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剑叫啥？鱼肠？古代名剑啊！我可以带回现实世界吗？”
——不可以，只能用于非主世界的其余小世界，并且你买不起。
你大爷！
虽然我的确买不起！
秦鱼郁闷之下直接跳开武器页面，偶然一翻之下，看到药品。
药品？！！
娇娇大喊：“爸妈！”
秦鱼反应过来了，对啊，她可以从黄金屋系统里面找到让她爸妈恢复正常的药品。
也是她自己概念没换过来，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格局不够大啊。
“药品，什么药都有吗？那让人能说话跟恢复听力的呢？”
秦鱼喜滋滋查找，但就算是二级的药品也很多了，她看得眼睛要瞎了，也怕自己找错。
于是求助黄金壁，还好这破墙壁今天不傲娇，态度还不错。
——按照你父母的疾病情况，可以选择第四页第三行第二个跟第五页第四行第一个。
秦鱼先看了前一个，是恢复言语能力的，要五十星，后面一个是恢复听力的，要三十星。
也就是要让他爸恢复听力就得要三十星，让她妈能说话的得五十星！
好贵，超贵！
怎么能这么贵！
——瞬间恢复，无疼痛，无副作用，无复发可能，你可以拒绝。
不，我绝对不会拒绝！
如果不是这次副本超级难而秦鱼表现爆表，按照正常水准，她得做十个任务才能将父母都医治好，但就算是现在，她也只能二选一。
也必须选！
“先让我爸恢复，我要这个！”跟所要星等价格无关，秦鱼是有考虑的，秦远是家里主要顶梁柱，经济收入挂钩在他身上，也关系着他们家目前的进步跟提升，从初期发展考虑，秦远恢复是最好的。
虽然从情感上，作为母亲的于笙最让秦鱼跟娇娇心疼。
好吧，后者是因为于笙天天给它做吃的，也最疼他。
“对了，我买了能用我爸妈身上？不是说东西拿不出去吗？也不能用在我那个现实世界。”
这是一BUG啊！
——我挑的就可以。
靠！最牛逼的官方宣言啊！
“那你再帮我挑挑哪些值钱的可以带出去可以不~”秦鱼喜滋滋问。
——没门。
冷酷无情到底。
秦鱼：“.....”
或许是其中有些系统规则漏洞？黄金壁正常规避了规则，挑出了在规则之外的一些东西....
莫非药品都可以？
秦鱼都想买其他药品拿出去试试了。
——你可以试试，违规处理，灭杀！
你大爷！
三十星扣除，秦鱼拿到那一小瓶药剂，视若珍宝。
“你早提醒我啊，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的！”
——我会考虑给你安排。
秦鱼顿时表情一尬。
我只是开玩笑的，凡人的客套跟虚伪你懂吗？
“安排？不是都我自己抽的吗？你这是自爆黑幕啊....”秦鱼嘀咕着，忽然想起来了，“对了，还有那个特殊奖励呢？要我抽奖的那啥。”
娇娇还补充：“我知道我知道，这个特殊奖励才是最牛逼的。”
秦鱼激动：“奖励很好？”
娇娇更激动：“当然好！如果你运气好，没准可以抽到凤凰羽龙珠等超级至宝，要么就是超级修仙法门跟丹药....”
秦鱼：“那运气不好呢？”
娇娇：“慈禧太后的裹脚布吧。”
你成功打消了我所有的激动，辛苦了。
刷人品还不如刷脸呢~她的运气一向不咋滴。
这奖盘上面也没备注什么奖励，只是一片翻涌的虚无混沌，
秦鱼冷静了，对抽奖盘随手一波动。
刷！抽奖盘迅速转动起来，过了一会，它停下了。
娇娇现在倒是有点NPC职能了，让秦鱼伸手进去拿。
伸手进去？秦鱼瞄了一眼悬浮着的、薄薄的轮盘平面。
伸手了，手掌带胳膊一伸进去就整个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似的。
手掌一摸索就摸到了，滑腻腻的...啥玩意啊！
秦鱼以为自己摸到什么危险怪物，泥鳅啊什么的，反射性抽回手，但那东西也跟成精似的，直接黏着她的掌心出来。
“这什么！快，破墙壁...黄金大爷救我！”
娇娇却整个人跟痴呆了似的，看着黏着秦鱼手掌心怎么甩也甩不动的那团黏糊糊物质挪不开眼。
那是什么？他知道？
“是...是息壤？！”娇娇有些结巴，重复了三次呢喃，又问黄金壁：“是不是啊，你说啊！”
早被这两个棒槌各种骂过，黄金壁也没啥反应，但回应——是息壤。
息壤，啥玩意？
娇娇跟黄金壁同时给了回答。
娇娇：“就是一块能自我生长的土。”
——《山海经·内经》记载：“红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红水，不侍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鱼渊.......
一大串的内容。
秦鱼果断选了娇娇的答案。
娇娇颇以为得意：“真笨，她本来就没什么文化，你还发这些，有啥用啊，她根本看不懂！”
——我已经特意搜了她所在小世界的知识点。
娇娇：“那她也看不懂。”
好吧，黄金壁不说了。
“随你们怎么说，我本来就不懂这些....而且重点是它有什么用不是吗？”
秦鱼不以为然，娇娇表情却有些奇怪，嘟囔：“还能有什么用啊，息壤是土嘛，自然是种菜啊！如果是在我们那个世界，它绝对算是至宝啦，因为是出于元始玄荒世界出的本元物质，随天地而生，息壤就意味着生机，在它上面种植出来的仙草都蕴含极强的灵性，但物尽其用，我们天界的仙神可以将它发挥出应有的能力，但在修真界，也只能培植灵花灵草...”
秦鱼顿时来兴趣了，“那在我们凡人界呢？”
娇娇翻白眼：“种菜啊，萝卜土豆大蒜什么的吧，而且你这还只是一小块，又不是仙神世界，没有资源培养变大，按照你们的世界水平，那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它养大。”
秦鱼：“......”
所以她的这个所谓特殊抽奖是被坑了咯？
正当秦鱼失望郁闷的时候，娇娇很真诚得安慰她：“不用难过啊，没准你还带不走它呢~~别忘了咱们黄金屋的规则。”
感谢你的安慰，我觉得好多了，呵呵呵~~
秦鱼抓住他的肥硕猫头就要统扁，但黄金屋忽然——息壤不在规则防卫之内，可以带出去，三千小世界都可，且黄金屋从不予天选者无用之物，如何用，看自己。
这....秦鱼情商高，若有所思得看着黏在手心的一块息壤，之前看着恶心，摸着也恶心，现在却觉得它虽是棕红色，却也没有任何杂质，掌心能感受到它的蠕动跟点点滴滴蕴含运动的生机力量。
生机也意味着生命，培养生命就是创造。
创造本身就是最伟大的事情。
秦鱼从未掩饰自己的爱好——她就是喜欢培育花花草草的感觉。
那种感觉.....
“能选到我能带回去的东西，已是幸运，而且你也说得对，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用之物，存在即是真理....这奖品我收了，多谢。”
——嗯，那你可以滚了。
冷血无情啊你！
“等等啊，我还有三十星没花完呢~~”
物尽其用，货币本就是要用来创造价值的。
当前价值！
黄金屋不会给天选者任何大方向上的推荐，除非是她自己罗列出自己想要的，所以对于秦鱼要怎么花30星，它没有任何反应。
但娇娇可以给推荐。
“你？”秦鱼那小眼神鄙夷到飞起。
娇娇不爽，“你别小看我，好歹我是天神之子，还是他亲自教养的，眼界还是有的....30星不多，但对于你这样初始条件最低级的初级天选者初期阶段来说又不少，不能乱花，因为前期一小步一小步累积起来后期就会大幅度领先他人。”
秦鱼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丫，这小肥猫没准肚子里真的有货。
她从来不会固定对一个人的印象。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自身。”娇娇说，“他跟我说过，没有任何外物比得上自身强大来得有价值。”
自身？秦鱼思虑着，不断翻着商城里面贩卖的东西，最终....她点到最后一项归类——穿梭洗髓。
也就是她每次穿梭回去的洗髓吧。
那是最基础的奖励，也是固定的，作为活过一个副本的奖励。
但.....还能升级！
“我之前经历的只是最基础的洗髓，这里还有初级....后续应该有中级跟高级吧。”
娇娇：“当然咯，黄金屋现在才二级呢！升级了就能见到更高级的洗髓方式了，这也是目前唯一可知用来增强你本尊的渠道。”
的确是...秦鱼认真看了下初级洗髓一次的价格。
“十星？”
秦鱼抽抽嘴角，好贵啊，相当于一本任务两次的奖励了。
但效果呢？
“是基础洗髓的五倍效果。”
五倍！
之前两次任务一共四次洗髓，已经让她切实体会到到记忆力跟体力的进步，但她也知道这种洗髓会随着次数增多，效用会越来越明显，最后只能靠次数累积而已。
但初级不一样。
“我买一次。”秦鱼当即下了决定，哪怕这样会拖延于笙的恢复时间，但恢复的希望寄托于她的下次副本，而她的副本也寄托于她的基本能力。
她不确认自己下次还能活着回来。
而且....中考要到了。
她的未来才是这个家庭的未来。
当机立断，秦鱼做好选择后就进行了初级穿梭.....
