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茶居,这是陆山民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胡惟庸约他谈制衡王大虎的事情。
这一次,罗兴想让他到直港大道,没想到他也约了这个地方。
包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陆山民认识这两个人,第一次在玫瑰酒吧见到罗兴,这两人就跟在罗兴身边,后面去找罗兴,也见过几次,这两人与罗兴几乎是形影不离。
推门而入,当看到包房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陆山民眉头微皱。不仅罗兴在,胡惟庸也在。
“哈哈,山民来了,快过来坐”。罗兴笑着朝陆山民招手。
陆山民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品茗茶居特制的藤椅上,看了一眼胡惟庸。
“胡总也在”?
胡惟庸呵呵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呵呵,胡总说笑了,这可是你的地盘”。
罗兴一口喝掉茶盏里的茶,砸吧两下嘴,把玩儿着手里的茶盏,“我是个粗人,没有胡总讲究,这么小的杯子,喝起来忒不带劲儿”。
胡惟庸笑了笑,“我是假讲究,罗总才是真豪杰”。
罗兴放下茶盏,“自知之明我还是有,豪杰不敢当,但我绝对是个直爽人”。
“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山民,直港大道二十二家酒吧,有十八家酒吧都是常赞的人看场子,其中还有六家酒吧本就是常赞的产业。剩下的四家都是小酒吧,生意还没有民生西路的几家酒吧好”。
陆山民静静的听着,估摸着这次进入直港大道,多半就是这四家酒吧了。
罗兴接着说道:“这四家酒吧的老板,被常赞打压得喘不过气来,一直都处于亏损之中,早就想低价脱手,所以我和胡总一合计,反正也便宜,干脆就把这四家酒吧买了下来”。
陆山民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转头看了眼胡惟庸。胡惟庸只是面带微笑,神色自然。
陆山民想不通,胡惟庸为什么要去趟这趟浑水,这明显是亏本的买卖,四家酒吧生意本来就不好,这一去更是凶险万分,那里可不比民生西路,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胡惟庸的智慧,陆山民不相信他看不出这里面的风险。
罗兴接着说道:“买酒吧的钱我和胡总一人出一半,至于股份,我们三人平分,安保费与民生西路一样,也给你开八万”。
罗兴笑眯眯的说道,“山民,你觉得怎么样”?
陆山民没有当初罗兴给三成玫瑰酒吧股份给他的时候那种兴奋和感激。对于罗兴来说,买下四家酒吧只是小钱,而自己却要拿着命去拼,更何况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三成的股份并不让他觉得对方有多慷慨。
不过,有总好过没有,至少表面上还得维持相互和睦的现状,“罗总、胡总,谢谢你们的厚爱,只是这份礼太大了,我恐怕受之有愧啊”。
罗兴哈哈大笑,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眯着眼说道:“你当得起”。
胡惟庸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山民,这是罗总的一片心意,罗总是个耿直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也别客气,反倒让罗总心里不痛快”。
“嗯嗯嗯,”罗兴朝胡惟庸举起大拇指,“还是胡总了解我,我罗兴在百汇区混了这么多年,谁都知道我一言九鼎,别人欠我的必须还,我给别人的,必须得收”。
陆山民淡淡的举起茶杯,似笑非笑,“既然两位老总这么关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罗兴哈哈大笑,倒上一盏茶,“有气质,我喜欢,接下来当哥的就等着看你在直港大道大展身手”。
胡惟庸也笑着端起茶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罗兴砸吧砸吧嘴,“这茶啊,是文雅人的玩意儿,我这个大老粗喝不惯。中午我还有台酒局,你们慢慢聊”。说着起身拍了拍屁股,起身走了出去。
罗兴走后,陆山民静静的坐在藤椅上,转着手里的茶盏,他在等着胡惟庸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胡惟庸点燃一根烟,徐徐说道:“自古江山都是打出来的,守不住。清王朝的闭关锁国就是最好的例子。商场亦如此,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陆山民放下茶盏,“你明知道罗兴别有所图,这就是个套儿,站在你的立场和角度,哪怕是要打江山,也不是这样的一座江山”。
胡惟庸笑了笑,“你误会了,我都五十岁的人了,没有了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一直以来,我都是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想给自己和老伴儿挣点儿养老钱,想给胡明留下一笔资产”。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心里的疑惑减少了几分,“你是为了胡明”?
胡惟庸点了点头,“对,自从胡明上次被王大虎算计敲了一棒后脑勺,我也算是被敲醒了,不管我替胡明挣下再多,他如果守不住,那不但不是福分,反倒是祸事”。
胡惟庸深吸一口烟,“山民,我看好你,所以才让胡明在你手下磨砺。此去直港大道,凶险万分,你手下的保安已经死了一个”。
顿了顿,“其实我想过让胡明离开你,自从那个叫小五的保安出事后,我犹豫挣扎了很久,一方面胡明是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另一方面,既然我决定让胡明出来闯荡磨砺,就不应该中途放弃”。
“既然我相信你,就不应该对你产生怀疑”。
陆山民呼出一口气,“所以你也不惜参与进来”。
胡惟庸笑了笑,“我才五十岁,还没有完全老,我儿子在你那里腥风血雨,我这个当老子为什么就不能拿出点勇气出来做点表率”。
“呵呵,我这儿子啊,自从跟了你,经常挤兑我,说我假装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风范,骨子里没有一点血性,气得我啊想拿棍子抽他”。
“但是仔细想想,他说得没错,我又有什么理由抽他呢”。
陆山民苦笑一下,不禁再次想到自己的父亲,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如果他还在,应当也是如此的爱护自己。
胡惟庸接着说道,“罗兴啊,巴心不得我能卷进来,我的进入对他只有利不会有害。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但我知道,他的目的跟你的目的,应该没有什么冲突”。
陆山民笑了笑,“胡总,你说句实话,你真的相信我能斗得过常赞”?
胡惟庸罕见的哈哈大笑,“放在大半年前,谁能相信你可以斗垮王大虎”。
陆山民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王大虎要不是作茧自缚,结果未必是现在这样”。
胡惟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个儿子现在宁愿不要我这个爹,也要非跟你不可,我还有得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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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生西路出发,大概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百汇区晚上最热闹繁华的地方。
有南到北,有一个微微倾斜的坡度,沿着坡度往北走,大概两公里的路程,这一段距离就是闻名百汇区的直港大道。在斜坡的顶点就是盛世酒吧,那是直港大道最豪华的酒吧,也是生意最好的酒吧。
坐北朝南,居高临下,常赞这个读书人很有讲究,把那里打造成了大本营,俯视整个直港大道。
南边的一公里叫南大道,北边的一公里叫北大道。
罗兴买的四家酒吧在南大道的最底端,地段最差,面积最小,装修最差,当然生意也最差,常常是门可罗雀。所以原先的几个老板压根儿就不需要请看场子的保安,随便找两个酒吧服务员就兼职了。否则付亮怎么会独独放过这几家酒吧。
这四家酒吧能够脱手,原先的老板乐开了花,这几家酒吧开着一天就是亏损一天,有人来当接盘侠,个个求之不得,也不管价格有多低,能卖几个钱是几个钱。
对于陆山民来说,这几家酒吧就是鸡肋,不能扔,啃起来还无味儿。还别说盈利,能不能把员工的工资开出来都是个问题。
无奈之下又找了一次罗兴和胡惟庸,建议四家酒吧重新装修,重新开业,并且要在同一天开业,这样才能足够的造势。
罗兴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陆山民的意见,钱直接由他和胡惟庸来出。
四家酒吧开始紧锣密鼓的装修,一切准备工作也在紧张的进行。
一下子多了四家酒吧,原来计划的人手已经不够用,陆山民安排唐飞继续去十里香物色人员。
重装的过程中,陆山民一直担心付亮会派人前来闹事,特意派周同带着山猫和秦风镇守在施工现场。
不过让人意外的事,两天过去了,并没有任何人前来闹事,不知道是因为这四家酒吧太不起眼引起不了付亮的关注,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管理民生西路三家酒吧这么长时间,又从老教授的给的书里看到不少的商业促销模式。陆山民找广告公司印制了几千张广告单页。上面赫然印着‘四店齐开,盛大开业,女性免费,男性八折。”
白天,小保安们带着小广告去人流较多的商业中心以及写字楼附近。天一擦黑,十几个小保安又一人一叠小广告开始活跃在直港大道的道路两侧。
坐在玫瑰酒吧办公室。
陆山民始终无法安心看书,如果说前几天四家酒吧的同时装修并没有引起付亮的关注,那么这两天重装开业的小广告在直港大道漫天飞,付亮不可能不知道。但奇怪的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陆山民干脆合上了书,怔怔的盯着手机,手机一直很安静,整个晚上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时候,他反倒希望能发生点什么事,越是毫无动静,越是心里不得安宁。
如果只是争夺看场子的业务,这四家鸡肋般的酒吧并不见得能引起付亮和常赞的关注。但陆山民知道,常赞手底下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之所以要把整个直港大道死死的抓在他手里,就是为了方便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把整个直港大道的势力给统一了,是绝对不会允许有新的势力进入到这里。
所以这样的毫无动静绝不会是代表真的一切顺利,暴风骤雨指不定在哪一刻就会突然降临。
特别是对于常赞这种读书人,陆山民天生就存有极大的忌惮。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喊了声进来。
来人应声推门而入。
胡明一身衬衣西裤,步子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面色沉着淡然,眼神中散发着冷峻的光芒。与之前那个嘻嘻哈哈,走路没个正行的胡明判若两人。
“山民哥,我来报道来了”。
陆山民点了点头,“坐”。
胡明坐在办公桌正对面的椅子上,朝陆山民笑了笑,“山民哥,我准备好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决,其中还带着股淡淡的杀伐气息。就像是一个即将上前线的将领,金戈铁马早已备好,就等一声令下就冲向敌营。
陆山民感到一丝欣慰,也感到一丝悲凉,小五的死对胡明打击太大,能这么快调整过来,也算是很不错了。
“胡明,你成熟了不少”。
胡明笑了笑,笑得有些惨然,“如果小五能活过来,我宁愿不要这份成熟”。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想小五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胡明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以来,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梦见他傻乎乎的笑着叫我胡哥,梦见他死在我脚下的情景,梦见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不为他报仇血恨,我就不配当他的兄弟”。
胡明的语速不急不缓,就像是在讲述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没有激动和仇恨的情绪,但听在陆山民耳朵里,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让陆山民本想开口安慰的话无从出口。
经过这件事,胡明真的变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当付亮第一次问我名字的时候,我就没有告诉他真名,当时小五就在不远处,我就灵机一动告诉他我叫胡五”。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身份证放到陆山民面前,上面赫然写着胡五两个字,户籍地变成江苏省的一个村子。
“我托我爸想办法给我办了张身份证,前两天我去了趟那个小村子,整个村子在前几年就整体搬迁了。我在直港大道背街附近租了间单间,明天就会从家里搬过去,从今以后我就是胡五”。
陆山民眉头紧皱,自从小五出事后,就没有想过让胡明继续去付亮那里卧底。
胡明接着说道:“小五进天夜酒吧那晚,我躲在角落处,没有人注意到我和他在一起,他的死,并没有暴露我的身份”。
陆山民问道:“你这么久没去上班,付亮那边难道没有怀疑”?
