷公担忧的望向王思敏等人:“你们不是说,韩少侠早就轻松斩杀了那黄杀怪吗?可……”
王思敏也很担忧,心烦意乱的道:“你们放心好了,我说话算话,赌约绝不会不认账,如果死病鸡没回来,你们想怎么样随便你们。不过,他肯定会回来的。”
“王小姐,这不是赌不赌的问题,而是大家都在担忧韩少侠啊。”雷公无奈苦道。
王思敏自然也知道村民没有其他的意思,但韩三千已经一夜过去却毫无动静,她担忧无比,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村民。
“凝月姐姐,你说韩三千都出去一晚上了,地动山摇也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他身影?他是不是出去玩了?”王思敏将目光望向了凝月。
凝月眉头紧皱:“念儿还在这,他又怎么会不尽快赶回来呢?现在的问题是,连一同前去的秦霜,也毫无任何消息。”
“墨阳,陆远他们回来了吗?”凝月回头问道。
墨阳同样神色不好,摇摇头。
“搞什么?!陆远这帮蓝山之巅的弟子也已经出去找人快两个时辰了,难不成连他们也出了事?”凝月冷声而道。
而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远处,一阵吵闹之声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陆远带着一帮弟子快速回村,而在他们的中央,秦霜被他们死死的抓住,不过,秦霜一直都在拼命的反抗。
“他们回来了。”
“秦霜也在。”
“但……但三千呢?”
一帮人见状,顿时一喜,但也很快一忧。
在众人担忧之中,那边陆远已经带着人架着秦霜快步跑了过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三千,我要去找三千!”几乎刚一停下,秦霜便怒声吼道。
“怎么回事?”凝月皱眉道。
“周围山地已经完全平了,不过,却不见韩三千的身影,我们只在附近百里外找到了受伤的秦霜,不过,你也看到了……”陆远说完,微微垂下了脑袋。
韩三千和穿山甲走的太过匆忙,以至于让韩三千根本没时间和秦霜打一声招呼。于是,当秦霜从山体迸裂当中逃出来后,便一直紧张的寻找韩三千。
甚至一度找到了距离这周围的百里开外。
也正因为这样,陆远等人才因为找她而扩大了范围,时间自然也就耽误的久了。
“秦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凝月急忙几步走到秦霜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急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秦霜摇了摇头:“当日我和三千进入山中和那怪物会面,可那怪物却不知道施了什么奇术,迷幻了我和三千。好在三千技高一筹,及时醒悟和那妖怪斗了起来。”
“其后,山崩地裂,等我逃出来的时候,三千和那怪物……已经,已经消失不见了。”秦霜说到这,一双好看的眼睛甚至因为太过焦急,而泪水泊泊。
“什么?!”
凝月几人同时一惊。
“完了,完了,少侠看来是和那怪物同归于尽了啊。”老村长一声哀号,如同死了儿子一般。
“少侠为救我村之人,如今却舍身而取义,我村之人,实在愧对。”雷公也脑袋一低,整个人伤感非常。
随着他们一说话,其他村民也集体低头,似在默哀。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韩三千他根本就没有死,他不过一时有事而已。”王思敏立即怒声呵斥,接着几步走到村长的面前:“如今黄沙怪已死是事实,你赌约输了,我要提条件了。”
“小姐,我知你难以接受,但……”雷公说到这,无奈长叹。
“好,小姐,你提。”老村长一把制止了雷公,点点头。
“我要一样东西!”王思敏冷声道。
王思敏的话,凝月等人自然觉得有些不妥,韩三千生死不明,她却在这时候提起赌约。不过,想到她是三千的朋友,三千如今下落不明,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倒也能理解。
“韩少侠为救本村,而与妖人同死,无论有没有赌约,我村之人也定当感激万分,莫说一个东西,就算是要老夫的性命,你也随时取去便是。”老村长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痛快。”王思敏话音一落,接着,从袖口摸出一张纸,交到了老村长的手上。
老村长疑惑的看了一眼王思敏,接着,这才赶紧的将纸条打开。
只是,当一打开纸条的时候,老村长便顿时大惊,甚至就连手中的纸条也不禁落在了地上。
雷公等村中一帮老者不由眼光也随之望向了掉在地上的纸上,纸片微微打开,上面,一个图案若隐若现。
凝月等人看不太清楚上面的图案具体的样子,不过,老村长身后的那帮老头们,却几乎和老村长一样,几乎是同样震惊万分。
“你……你究竟是何许人?”老村长猛然抬头,慌张的望向王思敏。
王思敏面色不改:“老村长,愿赌服输不是吗?你不会食言吧?”