——————
呼~~
确定安全后，秦鱼重新出现在空旷无人烟的地方，她在E-2345其实也才花了十三天的时间，也就是十三个小时，算起来现在也才离家第二天的早上。
可以回家。
秦鱼回家的路上，却见到村口前头道上有许多人闹腾，外面车道还停着警车。
正好见到李远一家也在。
别说他们会不会告诉秦鱼，其他人七嘴八舌也足够让她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有她的一点手笔在。
赖春的尸体被人看见了，因为掩埋的土被什么野兽挖掘出一部分，让路过的人看到，接着报警，接着调查，接着....
秦鱼看到赖正义灰头土脸得被警察带走，从她面前走过。
虽然情感上高兴，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杀人埋尸对于李远还是太遥远了，但看到秦鱼后，他也习惯性去关注她。
然后发现她的神色波澜不惊。
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发小是真的变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又遥远。
——————
秦鱼没有久待着看热闹，因为她感觉到肚子不太舒服，回家后，她看到自家爸妈正坐着说话，秦鱼只随口打了几句招呼就冲进了厕所.....
秦远跟于笙本在讨论赖家叔侄的事儿，秦远是大男人，感觉也只是高兴，并没有多少怜悯同情，而于笙柔弱一些，抛去这两叔侄恶劣与否，有人死去终归是让人唏嘘的。
也容易让她珍惜自己的亲人。
所以看到秦鱼回来，她高兴得很，但看秦鱼冲进厕所老半天不出来，她担心了。
她看向秦远，秦远询问：“小鱼，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爸爸带你去看医生？”
秦鱼当然说没事。
秦远听不见，但于笙可以，于是放松了脸色，看向秦远。
秦远懂了，也放心了。
两人也不提那两叔侄的事情。
秦鱼从厕所出来，又跑去洗了个澡，等她折腾好，虽疲倦，但皮肤好像也白了些。
两夫妻都觉得这是苍白虚弱，于是又跑去钓鱼，于笙用心烹饪了一锅鱼汤给秦鱼补一补。
喝完鱼汤，一人一猫都舒服得发出了舒坦的声音。
吃饱喝足，娇娇想睡觉，硬是被秦鱼拖着去家里田埂低头散了一会步。
散步的时候，天朗气清，空气进入毛孔深处似的，她感觉到全身都舒服到极致，因为场所原因，她也没法多测验自己的进步，何况娇娇说这种洗髓之后身体初期会处于虚弱，但体能限度已经被拉大，需要填充而已。
秦鱼懂，也不会冒进，但回去后，娇娇困极了，眼睛都睁不开，被秦鱼直接扔进被子里打盹。
院子里，秦鱼沐浴着阳光，一边看着几十盆欣欣向荣的花草多肉，问黄金壁：“我回来后，它就不见了，是在我身体吗？”
——是，在你掌心。
所以我的手掌里面藏了一块土？秦鱼囧囧有神。
“我该怎么把它放出来使用？”
它的使用跟你的心有关，它的成长跟你的培养有关，有些培养是可以初期填充式一步登天的，也可以互辅成长，一步步脚踏实地。
它没有直白告知，又在考验她的悟性吗？
秦鱼只笑了下，她不是求他指点，只是在试探而已。
看来她的猜测是靠谱的。
那么....秦鱼蹲下身，在原来养殖花草的土壤里挖出一个小坑，然后伸手进去，埋上土。
如果娇娇在这里，肯定会嗤笑秦鱼病急乱投医。
别以为人家是土你就以为什么都可以种。
还种手呢！
但还好他不在，所以秦鱼能专心“种”手，但她也担心自己这种举动会被秦远跟于笙看见.....
不过幸好手掌心里面的东西很快就动了！
那种生机运动的感觉....在离开，进土里了？
秦鱼死死盯着土壤，很快感觉到它从指间出去的时候，突然有蠕动感，但这种蠕动感在迅速稀释开来，紧接着这些稀松又包裹着仙客来跟多肉根部的土壤仿佛被一种水泽滋润过一样似的，颜色渐变，很快变成类似息壤的那种颜色。
而这些多肉跟仙客来也仿佛精神了许多，但效果也没那么变态。
秦鱼也疲倦极了，也就没蹲点看着，很快起身回去睡觉。
第二天醒来，秦鱼发现自己的精神好得不可思议，好像做了十个马杀鸡似的。
这洗髓效果666了。
当然，她又去了一次厕所。
洗脸刷牙的时候，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却是愣了一下。
她的五官本来就长得不差，只是发型跟穿着影响很大，她也不急着显露自己的颜值以得到一群小屁孩的好感，但这次她洗脸的时候.....
略皱眉，但很快挑眉，低头漱口。
怕什么呢，她绝不会走从前老路的，绝不！
依旧是那样的打扮，依旧是那个朴素的书包，也依旧是那双有些破旧的鞋子，穿着大一号的宽松土气校服，她跟李远两人回到了学校。
其实已经算是十几天了。
隐约有点不同的感觉，比如......小马哥？
马天歌就站在校门口，有趣的是他正在“站岗”。
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儿让教务主任给罚了。
怎么可能!
这位零分专业户早已是学校管理者心照不宣的刺头，办谁也懒得办他。
除非是......
秦鱼三人走过去，马天歌目光有些躲闪，冷哼了下，偏开脸，表达了对秦鱼的不屑，但秦鱼表情跟眼神表达了对他的双重不屑。
她看都没看他。
靠！马天歌暗骂。
“马哥，那妞得罪你了？可真横，您别急，让我们对付她....”
旁边被罚站的学生兴致冲冲，巴不得有当马仔的机会。
欺负小女生么，再轻松不过了。
马天歌转头瞪了他们一眼。
“对付个屁！这臭丫头这么嚣张，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牛！”
说完马天歌就不再说了。
但一个小时后，马天歌闭嘴了。
“真尼玛牛逼了，两个月从300分跳到479，这次还550分！这喝红牛了啊？”
“吃仙丹了吧！”
整个勤奋中学都炸了。
550啊，已经可以够上不错的普高了。
上了普高，才是考大学的正常打开方式。
职高个垃圾高中能考上好大学？不存在的！
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这也是勤奋高中十有**的学渣对480这个普高线标准的敬仰原因，而550呢....
她在以显著的效果进步着。
李远跟李小云对此都很高兴，正好秦鱼兜里还有钱，就带着两人去了门口外面的烧烤摊点了一些吃的。
不健康？这个年代还好，也只是吃一些蔬菜什么的。
正说话时，秦鱼听到后面来了吵嚷声。
回头一看，锦一中学的大门口也是放学后的人~流高~潮，一群人云涌而出，但最吵嚷的源头总是温兮。
她身边还有几个学生，女的就是那两个小仙女，男的嘛...高瘦白净，发型也清爽。
挺好的小正太啊，站在温兮身边倒也赏心悦目，秦鱼回头淡淡一笑，但见李远的眼睛发直。
这小子....
秦鱼觉得好笑，也没取笑他。
谁没有春心萌动的青春时代呢？她本来也有，只是苗头刚起就被掐灭了。
因她自己先被淹在了脏水里，什么火也起不来。
她正低头吃着东西，李小云忽然扯了下秦鱼的袖子。
“咋了？小云，你想吃花菜啊？哈，我嘴里是最后一串了~”
“不是，小鱼，你后面....”
后面？秦鱼回头....
温兮就站在她身后，双手负背，背着书包，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在阳光下流淌出饼干泡在牛奶下的温暖。
含着奶香，含着光。
但在温兮的眼里，大概没那么美好秦鱼一只手捏着花菜烤串，嘴里还摇着一花菜....
