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也见了鬼似的盯着袁公子,他算是真正在今天见识到了,什么叫没事找抽型了。
韩三千不动不攻,只是单纯的防御,这难道还特么的不好吗?
起码给足了你机会进攻,又不会还手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尽管这可能会让人一直破不了防,而内心崩溃。
但崩溃始终也就心里问题而已,他怎么也不至于被韩三千揍的连妈也不认识了好吧。
但这奇葩,竟然还主动找打?!
“靠,这他妈绝对是我听过最变态的要求了。”穿山甲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自顾自的喝起了酒。
“说的对,我看这乡巴佬根本就是拿了个什么不知名的宝物,然后在这一直耍不要脸,倚靠我们对他宝物的不熟悉,而搞的他很神秘,很强大一般。”
“乌龟外壳很硬,所以即便是林中之王也难以对他下手。每每要吃他,还会因为他的硬壳而吃憋,难道,这就能说明乌龟便是林中之王吗?”
“没错,这个比喻非常恰当。”
“若是英雄好汉的话,乡巴佬,有种的话,一板一眼打起来啊。”
“就是,只会防守,难不成你还真的是一个乌龟?还是缩头乌龟?”
对于如此无礼要求,在场的公子们不仅没有任何反对,反而还一个个鼎力支持,甚至出言反讽韩三千,这如何不让人感到可笑。
珠帘内,绿衣女子虽然方才不满韩三千,不过,倒也自知,比武中,何人用何种方式都属正常,要人放弃防守这一要求显然极其不合理,因此,正欲出言制止之时,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白衣女子却往突然回过了头。
接着,她冲她轻轻的摇摇头。
绿衣女子绝美的脸上顿时生出丝丝惊讶,何以……
何必会连小姐也同意?!
她可是一向讲理,而且即便在刚才自己有心整韩三千的时候,她都一直在用眼神微微的责备自己。
怎么现在到了真正的是非面前,自家的小姐却出人意料的选择了默认,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小姐有意,她也无奈,只能叹一声气,不再作声。
而厅堂中央的韩三千,此时正在等待袁公子的回答。
“操,你在这跟我装啥呢?还要我确定?”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最好收起你那一套,咱们真枪真刀的干上一场,这他妈不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模样吗?”袁公子冷声笑道。
韩三千微微一笑,点点头,身上猛然一撤,能量消散,接着,微微摆正身形:“好,我不防守。”
听到韩三千的回答,袁公子已经忍不住的面露冷笑。
这简直正和他意。
他攻击凶猛,杀戮遍起,但韩三千的防守却一直让他异常的头疼,这相当于削弱了他一半的威力。
不过,若是韩三千这小子不防守而只是和他打对攻的话,那自己便是稳操胜券!
无人可以和自己在对攻中占到任何便宜!
这是袁公子对于自己的绝对自信。
“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你就等死吧”袁公子轻声狰狞一笑,下一秒,身影幻动,天空星辰更是斗转不已,一股极强的魔压从天而降。
一切,又恢复了方才的恐怖!
但此时的韩三千,却只是轻轻一笑,甚至都不曾多看一眼袁公子。
“那小子他妈的到底在干嘛?”
“他是不是有病啊。”
“还是装逼装上瘾了?不是说好对攻不守的吗?到现在了,还他娘的不动?”
“哈哈,我早就说过,这傻比根本就是仰仗某个不知名的宝物在防守,如今不能使用防守了,所以那傻比傻眼了,现在根本连动也不会动了。”
说完,几个人连连点头。
韩三千只是微微一笑,突然,甚至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在找死吗?”
珠帘内,绿衣女子也发现韩三千竟然在这时候,闭上了眼睛!
“又还是,自信?”
“但这根本不可能的,袁公子修为深厚,如今更是化魔入境,即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断然不可能如他这般,自信的可以完全无视。”
是,从理论上而言,即便是八荒之境的不世高手,面对这袁公子的一击也应该是小心应付,而根本不可能不仅不动,甚至还玩上了闭眼睛。
但问题是,韩三千这个家伙,从来都不是,也不应该用常理可以判断的人。
“绕来绕去,你不嫌麻烦吗?”韩三千突然微微一笑。
袁公子根本不理,整个人身形化成万千,本体隐匿于其中,不断的在韩三千的周围徘徊。
也许,他自认这一招必然让韩三千眼花缭乱,事实上韩三千的闭眼,似乎也在印证着他这一狂妄的猜想。
但事实上,在韩三千眼里,不过像是一个八旬老妪,此时以踱步的方式在自己左右前后不断的,缓慢的移动着。
他即便有万千残影,但本体却早已被韩三千捕获的实实在在。
“花里胡哨!”