胡明抿嘴笑了笑,“这个我自有办法打消他的怀疑,山民哥不必替我担心”。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胡明,他的眼神淡然自若,没有丝毫躲闪,浑身处处透着一股坚决,不容任何人质疑和反对。
陆山民微微一笑,这个当初畏畏缩缩,看到自己就害怕的少年,如今成为了一个男人。
“你爸知道你的决定吗”?
胡明笑了笑,“他把我的户口从家里剔除去了,然后对我说,是骡子是马就拉出去溜溜吧”
陆山民哈哈大笑,“好,我们一起为小五报仇“。
胡明眼中迸发出炽烈的目光,站起身来,“山民哥,那我走了“。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胡五。”陆山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胡明回头,陆山民微微一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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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叔都可以陪你喝两杯
天气渐渐变热,不管是写字楼的白领还是工地上打杂工的蓝领,下了班之后,都喜欢到烧烤店撸几串烧烤,喝两杯啤酒。
午夜烧烤店的生意很好,店里坐得满满当当,就连店外巷道上也坐了五六桌人。
不知不觉来到东海已经快一年了,离开午夜烧烤店也大半年过去,民生西路的租客已经换了一拨,此刻坐在店里的客人已经没有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还没踏进店门,林大海的大嗓门就传出破口大骂的声音。
“你他娘的是属乌龟还是属蜗牛的,当初山民在的时候一个人烤四五桌的菜都没问题,你他娘的烤两桌菜都赶不上趟,这个月扣你五百块工资”。
东海没有漫山遍野的树木花草,只有熙熙攘攘的人和汽车,比起马嘴村,东海的夏季要闷热得多。
张忠辉忙得满头大汗,一边烤着烧烤,一边不时的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兴许几个月下来,早已被林大海骂习惯了,也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扣他的工资。不停的翻着手里的烤肉,两耳不闻叫骂声,一心只是烤烧烤。
陆山民缓缓的走进去,拿起烧烤夹,和张忠辉并肩而立,从餐盘里拿起烤肉,熟练的烤起来。
张忠辉愣了一下,本来一心一意的烤烧烤,冷不丁没注意到偶像已经来到了身旁。
陆山民一边烤着烧烤,一边淡淡道:“别愣着,小心又被海叔骂,我以前可是天天被他骂”。
张忠辉激动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始翻着手里的烤肉。
小心的问道:“山民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陆山民挥动这刷子,给牛肉串撒上胡椒,“我第一次烤烧烤是在山里,那个时候我和大黑头一起进山打猎,小妮子也跟着一起进山玩儿,在山里呆了两三天,带的干粮也吃完了。没有办法,只有烤野味儿。大黑头长得五大三粗,打猎是一把好手,做饭嘛,和他爷爷一样,马马虎虎。小妮子那个时候还很小,大概只有七八岁吧,虽然在家里也给老神棍做饭,但也只能做点家常饭。这种宰杀野物烤肉的事情,总不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做吧,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陆山民一边烤一边说,把烤好的放到一边,又从餐盘里拿出另外的继续烤肉。
“大黑头是我的大哥,小妮子是我的妹妹,除了爷爷,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很仔细的清理干净两只野兔,生怕弄不干净他们吃了会生病。然后很小心的掌握火候,生怕烤焦了大家都得饿肚子,毕竟大黑头这么大的个子,一顿不吃肉我怕他扛不住,小妮子又还小,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一饿着了营养不良长不大,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所以我很用心的去烤。”
“你问我怎么做到的,其实很简单,用心就好”。
张忠辉听了半天,听得云里雾里。
“山民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问你怎么烤烧烤,是想请教你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地位的”。
陆山民停了一下手里的烧烤,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晌悠悠的说道。
“差不多吧”。
结完一桌账的林大海走回烧烤架,才发现陆山民正和张忠辉肩并着肩的的烤烧烤。赶紧一个健步冲过去。
“山民,怎么能麻烦您大驾”。
陆山民傻呵呵的笑,就像当初第一次来到店里烤烧烤一样。
“海叔,这民生西路来来往往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也只有你和午夜烧烤店是铁打的营盘,一直没变”。
林大海指了指头,“我也变了,你看,我头发都白了好几根”,说着戳了一下张忠辉,“都是被这小子给气的”。
“呵呵,海叔,我还不知道你,你也甭假装跟我客气,现在客人多,就让我帮你一阵,呆会儿人不多的时候,我陪你喝两杯”。
林大海哈哈大笑,“你小子,比我儿子还了解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端着烤好的菜奔去其他几个桌子。
“山民哥”。
“嗯”。
“我,我能跟你一起混吗”?
陆山民低着头烤烧烤,没有回答。
张忠辉苦笑一下,擦了把汗。“山民哥是瞧不上我一个烧烤小子吧”。
“我以前也是个烧烤小子”。
“那、、、”
“你有梦想吗”?
张忠辉愣了一下,“当然有,我的梦想就是要挣很多的钱,能够在东海买套房子,找个媳妇儿,最好是城里的女孩儿,生个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然后把爸妈从农村接到东海来一起住”。
“山民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没有梦想”。
“啊?那,那你为什么来东海”?
“我原本只是想来看看”。
“只是看看?然后你就走到了今天的成就”?张忠辉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指了指烧烤架,“牛肉烤焦了就不好吃了”。
张忠辉赶紧再次翻动手里的烤肉。
“我听说那些凡是有成就的人都是有着志气,有着远大理想抱负的人”。
陆山民笑了笑,“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山民哥,那你看看之后就会回老家吗”?
陆山民摇了摇头,“回不去了,东海是个来了就不想走,也走不掉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我牵挂的人”。
“哦”。
“山民哥,你觉得我跟你混怎么样”?张忠辉再一次问道。
“我不喜欢‘混’这个字,我是个保安经理,保安们只是在我这里工作而已,就和那些西装革履的白领在写字楼上班,和你在这里烤烧烤一样,也是一份工作”。
“哦,那我能到你那里工作吗”?
陆山民嘴角翘起一丝弧度,淡淡的看了张忠辉一眼。
“半个月前,我手下的一个小保安死了”。
张忠辉手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陆山民一眼。
陆山民眼中翻着寒光,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如果去的话,一下个,可能就是你”。
张忠辉别过头,低头不停的翻着烤肉,手不听使唤的抖个不停,脸上的汗水比刚才更多。
接近深夜,客人渐渐少了下去。
林大海提出一箱冰冻啤酒放到一张收拾好的空桌旁。
陆山民擦了擦手,端起一盘烧烤放到了桌子之上。
先干了一杯冰冻啤酒,整个人从头到脚凉爽到底。
“山民,怎么想起来看我”?
“海叔,我要离开民生西路了”。
林大海并没有过多的惊讶,陆山民一手掌握了民生西路三家酒吧的安保业务,已经没有了什么挑战和发展空间,走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我记得和你一起租房子的已经走了两个吧”?
陆山民神色有些黯淡的点了点头,“陈坤和黄梅已经走了好久了”。
“我记得还有个叫张丽的女孩儿吧,她对你挺好,我记得你第一次住院,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无微不至”。
“嗯”。
“你打算搬到哪里去”?
“直港大道”。
林大海举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
“你们一行四人同时来到东海,同在一个屋檐下,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东海这个地儿啊,几千万人口,但对于大多数外地人来说,最是寂寞和孤独”。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是啊,陈坤走了,黄梅走了,丽姐就剩下我这一个朋友”。
“直港大道又不远,你在那边租一套房子,一起搬过去不就行了”。
陆山民摇了摇头,“海叔,不瞒你说,我这次过去凶险万分,我不能连累她”。
林大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到也是,我听说直港大道那片三教九流乱得很”。
林大海接着说道:“那你就跟她实话实说,那女孩子我见过几次,挺坚强的一个女孩儿”。
陆山民喝了杯啤酒,“丽姐一直反对我干这一行,要是让她知道我会有危险的话,她一定会阻止,或者一定会跟着去”。
林大海摊了摊手,“有时候啊,我希望你能够飞黄腾达,有时候啊,我又觉得小富即安就好,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儿比较适合你,比那个叫曾雅倩的富家千金靠谱”。
陆山民呵呵一笑,“海叔,她是我姐”。
林大海撇了撇嘴,“女大三抱金砖,更懂得照顾人,多好!我跟你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但是我总觉得曾雅倩那样女孩儿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是激情四射,但生活是要真刀真枪干的,结婚更是两家人的事情,不能只靠聊感情”。
陆山民喝了一杯酒,“海叔,话题扯偏了”。
林大海笑了笑,“好吧好吧,我也只是唠叨两句。那你想好怎和张丽说了没有”。
陆山民摇了摇头,“还没有,所以到你这里来喝两杯”。
林大海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你也别纠结了,好好陪叔喝两杯,其它的都别想了”。
“砰”,两人再碰了一杯,冰凉的啤酒直透心底。
“山民啊,不管外面怎么变,我和这家烧烤店都不会变,叔都可以陪你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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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张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么晚还没睡,张丽肯定是有话要说。
“回来了”?
“嗯”。
坐在沙发上,陆山民忐忑不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丽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高中数学课本翻了翻。
“高中数学不比初中,要难得多,需要很强的抽象思维,你从小缺乏系统性的教育,学起来不会有初中那么容易,你得多花点心思才行”。
陆山民点了点头,这几天自学高中数学,明显感觉到要吃力得多,他不是拉马努金,自学就能成为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和三一学院研究员,也不是叶梓萱,不管多难的题,扫一眼就知道怎么解。
“我知道了丽姐”。
张丽翻了一遍陆山民做的题,眉头微皱。
“我是文科生出身,当时上高中数学成绩就不是很好,大学又是英语专业,高中数学差不多忘得干干净净,没法给你讲解这些题”。
陆山民笑了笑,“丽姐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
张丽笑了笑,“你上次说有个朋友可以帮你学习数学,是不是东海大学那个叶梓萱”?
陆山民诧异的看着张丽,“你怎么知道”?
