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强的压力似乎从天而降,又从地而起,人立于其上,顿时间只感压力陡增,无形之中甚至不动也感到汗流直下,那本是一刀已经快要砍在韩三千肩膀上的领头人,更感难受,握刀的双手防佛握的不是刀,而是一柄重达万斤的巨物。
它既无法放下,又无法抬起,只能凭空这般举起似的,可怜双手因此而握的是颤抖不已。
“这……这是怎么了?”有人惊慌回顾四周,愣然无比。
他们也不比领头人好上多上,全身防佛突然被人给定在了那里一般,寸步而难行,动之一下都犹如背负巨山而行一般。
被打倒的韩三千三人,此时也看到周围异样,纷纷四处扭头察看,究竟是因为何许。
但周遭尽在血色笼罩之下,哪里看的清有无他人前来?!
“山河破!”
突然,就在三人寻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之时,只闻一声轻喝响起,下一秒,血色天地当中突然一道红茫直接从天际本袭而下,洞穿众人之中。
“砰砰砰!”
红茫所过,爆炸四起,硝烟孪孪,几个壮汉包括领头人在内,顿时间躲过被爆炸直接掀翻,身体也如同千均一般直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以使地面是真动不已。
“他妈的,谁。”领头人怒火一声,强开身体内的黑气,撑着地艰难的站了起来。
只是,这一站起来,领头人简直是又怒又急,整个人怒声便是暴喝:“他妈的,他们人呢?”
随着这一声怒吼,其他的壮汉们也反映了过来,回眼四周,此时哪里还能看见韩三千等人?不过是一地鸡毛,啥都不剩。
“人呢?”一帮人迷茫万分,完全傻了眼。
方才只是红茫穿过,转瞬爆炸,除此之外是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而几乎也就在这帮人完全发愣的时候,那边韩三千三人已随着那道红茫直接一路朝着山下飞去。
回眼之间,只见方才几人战斗之地此时一团红茫,一帮人这才明白,方才那看似天地血色一片,实际上却不过只是红光笼罩于一地产生的错觉。
而身上带着自己等人前行的红茫,也并非是什么红光,不过只是一条红色丝绫。
再抬眼,只见此时正上空,有一道身影正伴随着三人缓缓而飞。
“是姐姐。”夏薇一眼便认出空中飞行的那道身影,不禁激动而喊。
韩三千顺眼而望,果然,天空飞舞之人正是夏然。
“原来是夏然救了咱们。”穿山甲喜道。
韩三千点点头,情况危急,要不是夏然突然出现,后面会有什么后果基本上都不敢想。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韩三千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带着夏薇出来,就让人家陷入如此危险,着实不好交差。
片刻以后,一行四人已经飞离大山,来到了山脚之下,见距离颇远,已然安全,夏然这才手中一动,红色丝绫从三人身上抽过,回到了夏然的手中,三人安稳落地的同时,夏然也终于从天上缓缓落了下来。
“姐姐。”看到夏然,尽管只是分别数刻,但夏薇依然情绪激动的冲了过去扑进了夏然的怀中。
夏然微微一笑,抱住自己的妹妹,脸上也绽放着温柔的笑意。
“姐姐,你知道你来的多及时吗?要是你再晚来哪怕一分钟,我想……”夏薇心思单纯,看到姐姐便光述说着这些,却忘记了身后的韩三千此时因为这些话而变的更加尴尬。
看到韩三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夏然倒并没有想像中的责备,拍了拍夏薇的肩膀,笑道:“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夏薇乖巧的点点头,好奇的道:“对了,姐姐,你怎么会来这?”
夏然轻轻一笑,将目光望向了韩三千,接着漠然道:“姐姐是来给你们送些东西的。”
“东西?什么东西?”夏薇奇怪的道。
夏薇不明,但韩三千自己却已然猜到了是什么。
恶之饕餮。
这玩意吃的比什么都多,即便韩三千忘记带走这家伙,估计夏然也不愿意长留于它,毕竟要是留着这家伙,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桃源都能被这货给吃的干干净净,连毛都不带剩的。
“看来,你们也想起来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夏然看韩三千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不由轻笑道。
穿山甲嘿嘿摸了摸脑袋,抱歉道:“临走之前说走就走,倒确实忘把恶之饕餮给带走了,这是我们的疏忽。”
夏然没有说话,手中一动,恶之饕餮的身形便化了出来。
只不过,让韩三千颇感意外的是,只是桃之源里一日一夜不见,此时的恶之饕餮居然整整小了足足十几圈。
像头小羊一般大小,就连身上的光泽也暗淡了许多。
韩三千怪怪的望向了穿山甲,显然在质问这家伙,恶之饕餮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毕竟进入桃之源后,恶之饕餮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有穿山甲自己才知道,即便是韩三千醒后问起他,他也说恶之饕餮这会正呆在一个美地方呢,还叫自己不要去打扰他。
奶奶的,这就是美地方吗?