话音一落,韩三千猛然一个翻身,单手直接运气,手臂之上甚至燃起红火蓝电,一掌直接对上刚刚发动突袭的袁公子。
袁公子大惊一愣,他隐匿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最大缺口,但刚一动手,居然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这家伙是走了狗屎运吗?这也能碰上?!
不过,惊讶之余,袁公子很快又稳住了身形。
即便被他发现,那又如何?这蠢货不躲也就罢了,居然放肆嚣张的跟自己直接对上掌。
这和找死,没有区别!
“方才,你在我身上博得了多少你这一辈子都得不来的荣誉,现在,你就要付出多么巨大的惨痛代价,乡巴佬,去死吧。”
话音一落,袁公子身上猛然气势全放,整个人身上完全被强大无比的黑色魔气所包裹,携带着毁灭雷霆之力,猛然砸向韩三千。
即便冲刺的距离很短,但其带动的强大风劲也依然吹的周围之人烈风吹面。
“好强的力量。”绿衣女子轻喃道。
如果说,方才她还在气韩三千拒绝他,那么现在,她是同情韩三千遭遇如此强大的对手。
与他相比的是,韩三千的手臂虽然有蓝紫之电跳跃,有红色之火燃烧,但和袁公子的雷霆大势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弱爆了。
只有穿山甲,悠闲的一屁股索性躺了起来,拎着酒壶,悠哉悠哉的喝着酒。
“是吗?”韩三千冷声一笑,一掌推去。
砰!
掌与袁公子的鬼爪相遇!
两股能量碰撞,时间,防佛在此时完全的冻结。
但下一秒,短暂的停滞以后,两股能量巨大的爆炸余波顿时袭燃整个大厅,尽是桌椅全毁,化成齑粉。
大厅之外,无数人直接被吹的撞破大厅护拦,若非外面的侍卫们及时相救,恐怕,当场能被直接震到花舟之外。
就连珠帘,此时也完全的飘起,白衣女子抬手撑袖艰难抵挡,而绿衣女子也身形摇晃,差些被吹走。
但没人在意这些,所有人的双眼,都死死的盯着场中的二人。
“吼!”
突然,韩三千的手臂之上,红火和蓝紫之电猛然大盛,而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力量也猛然爆放!
轰!
魔爪尽毁,韩三千一掌势如破竹,直接将魔爪粉碎,一掌化拳,直中袁公子腹部!
“什么?!”
“噗!”
随着某人一声惊呼的同时,拳头之上的袁公子,也猛然张嘴便是一喷,鲜血如雾一般,当场喷洒。
随着拳头击中,袁公子的身躯也因为受力,直接弯成一张弓,剧烈的疼痛即便让他喷完血雾以后,依然鲜血如同血浆一样不断的从嘴中滴落在地。
痛!
极度的痛!
防佛被人一拳直接打穿了胸腔!
但他双眼里,更多的却是不甘!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他不甘,他愤怒,他甚至想要抓住韩三千,狠狠的质问他,为何会这样?!
以他之力,以他袁公子之本事,所向无敌,难有敌手,但今日,他却败在了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的手中。
而且,是几乎以如此惨淡的形式收的场。
引起为傲的魔爪,丝毫没有任何的优势,相反,却在最直接的对垒之中,被人一拳轰破,只徒留给对方更加霸道,更加凶猛和更加伟岸的形象。
袁家最强之术?
还有自己的化魔之术。
曾经,这些有多么的辉煌,如今,它便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有多么的深厚。
台下之人,也完全的惊呆了,一个个甚至连呼吸也忘了。
只是傻傻的望着客厅中央,这让人瞠目结舌的结果。
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戏谑,也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大快人心,有的,只是一瞬间的屠戮,甚至……
可以叫做秒杀!
只是,被秒杀的不是那个毫不起眼的乡巴佬,而是他们寄于厚望,甚至从不曾怀疑过的袁公子!
“我是不是看花了眼?”
“别说花钱,我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家伙一拳不仅打破了魔爪,甚至……甚至还可以如此干脆和霸道的直接打中袁公子的腹部,这……这得多强的力量?”
“袁公子的修为已经在诛邪上境,虽然算不上宗师级的八荒高手,但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可以有人在抵下他致命一击的同时,还直接以蛮力将其击碎,然后打中?”
