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右手握法杖，输出最后一波自然毁灭，左手举起。
超能玄妙启动。
五指虚握了下空气，指尖游走的超能法文跟翠绿光点爆发了。
手势有时候往往意味着攻击形式，那么，这一形式是撕裂呢，还是缠绕或者碾压呢？
都不是。
至少被秦鱼跟阿瑟诺狄斯联手输出削减了９０％生命力的哈迪斯忽然感觉到体内最核心的部位有点闷。
那是因为有一颗种子在他体内伸长了。
九穗禾的自然种子。
咦，这种方式也不是第一次了，老生常谈？
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了。
它藏在三千破甲箭其中一根箭矢的凹槽里，破甲入体后敢在被融化之前脱离箭矢，并在秦鱼意念控制下进入哈迪斯血肉，这么一颗小小种族，就算在体内生长爆发，对哈迪斯也没多大伤害，哪怕想汲取他体内的水分也无用，因为这厮压根就不以水分而生，他的躯体必要组成部分不是水，那是什么呢？
是能量。
因为她研究过兽人的躯体，经过几百具兽人甚至红魔大将的躯体，她终于发现这些高等兽人的力量源头往往有聚拢特征，越高级的兽人，力量聚拢越密集密实，到了红魔大将的时候，已然可以形成一颗小小的能源种子。
以红魔大将推算，秦鱼预估哈迪斯这厮也差不多，所以就算最终破防毁他血肉也不算致命，只要这厮核心能源还在，就可以凭着黑暗力量对他的拥护而迅速恢复，这也是法伊嫉妒哈迪斯的主要原因。
既然找到了这个关键，秦鱼就开始制定计划了。
跟阿瑟诺狄斯的合作自然是成功的关键，但更大的关键是通过两人在外的联攻，给这颗种子打开一个刺入的口子，让它在哈迪斯重伤的躯体内最大程度上寻找。
她一开始就准备让这颗种子找到他体内的力量核心，找到它，并且～～嗯，你们懂的。
彼时，现在终于找到了。
这个工程其实对于秦鱼不难——对比下对白鉬的杀戮切片研究吧，那叫一个精密变态，就为了找一个细胞啊！！！
所以现在故技重施，秦鱼游刃有余，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就找到了。
谁让哈迪斯武力超凡，体质爆表，但不如白鉬脑力流呢，秦鱼凭着心机，最终还是～～要干死她！
哈迪斯察觉到了自己最隐秘最重要的地方被探查到了，它惊恐了，疯狂调动黑暗力量想要围护核心能源，但！
九穗禾已经生长出枝条，缠绕了它，然后尖端尾刺如蝎子一般，随着秦鱼手掌那一虚握，它们刺了下能源核的壳。
哈迪斯的变态在于体质防御，可他也还不够变态，因为在强大的体质防御下，深藏其中的核心能源还缺少一种能源防护，这也是生命进化的不完美之处。
毕竟兽人还远不是三千位面中最顶端的生命。
于是秦鱼成功了，九穗禾刺破了能源核，绝对强大而纯粹的能源流出。
这是一个占据整个位面并最被黑暗力量拥护的种族顶级帝王的完整核心能源。
——它是黑暗的化身，你确定要吸取吗？
——不怕像阿瑟诺狄斯一样堕落？
黄金壁有些隐忧，试图阻拦秦鱼。
秦鱼：“你以为阿瑟诺狄斯为什么被邪化呢？是黑暗力量？”
黄金壁还是有点专业水平的。
——是灵魂。
——力量本身无法腐蚀灵魂，对力量而产生的贪心、恐惧或者臣服才会影响灵魂，进而让灵魂堕落。
这涉及到宇宙力量跟灵魂的原理，黄金壁懂，擅长研究规则的秦鱼当然也懂。
“所以黑暗力量本身就只是能量，我不怕它进入我的躯体，因为我始终明白，我对力量的渴望一直都那样强烈，渴望它的动机也一直只有一个。”
本心不变，渴求如初，就无所谓黑暗或者光明。
秦鱼的话让黄金壁猛然反应过来。
是了，这个人何尝介意过这个。
——我都差点忘了，你本就是个最像邪选者的天选者。
这语气特别复杂。
诶，阻拦不了自家天选者崇洋媚外，还特么阻止不了她吸收黑暗了？
这工作特么没法做了！要辞职！
秦鱼失笑，慢悠悠说：“我是不是天选者，最终取决于我的对手是谁。“
如果将来天选阵营会成她敌人，那她就是邪选。
如果她的敌人一直是邪选，那她就是天选。
黄金壁沉默了。
因为它懂了。
懂她的坚定跟狠辣。
而秦鱼不再多言，她让九穗禾吞噬了核心能源，但并不声张，不动声色，吞噬完全后，诡秘抽离。
于是在外人看来，便是秦鱼坚持发出的最后一波毁灭力量．．．把哈迪斯湮灭了。
他的瞳孔光度跟灵魂气息开始湮灭，周身笼罩的黑暗气息也混沌消散了。
但在最后一刹那，他死死盯着秦鱼，秦鱼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
哈迪斯无法说出话，因为他从这个人类女人的眼里看到了轻蔑跟深沉。
仿佛在说——杀你，非我所能狂喜之成就。
他不懂，但为此耻辱，于是用尽了灵魂深处最后的力量。
给自己统治的大军下了最后指令。
——不死不休，不计代价。
轰隆！
庞大的躯体倒下了。
它的倒下，代表着一个帝国的坍塌。
但帝国坍塌，小兵大军尤在。
兽人们没有惊恐逃散，因为他们的灵魂深处始终烙印着哈迪斯最后的指令。
这是一个种族最后的疯狂。
比人类求生更疯狂。
他们追求的是毁灭。
人类联合大军这边其实已经伤亡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只剩下了一万多人。
巨魔精灵矮人还是德鲁伊还有人类死伤惨重，但活下来的人都来不及欢喜法伊跟哈迪斯的相继嗝屁。
他们．．．迎来了最惨烈的反扑。
另一边，娇娇背着阿瑟诺狄斯飞下来，还未落地，陡听到秦鱼的传音。
“先别落地。”
什么？娇娇惊讶，奥，是要屠杀那些反扑的人吗？
一看，兽人帝国还有十几万兵力，的确数量十分巨大，但失去领袖的他们其实已经是乌合之众了，哪怕还有三大将。
娇娇觉得秦鱼跟自己联手再干几波，起码可以杀他们好几万，而先知跟拜厄两个大巫师也可以干好些。
因为失去巅峰战力，他们就是不受先知的绝对杀伤力。
只是娇娇刚这么想就得到了秦鱼第二句传音，他的脸色一变，目光下意识一转。
是有点不对。
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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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先知跟拜厄也得到秦鱼用魔法密语传音了。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兽人帝国一方反扑，己方损失惨重，但尚且未来可期，足可见这一战还是光辉的。
但他们还是察觉到有一种微妙而邪恶的气息．．．消失了，又隐藏了。
却又像是快爆发了。
“有人不见了。”
先知反应最快，而拜厄几乎一秒钟就接上了，“那些狗杂种不见了！
或者可以说．．．拜厄一开始就察觉不对劲了，比秦鱼跟先知更快？
因为他始终记着跟对方刻骨铭心的挖坟仇恨，但因为出于一个种族对参战的协议，涉及种族尊严，他们没有枉顾自己寻仇而不顾战局布置，所以一直压抑着，但他还是关注的。
关注着关注着．．．若非秦鱼挂了那一次，后来又一再曲折，他一时被转移注意力，或许会留意到对方一整个种族去哪了。
两个巫师敏感，其他人可未必，本来准备好迎接那些兽人大军反扑的葛恩一脸懵逼。
谁谁谁？谁不见了？
奥顿更是傻乎乎，“啥？你们在说啥？”
最终，还是林用修长的手指擦了下手背上的鲜血，淡淡道：“食尸鬼不见了。”
“？？？”
“！！！”
它们去哪了？全灭族了？
葛恩跟奥顿两个最被碾压智商的倒也没智障到底，他们很快反应过来。
靠哦，他们躲起来了？！
“如果是躲还好，就怕．．．．”