从象那么大,现在变成羊这么大?知道的还是美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放哪抽鸦片了呢。
穿山甲也很无奈,一脸无辜的望着韩三千,然后摊摊手,完全一副我也不知道杂回事的模样:“真……真不关我的事,他呆的地方确实是个美地方啊,别说他这个禽兽了,就是我,都流连忘返啊。”
看到穿山甲还如此说话,韩三千眼里微微有些不满。
“回头再跟你算账。”有夏然在这,韩三千也不好多说什么,瞪了一眼这货以后,韩三千几步走到了恶之饕餮的身旁,微微伸手,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它的背。
不仅仅是小了不知道多少圈,而且整个也瘦了许多,你要说它被人虐待了一圈韩三千都绝不怀疑。
作为昔日的战友,甚至救过韩三千的“朋友”,韩三千满是愧疚。
不过,就在韩三千愧疚万分的时候,此时的韩三千突然发现,好像……恶之饕餮有点奇怪。
它那不大的独眼下的那张嘴,微微半张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一小片白色。
“这是什么?”韩三千眉头一皱,紧接着蹲在恶之饕餮的正面,透过他半张的嘴使劲且仔细的看了看那露出来的白色其本体究竟是什么。
越看,韩三千整个人越发的迷惑了。
本体似乎是个圆的东西,像是个球类的东西,不大,大约两个鹅蛋大小。
“能不能吐出来我看看?”韩三千望了一眼恶之饕餮。
虽然它无法说话,但幽明城一战让韩三千非常肯定,它是可以听得懂自己说什么的。
恶之饕餮单眼一望韩三千,似乎犹豫了片刻,接着,微微俯身,对着地上轻轻一张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瞬间从他嘴里滚了出来。
“蛋?”韩三千彻底傻了眼。
兴许从嘴缝里露出来的那点点正巧是蛋体某个白色一面,实际上当整个蛋完全落下来之后,韩三千才完全看清楚它并非是个白色的蛋。
而是彩色的蛋。
除去方才看见的白色,蛋上还有斑驳条纹构造成的黄色,红色等四色,整整就是一个五种颜色的五色彩蛋。
只是韩三千实在不理解,恶之饕餮上哪弄了这么一个蛋来?它含在嘴里又是什么意思?!
等韩三千看完,韩三千正准备用手去摸一摸,那边恶之饕餮却又已经小心翼翼的将蛋重新叼回了嘴里,生怕谁抢了它的蛋似的。
靠!
韩三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意思。
倒是旁边的夏然一笑,说出了让韩三千更加原地变傻的话……
“恶之饕餮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就是为了它口中之蛋,于它而言,蛋比它的生命还要可贵。所以,韩三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除了你之外,最好不要让任何人去触碰或者接近它的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夏然道。
“靠!”韩三千一愣,怔怔的望着恶之饕餮。
什么乱七八糟的。
恶之饕餮会为了一个蛋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虽然恶之饕餮确实贪吃,为了吃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也恰恰是因为它这种品性,所以才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蛋而付出太多的。
因为对它来说,不存在什么精致的美食,只存在够量大的美食,要是你说这家伙为了幽明之王那么大体型的食物而付出什么,这韩三千倒是相信。
“靠,这货是公的还是母的?”
就在韩三千百思而不得其姐姐的时候,此时一旁的穿山甲倒是插了一句让韩三千一头雾水的话。
他这意思是什么?
意思这是恶之饕餮下的蛋?
联系到夏然后半段话,倒也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但对韩三千来说,这太扯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杂啦?”穿山甲郁闷道。
“你特么到底把它带去了哪?”韩三千很他娘的郁闷,整个人完全脑里一片浆糊,他甚至都不想回答恶之饕餮是公是母的问题。
因为很显然的是,无论它是公是母,可它始终是饕餮啊。
饕餮啊,这怎么看也是个哺乳动物啊,和蛋这种玩意是真的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去啊。
“桃之源啊。”穿山甲道。
“然后呢?”
