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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买好的礼物装在饰品盒子里面,然后用绸缎打了一个蝴蝶结,放在床头上,等待傅庭渊生日的到来。

    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让洛南初都有点措手不及。

    好像白雪笙刚刚走,傅庭渊的生日就到了。

    燕氏总裁的生日晚宴,坐落在伦敦三星级米其林酒店,邀请函发布的不多,除了几个亲朋好友,剩下的便都是跟燕氏集团往来密切的商业伙伴。

    傅庭渊走马上任两年,燕氏股票不跌反升,一些在观望这位新任总裁能力的大型集团,也已经放下自己矜持的态度,跟这名新总裁交往密切。

    洛南初拿着礼物正在给门口的保安递邀请函检查的时候,傅庭渊刚跟一名全球开了近千家高级酒店的继承人喝了酒。

    对方很热情,还想跟他继续喝,但是他神色淡淡的拒绝了。

    谁都知道燕氏总裁性格冷淡,所以对方也不没有多少被冒犯的感觉,笑着说下次继续,便放傅庭渊走了。

    他点了一根烟,看着厅内欢声笑语,便想出门去透一透气。近年来他对这种热闹的聚会越发的厌倦了。

    越热闹越让他觉得孤独。

    洛南初死了以后,这种孤独的感觉便一直笼罩在他身上,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洛南初,但是她死了以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

    她是他世界的构成。给了他世界的颜色和声音。

    洛南初检验通过,捧着礼物走进去,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傅庭渊。

    她并没有穿礼服来,就是一件简单的连身裙,但是这种场合,她的出现竟也不显得突兀,洛南初找啊找,并没有找到傅庭渊,反倒白雪笙找过来了。

    “南初,你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套略显漂移的淡粉色礼服,颜色清淡,衬托着她肤白如雪,仙气飘飘。

    见到洛南初,她看起来很高兴。

    洛南初左右打量着,然后才略有些尴尬的问道:“傅庭渊人呢?”难道他没来吗?

    “庭渊好像刚才一个人去花园了。”白雪笙笑得很温婉,“我领你去找他吧?”

    洛南初低声道了一句“谢谢”,被白雪笙牵起手,拉着去了酒店外面的花园。

    来到花园门口,白雪笙指了指不远处立在那儿抽烟的男人:“呐,就在那里。你去找他吧,我就不过去了。他看到你,肯定会高兴的。”

    洛南初看着白雪笙脸上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又道了一句谢谢。

    她起身往傅庭渊那边走了过去。

    莫双柠拿着一杯鸡尾酒走过来,看了一眼洛南初的背影,语气有点嘲讽的道:“她还真的拿着你的邀请函过来了。”

    白雪笙笑了笑,从侍从的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这样不是很好吗?庭渊看到她也会很高兴。“

    莫双柠却是很不高兴:“你傻不傻呀,好不容易他生日没有邀请洛南初,你还专门把人给请来了。“

    “这样不好吗?”



    “哪有专门给自己专门找情敌的事情。”莫双柠叹息着摇了摇头,看着白雪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你啊,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洛南初这样的女人捷足先登。你当初倘若使点心计,傅庭渊就不会不管你了。这三年也是,好不容易傅庭渊以为洛南初死了,你怎么就没把生米煮成熟饭呢?”

    对于好友在恋爱上的冥顽不化,莫双柠怨气很大。

    “现在倒好,”莫双柠继续道,“洛南初又回来了。你说你该怎么办?我真是急死了。”

    白雪笙却还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担心着急的样子,她低头喝了一口红酒,轻声道:“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啊。阿柠,你别担心我啦。”她牵住莫双柠的手,拉住她往自助餐厅那边走了过去,“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听说这家米其林最出名的是蛋糕哦,我们一起尝尝吧?”