“除非,眼前的这个乡巴佬,修为比诛邪境界还要高上至少两个档次。否则,他不可能如此简单干脆的秒杀袁公子!”
“诛邪之境之上,已然只剩下一个八荒境界,莫说这小子能比八荒境界更高,就单说八荒境界,我也不相信。”
“没错,八方世界里,八荒境界的高手,最年轻的也至少有百岁之长,这小子年纪轻轻,顶多不过三十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甄化之境?”
“但他确实做到了。”有人摇了摇头,不愿意再继续枉顾事实了。
“会不会……会不会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根本就不是有什么秘宝护身,而只是单纯的利用自己的修为来硬抵下袁公子的进攻?”有人猜测道。
但这一猜测,显然,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种解释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贯穿前后的解释,但如果这样的解释成真,那恐怕也太过变态了。
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却拥有如此变态的修为?
那他是什么?
“不是真神,便是散仙!”
“而且,绝对是散仙中翘楚的存在,甚至于,最接近神的那个人。”
当两个人两语落地,在场一帮公子少爷们,硬是鸦雀无声。
珠帘以内。
绿衣女子秀手捂嘴,惊讶的几乎失声,即便是白衣女子,此时居然也破天荒的站了起来,喃喃不敢相信的望着场中的这一幕。
败了?!
即便白衣女子早有有心理准备,知道这韩三千绝非池中之物。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胜负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果断。两者间的战局,甚至才刚开始,便迎来了结束。
他果然并非池上之物,而是,一条真正的九五帝龙!
一飞,惊天下!
白衣女子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绿衣女子顿时脸色绯红,点了点头,接着,她微微往前一步,说出了让韩三千瞠目结舌之言。
“胜负已定。”
“此次诗酒之魁,我想,可以提前结束了。”
珠帘内,绿衣女子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本是冰清云淡的声音里,此时竟然参杂着阵阵隐藏不住的喜悦。
“诸位,有意见吗?”
要说方才,那必然是一堆人站起来反对,甚至很有可能会有人破口大骂。
但此时,整个场内竟是鸦雀无声,无一人敢放一个屁。
尽管,很多人因为绿衣女子略带喜悦的语气,已经非常不爽的望着韩三千。
但连袁公子这个各中翘楚都在如今,老老实实的挂在韩三千的一拳之下,他们,谁还敢乱动分毫?
这帮人先前有多么的嚣张,现在,就有多么的怂。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来人。”
话音一落,她轻轻一拍手,顿时间,八名身着华丽之衣的四男四女,便各自端着一个被红布所盖的托盘,脸上带着笑意,缓缓的走了出来。
八人一字排开,立于珠帘之前,接着,方才那两名倒酒的女侍走了上去,将八个人手中托盘的红布一个个掀开。
顿时间,整个花舟的大厅,都变的异常亮眼。
从左至右,每个盘中所放置的,几乎都是金碧闪闪的各类奇珍异宝。
跟猴子脑袋差不多的血红色钻石,闪耀着绿色光芒的稀世玄冰,还有各种各样叫不上名的好东西。
尽管韩三千不认识,但也算是进过拍卖屋的“土豪”,仅是凭这些经验,他便已经可以判定,这八份东西,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如果要同时在一起的话,那更是可以富甲一方。
“公子,请。”两名女侍冲韩三千微微一笑,接着各自让开一步,意思不言而喻。
韩三千眉头微微一皱:“给我的?”
两名女侍点点头,笑道:“这是诗酒之魁的奖品,但也是……
“发财了,发财了啊。”两女女侍话未说完,穿山甲已经屁巅屁巅的跑了上来,看着这整整八盘的奇珍异宝,这货的眼里,散发着属于财迷的精光。
尽管他知道韩三千很有钱,但他不知道韩三千到底多有钱,而眼前的八盆奇珍异宝,便是巨大无比的财富,穿山甲自然不会客气。
“穿……黄沙怪。”眼看着这货已经跑到仆从面前,对着盆上的金银珠宝爱不释手,韩三千赶紧喝止了他。
韩三千微微一个曲身,对着珠帘后方轻声而道:“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在下并不需要。”
“至于这什么诗酒之魁,我更是无意。”韩三千摇摇头。
文斗他本来就没参加过,武斗也是逼于无奈,对什么诗酒之魁他更没有任何的兴趣。
“无论有意无意,公子始终嬴得比赛,既然如此,按照规定,这些东西便是您的。”珠帘内声音轻声道。
“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韩三千摇摇头。
贵重之物,怎能随意收取!
