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
门外,从伦敦跟过来为他处理家事的老管家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口。
“什么事?”
傅庭渊的视线从地上的小石块上转移到了老管家的脸上。
“洛小姐在楼下……”老管家硬着头皮对着傅庭渊道,“等您很久了。今天风有点大,要不要开门请她进来?”
英俊的男人坐在黑色的实木沙发上,面部轮廓被淡淡的阴影笼罩,不辨喜怒。
老管家听着楼下洛南初的声音,轻咳了一声,不得不继续道:“小小姐刚刚被您哄睡了,洛小姐可能会吵醒她的。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傅庭渊发出了轻轻地一声冷哼。
可怜的老管家额头上滴下来一滴冷汗,见傅庭渊脸色不愉,赶紧告退:“我去看看小小姐怎么样了……”
楼下,洛南初似乎是喊累了,安静了下去,傅庭渊把报纸重新拿了起来,他垂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往下看了过去。
大门外,洛南初坐在皮箱上,托着腮,在发呆。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蕾丝长情,裙摆不长,精美的蕾丝花纹刚到膝盖上一寸,一双长腿暴露在阳光下,显得生嫩修长,线条完美。
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身材走形的烦恼,休养了几个月,已经回到了没身孕之前的巅峰状态。
应该说是他请的那两个保姆把她照顾的很好么?
还是说她太没心没肺了一点?
傅庭渊想到这一点,心口就盘踞上一层郁气。
对于她这一点,他是真的郁结难消。
以前,他觉得洛南初没心没肺这一点十分讨人喜欢,而经过十月怀胎这件事以后,他是真的恨上了她这一点。
他没办法接受洛南初在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去做那种选择,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母爱无私,这是彻底的自私。
洛南初坐在皮箱上,感觉到一层若有若无的视线笼罩在她的身上,她仰起头,就看到二楼书房的窗台上,一道黑色的修长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是傅庭渊。
他看着她,目光讳莫如深,隐隐有阴影缠绕,让他一张俊美无铸的面容,显得阴沉无比。
看着他这张脸,洛南初心头什么怨气都消散了,他看起来……好像比过去削瘦了一点……她心头有些闷闷的想,他一个人过得不好吗?
对视了一会儿,男人转过身离开了。
洛南初缓缓的收回了眼,抱住自己的头哀叹了一声。
她可能真的狠狠得罪了他也说不定。
风吹得她有点冷,洛南初瑟缩了一下身子,琢磨着如果今天傅庭渊不开门,她要去哪里先住一宿。
就在她思考是住酒店还是回家住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老管家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殷勤的上来给她提包。
“洛小姐。”老管家笑得和气,“好久不见了。”
洛南初笑着点了点头,把皮箱交给那名佣人,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傅庭渊。
他穿着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三颗,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袖口的扣子也没扣上,往上微微挽起,一副休闲的打扮。
只是眉心拢着,轻蹙着眉尖打量着她,一副略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虽然如此,然而依旧秀色可餐。
洛南初好久不见他,最多也只是在梦里才能看他几眼,此刻见到真人,难免有几分激动,忍不住上前小跑过去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傅庭渊身子僵了僵,却没有什么动作,老管家看着把脸埋在傅庭渊怀里的洛南初,然后问傅庭渊:“三少爷,洛小姐的衣物放您的卧室里吗?”
