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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在她身上留下,不仅仅是调教过后的痕迹,更多的,是恐惧的种子。
对性的恐惧。
那个男人对她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不仅是摧毁掉了唐倾的身体,更多的,是毁灭了她整个人格。他不知道她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能上他不得不承认,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
这个事实曾经让他一度陷入的失控。
等到他回过神来,唐倾整个精神和身体都彻底的陷入了濒临死亡的程度。
他对这个女人做了无法饶恕的事情,她的悲剧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
其中的缘由,或许是他不愿意去承认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萧凤亭嘶哑着声音看着傅庭渊。
傅庭渊略有几分嘲讽似的笑了一下:“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你肯把唐倾给我吗?”
当初的他,一分钟都耗不起。
选择了最快捷的方式,去救洛南初,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去想。
“真要说起来,我才是最无辜的人。”傅庭渊推开了萧凤亭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你没有善后的事,反倒连累到我的女人身上,你是不是要反省反省自己?”
萧凤亭的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不得不正式的面对九年前的问题。
他一直逃避的,抗拒的,甚至是恐惧的。
“她还活着?”
沉默了很久,他看着傅庭渊,再次问道。
可能对他来说,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活着。”傅庭渊回答道,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唇微微一笑,“不过可能,对她来说,呆在他身边比留在你身边要来的好也说不定。”
萧凤亭冷冷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收回了视线,转身往自己的车里走了回去。
不出一分钟,他的车子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洛南初望着他的黑色轿车离开的背影,呆愣了一会儿,才急忙的走过去握住了傅庭渊的手,“他就这么走了?”
傅庭渊用拇指轻轻地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痛得“嘶”了一声,跟洛南初抱怨道:“你关心他干什么。都不安慰安慰我。”
洛南初红着眼眶看着男人那张看起来有点凄惨的脸,“你干嘛不躲?”
如果说他们混打的时候傅庭渊躲不开,萧凤亭最后一拳他分明是主动受着的。
“为什么要躲?”男人垂眸看了过来,语气淡淡的,“欠他的。”
洛南初愣了愣,看着傅庭渊平静的眼神,神情微微恍惚了一瞬,她垂下眼帘有些黯淡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傅庭渊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药店给你买一点伤药。”
她急忙往不远处的药店跑去。
用唐倾的命来换她的命,不管理由多正大光明,对唐倾来说,都是很不公平吧。
傅庭渊不欠萧凤亭什么,唐倾跟萧凤亭有什么关系?他亏欠的人是唐倾。
可是这一点,她却无法苛责他什么。
她只是想到留在宫衡身边的唐倾。
不管是在宫衡身边,还是被萧凤亭身边,都是她没有办法去选择的。
没有人问过她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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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唐易也好,萧凤亭也好,这些她爱过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她想去哪里,想留在谁的身边,她想怎么样。
从来没有。
她的想法和意志,是从一开始被忽略的。
而她好像也逐渐变得无所谓了一般。
不管留在谁的身边,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
接受了这样随波逐流痛苦的这一生。
*
洛南初去药店买了消毒棉片和消肿的喷雾回来。
傅庭渊身都是皮肉伤,看起来可怕,倒是也不严重。
找了一个放在走道供人休息的长椅,洛南初俯身拿着消毒棉片擦拭着他皲裂的唇角。
“痛吗?”她有点心疼。
傅庭渊点了点头,也很从善如流的样子:“痛啊。”
洛南初心里难受,又舍得不揍他,只能骂他:“你不是说回到桐城没关系吗?现在倒好,被他打成这样,我说别回来了,反正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男人靠在长椅,微微笑着,目光很明亮。
他还饶有趣味的问道:“心疼了?”
好像看她难过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
洛南初气不打一出来,把棉片狠狠的按在他的伤口,听到男人“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才解气。
傅庭渊把唇角边的棉片揭了下来:“洛南初,你谋杀亲夫啊。”
洛南初鼓起脸:“谁叫你欠扁。”
傅庭渊望着她,低声笑了笑,从她刚买过来的小袋子里拿过双氧水消毒着伤口,“被打一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也打回去了,又没有站着挨揍。我没有给你丢脸啊。”
“这是丢脸不丢脸的事情吗?”洛南初气结,这家伙怎么抓不到重点,“你手无寸铁,如果他朝你开一枪,你该怎么办?”
傅庭渊笑笑。
“我这不是没事么?”他伸手把洛南初抱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他现在哪有时间找我麻烦。事已至此,对他来说,找到唐倾才是要紧事。把时间蹉跎在我身,还不如花时间去找宫衡要人,你说对不对?”