“您不需要,但也许小女需要,所以,还请您收下。”
“哎呀,我说韩三……穿山甲,你是不是傻啊。”穿山甲几步走了上来,接着,郁闷的望着韩三千,道:“有东西白送,干嘛不要?”
白送?
韩三千没有理这家伙,反而是皱着眉头,疑惑而道:“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您可能需要?”
这话,韩三千听起来很奇怪,似乎,话中有话。
“哎呀,我说乡巴……不,这位大爷,您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您这诗酒之葵都拿上了,难道还不知道干嘛的?”有人郁闷的道。
韩三千放眼望去,确实不解:“在下确实不知。”
“呵呵,一句话概括,娶美人,当富爷。”
“这八盆奇珍异宝,不是别的,是嫁妆!”
“嫁妆?”韩三千一愣!
这他妈的什么莫名其妙的?
好端端的,怎么跟嫁妆扯上了关系?!
“苏家一美,举办诗酒之会,若是夺魁者,便可以取其美,并可得苏家所赠奇珍异宝,从此美人和钱财在手,走上人生巅峰。”
一帮人无奈的叹息着,话里始终都是酸酸的。
这毕竟是所有人心中的梦想,可这个梦想却眼睁睁的被韩三千给捏碎了。
韩三千人都傻了,连忙一个鞠身,赶紧道:“小姐,恐怕,这是个误会!”
“误会?”珠帘内,绿衣女子的声音有些疑惑,但也有些愤怒。
“正是,你们诗酒之魁,我确实并不知晓。”
“我只当是你们要去往北面,所以搭个顺风车罢了。但谁知今晚之事……总之,实非我意。”韩三千解释道。
绿衣女子沉默片刻,微微开口:“公子,我虽是苏家女婢,但自小和小姐情同姐妹,又因长相出众,而被叫苏家一美,您当众如此,真的好吗?”
韩三千抱歉的低下头:“对不起,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早已有意中之人。”
珠帘之后,顿时安静,没了动静。
不过,透过珠帘缝隙,韩三千隐约可见绿衣女子娇躯微微颤动,显然陷入悲伤之中。
她未说话,但台下这帮公子少爷们却炸开了锅。
“靠,他刚才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他疯了吧?苏家一美,那可是咱们这一带的绝色美人啊,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一近其香泽,他倒好,直接拒绝?”
“他是不是取向有问题啊?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袁公子被人血虐,现在又有人拒绝苏家一美,我特么是喝了假酒,还是今天晚上天象奇异,只出怪事?”
穿山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孽缘,孽缘啊。”
“这世上,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小仙儿那估计旧痕未平,这里又得多添一个新伤之女了。”
“可惜,可惜啊。”
“这渴的渴死,淹的却要淹死。”
说完,这货看了一眼那帮公子,一时间眼里竟然生出了同情之意。
“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闭嘴。”韩三千无语的瞪了一眼穿山甲,什么时候了,还嫌不够乱的吗?
“我可以多嘴问一句,公子意中人,是何许人也吗?”珠帘内,此时,绿衣女子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起码,即便我输了,也让我输的心服口服,知晓败给了谁。”
韩三千略一犹豫,毕竟不认识这帮人,单独拿出苏迎夏的名字是利是毙也不清楚。
不过,思来想去,韩三千还是决定说出来,自己所爱之人,自然没什么可忌讳的。
但就在韩三千即将开口的时候,珠帘内,那绿衣女子却率先的开了口。
“要不,让小女子猜一猜?”
“她应该是端庄漂亮,对吗?”
韩三千点点头。
“也非常的温柔,知书达礼。”
韩三千也不否认。
在韩三千的心里,苏迎夏就是自己的完美女神,即便她有她的缺点,但就是这些缺点,和那些优点汇聚于一起,才是最完美的苏迎夏。
“最重要的是,她聪颖无比,气质不凡。”
韩三千还是点点头。
“那小女子输的心甘情愿,不过……”
“不过什么?”韩三千眉头微皱。
“不过,你是否知她所心呢?”她问道。
韩三千略一犹豫,他想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但苏迎夏给自己的那封信,却让韩三千的话,卡在了喉咙之上。
“这……”韩三千略一犹豫,还是点点头:“无论如何,我相信,我们都可以长相厮守,至死不渝。”
“公子,小女子的问题已经问完。”说完,她轻叹一声:“诸位,夜已深,散去吧。你们带客人们去客房休息吧。”
即便众人诸多不舍,但台上已然发话,一个个极其不情愿的还是慢慢朝着厅外而去,而韩三千也放下了几乎失了神的袁公子,在几个仆人的带领下,朝着厅外走去。
只是……
韩三千很快发现,去的地方并非客房,而是……
而是一路往里,兜兜转转。
韩三千眉头一皱,不由奇道:“几位,你们这是打算带我们去哪?”
