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之城?”
听到这话,众人集体望向了江湖百晓生。
“那是一个传说,因为不太可信,所以慢慢的早就基本失传。”江湖百晓生道。
“传说,八方世界从开界之时,便有一个地方一直处于燃烧状态,其火性怪异且猛烈,以至于周遭数百里,均处于烈火炙烤之下。”
“其火昼夜燃烧,暴风难熄,暴雨不灭。”
“据说,它本是一颗树,千里之长,万里之高,但不知为何,最后轰塌,其后,断掉在地面的底部燃烧了起来,并一路烧到了隐匿在地底的根茎。”
“因为根茎遍布地底,所以燃烧以后,附近千里之内,皆是如同炙烤,这一带之地,也因为炙烤而化成沙漠。”
“只不过,这种传说大都被认为是无稽之谈,江湖上流传极低。”
“这世上,就算有不同寻常的火,也不可能是因为燃烧树木而变的非同寻常。”
听完江湖百晓生的话,韩三千却皱起了眉头,怪异的盯着穿山甲。
穿山甲也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沉思。
麒麟族长和自己讲起巫的时候,曾提过,世界本有四树,位于四方,而极北之地的便是寻木。
会不会,江湖百晓生的传说是真的。
那颗所燃烧的树,便是所谓的寻木。
从时间上而言,极有这种可能,从树木的大小程度而言,更有这种可能性。
天地开,四树断,其形状也吻合江湖百晓生传说中的断树,至于大小,四树为古神树,甚可通天下地,自然而然,也就符合它根茎极其之广的特性。
至于着火,极有可能跟神魔的最终决战有关。
显然,不仅韩三千如此想,穿山甲那边也是紧紧皱着眉头,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这地方热的很是诡异,也许,这是个真事也说不准。”凝月皱眉而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一帮人不得被活活的烤死在这?”刀十二郁闷得到。
“咱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才行。”秦霜轻声道。
但问题是,这沙漠大无边际,怎么离开?!
“三千,要不咱们连夜赶路?”秦霜几步来到韩三千的身旁,轻声而道。
“大家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很多弟子甚至已经疲惫的倒下了,咱们无法前行了。”江湖百晓生摇摇头:“必须要休整一夜。”
“如果晚上休整的话,这意味着明天我们又要顶着烈日前行,到时候只会让我们雪上加霜。”秦霜拒绝道。
“好了,不要吵了。”韩三千眉头微皱,回眼一望身后的众弟子们,一个个眼巴巴的回望着自己,疲惫的几乎快要崩溃。
走,他们肯定是走不动了,如果继续下去,不用太阳晒死,他们自己便已经虚脱至死。
但如果不走,秦霜的话也颇有道理,尽管这里晚上的温度一样很热,但一到白天有烈日加持,温度只会只涨不减,那时候将会变的更加困难。
走与不走,似乎都是两难。
“难不成,真的要困死在这里?”刀十二皱着眉头,有些悲观。
韩三千瞪了一眼刀十二,这时候说这些丧气话,显然是不应该的事情。
不过,如此闷热,心情烦躁,韩三千倒也可以理解。
“三千,有动静!”突然,就在此时,穿山甲猛的抬头,望着韩三千紧张道。
众人闻言,顿时急忙朝四周环顾,可是,虽然天色没有完全的黑下来,但肉眼所见四周,除了黄沙层层,哪有什么东西?!
“这什么什么甲的,你不会出现幻听了吧。”刀十二奇怪道。
“不会!”韩三千冷声回应,整个人眉头紧皱:“他说有,便是有。”
穿山甲身为土灵珠,在地面之事,他又怎么会感应出错?!
“跟我来。”穿山甲大喊一声,整个身影猛然蹿了出去……
韩三千刚想冲出去,突然,秦霜出了声:“三千。”
“怎么了师姐?”韩三千道。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秦霜微微而道。
“师姐请说。”
“既然这里这么热,要不然,你将我们收进八荒天书里?”秦霜问道。
此话一出,韩三千顿时如同突然被灌了顶,不拍脑袋:“我靠,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想到这,韩三千急忙手中一动,下一秒,手中一动,顿时间化出一道光圈。
“三千,这个交给你。”扶离走上前来,将玉冰珠递到了韩三千的手中。
从村庄外出来后不久,韩三千便将玉冰珠交给了扶离,让她放在扶莽的尸体旁,也正因为有玉冰珠的保护,即便如此炎热之季,扶莽的尸体也并未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韩三千点点头,将玉冰珠往身上一放,接着一运力,所有人便瞬间进入了八荒天书里面。
而此时的韩三千,也不再管那么多,太虚神步顿时运转,紧接着猛然朝着穿山甲追去。
二人一个在地下如同地钻,一个在天上如同流星,速度奇快的一前一后,疯狂冲向了沙漠的北方口。
大约十几分钟后,两人分别在空中和地下停了下来。
巨大的沙漠之地,隐隐可见一排深长的痕迹,一路由远,直至前方的黑暗之中。
痕迹宽约两米,呈相同的距离一直朝前蔓延,而每道痕迹之上,似乎又是由许许多多的脚印所构成。
“什么东西从这里经过?”韩三千眉头一皱?!