“你这么肯定,他不会找你麻烦?”
“如果自己的女人现在在别的男人的床,你说,换做是我,我会有心情去找自己仇人的麻烦吗?”他亲了亲洛南初的脸,笑着道,“那当然是把人找到了再处理别的事情了。你说对不对?”
自己的女人……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无法对这五个字做出评价。
唐倾算什么,在萧凤亭的手里,她连人都不算,哪有资格说是他的女人。
她现在在宫衡手里,而算落回了萧凤亭的手里,对唐倾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对于这一切,洛南初心里并无一丝期待。
对她来说,唐倾最好的归宿是脱离萧凤亭或者宫衡,带着果果两个人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生,而不是在那两个人身边辗转反侧。
可是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奢望。
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的唐倾,连走路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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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想不到对于唐倾来说,今后能有什么样的结局了。
*
天气渐冷,傅庭渊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牵住洛南初的手。
“走吧。”
他掌心温热,带给她一丝暖意。
她依偎进他怀里,被他拥着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一点钟,洛奕和果果他们都已经睡了。
她在傅庭渊的陪伴下吃了一点夜宵,然后进浴室洗漱。
洗完澡,她走出来,对着傅庭渊道:“你去洗澡吧。”
男人已经脱去了风衣外套,自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只是因为刚才跟萧凤亭扭打过,那件白衬衫也被蹭的满身的灰。
等傅庭渊去洗澡了,洛南初走出去叫佣人去拿一点消肿的红花油过来。
男人披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洛南初坐在床边上,对着他抬了抬下巴:“过来。”
傅庭渊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有点嫌弃,嫌味道不好。
洛南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都几岁了,别这么幼稚好不好?”
傅庭渊走过去:“你说我明天带着这一身味儿出去,别人不会觉得是我腰不好吗?”
洛南初略有几分无语:“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偶像包袱?”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的能力而已。”
洛南初抬手拍了一下床:“躺下!”
能力?什么能力?真是不知道他脑袋里整天装的是什么鬼东西!
傅庭渊身上擦伤不多,但是红肿的地方却不少,他皮肤白皙,淤血看起来格外明显。
洛南初看着他腰上那被萧凤亭踢得一大片乌青,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按了按:“不疼?”
傅庭渊抓住她的手指亲了一下:“这点小伤没两天就好了。不疼的。”
刚才唇角破了皮还说疼,现在半个腰都青了还说不疼。
洛南初不吭声,倒了红花油放在掌心焐热,去给他轻轻地揉搓着淤血。
受伤的地方摸起来很烫,也不知道到底多疼,他倒好,一声不吭的,明明医院就在附近,也不知道去看一下。
有时候洛南初真的觉得,傅庭渊这个人是不是对疼痛的感受程度跟一般人不一样。
洛南初垂着眼,小心的给他上药,表情不太好看。
傅庭渊看着她看起来有些沮丧难过的小脸,伸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抬眸看向她。
洛南初睫毛抬了起来,眼睛看起来红红的,见傅庭渊打量她,吸了一下鼻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嘛!”
男人没说话,只是扬唇笑了起来,好像她现在这副样子很有趣似的。
她气得想揍他。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男人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就将她拉到了怀里,洛南初不敢碰到他身上的伤口,也不管拒绝他,放松了身体让他搂着,“你干嘛!”
男人低头啃了一口她的脖子:“分享一下我身上红花油的味道。”
洛南初被他咬得颤了一下,简直是气急败坏了。
她没想到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情想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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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渊,你给我放开……啊!”
她被压倒在了床上。
男人高大的身体笼罩过来,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低头吻了下来,洛南初在他唇上尝到了药水的苦味。
这个家伙,真的是不要命了……!
而完全没办法抗拒他的自己,也实在是没有理由说他。
*
第二天醒过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红花油的味道。
洛南初浑身上下,都被傅庭渊身上的红花油蹭了一遍,就连洗澡都消散不去。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窗户。
男人看起来还有点困倦,感觉到阳光刺眼,伸手挡了一下光线。
她拉上了窗帘,又爬回床上去看傅庭渊。
他脸上的肿胀明显已经消退了下去,唇角的伤口也已经结痂,她微微来开被子,就看到他腰上的乌青也淡得只剩下一点点了。
真是惊人的恢复力。
反倒是她昨晚激情时刻不小心抓得血痕,还很明显。
洛南初揉了揉自己的腰,很不爽。
就不能惯着他。
昨晚上这家伙仗着自己是伤员她不敢动手,把她压在床上肆意妄为了好久,什么稀奇古怪的姿势都要尝试,害得她现在腰好痛。
见傅庭渊还困倦,洛南初也没吵他,穿上居家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进浴室洗漱。
她难得比傅庭渊起得早,佣人们倒是有几分惊讶,“洛小姐,早上好。”
“早。”她笑了笑。
“傅先生呢?还没起床吗?”