随行一起出来的公子们,早已经在数分钟前,一个个被带到了自己所属的客房门前,就连穿山甲这货,也有了自己的客房。
可唯独轮到只剩下的自己一人时,这帮人带着自己,却是绕过了最后一间客房,并一路往里走去。
该不会自己拒绝了那个什么苏家一美,那女子表面上看似无事,实则,怀恨在心,所以,现在准备动阴招了?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大可能。
一是虽未见过那女子,但从她的声音里可以判断得出,她并非那种奸恶之人。二是,自己的本事在场所有人都见过,没道理这时候还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吧?
“公子不必担心,就快到了。”领头的仆从轻轻回身一个行礼,接着,又做出往里请的姿势。
韩三千怪异的扫了一眼四周,倒是并未有任何稀奇古怪之处。
随着往里慢慢又走了数分钟,一阵奇异的花香,扑鼻而来。
不过,过道两旁,虽是有植物做衬,但大多都是绿植青草,别说花香,即便是花也看不到一朵。
又往里走了十几步,香味更加浓郁,前方也有微微亮光,似乎,走廊的尽头已经就在眼前。
“公子,请!”
几个仆从左右分立,以请的姿势请韩三千继续往前,但韩三千只是往前走了几步,这几个仆从便快速的从原路退了回去,只留下韩三千,傻呆呆的立在那里。
搞什么鬼?
韩三千有些怪异的想着,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轻抬几步,朝着走廊尽头快步而去。
当人穿过走廊的洞口,眼前一幕,让韩三千当场愣住。
那是一片绿色世界,明月高悬,月光微撒,月之下,一绿衣女子缓缓起舞,各色漂亮的蝴蝶随着她的起舞,而聚于周围,或落在她的手中,又或是轻贴她的肩膀,又或是随她偏偏起舞而起舞。
再配合她阿罗多姿的身段和那绝色的容颜,这简直就是花中仙女,美不可收。
即便是韩三千这种见美女跟吃饭差不多的人,也不禁被她的美所吸引,整个人不禁出神。
舞,缓缓完毕。
但那些五颜六色的蝴蝶,却迟迟不愿飞走,落在她的肩上,扇着翅膀,享受着月光。
而此时的韩三千,也豁然发现,原来那扑鼻一般的花香,竟然不是来自花中,而是来自这女子。
体香如此,真是羡煞常人。
“公子。”
看到韩三千来,她微微一弯身,行了一礼。
“我以为你要找我报仇呢。”韩三千微微一笑。
虽然珠帘内,未曾见过她长什么样子,但她的声音,韩三千还记得,自然也就认出她便是珠帘后的绿衣女子。
“那这里的刀光剑影,公子可曾喜欢?”她轻轻一笑,居然还开起了玩笑。
“你还能开玩笑,我心里的愧疚起码好很多了,姑娘,谢谢你。”韩三千微微一个行礼。
“公子客气,绿珠不得公子青睐,是绿珠无福。”
“不,小姐如同仙女,是韩……是穿山甲没有福气才是。”韩三千微微回声,接着道:“对了,深夜将我安排来这,该不会是请我看您跳舞吧?”
“自然不是。”她轻轻一笑,好看非常:“公子想知道何事之前,小女子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想要问您。”
“但说无妨。”
“您的心上人,可是姓苏?!”
听到这个问题,韩三千眉头顿时一皱,整个人也变的异常警惕了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苏迎夏?
难不成,这花舟之上,还有陆若芯的人不成?
而自己隐藏身份的事,如今看起来,也像是一个笑话?
似乎突然注意到了韩三千眼里冷冷的杀意,绿珠有些一愣。
韩三千此时微微的收回了自己的杀意,倒也并不否认:“是。”
绿珠眼里难掩失望,不过,面对着韩三千冰冷的眼神,她微微低头:“好吧。”
“绿珠的问题已经问完,答案,我非常满意。”
“今夜明月高悬,塞外沙漠虽无风景,但夜景星宿如同璀璨钻石,定是不可多得的美景,绿珠祝您,良辰之佳,傲享其中。”
说完,韩三千正欲说话,但此时的绿珠却微微的冲他一行礼,接着,快步的退了下去。
韩三千那叫一个郁闷,本想问她怎么知道苏迎夏的,但奈何的是,她却匆忙离去,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傻傻的愣在原地。
更让韩三千傻愣的根本,是她的一句话。
什么叫良辰之佳,傲享其中?