    莫双柠偏过头往后看去。

    花园那边,洛南初已经走到了傅庭渊的面前,那边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也能感觉到,那边气氛很好。

    笨蛋雪笙,哪里故意给自己情敌增加机会的,这些年她一个恋爱都没有谈过,每次来伦敦都给傅庭渊送礼物,都是为了什么?她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小心翼翼的守着他,甚至怕傅庭渊为难,都不敢怎么跟他告白。

    她觉得白雪笙真的太傻了。

    怎么会有白雪笙这么傻的傻瓜。

    *

    花园里人三三两两的,并不多。

    留在花园里的,一般也都是出来透透气的。

    洛南初走过去,走到了傅庭渊的身后,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一声招呼:“嗨。”

    傅庭渊转过身来,视线就落在了洛南初的脸上。

    他似乎愣了一下,似乎又很平常,把手上的烟掐了,他看着她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洛南初把手上亲自包裹起来的礼物递了过去:“给你。”

    傅庭渊接了过来,看着手心上那只有巴掌大的礼物盒子,因为是大红色的绸缎五花大绑起来,看起来有点幼稚。倒是很符合洛南初的品位……

    “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的好东西。”

    傅庭渊不置可否,当着洛南初的面拆开了礼物。

    最后打开了礼物盒子,取出了里面的莲花状水晶袖扣。

    确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才值几百块钱。

    洛南初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想你应该什么都不缺……也不好空手来嘛,就随便买了一点。”

    傅庭渊笑了笑,看着掌心里那枚小小的袖扣,“没关系。挺可爱的。”

    她以前送礼物也都送一些这种不怎么实用的小玩意儿,傅庭渊看到袖扣也并不意外。

    洛南初站在原地仰起头看着他。

    他看起来跟前不久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安安静静清清冷冷的模样,就连唇角的弧度也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

    那么好看,却也那么疏远。

    洛南初看着他,心里就浮上一丝淡淡的难过。

    燕青枫说的没错,他这三年,确实因为她的死变化太多。

    她回来太晚了。



    傅庭渊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

    他的表情在朦胧的月色中显得文雅平静。

    “你能来……我很高兴。”

    洛南初愣了一下,转而笑道:“那你怎么不给发邀请函?”

    她语气轻松,带着几分玩笑的味道。

    傅庭渊笑了笑,安静的道:“不敢去打扰你。”

    他的回答,让洛南初又是一愣。

    她有点不明白傅庭渊的意思。

    他们之间……何以称得上打扰?更论不上敢不敢。

    傅庭渊却没有解释,他收了她的礼物,然后牵着她在花园里闲逛。

    酒店花园里人不多,有米其林的厨师在做露天烧烤,香气四溢,洛南初过来的时候没吃晚饭,挣脱了傅庭渊的手去那边拿了一串烤翅。

    傅庭渊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洛南初脸上带着笑容,一派轻松愉快的模样,不管有没有他,她一直过得很灿烂。

    他收回视线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靠在树荫下又无声的点了一根烟。

    洛南初取了烤翅回来,就看到傅庭渊倚在树下抽烟,她把自己的烤翅分给他一串,“你别整天抽烟嘛,对身体不好。”

    傅庭渊接了烤翅过来,闻言觑了她一眼:“说得你好像不抽似的。”

    “我不抽了啊。”洛南初啃着烤翅,也不管别人的视线,语气平常的道,“睡了一觉,瘾也没了。正好戒了。”

    傅庭渊笑了一下:“原来还有这种好处。”

    两人正在闲聊,傅庭渊的秘书走了过来,“Boss,来了。”

    傅庭渊的秘书还是那个金发碧眼的Rose小姐,人如其名的甜美,洛南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略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她几眼,然后就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她略有好感的冲着她笑了笑,对方也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

    “我先进去了。”傅庭渊垂下眼看着她,语气温和,“Rose留在这里,陪你在逛一下。”

    洛南初接过他手上的烤翅,点了点头,“嗯,你进去忙吧。”

    傅庭渊抬起手温柔的抱了一下她,然后转过身往厅内走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傅庭渊离开的背影,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请问您是……”秘书小姐笑眯眯的问道。

    “洛南初。”

    “洛小姐,我带你在这里玩玩吧。Boss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洛南初笑着点了点头,“好。”