“你决赛那场比赛她也在擂台下,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说着脸色微红,当时她也好不了多少。
“后来你被送到医院,她也一起去了”。
陆山民笑了笑,“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儿,智商很高,情商堪忧”。
张丽笑了笑,“她的眼睛很清澈,干净得就像一汪清泉,不像某些人,眼里像看不透的深渊”。
陆山民咧了咧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张丽说的是曾雅倩,张丽一直对雅倩印象不是很好。
张丽接着说道,“我跟她聊过,知道她给你讲过数学题,她是东海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有她给你辅导,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不太明白的地方都做了记号,有时间我会找她给我讲解”。
张丽苦涩的笑了笑,“山民,其实叶梓萱更适合你,乐观开朗,单纯善良”。
陆山民脸色微红,“姐,我跟她只是普通的朋友”。
张丽拨弄了一下头发,“你质朴实诚,我是怕到最后,受伤的那个人是你”。
“丽姐,我、”。
张丽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还不了解你吗,这次散打比赛我是看出来了,你表面上和和气气,骨子里比谁都倔强,你看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陆山民笑了笑,“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内心在走”。
张丽愣了一下,随即一声苦笑,“是啊,跟着内心走,跟着内心走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山民,我决定离开民生西路了”。
“啊”?
陆山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张丽。“丽姐”。
张丽拍了拍陆山民的手,笑了笑说道:“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每天上下班都要坐好几个小时的公交车,这大半年时间我也存了点钱,想搬去近点的地方住,上下班也方便”。
陆山民喃喃的低下头,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的感觉,本想告诉她自己要搬家的事儿,没想到先提出来的是她。
“丽姐,你是不是听左丘说什么了”?
张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大作家说你有赤子之心,不会走上邪路,叫我不要担心。他说得没错,你在擂台上宁死也要打完比赛,又怎么会是个轻易忘掉初心的人”。
张丽笑了笑,反而安慰陆山民说道:“你不用太失落,大家都在东海,等我安顿好了告诉你地址,有空的时候你可以来看我”。
陆山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还有,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别想着偷懒,我会定期打电话抽查你的功课,要是没做好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陆山民咧嘴笑了笑,“放心吧丽姐,我不会放弃学习的”。
“嗯,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去睡了”。
张丽起身朝房间走去,她走得很慢,中途还停顿了两次,但终究没有回过头来。
回到屋子里,关好房门,张丽早已是泪流满面。
静静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擦干眼泪,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左丘走出房间,拍了拍正发愣的陆山民。
“想什么呢”?
陆山民淡淡道:“你告诉了丽姐我要搬走”。
左丘点了点头,“对,她走了是好事”。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对她,对你都是好事儿”。
陆山民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左丘接着道:“你不会真傻到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我一直把她当姐”。
“但人家未必把你当弟弟”。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丽姐孤身一人在东海,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孤独正是滋养感情最好的催化剂”。
左丘叹了一口气,“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儿,要是一个普通人,能和她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那是天大的福气”。
“不过你自从招惹了海东青和曾雅倩,你的人生注定不会平静,早点离开对她对你都很好”。
陆山民笑了笑,“谢谢你”。
左丘呵呵一笑,“说说最近的情况吧”。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最近的情况就是没有任何情况发生,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左丘沉思了片刻,“看来常赞已经开始关注你了”。
“哦?何以见得”?
“不管是付亮,还是付亮手下那四大金刚,不管是因为想赶你出去,还是因为要在常赞面前挣表现,他们都没有理由不去找你麻烦。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常赞下令不让他们动你”。
陆山民惊讶的看着左丘,“常赞为什么这么做”?
左丘想了半天,“你不是说付亮查出你要去直港大道的消息,是来源于陈然吗?而陈然背后是海东青,常赞肯定清楚这一点,或许他对你有些投鼠忌器也说不定,毕竟海天集团还不是常赞能够忽视的”。
顿了顿,左丘问道:“山民,假如常赞默许你进入直港大道,但仅限于这四家酒吧,你会同意吗”?
陆山民抬头看着左丘,“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固守这四家酒吧井水不犯河水,常赞就不会来找我麻烦”?
左丘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我想陈然故意放出消息,还故意留下破绽让付亮查到,就是要摆出姿态,放出烟雾弹,让常赞不敢轻易动你,否则,以你现在的实力,估计一进去就得被拍死”。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但是常赞在直港大道有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会轻易的让我呆在直港大道,这对于他来说岂不是太冒险了”。
“嗯,所以,在没有完全之策的情况下,最好是和你达成默契,他不动你,也就不得罪海东青,但是你要固守在四家酒吧,不能把手伸到他的地方,也威胁不到他”。
“你不是说即便海东青是想栽培我,也不会去干涉我的成长吗?就像民生西路的争斗一样,我差点死在王大虎的手里,她也没出手”。
左丘点了点头,“估计这次也就放个烟雾弹而已,后面不会再干涉,她这是在为你争取时间,否则你一进去就被拍死,那就不是在培养你,而是直接要杀死你了”。
左丘接着说道:“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如果常赞要与你达成这个默契你会答应吗”?
陆山民冷笑一下,“海东青不会同意,罗兴不会同意,我,更不会同意”。
左丘呵呵一笑,“要是海东青现在听到你这句话,估计会得意的说,‘我果然没看错人’”。
陆山民眼神冰冷,“我不管海东青和罗兴怎么想,我只知道小五不能白死”。
左丘点了点头,“那你就抓紧时间吧,至少要在常赞反应过来海东青不会出手之前,你要有抵挡他的实力”。
陆山民冷笑一声,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等我抓住他的把柄,再将他连根拔起”。
两人再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左丘继续住在这边。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知道左丘是陆山民的军师。现阶段更不能暴露左丘的存在,以后有什么情况两人尽量电话沟通,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一方面可以麻痹敌人,另一方面主要是为左丘的安全考虑,接下来必然有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目前陆山民还安排不出合适的人选专门来保护左丘的安全。
用左丘的话说,即便能安排出人来,最好也不要暴露他,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第二天一早起床,陆山民练完字,练完太极游,就开始练习内气的导出和发力。
每次受到重伤之后,陆山民就会奇怪的发现,自身的身体比原来要强悍许多,就好像以往老黄用白蜡棍抽打身体一样,身体在受到强烈的击打之后,反而会变得更加强悍,肌肉的爆发力也会强上几分。
以前不懂得导气和发内劲,察觉不到身体内气的变化。现在随着导气越来越熟练,明显的感觉到在受重伤之后,储存在四肢百骸中的内气消失了不少,陆山民有些怀疑,身体的变强,是不是和这些消失的内气有关。
练习完内气,陆山民给周同打了个电话,让他在直港道背街的老小区租几套房子。再安排唐飞训练一下新招的保安,确定好二十个比较的能干的保安名额,为到直港大道做好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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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左丘的说法,常赞目前不会来找麻烦。
陆山民吊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这两天可以安安心心的看会儿书,不用担心四家酒吧装修出现问题。
张丽在周末搬走了,陆山民本来打算帮她一起搬,但她拒绝了。
她的东西并不多,找了家搬家公司一车就拉走了。
她搬到了河西区,虽然离她上班的距离也不近,但比民生西路还是要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走的时候,张丽主动的抱住了陆山民,抱了很久,一句话没说,然后转身就上了搬家公司的小货车。
看到驶离的小货车,陆山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离别之前,心里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离别之后,心里反倒一阵轻松。
接下来的一场战争,可以预见的会腥风血雨,张丽不是曾雅倩,也不是叶梓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地大学生,没有家族力量的保护。和自己走得越近,风险越大。
现在她离开了自己这个祸害,陆山民如释负重,接下来放手一搏就没有了最大的后顾之忧。
直港大道四家酒吧的装修已经进入尾声,周同也租好了房子。
陆山民在玫瑰酒吧召开了最后一次核心会议。
直港大道本来计划的是二十个人,但大家都觉得人数太少。
民生西路的三家酒吧经过半年的经营已经固若金汤,酒吧的客人多是些熟客,不太容易无故闹事,还有部分是金融高专的学生,以陆山民如今在金融高专的名声,这些学生更不可能闹事。
所以最后决定这三家酒吧总共只留下十个保安,由蒙傲镇守。虽然人数上有些捉襟见肘,但目前来说没有更好的办法。
剩余的包括陆山民在内的三十五个人,全部进驻直港大道。
鉴于直港大道四家酒吧都很小,而且都是在南大道底段,相隔很近,装修风格也一样,又是统一经营。完全可以统一取一个名字。
至于取什么名字,每个人都说了好几个,陆山民都不满意。
办公室里吵吵闹闹,吵了很久都没有个结果。
陆山民敲了敲办公桌,“直港大道分南北,我看就叫南北酒吧”。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
唐飞第一个赞成,认为这个名字很有霸气。秦风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响亮,也附和赞成。周同默默不说话,隐隐有些担忧,总觉得这个名字不是太恰当。
山猫欲言又止,脸上布满担忧,明显对这个名字不是太赞成。
陆山民淡淡道:“山猫,有话就说”。
山猫讪讪的笑了笑,“山民哥,这名字挑衅的意味儿太浓了,我们刚到直港大道,最好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陆山民又看向周同,“周同,你的意见呢”?
周同冷静的说道:“南北大道合在一起就是直港大道,南北酒吧这个名字虽然霸气威武,恐怕会刺激到常赞的神经,他现在没来找我们麻烦,这名字一出,就等于是在宣战,恐怕常赞立马就会派人过来找麻烦”。
陆山民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向常赞宣战”。
唐飞眼神冰冷的说道:“小五就是死在常赞的手里,我们没有去找他的麻烦就算客气了,他要是敢来找麻烦,我到想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
周同眉头微皱,“小五的仇当然要报,但这得从长计议,没必要在明面上硬碰,毕竟我们的实力相差还是很大”。
山猫也附和说道:“我赞同周经理的意见,报仇可以明刀明枪的干,也可以背后里找机会捅刀子,在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先放低姿态,甚至我建议山民哥应该主动去示好麻痹对方,然后逐步积蓄力量慢慢找机会狠狠的给对方捅上一刀”。
陆山民冷笑一声,声音冰冷,“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向害死小五的凶手低头来换取生存的空间”。
山猫咧了咧嘴,没有再说话。
陆山民淡淡道,“我不反对阴谋诡计,甚至我很支持在某些事情上采取阴谋诡计,但有些事情要讲原则,向害死兄弟的凶手低头就违背了原则,扬起大旗同仇敌忾的向仇人宣战就是必须遵守的原则。”
陆山民继续说道:“别跟我说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座的每一位兄弟都同样的重要,谁都不能白白的死去,这是我的态度,也希望大家都有这个态度”。
陆山民声音渐渐变得高亢,“我希望你们明白,杀兄弟之仇不共戴天”。
陆山民扫了一圈办公室,“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在场的任何人怯战,后退半步也不行”。
唐飞热血沸腾,猛的一拍凳子说道:“山民说得对,我们对谁都可以委曲求全,就是不能对害死兄弟的仇人低头,大家从农村老家到东海来,也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低三下四博不了别人的同情,单枪匹马也干不了事情,大家唯有紧紧抱成一团不怕死的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秦风也斗志昂扬的说道:“我到东海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也做过好几份工作,见过不少人,只有山民哥是真正把大家当人看,只要山民哥一句话,我秦风哪怕不要这条命也跟着上”。
周同深吸一口气,“山民哥,刚才是我想多了,其实不管我们怎么低调,常赞早晚会找上门来,与其等到时候再宣战,还不如现在就统一意见,大家同仇敌忾,大不了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蒙傲也说道:“山民哥,我先走大本营守着,前线有需要我资源的,我立马赶到”。
山猫看了一眼所有人,局促不安,低着头低声说道:“我支持山民哥的决定”。
四家酒吧马上就要装修好,接下来陆山民对人事再做了具体的安排。把玫瑰酒吧的酒吧经理马东调过去作为四家酒吧的经理,负责酒吧的经营和服务人员管理。
另外,在安保方面,由陆山民亲自镇守一家酒吧,唐飞带着山猫镇守一家,秦风虽然武力值高,但毕竟经验不足,继续由周同带着镇守一家酒吧,另外一家酒吧由保安中提拔起来的白强镇守。
作为新进的一股势力,不管常赞现在会不会来找麻烦,直港大道鱼龙混杂,就算是顾客闹起事来也需要强有力的保安作为后盾。
散会后,各自去做准备工作,山猫趔趔趄趄的留了下来。
陆山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山猫低下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山民哥,对不起,我错了”。
陆山民淡淡一笑。
“你错在了哪里”?