难不成,她们要安排苏迎夏与自己见面?
想到这里,韩三千即便有万般的困惑,此时,也全然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对他而言,苏迎夏的诱惑,显然是这世上最大的,最强的,且唯一性的。
想到苏迎夏,此时的韩三千双脚便如同镶嵌在泥里,然后被人用钢筋架死在里面一般,再也迈不动腿了。
他紧张又期待的望向四周,期待着从哪里能够突然看到苏迎夏的身影。
几乎就在此时,几位女侍缓缓的走进了场中,各个手扶托盘,盘中放置各种美酒佳肴,又或者烟熏点缀等小物。
不等韩三千开口,这帮女侍很快在韩三千身旁的石桌上放上美酒,也有的将鲜花与各类点缀之物布置在周围,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韩三千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帮人动作很快,仅是片刻以后,周遭便已经被布置的满满当当。
绿草鲜花,腾树之上悬挂着轻明之灯,如同花海星河,与之遥遥呼应的,是天空中的明月与繁星。
人坐于中,颇有一种和天地在此时融为一体的感觉。
坐拥星空,不过如是。
突然,就在韩三千沉浸于其中的时候,一阵阵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阵阵轻盈的脚步声也随之而来。
随声望去,此时,只见出口处,一名女子缓缓走出。
白衣如雪,身段阿罗,一张白嫩的脸上似能掐出水来,精致的五官更如同神仙所造,不多一丝之余,不少一分之遗,微微有些水蓝的媚眼,楚楚动人的同时,又有一种极其野性之美。
又纯又欲,想来这词天生便是因她而生。
不过,韩三千很快便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女子,并非是韩三千熟悉的苏迎夏,反而……准确的说,他从未见过。
“您是?”韩三千警惕问道。
她微微一笑,阳光扑面,让人感到极其的舒服和自在。
缓缓几步,她坐在了石椅之上,姿态优雅,气质独特,其后,轻抬酒壶,微倒两杯!
“皓月当空,星辰遍布,今夜之景,美不胜收。”她轻轻一笑,端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韩三千淡淡的望着她,不知她是何意。
“不过,再美的景色,终归是过往之云烟,与公子文斗群儒,武安袁路相比,甚是差强了些意思。”
“你是……珠帘之后的白衣女子?”韩三千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她轻轻一笑,接着,缓缓点了点头:“正是。”
靠,韩三千有些郁闷,该不会自己拒绝了那绿衣女子,这白衣女子来找麻烦了吧?!
那苏迎夏呢?!会不会成为刁难自己的筹码?!
“等一下。”突然,韩三千猛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微微一惊。
他娘的,不会这么巧吧……?
“你不要告诉我……”
“绿珠之话,已经告之于我了。”她轻声笑道。
“那个她……”
“她是有些不高兴。”她轻轻一笑:“花舟之宴,虽是苏家之名,但实际上却是为她选婿。可哪知,阴差阳错……”
说到这,她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简直有沉鱼落雁之美。
“等一下!”韩三千心里有点发毛了:“我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公子此话何解?”白衣女子轻轻抬头,一双眼睛如同天空之月,美不胜收。
“那个你,我。”韩三千郁闷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刚才,那女子所问自己喜欢之人,是否姓苏。
该不会,她们把这个苏,理解成那个苏了吧?!
看到韩三千的动作,女子微微回避目光,但绝世的侧颜上,依稀可望她嘴角上带着的点点笑意。
干了他娘了,韩三千还真把这小姐也姓苏之事给忘记了。
看样子,很明显如今是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苏小姐。”
“叫我苏颜便可。”
“好吧,随便什么吧,在下想说的是,绿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我所喜欢的姓苏之人,并非苏小姐你,而是……而是其他人,只是同姓罢了,刚巧的是……”韩三千满脸无奈。
听到这话,苏颜顿时神情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但下一秒,她很快收住了自己的表情,轻轻回过头,望着已是满头大汗的韩三千。
“在下实在无意冒犯,更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至于什么魁不魁的,我也没有兴趣,只是当时情况如此,你也……”
“公子不必多说,苏颜明白。”她轻轻一笑,尽管眼中确实闪过一丝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她的端庄和儒雅,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不识人间之烟火。
她大骂自己一顿,韩三千其实心里倒好受一些,但偏偏这苏小姐却是一笑而过,这反而让韩三千心里的愧疚更满。
“公子不必愧疚,朗情需妾意,两情需要相悦。”苏颜轻轻一笑:“穿山甲公子心有所属,虽是苏颜之失,但也是苏颜之福。”
“苏颜正担心喧宾夺主,不知如何跟绿珠交代,既然此事不成,倒也无妨。”
“苏小姐深明大义,都在这时候了还安慰在下,在下实在愧疚。”韩三千感激道。
“公子客气了,倒是苏家人在没有问清楚情况之下,便鲁莽行事,以至于让公子你陷入尴尬之境。况且,即便是我强扭,公子也可以不认账,难道不是吗?”