    她来这里是来找傅庭渊的,只是现在傅庭渊没时间,她也只能到处玩玩浪费时间了。

    Rose给傅庭渊做了整整八年的秘书,从一个新出茅庐的小秘书做成了如今傅庭渊的首席秘书,工作能力自然不言而喻。她见证了傅庭渊这八年里,从Black-Red的创始人,成为燕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也看着他从一座移动冰箱,活生生变成了一座大冰山。他越来越有魅力,却也越来越不通人情了,越来越沉默寡言,以前她只觉得他冷,现在她也有点怕他。

    只有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样子的,才会明白他如今的模样到底有多可惜。

    人人都怕他,但是只有这八年来跟他朝夕相处的她,才明白这些年他过得到底有多寂寞。

    Rose一边带着洛南初在这个巨大的花园里闲逛,一边略有微妙的回忆着傅庭渊刚才跟洛南初在一起的举动。

    这还是这三年里,傅庭渊第一次这么温柔的样子。

    除了那名白小姐,这还是傅庭渊身边第二个出现的年轻女人。

    “洛小姐跟我们Boss关系很好吗?”Rose给洛南初倒了一杯果汁,一边跟她八卦。

    洛南初喝了一口苹果汁,然后笑了笑,语气平常的道:“我是他的堂妹。”

    Rose闻言,不由的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她向来精明且运转飞速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卡壳,洛南初看着她的空白的表情,不由的笑了一下。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Rose到处走着,平静的喝着果汁。

    *

    酒店大厅内,莫双柠把一杯橙汁递给白雪笙:“雪笙,这个橙汁味道很不错,你拿给傅先生尝尝吧。”

    白雪笙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跟一名黑发的中年男人谈话的傅庭渊,她看了一眼果汁,犹豫道:“算了吧。他好像还在忙。”

    “看,他已经出来了。”莫双柠把白雪笙推过去,“他今天说了那么多话,肯定口渴了。雪笙,你快去啊。别浪费时间了,今天他生日了,你多跟他套套近乎。”

    白雪笙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被莫双柠推着走了好几下,她向傅庭渊那边走了几步,转过头看了莫双柠一眼,对方笑盈盈的站在她的身后,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鼓励手势。

    白雪笙微微红了小脸,然后走了过去。

    “庭渊,”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男人偏过头来看向她,“你渴了吗?喝酒不好,我给你盛了一杯橙汁。”

    “谢谢。”男人没说什么,只是接了过来,拿在手心低头抿了一口。

    白雪笙看着他的动作,脸上露出笑容,她仰起头看向他,语气温柔的道:“你工作别太辛苦了,记得好好休息。”

    傅庭渊垂下眼,看了白雪笙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他们的世界已经没有多少交集,白雪笙站在那里,也想不出能跟傅庭渊插上话的话题,她看着傅庭渊站在那里神情平静的喝着橙汁,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庭渊,你忙吧,我先回阿柠那边了。”

    傅庭渊点了点头。

    他神态近乎于一种疏远的冷漠。

    他越来越像曾经一开始他们见面的时候的模样,但是她再也不是那个能走近他温暖他的那个少女了。

    白雪笙微微抿了抿唇,感觉到了一种被傅庭渊遗留在时间外面的恐惧。

    她回到莫双柠那儿,莫双柠抓住她的手,低声道:“雪笙,你回来干什么?”

    “嗯?”

    “你快回傅庭渊那儿啊。”莫双柠的语气有点急,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傅庭渊,然后收回视线对着白雪笙低声道,“我在那杯果汁里下了一点东西,你等下扶他上楼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柠……”白雪笙闻言,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雪笙。”莫双柠双手捧住她的脸,凝眸望着她,“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女人最好的年纪也就这么几年,你打算为了他还要浪费多少时间下去?洛南初真的死了也就算了,你等他他也可能会回心转意,但是她现在回来了。她死了他都不把你当回事,她活着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阿柠。”白雪笙咬住嘴唇,“别说了……”