老村长顿时气急,不过,转念一向,他点点头:“雷公。”
“村长,此等之物,不可交于他人。”雷公急忙劝阻道。
“是啊,村长,这东西绝不可以交给外人。”
一旁,几名老者也纷纷力劝。
“我村中之人,必是信守诺言之人,怎可背信弃义?”老村长不满喝道。
“赌约是韩三千要带着黄沙怪回来,又或者韩三千杀了黄沙怪而回来,如今,黄沙怪已死,但韩三千未回,这份赌约,未必是我们输了啊。”雷公道。
“正因为韩三千未能回来,用自己的生命替我们除了祸害,我们才更应该满足他们的要求,这非理,但属情。”老村长勃然而道。
一番话,几个老者互相望了一眼,不再说话了。
“行了,我意已决,都无需多言了,雷公,去取东西。”老村长坚定的道。
雷公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凝月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竟是语塞。
不消片刻,雷公那边快步赶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用黑布盖着的东西。
老村长点了点头,望向王思敏:“姑娘,这便是你要的东西了。”
望着端来的东西,村民们议论纷纷,即便是他们也根本不清楚,这端出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如此,凝月等人就更不必多说了,一个个全望着雷公手里的东西,颇为奇怪。
他们实在不明白,王思敏怎么会在这时候要东西,更不明白,王思敏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以至于让村长和一帮老者集体哑然失色。
一个远道而来,素未蒙面的人,又到底能知道,这村里有什么东西?!
这实在是让人奇怪万分,难以明白。
王思敏看了一眼老村长点点头,手微微一抬,接着,直接拉开了那东西上面的黑布。
随着黑布猛然被打开,灰尘弥漫的同时,黑布底下所隐藏的东西,也顿时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黑布之下,是一个并不大的石盒,石料漆黑,看似普通,四方高而无顶。
石盒之中,一把钥匙,静静的躺在里面。
钥匙虽然有些古老,但未有丝毫的锈迹,材料以石为主,上雕有一些精美无比的花纹,主体大小约有十厘米长,四五里面左右宽,算的上巨匙一把。
看到它,凝月等人既感叹这钥匙精美,但又困惑万分。
让村长和一帮长老,谈之色变的,竟然会是区区一把钥匙!
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由奇怪的看看王思敏,又奇怪的看看村长等人,完全不知所以。
老村长冲雷公轻轻一点头,示意他将东西交出,雷公略一犹豫,最后,还是将石盒捧到了王思敏的面前。
王思敏也不再多言,点点头,一把便将钥匙拿了出来。
“既然钥匙已经是我们的了,那按照道理,应该带我们去锁那里吧?”王思敏道。
此话一出,老村长和一帮老者顿时脸色极其难看。
“思敏,够了,三千目前下落不明,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去寻他。”凝月此时赶紧站了出来。
寻韩三千确实是最要紧的事,不过,凝月也想借此事,来暂时化解此时场中的尴尬。
王思敏已经拿了东西,不能再纵容她的性子,否则,只会惹得这里的村民更加难受。
“如果可以找到的话,陆远他们就应该早就找到了,而不是出去几个时辰,只带回了秦霜。”王思敏轻声回道:“况且,我相信韩三千他会平安回来,与其百无聊赖的等他,不如做点事。”
“王小姐,你……”凝月有些无奈,虽然王思敏的话确实没错,找韩三千已经无济于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原地等他归来。
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拿村民们发泄啊。
“王小姐,既然可以把钥匙给你,自然,锁老夫也绝对不会吝啬。不过,老夫有一事不明。”老村长皱了半天眉,不由而道。
“你问吧。”王思敏道。
“王小姐怎么会知道我们村有这把钥匙??”老村长正色而道:“莫非,王小姐以前来过我们村?”