“穿山甲?呵呵!”说着,苏颜轻轻一笑,将之前韩三千所签的那张生死契放在了石桌上。
韩三千顿时愣住,下一秒,被看穿的他无奈一笑,不再废话,接过苏颜一直递着的酒,顿时一饮而下。
“公子这算是赔罪酒吗?”她轻轻一笑,举起自己的酒杯,拂手掩面一饮而尽。
“女儿浆?”韩三千放下酒杯,不由笑道。
“方才公子好不容易独领风骚,却因为被人鄙夷而未能品尝此酒,自然,苏颜不能让公子遗憾。”她温柔的笑道。
“好酒。”韩三千不由感叹道。
接着,他微微起身,端起酒壶,给苏颜倒上一杯以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无论苏小姐如何深明大义,但这一次,着实是我,害得苏小姐误会不说,更是破坏了绿珠小姐的选婿之旅,罪该万死。”说完,韩三千抱歉的举杯而饮。
见韩三千喝下,苏颜也掩面再饮,放下酒杯,长叹一声:“公子虽然确实破坏了整个诗酒大会,不过,却也让一些小人无所遁形,也算是为绿珠甄别了一批假仁假义之士。其次,我们这次花舟之旅,诗酒大会不过是个助兴的节目罢了,其实此行,我们主要是为去荒漠之城参加婚礼。”
“荒漠之城?”
如果韩三千没有记错的话,当初陆若芯身边的那个方坤,不正是那个什么荒漠之城的未来继承人吗?
“荒漠之城可是姓方?”韩三千皱眉道。
苏颜轻轻点点头:“极北之漠,大多都是氏族偏安,能以城而自居者,除了荒漠之城的方家,又还能是谁?”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心胸狭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会嫁给这样一个败类。
“公子认识方家少爷?”苏颜问道。
韩三千点点头:“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而已。”
“这一带沙漠,万里无边,要往北去,必过荒漠之城,看来,公子也是去参加婚礼的?”苏颜问道。
“没有,我还要往北深入。”韩三千道。
“即便往北,也必过荒漠之城,沙漠炎热无比,燥热难挡,花舟倒是可以送公子一程。”她笑笑。
“对了,说起这个,我倒是不解,这沙漠炎热无比,何以花舟之内,会凉爽无比?这花舟底下的动物,又是什么?”
“天牟,如兔般大小,可以灵活穿梭于黄沙之中,故此苏家养了一大批,用以拖舟举车。天牟虽小,不过食物金贵,花销不少,所以能养得起的,少之又少。”
“明白。”韩三千点点头。
“至于花舟凉爽……”说完,她轻轻弯身,然后望着韩三千脚下的一处草地。
韩三千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弯腰,将草地微微的拔开,顿时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石头隐匿在草地之上。
“这……”韩三千眉头一皱。
“玉冰珠!”苏颜笑道。
“玉冰珠?”韩三千顿时凝神,马头女也送过一颗给自己,但大小却要比这小上许多。
“算是玉冰珠底下的一种石属,纯度虽然不如玉冰珠,但有玉冰珠的功效,苏家算不上多大,但也算是人丁兴旺,底下有诸位高手联合催动这一千多颗石头,所以数量多了自然效果也就有了。”她轻轻一笑。
我的乖乖,这么神奇的吗?!
不过,这些东西都只是玉冰珠的石属,那么身为老祖的玉冰珠,岂不是效果更大?