    “不要,我偏要说。”莫双柠声音有些沙哑,“我不为什么,我就是心疼你。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为了他出生入死,受了那么多虐待,你凭什么得不到幸福?洛南初为他做了什么?她哪一样比得上你?是比你漂亮,还是比你贤惠,比你温柔?她样样不如你,她凭什么要跟你抢?明知道你这么需要他,她还要跟你争,那个女人,心肠这么狠毒……我真的是讨厌她。”

    “阿柠,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你别再说了。”白雪笙想挣脱莫双柠的手,被莫双柠用力的捧住了脸。

    “怎么勉强不来?”莫双柠定定的看着她,“你跟他睡了,他难道敢不负责吗?”

    “……”

    “雪笙,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给他下药算计他,他不会报复。这都是他欠你的,你受的苦,他要用一辈子还你。”莫双柠的语气很沉,这个计划,是她经过深思熟虑考虑过的。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去算计傅庭渊,恐怕都会遭到他疯狂的报复,唯有白雪笙不会。

    不管怎么样,傅庭渊都是对白雪笙有亏欠的,她当年所受到的伤害,并不是傅庭渊这些年的补偿所能弥补的。

    白雪笙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是小姑娘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没有几年,她得为自己以后考虑。

    “阿柠……”

    “雪笙,我真的是为你好。”莫双柠看着她,也微微红了眼睛,“我看不得你这样受苦。他已经喝了那杯饮料,你等下扶他上楼,如果你不想做,那么你就出来……明天我亲自去跟他解释,要怪就怪我好了。”

    “阿柠,你别这样说。”白雪笙抱住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杯饮料是我给的,跟你没关系。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我再想想再说吧……”

    莫双柠推开她,抬起头朝着傅庭渊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下巴:“药效发作了。你扶他上楼去吧……接下来要不要做,就随你的心意好了。”

    白雪笙转过头,果然就看到傅庭渊斜靠在墙边微微皱着眉头,一只手揉着眉心,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莫双柠推了她一把,在她身后低声道:“去吧。”

    白雪笙轻轻地抿住了唇,看了莫双柠一眼,然后不吭声的走了过去。

    “庭渊。”她走了过去,手指扶上他的手臂,声音温柔的,“你是不是不舒服?”

    傅庭渊只觉得有点昏沉,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太累的原因,他捏了捏眉心,“嗯。”

    白雪笙注视着他的脸,然后轻声道:“时间还很早,我送你上楼休息一下吧。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傅庭渊原本想说不用,只是眼前突然一黑,让他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低头用力的捏了一下眉心,身形有些不稳。

    白雪笙看着他这个样子,语气就有些担心起来:“庭渊,我送你上楼休息一下,你看起来太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吗?傅庭渊也说不清楚。只是现在这种状态,确实是没办法招待客人。

    白雪笙走过来扶住他,低声道:“我先送你上楼。”

    洛南初从花园里逛了一大圈回来,左看右看,没看到傅庭渊这个人。

    奇怪,不是说进来招待客人,怎么现在人都不见了。

    她走到自助区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打算到处找找。

    莫双柠走了过来,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嗨。”

    她跟她打招呼。

    洛南初转过头,看到莫双柠,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客气的笑了笑:“好久不见,莫小姐。”

    她还记得这个短发的女人很讨厌她。

    “你找傅庭渊么?”莫双柠问道。

    洛南初轻轻一怔,然后笑道:“是。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傅先生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雪笙扶他上楼休息了。”莫双柠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然后道,“大概半个小时了吧。你可以去他的房间看看,他应该在那里。”

    没想到从莫双柠这里找到了傅庭渊的去向,洛南初倒是有点意外。

    洛南初点了点头,客气的道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莫双柠勾了一下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洛南初问了傅庭渊的房门号,坐电梯去找他。

    比起楼下的热闹,楼上可以称得上鸦雀无声。

    走在绵软的地毯上,洛南初低着头,寻思着等下该怎么跟傅庭渊谈燕宗的事情。

    她还没想到,傅庭渊住的地方就已经到了。

    她仰起头看着房门号,稍微犹豫了一下,按了一下门铃。

    里面好一会儿没有声响,就在洛南初打算再按一下的时候,对讲机内传来了白雪笙低柔的女音:“谁?”