山猫咬了咬牙,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只想着自己,想着如何能够自保规避风险,没有站在大局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那你说说什么是大局”?
山猫脸色涨得通红,“我山猫从小到大都在别人的嘲笑中度过,我没有朋友,一直以来也不相信所谓的友情,更不相信所谓的兄弟情义”。
山猫像是在诉说一件很难堪的事情,声音有些颤抖,“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情义的。小五去世的那晚,胡明痴痴呆呆的跪在地上不是装的,飞哥和周同哥脸上的愤怒和痛苦也不是装的。”
“我错了,山民哥那晚第一次抽烟,呛得眼泪鼻涕直流的样子不是装的,你还拿出所有私人的钱补偿给小五家人也不是装的”。
“虽然我现在想不通在装修期间为什么常赞没派人来闹事,但我想山民哥肯定是占了什么先手”。
陆山民眉头微皱,这山猫还真有几分聪明,所有人都不知道海东青和陈然的事情,也没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他竟然能猜到自己占了先手。
山猫情绪有些激动:“山民哥在占了先手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与常赞虚与委蛇谋求成长空间,但是你仍然选择了直接向常赞宣战。小五兄弟只是个小保安而已,我现在才知道山民哥是真的重情重义,我为我的自私和小聪明感到无地自容”。
“你认为我占了先手,才提出了你那个意见”。
山猫弯着腰,把头低得更低,“对,我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猜到了这一点,但没猜到山民哥对小五的情义”。
陆山民站起身来,缓缓的走过去,扶起山猫。叹了口气,“我不管你小时候受到过多少人的白眼,也不管你出来打工以后尝尽了多少人情冷暖,在我这里,我希望你能把所有人都当成家人”。
山猫点了点头,“嗯”。
陆山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我也把你当成了家人”。
山猫咧嘴露出微笑,眼眶中泪珠打转,出来打工这几年,还是第一个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陆山民笑了笑,“好了,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你的聪明才智只要用在正道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取得很辉煌的成就”。
山猫擦了擦眼泪,咧嘴呵呵笑起来,这个笑容,比他之前的所有笑容都要干净纯粹得多。
山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对陆山民说道:“山民哥,我建议把秦风调到你的身边,接下来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常赞第一个对付的肯定是你,有秦风在你身边,你的安全会更有保障”。
陆山民愣了一下,这一点,他到从来没想过。
“山民哥,虽然你练过散打,打架也很厉害,但是与真正的街头厮杀相比,恐怕还不足以保障你的安全”。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山猫并不懂得武术,他怎么看得出这些。“你听谁说的”?
“我听秦风说的,秦风有时候会在电视上看散打职业联赛,他说在擂台上的那些职业选手,要是真的放在街头生死相搏的话,扛不过他一个回合”。
陆山民眉头微皱,肖兵那晚拿着匕首袭击自己之后,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他在擂台上不一定打得过自己,但是要在街头生死相搏的话,死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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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雅倩大厦的二十八楼依然灯火通明。
一个多月以来,这层楼的所有员工不分昼夜的工作,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激情。
一路走过,所有的人都忘我的埋头干着手上的工作。从电梯口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方远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所有员工毫无怨言的忘我加班,这样的公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不懂什么互联网,也不懂公司的运作。
但商场如战场,有着这样一支部队,还怕打不了胜仗。
方远山很欣慰,雅倩长大了,比她父亲厉害,说不定将来比她爷爷还厉害。
曾雅倩身前一张巨大的图纸铺满了整张办公桌,她手里拿着一支铅笔聚精会神的研究图纸,不时在上面勾勾画画,并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走了进来。
方远山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一生无儿无女,看到曾雅倩今日的成就,就像看到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自豪。
曾雅倩下意识的端起旁边的茶杯放到嘴里,喝了两口才发现杯子里没有水,秀美微蹙又放下杯子继续看图纸。
方远山站起身来,提前一旁的烧水壶缓缓的把杯子里的水满上。
听到水声,曾雅倩才抬起头来。
“远山叔,你来了”。
“嗯,来了有一会儿,见你这么忙就没有打扰你”。
曾雅倩拍了拍额头,“坐吧”。
方远山坐在曾雅倩对面的椅子上,关心的说道:“雅倩,忙归忙,自己的身体还是要照顾好,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该慢的得慢慢来”。
曾雅倩笑了笑,“商场如战场,打的就是时间差,来不得半点懈怠”。
方远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跟老爷子的三年之约已经过去大半年,着急了”?
曾雅倩皱了皱眉头,“爷爷告诉你了”?
方远山点了点头,“老爷子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凛凛,除了你,也就我能陪他说说话,现在你也忙得不理他了,也只能和我聊聊”。
曾雅倩喝了口水,苦笑一下“爷爷还在生我气”?
“老爷子现在很纠结,一方面希望你能成功,另一方面又害怕你成功”。
曾雅倩放下杯子,“没办法,你们都知道我是倔脾气”。
方远山淡淡道:“说实话,你那句‘他不行就让我来吧’真是让老爷子哭笑不得”。
曾雅倩冷笑一下,“爷爷还是小看了我的决心,三年之约,要是他做不到就让我放弃,我曾雅倩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所以啊,你这句豪言壮语让他自豪,同时也让他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我的公司壮大之后拍死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
方远山呵呵直笑,“堂堂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和几个大股东高层,放眼整个东海,也就只有你才能说出这种话”。
曾雅倩翻了个白眼儿,“远山叔,这么晚过来,不会就跟我聊这些吧”。
方远山点了点头,“老爷子说他不生你气了,叫你也不要生他的气,他说他想你了”。
曾雅倩有些动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爷爷最疼爱的还是她,也把这家互连公司给了她。不过还是哼了一声,带些埋怨的说道:“他要不是顾着他那几个儿子,我才懒得和他置气”。
方远山笑了笑,“老爷子是最爱他那几个儿子还是最爱你,你这么聪明,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曾雅倩笑了笑,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爷爷,只是最近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好吧,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去看他” 。
方远山满意的笑了笑,“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远山叔”?
“嗯?还有什么事吗”?
曾雅倩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最近山民怎么样”?
方远山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曾雅倩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你就别装了,以曾庆文的性子,肯定会让你派人关注山民的情况”。
方远山苦笑了一下,“你爸确实在关注他,不过他培养招揽了一批他自己的人马,在没有完全坐稳董事长位置之前,他不会完全的信任我”。
曾雅倩冷哼一声,不屑说道:“还是那么缺乏格局,爷爷可真是生了个胆小的好儿子”。
方远山没有做出评价,对于曾庆文,是朋友也是董事长,他不会忘记自己的诺言和职责。
“不过你爸除了安排他的人关注之外,也安排过我也关注一下”。
“能说说吗”?曾雅倩问道。
方远山皱了皱眉头,“雅倩,你不是从来不过问他的这些事吗”?
曾雅倩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跳总是很快,我有些担心”。
方远山淡淡道:“你如果真想以后能和他在同等的高度在一起,就不该去干涉,否则他成长不起来。一个男人,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雅倩,放心吧,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至少在他那个层次,我相信几乎没有人能打败他”。
曾雅倩眉头紧锁,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在陆山民遇到危险的时候,曾庆文来个顺水推舟呢”?
方远山笑了笑,“这你更可以放心,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个胆小的男人吗?你爷爷说好的三年之约,他不会违背的。你要说他乐见其成是肯定的,但我敢肯定他不会顺水推舟的除掉陆山民”。
“为什么”?
说着顿了顿,“因为我曾经建议过他现在就除掉陆山民以绝后患,他没同意”。
曾雅倩瞪大眼睛,眼中透出一股寒芒,“远山叔,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敌人”。
方远山无奈的苦笑,“雅倩,我当年对你爷爷的承诺是终于浩瀚集团的董事长,不论人。”
说着叹了口气,“你要是能成为浩瀚集团的董事长,该有多好”。
两人沉默了很久,曾雅倩呼出口气,“远山叔,我知道你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
方远山露出欣慰的微笑,“你能够理解,我很开心”。
曾雅倩直愣愣的看着方远山,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远山叔,你负责整个曾家的安保工作,我想问问你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保镖”。
方远山眉头紧皱,不明白曾雅倩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准确的说是两组保镖,两组不定时的轮换”。
“这么多人”?曾雅倩有些惊讶,“那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远山笑了笑“真正离你比较近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高手,别说你,就是一般的高手都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其他组员都离你在一定的距离之外,是作为支援后备力量,你当然也感觉不到”。
“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远山叔,你把这两个人调一个去暗中保护陆山民”。
方远山眉头紧皱,一脸的为难。
曾雅倩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讲原则的人,否则爷爷也不会把整个曾家的安全交到你手里,但是你只是调走保护我的一支力量,没有占用曾家其他支援,应该不算是违背原则吧”。
方远山摇了摇头,“雅倩,你是关心则乱,你忘了他身负外家拳高手的体魄和内家拳高手的内气,他不会是一般人,他身后的人早已为他做好了安排,你没有必要去打乱这个安排。”
“可是,上次车祸,要不是运气好,他早就没命了,也没见有什么人去帮他”。
“我刚才说过,男人得经历真正的生死,也许他背后的人就抱着这样的态度”。
曾雅倩眉头紧皱,“什么态度,让他生就成长起来,死就算了的态度”。
方远山点了点头,“对”。
“雅倩,过度的保护不会是件好事,特别是对他。更何况以他现在的实力,长期派一个保镖暗中保护,早晚会被他发现,反而会影响他的判断”。
曾雅倩眉头紧皱,她知道方远山是个很讲原则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远山叔,假如我跟爷爷的三年之约到时间后,他没有成长到那个高度,我也没有成长到足以震慑浩瀚集团的高度,但是我依然不放弃,你会怎么做”?