嘴唇油腻腻。
身后是香滋滋的一盘烧烤，什么都有。
嗯....她过得挺好的嘛。
“温兮，这些烧烤都不干净，还有可能是地沟油，我妈是医生，说过吃这些对身体不好的，我们去吃寿司吧。”
那少年分分钟说出让李远等在这里吃烤串的学生们整个人都不好的话。
他们都拿着手里的烤串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的没有的，我们不用那什么油的....我们都是自己家的猪油...只是赚一点辛苦钱....小哥，您误会了。”
脸色尴尬搓着手解释的妇人走来，少年却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不喜她身上的烧烤油烟味，妇人顿足，不敢往前走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兮只看过一眼，就对这妇人歉意道：“抱歉，阿姨，他只是说的其他无良商人，可能对您不了解....”
妇人看温兮温和清雅，虽知道她说的是好话，却更不自在了，因为那个少年明显惊讶又不喜。
“蔬菜新鲜，肉类也新鲜，保持这种新鲜需要花费的金钱远比使用所谓地沟油省下的成本高，这么矛盾，谁会干？”
那妇人下意识看向吃着花菜的秦鱼，她吃光了花菜，把牙签放在桌子上，瞥了那少年一眼。
温兮也瞥了她一眼。
妇人脸色这才一松，也再三强调自己没用地沟油...以后也不会用，不会干那缺德事。
那少年不以为然，也不屑跟秦鱼这个勤奋高中的垃圾学生争论。
“温兮，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寿司吧，然后你做我家的车回去....”
温兮手掌勾了下书包肩带，看到秦鱼拿起了第二根烤串，于是淡淡道：“谢谢，不用，我家的人已经来了。”
车子的确来了，李远看到那外表黝黑光亮的车子停在了车道上，司机下车站着等候在车门旁。
他看过电视，那是好家庭出来的千金小姐们才有的待遇。
温兮就是出自这种环境的姑娘。
遥不可及。
“阿~温兮，我还以为你家里今天没人来....不过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先吃寿司，要么明天？庆祝你又考了第一。”林凯有些不甘。
“谢谢，但不用了，我不喜欢让人等。”
温兮转身的时候....
“温兮。”秦鱼忽然叫住她。
温兮转身，看到这人将那根烤串递给她。
温兮的眸色十分好看，略潋滟，棕茶色，惊讶盯着她的时候，就越发栩栩生辉。
“祝贺你啊。”
“祝贺我什么？”
“考第一呗~~”秦鱼笑着，温兮一愣，也忍不住笑了。
一烤串？
但....温兮伸出双手接过了，很优雅得体。
林凯的表情告诉众人他已经在大惊失色的阶段。
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温兮拿着烤串，问秦鱼：“那你考得怎么样？”
“怎么，你想回送我礼物？那你这次没机会了。”
“那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
温兮面上带着清浅明丽的笑。
秦鱼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了眨，“不告诉你哦~”
温兮：“.....”
她终究上了车，车子开走，秦鱼继续吃烤串，林凯站在原地看看秦鱼，又看看消失的车屁股....
今天这事儿，真的有点范特西了。
不过秦鱼吃烤串的时候，偶然一瞥，不知为何目光在道旁电线杆边上停了下。
那两个青年....有点不对劲。
秦鱼默默咀嚼着吃的，暗道自己莫不是刚从e-2345回来，给整反应过激了？
三天后，运动会如期而至，秦鱼以后勤的身份跟几个女同学负责水果饮料跟零食的采买，本来都是小女生，对这种事情再乐意不过了，就相约早上八点半在距离学校最近的那个水果市场集合。
那时候还不流行水果超市，这市场也显得闹腾繁乱，水果种类也远不及后世，但很大，人不少，生意也好，
秦鱼踩着点来，但其余三人已经到了。
很快她就找到了她们。
本来吧，秦鱼在班里一向不出挑，其余女生也跟她玩不起来，但最近一些时日，她们竟觉得她偶尔讲话还挺有意思，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与众不同，诙谐又不高调，有点儿游刃有余的潇洒感，根本没有往日的木讷无言。
当然，这些人会在意她，也跟她忽然飞涨的成绩也有关。
“小鱼，香蕉要吗？”
“如果能确保有人不会乱扔皮的话就买吧。”秦鱼语调闲散，“买苹果吧，苹果吃着健康，也便宜。”
“啊，苹果啊，我不太喜欢吃苹果.....健康？水果不都吃健康吗。”她们有些纠结。
“你们买了那么多膨化食品跟可乐雪碧，吃喝一点就相当于吃一只炸鸡，吃苹果可以减肥助消化，补充纤维，说白了就是狂欢之后的减肥美容养颜....买不买？”秦鱼问。
三个女孩子一看秦鱼好得不行的皮肤，立马火速挑苹果。
其实倒不是秦鱼非要挑苹果，而是班费不多，凭着她们刚刚采买那劲儿，手头钱也不多了。
正当众人挑苹果的时候，马天歌忽然来了，高大霸气，自带杀马特之王的气场他换了一个发现。
娇娇：卧槽！
秦鱼：+1！
马天歌一看到秦鱼就挑眉了，大步走来，淡淡道：“买好了没有？”
“没，还没....”三个女生都吓哆嗦了。
“还有什么？赶紧买！钱不够，说！”
嗷嗷嗷！三个女生忙点头，但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
哥，我们不是一个班的！
“你们心里就只有同伴情义？什么时候思想能有格调一点！我是看你们跟我一个学校.....咱们都是勤奋之学子！”
秦鱼瞥了他一眼，你学过？
反正马大佬是混进来了，以泥石流般的气质跟杀马特的造型。
秦鱼也懒得搭理这小子的心态变化，只一边抱着猫，一边帮忙看水果.....
马天歌眼神不能自控秦鱼怀里抱着一只猫。
那猫品相极其与众不同。
肉嘟嘟，毛茸茸，傲慢，懒散，贵气，小眼神儿自带王之蔑视。
一人一猫对视的时候，马天歌感觉到自己如同一坨狗屎。
不，也许是猫屎！
靠！这哪来的贱猫！
马天歌有理由自找话题了：“好胖的猫，喂，你给她吃什么了？”
秦鱼：“吃屎。”
娇娇：“.....”
马天歌愣了一下，大笑：“哈哈哈！说的太好了！可不吃屎么，长这么肥.....”
卧槽，娇娇疯了！要挠死秦鱼踹死马天歌。
秦鱼按着他的肥大头，轻飘飘补了一句：“但它长得可爱啊，我可喜欢它了。”
娇娇放下猫爪子，“瞄~”
呸，我会信你？但勉强放你一马！
再沉稳聪慧也只是一十几岁的小姑娘，温兮分分钟挪不开眼了。
两拨人都知道这两人相识，也就各自在边上采买，也没打扰。
秦鱼两人走后门，她看了温兮一眼，“是不是想抱一下？”
温兮：“它不肯么？”
秦鱼：“不，它肯的，但我不肯。”
你这人！莫不是我还惹你不高兴了？
一想到秦鱼所谓不够优秀不能跟你交朋友的论调，温兮也是憋闷的，可她偏偏就稀罕这朋友。
“为何？”
再沉稳聪慧也只是一十几岁的小姑娘，温兮分分钟挪不开眼了。
两拨人都知道这两人相识，也就各自在边上采买，也没打扰。
秦鱼两人走后门，她看了温兮一眼，“是不是想抱一下？”
温兮：“它不肯么？”
————
秦鱼跟隔壁锦一的小女神都认识，再让小马哥热情而来悻悻而去也不显得奇怪了，几个姑娘对她就更钦佩了。
她们在买水果，其他班的她们也在买水果，而少年们则是成群结队去买零食，脸上洋溢着做试卷考试时绝看不到的笑容。
运动会嘛，跟春游秋游等性质的。
但很多人也明白，这不是往常的运动会——因为两个学校的运动会合在一起了。
“之前还说为什么拖延呢，原来是要一起办运动会啊。”
“好奇怪啊，锦一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为什么.....”
谁知道为什么啊，反正勤奋中学的学生们是惊疑的，但分阶段，初一初二的是好奇跟激动，因他们对隔壁那个学校敬畏而憧憬。
但初三....也只会理解到其中深刻的差距，也因踩在现实骨感的分界线上因为忧虑。
忧虑会再次遭遇锦一的那些天之骄子们的践踏吧。
但反正秦鱼是没有这种情绪的，而别人的情绪....
她不管。
“所有选手都混合了比赛的，赛场划分在我们这边跟锦一那边....”
田径跳高啥啥的，跟秦鱼没什么关系，她不参赛，不过李远跟李小云各自有八百米跟扔铅球两个项目，恰好两人都在锦一中学操场比赛。
作为他们的好友，秦鱼也得去锦一那边给他们加油，正好其他同学也有在锦一操场的，她就跟其他一部分同学坐在了观众席边上看比赛。
当然，也是看着零食跟水果。
秦鱼单手撑着侧脸，看着锦一宽敞规整的操场上人员沸腾，主席台上挂广播播放....