林皱眉的时候，布莱克已经冲向娇娇所在的下方，他想去接近她，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他觉得他曾遭遇的一切可能不是最凄惨的，他并不是孤单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接近，就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力量。
从战场北面。
那个北面，失踪了一具尸体。
“法伊的尸体。”秦鱼视觉最为变态，目光一扫全场就捕捉到了一些动态差异。
它不见了。
但不止法伊的尸体。
在肉眼缩减的巨大战场，有大量的尸体——甚至是死亡骨龙的骸骨不知何时起也全不见了。
并且，在已经不见诸多尸体骸骨的基础上，她甚至见到一些尸体正在不见。
她亲眼见到一具尸体被无形透明的诡异存在吞噬。
“是食尸鬼！”
“这该死的种族还有隐身透明天赋！”
不是拟态，甚至是隐身透明！
————————
局面到这份上了，稍微有点大局警戒感的人都品出了几分山河飘摇风雨欲来的凶险感，偏偏在这样规矩隐晦的气氛中，前方还有凶恶的兽人大军杀戮而来。
“食尸鬼以吞噬尸体而生，死的人越多，他们越强，现在他们不出面，是在等彼此厮杀削减越多活性战力，此消彼长，他们的实力会越来越强。”
当前最重要两件事——１，找到隐藏的食尸鬼们。２，阻止一件事。
秦鱼、先知跟拜厄几乎同时冲向哈迪斯的尸体，但秦鱼速度最快。
快也没用，在秦鱼驱动九穗禾想要缠绕哈迪斯尸体的瞬间，它不见了。
被一口吞了。
被无形无色无处不在的空气一口气吞了。
说是空气，其实就是隐身后的食尸鬼吧，但这头食尸鬼必然身躯庞大，可以一口吞哈迪斯，并且还能消化，那么，这头食尸鬼也只能是～～
秦鱼单手一转，自然魔法力凝聚成镜，镜光一扫空间，隐隐见到前方刚吞了哈迪斯的那一方空间赫然有庞大的能量反应。
而这能量正在剧变。
秦鱼脸色也随着一变，身体往后弹射，避开脚下窜出的一条白骨之爪，她一个后跃几十米，还没落地就给娇娇传音了。
“往天上去，别让阿瑟诺狄斯的躯体被它吞噬。”
另一端，在三千米开外，娇娇也带着阿瑟诺狄斯迅速往上飞空，也就在它刚刚提高了飞行高度的两三秒，隐形的半空就多了一口苍白大嘴，刚好吞了个空，在上方，娇娇这才借着肉眼看到了它的些许轮廓，惊愕之下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黄金岩浆球，轰在这食尸鬼躯体上，它嚎叫一声，苍白丑陋的皮实躯体趴伏在地上。
这是食尸鬼？
怎么觉得跟之前长得不一样？
反正奥顿觉得跟自己第一次见这些玩意时很不一样。
体型大了好几倍，也健壮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骨骼粗壮了很多，皮肤散发出非凡的韧感——娇娇吐出的黄金岩浆球也只在它后背上砸出一团焦黑。
按理说，如今的娇娇一口金焰能把翼龙的胸腹给轰破个洞洞，这食尸鬼防御力还比翼龙强出四五倍？那可就连一般刀剑都劈砍不破皮了啊。
“难道它是耶格？食尸鬼的首领？”娇娇迅速猜想起来，甚至想呼吁过来秦鱼一起过来杀它。
“它不是，只是食尸鬼小兵，耶格在我这边。”
秦鱼传言一出，娇娇懵了。
１，皮这么厉害还不是耶格，只是食尸鬼小兵，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食尸鬼小兵都这么厉害？
２，那耶格得有多厉害？话说，他刚刚是吞了哈迪斯吧！！！！
娇娇都想到了，就别提先知等人了。
先知跟拜厄当即第一反应——祭大魔法防御困住那十几万兽人大军，不让它们跟己方进行厮杀，但他们实力不够，好在秦鱼法杖一转。
荆棘之森拔地而起，从中拦截五千米长的荆棘之墙，拦截了十几万大军跟人类联盟残存兵力的对杀。
但在这两方之外，整个战场也都被一种腐朽而苍冷的灰气给笼罩了。
这些气从地底而出，从空间而出，一层层灰雾，有点像从前在腐蚀沼泽，但比那时强烈了何止十倍，树人亚当跟拜厄都感觉不良了，有一种恶心厌恶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亚当自诩自家每一颗树人都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生物了，可也没见识过这样的生物啊，是新生种族？可这种族天赋也太强了，自带能瞒过秦鱼跟先知他们的拟态跟隐形天赋，又能通过吞噬而进化。
这种新物种是最近才诞生的吗？
娇娇疑心，正想问秦鱼，却听到耳边传来背上趴着的阿瑟诺狄斯虚弱冰冷的声音。
但这声音有点奇怪，好像不是真正的声音，倒像是空气音震后发出的拟态声音。
娇娇一时也不能多想，只听到她说：“他在进化。”
谁？
当然是耶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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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娇娇还以为他们可以有反应的余地，结果没有。
阿瑟诺狄斯刚说完这四个字，秦鱼那边正面对着的空间——也就是耶格吞了哈迪斯的地方，空间扭曲了。
因为强大而进阶后的新型能量体碾压了空间，影响了魔法能量的组合跟存在，导致空间重新排列，于是，众人视线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战场荒原，血染荆野，彼时灰雾生，昭昭蒙蒙，它露峥嵘，张牙舞爪，在狰狞中扭曲，空气沉甸甸，泛血意，血又凝固，仿佛一瞬间数百年数千年过去，它干涸出了暗红，但生长出了新的锐利。
黄金壁不耐烦了，粗暴有力来一句。
——说白了就是作为食尸鬼的统领，以食尸鬼最巅峰的血统先偷偷吞噬了十几万的各个种族尸体，又吞了法伊，再吞了哈迪斯，一路进化，最终达成新的基因阶层，换句话说，它要开始凝聚神格了。
秦鱼：“你这一句有点长。”
——这特么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在凝聚神格！！！
黄金壁觉得真的是见了鬼了，末世出一个尹幽就算了，花果山猴子窝还能出一个孙悟空呢，高老庄也有一头猪八戒，你不能低估一个种族的奇葩变异天赋啊。
可问题是．．．．
动不动就以灭杀或者吞噬一个世界的生灵来获取进化、凝聚神格。
要么丧心病狂，要么心灵扭曲，这些大佬都特么有童年阴影吧？
——为！什！么！你！总！会！遇！到！这！样！的！变！态！
斯巴达、歇斯底里、生无可恋体现得淋漓尽致。
秦鱼：“因为变态一般都喜欢折磨清纯美少女？”
黄金壁闭嘴了。
安静如鸡。
不过黄金壁看她还能有闲心跟自己扯皮，忽然也稳了。
——你等下有办法对付它？
秦鱼：“没有。”
没有你还这么淡定？！
“大不了失败了，复活的钱我付得起。”
末了，她低调奢华有内涵地补了一句。
“我有钱。”
黄金壁下线了。
把黄金壁怼下线后，秦鱼的表情微微冷漠，瞧着前方显露的耶格本体真容。
进化后的耶格．．．．此时的它更像是死亡骨龙跟哈迪斯整合起来的巨型骸骨怪物，但也不全是骸骨，还有皮，灰白纵横的皮，上面沟壑纵横，每一条沟壑里面都有一缕缕荧光，倒像是鬼火似的。
这怪物高大十丈，占地百亩，地盘盘根错节，看着委实恐怖。
一条条滚动的气息萦绕，像是游走的灰蟒，吞吐着黑暗又诡秘的邪恶力量。
娇娇：“白骨精？”
秦鱼：“比白骨精胖。”
那就是ＸＸＸＬ号的男版白骨精。
一点都不妖娆骨感美，反而狰狞凶恶极致，带着一股十足的吞噬气息，就是那种要把一切都吞了的那种邪恶。
众人都被这庞然大物给吓到了。
包括那些被哈迪斯临死前洗脑后打鸡血般的兽人帝国十几万大军，大量兽人发出惊恐的叫声。
但很快，他们屈从了本性——臣服于邪恶。
于是他们朝耶格呼喊。
像是子民朝拜新王。