但韩三千也不是没催动过啊,效果也就那样,虽然可以抵挡一两人足够凉爽,但要放在人多的时候却是不行,否则的话,韩三千也不会跑这来蹭人家的“空调。”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苏颜轻声笑道。
韩三千苦声一笑:“高姓算不上,本来,我并不打算透漏真实姓名的,不过,苏小姐对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若是再隐瞒,也就说不过去了。”
“在下姓韩,名三千。”
“韩三千?”她柳眉微微一皱。
“正是。”韩三千点点头。
“感觉很是熟悉,似在哪里听过,但又实在想不起来。”苏颜奇怪的皱皱眉道。
韩三千微微一笑,这里地处偏僻,虽然自己的名声在八方世界的中原一地非常响亮,不过到了这里,没人听说倒也正常。
苏小姐可能是中原的客人提起过,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情况。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从今天起,小女苏颜,记住了这个名字。”苏颜轻笑道。
韩三千轻轻一笑。
苏颜也随及一笑,倒上一杯酒,再敬韩三千。
“说起来,也算有缘。”她微微一笑,饮酒完毕,放下酒杯。
韩三千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望向她。
她看了一眼韩三千,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只是些锁事罢了,怕公子不喜听。”
“但说无妨。”韩三千轻声笑道。
“公子你说,姓苏的,是不是和姓韩的总是莫名有种种缘分?”她望向韩三千。
韩三千一愣,苦笑回避。
“苏颜确实被韩公子所吸引,所以,韩苏有缘,却无份。”
“您的意思是,还有另外的?”韩三千皱起了眉头……
苏颜欲言,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苏颜并非他意,时候也不早了,韩公子,不,穿山甲公子还是早些歇着吧。”
说完,苏颜起身,缓缓朝外走去。
韩三千本想叫住她问个明白,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姓苏的,喜欢姓韩的吗?
那个姓苏的,会是苏迎夏吗?那个姓韩的,又会是自己吗?
天下重名重姓的多如牛毛,自己是不是又太过敏感了呢?
想到这里,韩三千无奈的望着天空的明月,月之上,似挂起苏迎夏的笑脸。
不知过了多久,韩三千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尽管夜已极深,不过,当韩三千推开房门的时候,穿山甲这货却直接从韩三千的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快步走了过来:“嘿嘿,后半夜才归,佳人相约,怕是春风无限吧?”
“你应该有你的客房吧?”韩三千懒理这货,关上房门,本想躺在床上,可看着这满床的灰尘,顿时没了兴致。
“靠,我穿山甲是那种弃大哥于不顾的小人吗?”穿山甲郁闷的喊了一句,接着,嬉皮笑脸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去见珠帘后的那两位女子?”
“我给你打听清楚了,一个是苏家的大小姐,一个是苏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虽然是个丫鬟,但不可小看,苏家小姐待她如姐妹,苏家族长也将她视为干女儿,而且,我听说了,这两位可都是顶级的大美女,名声响彻整个荒漠。”穿山甲越说越兴奋,似乎都快流出了口水。
“这么快,就忘记了你的小仙儿?你从哪打听的这些破事?”
“嘿嘿,一战封神,你可不知道,那些公子哥今天晚上那叫一个态度转变啊,不敢来敲你的门,却差点把我的门给敲碎了。”
“这种情况,我一问,谁人不答?”这货得意道。
“对了,你知道吗?这苏家啊,可来头不小啊,这万里沙漠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如果说咱们中原地区,是三大家族鼎力,那么,在这万里沙漠之中,苏家便是唯二的主宰之一。”
韩三千轻声一笑:“还有一个,是荒漠之城的方家,对吗?”
“靠,你把那俩妞给办了,这么快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了?”穿山甲一愣道。
韩三千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都懒的理他,满脑子肮脏思想。
“行了,长舌妇,时候不早了,要没其他的事,赶紧滚回去休息。”韩三千说完,拖了一床被子在长凳上,作势便要躺下。
“我问清楚了,他们是要往北去荒漠之城的,咱刚好顺路,可以一路搭个顺风车,然后再单独启程。”
“滚!”韩三千无语的骂了一声。
这些东西,韩三千早就在和苏颜聊天的过程里,便已经知晓,哪还需要这家伙在这白说一糟?
赶走了那货,韩三千这才重新睡下。
也不知是昨夜的女儿浆后劲太猛,还是韩三千在沙漠当中行走一天实在太累,直至次日的中午时分,随着花舟之上,一阵阵鼓声响起,韩三千这才被吵醒,当下便急匆匆的赶往了花舟顶层的甲板上。
此时的甲板之上,所有人皆已现身,包括被韩三千揍的浑身裹满纱布的袁公子。
“怎么这是?”
“快到荒漠之城了。”有人轻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