“现在请800米田径选手入场.....”
秦鱼看到李远上了场，两个学校加起来光是800米选手就有二三十个，还得分三场比，这是第三场了。
李远在预备之前看向秦鱼，朝她笑了笑，秦鱼也回以一笑，然后比赛木仓声响起，李远冲出去了，也就没看见秦鱼在一瞬变了的脸。
娇娇窜出去了，说无聊，溜达溜达。
这贼猫聪明，秦鱼也随他，但目光随他，也就刚好看到了操场有几个人走进来。
一个穿着校服，还有三个穿着运动装，模样也没什么不同的，但跟学生不太一样，好像样子略成熟，年纪大几岁，而且眼神表情总比学生们复杂一些。
他们的裤兜里还有烟——其实这些都是废话。
秦鱼一看到他们的脸，尤其是那个最高最清瘦的，她一看到就认出了他。
叶堰.....
一个名字像极了男主角的男生，他高挺清秀，头发修得那么好看，手指甲永远干净，笑起来的时候，好像邻家哥哥一样给人带来美好可信任的感觉。
——都是假象，反正她从没信过这人的虚伪假面。
好像是宿命，她第一眼看到这人就知道这是一个坏得流脓的人，出身贫寒却不甘于贫寒，心肠狠毒，在人前却端着温润良善的面孔，他像是一条蛰伏于罪恶深潭的鳄鱼，又像是温吞游走的毒蛇。
那是记忆里的第一眼，不在这里，而在这个人将几张照片放在她面前笑着给她分析那些男人在她身上做过的事情....
当时罪恶已经降临，但现在....他们不相干，他甚至还未看到她。
但秦鱼内心是很震惊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第一次遇上不是在那个垃圾高中吗？
秦鱼脑海中闪过好几个念头，甚至想到了蝴蝶效应，但她又不知道中间到底有什么关于她的因素导致这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当年两个学校运动会的时候，他也来了，但那次两个学校的运动会没有一起，他在她的隔壁。
所以他们没有遇见。
“秦鱼？这是你的猫吗？”
声音忽然传来，秦鱼下意识转头，看到温兮抱着一只肥猫回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叶堰让秦鱼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但温兮的到来也转移了秦鱼的注意力。
“是我的猫....”
温兮抱着娇娇走上阶梯，到秦鱼边上，揉着它的背肉，笑说：“你教他认人不成？直接跑我那儿去了。”
而且谁都不理，就肥嘟嘟地摇摆着尾巴凑到她跟前。
“这我可真没教过，估计也就一个原因了。”
“嗯？”
“你长得好看呗。”
“.....”
这猫难道还好色不成？温兮第一反应是秦鱼丧心病狂到连猫都黑。
娇娇：没错，她就是这么黑！
秦鱼：“废话，当然好色啊，你都没发觉它在摸你胸吗？”
温兮低头看去，眼睛跟娇娇对上，果看到猫爪子按着她的胸....
尴尬不？
娇娇：不不不，种族不同不算调戏~
但让娇娇跟秦鱼惊讶的是是温兮也只是愣了下，然后一脸古怪得问秦鱼：“可是猫猫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秦鱼：“那你遇上的都是色猫吧。”
温兮似笑非笑：“不是你说的我好看么？”
你好看，你好看，惹不起惹不起。
这小女神已经有大女神的风采了，瞧这眼神儿跟言语，勾死人都不带打草稿的。
秦鱼正要逗温兮，忽看到林凯过来，这小子学聪明了，知道温兮跟秦鱼认识，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鄙薄她，反而露出友好的样子。
有点假，但让人挑不出错点。
“温兮，我们学校今天好多人啊，来了好几个外校的。”
读书好，智商高，还会一语双关呢，说的不就是秦鱼这些外校人还有——那些人。
秦鱼顺着林凯不屑的目光看去，发现竟是叶堰。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温兮，你等下要小心点，千万别跟这些不读书的人接触。”
分分钟充满了学霸对学渣的蔑视。
秦鱼眉梢扬了扬，暗道就这种天真的蠢逼落在心机深沉的那人手里，还真不知道能活多久。
智商不等于生存能力。
秦鱼低头看了娇娇一眼，“还不回来？难道我的胸不好摸？”
啥玩意？林凯错愕，瞪向秦鱼，却发现这人在跟一只肥猫说话，不过这肥猫竟也成精似地跳到了秦鱼的怀里。
因为秦鱼的话，温兮也把刚刚落在叶堰等人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伸手揉了下娇娇的脑袋，“你啊，别胡说八道....我晚点要扔标枪，先走了....”
她把林凯带走了，但秦鱼却察觉到叶堰等人在看她。
她...指的是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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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鱼的眉头一下子压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事情隐隐要冒上心头，却又消失无踪。
这些人注意到温兮？
注意到温兮再正常不过，她本就那样醒目，但出于她对叶堰这些人的厌恶，总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所以她让娇娇跟过去多关注温兮。
她自己不太方便。
娇娇满口答应，“KK，我懂....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那个家伙为什么会看上你，就算是你现在....也很土。”
从前恐怕更土。
谁知道呢，秦鱼拿起一个苹果，慢腾腾吃着，藏在丑不拉几刘海下的眼睛稍稍眯起。
这个人在被生父找回去之前到底还有什么谋生的手段？好像在那个垃圾学校里，他已然混得风生水起，不少人都跟在他后面，但这种呼吁力绝对需要一种东西。
——钱。
他哪里来的钱？
秦鱼吃完了苹果，将苹果芯扔进垃圾桶。
完美进球。
她的脑袋里忽闪过一念。
这人来锦一肯定不会是无聊看热闹——他从不浪费时间。
——————
秦鱼心里有事，因此也心不在焉，但等娇娇回来时，他又觉得这人状态很好。
“你....没事啦？”
不是该有什么阴影，因此紧张慌张痛苦吗？她这就平静了？
“你觉得我弱吗？”
“不弱，反正你在副本里还是很强大。”
“E-2345那个？那不过是仗着秦鱼本身的身份水平发挥而已。”
秦鱼并没有膨胀，“但也证明只要给我相应的资本地位条件，我不会比任何人差....也就是说，我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累积资本条件而已，他很恶劣，但也还没强大到让我恐惧的地步，至少现在我跟他的差距没有那么大。”
远不比未来的她绝境如斯。
秦鱼笑着挠了下娇娇的头，“看你的样子，也有发现？”
“有的，那几个人虽然不是锦一的，但也好像是什么高中的学生，而且跟锦一那个学生张拓认识，所以才能进来。”
“还有呢？”
娇娇在秦鱼腿上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些，也张开嘴巴，待秦鱼给他放了一片小鱼干，才继续说：“他们一直在看温兮，一直一直，就没转过目光，尤其是那个叶堰，他好像一直在观察温兮....”
秦鱼瞥了一眼操场上叶堰等人，从这个方向，的确可以看到叶堰是对着温兮那边的.....
“观察...如果是出于一个男孩对一个美丽女孩的关注也无可厚非，但张拓既是锦一的学生，应该也会告诉他们温兮的家庭很优秀，以他的性格，没把握上手的，就不会浪费注意力.....如果这么执着关注，就一定别有所图。”
秦鱼心里有怀疑，就开始想探究到底了。
“你不是不喜欢节外生枝吗？为什么要为温兮.....”
“为她吗？”秦鱼擦嘴，起身走下台阶，顺手也扔了垃圾。
“为我自己而已。”
她走下去干嘛？调查吗？给李远加油而已。
李小远身体一般，成绩也一般，但跑完后看到秦鱼来给他加油，顿时整个人精神了起来。
“我跑得不好，他们好厉害，让小鱼看笑话了。”
“还好啊，你的姿势最好看。”
“.....”
两人说笑着去给李小云加油，秦鱼观察过了，李小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观察到大半个操场的情况。
包括张拓跟叶堰那些人。
其实主要是张拓，他的跳远赛场就在边上。
秦鱼眼睛一瞥就能看到这个人。
耳朵上有耳钉，左手胳膊内侧有小纹身。
混道上的啊？家里有钱或者有权，并且成绩好....
看起来也很完美的样子。..