穿山甲想了想,有些心虚:“等你的时候,这家伙饿了,我就带他去桃之源找些吃的,结果桃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鸣叫,听声音好像是鸡的声音吧,这货便飞了过去。”
“我本以为这货抓活物吃去了,结果等我赶到的时候……”说到这,穿山甲有些嘟哝。
韩三千死死的盯着他,死等他接下来的话。
“那有只大鸟,似鸡非鸡,似鸟又非鸟,体型虽然比起当时的恶之饕餮小,但整体来说还有颇有些巨大。”
“那鸟窝里有不少的桃子之类的东西,恶之饕餮在里面吃得正香,我回来问过夏然小姐,她说那是他们桃之源守林鸟,我看它在人家窝里玩的挺欢乐的,吃的也好,就……”说到这,穿山甲低下了脑袋。
到了这,韩三千想他恐怕是终于搞清楚了这蛋为何会存在,以及穿山甲的公母疑问了。
甚至,还明白了为何说为了一个蛋而让恶之饕餮身形瘦上N倍的根本原因了。
“恶之饕餮是不是禽兽我不知道,但穿山甲,你特么的是真的禽兽。”无语的白了一眼穿山甲。
看来,恶之饕餮很有可能是当了父亲,这颗蛋正有可能是它和那只鸟非鸟,鸡非鸡所产下的。
这也能解释这其中的一切一切了。
搞了他娘个鬼,去一趟桃之源,自己差点成了新郎就不说了,没想到还联通恶之饕餮也一同……
“所以,这真的是……”韩三千心中已有答案,不过,依然还是将目光望向了夏然,毕竟她的首肯才是真的盖棺定论。
夏然笑着点了点头,答案也就随之而呼之欲出了。
韩三千手捂额头,满脸巨汗,这都特么什么事啊,原来恶之饕餮暴瘦十几倍的真正原因是……那个是尽那个什么亡的四字成语。
韩三千有些哭笑不得,着实不知为这事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特么的离谱了。
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对得起将它交到自己手中的师父与否……
扫了一眼恶之饕餮,这货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韩三千更哭笑不得了。
夏然也被韩三千无奈的模样逗笑,强忍笑意,望着韩三千,道:“对了,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
韩三千郁闷的点点头,有什么一口气说完吧,心脏都快承受不了了……
这……太他妈的扯蛋了。
“恶之饕餮目前很是虚弱,你需要多加照顾。另外,它这枚蛋,不过刚刚孕育而出,急需营养补充。”
“所以,恶之饕餮不仅可能帮不了你,甚至可能还会给你增加一个双重的负担。”
“不过,你依然要好好照顾这颗蛋,因为于恶之饕餮而言,是它最为重要的东西,于我桃之源而言,也是我桃源守林鸟唯一的后代。”
“你要答应我,势死保卫它的安全,直到它降生于这个世界。或者换句话说,它的重要性,在你这必须不低于我妹妹。”
“可以吗?”
韩三千满头瀑布汗,无语的道:“放心吧,恶之饕餮救过我,他的后代自然我把它当成我的后代看。”
“如此甚好。”夏然轻声一笑:“那便祝你们一路顺风,我也该回去了。”
夏然说完,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一眼不舍的夏薇,下一秒,她身躯一动,如凤鸟一般,直飞天际,渐渐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搞!”等夏然一走,韩三千便将目光狠狠的瞪向了穿山甲,这事实在就他娘的离了大谱,莫名奇妙的就给恶之饕餮整了个媳妇,然后还“未婚”生下这么一个玩意。
真的是既好笑又好气!
本来还指望恶之饕餮咱市来保护下三人的周全,这下好了,不仅它帮不了忙,还得反过来去照顾它俩父子。
韩三千实在是……
穿山甲无奈一摊手:“我以为它有个伴,还能有点吃的,逍遥又自在,谁知道它们这么猛,身体干瘦了N圈不说,连娃都有了?”
“你特么还好意思说?”韩三千无语道。
穿山甲摇摇脑袋,吧唧了两下嘴,奇怪道:“不过,有娃了为啥让咱们带?我说韩三千,咱不会还得帮忙孵蛋吧?”
说到这,这货突然噗嗤一笑:“我靠,我还真的对你孵蛋的画面充满好奇呢。”
“要孵那也是你孵。”韩三千白了穿山甲一眼。
“我也想啊,可是你没听人家夏然说吗?除了你可以摸到这个蛋外,别人谁也不行,反而会发生危险。这说明什么啊,说明恶之饕餮眼里只信任你,其他人不行啊。”穿山甲无赖的道。
韩三千微微一个停身,不得不说,穿山甲这货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自己不会真的……
靠!
怪怪的看了一眼恶之饕餮,却发现这货那一只眼睛里似乎也散发着某种穿山甲说的对的信号,韩三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只是,此时颇为无语的韩三千,又哪里会知道,就是这个蛋,却足足改写了他的后半生。
它又哪里知道这个蛋的背后,蕴藏着怎样的天之机密。
好端端一个桃之源,本已只是凤凰一族栖息地的桃之源,又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又多出一只什么所谓的守林鸟呢?