方远山眉头微皱,“你不是答应老爷子了吗,做不到就放弃,难道你想毁约”。
曾雅倩淡淡的看着方远山,“我只是说假如”。
“假如你真的毁约,就是把董事长逼上了绝路,至于他要怎么做,我听他的”。
方远山站起身来,一脸的关心。
“雅倩,别想那么多,能配得上你的男人本就不应该是个普通男人,你要想他快速的成长起来,把他引上这条路就足够了,剩下的得靠他自己,否则处处保护他,他是无法完成老爷子的那个三年之约的”。
顿了顿,“所以,给他暗中安排保镖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害他”。
曾雅倩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段时间,除了早上练习导气入体之外,晚上也要练习。虽然现在能导出的内气比之前要多得多,但是时间上太长,真正对战的时候,谁会给你两三个小时慢慢的调出内气。
陆山民希望能更快的导出四肢百骸中的内气,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四肢百骸中的内气还是细若游丝般的汇入丹田,一点也没有变大。
随着导出的内气越来越多,花费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等再也无法导出内气的时候,这次已经过了近四个小时。
腹中汹涌澎拜,五感六觉异常敏锐,甚至隐隐中能看见飞舞在空中的蚊子扇动的翅膀。
没过多久,腹中内气渐渐开始重新往四肢百骸中游回去。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陆山民很困惑的一件事情,随着导出的内气越多,内气聚集在丹田处的内气就消散得越快,不等利用内气发出几次内劲,内气就完全又回到了四肢百骸之中。真的让人很无奈。
全身的四肢百骸就像是这些内气的家,它们好像并不喜欢丹田那个地方,即便陆山民把它们导入丹田,它们自动又回到原来的家中。
但有一点陆山民还是很惊喜,随着内气的导出和回家,这些内气贯通全身每一条经络,让他对外物的感知能力强了不少,这种感知能力没有因为内气的回归而消失。
陆山民敢肯定,要是再回到擂台上,他的预判能力一定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走出办公室,秦风正裸露着上身在一楼舞池中央挥舞着拳脚,浑身肌肉隆起,虎虎生风,急剧暴力美感。
陆山民缓缓走向舞池中央。
秦风停下了动作。
“山民哥”。
陆山民微微一笑,“切磋切磋”。
秦风憨笑着点了点头,平时听小保安们说了太多山民哥打架很厉害,他也想见识见识。
陆山民也脱掉上衣,浑身肌肉匀称结实,线条流畅,他的肌肉算不得发达,与秦风比起来差得太多。
秦风拱了拱手,“山民哥,那我就得罪了”。
陆山民笑了笑,“不许放水”。
陆山民摆好散打姿势,先是一个直拳试探。秦风挥动手臂,不管陆山民招式虚实,直接一拳猛打过来,这是典型的一力降十会的打法。
秦风身高臂长,陆山民赶紧摆手格挡。
“砰”的一声,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之力从手臂传遍全身。陆山民在这股巨力之下,直接横移一步。
陆山民大惊,以前还怀疑秦风的力量是否大过了自己,仅这一拳,他敢肯定,秦风的力量超过了他。
还没站稳,秦风的左脚已经踢了过来。
重心未稳,陆山民无法躲开,只得屈膝抬脚格挡。
又是砰的一声,力大如山,陆山民再次横移一步。
陆山民感到有些憋屈,以前都是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打别人,现在面对秦风,竟然招到了这样的打法。
接下来,陆山民决定不与秦风硬碰硬。
凭着灵敏的感知和大大提升的预判能力,顺利躲过了秦风好几次攻击。
秦风越打越兴奋,从小在秦家村习武,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感知能力这么强的对手。
刚开始秦风还有所保留,随着越打越兴奋,拳脚的力量不自觉的逐渐加大。
陆山民抓住对方一个空档,垫步上前,一记直拳打在秦风胸口。
本以为以自己的力量,这一拳能够逼退秦风一步,然后就可以顺势高边腿抢攻击。
哪知道秦风竟然没有后退半步,反而趁势一步上前。
他的腿很长,步子很大,一步就欺近了陆山民身前。
铁拳夹着风声打来,陆山民凭着提前的预判矮身躲过。
哪知道刚一矮身,就迎来了秦风的膝撞。
陆山民暗叫糟糕,忘了这不是散打比赛,膝盖也可以作为进攻的部位。
避无可避,值得双拳变掌,狠狠朝秦风膝盖压去,以此来缓冲膝盖的撞击力度。
当双掌接触到秦风膝盖的瞬间,陆山民才暗暗叫苦。
这一记膝撞之力,大过了刚才秦风打出的所有拳头的力量。
陆山民值得咬着牙往下按,当膝盖冲击这双掌快要撞击到胸口的瞬间,猛然含胸猛推,借着这股力量迅速推出战圈。
还好刚才有着极好的感知和预判能力,恰到好处的找到了拿过缓冲的临界点,否则这一撞之下,必然要受伤。
秦风也有些惊讶,他自己的力量有多大,他自己非常清楚。陆山民能这么顺利的化解这一击,很不可思议。
不过只有陆山民才知道,这一次化解并不顺利,差一点就要糟糕。
秦风再次大踏步上前,双臂挥舞得像两条铁鞭。
陆山民且战且退,尽力的躲避,实在躲避不了的才出手格挡。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顿险”。
面对身高臂长秦风,唯一的进攻途径就是贴身短打。
陆山民看准一个机会,侧身闪到秦风左内侧,准备以一记蓄势已久的大摆拳狠狠砸向秦风脸部。
哪知道刚挥出那一瞬间,暗叫要遭,因为长期的散打训练,习惯性的遗忘了对方的肘击。
不待陆山民打出摆拳,秦风的左手肘部已经狠狠的撞击过来。
打出的摆拳刚挥出,格挡已经是来不及,躲避也来不及。
陆山民值得凭着快速的移动的速度,瞬间转动肩头。
“砰”,一股势大力沉的撞击力,狠狠的撞击在陆山民的后背。
蹭蹭蹭,这一次陆山民连连后退出四五步撞到一张桌子才站稳了身形。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秦风这才意识到用力过猛,不好意思的上前。
“山民哥,你没事吧”。
陆山民笑了笑,才真正理解到山猫所说的话,以秦风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再加上他的拳法,大多数散打职业选手,别说一个回合,恐怕半个回合都撑不过去。
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没事”。
“山民哥,我好久没遇到过对手,刚才一不注意打兴奋了”。
陆山民活动活动了胳膊,“哦?你上次不是说你们村人人习武吗,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秦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村长说从祖上在秦家村落脚开始,我们铁臂拳已经有近百年没出过我这样的高手了,更何况从我这一代.开始,村里很多年轻人都不爱习武了,要么读书,要么出去打工,都比习武挣的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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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秦风所说,他练习的铁臂拳源于少林北斗神功,经过祖上的改良之后成了如今的铁臂拳。拳法刚猛,以强悍的体魄作为基础,把双臂和双腿练得如铁鞭一般,练习到一定程度能徒手断石斩金。
以前听周同大概讲解过一些外家拳,从小妮子的信中也了解过一点,但听了秦风的讲解,陆山民对外家拳或者说华夏武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自古以来,华夏都是武术之国,哪怕到如今很多武术都已失传,华夏武术仍然闻名于全世界。
那些街头卖艺的人能够胸口碎大石,铁枪顶喉咙,秦风说那些人练的只是最低级的横练功夫或者最低级的硬气功。
真正的高手,练到极致之后,飞檐走壁,徒手断石斩金,甚至能扛住普通的手枪子弹,这些并不是什么神话,他说他的祖上当年一身横练体魄,火枪子弹根本就打不穿他的身体。
据秦风说,按照他们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外家拳从低到高分为换力、搬山、金身三个境界。
在换力阶段,习武者要通过各种基本功法的反覆练习,将浑身的拙力逐渐消去,而代之以刚猛的劲力。
搬山,顾名思义拥有搬山之力,把浑身肌肉密度练到极致,能爆发出极其恐怖的力量,并且自身防御力超群,金钟罩,铁布衫都在此列。这个境界循序渐进,一般可以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身体的肌肉密度逐步增加。
外家拳容易速成,但达到搬山境中期再往后走,就会出现问题。一味追求刚猛的劲力,很容易给身体造成损伤,而且势必难以进入更高的境界。老子说:‘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就是这个道理,不少外家拳高手老来都疾病残身,这也是为什么外家拳高手的寿命要大大短于内家拳高手的原因。
至于金身境,是外家拳的最高境界,也是传说中的境界,秦风说他从没听说过哪个人能达到这个境界,他祖上也只是达到了搬山境巅峰,无论如何都冲不破最后那层境界。要说有,他只敢肯定外家拳的祖师爷达摩祖师达到了这个境界。
秦风说外家拳容易速成其实也就仅仅针对搬山境中期以前的境界,搬山境中期以后,哪怕只是有寸进都很难。因为人的体魄是有极限的,要一层层的打破极限,比登天还难。
至于达到金身境能有什么样实力变化,秦风也说不太清楚,只是听村子里的老前辈讲,力量会更大,身体的各个部位更加圆融,力量也会源源不绝。据他们推测,达到金身境的后期,应该能修复在搬山境中身体留下的隐患,因为外家拳高手越接近搬山境巅峰,身体的隐患越大,他那位祖上到老来一身都是病,不到六十岁就过世了,而达摩祖师作为外家拳的祖师爷活了一百五十多岁,可见进入金身境后能够修复搬山境中期以后身体留下的隐患。
陆山民也问了一些关于内家拳的问题,不过秦风了解得不是很清楚,虽然他祖上是天地会的一个堂主,也是唯一的外家拳修习者,天地会中绝大多数都是内家拳修炼者。
他的祖上肯定了解很多关于内家拳的事情,但毕竟过了两三百年,流传到他这一代,也只剩下只言片语。
据秦风所说,内家拳也分为三个大境界,换气、易髓、化气。
换气阶段与外家拳大同小易,也是要反复练习各种基本功法技击,不同是要呼吸吐纳,把身体中的浊气换成大自然中的新气。
易髓境初期就是逐步在丹田之中练出真气然后利用真气打出内劲,中后期则是把内劲练到至柔至顺的地步。
至于化气境是怎么回事就完全不知道了,那也是个传说中的境界,内家拳一般拜张三丰为祖师爷,估计只有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外家拳与内家拳的优劣,上千年来,从没争出个结果。
但之间的差异倒是大家的共识,外家拳前两个境界比内家拳更容易也更快达到,如果练习之人有天赋又肯吃苦,十年之内达到搬山境初期不是什么大问题,当然前提是此人醉心练武,不理俗事。
所以自古军队之中的将领士兵绝大多数都是练习外家拳,容易速成,很实用,如果两个分别练习外家拳和内家拳的人,十年之内,外家拳完全能碾压练习内家拳的那人。
外家拳的缺陷同样也很明显,达到搬山境中期之后,就会开始反噬身体,四五十岁之后身体的隐患就会逐步显现出来,并且终身难以更进一步到达那只存在于传说中金身境,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武将特别是以武力见长的武将很少有寿命长的原因。