娇娇：“卧槽，一点节操都没有，这垃圾种族还称霸这个世界这么久！”
是称霸了很久，但要被终结了。
因为耶格的目光落在这十几万兽人跟一些小种族身上，忽然咧嘴一笑，苍白尖牙大口里面翻滚出阴冷的灰气，“新的时代的确需要你们。”
倒不像是一般的反派话多，它也没多说，说完就吐出了一大团浓郁的灰气。
灰气扑散到空气中后，秦鱼神色微微变，立刻控制荆棘之森启动吸气的植物本能，吞吸了大部分飘过来的灰气，不过还好耶格的目的也不在他们这边，而是那十几万兽人大军。
先知只见到那十几万兽人一个个都浑浑噩噩痛苦起来，紧接着——暴毙！
十几万瞬间暴毙。
毒气？绝对瞬杀的毒气？
目前，也就三个大将还尚在抵抗，但身边空间一扭曲，三头体型硕大的食尸鬼扑在他们身上，张口吞咬。
“他们可以吃生的？！”葛恩下意识喊出一句，却得了其他人看智障一般的目光。
你见过哪个生物只能吃死的不能吃生的吗？
食尸鬼之所以叫食尸鬼，不是因为他们只吃尸体，而是因为他们可以吃尸体为生，并从中得到肉体精华得意累积进化。
但能隐忍伪装到耶格这个份上，硬生生熬到秦鱼跟阿瑟诺狄斯联手干掉了哈迪斯才出手。
无非是因为前期食尸鬼不具备足够的攻击力，既不能对抗秦鱼他们，又不能杀死哈迪斯，也只能选择当渔翁．．．
彼时，三头大型食尸鬼撕咬大将，胜负还未可知，但暴毙的那十几万兽人被其他食尸鬼吞吃了。
“食尸鬼族群差不多五千，若是他们都进化了～”
先知本来还在担忧人家进化后的实力，拜厄却铁青了脸，说：“不止五千。”
怎么？
众人且见到五千食尸鬼疯狂吞噬兽人尸体的同时，似乎也在分裂出新的躯体，就好像分娩一样，体表渗透出一层黏糊糊的囊膜，囊膜随着它的进食而填充进入各种血肉骨骼，渐渐组合再生，很快就出现一头食尸鬼的雏形，而后自动分裂，变成另一头食尸鬼。
从囊膜出现到分娩，一分钟都不到。
简直可怕到极致！
娇娇：“这单细胞发育自我繁殖也没这么快啊！”
哎呀，我的娇，你还学生物了呢！
黄金壁还来不及上线感慨，娇娇就呸了它一口，转而问秦鱼：“小鱼，咱可怎么办啊，这鬼玩意跟超声敢死队似的，按这个速度，十分钟就能折腾出多少啊？”
这特么就是指数递增啊。
娇娇掐指一算，还没算出来。
——５０００乘以２的十次方。
娇娇：“？？？”
——５１２万头食尸鬼。
娇娇懵逼了一秒，转而对秦鱼说：“现在我们提前走吧，赶紧从这个世界跑路！”
这的确是很可怕很逆天的繁衍方式，但也有限度。
秦鱼：“十几万兽人承担不了５１２万头食尸鬼的繁衍资源。”
这句话她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先知等人也听到了。
不难理解，因为生物发育繁衍本生就是以消耗为代价的。
尤其是这样短时间内的发育。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秦鱼可以大概换算下如今这些进化后的食尸鬼跟
撑死了养出五万食尸鬼。
但这也够了，足以碾压他们这边所有人。
已经没有时间了。
秦鱼打了一个手势，先知跟拜厄齐齐举起法杖，大魔法齐整而起。
同时，荆棘之森中的重箭巨弩齐齐抛射！
第一波攻击出去了，密集而浩瀚，从荆棘之森的墙头翻越过去，抛射长空，形成一片攻击雨。
凯兰沃斯等人也抓紧时间重整兵马，力图在最短时间内减少因为零散也被吞杀的危险。
只是．．．．三巫师外加重剑巨弩的一波攻击是出去了，还没落在如今已然两万人马的食尸鬼身上，耶格就动了，一挥舞骨爪，爪芒风暴！
空气涌动，自成骇浪，穿透力十足的破甲箭都摇晃了，轨迹轻飘摇摆，魔法也随之被撕裂溃散。
可怕。
太可怕了。
拜厄跟先知的脸色都白了。
而耶格只是发出诡异阴凉的笑声。
一边笑一边盯着秦鱼，好像在琢磨她什么似的。
“人类女巫，你难道不想再表现些什么吗？”
秦鱼也在看着他，慢悠悠说：“还能表现什么呢，你能忍到我跟阿瑟诺狄斯都全力出手干掉哈迪斯再爆发，可见你是极能忍的，若非确定自己可以赢到最后，也不会爆发。”
作为如今劣势的秦鱼都这么从容淡定，仿佛已经稳操胜券的耶格当然也可以慢吞吞，“你跟阿瑟诺狄斯不也很能忍，法伊当然是可以干掉的，哈迪斯也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可你们还是延长了时间，不就是想找出我？”
秦鱼微笑，“不要误会，我可没有直接怀疑你。”
耶格也微笑：“你疑心过我，只是没把我太放在心上而已，因为我之前的实力的确也只到那份上，没到逆风翻你盘的程度，可你很谨慎，怕我有什么后招，所以又拖延时间，想引我出来，又锁定我．．．”
秦鱼：“可我失败了。”
耶格：“因为你没想过我们食尸鬼一族有隐身天赋。”
秦鱼：“还是瞬间隐身，可以直接脱离魔法锁定，其实我更想夸你的还是你的心性，能忍别人不能忍，孙子装久了也没变成孙子，还是厉害的。”
她夸得很真诚，可耶格莫名觉得不舒服，好像被骂了。
他眯起眼，轻飘飘说：“听你的语气，倒是挺高高在上，还有闲心跟我掰扯，难道就没留意到我的食尸鬼大军越来越多了吗？你的荆棘之森又能抵挡多久呢？”
耶格一提，才可纵览十几万兽人已经被吃了一大半了，食尸鬼数量也直奔三四万。
从二十几万对七万的战争，浓缩到几万对一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事实上，这局面甚至比一开始的还惨淡。
一头食尸鬼，可以以一敌十甚至更多。
隔着荆棘之森，葛恩掂量了下自己的斧头，问林：“你觉得我的斧头可以砍断它的头吗？”
林：“我觉得你砍不中。”
什么意思？
因为食尸鬼的速度也跟着体质一起几倍增强了，何况对方有隐身跟拟态，要知道一般高血统精灵才有种族特殊天赋，而现在，这三四万食尸鬼群体兼备。
这就可怕了。
“那边还有一头大的。”林实在慷慨，还外送插一把四十八米长的大刀，葛恩的脸都绿了，觉得这一战是真的要挂了。
但秦鱼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从容，这种从容让耶格很是戒备跟疑心，他还听到秦鱼说：“对我而言，每一场战争，其实都是０跟１００的区别，要么百分百胜率，要么就是零。”
耶格吞吐了灰气，沉沉诡异，“那这一场呢？”
秦鱼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兽人天生缺陷，缺乏进化空间，黑暗力量想统治这个世界，就在后期扶持了新的物种，所以有了食尸鬼，可食尸鬼进化需要巨大的资源，所以你盯上了其余种族，从数量最庞大的人类到兽人，乃至所有小种族，你认为这些都是资源，但资源是活的，猎杀需要付出力量，食尸鬼的力量不过，而且但凡暴露这种能力，不管是兽人帝国还是人类联盟这边都不可能留下你们，于是，你需要挑起一场战争。”
缓冲了下，秦鱼目光一扫血染四野的战场。
“一场可以调动所有种族参战的战争，死越多，你的收益就最大，尤其是哈迪斯的尸体，足够让你本体都进入一个大阶层。”
秦鱼这话一说，耶格却有些不赞同，似笑非笑，“战争是我挑起的？我怎么觉得是你挑起的呢？”
“而且你说这么多，依旧在拖延时间，所以你是在准备什么东西来对付我吧。”
耶格真的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胜局稳稳了还不飘，还这么谨慎，生怕秦鱼给他搞出什么幺蛾子，全程高能戒备，到现在都在试探。
秦鱼能怎么办啊，只能露出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觉得你可能猜到了。”
耶格沉默了，忽然身体发出嘎嘎声，骨骼脆响，皮肉松乏，地面发出颤动声，他抬高头，声音微微加大。
“风暴。”
“你的风暴眼到现在还没用过。”
风暴眼？它当然是厉害的，但风暴眼只是大魔法，虽然在它的帮助下，比一般大魔法要厉害一些，只是对于法伊都无法造成什么大伤害，别提哈迪斯，更别提耶格。