看了一眼身后红光处,已然几十个人影朝着那边靠近,韩三千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这里。”
话落,领着夏薇和穿山甲以及恶之饕餮,几人朝着极北之地一路赶去。
而此时红光处,领头大汉依然还在红光中迷乱,几十个身影也正从四面八方朝着那边汇聚。
当这帮人看到领头大汉和自己手下在红光中乱转之时,顿时间,这帮人中走出来一个身如虎,腰如熊,且全身黑气的男子,他面色冰冷,怒声一喝,手中一挡便将红光直接撤去:“你们他娘的在干什么?”
“十……十一爷?”
那几名壮汉见状,急忙跪了下来。
他正欲说话,突然,此时山间四周传来阵阵恐怖且诡异狰狞的阴笑之声。
众人慌忙回头,脸上写满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声似狼,音似狗,即便此时天气尚明,但这阵阵怪笑却依然让人不寒而栗,直感背部脊椎是凉意不断。
这声很怪,似天上而来,又如地下而出,四面八方也不见声音来源,但又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人根本摸不着这声音具体从哪个方向袭来。
以这虎身熊腰,号着十一爷为首的一帮人,硬是环顾四周而不见其踪,直到身后几千米之外,忽见一道暗金之光袭来,众人还未反映过来,突然眼前一花,下一秒,那道暗金之光已经闪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一席黑衣紧紧紧紧包裹,身材纤细的像一根竹竿,防佛坟墓里走出来的干尸一般,脸上也被黑布所缠绕,只露出一双突兀的老眼,眼中还带着丝丝的阴冷无比的诡异光芒。
一看到这人,本是嚣张且霸道的虎身熊腰之人,顿时间非常慌张的直接跪了下来。
他一跪,身后一帮人也匆忙而跪。
“见过特使大人。”
声齐,音整,言语和姿态中都充满了无上的尊重,甚至还有丝丝胆怯。
“裴士元,我的十一长老,许久不见,已有数年了吧?”他遮面,话很阴,很邪,但看不出他是何表情。
但也恰恰是他这种反差,却硬生生给人一种邪之又邪的感觉。
那叫裴士元的男子,头低的很低,牙关却是微微一咬:“是。”
“你知本使前来,所谓何事了吧?”
“士元自是知晓,不过…”说到这,裴士元有些迟疑。
但方一迟疑,一双凌空的恶魔之爪便已经直接卡住他的喉咙,径直将这身足两米的庞然大汉硬生生的给举了起来,他冷声而喝:“你少和我卖关子。”
话落,大手忽然收回他的体内,裴士元也猛然落在地上,砸的是鲜血从口便喷。
“本特使只想听结果,没兴趣听你颠三倒四。”
“暂未找到。”裴士元强忍疼痛,急忙而道。
此时,人群中旁边一人此时赶紧跪着朝前爬了几步,急声而道:“特使大人,幽明之王出了事后,十一长老便已经领我二十七部迅速四处查找,前日哨兵先锋曾发现此山可疑,我们也立即追击而至。”
“但可惜的是找寻一日一夜,那群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这……这实在怪不得我们啊。”
话落,他急忙一扫眼跪在更后面的那个壮汉领头人,示意他赶紧出声,毕竟,他突放信号,必是有所发现。
方才的红光,也是说明他们曾经遭遇过战斗。
那个领头人一见眼神,不敢有丝毫造次,急忙点头:“特使大人息怒,方才……方才我等确实已经追击到杀死幽明之王的凶手。”
“那么,他们人呢?”特使冷声而道,眼神也望向了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顿感浑身一愣,忍不住一个打颤:“本……本来我已快要事成,却哪知突然一道红光闪过,那些家伙便不见了踪影,直到十一长老带人赶来……”
说到这,他默默的低下了头。
“废物!”特使冷声一喝,一道暗金之光突从双眼当中迸射向那个家伙的身上。
“不过……”见暗金之光袭来,那货突然大声一喊。
特使眼神微微一别,暗金之光便扫向了那家伙旁边的一人,可怜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躯便完全化成了一道轻烟,消散于原地。
“不过什么?”特使冷冷的望向那个小领头。
那货方才还在韩三千面前嚣张非常,此时竟然被这特使一个眼神硬是盯得裤裆湿润,他急声而道:“小的……小的见过他们,而且还和他们交过手,还……还请特使给小的一次机会。”
“特使大人,我等皆是为老祖尽心尽责之人,眼下莽牛见过凶手,倒不如……”裴士元此时也急忙而道。
特使微微眼神一缩,望向那小领头,道:“既然你和他交过手,眼下,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到这,他阴森森的冷笑出声……
“特使请讲。”那人依然跪着,但头上却已是满头大汗。
“此人修为已到什么程度?”特使笑完,冷冷的望着这个家伙。
这一下,那家伙眼睛一愣,突然傻了。
先前替裴士元求情之人,兴许是裴士元的左臂右膀,见脸行事和聪明之度自然超出他人,见小领头的愣住,他连忙用眼神瞪向那个家伙,示意他赶紧出声。
结果,那货依然还愣着,这可将那人给急坏了,看了一眼裴士元,又望了望特使,他急忙打起圆场,给小领头争取些时间,道:“特使大人,那凶手既然能将幽明之王杀死,自然是厉害非常,特使为何有此一问?”