怪了。
说是车辙也不像,可说是什么动物的脚印,也不是。
从地上那个突兀的穿山甲脑袋上的表情来看,显然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
“前面是什么?”
突然,韩三千猛然抬头,却依稀黑见前方的黑暗尽头里,隐隐有光亮闪过。
两人几乎同时一个对望,下一秒,火速的冲了过去了。
当两人越发靠近之时,黑暗中那光亮也变的越发庞大,越发繁亢。
那只能用灯火繁华来形容,像是一片大海中的巨舟,缓缓在沙中前行,舟上,灯笼挂彩,绚丽夺目,袅袅歌舞声在寂静的夜中独响,犹如天籁。
伴随歌舞声的,是阵阵欢声笑语。
即便是韩三千,此时望着这帮人这场景,在考虑到自己如今的深处沙漠的炎热之中,韩三千真的突然想起了地球某位古代大佬的那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此时此刻,此景此色,简直完美的表达着韩三千心中的心情。
“他妈的,我们累的跟死狗一样,这帮人在这里面却高兴的很。”穿山甲也看的窝火,郁闷而道。
“载歌载舞,他们好像感受不到这里的炎热?”韩三千微微皱眉道。
“老子皮粗肉厚,又是土灵,这会都已经惹到蛋疼,他们居然比老子还要本事!”穿山甲点点头,郁闷的很。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韩三千眉头微皱,是啊,连土灵珠这样土灵,居然在这种地方也会感受到酷热的闷感,这些人,又是如何办到的?!
看那些舞动的歌女,衣着鲜艳,如同在正常环境一般。
“上去看看?”穿山甲道。
韩三千点点头,下一秒,身体气劲一运,整个人又化成了一道光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快速奔袭向远处的“花船”。
而那搜花船上……
“花船”之上,琵琶轻弹,弦乐缓奏,悠悠婉歌,如同天籁。
花船正中,数名女子花枝招展,随乐而舞,如同仙女下凡,美不可胜收。
而在旁侧,数十余位男子微微端坐,桌前美酒佳肴层出不穷,他们衣着华贵,外表光鲜,年轻姣好,气质出众,算的上青年之才俊。他们的身后,各有十几名精英护卫,兢兢业业的守护自己的岗位。
而在正中的上方,珠帘垂挂,隐隐之中可见绿蓝相间的装饰,珠帘背后,一绿衣女子端端而立,她的身旁,缓缓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虽有珠帘做挡,但依稀透过缝隙,可见两女皮肤之白嫩,身段之婀娜,相貌之如仙。
“大漠苍劲北,一车如孤帆,一女台上坐,众子皆捧月!”此时,一个男子端着酒杯,缓缓而站,接着,对着珠帘之后,举杯而吟诗。
话音一落,另一男子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接着,恭敬的冲着珠帘之后,轻轻一弓身,道:“殷殷之歌,绕耳三梁,婉婉之音,如似仙子,自比百足男,唯吾月如心。”
此话一出,一帮人顿生不满,吟诗也就罢了,但直接人身攻击,将他们比成百足男,这便是让人愤怒了。
“姓魏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如此之招伤人,你是不是太显卑鄙了。”
就在一帮人愤而不平的时候,一个身着金色衣服,看起来绚丽夺目的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所处的位置,距离珠帘相当之近,此时,他张手摇扇,翩翩而道:“着衣不着人,画虎类如犬,应是如才子,才非摇杯酒,若问谁多情,将心照明月。”
此诗一出,方才那男子顿时间面色如红。
“反击的好,反击的妙。”
“如此之句,堪称绝句,不愧是袁公子啊。”
“若问谁多情,将心照明月,好句,好句。”
听到众人的赞誉,那叫袁公子的人,微微得意的收了收自己的扇子,如鹰一般的眼睛不屑的扫了一眼方才那男子。
那男子一口将杯中之酒饮下,郁闷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珠帘之中,绿衣女子轻轻点点头,漂亮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袁公子微微一个回身,望向珠帘内,正欲说话,却在此时,整个“船身”突然猛然一个抖动,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由微微一个摇晃。
“有刺客!”