他就谨慎到这个程度？
“难道．．．秦鱼的后手真的是风暴眼？”先知都怀疑了。
而在此时。
兽人尸体终于吃完了。
五万，真的是五万食尸鬼盘踞在荆棘之森之外，凛然凶恶，每一头都比座狼还大了两三倍。
灰白一片。
秦鱼左手掌心虚握。
众人一看这个手势就有一种熟悉感。
跟弹指一脉相承，有一种“搞定”的气质。
虚握一出。
轰！
耶格猛然盯着这东南跟南北两个方向，这两个方向各自祭起强大的光辉。
虽然耶格疑心秦鱼有手段，也猜测跟风暴眼有光，没想到自己还真猜准了，都猜准了，他心里莫名空虚，甚至怀疑秦鱼是故意糊弄他的，其实真正杀手锏不是这两个玩意儿，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秦鱼手里的风暴眼跟阿耶离雕塑彼此之间有一种奇异的牵引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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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以灰蓝色为主，渐成风暴旋涡，是一个巨大风暴眼的模型。
南北以银白色为主，渐成水中巨木，模样神似阿耶离，有水跟木的强大生命力。
两翼成光辉牵引，俨然对应。
这种力量有些玄妙，以耶格如今的眼界已然可以看出几分融合的魔法组合原理能力。
介于法阵跟奥法融合的力量，很复杂，他也就能察觉到这两个东西融合后，秦鱼的力量可以翻好几倍。
只要她注入力量。
但他不会给她机会。
“看来是当年三城的巫师搞出来的玩意儿，有些手段。”
耶格吐了一口灰气，忽然咆哮了一声，底下食尸鬼顿时倾巢而出，朝着荆棘之森发动。
最后战役终于开始了。
嗷！！食尸鬼大军狂奔向荆棘森林，荆棘森林射出破甲箭，破甲箭的杀伤力还是够的，否则也不可能破哈迪斯的甲，箭矢抛射下来后，食尸鬼前锋被射杀了一千多头。
这一幕让荆棘之森后的众人一时欢喜。
但下一秒，死去的食尸鬼尸体被边上其他食尸鬼撕裂分食。
众人：“？？？”
杀了后又被吃了，吃了的还可以进化，这对众人绝不是什么好消息，而紧接着，这些食尸鬼攀上荆棘之森，要么就用粗长的手爪，直接撕裂毒刺密布的荆棘，硬生生把荆棘之森给拆了。
荆棘之森不过七八呼吸就坍塌了，荆棘落地狼藉，食尸鬼大军奔腾跨越，也赫然对上众人。
先知冷着脸：“吃了同类一样等于填补资源，诸位，无人可成身后城墙，坚持。”
非勇敢，而是坚持。
这是最后的坚持了。
不要期颐秦鱼或者娇娇来帮忙，因为～～秦鱼能不能抗住耶格还是个未知数。
小兵征伐，王者之战。
秦鱼举起法杖，法杖之上光辉密布，两条光流随着她口中吟诵的古老咒语而发出，注入东南南北两地，也射入秦鱼一早安置好的两个法阵中心。
这两个偏僻地带各有一个法阵，法阵中心放置着风暴眼跟阿耶离雕塑。
它们，是曾经的人类三大巫师的毕生研究，也是曾经为了对付哈迪斯献出的最大努力，但显然，他们的研究失败了，或者说，他们还没能研究到最后一步——把它们配合使用。
可来了一个秦鱼，以跨越常人的脑运算能力活生生推演了接下来的法阵内容。
她成功了。
两大法阵两大魔法宝物的魔法原理契合交融，而秦鱼．．．右手执起法杖时，娇娇背上的阿瑟诺狄斯体内阿耶离脱离她的身体，变成真实的神木扎根大地，树根转眼穿梭过数千米，到达秦鱼脚下，从脚下生出根须缠绕她的身体，注入恐怖能量。
能量通达，到达法杖。
法杖即将导引出力量的时候．．．耶格扑了下来，一爪子横扫。
空间撕裂！
三百米长的空气刀锋切割。
彼时，秦鱼意志输出，眼中瞳孔魔法微光山腰，法杖导引出的能量已经出去了。
极快！
注入两法阵之中，两法阵．．．风暴眼跟水中巨木顿然发出光束，两条光束以光的速度相遇，融合，变成一条，直接冲着三千米开外的耶格。
轰！
它射在耶格庞大身躯上的时候，像是星辰轰砸，耶格体表发出咔嚓的凹陷声，紧接着在反射逸散出来的强大光芒中，它轰然倒地！
轰隆一声。
赢了？
天空之上的娇娇狂喜，却陡听到背上的阿瑟诺狄斯冷冷一句。
“失败了。”
什么？！
娇娇还没反应过来就陡见到战场中心最狼藉也最荒芜的地带，只有秦鱼跟倒地的耶格。
但耶格虽倒地．．．光芒才散去一般，它却发出低低的笑声。
“好弱啊，太让人失望了。”
紧接着它消失了，如此庞大的躯体在转瞬消失，那些光芒却扭曲起来，下一秒，秦鱼瞳孔猛然一颤，她将手中的法杖转了一个头，法杖光珠牵引了风暴眼跟巨木的力量，又从它们身上得到魔法反哺，到达秦鱼手中。
她用反了方向的法杖一端朝脚底下悍然一顿！
轰！自然魔法之大地震波。
嗡嗡嗡！一圈两圈三圈的大地震波到达地底。
地底三千米。
震动翻好几倍！
噶擦！
庞大的耶格终于隐藏不了，因为在大地震波的强烈震动下，他无法靠近阿耶离根须支持的秦鱼脚底下，那么．．．秦鱼前方五百米距离。
耶格顶着大地震波破土而出，就像是海中翻腾而出的巨鲨，强大而浩瀚，张开嘴巴，口中黑光一团，射出。
四五米粗的魔法黑光直达秦鱼所在。
轰炸！
那一瞬，秦鱼手腕一转，法杖在手中跟着一转，从扇形到一个圆面，成光盾，魔法力导引注入，法纹启动，光盾成魔法巨盾。
嗡！
直径百米的魔法巨盾随秦鱼手掌举起而成型，黑光已降临。
咚！一声沉闷，这是一力量冲击跟格挡形成的震动，在空气，但震动层次比大地震波还要强烈七八倍。
以秦鱼跟耶格所在的战场核心一千米范围直径．．．大地全部龟裂！植物尽数毁灭！
这是一场王对王的博弈！
而小兵．．．
食尸鬼杀入人类联盟残存大军，如狼入羊群，势如破竹，横扫？！
是横扫！
若非先知跟拜厄联手祭起魔法盾，只第一照面，这些生灵酒会被全部撕碎。
但．．．只是七秒，七秒后，两个大巫师的魔法盾被撕裂了！
食尸鬼的力量太可怕了！
可怕到让淡定的先知跟狂妄的拜厄都失了镇定。
但！
轰！众人前方忽有城墙！
是树人！
亚当为首，树人族群以身躯建起生命城墙抵挡。
当时，亚当粗嘎着嗓子说：“我发现他们只吃血肉体，不吃我们树人，怎么样，我们树人聪明吧。”
好像的确是！
拜厄猛然想起腐蚀沼泽里面，自己族群跟牛头人都遭殃，但树人从未被攻击过，是因为对方没有祖坟地？
不，是因为他们非血肉体，食尸鬼总不能吃木头进化繁衍吧。
于是树人无恙。
于是树人组建城墙！
但！
不吃，却可以毁灭。
拜厄下一秒就见到亚当被七八只食尸鬼给扑缠上了。
当撕裂的木枝横飞。
拜厄的表情一僵。
当凯兰沃斯见到树人被食尸鬼活生生撕裂的时候，而这些古老从容的生灵不肯发出半点声响，她的瞳孔红了，颤着嗓子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冲出去。”
她举起手中的剑，但身边的里昂已经冲了出去。
所有人．．．呼啸而出！
刀剑劈砍，血肉分离，无所畏惧！
天空，娇娇看到了这边惨景，迟疑了下，他知道自己的指责——保护虚弱的阿瑟诺狄斯。
因为阿瑟诺狄斯是耶格最后的目标，这是秦鱼的判断，也是既成的事实——吞噬天生兽人帝王的哈迪斯让耶格鲤鱼跃龙门，那么精灵女王阿瑟诺狄斯呢？恐怕从她身上得到的进化力量还要高于哈迪斯、
所以秦鱼一早就让娇娇保护阿瑟诺狄斯，但现在！
娇娇背上的阿瑟诺狄斯往下见到地面两个分裂。
三分之二的战场被秦鱼跟耶格占据，王者对杀。
三分之一的战场被食尸鬼跟人类联盟残存大军占据，生与死的挣扎。
阿瑟诺狄斯盯着下方，哪怕高度距离很远，她还是见到了。
见到了布莱克。
这个人曾在刚刚无比凶险的战场上穿行，想靠近自己，也许是问个明白，也许是其他，但见到自己的战友们遭遇危险，他还是回头了。
这是责任跟使命感。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最光明勇敢的精灵。