听到这话,特使眼中一愣,下一秒,甚至全身都不带动的,可那人却只感如同重山横移,整个人直接便横飞出去。
“人有高低之分,树也有年老也别,本使所问,何时轮得到你等插嘴?”
“裴士元,你久居塞外,常年饮毛茹血,似是野了,连同你这帮手下,也是野了。”
特使说完,寒光冷冷,死死盯着裴士元,显然已是怒了。
裴士元见状,急忙再次跪下,身子压得极低:“裴士元管理不当,自是死罪,还请特使大人息怒。”
听到这话,他瞪了一眼裴士元,冷冷回声:“你我私交已是百年,区区下属不知天高地厚随意插话,本座教训便是,又何需死刑于你。”
“多谢大使。”裴士元低声说完,急忙看了一眼身旁躺地吐血的那人,轻声而喝:“还不起来谢过大使?”
那人急忙起身,强忍疼痛:“属下该死,多谢大使饶恕。”
“裴兰,身为裴士元的护法,你之智自然超群,但也应懂得如何变通,你可知,为何你们寻得人了,却抓捕失败吗?”
“还请特使赐教。”
“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百胜,你可明白?”特使冷声说完,不屑一笑:“念在你跟随裴士元已是多年,裴士元又与我共事多年的份上,我这才打狗看主人,教上你一回,你,记清楚了。”
“属下明白。”裴兰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知这些,只是那该死的小领头一直傻愣不说话,他着实没招,才出此下策。
如今,他只能和裴士元一样,双眼望向那领头人,期待这傻子能早点清醒。
果然,那小子到了现在,依然是瞪着个傻眼,傻傻的望着特使。
裴士元和裴兰气的嘴都歪了,这傻比,你倒他娘的是说话啊,要是惹得特使不高兴,这一群人都他娘的要跟着遭殃。
就在这两人气急之时,那边的特使却显然已经极其的不耐烦了,眼神中微微一冷:“怎么?本使的话,不好用吗?”
裴士元和裴兰当场头埋的更低,就要求饶,索性,那领头人此时开了口:“不……不,不是,大使之话,自是如同天命,怎敢不从。”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迟迟不答?”
领头人稍一哽咽,吞了口口水:“属下……属下只是……只是不知如何作答。”
“自话便是。”特使不耐烦的冷声道。
“这……”略一迟疑,小领头此时咬咬牙:“以属下和他交手的情况来看,这杀人凶手,不过……”
他望了一眼特使,见他眼神冰冷,一闭眼,一咬牙,开了口:“不过只是平常鼠辈。”
“什么?!”
一帮人闻之其言,特使倒还没说什么,他们自己一伙的却一个个已经直接抬起了头,发出惊喊的同时,面露着匪夷所思。
裴士元和裴兰也彼此互望一眼,眉头一皱,裴士元更是立身而起,单手直指小领头人:“莽牛,你他娘的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当着特使的面,你若再如此无礼的话,休怪我不念兄弟感情,拿你祭天。”裴士元急声怒道。
小领头人慌了,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莽牛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十一爷和特使大人,我身后诸位兄弟可以做证,天地良心啊。”
话落,他身后几名壮汉连连点头,这一下,轮到裴士元和裴兰面面相觑,就连特使此时也眼神猛的收缩……
“这……”
裴士元,裴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是瞪小眼。
你要说这杀人者有多厉害,甚至飞天入地无所不能,这俩人那都是铁一般的相信,毕竟,地虫子虽然一向在他们眼中不是什么好鸟,但起码对于这家伙的本事,他们是认可的。
能杀那只地虫子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呢?!
但你要说他修为低下,甚至连自己的手下都打不过,这他娘的不就离了大谱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幽明城在如此水深火热的魔族领地之中,早特么的就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了,又怎会屹立这么多年而不倒呢?