    洛南初微微一愣,站在门口没说话。

    房门轻微的开了一条缝,已经换了睡衣的白雪笙探头出来,见到洛南初,她也愣了一下。

    洛南初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她往房间里看去,并没有看到傅庭渊的身影,她心里还不知道什么感受,就听到白雪笙轻声道:“他在浴室里面洗澡……”她犹豫了一下,跟她解释,“他现在恐怕没办法见你。”

    洛南初站在那儿,还是有些茫茫然的,屋内传来傅庭渊打开浴室大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了花洒的流水声,他声音平静的传了出来:“把门关了。”

    白雪笙回头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才有些歉意的对着洛南初低声道:“不好意思南初……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先转达给我吧?我等下跟他说。”

    洛南初抬起头,看着傅庭渊从浴室里面披着浴袍浑身湿漉漉的走了出来,他往屋内走去,并没有回头看她,她缓缓收回视线,慢慢的组织着语言:“……不用了。我明天再来找他。打扰了。”

    她还有点茫然。



    白雪笙看着她的脸色,轻柔的低声道:“南初,你没事吧?你脸色好难看。”

    洛南初摇了摇头,她笑了笑,语气平静的道:“没什么。既然他现在没时间,那我明天再说吧。我回去休息了。你们忙吧。”

    她转过身,往自己的酒店房间走去。

    走道里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见证,失去傅庭渊所要面对的事实。

    她和他没有关系,所以他找女人她也管不着。

    她以为她能坦然面对傅庭渊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也只是她以为而已……

    那么多心理建设和准备,在看到白雪笙穿着睡衣从傅庭渊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塌掉了。其实并不能说是傅庭渊怎么样,是她自己不能接受而已。她离开了三年,总不能让傅庭渊不找女人。他和她有实无名,没必要要求他为她守身。

    白雪笙是他的初恋,他本来就对她有感情,所以……重新走到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她自己没想到这一层,所以在看到她从他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才那么震惊。

    他们没办法在一起,她总不能强求傅庭渊一辈子只跟她睡吧……

    她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想着一堆东西,整个人茫茫然的打开门走进了专门为参加生日宴会的客人准备的酒店房间。

    她进了屋,坐在了沙发上。

    抬起手的时候,手背上全是水。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泪水。

    她可能真的是太伤心了,连自己什么时候哭了都不知道。

    她蜷缩起身子,把脸埋在了膝盖上,哽咽出声。

    她有些恨,恨这****的血缘,恨它连让她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难过的要死。

    *

    屋内,白雪笙缓缓合上门,然后转过身看了过去。

    傅庭渊正站在窗边拿着一条干毛巾擦拭着他湿漉漉的短发,漆黑的夜色倒映出他俊美无铸的脸庞,高大笔直而挺拔的背影,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男人的魅力和优秀。

    白雪笙站在门口,细细的瞧着他,无声的吐出了一口气,她微微握紧了手指。

    “怎么了?”傅庭渊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白雪笙笑了笑,走过去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擦拭着他脖颈上细碎滴落下来的水珠:“没什么啊。”

    傅庭渊低下头看着白雪笙,他的瞳色因为屋内暖橘色的灯光而显出一股温柔,白雪笙仰起头看向他,她的心脏因为他眸内柔和的颜色而鼓胀收缩起来。对方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缓缓俯下首。

    白雪笙的眸孔微微睁大,视线里倒映出男人缓缓放大的脸庞,她向来冷静平稳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控制,白皙的脸庞不由的浮上一片粉云。