傅庭渊没说话,只是偏过头白了他一眼。
老管家顿悟了,不再问这么没智商的问题,招呼着佣人把洛南初的皮箱带傅庭渊的卧室里去。
傅庭渊被洛南初抱了一会儿,略有几分不耐烦:“洛南初。放手。”
洛南初仰起头看向他。
视线从他轻蹙的眉心到形状完美的唇。
傅庭渊刚察觉到洛南初略有几分危险的视线,就看到洛南初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脸袭击了过来,她挽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然后肆无忌惮的亲了上来。
当洛南初的舌尖沿着他的唇缝扫到他的齿列的时候,没有反应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反客为主,用力的,狠狠的,吻了进去。
洛南初在那一瞬间几乎被他夺去了呼吸。
傅庭渊的吻,带着几分凶残的报复的感觉,像是在教训着她似的,几乎将她整个呼吸都吞噬了。舌根被他吮得发疼,唇瓣也被他吻肿了,她呜呜的抱怨了两声,对方充耳不闻,含着她红肿的下唇轻轻地啃咬,让她殷红的唇瓣几乎要滴出血色。
半晌,他才松开了她被他蹂躏的通红的唇瓣,洛南初趴在他怀里无力的喘息了一会儿,忍不住抱怨道:“……你是想吃了我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一张脸看起来清冷隽雅而又禁欲。
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玉石打造,每一处的轮廓,都完美的如同雕塑。
虽然他此刻面无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凉,然而洛南初色欲熏心,刚刚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之力,看了他一会儿,又心动的忍不住去亲他的脸。
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虽然她也知道家里那两个保姆是傅庭渊安排来的,还每天偷偷的给他汇报她的行踪,但是她还是很想他。
洛南初在他下巴上亲了几下,声音有些低:“……嗯,我们去楼上好不好?”
傅庭渊没理她。
她轻笑着搂着他的脖颈去亲他的喉结,伸出小舌去舔他,男人身子紧绷了起来,垂眸警告了她一眼。
洛南初抱住他一脸甜笑:“我们去楼上呀……”
傅庭渊阴晴不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洛南初以为他已经免疫了她的勾引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将她打横从地上抱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去。
久违的怀抱,.
她搂着他的脖颈去亲他的脸,傅庭渊手臂拢紧她,声音低沉:“别乱动。”
洛南初亲着他,忍不住有点意乱情迷,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又低着头亲了亲他的脸侧。
傅庭渊身上的敏感点被她吻到,手微微抖了一下,耳边就传来了洛南初得意的笑声,他按捺着怒气,没有让他直接松手将她丢在地上。
进了房,洛南初就从他怀里翻了下来,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将他压在墙壁上,手指胡乱的解着他的纽扣。
傅庭渊斜靠在墙壁上看着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
洛南初抬起头看着他清冷的眼神,甜甜的莞尔一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傅庭渊不动声色。
洛南初亲了他几下,又埋头占他便宜,七手八脚的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当他的衣服大半件都被洛南初扒下来的时候,傅庭渊终于绷不住脸色,伸手握住了她两只作祟的爪子,垂眸阴沉沉的看着她,问道:“你过来就是为了发晴的?”
洛南初仰起头看向他,“要不然为了什么?”
男人冷冷的觑着她,“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我是不是生完孩子身材不好了?”洛南初皱起了眉头。
傅庭渊冷觑她。
洛南初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语重心长的道:“这种事情其实有时候不需要男方做什么,我来就可以了。”
“……”
洛南初看着他,然后舔了一下唇,突然挣脱了他的手往他腿间滑了下去,张开唇去咬他胯间的裤链,傅庭渊身子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在她的红唇快贴到他的西装裤上的时候,一下子伸手捏住了她的脖颈。
洛南初僵在那里,委屈的抬起眼看向他:“干嘛?”
傅庭渊的嗓子已经哑了,他狠狠的瞪着她:“这句话难道不是该由我问你吗?”
洛南初望着眨了眨眼睛,然后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其实这件事我想做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不如今天我们试试?”
她还故意对着他裤裆那里吹了几口气。
隔着薄薄的布料,傅庭渊感觉到自己血液流通的速度在加快,浑身都微微发烫。
一直以来,他都很难拒绝洛南初。
更何况是她这样有心勾引。
然而他心里怨气难消,实在是不想让她就这样随随便便蒙混过关。
只是身体里逐渐被她勾出来的火,不是那么容易消下去的。
整整一年多的禁欲生活,一旦重新燎原出来,就有了越烧越猛的趋势。
洛南初看着傅庭渊的眼眸逐渐的越发暗沉下来,那丝萦绕在黑色眸孔里的冰寒之色缓慢褪去,然后被**之色笼罩,她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感觉不管怎么样,都可能会死的很惨……
以身饲虎,说的就是她吧?真是何等悲壮……
她被傅庭渊从地上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然后丢在了床上。
她偏过头看着男人站在地上脱去了已经被她解到一半的衬衫,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上半身。
他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抹两厘米长的疤痕,颜色接近肉色,.