却跟叶堰等人混一起，这是不是意味着叶堰已经开始渗入某个圈子了？
哪怕只是一个镇上的。
“小云以前也没扔过铅球，这次纯粹是被赶鸭子上架，也不知道会扔得怎么样。”
李远有些担心，秦鱼却说：“既然是赶鸭子上架，随便扔下就好了，还要求成绩干嘛。”
她本性不算凉薄，但素来缺少群体感，因她本身就不曾被融入过大群体之中。
班级还是学校的荣誉并不能给她上枷锁，看待别人的事儿也如此。
“好像也是，就希望她不受伤就好了。”李远笑着说，但忽然表情错愕。
全场惊呼。
因为那边记录成绩的老师高呼：“.5米！”
秦鱼有点懵：“.5成绩算好还是坏啊？”
她不关注这方面，所以没概念，倒是李远知道一些，一脸震惊，“一般女生那边扔个9米就能拿到名次了....我还真不知道小云可以扔.5米，我的天，从小她也就力气大一点而已。”
说真的，从小到大，他们三个人里面，李小云的力气的确比较大，但也没过头。
“估计是没有让她用力的时候.....毕竟也没扔过铅球打过架，对了，她没练过吗？之前？”
“说了是赶鸭子上架啊...”
“有多赶？”秦鱼看着好多人将稀里糊涂的李小云包围起来。
“今天早上才改的选手名额，你说多赶。”
秦鱼沉默，她有预感他们班今年的运动会成绩会惨不忍睹——除了李小云这个被瞎猫撞上的米老鼠。
这两人都好了，秦鱼当然得去看一下温兮的，恰好心怀青春的李远跟纯粹想瞻仰女神风采的李小云都想过去，于是就一起过去了，然后——挤！不！进！去！
人多得让三人无语。
“不就是扔个标枪吗？围这么多人，不怕被标枪戳中天灵盖啊。”
“你瞎说什么，温兮她的技术很好的。”林凯好像是从别的赛区赶过来的，刚好听到秦鱼这话，于是恼了。
秦鱼瞥了他一眼，倒也没生气，“万一有人倒霉呢？”
刷！
一只标枪从天上抛射出来....以抛物线的姿态刺在秦鱼左手边.....
秦鱼：“.....”
什么玩意儿？
全场慌乱中，有个老师跑过来道歉，说是有个在对面收标枪的指导员走开的时候脚下滑倒了，手中的标枪飞出来...
那么多人没挨着，偏偏落在她身边了。
众目睽睽之下，多数人同情，而温兮匆匆跑出，“小鱼，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倒？”
秦鱼摇头：“没吓到...就是认清了一只猫的本质。”
她撇头看去，看向刚刚一秒钟弹跳出去保命的娇娇。
革命战友啊，比塑料花还脆弱么？我的娇。
娇娇尴尬，用猫尾巴遮住眼睛。
本能反应，怪他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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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兮的技术果然是好的，投出了不错的成绩，目测前三有望。
“我的投掷力不够，不过也只当参与了。”温兮很看得开，毕竟她也只拿这些运动当爱好，而非职业。
“你擅长的也不是这一类力量型的运动吧。”
“嗯....也不是擅长，我只是喜欢一些小球类运动，还有攀岩游泳这些。”
秦鱼瞥到不少人包括林凯都拿来一瓶水，但温兮一一道谢，说自己已经带了饮料。
饮料在背包里，她带着秦鱼到自己的班级。
温兮回来的时候，班里不少人跟她打招呼，虽对秦鱼好奇，但鲜少有人表达恶意或者轻蔑。
温兮的人缘好，这种人缘应该还包含了威望，所以这些人会因为敬重温兮而礼遇秦鱼。
这大概就是优秀的人才有的气场。
“又是蜂蜜水？”秦鱼看温兮从背包拿出精致的保温瓶。
“嗯，柚子蜂蜜水，奶奶做的，清凉解渴，这一壶本来是要给你，没想到你没参加比赛....就当是饮料喝吧。”
背包里果然有两瓶。
温兮很自然随意地递了一瓶过来，秦鱼看了一眼，接过了，偶然一瞥，竟看到张拓也在，而且这人的背包距离温兮的不远。
秦鱼转开盖子的手顿了顿，回头看到温兮正要喝蜂蜜水....
“先别喝。”
“怎么了？”温兮没喝，放下保温瓶，略惊讶。
秦鱼拿过她手里的保温瓶，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笑：“看你这瓶是不是更好喝啊。”
温兮顿时哭笑不得，“那换一换？”
“不不不，你这瓶明显是以前常用的，是你天天喝的，换了你的，我不等于喝你口水么~”
温兮脸一红，“我都洗过的好不好......不过从生物学上讲，除非是用特殊化学药剂清洗，一般的清水是无法将这个保温瓶里面残留的物质洗干净的~~因为这保温瓶本来就是磨砂材质....”
学霸的打开方式就是不一样啊。
两人说笑中，娇娇忽然跳了出去，秦鱼跟温兮过去追他，各自拿着保温瓶，却也没喝。
等她们走远了。
张拓拉上自己的背包链子，瞥了一眼挨着的温兮的背包，迟疑了一会，终究放弃了。
拽住了娇娇，秦鱼送温兮进了换衣间换掉运动服，因为换衣间内没人，温兮才回头看向秦鱼，脸上有些慎重。
“刚刚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姑娘果然敏感聪明，看懂了她的暗示。
因为秦鱼拒绝过她的蜂蜜水一次，那就不会拒绝第二次。
总是有原因的。
“那几个外校的人不太正经，所以我朵关注了一下你的那位同学——他也不太正派吧。”
正派，秦鱼这个词儿用得蛮有意思。
温兮懂，所以回答：“张拓是张县长独子，跟我家还算认识，但我爸对张县长评价不高，加上张拓这个人我也不太喜欢，所以很少接触。”
温兮的父亲大概也是官场上的人，而且官位不低，这从温兮平时受到的教养水平跟这番话里可以听出，而官场上的评价不高，就已经是差评的意思了。
含蓄而已。
秦鱼：“你爸是县~高官？”
温兮：“我爸是县~高官。”
两人同时开口，温兮略尴尬无奈：“一来不算什么，二来我家的事情有点复杂，不太适合跟小孩子说，就是我也只是一知半解。”
官场上的事情，她本就不该了解太多，何况长辈也不会让她了解太深。
但温兮却看到了秦鱼眉头紧锁，盯着她的眼神分外不对劲。
“怎么了，生气了么？”温兮询问，秦鱼摇头，坐在椅子上，看了下保温瓶，说：“我看过报纸，你爸最近在抓廉政环保这一块，而张县长三年前督办的绿水美食城项目对绿水河的污染整个县的人都知道，从政治方向来说.....这是矛盾冲突的，你觉得呢？”
温兮眉头略紧，“这件事我也知道，但三年前国家抓经济这块，张县长顺势潮流，也不算犯大错，不过.....”
“不过他们家的经济消费太过度，比如张拓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温兮错愕，猛看着秦鱼，“你怎么知道！他最近并不戴手表....”