阿瑟诺狄斯闭上眼，嘴巴没动，却发出很凉很冰冷的声音。
“你下去，帮他们。”
娇娇：“啊？可是．．．”
“我，阿瑟诺狄斯，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紧接着，阿瑟诺狄斯从娇娇背上下来。
从高空往下坠落？
她很从容，在坠落中，远方的狮鹫王飞翔而来。
承接，翻空，重新悬于天空之上的她举起右手，腐蚀焦黑的手上出现了一点白光。
一点点的白光，召唤出了一把法杖。
那是她最后的光明。
隐藏了六百年的光明。
这一把，是光精灵一族的王之权杖，但奇怪的是，它竟没有经手任何黑暗力量腐蚀。
它出现的时候，她身上的矛盾达到顶峰。
光明与黑暗的矛盾。
撕裂！
手臂血肉在撕裂，但她仍旧举起这一把法杖。
那一刹那。
与食尸鬼艰难厮杀并被战友们的血肉喷溅沾染全身的布莱克猛然转头。
所有精灵几乎都转头了。
那是一种本能。
高空之上，苍穹之下，阿瑟诺狄斯身上的女王长袍随着烈烈狂风飞舞，但她无声。
只是用精灵王之权杖虚点了空间。
空间，撕裂。
非连续空间的破裂，而是异度空间的导引。
那个空间．．．连接佛罗林地。
曾经所有精灵的王都。
腐败，黑暗，死寂。
王座之后，有一密室，密室之中，有一血池。
阿瑟诺狄斯导引出的就是这一血池，血池之中涌动着无穷的鲜血。
那是精灵族的血。
强大而纯粹的血。
血池翻涌。
它们涌出，从佛罗伦地到达希望职场泣血平原。
进入阿瑟诺狄斯体内。
腐烂摧毁的体质开始疯狂修复，血红邪恶的气息也从她身上生起。
娇娇懵逼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女人骗了。
她，可能重新堕落了！
娇娇正想重新回去找阿瑟诺狄斯，但陡得到秦鱼传音。
“不用理她，保护好下面的人，尤其是那个人。”
当娇娇听到秦鱼传音的一个名字，吃了一惊，但坚定俯冲下去。
轰！娇娇从上而下一降临，黄金爪子一扫，几十头食尸鬼被拍飞了，黄金火焰吞吐轰炸，众人压力顿时大减。
“全部去我后面，我给你们当盾牌。”
先知大喜过望，但也提醒娇娇，“不要被他们撕咬你的肉．．．”
娇娇撇嘴，“呵呵哒，就它们，放那个耶格来都啃不动我！”
说是这么说，可娇娇知道在装逼。
他很吃力，因为这些食尸鬼太难杀，拍飞击中都无法击杀，就算娇娇用了大力击杀，它们马上就被同类吞噬了。
“它们又有几头开始进化了！”
这也太逆天了！这种族是要上天啊！
就算天选者阵营认定Ａ－４４４沦陷度达到８０％基本就等于１００％沦陷。
但后期诞生这样一个种族，基本上也违背的正常的沦陷格局——因为没必要，它本就在沦陷的进程中，何必还诞生如此种族呢？
除非～～黑暗阵营受到了刺激！
“难道是因为小鱼来了？”
娇娇自言自语，黄金壁给了回应。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回你两个字，放屁。
——黄金屋绝不会无端刻意刁难一个天选者到这个程度，因为但凡影响一个位面的大走向，已不是一个天选者可以对比的，，哪怕是死门出生，哪怕是一个神明也不能，因为三千小位面任何一个位面都重要无比，神明可再修，再培养，位面沦陷一个就少一个，而且此消彼长，对宇宙格局影响极大。
娇娇也懂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好气：“那现在呢？”
——现在我只能沉默。
娇娇：“．．．”
秦鱼的重要性已经可以影响一个位面了吗？
不，娇娇没这么自大，秦鱼更不会，所以它想．．．
这变故可能在耶格自己身上。
任何猜想都无用，无益于战役，娇娇很快见到了两头再次进化后的食尸鬼。
妈的，体格跟它差不多了，嚎叫了两下就扑了过来。
轰轰轰！娇娇身上黄金光辉爆发，跟两头高等食尸鬼缠斗在一起。
但娇娇一被缠住，先知等人就倒霉了。
眼看着食尸鬼大军再次杀过来。
就在此时。
布莱克见到了。
天空中异度空间佛罗林地中的血池血水已经完全注入阿瑟诺狄斯的体内。
秦鱼这边，耶格输出的黑光已经碾压大半，秦鱼手中用法杖制杖的魔法巨盾已经开始颤动，上面有了细密的裂纹。
果然还不是对手。
秦鱼皱了眉，却听到耶格说：“看来会比你想象的更惨一些，你的盟友似乎要再次堕落了。”
阿瑟诺狄斯在堕落。
耶格看出来了，秦鱼当然也看出来了，但她从来都不会让对手在口舌上占便宜，于是回了一句：“对于企图吞噬所有高等生命体的你来说，她重新堕落，免除双重诅咒，借此重新掌握强大力量，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说的是对的，耶格的确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
“先杀了你，吞了你的不死之身，得到二次进化，我自然会有足够的力量去杀她！”
耶格咆哮着，加大输出，魔法巨盾在那一瞬间顿时有了一条最明显也最关键的裂痕。
铿锵，它碎裂了。
耶格继而扑下来。
秦鱼跟先知等人的危险几乎是并发的，但苍穹之上的阿瑟诺狄斯也同时完成了另一件事。
也许也是因为两拨人都遭遇危险，就连耶格也没发现一件事。
血池清空了。
血池之后还有东西——那是另一扇空间门。
彼时，只有无法参战的神木阿耶离感觉到了。
“第三重异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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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除神明之外，怎么可能有生灵可以开启第三重异度空间呢，哪怕是精灵女王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因为它涉及规则。
除非这第三重异度空间不是真正的空间，而是～
阿耶离疑惑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另一种气息，她惊讶了，看着阿瑟诺狄斯的目光也．．．万分复杂。
那是什么？
是第三重异度空间，也是灵魂空间。
灵魂空间跟物质空间可以并存，不在空间规则限制里面，所以阿瑟诺狄斯做到了掌握三重空间的程度，但这灵魂空间．．．是一个秘密。
一个掩盖过黑暗力量搜索跟所有人的秘密。
它，里面有灵魂。
有无数精灵的灵魂。
他们在血池后面的灵魂空间散发出绝对的光辉跟精灵气息，因为有一大部分是光明精灵。
如此磅礴的灵魂力量几乎游走了整个战场，甚至通达战场之外的数千里疆域。
布莱克惊呆了。
所有人也惊呆了。
耶格错愕，但阿瑟诺狄斯身上忽然黑气纵横，黑暗力量凝聚了扭曲的面容，它竟特地化出面容狰狞嘶吼。
“你，不能！”
也是，本以为被自己腐蚀堕落了的人，竟偷偷背着自己隐藏了所有精灵的灵魂，这对黑暗力量本尊而言绝对是一种羞辱！
而它的出现也无疑表达了它的愤怒。
愤怒之后，是更深层次的诅咒！
躯体因为涌入大量精灵血而修复体质的阿瑟诺狄斯重新被诅咒侵占身体，这一次，她没能如之前冷漠硬抗。
她的灵魂在被鞭笞。
不是黑暗力量蛊惑，而是她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折磨。
痛苦到瞳孔血丝都扭曲起来。
但她抿了唇，咬着牙，仍旧将手臂艰难一划，法杖指引。
血池之下的灵魂空间被打开，灵魂指引！
三万精灵的灵魂呼啸而出，从佛罗林地降临泣血平原高空，又随着阿瑟诺狄斯法杖一指。
他们的女王，也是杀他们的女王，更是禁锢他们六百年的女王。
灵魂有感知，他们见到阿瑟诺狄斯的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因为女王就是女王。