洛南初整颗心都软了下来,酸疼不已。
她微凉的手指抚上他心口的那道伤疤,低头轻吻那凸起的伤痕。
傅庭渊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压倒在了身下。
熟悉的体温和她身上甜蜜的香气,让他体内乱窜的火焰越烧越猛,他眸内隐隐浮现出暗色的火光,让洛南初身子轻轻地战栗。
她闭上眼亲吻着他的唇,顺从的任由他拉下了她裙子上的拉链,。
肌肤碰触到男人身上滚烫的气息,洛南初微微瑟缩了一下,被对方重新抓着手臂抓了回来,按在身子底下。
看着男人无比冷静但是又无比狂乱的神情,洛南初难免还是有几分紧张,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小声的道:“等下……你轻点啊…………”
傅庭渊冷笑了一声:“迟了。”
他伸手脱掉了她身上最后一件阻碍。
……
洛南初蜷缩在他身下低低的喊疼:“疼……”
男人额头上也泌出了一层热汗,舔着她的耳畔声音低哑:“生过孩子还这么紧?嗯?”
洛南初很委屈:“…….”
……
小别胜新婚。
更何况是傅庭渊禁欲了这么久。
洛南初撩起来的火,自然是要由她彻底消下去。
她偏过头昏昏沉沉的看着窗外逐渐昏沉下去的暮色,感觉对方又压了上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不要了……”
天都快黑了,还有完没完啊。
男人咬着她细嫩的脖颈,声音里带着几分饕足以后的慵懒:“由不得你。”
“老婆被你干死了以后你就没有老婆了。”
男人低笑了几声,亲着她的肩胛骨:“没这么容易死。”
……
洛南初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了。
她昏昏沉沉的被傅庭渊抱着去洗了一个澡,擦干净以后又昏昏沉沉的被他塞进了被窝里面。
她觉得有点冷,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男人温暖的身体又很快的覆上来将她搂紧。
她手脚很熟练的缠了上去,将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听到了他胸腔里一声又一声沉稳的心跳声,感觉无处安放的灵魂逐渐的有了归宿,孤独和寂寞远去,身上只剩下因他的存在而留下的暖意。
她将脸在他身上蹭了蹭,舒服的想在他身上打一个滚儿。
男人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漫不经心:“别闹。”
她乖乖的抱紧他,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在他的怀抱里逐渐睡去。
洛南初被他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烟味,洛南初睁开眼看了看床上,傅庭渊已经不在了。
她扶着酸疼的腰坐了起来,就看到男人站在窗台边上抽着烟。
一身黑的浴袍,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孤寂。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动静,男人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掐灭了香烟:“醒了?”
他往她那边走了过来。
他身上是淡淡的烟味。
不知道是站在窗台边上多久了。
洛南初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感觉他身上体温被冷风吹得温凉。
想起他刚才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背影,她心底莫名的有几分沉闷,洛南初轻声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傅庭渊坐在床上,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肩膀,洛南初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咪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头发,语调清淡:“没什么。饿了吗?”