“那边操场上不是放着荣誉公告栏吗，他在去年运动会上名次很高，拍的那张照片手腕上就戴着....最便宜的款，大概要九万十万的价格，不是家里人买的，就是别人送他以讨好张县长的，他拿到后很得意，所以哪怕刚刚比赛完也要在拍照的时候戴上它炫耀。”
如果是家里买的，经济情况就有问题，如果是别人送的，张拓还戴上了，那也有问题。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从前戴，最近却不戴，说明张拓也知道最近自己父亲情况敏感——是由你爸带来的。”
温兮看秦鱼淡凉得说出这番话，她深入思考，最终看向放在椅子上的保温瓶。
“张拓会从我这里下手？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张县长？”
秦鱼摇头：“这保温瓶里到底有没有被碰过都不好说，而且哪怕动手，既是独子，这位县长应该不会让张拓沾染上，除非是狗急跳墙，要么就是张拓已经察觉到自家的状况，被人为影响，主动要对你下手，以帮助家里摆脱困境。”
反正两个保温瓶都不能喝。
“人为影响？那几个校外的人？他们好像也只是高中生。”
“我们也只是初中生。”
温兮反应过来，看了看秦鱼，的确，论智商，她不觉得自己低于那些大人，而论心智，眼前这个人也比许多人要优秀得多。
秦鱼双手环胸，又问温兮：“上次烧烤摊边上，我就留意到有人对你格外关注——那个人站在电线杆下面，地上有很多烟灰，说明他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你出来后，如果身边没有林凯，又没遇见我，你是不是会坐公交车回家？”
温兮陷入深思，但也颔首，“是的，以前也有几次是这样，比如家里司机有事不能来，或者会晚来，要么就是车子出问题，我都会提出自己回去，也的确几次自己坐公交回去过。”
“对啊，所以你昨天本该坐公交的，但因为林凯邀请，你推脱不过，所以又让司机过来了对吗？”
温兮颔首，“林凯这人不错，但....也有些不好摆脱，我没办法，当时我爷爷打电话给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让人开车来接我了。”
“这些都是意外，他没法预料，但在我后期观察，那红绿灯走了一遍都不见他动弹，等你家的车来了接走你后，他才离开电线杆那边，走向街边停着的另一辆车，跟在你家车屁股后面.....算我多心多疑也好，多防范一些总没错。”
温兮表情已经很凝重了，“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会跟家里人提一下，但明面上我不会有什么改变，除非事情尘埃落定。”
其实最好的考虑是明面上也安排大量的人手保护，让对方投鼠忌器，但她怕太明显会让对方察觉到秦鱼在其中有所影响，对她不利。
最近也不能再跟秦鱼接触了。
已经提醒过了，秦鱼也就不多说了，她也知道温兮在第二天的四百米比赛上扭伤了腿，因为这个原因，她上下课都有专人接送，让人挑不出错来。
“MD！运气这么背！”操场边上小树林里，张拓暗骂，旁边的叶堰等人脸色也并不好看。
“现在怎么办？”张拓看向叶堰，叶堰靠着树，清秀的脸在树荫下显得有几分冷漠。
“还能怎么办？机会是自己找出来的，不可能白白送到你跟前，盯死了，等。”
张拓不甘，睨了叶堰一眼，淡淡道：“黑八那边让你们过来帮忙，可我看你们也不过是毛都没褪干净的学生，拿不下这温兮，拿什么去威胁温衡那王八蛋，我爸出事，黑八也死定了，更别说你们这些马仔。”
他说话不好听，叶堰身后的人生气，可叶堰一摆手势，后面的人就闭嘴了，而叶堰看了张拓一眼，轻轻一笑：“张少说的是，所以我们都得尽心啊，对了，跟温兮关系好的那个女孩是谁？她朋友？”
“隔壁学校的，丑不拉几的小丫头，跟温兮打羽毛球认识，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至于这么倒霉，怎么，你要动她？”
叶堰摇头：“动她做什么...一个小丫头而已，只是惊讶温兮这样的人会跟这种人做朋友。”
“什么人跟什么人做朋友，卑贱就是卑贱，也就她想不开。”
张拓轻哼，在地上吐了口水，走了。
人一走。
“靠！这狗逼玩儿的老爹都撑不住了，还在我们面前摆嚣张！堰哥，我们还不如别管了，等他家倒霉的时候再去折腾这小子，让他喝我的尿！”
这可不是说笑的，他们已经想要了要报复这个张拓，可叶堰.....
“他爹倒了，黑八也得进去，我们丢的不止是一个财主跟后台，更多是以后的牵累。”
黑八那人心黑狡诈，肯定留着他们这些人的把柄，他倒了，他们都得进局子。
反正他....很危险。
叶堰拿出一根烟正要点起来，但想了下，又收了起来。
“走，这段时间有的累了。”
盯人么，肯定很累的。
————————
运动会结束后刚好赶上周六日，秦鱼回家，息壤土地里的多肉生长速度是原来的十倍，品相初显，玉露珠子也有小拇指大小了，虽还不算成品，但肉质如玉如晶，好看得很，秦鱼琢磨着这里任何一株多肉也比后世那些花草市场里面的精品多肉显得好看。
这种好看只因为它们更显灵性。
灵动剔透，让人心悦。
于笙很喜欢，照顾得也越发用心了。
乘着心情好，外加成绩单就在背包里，秦鱼琢磨着可以找机会给老爹喂药了。
“之前还纳闷你为什么没给你爸喂药呢，是等着今天？”
“不能太突然，会显得很怪，得找个可以对外解释也让他们心里过得去的理由，比如我月考考好，比如家里赚了钱。”
包老板对他们一家很有好感，加上秦远的农作能力跟朴实也是杠杠滴，收到的农作物质量好，卖得也好，包老板也是一个实诚的生意人，就固定了跟他们家的生意，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收货。
销路有保障，加上包老板也亲自看过淮山田，很是期待，提前订了这些淮山.....
“包先生人好，还给了订金，有一千块呢，让我们好好照顾这十亩淮山地，他打算把这些淮山卖个高价。”
秦远回家后，拿着钱给秦鱼两人看。
“按照正常收成，十亩淮山的收购价大概是七八千，但农作物生意能给订金是很稀罕的，这个包老板人好归好，但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肯定看出咱们家的淮山长势极好，以后品相收成也好，加上奇货可居，未来可能能卖大钱，更是觉得爸爸你能干起事儿，这是提前拉拢你呢。”
秦鱼写的这段话让秦远一愣，搓搓手，不太好意思，“我....我哪有那么厉害，是小鱼跟你妈妈厉害。”
于笙也脸红，这关她什么事儿啊，不过销路有保障，还拿到一千块的订金，对于他们这个目前没有多少存款的家庭来说委实是个很大的激励。
这种高兴在秦鱼拿出成绩单后直接上升了一个阶梯。....于笙高兴得眼睛红了，把成绩单拿过去要挂在墙上，还要在边上贴上十几个小花花....
秦鱼脸红：不不不，不要这样，我的娘呦~~
因为高兴，传统农村集体都是以烹饪佳肴作为表现形式的，于是秦远说要带秦鱼去钓鱼跟抓野山鸡。
他们这边穷乡僻壤，何况在这个年代还没受到污染，山里的野味不少，于是一家子都出门了——娇娇被秦鱼抱在怀里。
“这么重，能自己走吗？减减肥啊我的娇娇。”
秦鱼对于这厮赖上自己的怀抱十分不爽。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胖，抱久了很酸的好吧。
“那我不要你，我让笙笙妈妈抱我！”娇娇傲娇地甩了肥尾巴，赖到了于笙的怀里，后者反而欢喜，温柔得给它撸毛.....
秦远是老手了，带着妻子女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的田地错落，也挨着一湖泊，湖泊边沿水草漂浮，不能见底。
浑水有鱼。
鱼竿是早有的，一人一只，就是得挖蚯蚓。
“妈，这个我来我来。”秦鱼不让于笙碰蚯蚓，于笙其实不怕，但看自己女儿护着她，也笑了，就帮忙挖土。
“娇娇，滚过来！来，抓蚯蚓。”
秦鱼喊了娇娇，结果这厮不见了，不见了？
躲起来了，这土贼！
秦鱼微笑：“咱们中国是按劳分配制度，吃东西有分没分，心里得有数哦~~”
藏进草丛里打盹睡懒觉的毛团子蠕动了下，用尾巴遮住耳朵，不听不听，反正最后还是得给他吃的。
但它的尾巴很快被抓提了起来。
“说，你抓不抓？”
喵喵喵！
我抓还不行吗！
浑身有多胖，被倒挂起来后屁屁就有多痛，这就是重力学啊瞄~
娇娇愤愤不平，黑着脸鼓着腮帮子坐在地上，伸出猫爪子分辨出泥土里藏着的蚯蚓....
一抓一个准，一边抓还一边露出名媛不能忍受脸.jpeg。
于笙只知道自己女儿时常跟猫说话，这很正常，却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能对话，但娇娇听秦鱼的话是真的。
要他做啥就得做啥。
娇娇：你也不看你女儿多狠毒！我屁屁肿了你知道吗？
蚯蚓抓得多，钓鱼就显得阔绰了，那头秦远的速度也很快，做好了十个套索。
布置好陷阱就可以专心钓鱼了。
秦家人喜欢吃鱼，山鸡看运气，但钓鱼是靠谱的，秦远没有一次空手而归后，一家人在湖边田埂阶梯上排排坐，各自一根鱼竿，虽然交流不易，但只要用心耐心，这种时光其实很美.....
娇娇：“你们钓鱼，我干嘛？”
它不是很开心，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蚯蚓还是我抓的！
麻蛋哦~
秦鱼笑了，伸手捞过这胖猫放在腿上，把鱼缸放在它肉爪子里。
“来，你喜欢吃鱼，你自己钓。”
“不要，我负责勘测情况。”
娇娇懒惰，才不要抓鱼缸钓鱼，它只是一边打盹一边看水里情况.....
瞄！有了！
娇娇忽然大喊，秦鱼激动，忙一拉鱼线...鱼还没上来，在她腿上的娇娇被她的动作掀翻出去....直接落水。
噗通一声，溅起水花。
喵喵喵！！！！
我不会游泳啊！娇娇挣扎了两下就要沉下去，还好秦鱼有良心，打手势大喊：“爸，别动，我来！”
正要下去救猫的秦远听不见，但看到了秦鱼的动作，也就没动了，然后——看到秦鱼拿出手机，噶擦一下拍下娇娇在水里扑腾的惨状....