她的的确确承祭于精灵神，的的确确领袖于族群。
哪怕邪恶，哪怕光明，哪怕邪恶跟光明同时诅咒，她举起权杖时，她指引权杖时，所有精灵的灵魂还是义无反顾。
有一种情义叫袍泽。
有一种荣耀叫女王。
她足够强大，足够果断，足够当一个王。
王下令，于是他们来了。
三万精灵亡魂杀到，以亡灵之躯，戮食尸之鬼。
那一时，皆以为自己会战死的众人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动容。
曾灭族，曾黯淡光辉。
从六百年的最强族群逐一覆灭而拉开了光明阵营开始败落的趋势，后有两百年前的王都覆灭，他们太了解什么是开端。
这些死去的精灵是生灵被黑暗奴役的开端。
他们的回归会是另一种结局吗？
不知道，反正布莱克他们眼含热泪跟随这些精灵亡魂重新杀向食尸鬼。
咚咚咚！希望之城那边城墙头忽然想起鼓声。
是老詹金。
这老东西正挥舞双臂，敲打着鼓。
激情！希望！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众人亢奋激情，慷慨以战。
娇娇松一口气的时候，却也担忧，朝战场另一端看去。
耶格扑下来后，秦鱼动了，她拿出了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似曾相识。
奥，娇娇猛然反应过来，这特么不是她给自己的项链么，就是从里昂哪里暴力威胁得来的项链，因为研究不出什么玩意就直接扔给了娇娇。
娇娇当时还对它瞎扯淡过，没把它放心上，这怎么又有一条。
她不太明白，耶格却是目光一闪，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因此迫不及待想要吞噬秦鱼，但来不及了。
秦鱼捏着项链，意念一动。
西北方向。
嗯，就是东南跟南北两点一线相连后，以等边三角形形式定位的西北方向其中一点，这一点也有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里面有一个瓶子，一个血瓶，血瓶里面有血。
秦鱼的血？不，另一个人的血。
努尔泰勒王子的血。
瓶子被一条九穗禾直接捏碎了，血液注入法阵之中。
第三个法阵启动。
血光游离，秦鱼手中的项链也被激活了。
人类王族血统才能激活的项链，它是三器核心。
也是当年白城冰巫守护着的宝物。
秦鱼用它推演了三角连环魔法法阵，它启动时，一个独立的三重组合魔法终于稳定了。
三角稳定，你懂的。
只见以她为核心，链接风暴眼跟水中巨木，项链光辉覆盖秦鱼。
她捏着项链，朝着上方扑下来的耶格举起法杖。
魔法无疑是高端的，逼格凌驾于这个世界目前出现过的任何魔法层次，哪怕是历代精灵王掌握的最高魔法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但还不够，耶格并未因此惊恐，因为他知道，所有的攻击都有两个关键，一个境界，一个是能量。
秦鱼境界有了，能量不够！
阿耶离？她的消耗已经差不多了，耶格何等聪明谨慎，他掌控全场，到最后也不肯失去算计，早已肚量好阿耶离的存储力量，他知道秦鱼的力量不够的。
既然不够，那么．．．
她必死！
就在耶格自信满满的时候，忽然惊愕。
因为秦鱼有了另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超绝于所有能量品种，甚至碾压阿耶离储存的能量体，它是最纯粹的，也是最强大的。
因为它是地脉。
地脉在秦鱼脚下，九穗禾抽调了它，引入秦鱼体内。
她的每一寸血肉都游离着这个世界最纯粹的能量。
躯体如冰晶，清澈琉璃，唯美绝世。
而法杖．．．执掌审判！
“不！！！”
耶格想到了逃脱，但来不及。
嗡！
巨型三角连环魔法塔楼出现。
塔楼如毁天灭地的长矛，直接轰击耶格本体。
崩裂！
庞大的身躯直接被贯穿崩裂。
毫无障碍。
因为这是境界跟能量的绝对碾压。
其实很干脆，也很迅速，好像众人的关注力还停留在诸多精灵亡魂参战时，秦鱼那边就已经彪悍翻盘了。
快如闪电。
被击溃的耶格躯体被毁灭了三分之二，残存碎片飘落战场各地，而击溃他的绝对强大力量光辉卓绝，惊摄住了其他食尸鬼，他们在恐慌中被娇娇等乘机杀了一大半。
没一会就全灭了。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我的天，自荆棘之森倒下到现在好像不到五分钟。
一波三折，惊涛骇浪。
却陡然这么结束了。
连先知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只能看向远方另一面战场上孤人站着的秦鱼。
光芒在她周边环境中流转，她的背影纤长而独立，很是寂静。
布莱克其实已经不用询问已经变成亡魂的自己那些族人，他不是傻子，只知道他们虽死了，灵魂被她藏起来了。
现在又放出来了。
问他们，不如去问她。
沉默了片刻，忽然快步走出，走着走着，他跑了起来，他朝天空中骑着狮鹫的阿瑟诺狄斯跑去。
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
葛恩也挺激动的，为自己的战友高兴，甚至也想跟上去，但猛被林拽住了。
阿？不让他去打扰吗？
葛恩一抬头，去看到林的面无表情。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而布莱克跑到了阿瑟诺狄斯下方，开口：“阿瑟诺狄斯，为什么，这一切．．．”
他刚要问完，阿瑟诺狄斯忽然直接甩出了精灵王剑。
一剑刺入阿瑟诺狄斯身体。
连人带剑被带飞到先知等人面前。
像是一种残酷的挑衅。
众人懵逼了。
这是什么神仙转折？
葛恩吓坏了，“她又要堕落了？！”
先知本也这么认为，却又喃喃道：“我倒希望是她堕落，就怕不是，反而是另一种．．．”
轰！
另一种变故果然发生了。
秦鱼的九穗禾忽然被切断，控制的地脉消失了。
因为被吞噬了。
被一隐形的躯体。
秦鱼木着脸看向前方。
前方，有一根法杖，它从不起眼的战场角落飞起。
逸散出轻飘飘的黑魂。
如果法伊在这里，一定对它十分熟悉——这特么不是陪伴了我许多年的法杖灵魂吗？当年好不容易才让它生魂的，陪了我十年。
是的，它是。
但这年头谁还没有个第二身份拉？
灵魂也有。
起先，它得先是别人的魂，才是法伊的法杖灵魂。
若非法杖生魂，法伊自认自己得到了魔法境界的提升，也不会企图挑衅哈迪斯跟阿瑟诺狄斯的权威。
也不会有三君主彼此间的裂痕。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未必没有别人的推波助澜。
而这个人～～
“耶格。”秦鱼喊出了一个名字。
法杖灵魂凝聚，露出一张脸，它微笑了。
“是我。”
它微笑的时候，以法杖中的灵魂控制住的耶格残体碎片重组，因为有了地脉的能量，它们在重组时，声势远超耶格数十倍。
这一次进化是跨阶层的。
秦鱼甚至看到了天空昏暗了。
天崩地裂，山河倾倒。
整个位面都在呼啸着，因为它们的生命气息在被掌控，能量在被抽调。
尤其是黑暗力量。
整个位面的黑暗力量都被调动了，包括阿瑟诺狄斯身上附着的黑暗力量。
它在被吸引。
她在抵抗这种吸引力，悬浮在另一端，跟秦鱼一左一右对峙着正在逆天进化的耶格。
她抬头，看到了沉甸甸的天空。
她嘴巴没动，却有一道声音在空气中入流水一样轻缓。
“他，在凝神格。”
一个本土人士说出这样的话，无疑让一个天选者触动。
也让先知目光一闪。
难道阿瑟诺狄斯也是？
当然，秦鱼跟先知直接推翻了这种可能，因为阿瑟诺狄斯知道神格，是因为她接受了精灵神的祭祀。
所以知道神明是什么。
其实就是神格。
得神格，铸神位。
秦鱼曾见过尹幽以覆灭一个位面所有生灵为代价抬图谋成神。
对耶格这种套路当然也不陌生。