此时,有人大喊一声,顿时间,不少的侍卫从船体各种涌出,手持长枪,纷纷冲了出来。
一时间,船体四周,尽是精兵。
而几乎同时,船也缓缓的停了下来。
下一秒,数百精兵猛然跳下船身,朝着船后方快步冲去。
半空之上,韩三千满头大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显然,那声闷响,绝然是穿山甲的杰作。
那边……
一帮精兵很快抓到了罪魁祸首,一个身体藏在土里,只剩一个脑袋,正郁闷的摸着发疼的脑袋在原地哎哟叫唤的某个货。
随着,一帮精兵重重包围了这个西瓜一样的脑袋,他讪讪一笑:“哈,哈……那啥……刚才我跑太快了点,一下没注意,超了你们的车,然后……然后我抬头的时候,你们的船刚好撞到我脑袋上了。”
“我这么说……你们,你们信吗?”说完,这货眼巴巴的望着一帮面目严肃的精兵。
“蠢货!”韩三千无语的遮住自己的双眼。
“苏家雪车,岂你可拦停?来人!”
“在!”
“企图不明者,给我拿下。”
“是!”
随着领头的将领一喝,一帮士兵顿时走向了被包围的穿山甲。
“靠!”穿山甲低骂一声,脑袋一缩,钻土就想跑。
“妖孽,哪里跑。”领头将领冷声一喝,脚上顿时一蹬地面,顿时间,整个地面一股极强的能量猛然扩散。
而几乎同时,一个东西直接从土里蹿飞而出。
“又他妈飞了!”
韩三千无奈一叹,身影化电,冲了过去……
那将领又是一蹬腿,身影猛然朝着穿山甲飞去。
可怜的穿山甲就像一只被扔在空中的兔子,傻愣愣的望着如同利鹰一般扑向自己的将领。
“砰!”
突然,就在此时,随着一声闷响,本是冲向穿山甲且已经离其不足两米远的将领,猛然被一股怪力弹开,连退数米,微微稳住身形以后,双眼凝神的望向前方。
此时,在穿山甲的身前,正微微立着一个男人。
“我靠,还好你及时出现。”穿山甲郁闷的说了一句,加持能量,稳住身形。
“只不过是撞了你的车而已,用的着如此咄咄逼人吗?”韩三千淡然的望着将领,轻声说道。
“你是他的孽党?”将领飞眉一皱,冷声而道。
“你这嘴,真是臭。”韩三千冷声一喝,下一秒,身影突化,只剩残影。
将领一惊,但还未做出任何反映之时,韩三千的身影已经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啪!”
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巨大的重力让他当场在空中连转数圈,连退数步。
“漂亮!”穿山甲激动大喊,像个狗腿子似的:“妈的,他们那么大个船,把我脑袋撞了,我还没叫他们赔偿呢,他们倒拿我撒起气来,打,打死这王八蛋。”
韩三千没有动手,淡然立在空中,静静的望着将领。
将领强忍左边脸剧烈的疼痛,虽然脸上依然坚定,但微微后退的脚步,早已经证明此时的他,有些怂了。
显然,他并不傻。
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年纪轻轻,但修为早已超越他很多,贸然行事,不过只能再吃暗亏。
“阁下很是面生,敢问尊姓大名?”他冷声道。
“我?我叫穿山甲。”韩三千随意道。
“靠,你叫穿山甲?那我叫什么?”穿山甲一脸懵的道,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而道:“靠,那我叫黄沙怪!”
“穿山甲,黄沙怪?”将领眉头一皱,闻所未闻,听所未听:“无论你们是谁,拦我苏家花舟,可知死罪?”