拍好了才下水，边缘水浅，还不到秦鱼小腿关节处，她捞起娇娇，一脸无语：“也才这么浅的水，淹不死的，你也太怂了，叫得跟杀猪一样。”
落汤猫娇娇的反应是浑身肥肉一抖....
泥水全部往秦鱼身上来。
秦鱼：MDZZ !
都别拦我，我弄死他！！！
噶擦一声，一人一猫猛转头，看到于笙一脸无辜地拿着手里的手机，脸色略红，不太好意思。
她不是故意的，就是试一下是不是这样拍照.....
没想到还挺容易的。
画面效果不错，可笑指数满点，反正秦远凑过去看了下，笑了。
秦鱼跟娇娇：“.....”
脏兮兮的一人一猫上了岸，鱼早跑了，秦鱼也不钓了，忽想起一个主意来。
“娇啊，你好像是有伪装能力的吧，炖山鸡想吃不？”
“滚滚滚，别想利用我！”
“一只两只三只，盐焗辣炒炖煮.....”
“说，想干嘛？”
还能干嘛呢，陷阱看运气，这要是有肥猫在附近赶山鸡呢？
跟父母打过招呼后，秦鱼带着娇娇去了林子里，脱掉外套，撸起沾满泥巴的鞋子，挽起裤脚，她踩着带来的人字拖走在小道上，手中一根木棍一路敲着树木发出特殊的声音，而娇娇在林子中伪装发出野兽的声音，以此驱赶林中的小野物到陷阱地带。
一人一猫都是歹毒狡猾的家伙，山中小动物们很快被吓得鸡飞狗跳.....
耳力已经蜕变的秦鱼能将这附近区域的所有声音都听的无比清楚，甚至一两百米外老鼠出洞的吱吱声。
这已经相当于一些天赋异禀的特殊人类了。
“听说有些人一出生鼻粘膜就比平常人密集百倍，嗅觉也灵敏无比，也就是传说中的狗鼻子....”秦鱼琢磨着自己不单单有了狗鼻子，而是全方位五感都蜕变了。
视力，听力，嗅觉跟神经反应速度都远超一般人。
所以她很快确定有猎物上套了！
“娇娇，来吃的了，走！”
娇娇忙跑回来，别看它胖，在林中奔跑的速度极快喜爱，堪比虎豹，很快就跳到了秦鱼的怀里。
一人一猫很快赶到陷阱处，查看套索，七个要么没动静要么被破坏，但....有三个上套了！
三只肥滋滋的山鸡脚爪被套紧，正在地上剧烈跳动着，也嘎嘎叫。
羽毛艳丽尾巴长，跟普通的鸡根本不一样，但个头一般较小，但难得的是这三只都长得很肥。
“丫，咱们这是搅和了一个山鸡群啊？”
秦鱼跟娇娇都高兴坏了，美的很美的很，盐焗辣炒炖煮都有了！
正此时，秦鱼忽然听到许多人的脚步声跟叫喊声，没多久就见到林子外面小道出现一群人，比较显眼的是一个研究员打扮的老头儿，还有几个年青人。
秦鱼跟这些人对视，旁边地上的山鸡弹跳.....
那老者走进来，头发发白，但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三只山鸡。
“老师，这真的是Lophura sinhoii啊！”后面跟着的小年轻惊喜得很。
秦鱼跟娇娇：啥玩意？
老者看了他一眼，念念有词：“学名凰或者雉鸡，不过俗名山鸡，这里生态可真不错，能长这么肥.....”
娇娇悄悄跟秦鱼说：“这要是我们天界的凤凰们知道，你们这整个小世界要被天火烧成灰.....”
秦鱼：“.....”
你吓到我了，臭猫！
这些人来历不明，人也多，但看着没恶意，秦鱼并不急着说话，而是观察对方.....
留意到这老者腰上的对讲机，秦鱼目光一闪。
“这套索做得不错啊，简单却有效，不过大概是因为刚刚林子里有野兽声惊吓了这些山鸡....小姑娘，这套索是你做的？”
“不是，是我爸，我们一家人来这边钓鱼抓山鸡玩儿~看你们几位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是有什么事儿？”
秦鱼是初中生模样，但浑身泥巴沾染，踩着人字拖露着泥巴小腿，真跟山里女娃没什么两样——可能还更脏一些。
那些小青年没把她放眼里，有人直接开口要买这三只山鸡。
但老头子挺客气，指责了那个小青年，然后看向秦鱼。
“我们是外面来这里旅游的，毕竟山里风景好，自然原生态，至于这三只山鸡，我们想要买一只，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卖。”
姜还是老的辣啊，瞧这语气好的。
“这得问我爸。”
秦远夫妻也已经闻声赶来了，因为本身距离不远。
夫妻来了后，老者刚想再问一遍，就见刚刚这小姑娘从裤兜掏出小本本跟笔快速写了几句话，秦远看了一下，说：“远来是客，不用买，你们人多，两只送你们，我们家里要一只就足够了。”
这人竟是听力有碍？老者等人很惊讶，也婉拒，非要给钱，但秦远人高马大，说一不二，也就对妻子跟女儿让过步，何况他本身就听不见....
老者无奈了，看向秦鱼。
“我爸说送两只就两只，拿起吧。”
老者看他们不收钱也没办法，秦远已经解了三只山鸡的脚爪套索，将两只递给后面一个高挺刚毅的青年，那青年看向老者，老者点头，他这才收下道谢。
一家三口往回走，路上看到自家村这边的村长正在几个高大青年的伴随下到来，跟秦远见面颔首后，来不及寒暄，村长匆匆快步往那边走...
——————
“爸妈，他们来头不一般，刚刚那群人里面好几个都是读书人，应该是搞研究的，里面还有三个人是武警或者军人出身，就那个拿山鸡的....刚刚陪着村长的也都是军人。”
秦鱼分别跟秦远两人告知，两人很惊讶，军人？研究？
他们这山里有什么可以研究的吗？
娇娇摇摆尾巴，“按照你们这个小世界的尿性，能跟搞研究、军人还有大山结合在一起的，也就一个玩意而已。”
啥玩意呢？
“墓！”秦鱼踩着人字拖，回头看了一眼，那林子外侧一群人还在聚集，村长似乎恭恭敬敬说着什么....
那老者应该就是头儿。
她记忆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老家挖掘出古墓的事儿啊，还是这样的记忆还没得到呢？亦或者是压根没什么古墓。
————————
老者从村长哪儿问清楚了路，又在村长带领下往山内走，一面走一面勘察，爬了半天的山才进了山中一野沟，老者看了下地形，说：“应该就是这儿了，往下面走，我们往那深沟看看。”
“哎呀，老教授，使不得使不得啊，下面那沟可深哩，七年前我们这有一个小子采药不小心掉下去，到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尸骨，就是因为下不去了。”
人掉下去都不找，至少得敛尸骨吧，可见这这个深沟对本地人的威吓程度。
“就没小路？”老者皱眉，他看地形也知道这路很难走，海拔高，山峦叠嶂，林木纵横，还有许多锯齿草跟刺藤蔓延，别没法固定身体下不去，就是能走下去，也要被这些植物拦住。
除非是从悬崖侧攀降下去。
但他知道肯定是有小路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些东西走出来，除非是那小子撒谎！
老者眼底幽深，村长知道这些人来头很大，是上面的人，当然不敢隐瞒，就忙说没有。
如果有，那也得是有人强行开了小路。
“我们村的人都知道那里面没啥东西，犯不着冒那么大精力跟危险去折腾啊。”
村长说着，忽看了看老者等人，有些惊疑：“难道说，里面真有什么宝贝？”
老者没说什么，倒是旁边有个武警低喝一声，村长顿时吓白脸，忙说自己只是好奇.....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边勘察一下吧，也看看能不能找几个专业的人下去看看。”
又绕着山沟走了一圈，走累了，终固定了一个平旷干净一点的地方。
休息中，几个青年学生开始琢磨着烤山鸡吃。
但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
“都说穷山僻壤出刁民，咱们进村的时候想着找一个人带路，那人张口闭口谈钱，还以为这地儿都是这种人，没想到那一家子这么大方友好....”