只是．．．有多少想过他会成功。
黄金壁再次冒泡了。
——我就知道。
——你总能招惹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变态。
黄金壁觉得自己要气得质壁分离了。
比一个位面１００％沦陷更惨的事是什么？
是黑暗邪恶者会以本位面戮苍生而成神。
秦鱼：“不，还有更惨的。”
——我已经想到了，你可以不用说。
好吧，秦鱼不说了，因为位面沦陷程度正在以草泥马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肆意狂奔的速度飞快提升，直逼１００％。
为什么这么快呢？
因为整个位面的黑暗力量都被调动过来了，一毛钱都没剩，因为制衡黑暗的本源规则，光明力量也被吸引了过来，这是一种本能——这个位面已经启动了自我保护状态，不得不把力量集中以组织黑暗融合一统位面。
但光明如此虚弱。
加上回归的精灵亡魂都远远不够。
因为耶格的这次进化涉及神格，一旦成神，他就是这个位面的主宰，不过他的路线跟尹幽不一样。
尹幽更无情霸道，直接以一个位面的生灵祭祀，外加吞噬位面黑暗力量本源，然后成神。
耶格的路线则是慢慢吞噬进化，以个体生命基因进阶接近神格，但哪怕吞噬哈迪斯也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打上了地脉的主意。
“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会成功。”
“直到出现了你。”
耶格感受着进化的感觉，那种无限触摸接近到神之力量的感觉，让他着迷。
在成神力量降临，整个战场都被这股可怕的力量掌控，不，应该说，被耶格掌控。
所有人都被褫夺了行动力似的。
他笑着看向秦鱼。
“本来我只想着利用你推进这一场战役，你无疑是一颗极好的棋子。”
“但东方那一次异象改变了我的计划。”
“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找了地脉。”
耶格的笑带着惬意，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赞赏。
也在告诉秦鱼——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所有计划，包括你那些心机，我冷眼看着你为我劳作，完成我所有设想，包括杀法伊，杀哈迪斯，最终．．移动地脉到我眼皮底下。
而他，用了最少的付出，一再得到了最大的收获。
现在，他要成神了。
无疑，秦鱼会是他成神之路上最光辉璀璨的一颗石子。
他看她的眼神分外欢喜。
欢喜中带着七八分得意。
作为一路逆袭并且算计人无数的秦鱼，气炸了吗？
这一颗踏脚石可太特么实锤了。
秦鱼面无表情，忽说：“你很得意。”
耶格：“大概因为忍耐太久了，而我，也还没到达波澜不惊的境界。”
秦鱼：“论境界，你的确比我见过的上一个成神的人差了一些。”
耶格皱眉，他不喜欢自己比人差。
“我倒想知道是谁？”
他问了，秦鱼反而笑了，“你既有对这个世界掌控一切的自信，看来刚刚是自动把我提及的那个人当做非这个世界的人，你有这样的世界观，那我的判断就没错了。”
“你，是邪选。”
耶格顺时安静了，这里，不是只有先知听得懂这句话。
天选者通用语，其实也是邪选者通用语，因为这是通行的宇宙语。
比比一个位面１００％沦陷更惨的事是黑暗邪恶者会以本位面戮苍生而成神。
比这更惨的是这个黑暗邪恶者是本土邪选。
而秦鱼则是像自言自语似的。
“但你跟我不一样，我是降临者，你不是，你是本土者，本土被选中的邪选，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黑暗力量暗中培养起来替代兽人的生命体，你很聪明，天赋异禀，更懂算计跟蛰伏，从弱小到强大，你表象得太好了，也足够自傲。”
“但成为邪选者，对你的好处或许还高于先天天赋，因为它拓宽了你的眼界，提高你的野心，所以你才想到如何吞噬，如何接近神格，也知道地脉的出现对你意味着什么。”
秦鱼娓娓道来，也说了第三段话作为结尾。
“不过你也知道，要真正成神，你还得做最后一件事。”
耶格不太喜欢秦鱼这样的表现，其实所有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对手在自己掌握全局的时候还这么不慌不忙，就好像已经快赢了的自己还是无法让对方屈服似的。
好像这一场胜利没有什么意义似的。
难道这也是一种境界的不够？
耶格笑了：“我当然知道，那就是让黑暗力量完全融合，一统这个位面，我会成为它的主宰，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秦鱼颔首，“是的，没错，你说得对。”
阿，多让人讨厌的神态跟语气，耶格脸上的笑淡去了，“如果不是对我自己足够自信，我真以为你还有其他手段，但没有了，你没有任何转机。”
“我将成神。”
他说完，天空翻涌的乌云果然完全遮蔽了天空。
世界，一片漆黑。
先知等存活下来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太黑暗太绝望了。
而最后一缕光，竟是天上落下来的神光。
神之指引，神格之凝。
所有人都见到耶格的眉心出现了一道光辉。
灰白的光辉，黑暗拥护。
那是他的生命天赋，也是基因核心。
它将破碎再生，重塑阶层，最终变成神格，变成一个神。
天地，山河，花草林木，此时都感觉到了。
树人们痛苦跪地。
他们受到了奴役，来自不可抗拒的神力。
生灵们感到绝望。
他们失去了希望，来自不可抗拒的战局。
努力了，是真的努力了。
能怎么办呢。
自家位面诞生了这样一个超级恐怖的天才。
他们绝望或者被奴役而不得不屈服时，天空之外也有其他力量繁杂降临。
秦鱼跟娇娇还有先知感觉到了，而阿瑟诺狄斯感觉到了。
前者是因为相关性，后者是因为生命阶层。
每一个位面即将１００沦陷，对两个阵营都是大事，相关神明会寄予关注，但位面成神是更大的事儿，他们更加关注。
不巧，这一次又是邪选阵营的人成神。
嗯，这次人家不用选天选还是邪选了，已经是邪选。
天选神明们简直膈应死了。
“怎么可能！”
“又是邪选！”
“疯了！怎么那边又来一个位面成神的？不可能的！位面成神必须是本土生灵，而本土生灵如果一早就成为邪选，天然受到限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成神！”
“你怎么知道人家容易？但至少此子必然绝对特殊。”
“仿佛前段时间出现了一个永生者，难道又来了一个特殊体质的宇宙级天才？”
“我刚刚查了下，是地脉，这人吞噬了地脉。”
“地脉？更不可能啊！就是我们神明降临也找不到地脉，一来能力受限，二来位面自我保护。而本土生灵又缺乏力量跟手段，怎么可能呢。”
就算不可能，人家也的确办到了。
但很快得到黄金屋管理阶层的一个神明通知。
这个即将完全沦陷的Ａ－４４４里面还有两个Ａ级天选者在。
其中一个是老牌Ａ级天选，价值不低，至于另一个．．．
“秦鱼？”
“名字有点耳熟。”
“靠，又是她！”
怎么又是她，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儿几乎都有她！
这姑娘特么是衰神吧。
这些神明们在短暂时间内迅速交流，很快把苗头扯到秦鱼身上去——是她找到了地脉，利用地脉要干掉耶格，结果反被对方利用还吞了地脉。
嗯．．怎么说呢，秦鱼的手段是没得指摘的，神明们都得承认这是一个绝对有心机能逆袭翻盘的货，只能说她遇到了一个硬茬。
如果没有耶格，这个位面已经被翻盘了。
也偏偏有一个耶格。
诶。
世上竟有如此倾城绝艳聪明伶俐但衰成米田共之女子。