洛南初点了点头:“有点。”
傅庭渊凝眸望着她似乎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去给她找了衣服。
洛南初带过来的衣服已经被挂进了他的衣柜里面,他挑了一套长袖的粉色睡衣出来,走过去给她穿上。
洛南初坐在床上,仰起头看着暖色调灯光下男人英俊的轮廓。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为她扣着睡衣的纽扣,眉目低垂,纤长的睫毛投下了浓密的阴影,让他一张脸立体的如同艺术品。
洛南初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好看的让她心神荡漾。
她抱着他,他没办法给她扣纽扣,傅庭渊拍了拍她的背,语调慵懒:“别撒娇。”
洛南初环着他的腰,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某种特别乖巧无辜的小动物。
傅庭渊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听话。”
洛南初笑了笑,还是抱住他,傅庭渊略有几分无奈,只能一边任她抱着一边给她穿衣服。
小想想已经喝完了奶,正在楼下的大厅里躺在摇篮上被女佣们围着拿着铃铛逗着。
自从傅庭渊将想想带回国,小想想就彻底捕获了一屋子男女老少的心,上到十八岁,下到八十岁,统统成为了想想的脑残粉。
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了,皮肤粉嫩,浑身晶莹剔透,五官又彻底融合了父母两方的优势,没有一处是不精致的,就算只是一个婴儿,也比常人的小孩好看。
小想想不仅长得好看,而且特别乖,睡醒了也很少哭闹,乖巧的让人心疼。
傅庭渊带着洛南初下楼,就看到自己女儿的摇篮前围着一堆人,人群里面传来想想奶声奶气的笑声。
“傅先生,您下来了。”外圈的一名女佣看到他,赶忙喊了他一声,表情微微有点尴尬和紧张。
她一声,也让那堆围在摇篮前面的佣人们清醒了过来,见到傅庭渊蹙眉看向她们,知道是惹这个别墅的主人不高兴了,赶忙从摇篮前散开了。
一堆人不干活在围在一起玩小孩,确实不太像话。
洛南初走过去,把想想从摇篮里面抱了起来,看着好几天没见面的女儿,她珍惜的搂紧她在她小脸上亲了亲:“宝贝儿,有没有想妈妈?”
小想想大眼睛看着洛南初,搂着她的脖子“咿呀咿呀”的说着什么,好几天没见,好像真的想她了似的。
傅庭渊站在餐厅门口轻轻地扣了几下门:“过来吃饭。”
洛南初把想想交给佣人,轻声嘱咐道:“带她上楼去吧。”
晚上风大,她怕想想着凉。
佣人点了点头,抱着想想上楼送她回卧室。
洛南初走进了餐厅,陪傅庭渊吃饭。
可能是早就料到她要来了,今天准备的晚餐,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洛南初低头扒了一口饭,然后偏过头看了一眼傅庭渊。
“干什么?”男人漫不经心的吃着饭菜,感觉到洛南初的视线,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洛南初低着头,“我听你哥说你以后要在桐城发展了?”
“嗯。”男人的语气没什么变化,“怎么了?”
“这里不适合你吧。”洛南初语气有些纠结,她轻轻地咬住嘴唇,“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伦敦的,你没必要为了我呆在你不熟悉的地方。”
傅庭渊夹了一块红酒焗牛肉给她,反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为了你了?”
“……”不是为了她,难道是觉得桐城这个地方很好吗?
九年过去了,桐城的商业阶级也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城市的资源已经被殷漠北瓜分殆尽,再加上还有萧凤亭这个傅庭渊死对头存在,他在桐城根本是腹背受敌。
他这样的男人,没必要花太多的经历在这种地方。
傅庭渊慢慢的开口:“我觉得这里空气好,人也不错,比起伦敦,还是这里更有归属感。”
“……”
傅庭渊偏过头看了一眼沉默的洛南初,然后道:“对我来说伦敦跟桐城没什么差别。我对一个城市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委屈。”他吃着饭菜,漫不经心的跟洛南初解释,“家族事业有我大哥管着,燕家发展了这么久,我就算留在那里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对我来说,桐城和伦敦区别不大。”
洛南初咬住嘴唇:“那萧凤亭……”
上次为了她,傅庭渊已经狠狠得罪了萧凤亭,他现在回桐城定居,萧凤亭怎么可能放过他。
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都不应该来这里。
傅庭渊淡淡的:“没事的。你放心吧。”
洛南初看向他:“真的不是为了我吗?”