反观内家拳,每一个阶段的进步都很缓慢,虽然能达到化气境界的人仍然是万中无一,但总还是比外家拳达到金身境要容易不少,主要是因为内家拳不仅对身体无害,反而延年益寿,古代内家拳高手活一百多岁的人大有人在,所以练习内家拳的人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攀升极境。
据秦风说,还有个明显的优劣的就是在外加拳搬山境中期和内家拳易髓境中期以前的所有境界,在同等境界下,外家拳练习者可以完爆内家拳练习者,有的外家拳高手甚至可以越级打败一个内家拳高手。
练习时间长,出实战效果慢,并且内家拳对天赋的要求很高,很多人练了一辈子都还练不出内气,卡在换气境阶段。
有天赋的吧,很多练到易髓境中期的内家拳高手都四五十岁了,还打不过搬山境中期才三十岁左右的外家拳高手,所以自古以来,军队之中很少有内家拳的影子,更多只是存在于世俗世家之中。
到了近代,由于热武器的出现,不管是军队还是江湖,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花大把的时间把武术练到极致了。
外家拳达不到金身境,内家拳达不到化气境,一颗子弹就能让脑袋开花。
所以到了近代,不少外家拳和内家拳的法门都失传了,特别是内家拳,很多人已经简单的认为内家拳只是一种养身的拳法,完全没有实战能力。
所以据秦风估计,现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习武的人都停留在外家拳换力境界和内家拳换气境界。
外家拳达到搬山境初期就算是高手了,搬山境中期已经是凤毛麟角,算是绝顶高手了。
至于内家拳,现在大多数内家拳已经失传了,更可悲的是又没有多少人能沉下心来每天坚持练几十年,都沦落到大众眼中只是修身养性的拳法的地步,估计能练出内气的就算是高手了,能到易髓境中期的估计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不过陆山民并不这么想,他知道有一个人或许已经达到了,那就是海东青,他永远忘不了那晚她打出的那一拳,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一拳。
据秦风说,他的天赋在秦家村算是百年难得一遇,在三年前就突破了搬山境,现在已经很接近搬山境的中期,不过外家拳越接近搬山境中期,速成的优势就愈发减弱,后面要想有突破,并不见得比内家拳会更容易。
根据秦风的说法,陆山民评估了下自己,应该处在内家拳易髓境的初期,体魄上应该也算是突破了外家拳搬山境的初期。只是碍于没有练习过合适的拳法,无法发挥出这个境界的实力。
本来陆山民想跟着秦风学习他的铁臂拳,不过见秦风支支吾吾的样子才反应过来,传统武术讲求传承,没有经过家里长辈的同意,不能随意外传。
不过秦风倒是向陆山民讲解了一下铁臂拳的练习方法,铁臂拳讲求手脚如铁鞭,身体如山靠。他从小就练习靠桩,先是靠木桩,当体魄强壮到一定程度,也就是突破搬山境开始靠铁桩,用全身的各个部位击打身靠纯铁打造的水桶般大小的桩子。
陆山民听了直摇头,难怪秦风的力量和抗击打能力比他还要强上不少,自己是被白蜡棍打大的,人家是打完木桩打铁桩,整个身体练得坚硬如铁,难怪这么强悍。现在他的体魄已经接近搬山境中期,一旦突破,不知道得多变态。
陆山民并没有勉强秦风教他铁臂拳,只是渐渐开始思考,如何把肘击和膝撞融入到散打之中,否则按照之前散打的惯性思维,如果在真实的打斗中遇到高手,太吃亏了。
与秦风的一战以及聊天之后,陆山民对武术的理解比之前更加深刻了许多。对外家拳和内家拳的知识也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
现在,他很想写封信问问小妮子,自己的内气到底是不是被老黄的擀面下饺子给逼到了四肢百骸之中,也想问问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也想让小妮子教几招真正的内家拳法。
只可惜小妮子跟着老神棍应该已经离开了马嘴村,写信估计也收不到了。
太极游的确有很好的醒神功效,昨晚和秦风聊得很晚,只睡了三四个小时,起床的时候头还迷迷糊糊,双眼也泛着血丝。
打了一遍太极游,呼出一口浊气,精神好了很多。
拿出文房四宝,没有第一时间临摹赵孟頫的《胆巴碑》。
想到来到东海这段时间的经历,越发觉得爷爷以前写的字充满玄机,拿出爷爷寄给自己的那副字。
‘一处一场戏,一步一擂台,一路一重天’。以前在山里的时候,每天都都能看到这幅挂在堂屋正中央的字,只是那个时候,压根儿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
记得当时还问过爷爷,‘别人家堂屋中央挂的都是‘天地君亲师位’,为什么自家要挂这样一幅字’。
爷爷说,“人生如戏让人眼花缭乱,人生如擂台打完一台还有一台,人生是场修行,每一次顿悟就离那九重天之上的道法更近一步”。
那个时候依然不明白,山里的生活就如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拿来那么多眼花缭乱的人生。
现在,他明白了,至少明白了前两句话的意思。
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人和事不就像电视里演的的一场戏吗,现在不正是站在新的擂台上吗,只不过对手从牟益成变成了常赞而已。
以前爷爷说他的字,神形之中形已大成,关键的还缺一丝灵魂。
当时他很纳闷儿,字怎么会有灵魂。
现在渐渐的明白,字的灵魂就是人的灵魂,苍白的灵魂哪怕字的形状写得再好,在明眼人看来,字也是苍白的。
再次看着这幅字,陆山民怔怔的看得入神。
以前只觉得这幅字写得儒雅大气,笔锋锋利。
现在恍惚中,竟然看到一股隐约透着的杀伐之气,还有着一股悲凉悲壮之气。
陆山民眉头微皱,爷爷是个山野老人,读过几本老书,一生只会拿笔,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怎么会有杀伐之气,他想杀谁?
还有那股悲凉之中透着的壮阔,他只是个山野老人,没见过外面壮阔的世界,怎么会在字中透露出这种悲壮之感。
陆山民眉头愈发皱得更深,回想刚到东海的第二天,张丽第一次见到自己写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当时并没有过多的想,现在想来,以一个在尘世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的视角来看,爷爷这几句话中包含的意境,根本不像是一个山野老人所能写出来的。
陆山民使劲儿的拍了拍额头,老神棍是世外高人,爷爷更像个读书万卷又历经千万里路的读书人。还有老黄,他那魁梧雄壮的身躯,他劈柴时能把大腿粗的木桩劈成光华的切面,现在想来,越想越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外家拳高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山民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在山里,深处其中,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一样。现在人在东海,回望山里的点点滴滴,愈发觉得其中透着蹊跷。
陆山民提着笔久久没有下笔,随着在东海的经历,爷爷的这幅字中,透露出的意思越来越让他感到震惊和疑惑。
怔怔的愣了半个小时,缓缓的收好文房四宝。今天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特殊事件耽搁的情况下没有练字,不是不练字,是脑袋一片混乱,无法静下心来练字。
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他现在很想问问老神棍和老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现在两人都下了山,早已找不到踪迹。
收拾好一切,陆山民走出了民生西路,朝金融高专走去。
时间过得很快,这个学期又要结束了,今天是老教授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课。
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曾雅倩依然没有来上课。
倒是关悦对陆山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跟他打招呼,还开玩笑的问他有没有哥哥弟弟,给他介绍一个。
与上学期一样,最后一趟课就是划重点。老教授在讲台上念着哪一页哪一段必考,哪一部分有可能会考,下面的学生认真的埋着头在书本上勾勾画画。
课后,一老一少两人照例漫步校园,讨论经济学方面的知识。
陆山民手里提着沉甸甸袋子,里面装着老教授新给的书。有《货币经济学》、《投资学》、《国际金融学》,另外还有《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统计学》这两本关于数学方面的书。还有一叠《经济研究》、《世界经济》、《金融研究》三种经济期刊。
“山民,你现在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掌握了经济学方面的基础知识,接下来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慢慢学了,得加重担子”。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苦笑道:“老教授,这也太多了吧”。
马国栋瘪了瘪嘴,“你只要拿出擂台上那股干劲儿,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哦,对了,你的数学学得怎么样了”?
“现在正开始自学高一的数学,比初中数学要慢一点”。
马国栋点了点头,“嗯,经济学越往后学越需要数学知识,我给你的书先把《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统计学》学懂,没有一定的数理思维的话,很难看懂某些经济学原理”。
陆山民嗯了一声,“我会加紧数学的学习”。
现在的陆山民,走在金融高专校园,再也没有鄙夷的目光投来,取而代之的是崇拜敬仰的目光。
不少女生还投来仰慕的目光,看陆山民的眼神还带着些许羞涩。
马国栋指了指不远处斜眼偷瞄陆山民的女生,“去年你刚到金融高专的时候,可曾想到有如今的光景”。
陆山民笑着摇了摇头,“做梦也不曾想到”。
“呵呵,我也没想到,我估计谁也想不到”。
马国栋有些吃味儿的说道:“你现在在金融高专的名气比我老头子还大,我活了快七十岁,为金融高专奉献了一辈子,还抵不上你一个外来人打几场比赛,真是憋屈啊”。
“呵呵,老教授,你可是金融高专的支柱,学生们都年轻,自然容易被热血激情打动,过不了多久,等激情褪去,他们就会忘了我”。
马国栋皱了皱眉头,“那到未必,我觉得啊,他们不应该忘了你,也不能忘。别看他们在学校一天到晚吃不完要不完,出去面对别的学校的学生,全都得耷拉着脑袋。他们需要你这剂强心剂给他们自信”。
“哦,对了,我给你的那本《激荡三十年》,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就和它的书名一样,激荡人心”。
“哈哈哈,那就好”。
马国栋接着说道:“山民啊,那些企业家比我这样的经济学家强多了,我们只是事后诸葛亮,他们才是创造财富的主体,也是推动华夏经济腾飞的主要力量,有时间多了解一下他们”。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在那本书上看到了雅倩的爷爷”。
“嗯,我和曾国强认识很多年了,也算得上是朋友,当年他是企业界出了名的胆子大脾气倔,不少人都叫他曾大胆、曾铁牛”。
陆山民试探的问道:“他在平时的生活中也是这样吗”?