    他对她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时间和理智的界限,让她情不自禁,意乱情迷。

    她没办法离开他。

    她的心这样告诉她。

    她要跟他在一起。

    *

    天还没有彻底亮的时候,傅庭渊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之中清醒了过来。



    天还没有彻底亮的时候,傅庭渊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之中清醒了过来。

    窗外晨曦微露,时间大概是五六点钟,白色流苏的米色绒布窗帘开了一小片,从窗外照耀进来的阳光是甘蓝色的,是有点晦涩暗淡的透明的颜色。

    他身体很沉,手臂更是沉重的几乎抬不起来,头也一阵又一阵抽风似的疼。

    他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等待知觉回拢,这才感觉到身边依附在他身侧的娇软体温。

    傅庭渊撑着头从床上倦惫的坐了起来,他身上宽松的黑色浴袍滑了下去,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是不着寸缕的。闭了闭眼,他伸手把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翻了出来。

    一张雪白美丽的脸从长发里浮现,傅庭渊的眸孔暗沉了下来,他并没有留情,直接连人带被子的把人丢了下去,然后从床上走了下来,推开浴室的房门反手关上了门。

    白雪笙在他从床上坐起来的瞬间就清醒了。

    但是她没想到傅庭渊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就把她丢下了床。

    她坐在被子上,抬起头看着紧闭着的浴室大门,微微抿了一下唇。

    半个小时以后,清理过一遍的男人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他洗了一个澡,身上的浴袍也换了一套,头发还在淌着水,面色矜寒,显出几分阴戾。

    他走过去拿起吹风机,见到还坐在地上的白雪笙,眸色阴沉,“我以为你会识相的滚出去。”

    这还是这么多年里,他第一次用这么冷酷的声音跟她说话。

    白雪笙轻轻地握紧了睡衣的衣摆,红唇微抿,没有说话。

    傅庭渊打开了吹风机,没有在看她一眼,走到窗边开始吹头发。

    白雪笙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过去,站在傅庭渊的背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傅庭渊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我们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我不想对女人动手,现在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庭渊……”她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喜欢我?”傅庭渊笑了一下,转过身垂眸看着她,他眸孔里是一片暗沉冷厉的阴影,像是被乌云笼罩住的大海,充满了压抑和阴沉。白雪笙想起昨天晚上他温润动人的眼眸,心脏就一阵紧缩。

    如果没有品尝过他的极致温柔,她可能还不会那么嫉妒。

    他原来是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洛南初的,他原来还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到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以为他对她的好已经是很好了,然而品尝过他对洛南初的温柔以后,傅庭渊对她的所有的好,都只不过是平常而已。

    只不过是对待一个有愧于心的女人,微小的补偿罢了。

    “你的喜欢,就是在我生日宴会里给我下药,”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充满凉意的微笑起来,“然后借图药效跟我发生关系,然后试图用这种办法让我给你负责?”

    “……”



    “……”白雪笙因为他微笑里矜凉的寒意而情不自禁的发抖起来。

    “你应该感谢你没有真的试图跟我发生关系。”他语气还是微凉的,就连笑意也是冰冷的,他平静而冷漠的看着她,“要不然我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事情。”

    白雪笙呼吸微微一窒。

    男人的手指收了回去,转过身去收掉了吹风机。

    “庭渊……”白雪笙颤抖着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我只是喜欢你……我真的只是喜欢你。”

    “这么多年了。我没有对任何男人动过心。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想跟你错过了。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跟你白白错过了三年,恨自己为什么逃不出来,要等到你来救我。”她声音哽咽起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年能早点出来,你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她了,我们是不是就还有机会了……我真的好恨,庭渊,我真的好恨自己……”

    女人低哑的哭泣声,在安静的酒店包厢里回响着。

    傅庭渊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她开门走了出去。

    白雪笙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到傅庭渊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那么恐怖的眼神,恐怖的好像真的要杀死她。