但莽牛的为人,身为自己的兄弟,了解实在太多,他从不是说大话之人啊。
特使也微缩着眼神,看了莽牛许久,直到把这家伙看的毛骨悚然,他突然冷声一笑:“怎么?是天气太热了,还是气氛太僵了,要说点冷笑话来调节调节吗?”
莽牛满头大汗,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其实他知道他一旦说出流派,很有可能就会惹来如此非意。
所以,当特使问起的时候,他才迟迟不肯回答。
他明白,不回答是死,但这回答了他也不好到哪里去啊。
反正答也答了,硬着头皮也得死撑着了,莽牛继续死命磕头。
“莽牛,你给我站起来。”看到特使如此之话,裴士元再也跪不住了,急忙一个起身,指着莽牛便怒声而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老实交代,若是其中有半个假字,我必让你人头落地。”
一听得令,莽牛急忙停下磕头,于是这才将遇见韩三千等人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而出,他心里也苦啊:“我本是怀疑,却不料那几人自己承认了,为了抓人于是我毫不犹豫便与其交手。”
“却哪知,那根本就是半个葫芦,一碰就倒的玩意。我和几个兄弟根本还没怎么使力,那两男一女便已然被我等拿下,你们要是不信,地上还有那人的血迹为证。”
“我等身上也有他以血攻击所遗留下来的伤口。”
“是啊,十一爷,特使大人,他们虽然修为好像不怎么的,但那家伙的血却是阴毒非常。”
说着,从莽牛开始,一个个无不将手上或者身上先前被韩三千毒血所噬的受伤部位展露出来。
裴士元也不敢托大,急忙派手下前去查看,很快,一帮手下便在地上发现还未干涸的血迹,并取下了样本赶紧送了过来。
裴士元自然不敢不看,一个招手,让部下送到了特使的面前。
尽管血液已经干涸,但血液周围的泥沙依然已是被侵蚀的漆黑一片,且足足深入底下数厘米之深。
即便是特使,此时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微微倒吸一口冷气。
“这当真只是他流下的鲜血?”
莽牛急忙抬手,拱手行礼,道:“正是。”
扫了一眼莽牛手上的伤痕,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皮肤显然已被完全溶解,一时间眼神更加猛缩了。
“特使,这……”裴士元轻声问道,因为此时的特使难得异常认真。
“有意思。”微微收回眼神,特使倒是难的露出笑容:“此血毒性之强,世间少有,甚至已经强到能溶解万物的份上。”
“拥有如此之血的人,能杀死幽明之王,倒也是极有可能。”
“什么?”裴士元一愣。
裴兰也眉头一皱:“那咱们遇见的岂不是一个怪物?”
怪物?
也许算的上吧。
既连一个莽牛都打不过,但身体内的血液却奇毒到如此地步,你说他垃圾,好像也对,说他不是垃圾,好像也合理。
“会不会当时他受了伤?幽明之王毕竟万年老虫,面对它,即便杀了他,可起码攻击者不死也得脱层皮吧?”裴士元望向莽牛道。
这一点,裴兰和特使也同意,纷纷望了过去。
莽牛努力回想,片刻后,摇了摇头:“那厮虽然修为低下,但力气不小,也就是对上我这种大力士有些吃亏,若换成他人他还有些颇占上风。至于说他伤,那更是看不出来。”
“他甚至还主动先和我动手呢。”
“嘶!”裴士元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莫不是还真是一个怪物不成?”
“兴许是吧。”特使一笑,冷哼一声。
他也不是太明白。
不过,他更感兴趣:“捉回来看看便知是怪是人。”
“要活的。”特使轻声一笑,吩咐而道。
裴士元点点头:“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同时,吩咐在外的二十七部,迅速以此地为中心点,即便是把地给我翻开,也必然给我活捉那小子。”
“是!”
一大帮人领命,赶紧朝着山下快速追去。
而此时的韩三千,又哪里知道,自己走后,留下那么多的闲话。
从山中下来,三人一兽,不,三人一兽一蛋便朝着北方不断的深入。
而大山往北,尽是一片连绵不绝的枯山荒石,不见丝绿,不见飘红,只有笼罩而下无尽的灰黑色雾气。
随着几声怪叫响起,野兽奔走,魔鸟横飞,以当初山为起点,一阵阵庞大的黑气在雾气当中快速而动,并朝着四周,快速扩散。
裴士元手下二十七部,数万之众,正式展开地毯式的追捕。
朝北而去的虎身壮汉最为奇多,因为知晓那边更为宽阔,更适逃跑,因此这方向的人数最多,且速度也最快,只望尽快追上韩三千等人。
只是,就在他们快行的下方。
此时,一个玩意像是个土船一样,正在地中穿梭。
它的身后,挂着一个简单的木方子,方子中,两人一兽一蛋,正坐于其中,女子无聊,主动逗兽,男子则拿着一本书认真观看。
此一行人,除了穿山甲和韩三千等人外,又还能是谁呢?