“我都特么说了,这是个误会,你们赶路,我也赶路,就是跑的比你们快点,然后我刚好想停一下,你们什么花舟便撞上了,不信你看,我脑袋上现在还有一个大包呢。”穿山甲这货说着,还真的把自己的后脑勺给露了出来。
那上面确实一个圆股股的大包。
就在此时,花舟之上,一扇窗户轻轻打开,内有白纱遮挡,只见一女子之影映射而出。
将领见此,不再废话,快速的飞了下去,并在窗边述说着些什么。
不到片刻,那将领又重新飞了回来,扫了一眼穿山甲,又望向了韩三千:“我家小姐说,既是误会,那就请到花舟之上喝上一杯水酒,以赔我们花舟撞到了你之罪。”
“这还像句人话。”穿山甲点点头。
韩三千眉头轻皱,望向花舟之上那道窗户的女人之影,一时间陷入沉思。
“请!”将领似乎也发现了韩三千的目光,不过,倒也习以为常,大声一喝,单手做出请的姿势。
韩三千回过神,微微看了一眼穿山甲,点点头,朝着沙漠花舟轻轻飞去。
随着韩三千等人落船,所有的侍卫也全部回到了船上,随着将领大喊一声开船,整个船身又一次微微启动。
韩三千站于甲板之上,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说也神奇,一入船间,凉爽无比,外面那股燥热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几乎就在韩三千观察四周的同时,花舟之上,那帮公子少爷们,也因为韩三千的到来,一帮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过,很显然的是,这些指指点点绝非褒义而是贬义,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穿山甲泥沙里打滚的货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
韩三千也跟着走了近一天的路,在这种沙漠地带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此时,花舟之上,突然之间一声钟响……
钟声很响,两人又是初来者,韩三千更是一直都在紧紧的盯着四周,思考这船为何温度如此之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两人均是一惊。
却不料,这个举动,让一帮公子少爷,笑的是前仰后翻。
“靠,我是不是又丢脸了?”穿山甲怪怪的摸摸自己的脑袋,整个人显得懵到了家。
韩三千没有说话,淡淡的望向那群公子哥,不过,并未有人再看他,因为此时的一帮公子少爷们,已然三五成群,缓缓的朝着厅中而去。
“两位,钟声已响,自表我苏家花舟小姐之令,邀诸位前往大厅。”那将领说完,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互相一望,这才明白这钟声的含义,点点头,走了进去。
等两人重新进入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其他人早已安坐。
随着两人走入大厅,顿时间议论声声再起,各种笑容不绝于耳。
穿山甲搞的有些郁闷,倒是韩三千,安然自在的走到最中央,朝着珠帘后面微微一个行礼。
“诸位,举。”
珠帘里面,一声轻喊传来。
接着,只见周围之人一个个略显浮夸和无奈以及不屑的站了起来,然后装模作样的举起酒杯,而几乎同时,两个女侍也端着酒缓缓的走了上来。
接过女侍手中的酒,韩三千倒也干脆,微微一敬,当场就喝了下去。
敬酒完毕,珠帘之中,只闻好听的女声:“花舟之行,全靠天牟,但天牟矮小,视力有限,所以误撞了两位,我家小姐心表愧意,还望两位多多包含,若是需要赔偿,尽管开口。”
韩三千刚想开口,此时,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酸言薄语,冷声而出:“误撞,我看,分明是故意碰瓷的吧?”
“沙漠之丘,大如天海,想要撞到东西,比同大海捞针。若非故意有人靠近船体,又怎会撞上呢?”
“苏家花舟,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我看,有的人来,分明不是为了苏小姐赔偿的那点钱,而是为了混进这场中吧。”
“说的没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哼,你看他都不敢说话了,很明显是被我们拆穿了。”
一帮人口诛笔伐,如果眼神可以杀死韩三千的话,那么此时,韩三千必然已是千疮百孔。
韩三千微微一笑,无奈摇头,话都让你们说完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混进来又能如何?”袁公子轻轻一笑,满脸不屑:“真以为飞上枝头便可以成凤凰了吗?”
说完,他不屑的扫了一眼韩三千。
“袁公子说的也是,这乌鸦是乌鸦,凤凰是凤凰,乌鸦飞到哪里,都是乌鸦,即便混入凤凰群,也不会改变这一事实,反而会哗众取宠,令人贻笑大方。”
“乡巴佬,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拿点医药费滚犊子了,在这丢什么人现什么眼?行了,这医药费我出了,这是一万紫晶,拿着东西赶紧滚吧。”
话音一落,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声,几块大大的紫晶便直接滚到了韩三千的脚下。
韩三千望着这些紫晶,叹息一声,接着,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心有所想。
“韩三千,你特么在想什么?他们在骂咱们,说咱们是乡巴佬,说咱们来骗钱的,你不会要捡吧?”穿山甲急忙拉住韩三千,急声而道。
“还有,你给村民出手都那么大手笔,这点钱,你可不要弯腰啊?”