马国栋撇了陆山民一眼,笑着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想去认爷爷了”。
陆山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随口问问”。
马国栋憋了憋嘴,“生活中也差不了多少吧,他那些儿孙辈,除了雅倩,个个见到他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过这些年老了,退休之后脾气倒是平和了不少”。
“哦”。
“山民,创业阶段就是得有那股子不服输不认输的拼劲儿,这一点你可以向曾国强学学。”
“嗯,我知道,那本书上介绍的企业家,绝大多数都是敢打敢拼的人”。
“呵呵,山民,其实你也具备这样的素质”。
“我”?
“对,擂台之上,明知打不过也不认输,不正是和曾国强那倔老头儿差不多吗”。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我还差得远”。
“呵呵,不远”。说着又指了指校园里那些学生投过来的目光。
“你只要振臂一呼,愿意跟着你干的人多的是,你现在缺的只是第一桶金”。
陆山民点了点头,之前本来准备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但身上的钱一直不够,也只能暂时搁浅。
“我现在做的正是积累第一桶金”。
马国栋点了点头,“创业的艰难,人所共知,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还是有那么多人成功了,正是有着这些不怕死不怕累不认输的企业家,华夏的经济才开始腾飞”。
“山民,诚如你所说,我也认为华夏的经济并不是到了顶点,而是到了一个新的起点。”
“第一次见你,你能把我一堂课所讲的话全部记录下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学的人。人无知不可怕,只要勤学,都可以追上来。和牟益成的一战,你又让我看到了你不认输的血性。你有成功的潜质,放心大胆的去闯吧,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再次给我意想不到的结果”。
陆山民感激的看着马国栋:“老教授,我没有什么梦想和目标,但我向您保证,我会一步步的把每一步走好”。
马国栋欣慰的笑了笑,“这就够了”。
“好吧,回去看书吧,暑假我要去米国看我的儿子和孙子,等我回来再检查你的功课”。
新租的房子位于直港大道南大道,离四家酒吧不是很远。
陆山民没有什么家当,两个尼龙口袋就装完了所有东西。
周同打开窗户,朝北面指道。
“山民哥,从这里望出去,在那三栋房子背后,就是蒙傲怀疑的赌场”。
朝着周同指的方向,陆山民瞪大眼睛。
“这个角度能通过望远镜看到吗”?
周同摇了摇头,“看不到,周围的房子恰好挡住了视线”。
周同接着说道:“我本来想在那些房子周边租一两套作为观察点,不过奇怪的是那些房子要么已经有人住,要么就是房东不愿意出租”。
陆山民沉思了片刻,“看来常赞控住住了周边的住户”。
周同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现在我租的这几套房子已经是离得最近了,再近一步就租不到了”。
“小五出事的那个地方也在那个区域”?
周同点了点头,“对,就在那个区域”说着指着周边的建筑说道。
“那里刚好是一个死角,我租房子这段时间仔细勘察了这一带的地形,那里的建筑高低错落,刚好挡住了大部分的观察点。仅剩的几个观察点,全部没有房屋出租”。
陆山民抬头望去,直港大道背街的房子新老结合,高高低低错综复杂。
陆山民眼中冒出寒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常赞费尽心思堵住所有能观察到那片区域的地方,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知道小五当时看到了什么,才招来杀身之祸”。
“山民哥,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为今之计只有混入那片区域。”
顿了顿又说道:“出了小五的事,常赞那边比然会加强防范,以后想打探恐怕会更难也会更危险”。
陆山民面色冰冷,“危险不可怕,就怕他做得更隐蔽。越危险越证明那件事越见不得光,只要我们能抓到证据,常赞就休想翻身,小五的仇就可以报了”。
这个时候,唐飞带着山猫也走了进来,周同在附近租了好几套房子,大家都住得比较近。
唐飞冷冷道:“山民,就让我负债去探查吧”。
周同赶紧说道:“飞哥还是带着兄弟做后背支援的好”。
唐飞还想说。
陆山民摆了摆手,“都别争了,周同当过侦查兵,打探消息是把好手,这件事情就交给周同负责,唐飞你还要负责酒吧整体的管理,冲锋陷阵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你”。
陆山民回头看了眼山猫,“你有什么看法”?
山猫上前一步,“我赞成山民哥的安排,暗中调查不比两军交战,越隐蔽越好,周经理沉着冷静,更能胜任”。
“还有就是周经理最好在明面上不要负责一个酒吧,那样目标太大,常赞必然会派人摸我们的底,我建议周经理在酒吧的时候最好是伪装成一个小保安”。
陆山民点了点头,“周同,你在保安中找几个激灵点的,对他们进行侦查培训,专门成立一个侦查小组”。
周同点了点头,“好的山民哥”。
山猫接着说道:“上次周经理说负责KTV的江涛很可能是部队出身,我想周经理刚才说常赞堵住了所有的观察点应该是出自江涛的手笔,这也就说明了江涛肯定知道那片区域的内幕,我建议可以跟跟江涛这人”。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作为常赞的心腹,不管是江涛还是付亮,还有那几个副手,应该都知道吧”。
山猫摇了摇头,“那不一定,我相信人性本恶,特别是常赞那种小心谨慎的人,绝不容易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推测常赞手下高层,并不一定都知道那片区域地下那些勾当”。
唐飞眼睛亮了一下,“你这小子还有点意思,那你说说常赞到底在掩盖什么事情”。
山猫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这个问题其实我想了很久,我总觉得不会仅仅是开地下赌场那么简单”。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眼中寒芒大盛,从事酒吧行业这么久,陆山民当然知道里面的门道,负责民生西路三家酒吧期间,要说陆山民最关注的事情,那就是绝不允许有客人带毒品进入酒吧。“你是怀疑他在酒吧里卖毒品”?
山猫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也只是怀疑,天夜酒吧以前就是李风李雷两兄弟的酒吧,我在十里香的时候听闻过他们曾经卖过毒品,但是那种地方的消息真真假假,常常不少人夸大其词,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不过能严重到要杀小五灭口,我到突然觉得有几分可能”。
陆山民神色凝重,“如果真是这样,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帮亡命之徒”。
周同面露凶光,这还是陆山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我以前的一个战友就是死在江州的毒贩手中,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更不能放过这个祸国殃民的家伙”。
陆山民沉思了片刻,“周同,你千万要小心”。
周同点了点头,“放心吧山民哥,我有分寸”。
陆山民看着窗外,淡淡道:“江涛就由我来跟”。
唐飞立马阻止到:“山民,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
陆山民坚决的摇了摇头,“你负责盯付亮和他手下的那伙人,还要负责看好酒吧,守好大本营,也不轻松”。
陆山民接着问道,:“查到常赞的行踪路线没有”?
周同摇了摇头,“查不到,只知道他不经常来直港大道,即便来我估计也很隐蔽,带的保镖也不会少,不容易跟到”。
陆山民点了点头,“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大家都好好收拾安顿一下,明天南北酒吧就开业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众人各自散去,为防止以后的争斗中因其中一人而暴露其他人的行踪,大家没有合租在一起。
但周同选房子的时候也刻意进行了一番安排,几个核心人物互为犄角,确保出什么事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支援。
其中秦风离陆山民的出租屋最近,就在陆山民的隔壁一栋楼,透过窗户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陆山民房间的情况,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陆山民的安全,毕竟以后双方争斗起来,陆山民肯定是第一目标。
崇溪河是淞浦江的一条支流,流过九龙区,沿着百汇区的边界而过。
傍晚时分,九龙区和百汇区不少人都喜欢在这里看着夕阳掉掉小鱼,一派的祥和景象。
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鱼竿,眼睛没有看着水里的鱼凫,而是看着快落山的夕阳。
一个带着原型草帽的男子沿着台阶拾级而下,很随意的坐在鸭舌帽男子一侧的另一个石凳上。
良久,两人都没说话。
鸭舌帽男子突然感觉手里的鱼竿一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缓缓的收缩鱼线,一条一斤左右的鲫鱼被掉了上来。
鸭舌帽男子喃喃自语,“今天晚上有鱼吃了”。
“看不出你还会钓鱼”。
“你难道不会”?
“我只是个猎人,又不是渔夫”。
“打猎捕鱼不是一家吗”?
“猎人可比渔夫强多了”。
“呵呵,你那帽子戴在你头上很滑稽”。
陆山民撇了肖兵一眼,“言归正传吧”。
肖兵笑了笑,“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竟然能和海东青的手下陈然扯上关系”。
陆山民淡淡一笑,“看来你在常赞那里的位置不低嘛,连这也知道”。
“你错了,常赞到现在我都没见过”。
肖兵接着说道:“付亮手下的十八家酒吧分成四个人管理,我是其中之一”。
“那你的位置也不低了,能这么短时间混到付亮手下四大金刚,我倒是小看你了”。
肖兵再次甩出鱼线,“你跟陈然真有关系”?
“我要说没有你信吗”?
肖兵呵呵一笑,“我信不信没关系,至少付亮信了”顿了顿,又说道:“常爷也暂时信了”。
“否则,你那什么南北酒吧这么大的名头,能安安心心的装修完”。
肖兵转头看了一眼陆山民,“你和陈然真没关系”?
“没有”。
肖兵呵呵一笑,“那他为什么故意放出消息说你要到直港大道,还故意留下破绽让付亮查到”。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在接下来的任何事情中,他不会出手”。
肖兵皱了皱眉头,“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真是这样,以常赞的手段,早晚会知道,那个时候,你就惨了”。
陆山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淡淡道:“你一人负责四家酒吧的安保工作,也算是付亮手下的高层了,知不知道付亮除了正常的酒吧经营和安保业务,还有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肖兵笑了笑,“赌场算不算”?
陆山民淡淡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没有”。肖兵果断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发现酒吧里有时会有个别小保安和某些客人偷偷摸摸”。
“没有,我手下的保安都是我调教安排的,即便有付亮暗中安排的钉子,要那么明显的做事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陆山民眉头紧皱,难道只有盛世酒吧个别保安是付亮安排与某些特殊的人接头。
“你说的赌场是怎么回事”?
“常赞的手下做事向来是分工明确互不过问,我还是平时暗中调查才发现,在天夜酒吧附近的几栋楼里有着赌场,至于是什么样的赌场,由谁负责,一概不清楚,那应该是常赞的另外一股势力”。
“天夜酒吧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一间普通的酒吧”。
“你觉得常赞在这些酒吧或者江涛的KTV中,会不会卖毒品”。
肖兵握着鱼竿的手抖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脑洞大开”。
“什么意思”?
“呵呵,我就负责四家酒吧安保,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负责的这四家酒吧,没有一粒毒品”。
“那其他酒吧呢”?
“也不可能”,肖兵肯定的说道。
肖兵接着说道:“吸毒的人骨瘦如柴,神情恍惚,要是常赞在直港大道卖毒品,肯定会有不少瘾君子,但是我一个没看到过”。
陆山民眉头紧锁,脑袋里一片混乱。那胡明偶尔看到的个别小保安和个别客人聊的是什么,聊了之后又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带去之后又是干什么,难道仅仅只是赌博吗?