“老子把你当兄弟,你把老子当马驴,我靠。”穿山甲郁闷的穿着土,土在他面前如同水一般,遇之则开,其后,又顺过木盒子重新而闭。
韩三千没有理他,全神贯注的读着凤凰心经,其中里面对火的理解完全刷新着韩三千的认知。
看韩三千不理,穿山甲的吐槽也只能收声,老老实实的继续往前钻着。
这一钻,便已然不知道多少个时候。
总之,旁边的夏薇已然不知在睡和醒之间有了多少个轮回。
恶之饕餮微微一个起身,将嘴里的蛋给吐了出来,然后用脚轻轻的裹着蛋夹到了韩三千的身边。
韩三千这才放下手中的心经,奇怪的望向它:“你累了?要我帮你保管一下蛋是吗?”
它重重的点点头,接着身体一蜷,闭上眼睛,便要睡去。
韩三千点点头,手中一动,将它手进储物戒指当中,让他暂时休憩。
忙完了这些,韩三千正准备将蛋收起,却只见那蛋如同一个皮球一般,直接钻进了韩三千的怀里。
夏薇神奇的望着这一幕,和韩三千简直有点看傻了眼。
“嘿嘿,孵蛋韩三千。”穿山甲回过头来嘿嘿一笑,下一秒,刚要转头,便只闻他大喊一声:“哎哟我操!”
紧接着,连同木方子,似乎猛然间撞上了什么……
韩三千眼疾手快,顿感不对之时便将整颗蛋直接抱在了怀中,同时另外一只手急忙的拉住夏薇,尽管在木方子当中硬是往前撞了个够本,但起码夏薇和蛋相安无恙,韩三千自己也只是擦了些皮而已。
“哎哟,痛死老子了。”韩三千这边还没吭声,那边,穿山甲已经哎哟连天了。
回眼望去,此时的穿山甲眼冒金星,甚至脑袋间硬生生的股起了一个大包。
而在他的正前方,一个大约一平方米左右大小的红灰色大物便径直的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韩三千无语穿山甲这货“车不好好开”的同时,此时也将目光稳稳的放在了前面的这红灰色大物之上。
毕竟,地底之下,你若说碎石,树根老常在,倒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些是常态,以穿山甲的本事而言,即便闭着眼睛“开”,那也根本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这是什么东西?”韩三千怪异的望着这个大物,一时间疑惑不已。
韩三千疑惑,夏薇也注意起了这不应该出现在地底的大物,穿山甲摸着脑袋,也抬着头,郁闷非常的瞪了一眼它,别说,即便是常年在地底下活动的穿山甲,对于这玩意,也完全是一脸的懵逼。
“这啥玩意啊?”穿山甲道。
韩三千眉头微微一皱,一步往前,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这红灰色的东西,质地如石,但相比石头的坚硬似乎又差了不少。
如果非要找形容词的话,防佛是一个巨大的橡皮泥所捏造方形体,不过,这橡皮泥起码已经是那种放置了许久,已经干粮。
夏薇也想去摸,但刚一伸手,却突然发现这“橡皮泥”上有许多的小点,定眼一看之下,整个人顿时间恶心到了极点。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点点,而是一个小眼洞,洞口之处还露出一截如蛇如蚯蚓的小尾巴,如蛆虫一般蠕动着往里钻。
“咦,好恶心。”夏薇不由的面露嫌弃,连忙的后退一步。
她一喊,其实韩三千这也才注意起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先前韩三千倒只是更在意这是什么玩意,所以一直在材质上做文章,并未注意这一点。
如今细看,却如夏薇所说的恶心的同时,更重要的是,韩三千发现这“橡皮泥”的周围土壤之中,还有很多大约十几厘米长,如蛇如蚯蚓一般的玩意正朝着“橡皮泥”这袭来。
“靠,这啥玩意?”这一下,就连韩三千也是懵的。
“妈的,该不会是咱们的行踪被那些家伙发现了,所以,故意设下了障碍吧?”穿山甲有些担忧的道。
韩三千没有说话,以他的计划,下山之后他已然料定对方必然会全力追击,所以他吩咐穿山甲带着自己和夏薇从地下而动。
在速度之上,韩三千是有意让穿山甲放松的,在急速追击的过程里,人会格外注意前方的情况,而往往不会注意太过自己刚经过的后方,但因为追击的人很有可能不会是一波,所以韩三千选择了比之第一波慢上一些,但不会被落下太多的速度在前行。
这样可以确保自己处在第一波追击人的身后,又不会和第二波追击的人太过接近。
“看这些虫子的蠕动速度不快,这东西存在这的地方应该时间有些长了,不太可能是那帮家伙布下的。”韩三千摇了摇头。
“那不是那帮家伙,那这又是杂回事?”穿山甲同意韩三千的观点,但对这玩意也同时充满了更多的好奇。