但此时,韩三千却做出了另人惊讶的事情。
只见韩三千轻轻将穿山甲的手打开,接着微微弯下身,将地上的紫晶捡了起来。
随着韩三千这一动作,不少人当场放声嘲笑,即便有些礼貌的人,此时也是一个个掩嘴偷笑。
气氛一时间进入了一种极其尴尬的境界。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有钱的很,他随便出手给别人都是一堆紫晶,没有千万至少也是几百万。”穿山甲在这种氛围里实在压抑的要死,强行冲所有人都解释道。
不过,他越是解释,周围的人却笑的越发厉害,直到穿山甲这货都不由脸色绯红,郁闷非常。
而韩三千起身缓缓的站了起来,接着,将紫晶直接拿给穿山甲。
“撞了你确实是真事,赔偿医药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韩三千轻声道。
“你…”穿山甲气的要死,这哪里是医药费的事,就这种情况,就算从他身上碾压一百遍,他几乎等着钱救命,他也绝对不会收这些人哪怕一个子。
因为这完全是对尊严的羞辱和践踏。
“行了,既然拿了钱了,就赶紧滚蛋吧。”给了钱的那人轻声不屑道。
“可不是嘛,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宴会不成?”
“张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钱都已经骗到手了,还留下来干嘛?自取其辱吗?”
“呵呵,万一人家觉得可以那什么呢?”
“就他吗??乡巴佬一个,我一只手都可以捏死他。”
“笑死我了,马兄,你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了。”
“呵呵,这一路北去,倒是有些乐子,也算好事嘛。”
北去?
韩三千眉头微皱,自己也是北去,这帮人说什么话,韩三千也许倒听不进去,倒是最后这段话,成功的勾起了韩三千的兴趣。
北去,找些乐子!!
想起这里,韩三千倒是真的笑了,既可以节约不少体力,在这地方安于一段时间,又可以有些乐子,两全齐美。
“几位说的倒也甚是,我人微言轻,既然几位觉得我能给你们带些乐子,不如这样,我就留下来,给诸位些乐子,你们觉得如何?”韩三千轻声笑道。
韩三千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顿时让所有人为之一愣,但只是片刻,紧随而来的,便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你们刚才有谁听到,这傻比说啥来着?”
“我他妈的刚才好像听到有只苍蝇还是臭虫说什么,他要留下来?”有个公子掏着耳朵,讽刺而道。
“臭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酒会,滚。”
有嘲笑,有威胁,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够了,够了。”此时,一旁的袁公子突然出了声,随着他一喊,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当着苏小姐的面,你们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接着,他扫了一眼韩三千,道:“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留与不留,重要吗?”
“就因为他是个臭虫,乡巴佬,所以才没有资格在此酒会之上。”有人不屑道。
“为何没有?”就在此时,珠帘之后,一声女声响起:“小姐有话,两位公子既被我家花舟所撞,小姐深感愧疚,既然公子愿意留下。”
“来人。”
话音一落,两名侍女走了出来:“奴婢在。”
“赐座。”
“是!”
两女侍女说完,很快端来两套小桌以及两张蒲垫,只是,当将座位刚一安下。
旁边所坐的几位公子,顿时满脸无比嫌弃的带着怒火,抱着自己的桌子和蒲垫直接挪开了。
顿时间,两人的位置彻底被孤立,似乎谁也不愿意与他们坐在一起。
韩三千倒也不在意,随着歌声响起,舞姬再次上场,方才被打断的酒会,又一次重新开始……
歌声婉转,舞蹈缓缓。
韩三千和穿山甲这俩货虽然此时完全是坐在为其中一边,但因为被孤立的原因,此时看起来就好像专门被人穿了小鞋,坐在某个角落一般。
不过,这两货却压根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随着美酒佳肴上来,本来还多少有些不舒服的穿山甲,看着韩三千湖吃海喝,穿山甲也把心一横,沙漠之行整整一天,谁还不是又渴又饿呢?!
随着这两货疯狂席卷,与之对应的高雅歌舞,二者一较,不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简直可以说是大煞风景……
看着这两货如此,一帮公子少爷纷纷不屑摇头,有夸张一些的,更是直接露出厌恶之表。
好好的一个高雅才场所,怎么冒出来这么两个大煞风景的垃圾,乡巴佬果然就是乡巴佬。
随着一舞完毕,歌姬们缓缓退了下来,而此时的歌曲,也婉转进入如同小溪流水一般缓缓而动听。
整个大厅里,相对安宁,轻松和惬意了许多。
“方才酒诗已会,袁公子明显略胜一筹,接下来,便是对句。”
“有我家小姐出题,诸位公子少爷相对。”
话音一落,那女子又缓缓出声:“浮云游子意。”
“夕阳归子意。”某位公子轻松而笑。
“好!”众人齐叫好。
“青山本不老,为雪而白头。”
“绿水本无澜,为风而荡面”
“好!”