    她毫不怀疑,她昨晚上真的跟他发生了关系,傅庭渊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处决她。

    他现在真的厌恶极了,任何人用手段去控制他的人生。

    白雪笙缓缓走到了床边,她低下头,抬起手,手指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唇。

    莫双柠费尽心机给她的药,也不过是让她得到了一个吻。

    一个轻柔的,好似用尽了傅庭渊全部温柔的,一个吻。

    那个吻让她灵魂跟着心脏一起颤抖,所有的爱和占有欲,都在他的那个吻里面迸发。

    她那么爱他,爱他到灵魂深处,爱到那绝望的三年,靠着他的名字度日如年。

    她要他一辈子陪着他。

    她不要让任何女人抢走他。

    白雪笙微微的咬住了嘴唇,垂下眸子,看着屋内安静的虚空。

    莫双柠什么都没说错,唯一说错的,就是傅庭渊不可能会因为睡了她而对她负责。

    他对她好,当然很好,但是除了洛南初,他对她其实跟对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他睡了别的女人不可能对她负责,睡了她自然也不可能。

    她给他下药,他只会想掐死她。

    但是莫双柠唯一没说错的,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给他下药算计他,他不会报复。

    她是他的责任,只要她一天病没有好,他就永远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她当然不会真的跟他发生关系。那样做,只会让傅庭渊把对她的唯一一丝怜悯消失殆尽。

    她抬起手使劲的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她恨自己的无能,恨傅庭渊的无情,但是更恨洛南初的出现,让傅庭渊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如果没有她,她可以一辈子留在傅庭渊的身边,他可能会娶她,也可能不会娶她,但是,他不会对别的女人有对比她好。



    她会成为他的独一无二,那样,跟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差别。

    她恨洛南初的出现,将傅庭渊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再也不是那个没有心的少年了。

    *

    傅庭渊在另一件房间里换了衣服。

    他沉着脸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单手扣着袖口,秘书Rose已经接到了他的电话,坐电梯上来,正好碰到了从长廊里走过来的傅庭渊。

    “BOSS,”Rose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心谨慎起来,“车子已经在九点门口等着了。……您,出什么事了?”

    傅庭渊昨晚上楼以后就再也没下来,今天一大清早给她打电话,叫她立刻备车联系好医院的医生要抽血化验,Rose这样在傅庭渊身边混了八年的人精,难免都要吓一大跳。

    “没什么。”傅庭渊语气淡淡,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敢再问什么,只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怎么可能没什么,她家boss昨天晚上该不会是被人下毒了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夜之间起来要求去医院抽血化验。

    车内,傅庭渊面寒如铁。

    Rose尽职的开着车。

    晨曦微露,天还没有彻底亮堂起来,所以路上车辆也并不多,因而显得安静。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傅庭渊靠在车座上,微微闭着眼,神容静谧。

    只是这份安静里面,却透露出一丝杀机。

    Rose在他身边工作八年,几乎对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了如指掌,比如傅庭渊昨天跟洛南初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轻松愉快的心情,虽然他脸上并不表现出来;又比如现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周身盘旋着阴沉的气场。

    他现在恐怕气得想要杀人。

    Rose握紧了方向盘,悄悄的把车速提高了一点。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猜不出来。

    *

    傅庭渊吩咐的意愿,是燕氏集团投资的那家医院。

    负责化验科的医生,早就被Rose一个电话喊了起来,他们开车到的时候,已经等在了办公室里。

    见他们进来,年轻的西方医生恭敬的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他们坐下。

    傅庭渊的面色沉静如水,平淡的跟医生宣布道:“我昨天晚上被下了药,现在血液里面恐怕也有药物的含量,尽快化验处药物的成分,我需要知道它的具体作用。”

    Rose站在一旁,闻言吓了一跳。

    那医生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跟他询问道:“那药物对您产生了什么影响?”

    傅庭渊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像是做了一场美梦。它让我把别的女人看成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只是一觉醒过来,心和身体都格外的沉。

    他需要知道这种药的成分,然后去调查这种药是从哪个进货取掉流进来的。

    这种致幻剂,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落到白雪笙手里。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买了这种玩意儿暗算他,然后亲手,捏死他。

    *

    傅庭渊在医院里抽了血,然后开车回到了酒店。

    化验结果并不会很快出来,他血液里的药物的各种元素需要具体的对比,这需要大概一个星期到一个月时间才能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