“我当然没来过。不过,是我爷爷让我来这的,这张纸也是他给我的。”王思敏说着,轻轻的望了一眼老村长的手臂。
老村长的手臂上平平无奇,凝月几人顺着目光望去,那不过都是一个普通老头的手,却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的。
倒是老村长,此时看到王思敏的阳光,快速的微微缩了缩手,尽管动作异常的隐蔽,但依然还是让少数人尽收在了眼底。
直觉告诉凝月,这件事到了现在再看,显然并非是王思敏刁难村民那么简单。
“你爷爷?”老村长重新稳心神,微微问道:“可姓甚名谁?”
“我姓王,我爷爷自然也姓王。”王思敏道。
“村长,王姓之人?”雷公皱眉道:“村中几十年来,鲜有宾客,来者之名我们也大多了解,这姓李的有,姓张的有,却恰恰没有这姓王的。”
“会不会是他爷爷来我们这的时候改名换过姓?”有老者道。
“我爷爷行的端坐的正,怎么会干出更名换姓之事?况且,我爷爷多年来别说远足于此,就是出门也少之有少。”王思敏道。
“这不可能。”雷公反声道。
“好了。”老村长摆了摆手:“不要吵了。”
“可村长……”雷公急道。
“即便他爷爷来到此地,又能说明什么?村里的东西,向来只有你我以及诸位长老知晓。”老村长轻声而道。
老村长话音一落,雷公和几位老长面面相觑,此话并非没有道理。
这把钥匙,除了历任村长和村中几位长老,就连村民也不知道,更别提外人了。
那这远在万里外的王老先生,又是如何知晓?甚至,就连钥匙的形状和它所代表的图纹都能直接给画出来?!
“好,既然钥匙给了你,锁我也给你。”就在此时,老村长突然斩钉截铁的道:“不过,我就怕你不敢去!”
“村长!”
几位长老顿时急忙劝道。
“好了,都不必多言了,所谓愿赌服输,我村之人,辈辈如此。”老村长正色而道。
尽管王思敏要的东西,深深的让老村长痛心且震撼,但他不怪别的只怪自己答应的太快,压根没有想过,本村根本就不可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会被他人放上索要名单。
“既然我敢要,自然没有我不敢去的。”王思敏也坚定无比的道。
说完,她回眼望向了一旁的凝月:“凝月姐姐,可以帮我忙吗?”
凝月眉头一皱,不知王思敏什么意思:“你说。”
“我需要一批高手帮我。”王思敏道。
“这……”凝月顿时凝眉,倒不是她不肯帮,而是实在不知王思敏做的是对是错。
若是大动干戈,反而是助纣为虐的话,那不是铸成大错了吗?!
“凝月姐姐,你相信我,我不过是你想替三千做点事,这关系到三千和我爷爷的事,我一时间也说不明白。”王思敏看凝月犹豫,顿时急声轻声说道。
“但老村长和几位长老似乎……”墨阳叹了一口气:“我们有些强人所难啊。”
“要不,王姑娘你长话短说?”刀十二道。
“事关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王思敏摇了摇头:“但是请你们相信我,这件事一定要做,这对三千有帮助。”
“我可以发誓!”王思敏说着,举手就要发誓。
但就在这时,江湖百晓生却一把将王思敏的手给抓着放了下来。
“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江湖百晓生望着王思敏说完,接着微微一回头,望向凝月等人:“安排人手给王姑娘。”
“可……”
“王姑娘在最危险的时刻加入我们,忠城度不必多言,况且,为了我们,王家人想必受了诸多苦难,别说王姑娘是为了韩三千,就算是为她自己,我也绝不会犹豫。”江湖百晓生道。
王家人的情况,几乎都不用韩三千多说,以江湖百晓生的脑子,仅从如今王思敏孤身一人便已经能够猜出大致的情况。
王家人既因为联盟而遭遇如此横祸,江湖百晓生自然也深感亏欠。
如今有所机会,他不想错过。
“好,上刀山下油锅,算我墨阳一个。”
“也算我刀十二一个。”
“也算我柳芳一个。”
墨阳三人顿声齐道。
“既然王家为联盟付出了这么多,好!”凝月点点头:“诗语。”
“在!”