傅庭渊撑着脸,望向她,不由的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洛南初鼓了鼓脸,“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爱我的样子。”
男人低低的笑了几声,没说什么。
吃过了晚饭,洛南初拉着傅庭渊去门外消食。
他们吃得实在是有点晚,别墅外面的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
盛夏的晚上,凉风习习,月光倾泻而下,牵着傅庭渊的手走在小路上,很有些浪漫别致的氛围。
男人难得没有上楼进书房处理公务,空出时间陪她闲逛,这样安静的夜晚,一颗心都变得柔软静谧下来。
“我想过几天,回去看看我爸。”洛南初踩着地上的影子,低着头跟他道,“他年纪大了,我留在他身边也挺好的。”
傅庭渊的瞳色微微动了动,然后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嗯。”
他和洛君天的事情,就永远别告诉洛南初吧。
洛南初是恋家且念旧的人,洛君天虽然偏心且无情,但是抚养洛南初的恩情还在,.如果被她知道洛君天曾经利用过她,以洛南初的性格,恐怕要难过很久。
曾经对于洛家的那场报复,已经成为了他无比后悔的事情,虽然说如果不是洛君天他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洛南初,但是她曾经确确实实因为他受过了太多的委屈。
被自己当做亲生父亲看待的男人推出来做他的挡箭牌,受了太多不应该属于她的折磨,他发誓会好好弥补她,但是对洛南初来说,.
说到自己的家人,洛南初语调也轻松了起来,“小奕也要考大学了,他上大学可能要住学校吧,家里少了一个人,我爸一个人在家,也是挺冷清的。止盈不恋家,有我在,也好有个照应。”
“等小奕走了,我把果果接到我们这边来吧。”
傅庭渊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就不怕,她以后长大了,知道她母亲的事情,会恨你么?”
洛南初眼神微微动了动,然后垂下头无声的笑了一下,语气很平静:“就算她要怪我,.我爸年纪大了,他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怎么又力气再去照顾别人。”
“倾儿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对不起她。以后她倘若不肯原谅我,我也只能受着。”
“季青城送我回来的时候,倾儿有过来看我。”洛南初声音有些轻,低声的对着傅庭渊道,“她说她对不起我,叫我原谅她。她还说,这件事是她惹来的麻烦,叫我回去跟你说一声抱歉……”
傅庭渊停下脚步,垂眸看向洛南初的脸。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语气听起来有点悲伤。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问道:“你希望我去把她救回来吗?”
洛南初摇了摇头:“我没有。”
傅庭渊看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洛南初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倾儿说这是她的事情,叫我回来以后不要插手。”洛南初闭上眼,声音微微发抖,“其实我知道,她的脚跟宫衡有关系……是宫衡让她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傅庭渊轻声道:“南初。她的生活跟你不一样,你不用自责。这个世界上,人各有命,有些人,一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归宿。”
“我一直想救她……”洛南初抱着她,难过的不行,“我知道她可能跟我想的不一样,但是她这么好,我希望她能重新开始……她还那么年轻啊,应该有机会重新来过的啊,我不想她一辈子被她的过去拖累……可是我没有办法。”
傅庭渊不在的那五年,她带着唐倾东躲西藏,但是也确确实实,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可是唐易,萧凤亭,更甚至,现在的宫衡,夏景年……那是她过去纠缠过的人,她根本没有办法替她割舍。
唐倾不是普通人,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作为朋友,完全无能为力。
傅庭渊拥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帮你吧。”
虽然其实对救唐倾这件事没有一点兴趣,但是如果洛南初要求他,他也愿意花点力气。
洛南初从他怀里抬起头,微红着眼睛看向她。
路灯下,男人的面容矜雅而又温柔。
洛南初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不是很担心她吗?”傅庭渊伸出手,拇指划过她的眼角,他声音温和动听,“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洛南初闷闷的摇了摇头,”你已经因为这件事得罪萧凤亭了……”她不想傅庭渊再为了她被卷进跟宫衡的恩怨里面。
唐倾很重要,。
本来就是跟他没关系的,她不可能要求傅庭渊为了她去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救唐倾。