又是一片叫好声,紧而着,那女子又开始出题,而众位公子也纷纷响应,一时间整个大厅里是墨文之声不断,叫好声不绝。
“你有没有一种逛那种院的感觉?”穿山甲一边嘴里塞满了一只土鸡,一边咕哝着嘴问道。
“你这家伙,这么多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韩三千无奈摇摇头:“这不挺好的嘛,有东西吃,有酒喝,还有音乐听,偶尔还能听人念念诗,对下对。”
“哎,话说回来,韩三千,你这家伙要论武力值,那是绝对牛逼的存在,也是俺佩服的人之一,但是要说文斗方面,你肯定不行吧?”穿山甲嘿嘿笑道,说完似乎还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牛逼,忍不住偷乐道:“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和我坐在这湖吃海喝,像个二傻子。”
韩三千轻轻一笑,然后微微的喝上一杯酒。
而此时,大厅之中的对句,也从最开始的简单题目,变成了一路朝着绝句的方向发展。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此句一出,一帮文人,顿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早在几秒之前,便已经让很多人憋了半天,如今,对子越出越难,早已让不少人满头大汗,哪还有刚才那般的闲情逸致。
“这句,好难啊。”穿山甲摸着下巴,不由皱着眉头轻声而道。
韩三千点点头,倒确实有些难度。
“你也对不出来吧?”穿山甲看着韩三千的模样,不由而道:“所以我说,武力你可以完全压制我,但是要说到文嘛,嘿嘿,你我半斤八两。”
“吃这么多鸡,就是让你这么自信的吗?”韩三千轻声笑道。
“靠,你别装逼,就这种对子,你对的出来吗?切,你和我,就是那什么,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穿山甲不屑的嘟哝道。
韩三千微微一笑,确认四下无人以后,筷子微微一放:“不要说我打击你,听好了,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月圆月……花开……”穿山甲这二货,一边掰着指头数,一面念念有词,过了许久许久,他猛的一抬头,望着韩三千,简直如同见了鬼一样:“我靠,韩三千,你他妈……”
对句之工整,对句之完美,简直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绝。
而此时的珠帘后方,微微端坐的女子,忽然之间微微一愣,隔着珠帘,缓缓的望向了珠帘外正湖吃海喝的韩三千……
韩三千又哪里知道,尽管他已经确定了四下无人,尽管他已经确定周边歌舞升平,因此自己才放心大胆的和穿山甲私下聊天。
可他却恰恰不知道,珠帘之后,白衣女子早已将他所说之言,完全收入了耳中。
她微微招了招手,顿时间,旁边的绿衣女子轻轻低身,听着她的细语,点了点头。
“诸位,小姐有令,换题。”
换题?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但很快,有人的脑子便飞速的转了起来。
“哎呀,怎么好端端的却要换题?我就差那么一点,便想起答案了。”
“我也是啊。”
“这就不应该换题。”
不知道哪个小“聪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接下来一帮子舔着老脸,一个劲的说着。
“小姐说,前句她出的不尽如意,所以希望可以换一下题。”珠帘之后,声音又轻轻响起。
“这题确实有些问题,否则的话,方才我早就答出来了。”一个男子丝毫不要脸的轻声而道。
他一说,其他人也点点头,纷纷响应。
珠帘之内,绿衣女子忍不住轻轻摇头,倒是白衣女子,冲她点点头。
“听雨,雨住,住听雨楼也住听雨声,声滴滴,听,听,听!”
“你要是牛逼,你再接。”穿山甲塞了一个鸡腿,满不在乎的道。
韩三千微微一笑:“观潮,潮来,来观潮阁上来观潮浪,浪滔滔,观,观,观!”
穿山甲眉头一皱,怪怪的看着韩三千:“靠,可以啊。”
“弓长张张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
“木子李李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
“花甲重开,外加三七岁月!”