小五跟进天夜酒吧之后就被杀人灭口,如果仅仅是看到了赌博,会至于被杀人灭口吗?更何况肖兵说赌场在背街的几栋楼里,根本就不在天夜酒吧。
肖兵看了眼神色变幻的陆山民,疑惑的问道:“那天跳楼自杀的人是你的人”?
陆山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不可能是自杀”。
肖兵也是一脸的疑惑,“这么说来,到真有些蹊跷”。
陆山民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你对江涛了解多少”?
“见过一次面,干练精神,一看就是曾经在部队呆过的人,我只知道他负责直港大道的八家KTV的安保工作”。
“他一般在哪家KTV坐镇”?
“菲利斯,直港大道最大最豪华的KTV,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那人不简单,比付亮要可怕得多”。
“这你就不用担心,你帮我盯着点付亮,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通知我一声,我隐隐觉得常赞在直港大道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肖兵笑了笑,“即便有,他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就拿背街那栋楼里的赌场来说,即便被查处了,也多的是人替他顶罪”。
肖兵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趁付亮投鼠忌器不敢动你的时候,赶紧扩充势力多拿几家酒吧下来,等他反应过来,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陆山民看了看已经落了山的夕阳。
“太阳已经落山了,你不回去上班”?
肖兵收起鱼竿,提起鱼桶,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个倔脾气”。
肖兵走后,陆山民继续坐在原地,等天渐渐黑了下来,才起身离开。
刚走到公交车站,兜里的电话就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叶梓萱打来的。
陆山民皱了皱了眉头,曾雅倩让自己多跟她接触,这段时间忙前忙后,都 没来得及和她联系。
电话刚接通,手机里就传来叶梓萱不满的声音。
“陆山民,你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偷偷摸摸出了院也不通知一声”。
“额,最近太忙,忘了通知你”。
电话那头骄哼一声,“亏我还为你流了一大碗眼泪”。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山民,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陆山民眉头紧皱,心里砰的跳了一下,虽然和叶梓萱接触只是单纯的为了学习数学,但听了曾雅倩的话,总觉得有点欺骗的性质。心里本来就不安,听对方说自己是个骗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这丫头的直觉恐怖得吓人,难道仅仅凭声音就听出自己是有目的接近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叶梓萱见陆山民半天没说话,压低声音说道,“陆山民,你生气了”?
“额,没有”。
“哼,小气鬼”。
“你,真认为我是骗子”?陆山民有些不安的问道。
“你明明说好要学数学,还要请我帮你补习,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找我给你补习,你说你是不是骗子”。
陆山民松了口气,原来她说的骗子是这个意思。
笑了笑说道:“我最近在学习高中数学,正有些问题想问你呢”。
“呵呵呵呵”,手机里传来叶梓萱开心的笑声。“正好今天我没事,要不你到我们学校来找我吧”。
“啊”?“等等”。陆山民赶紧说道。
“我今天有点事”。
手机里传来叶梓萱失望的声音,“哦,这样啊”。
陆山民歉意的说道,“要不、”
话还没说完,叶梓萱哈哈的笑了笑,“要不这样吧,你没有绅士风度,但是本小姐很有淑女风度,我来找你吧”。
说完又问道:“还是去你家里”?
陆山民无语的苦笑一下,“你家里人没有告诉过你晚上不能随便去男人家里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哦,对,孤男寡女还像是不太好,这样吧,要不你找家咖啡厅,我呆会儿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陆山民直接上了去直港大道的公交车。
菲利斯KTV在直港大道很有名,随便问一个人都能问到。
陆山民先回到出租屋拿好高中数学课本,然后在菲利斯KTV周围逛了一圈,最后在它的斜对面选了一家视角比较好的咖啡厅。
坐在临街的位置,透过玻璃,刚好能看到菲利斯KTV的正门和不远处的停车场出入口。
给叶梓萱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地址。
陆山民静静的看着街对面的KTV。门口站着两个身穿粉色衬衣,粉色职业短裙的迎宾小姐,两人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挺胸抬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身上那股气质,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人。
这个时候天刚擦黑,还没有什么客人前去,进去的人多半都是KTV的工作人员。
其中,陆山民发现不少身穿白衬衣黑西裤的年轻男子进入KTV,这些人与一般的KTV工作人员不太一样,他们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迈出的步子大小均匀,相互之间也很少说话。
这些人估计就是周同说的保安。
以前还能收到大黑头信的时候,在信中听大黑头讲过一些部队和军人的情况。
周同说得没错,这些保安都是按照军事化的标准训练出来的。看来这个江涛,果真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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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跟上前面两辆车
手里端了杯拿铁咖啡,陆山民静静的盯着斜对面的菲利斯KTV。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KTV门口,紧接着四辆别克君威以此停在了后面。
陆山民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刚好晚上七点钟。
奥迪车前门先打开,下来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弯腰打开后车门,伸手挡在车顶处。
一个带着墨镜,留着寸板头,身穿短袖白衬衣的中年男人低头下了车。他走路很缓慢,但昂首挺胸,虎步龙行,隔得很远,也能在气势上给人一种压迫感。
陆山民调整好手机焦距,按下拍照键连续拍了几张。
后面四辆银灰色别克车车门也随之打开,下来四个中年男人,全都穿着统一的白衬衣短袖和黑色西裤,四个人走路的姿势也很整齐,紧随着墨镜男子走进了KTV。
门口的两个迎宾小姐在看到车子来的瞬间就早已低头弯腰,一直到一行人走进了KTV才抬起了头。
这几人明显不是一般的人,这个时候还不是KTV客人大肆光顾的时候,这些人极有可能是KTV管理的高层,看那墨镜男子的架势,多半就是江涛。
陆山民把照片发给肖兵。
过了几秒钟,短信里回了个“是”字。
陆山民眉头紧皱,这江涛果真不简单,手下的严谨程度和纪律性简直堪称可怕,连四个手下配的车都一模一样。
一行人走进KTV后,奥迪A6直接被司机开进了车库。
后面四辆车显然没有专职的司机,不一会儿KTV里走出来四个穿黑色马甲,看起来应该是服务员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将四两别克车分别也开进了车库。
东海大学到直港大道有近三十公里的路程,再加上下班高峰期,叶梓萱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叶梓萱穿了一件白色T恤搭白色短裤,还穿了一双白色的休闲鞋,满身的清新味道。
点了杯卡布奇诺,叶梓萱喝了一口,笑着问道:“你怎么选这个地方啊,周围全是酒吧KTV”。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在这边有四家酒吧”。
“真的”?叶梓萱露出夸张的表情。“你上次还是酒吧的保安经理,现在就有了自己的四家酒吧,太厉害了”。
陆山民笑了笑,“明天就开业了,有空可以去看看”。
叶梓萱兴奋的把两只小拳头放在胸口,激动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一副想去又不敢去的可怜兮兮样子。
“还是算了,上次去金帝酒吧之后,回家就被爸妈给骂惨了,那种地方还是不适合我去”。
说着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低声说道:“太暴露了,有些跳舞的女孩儿穿得太暴露了,全身上下就没块完整的布,上次在金帝酒吧我就看见有些跳舞的女孩儿内裤颜色都看得见,太羞人了”。
陆山民笑了笑,“那你最好还是别去了”。
正说着,陆山民看见对面车库开出来三两别克君威,驶离了菲利斯KTV。陆山民看了看时间,八点二十分。
这三辆别克君威里面的人在菲利斯KTV呆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叶梓萱顺着陆山民的目光看去,看到两个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正弯腰迎接进去的客人。
叶梓萱伸手在陆山民眼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啊”?
陆山民回过头笑了笑,“没什么”?
叶梓萱嘿嘿一笑,一脸我懂的表情,“还说没什么,陆山民,我竟然没发现,你还是个大色狼”。
陆山民满头黑线,“我们言归正传吧,我有几个数学问题想请教你”。
说着翻开数学课本。
低头的一瞬间,陆山民再次隐约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这边。距离大概在一两百米范围内。
但是朝那个方向看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这段时间随着内气来回贯穿全身经络,陆山民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两次感知到暗处的人都有叶梓萱在场,看来叶梓萱身后确实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叶梓萱确实很聪明,任何数学题放在她的面前,她都能轻易的得出答案。只是她在表述上有些跳跃,讲解一个题往往会省去中间好几个步骤直接跳到下一个步骤,有时候还会直接跳到答案上去。
上次听叶梓萱说起拉马努金之后,陆山民专门问过左丘,拉马努金也是这样的思维模式,只不过比叶梓萱更加跳跃,他解题或者是得出公式从来没有步骤,直接就能得出最后的结果,不管哪个结果有多难,那个公式有多复杂。
据左丘所说,那叫直觉型科学家,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能直接凭直觉直达结果。
陆山民想,叶梓萱也许就是这样的人,她不仅对数学的直觉很强,对好人坏人的判断直觉也很强,直接省略了人性的分析得出结果,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结果是怎么得出来的。
虽然叶梓萱在数学上的直觉能力没有拉马努金那么神奇和不可思议,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已经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没用多久,叶梓萱就完全解决了陆山民所有的疑问。
谈到数学,叶梓萱的心情特别好,整个过程都兴高采烈。
按照叶梓萱的说法,陆山民是极少数人中能够跟上她数学思维,听得懂她讲题的人。
陆山民也很高兴,这至少证明他还算比较聪明,能够顺利的学习数学。
不过叶梓萱说他不仅仅是比较聪明,是很聪明的那种,比东海大学数学系的所有学生都聪明,当然得除开她这个天才少女。
陆山民只是高兴的呵呵笑,并没有把这个单纯女孩儿说的话放在心上。
讨论数学题的过程中,陆山民的余光始终留意着斜对面。
晚上十点左右,那辆奥迪A6驶出了车库,停在了菲利斯KTV门口,紧接着另一辆别克君威也停在了后面。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现在才晚上十点,照理说江涛没有理由这么早离开,现在离开,除非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讲完数学题,叶梓萱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她家里养的小红小黑、纳尼猪,以及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
陆山民无心理会叶梓萱讲的那些话,拿起课本站起身来。歉意的对叶梓萱说道:“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叶梓萱气得嘟起嘴唇,满脸的委屈。哼哼道,“每次都这样,一点没有绅士风度,这么晚了,我长得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
陆山民说了句放心,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转身走了出去。也不管叶梓萱在后面气得对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
陆山民当然放心,他刚才感觉到就在附近至少有一两个高手在注视着这边,叶梓萱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直港大道是百汇区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很多出租车专门到这里来揽生意。
陆山民上了一辆空车,刚上车就看见江涛和两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那个健壮的中年男子应该是江涛的保镖,替江涛打开后车门后,坐到了前排的位置上。另外一个男子走进了驾驶室上了那辆别克君威。
陆山民对着出租车师傅说道,“跟上前面两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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