爱不是用来恃宠而骄的。
傅庭渊看着她,手指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他的目光在灯光下一片温柔。
洛南初伸手把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地蹭了蹭,“你不用担心我什么。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傅庭渊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回家吧。”
气温微微的凉了下来,洛南初打了一个喷嚏,傅庭渊看着她身上单薄的布料,眸色暗了暗,伸手把人搂到怀里来。
洛南初生完孩子,虽然有好好的做了月子,但是以前拉下的病根,却不是那么消除的。
畏寒,怕冷,体弱,这都是需要以后好好的调理才能断根的。
洛南初回到家,去浴室里洗了一个热水澡。
傅庭渊进了书房,去处理落下一半的事物。
十一点半,傅庭渊回到了卧室,他进浴室冲了一下,然后披着浴袍走了出来。
洛南初没睡,见到他上床,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傅庭渊看着她穿着粉色的睡裙骑到了他的腰上。
男人慵懒的抬了抬眼帘,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臀:“下去。”
洛南初看着他笑:“我们来玩呗。”
男人瞥了她一眼,拎着她把她从他身上掀了下来,重新塞回了被窝里面。
洛南初不高兴了,鼓起脸质问他:“傅庭渊你什么意思?”
“纵欲过度不好。”他语重心长的教育她,“你也不年轻了,你不想明天下不了床吧。”
“可是我刚睡醒睡不着。”她抱着他的手臂跟他撒娇,“而且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亲热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傅庭渊真的觉得,洛南初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记吃不记打。
哭唧唧的是她,哭完继续撩拨他的也是她。
他体谅她的身体,下午时间虽然长,但是也没太过分,等她睡着以后,也好好涂了药膏,又给她细心的按摩了身体。
洛南初是真的想跟他多亲近,她太久没跟他在一起了,怎么腻在一起好像都不觉得腻。
她坐在他身上低下头去亲他。
傅庭渊看着她小脸粉红眼眸明亮的模样,也觉得可爱,伸手搂住她的腰跟她亲密的吻在了一起。
他其实很喜欢洛南初这一点,并不会矫情的对这种事情推三阻四,被她热烈的需求他的感觉很好。
她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宝藏,再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的洛南初了。
跟傅庭渊的亲吻,让她有些沉溺。
洛南初搂着他跟他侧躺在床上,她微微移开脸,轻轻地喘息着,看着男人被她吻得绯红的唇,然后又忍不住凑过头,在他唇瓣上轻啄了几下,好像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那种亲昵爱恋。
傅庭渊看着她,他目光明亮,床头的灯光洒下来,让他矜贵而英俊的面容蒙上一层暖色调的阴影,那双向来静冷清漠的眸子,也好像被光影融化了,流淌出温润清亮的光芒。
她像是跟自己主人撒娇亲热的猫咪似的,在他怀里拱着,整个纤细的身子都黏了上去,抱着傅庭渊亲他:“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啊。”
紧紧只是抱着他,心里温暖的就有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洛南初微醺似的神态,她眼底是眷恋的光彩,喃喃爱语,是最好的催qing剂,他翻了一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垂眸看着身下女人依赖他的神态。
洛南初伸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地道:“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冷战了好不好?”
“……”
“不要不理我了,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傅庭渊看着她,声音轻沉:“大晚上勾引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洛南初轻声笑了几声,捧着他的脸亲着笔挺的鼻子,声音娇软:“就是怕你还生气……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叫你消气……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身体似乎让你挺满意的……你说,我还有什么东西,能换取你的原谅的?“
傅庭渊沉下眸子,看着洛南初脸上讨好明艳的笑意,他手指抬了起来,食指点了点她心口的位置,语气漫不经心的道:“如果你把它给我,我或许可以立刻原谅你也说不定。”
洛南初立刻轻笑出声,搂紧他的脖子,温温软软的轻声问道:“心吗?可是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把它给你了吗?”