“古稀双庆,内多一个春秋。”
“秋秋秋,你还秋个头啊,这下真的要秋你老母了。”穿山甲郁闷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抱着自己的小桌子,轻轻的挪开了地方。
顺着这货的眼神望去,韩三千才发现,自己凉了。
此时,两个女侍带着一脸的微笑,缓缓走了过来,而一群早已经被题出的人都快傻掉的公子少爷们,不由奇怪的顺着女侍的目光,缓缓望了过来。
“公子,小姐吩咐特送女儿浆供您品尝。”
“这可是小姐亲手所酿,普通人可是没有资格品尝的。”
两位侍女说完,冲韩三千轻声一笑,就要倒酒。
这一下,一帮公子少爷顿时炸了锅。
苏家女儿浆,那可是不世之出的宝贝,寻常人家即便是望断眼,也绝对不可能品尝到这一丁点。
但是如今……
如今苏家小姐,却将这等上好的酒,倒给了这……这乡巴佬?!
“给我住手。”一位公子怒声喝道,接着几步便冲了过来,面对两个侍女怒声而道:“你们疯了吗?把女儿浆给这种垃圾喝?”
另外一位也紧随而来,怒声道:“乡巴佬有什么资格喝女儿浆,怕是喝进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吧。”
“可笑,乡巴佬也要学人家喝好酒吗?这些水酒,已经够他喝了。”又是一个人带着几个公子冲了过来。
一帮人怒火冲冲,恨不得将韩三千给生吞活剥了。
袁公子几人虽然没有那么幼稚的冲过来,但此时望向韩三千的眼神,却充满了恶毒,双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显然愤怒难当。
至于韩三千,此时却是扫了一眼围在身边的一帮怒气冲冲的众人,接着,突然哑然一笑:“是,乡巴佬自然不会喝酒,也品不了什么味。”
“喝这些好东西,确实挺浪费的。”
听到韩三千这话,一帮公子们这才稍微有些松了口气,起码,这小子还知道好歹。
但哪知,就在此时,韩三千却突然将杯子往桌上一放:“但是我就喜欢看你们根本喝不到,却非得看我这个乡巴佬拿来浪费的狗模样。”
“倒!”
“给我满上!”
韩三千轻轻一笑,下一秒,面对微笑,淡然的望着他们。
“不准倒!”
一帮公子气的脸色发青,有的人甚至攥拳头攥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那么极品的美酒要被这种垃圾、废物、乡巴佬所喝,已经让人发指,最可恶的是,这种低等角色居然敢公开的羞辱和嘲讽他们。
“这废物没有资格喝酒。”
“说的没错,绝对不可以给这乡巴佬倒酒。”
一帮人眼睛瞪得像二筒似的,如果可以的话,甚至都能喷出火来。
两位侍女互相望了一眼,接着,彼此点点头,回眼望向众公子,道:“抱歉,诸位。”
话音一落,一女微微半跪在地,将韩三千的酒杯举起,而另一女则抱起酒坛,缓缓倒酒。
“你们两个奴婢,疯了,疯了,你们要听一个乡巴佬的话是吧?不听我们的话是吧?好,等着,给我等着,我这就告诉你们家小姐去。”一个人怒声威胁道。
只是,此时这家伙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女儿浆这种极品好酒,若是没有小姐的命令,他们两个女侍又有什么胆子敢拿出来?
果然,面对威胁,两女几乎面不改色,冷然而道:“公子请便。”
听到这回答,那家伙气的全身都在抽搐。
但更让他抓狂的是此时的韩三千。
杯已入酒,那清脆的水声听得人简直就要抓狂,但这还没算完,只见这货微微接过女侍递上的酒杯,却也不喝,只是端着酒杯,当着众人的面摇啊摇,接着,闻了闻。
“酒香之浓郁,让人一闻,便已经醉了,好酒。”韩三千轻轻一笑,动作虽是不经意,但眼神却一直直勾勾的望着众人。
显然,对于所有人而言,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哎呀!”
突然,这货哎呀一声,接着,杯子摔到了地上,酒也顿撒一地。
这一个举动,直接让在场的人瞬间更加炸毛。
有几个人更是直接忍受不了,转身走到厅中,对着珠帘便郁闷而道:“苏小姐,你且看看,这个乡巴佬在干些什么。”
“他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将女儿浆打翻在地,简直是暴殄天物,这种人,简直就该死。”
“说的没错,只要苏小姐你一声令下,我便立即替苏小姐你取他狗命。”
“你要取他的狗命?”一听这话,远处挪窝不久的穿山甲来了兴趣:“嘿嘿,你说真的吗?”
这恐怕是整晚上,唯一真正可以让韩三千顿时打起精神的笑话了。
和韩三千打?