“嗯,他腰受伤了,要休养。”
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佣人闻言“噗嗤”笑了一声,走过来偷偷地对着洛南初道:“洛小姐,以后叫傅先生节制一点吧,他也都三十多岁了。男人这一方面都是随着年纪下降的,现在使用过度,以后可就好不了了。”
她们倒是对他们的性生活……十分在意。傅庭渊看来想的没错,他的腰确实很受关注。
洛南初轻咳了一声:“好的。我会跟他说的。”
虽然她并不觉的,傅庭渊现在那方面的能力……有什么下降的样子。
或者说,比他一开始那破烂技术,现在已经完美很多了吧……
她可没有忘记,她第一次的时候那家伙自己光顾着他自己一个人爽,把她弄得有多惨。
她吃完了早餐,拿了一杯牛奶和一片面包走回了卧室。
傅庭渊还在睡。
他受了伤,需要大量的睡眠时间来补足能量。
这一方面,他简直就像是野生动物似的。
她走过去,把牛奶和面包放在床头柜上,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开门离开了。
洛南初下楼坐在沙发上换了鞋子,佣人在一旁好奇的问道:“洛小姐,你等下要去哪?”
“我回我爸的家一趟。”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等下庭渊醒了,你就跟他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让他别担心。”
佣人愣了一下:“您回家干什么?”
“找人。”
洛南初说完话,就拎着包走开了。
洛君天住院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自从把洛止盈的银行卡停掉了以后,洛止盈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虽然已经对她已经极端的失望……但是说实话,她还是想去问问清楚,她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看洛君天一次。
洛止盈没有了经济来源,她也很想知道,这段日子,她到底是靠什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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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渊醒过来的时候,洛南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温牛奶已经凉掉了。
他很难的睡到这种时候,醒过来神清气爽。
喝掉了洛南初的那杯牛奶,他很悠闲的下了楼。
客厅里并没有发现洛南初的身影,男人微微眯了眯眼,走进餐厅扫了一圈。
还是没发现人。
傅庭渊不高兴的皱了一下眉头:“人呢?”
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动作的女佣问道:“傅少,您找洛小姐吗?”
“她跑哪去了?”
怎么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了?
“洛小姐回洛老先生家里去了。”女佣恭顺的回答道,“她说很快就会回来,叫您别担心。”
傅庭渊脸色难看起来:“她跑那里去干什么?”
“洛小姐说,找人。”
找人?
找谁?
傅庭渊眯了眯眸子,不做声的披了衣服往外走去。
*
洛家跟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只是家里伺候着的几个她曾经雇来的佣人,不见了。
想来是洛止盈付不起薪水,把人辞退了。
洛南初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然后不动声色的往楼上走去。
路过洛止盈房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一瞬间,屋内污浊的空气涌了出来,浓重的酒精味和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洛南初捂住鼻子咳嗽了几声。
等到适应了,她才抬头往里面看了过去。
地上简直像是垃圾堆。
喝空了酒瓶子,开封了但是没喝完的啤酒瓶,散落在地上的食品包装袋,还有打碎的香水瓶子。
她把自己的房间简直弄成了猪窝。
洛南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才抬头看向床上。
很意外的,洛止盈竟然没有回来。
她今天过来,就是找她的。
她竟然没在。
洛南初站在门口,视线落在了洛止盈曾经放着那个小木箱的抽屉上。
她只不过是犹豫了一瞬,就抬脚往屋子里走了过去。
她避开了地上杂七杂八的酒瓶,走到那个柜子前面,伸手将抽屉拉开。
那个曾经被洛止盈藏起来的小木箱,就在里面。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正要伸手将它从抽屉里取出来,就听到庭院里传来了洛止盈和一个人说话的笑声。
*
洛止盈推开门走了进来,就看到洛南初坐在沙发上。
她脸上笑容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挽起娇媚的笑容,柔柔的喊了一声:“姐,你怎么有时间跑过来玩小妹我啊。”
说着,她身后一个年轻的男人也走了进来。
见到坐在沙发上的洛南初的时候,他那双眼皮虚浮的眼睛微微一亮。
这就是洛止盈的姐姐?
倒是确实看起来比洛止盈长得漂亮。
洛南初从沙发上站起来,蹙眉看向洛止盈:“爸住院一个多星期了,他天天想见你,你跑哪去了?”