————————
也莫怪天选神明们想胸口碎大石，要知道本该是最亲密伙伴的黄金壁也没能在这方面对秦鱼表达宽容理解。
这人真的是太招变态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神明们还是提议让这两个天选者都赶紧回归，沦陷是必然的，邪选成神也是必然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及时止损。
换句话来安慰自己——这位面本来就是８０％沦陷度，基本上是要被完全沦陷的，现在也就是多了一个位面成神。
不行了，邪选阵营位面成神还是让人心绞痛。
因为他们都知道不久前一个位面成神的邪选者前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把天选阵营不少神明都给吓尿了。
这特么要是再出一个，他们都得直播吃翔。
“及时止损吧，这两个天选者委实优秀。”
“尤其是这个秦鱼，衰是衰了点，人是真变态。”
“引了这么多变态还能活到现在，能不变态么？快召回来！”
邪选多变态，天选也得有啊！
神明们态度明确，黄金壁也转达了神明的意愿，让秦鱼直接用替身手段脱离世界，不用浪费时间，一面损失更重——如果被完全毁灭灵魂，那可真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消息是转达了，秦鱼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准备替换躯体厉害这个世界。
毕竟是邪选者，耶格察觉到了，在眉心神格即将凝聚的时候，他诡秘一笑，锁定了。
他把秦鱼脱离的空间锁定了，也锁定了灵魂。
若非神格还未完全凝聚，他定然将她彻底灭杀。
而非只是锁定。
既是变态，自信于自己的能力是必须的，但自大是不行的，何况邪选之人必有阴暗之心——他不愿给秦鱼一丝未来的生长机会。
因为他清楚知道若非自己占着一开始先诞生于这个位面，且是位面本土生灵，有特殊天赋，未必能算得过这个女人，如果放她回去成长，未来也成神，那就有些麻烦了。
这是要将她提前扼杀！
神格诞生，神之威杀，耶格一出手，没人能反抗，除了娇娇飞到了秦鱼身边。
是瞬间飞的？
不，他之前就飞来了。
之前老是分开一战，现在可算是站在一起了。
娇娇还是更喜欢跟秦鱼并肩作战，无论生死。
但娇娇刚落在秦鱼身边，把身体缩小一些，刚好让秦鱼伸出手摸他的脑袋。
这是他们的默契了。
无需言语。
但秦鱼还是有几句话对耶格说。
“你能在位面成神之前就成为邪选，必然是肉体跟灵魂都不曾外离过这个位面，烙印不深，这个位面对你的戒备心不重，否则你早已被盯上，起码，它会引导别人去杀你。”
“这是一种规则。”
“你们的暗金屋显然还没把你教好。”
“当然，本来不知道这种事也无所谓，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人要到死的时候才晓得生时少备了一副棺木。”
“而你，也不会知道因为不懂这个规则，而不知道另一个规则。”
“那就是，神，未必不可杀。”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她举起左手，左手一道光，一条九穗禾，九穗禾是连锁的，另一端早已到达战场一端。
布莱克还没死，正被萨梨等人医护伤口，精灵王剑在他胸口，光辉夺目，而阿瑟诺狄斯之前对布莱克的出手让众人十分懵逼，还没缓过来就被耶格成神给吸引了注意力，而现在．．．又被一条九穗禾吸引了注意力。
九穗禾直接捏住了一个人的咽喉。
“努尔泰勒王子！！”
“殿下！”
众人震惊了，先知则是眉心狠狠一跳。
这九穗禾是谁的，她很清楚。
是秦鱼。
估计其他人也记得这玩意是谁的。
所以更懵逼了。
之前阿瑟诺狄斯瞬杀布莱克已让人震惊，这个女王实在出人意料，又有一种难以揣度的果决。
是堕落后的邪恶，还是邪化后的无情？
谁也不懂。
众人不懂阿瑟诺狄斯，也自然不懂秦鱼。
也就努尔泰勒王子在那一瞬仿佛见到了某一晚上自己“牺牲色相”勾引那个女子时，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跟眼神。
现在想想。
妈呀，这特么就是死神啊！
努尔泰勒王子都来不及骂秦鱼，九穗禾直接刺入咽喉，刺穿脑域，而后通达血管，吸取鲜血，刷拉一下，几乎就一秒就从中抽出所有血液。
啪嗒，干瘪的尸体落地。
从袭击到击杀抽血一共不到两秒。
结束。
血液进入九穗禾之中，通过地底传送，几乎就在秦鱼举起左手后眨眼间就把努尔泰勒王子的血送到了她手中。
这一幕，神明们全程围观。
在秦鱼完成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另一个人也在办另外一件事。
阿瑟诺狄斯抚了下眼角，手掌往下滑，双手握住了精灵王权杖。
权柄之上，一条条法文显光，它们在游走。
双臂之上，袍子布料焚毁，纤长雪白的皮肤上被游走的法文，从权杖到双臂，如刀似剑，迅速雕刻双臂。
血凝出，咒入骨。
如此一幕，有些眼熟。
布莱克终于反应过来，张开嘴巴。
没能喊出，因为已经开始了。
阿瑟诺狄斯启动王族血咒，燃烧邪恶与光明共存的王级精灵体，灵魂献祭！
献祭给谁？
给神？
不，要杀一个神，未必一定要另一个神，何况她不是早已知道那个绝密了么？
她献祭了另一方。
不是人，而是一个组合法阵。
三角连环魔法塔楼！！！
秦鱼用还滚烫的努尔泰勒王子鲜血注入人类王族项链，而阿瑟诺狄斯献祭水中巨木，至于她自己．．．献出了一只眼。
一只眼？
她的眼睛不是在脸上吗？
不，她曾失去过一只眼，就是在之前假死的时候，她的躯体的确毁灭过，那时，她就特地用九穗禾移动了这一只眼，将它送到风暴眼法阵那儿，融入风暴眼。
之后肉体再生，她完好无损，也就无人知道她失去了一只眼。
这是三种献祭。
也是三角连环魔法塔楼的法阵魔法原理最后一条内容。
计划，一开始就定下了。
三个人的命运，也一开始就注定了。
阿瑟诺狄斯无声沉默，像是一片无光辉降临被黑暗覆盖的海。
因为无望，她只将自己燃烧取光。
六百年来，她藏了一缕光，在她灵魂深处。
而六百年后，她将自己躯体燃烧时，献祭灵魂与躯体。
照亮别人么？
也不是，她只是在完成自己的计划——一个六百年前决意屠戮祭祀以成就王座时就定下的计划。
无论中间有什么变故，她最终必然要走到这一步。
而努尔泰勒王子干瘪的尸身在地，作为人类曾经最强大光辉的王族，直到今日他依旧有他的追随者跟保护者，但他始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一个人的存在价值始终在于付出。
他不知道自己能付出什么。
或许现在知道了——在他死后。
只是可恨那个可怕如死神的女人没有提前告诉他，说杀就杀。
变态啊！
而变态秦鱼．．．她掌控了一切，双手握法杖，启动最高逼格版的三角连环魔法塔楼。
神明们心惊了，耶格也心惊了，但他反应过来了。
“你好像忘了。”
“你没有地脉去启动第二次。”
“它已是我的，而我成神。”
“你如何杀我！”
耶格探手便是遮天蔽日得威能，无双漆黑大手从天而降，朝着秦鱼碾压而下。
秦鱼则是抬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耶格永远铭记。
这一眼，很多神明在后来还始终想起。
耶格铭记，是因为他是在神格凝聚时就动手杀她，毫不迟疑，但也在即将杀她的时候，由神格感受到了这个位面，因为他位面成神嘛，他是有资格接管这个位面所有的，只是他急于杀秦鱼，不急着接管位面，只是依旧能感受到，感受到三条能量。
它们在秦鱼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