“从各驻守的部队,抽调人马。”
“是!”
“等一下。”就在此时,钟北海站了出来:“凝月统领,你这算什么意思?”
“可不是嘛,当我天玑宫不复存在啊。”杜一生也轻轻笑道。
“可诸位不是神秘人联盟的,这又极可能是私事……”
“既是同一条船,哪有什么公事,私事。”杜一生笑道。
“好!”凝月点点头,微微一笑,表示感激。
“那我们也去吧。”陆远轻轻道。
听到陆远说话,凝月皱起了眉头。天玑宫是不好意思麻烦,但陆远这些人,她却是不想麻烦。
原因无他,陆远这帮人不仅不是自己人,甚至可能是敌人。
“我一人前去,其他人帮你们镇守村口。”似乎也看出来凝月的担忧,陆远轻轻笑道。
凝月和江湖百晓生互望一眼,终是点点头。
不到片刻,一支由凝月、钟北海、陆远等人组成的二十余人精英小队便迅速的集结,杜一生则和扶离等人则带着韩念和其他弟子在原地等待。
“说老实话,虽然我义无返顾的要帮王姑娘,不过,不就开个锁嘛,至于这么多人吗?”刀十二站在人群里,有些不解的嘟哝着。
墨阳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碰他,示意他闭嘴不要多说。
就在此时,王思敏应了:“刀大哥,此锁非彼锁。村长,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老村长轻轻一笑,接着,摇头叹息一声:“看来,你比我想像中更了解我们村子。”
“好,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那么,我们出发吧。”
老村长话音一落,大手一挥,率先朝着外面走去,他的身后,雷公等一帮老者也紧紧相随。
王思敏冲着凝月点点头,一行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路上,众人都没有坑声,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阵阵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夜很黑,也很静,头顶的明月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尾巴,在漆黑的夜里,撒着淡淡的余晖,无法照明,却只给夜增添了几分的诡异。
从正中央穿过几座房屋,一行人来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座屋前。
相比较于其他屋,这间屋从规格上而言,要大气许多,仅是高宽度上便已经是其他房屋的数倍不止。
就连最大的村长家的屋,比起它来,也至少要小上整整一圈!
不过,大归大,但这地方却是残破不已,抬眼望去,借着丝丝的月光,甚至可以屋顶早已经洞穿数眼,只留残躯与四面孤墙勉强支撑起主体的架构。
这种房子,说一声危房,丝毫不为过。
“祠堂!”
凝月眉头微皱,轻轻的望着这大屋门上,那斜悬而挂的牌匾,不由喃声而道。
听到凝月的声音,墨阳等人也微微不由抬头,顿时间是困惑的很。
“这是村中的祠堂?”刀十二皱眉道。
老村长微微一停身:“正是。”
“靠,你说他是义庄我都嫌它破烂,居然还是个祠堂。”刀十二说话直接,丝毫不加掩饰的便将自己的心里话直接给说了出来。
墨阳赶紧用胳膊轴顶了顶这家伙,眼角一瞪:“别乱说话。”
“难道我有说错吗?”刀十二委屈的嘟哝了一句。
一般而言,村中如果没有祠堂自然不必多说,但若是有专门的祠堂,那么起码代表村中是对先祖有无敬的崇意的。
但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村中再穷,也往往不会亏待祠堂。
即便不富丽堂皇,但起码也是光鲜明亮,可这里倒好……
靠,简直就是一无所有!
甚至,还调皮的添加凌乱,肮脏!
不要说刀十二忍不住吐槽,就连墨阳自己,都内心一阵无语。
“进去吧。”老村长轻说一声,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随着老木门嘎吱一声懒懒的叫唤,整个祠堂被彻底的打开了。
一股子灰尘如同老烟一般直接弥漫,呛得不少人当场便是捂鼻吹气,难受不已。
屋内,破烂不勘,蛛网遍布,地上杂草已经丛生,混合着一些早已腐烂的木头以及破碎的瓦片,你说十年没进过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这地方……”就连稳重含蓄一些的凝月,此时也眉头轻皱。
霉味几乎已经达到了刺鼻的地步,中央本来供奉灵牌的神位,也完全被蜘蛛网所遍布,几块已经腐朽的灵牌杂七杂八的躺在那里。
老村长缓缓的停了下来,几名老者此时也适时的分立在他的两册。
“地方已经到了,锁便在此,不过,我最后问一遍,你们真的要确定吗?”