这特么不是搞笑是什么?!
但就在穿山甲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出来说话时,此时的韩三千却也站了起来,微微的拽住了这家伙,笑道:“动刀动枪的干嘛?有理说理。”
韩三千从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自然更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和别人动刀动枪,不过,韩三千的如此行为,却让一帮公子们本来在刚才穿山甲一吼中有些发愣,瞬间放下心来。
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怂货罢了,却要找些理由不敢承认。
不过,就算你装,那又何妨?
“说理?好啊,那你倒是说说啊,将珍贵的女儿浆打倒在地,你该当何罪?”
“说的没错,如此之物被你打翻,你这乡巴佬,只有以死谢罪。”
“今日,必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帮人愤而怒指,若是胆子小些,怕是当场都能被吓死。
但显然,胆小的人没有,韩三千倒有一位,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之意,反而就像看傻比一样看着所有人。
“女儿浆自然是好酒,浪费这东西,确实该死。”韩三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忽然抬头一笑:“但是,这关你们吊事?”
一句湖,硬生生怼得在场所有人一愣。
“穷山僻壤出刁民,你这刁民,简直瞒不讲理。”
韩三千微微一笑:“如果我是刁民,那你们是什么?”
“一帮闲得蛋疼的臭虫?”
“又或者三个舌头的老八婆?”
“还是九个耳朵的长腿妇?”
韩三千笑容清淡,声音很轻,不过,语气却充满了调笑。在场所有之人,一时间竟然全部一惊。
谁又能知道,刚才这家伙还骂不还口,可突然一下子,牙尖嘴也厉起来。
“女儿浆在贵,又怎么了?”韩三千说完,回身几步,直接拿过侍女手中的酒壶,突然之间,啪的一声直接摔碎在地上。
“酒,是苏小姐送我的,我如何处置,关你们屁事?”韩三千皱眉问道。
“你……”
“你……”
一帮人简直又气又急,一时间连话都快说不出口了。
“你这贱人,强词夺理,这酒狗屁才是你的,这……这根本就是苏小姐看你可怜,才……才……”其中一个人想说,但硬生生自己说到一半,都觉得理不直气也不壮,只能干瞪着眼睛,尴尬的靠吼的声音大来壮气势。
“看我可怜也好,还是干嘛也好,那也是送我的。”韩三千冷然而道。
“此话有理,小姐真情实意所送,自然,东西也便是这位公子的,他要如何处置,这是他的权利和自由。”珠帘之内,绿衣女子轻声而道。
随着珠帘之内的声音传来,顿时间,厅中之人哑口无言,即便有言,也硬生生的卡在喉咙之上,没法发出。
韩三千冷笑的扫视了一眼所有人,冷声一笑,接着,便要抬步回去。
但几乎刚要走出一步,此时,几个公子却突然拦在了韩三千等人的面前。
韩三千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望着这群家伙。
“就算是你的酒,那又如何?这花舟之上,乃是淡雅之地,众人更是兴致极上,不过,你却弄脏这里在先,如今更是将酒壶摔碎在地,如此伤风俗与大雅,这笔账,似乎还应该算算吧?”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公子。
袁公子的身后,众公子明显得意非常,显然,拿韩三千没有办法以后,这帮人正踌躇之时,这个袁公子站了出来,以自己之力,重新刁难上了韩三千。
不过,对于韩三千而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强者,强者只会给强者尊重,而从来不会给弱者怜悯。
“酒是我不小心碰倒的,这非本意。至于摔酒壶之事,你们还好意思提吗?”韩三千道:“若非你们,我怕那些酒早已下肚。”
“黄沙怪,咱们走。”说完,韩三千带着穿山甲就要往前走。
“就这样就想算了?”袁公子冷声道。
“那你想怎么样?”韩三千问道。
穿山甲无奈的摊摊手:“大不了,我们自己的地方收拾干净咯,你们把客厅收拾干净咯,一人退一步。”
“收拾干净就行了?呵呵,那我给你一刀,然后帮你补上伤口,是不是就算扯平?”袁绍冷声道。
“如果你们真的想收拾,可以,不要说我们不给你机会,你去舔干净,这事也就算了,如何?”说完,一帮人相视一笑。
“好啊。”韩三千笑着点点头。
一帮人顿时间哄堂大笑。
韩三千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一帮人顿时间笑的更加疯狂,他们嘲笑着韩三千这傻比这时候还跟着笑。
只是,他们恐怕并不知道,韩三千实际上的笑,也是在嘲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