“你其实想说那一家子父母颜值贼高吧。”
“那女孩妈妈好漂亮啊，气质也好，看起来不像是农村的。”
如果不是秦远高大英挺跟那年轻妇人相匹配，他们肯定会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当然，现在他们也有一种于笙配秦远可惜了的感觉。
毕竟那也只是一个农夫。
老者打完电话，听到了这些学生助手谈论的内容，表情顿时黑了，瞪了瞪，一群人顿时闭嘴了。
于背后讨论别人，本就失礼，何况关乎外表跟身体隐疾，更显得他们人品低下。
一群人知错道歉才算过了关，但也没法吃山鸡了....
有好多事儿要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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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亲子安乐，镇上紫林小区往内二三十栋高楼住房再往内的联排房区，背靠大山，风景怡人。
其中最见花草青红色的房屋客厅中凉暖适度，拉开的帘子随风轻飘，通风，院子里跟有风，满眼见花色，让人心悦，但花甲年的老者提着花洒却叹气，“家里养着花草，却不比真正的大自然，虽然品相比不得家里的好看，但胜在灵性天成....”
老者这么说，旁边坐着看书的温兮却莞尔：“爷爷就是觉得家里的花草没有灵，所以就当着它们的面埋汰它们么？”
“丫，你这小丫头最近嘴皮子怎坏了这么多...还晓得怼你爷爷~”
老者也是假装羞恼，手头给花草浇水修剪的动作却很温柔。
埋汰归埋汰，喜欢是喜欢。
“谁说没灵性，我瞧着就挺好，尤其你舅妈买来的玉露，他可喜欢了，早晚看好几次，恨不得抱着睡...”
头发发白的老奶奶端着一处理好的水果切盼走出来，将盘子放在石桌上。
温兮拿了苹果片吃，看了一眼那一小盆看似不起眼，却十分精致的多肉玉露。
“多肉在这边不是很盛行的，就是在省城玩的人也不多，舅妈买到这么好的幼株可开心了，可没成想一进门就被爷爷霸占了...”
老者尴尬，瞪了瞪温兮：“我这是帮她照顾，看她每天上班多辛苦啊。”
却惹得老小两个女子都笑了。
不一会，电话来了，老者接了电话，笑着聊了很久，温兮听着像是老友....
挂了电话后，老者高兴喊：“诶，老伴，晚上多炒几个菜，还要准备点辅材，今天让你们吃点野味。”
野味？温兮也没放心上，只专心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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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秦远在院子里匆匆洗干净手脚就帮妻子烹饪，秦鱼一个人霸占了很小的浴室，洗刷一遍换上衣服出去，看到桌子上已经盛好了一大碗鸡汤。
还有三个小碗。
往日都是鱼汤，喝多了，有了山鸡不如换下，山里野生野长的鸡汤补身滋润，鱼嘛完全可以红烧。
鸡汤就在眼前，秦远于笙都在厨房，秦鱼还没吹头发就冲到了楼上，小心翼翼拿出藏好的药剂瓶子下楼，三个碗摆好，盛了三碗鸡汤，她让娇娇盯梢，自己则是将药剂倒入秦远的碗里....
红烧鱼很快就好了，于笙也炒了茄子跟大白菜两碟素菜，饭菜全部上桌，热气腾腾。
吃饭前各自先喝一碗鸡汤暖胃也是极好的。
秦鱼看着秦远将那碗鸡汤全部喝个干净，心里有些火热，也有苦涩。
虽然知道黄金屋很神奇，但她还是有不安空虚感。
她的父亲在死之前都保持着这样的隐疾，到哪里都受歧视，也因此要付出比别的男人高好几倍的努力才能获得微薄的收入来保护自己的妻女。
他高大英武，聪明稳重，却也在条件艰苦的砖场被矮小猥琐的包工头每日唾骂，从年少患病后，他的头多少年没有抬起来过？
却也不曾回家说过半句苦。
他听不见流言蜚语，也不会说心酸苦闷，他像一块木头，又是一尊磐石。
他应该听见高山流水，也应能听见自己妻子的纤哝低语。
秦鱼如此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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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美食后，秦鱼照例带着娇娇照看多肉跟仙客来，然后出门散步。
“哎呀，我不走了，好累哦。”娇娇真心懒得走，抱着秦鱼的腿不走了，可秦鱼非要逼他。
“你这么胖，不怕以后得三高啊？”
“我是天神之子，才不怕这些，胖就胖，一旦我恢复修为跟仙体，分分钟变成天兽界最俊帅酷炫的神兽....”
秦鱼没理他。
溜达完就打算回家，全看到前头山道出路有一群人出来，是那老者跟村长他们...
车子早在外面车道候着，是军车，看车牌应该是省城那边的。
已经有很多村民看热闹了。
秦鱼若有所思，却不打算过去凑热闹，倒是那老者看到秦鱼后过来跟她打了招呼，“小姑娘吃了吗？”
说完就多谢了那两只山鸡，大概文化人都骨子里有点清高感，清高也没什么不好，反正秦鱼更讨厌真小人，比如村子里那些“刁民”，何况清高就是清高，不是虚伪。
“嗯，吃过了，你们这是要走了？”
“是啊，玩够了就走咯。”
秦鱼看那村长殷勤的模样，知道还有后续，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老先生走好。”
老者深深看了看她，秦鱼也深深看着他....
老者惊讶，忽笑着走了。
车子开离，村长恨不得十八相送，等眼底真不见车子了，他才回头好生赞赏秦鱼懂事，也说秦远人好给他长面子云云。
村长当着村民的面这么说，村子里的人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也越发觉得以后不能欺负秦远家了。
“听说那小鱼月考考了500多哩，秦远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肯定要让她毒高中的....未来了不得咯。”
这消息还是李远爸妈故意说出来的，为的就是提高秦远家在村子里的地位。
秦鱼的成绩也是一大法宝。
“真的？！哎呦，那了不得啊，隔壁村李远算是咱们附近几个村子成绩最好的了，可其他的能上500分也就那么一两个，妥妥要上高中...”
一流城市已然开始大学普及化，然在这样一个小山村，却是对高中都充满了稀罕敬畏感。
秦鱼晓得那老者为什么要故意在人前拉她说话，是为了给村长一点“提醒”，让他关照一些他们家，毕竟在农村里，一个家里顶梁柱有隐疾，经济情况肯定不好，紧接着地位也自然不好，再加上有那样年轻貌美的妻子，在村里过得好才怪。
这老头儿人不错，秦鱼暗暗评价，接着回家了。
“回去睡觉吗？”娇娇嘟嘟囔囔。
“不，做作业。”秦鱼无奈。
快中考了，上次是最后一次月考。
500多？...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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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虽然知道自己老师不喜欢，年纪小些的学生还是忍不住说：“没想到那小姑娘洗干净了，看起来还挺清秀的。”
那土里土气乱七八糟的头发洗净了束在脑后，可不把小脸都露出来了么。
说是清秀算是委婉了，秦鱼的五官本就秀挺分明，有股气质隽剔的韵味，尤其那一双眼，盈盈似笑，清透婉转，不疏远不亲近，似远似近的，这种恰好跟微妙很是奇特。
让人望一眼就觉得与众不同，却也品味不透....在这样一个年纪...她已经不像是一个少女。
很不一般的姑娘，几个学生暗暗想。
这次老者没批判他们，只想到秦鱼的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小地方的拘谨跟狭憋。
一个不错的小姑娘。
他们却不知道，就算秦鱼得到了未来的许多记忆，等于多经历了许多岁月，成熟是难免的，但两次生死翻转的任务体验，也让秦鱼的里外都得到了淬炼。
皮骨炼而俊，灵魂淬而神。
一个小时后，车子进了紫林小区，老者下了车，门口已经站着一对老夫妻，目光相对，老者哈哈一笑。
“郑临，林娥，三年前省城一别，我们可就再没见过了。”
郑临双手负背，闻言中气十足得冷哼：“那是你不来看我。”
“呸！你是退休离职了，我可还得上班哩，难道还得从H市跑来看你？”
“好你个赵本！你这考古的事儿不就是天天到处跑，就没有几次从我家门口跑过？也不见你来蹭过一次门！”
林娥看这两人又对嘴起来，倒也镇定，只招呼赵本的学生助手跟那几位军人进门，好在别墅够大，院子也够大，进了客厅都坐在沙发上还有空余。
众人也才坐下，厨房那边温兮跟家里的仆嫂就端着水果跟饮料出来了。
看到温兮，这些学生才算是真正眼前一亮。
但秦鱼是山里姑娘，看几眼没事，这里却不一样。
“丫，是小兮啊，都长这么大了。”赵本让温兮坐下陪着聊天，但还没说两句就一拍大腿，让人去拿后备箱的两只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