傅庭渊凝眸望着她,声音轻沉:“可是……我曾经不小心把它摔碎了……”
洛南初一下子抱紧他,她的胸口贴着他胸膛的位置,两个人的心跳似乎要融为一体,“没有碎啊……它还在啊。庭渊,我一直都爱着你。我爱你。”就算恨他,也是爱着啊,就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难过成那样啊。从来没有那样恨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那样爱过一个人,他一直是她心底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男人缓缓低下头来,他那双颜色十分深邃浓重的眸子浮现出明亮的光影,他看着她,沉默不语,只是那双眸子里面,似乎已经向她诉说了千言万语。
静默以后,傅庭渊终于轻声开口:“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现在就原谅你。”
洛南初:“…………”
洛南初愤怒咬他的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傅庭渊任由她在那边不甘心的小口咬他,语气很平静:“看你以后表现。”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心眼……”
“……”
感觉到男人微微暗沉下来的眸光,洛南初有点怂了,她搂着他的脖颈小小声的跟他撒娇:“那也总得……给我一个时间限制吧。你总不能一直生气……真要说起来,女儿还有你一份,谁叫你不带套……”
男人掐着她的腰,语气低沉沉的:“所以,是我要求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执意要生下孩子?”
洛南初望着他,不说了,只是轻声的笑,然后凑过头去亲他。
傅庭渊看她这样,拿她没什么办法,两个人亲昵了一会儿,情。。动上来,又忍不住把人压在身下。
她身体柔软,刚刚结束过不久,湿润而滚烫,见她低低的抽气,他放慢了动作,低头轻吻她的眼角,“痛么?”
洛南初抱着他摇了摇头。
他低声笑了一声,唇落在她的耳畔,声音嘶哑低沉:“舒服么?”
洛南初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却还是搂着他娇娇软软的回答:“嗯……舒服。”
傅庭渊的眸色微微暗沉了下来,翻出幽幽的暗芒,有点控制不住力气。
洛南初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低低的抽气:“……轻点……嗯,别这么深……”
……
这一场qing事其实并不很激烈,傅庭渊照顾她的感受,没有做得太狠。
但是贪欲的下场很明显,洛南初被他抱着去浴室里面洗澡以后,就打焉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纵欲过度的疲惫。
傅庭渊去拿了药膏过来,掀开了她的浴袍下摆俯身给她检查了一下,抬眸瞥了她一眼:“肿的很厉害。”
洛南初总归还是有点羞耻心的,有气无力的扑棱着脚踹他:“混蛋。”
他挤出药膏,用手给她上完了药,“要睡我的是你,睡完骂我混蛋的也是你。洛南初,你觉不觉得你有点不可理喻?”
身体里凉凉的,感觉很微妙,洛南初蜷缩起双脚缩在床头:“这个药膏怎么这么凉……”
傅庭渊去洗了手,把药膏放回药箱里,看洛南初一张脸纠结的模样,不禁想笑。他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臀,“很凉吗?下午给你上药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大的反应。”
“下……下午?”
傅庭渊挑了挑眉毛:“要不然你以为你被我上了四五个小时下床还能活蹦乱跳?”
洛南初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一张脸一阵红一阵青,羞耻的缩进了被子里。
傅庭渊关了灯,上床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搂在怀里,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嗯……还有哪里不舒服?”
“腰疼……”她声音可怜兮兮。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上她酸软的腰肢,轻轻地给她按摩。
洛南初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声音娇软:“……重一点。”
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略有些无奈似的宠溺的笑了一声,轻轻地把她搂紧,加重了力道。
洛南初靠在他的怀里,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呼吸匀称,傅庭渊缓缓收回了手。
他垂眸看着埋首在他怀里女子依赖安稳的睡颜,漆黑色的眸子柔软了些许,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然后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