“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地底下的东西,它绝对是有人刻意放在这的。”穿山甲郁闷道。“虽然老子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个啥玩意。”
穿山佳不知,韩三千也不知道,夏薇这种“大家闺秀”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但就在三人一脸问号的时候,突然,眼前的这个“橡皮泥”突然动了……
轰……
随着“橡皮泥”大动,周遭土泥开始松垮,几人急忙用手遮挡的同时,“橡皮泥”开始缓缓的上升了。
众人回眼间,橡皮泥已经一路往上,最终更是被拉出地面,剩下一个巨大无比的缺口,透过缺口,可看天际。
夕阳还在,只是尽剩黄昏,带着残残的余晖,印在天边。
三个人默不作声,甚至就连呼吸也有意压停下,生怕闹出一点动静。
只是,等了约近一分钟,只闻上方有些动静,却并未涉足于三人之境,更重要的是,片刻以后,那些声音停止,然后阵阵的脚步声却朝着另外的方向渐行渐远。
穿山甲疑惑的望了一眼韩三千,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的不是那群家伙?
又还是,这群家伙来了个欲擒故纵?
韩三千微微摇摇头,对于这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倒是可以上去看一看。
一是已然赶了这么久的路,三人也确实需要好生歇息了,地面之下一直游行,其实三人状态也很糟糕,马上临到夜间,视线不清的情况下也利于隐匿且歇息。
二是“橡皮泥”如果是那群人放的,那么行踪暴露,自然而然隐藏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主动出击,起码占个先手,免得被人针对。
而如果不是那群人放的,而是其他人,那么起码说明这地方应该是安全的,那群人应该不在附近。
否则的话,那群人遍地找人,又如何会安生呢?!
既是如此,韩三千倒很好奇谁放个这奇怪的东西在底下,它是用来干嘛的?又或者,是不是有意针对?
想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不上去的理由,冲穿山甲点点头,穿山甲咬咬牙:“他娘的,也好,反正把老子撞的七晕八素的,老子还想找他报仇呢。”
接着,穿山甲一把抓住二人,一个加速便直接顺着那口子冲上了地面。
一到地面之上,三人大口的喘着粗气,自由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来到魔族之地,从未觉得这里的空气清新过,但一直在地下蹿行太久,如今却觉得别有不同。
那个巨大的“橡皮泥”依然还矗立在旁边,只是一个身影却已经缓缓的朝着远处走去。
三人互望一眼,径直的跟了上去。
夜间山路,颇有崎岖,前面的身影行的也缓,直到大约十几分钟以后,他穿过一片地势相对比较高的山坡之后,突然消失了。
三人又是互望一眼,他娘的,不会是要埋伏吧?
借着月色,穿山甲猫着身子,也跟着上了山坡,但片刻后,这货却是愣在了原地。
韩三千见状奇怪,让夏薇在身后呆着,自己缓缓的朝着穿山甲那边走了过去。当登上高坡,当眺望而下,韩三千一时间也有些傻了。
月光之下,下面是鳞光循循,一大片的湖泊尽在其下,几声水声响起,那个身影却是坐在湖边,淡然无比。
黑暗中,月光下,穿山甲和韩三千互望一眼,正奇怪时,突闻那身影一喝。
“来了。”
两人顺眼望去,只见那身影突然站起,手握一根长竿,轻喝一声的同时竿上便是一提,水中顿起水响,紧接着,月光之下,一条白光嶙峋的鱼便隐隐透过水面可见一角。
下一秒,又是一阵水声,那鱼钻入水中,猛然用力。
“钓鱼?”
虽然两人均未喊出声,但彼此大睁的眼睛已经说明了此时内心的咆哮是有多么的巨大。
跟了半天,结果跟个寂寞?
不过,仔细想想那“橡皮泥”里的那些如蚯蚓似蛇的虫子,韩三千突然一拍脑袋,靠,还真他妈的是钓鱼。
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己跑来追人家钓鱼的。
自己这会还他娘的被人追杀呢,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自嘲的苦笑一声,韩三千带着穿山甲也就要离开,但就在此时,意外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