“靠,这地方像有锁吗?你就是挂把锁,那锁的价值都比这屋子大吧。”刀十二小声嘀咕道。
“拿了钥匙岂有不可锁的道理?”王思敏淡然而道。
“好。”老村长点点头,接着,抬头望向了雷公等人。
雷公回应一点,撤身朝着祠堂四周的墙壁靠拢,其后他们各自蹲下了身,背对着所有人,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便开吧。”老村长轻轻一说,其后,微微一个闭眼。
下一秒!
轰隆!!!
整个祠堂突然疯狂的摇摆起来,地面也猛然距离瞥摇晃,中央之处更是直接缓缓龟裂……
而在龟裂的最中央,一个往下方而去的楼梯缓缓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随着周遭沙石落尽,祠堂恢复原先的模样,祠堂地中央,一条宽约两米,深则不见底,一路蔓延而至地底深处,漆黑不见尽头的楼梯便豁然在那。
“靠,居然这地下楼梯?我明白了,怪不得这房子里成了这破副样子,我看,应该是老这样开这个楼梯出来,给震的吧?”刀十二心有余撼的道。
墨阳淡淡的环顾四周,虽然刀十二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但他已经扫视过四周,除了方才震动而落下沙石,有些地方因此产生新的痕迹以外,大部分的痕迹都非常的古老,而且口味都非常的自然。
显然,这并非长期开启地下这机关而导致,而是事实上,这里确实年久失修。
“我想,不过是故布疑云吧。故意设置的祠堂,让外人以为这里是核心,但等实际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早已荒废,这就好像撒一段谎,真话难辨,假话好认,但真真假假的时候,却是让人最难以琢磨不透。这里,也是这个意思吧。”凝月轻声道。
听到这话,墨阳认可的点点头。
引虎入洞,而后呈现一地枯骨,放松敌人警惕,实则又是虚中有实,来了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村长怪怪的望了一眼凝月,不再多说什么,几步来到楼梯的旁边,看了一眼众人:“请吧。”
王思敏一马当先,率先便朝着楼梯走去,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纷纷跟了上去。
一行人,随着楼梯越来越往地下探,周遭的光线也越发的漆黑,老村长轻轻的一拍手,顿时间,整个过道的两旁,墙壁上的火盆突然燃起微微烈火。
将整个通往地下的楼梯迎的昏昏暗暗。
一眼,扔是望不到底。
“此梯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似乎看出了一帮人的疑惑,老村长面无表情,轻声而道。
“以地板的宽度和高度计算,这意味这楼梯从地面深入到地面足足七百多米?”王思敏皱眉道。
老村长点点头。
“靠,这么深?”刀十二听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下去吧。”
不再废话,一帮人在有了光亮的情况下,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底下而去。
随着越往里走,脚步声的回音也越发变大,甚至有人感到这些回声之中,参杂着阵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孩童在笑,也似妇女在哭,又似人窃窃私语,又似人掩嘴而语。
但只要人稍微一停步,一切,又似乎都嘎然而止。
难不成,是错觉?
带着如此忐忑的心情,一帮人又往里面深入。
大约数十来分钟以后,随着最后一层楼梯踏完,重人脚落实地。
“我们到了。”老村长喃喃一语。
话音刚落,两旁墙壁上的盆火再次亮起。
不过,不再仅仅是两侧,而是包括正前方再内,足足八大盆火,立即陡燃!
黄色的光亮顿时照亮整个空间,两边皆是厚厚的泥土之壁,唯有前面,两扇威严不已的银色大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与之匹配的,是两扇门旁的石制凶兽,似虎似狮,如麒麟又如狂豹,但又似乎都不是。
它们张开血喷大口,怒声咆哮。
而在两扇门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银色锁盘死死将两道门连在一起,而在锁的中央,一个巨大的钥匙孔,赫赫在历。
“这……这便是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