洛止盈看了洛南初一会儿,然后轻轻柔柔的笑了一下,“他想见我?怎么办,我不想见他啊。”
“……”
“想让我见他也可以。”洛止盈停顿了一秒,然后唇角扬起明艳的笑容,“你给我打钱啊,一百万见一次,两百万见两次,上不封顶,怎么样?”
“.”洛止盈停顿了一秒,然后唇角扬起明艳的笑容,“你给我打钱啊,一百万见一次,两百万见两次,上不封顶,怎么样?”
饶是洛南初一开始并没有对这件事抱多大的期望,如今也是被她的无耻承认给刷新了底线。
洛南初呼吸微微一窒,握紧了拳头:“洛止盈,你知不知道爸每天都在期待着你能过去看他?你把他打成中度脑震荡,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愧疚吗?!”
洛止盈脸上还是那么无所谓的笑容,她走了进来,随性的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走过去走到洛南初的身后,将皮包丢在了沙发上。“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她语气漫漠而无情,手臂扶上洛南初的肩膀,她靠近她的身子,似笑非笑,“到底该愧疚的人是谁呢?我们家变成这样子,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洛南初一把推开她,她转过身看着洛止盈望着她充满讽刺的眼神,忍不住道:“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爸总没有对不起你!这些年他有一处亏待过你吗?你至于把对我的恨转移到他身上?!”
“还不是他偏心!”洛止盈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你,我至于会沦落成这副模样吗?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洛南初,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得到的,原本是属于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你现在还出现在我面前,假惺惺!你如果真的对我有愧疚,你就去死啊,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赤果而恶毒的恨意,如同沾着毒汁的利箭,从洛止盈的嘴里喷泄出来,洛南初从她的话语里,.
洛止盈恨她,不仅恨她,还恨洛君天,仅仅只是因为,她现在过得比她好。
洛南初有些不可思议:“洛止盈,你恨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恨爸爸?他为了你的事殚精竭虑,这些年他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因为你没办法独立生活,他连我给小奕的钱都给你用了,你到底对他有什么不满意?”
洛止盈闻言,冷笑了一声:“你的那点钱,比起你现在所拥有的,算什么东西?”
洛南初逐渐明白了,“你在嫉妒我?”
洛止盈的脸微微扭曲了一瞬,心底最不愿意承认最阴暗的情绪,似乎是被洛南初用两个词概括了。
她对洛南初这些日子里以来的所有情绪,不外乎就是——“嫉妒”两字。
嫉妒她有了心爱的男人,嫉妒她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嫉妒她,嫉妒一切她没有的,再也没办法拥有的一切。
那些常年累积的负面情绪,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嫉妒洛南初在遭受了那一切以后还能爬起来,而她自己却只能随波逐流,任由那些污浊弥漫自己的全身,嫉妒她不仅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能活得那么好。。
就像是同在一条起跑线上的两个人,对方越跑越远,已经跑到了她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地方,而她却只能陷在泥泞里,越陷越深,.
除却恶毒的诅咒,她已经没有办法用别的东西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的存在,就是对她目前一切的讽刺。
讽刺她拼尽一切,不择手段,也比不过她的出身优渥,万千宠爱。
洛止盈的眸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漆黑的瞳色被强烈的恨意切割成了碎片。她猛地将茶几上的物什扫落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滚!你给我滚!”
洛南初看着她剧烈的反应,也微微愣了一下,.她来这里,并不是跟洛止盈吵架的,但是她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了。
那个曾经抓着她的手目光明亮的望着她坚定的对她说:“我一定会红的。”的少女,已经变成了如今浪荡而随波逐流的模样。
她心里微微有几分酸涩,她还清晰的记着洛止盈曾经的样子,面对如今的她,她只觉得格外的遗憾。
回不去了。
不管她如何的想要补偿,.
门口,洛止盈带进来的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他长得并不算丑,甚至还有点小英俊,但是眼皮虚浮,眼神透着邪气,充满了婬邪的气息,让人一看就觉得恶心。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把自己的包从沙发上拿了起来,对着洛止盈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谈爸的事情,你再怎么恨我都没关系,但是这件事上,爸是无辜的,他一直挂念着你,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谁才是最爱你的人。”
洛止盈讽刺的勾起唇角,双手环胸,把头扭到了一边。
是一副无所谓而不屑的模样。、
洛南初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情绪,“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拎着包而外走去。
在路过门口的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对方的手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
洛南初停下了脚步,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对方眯眸朝着她笑,看起来一派和气:“你包里好像不小心带了什么,我帮你打开取出来看看。”
说着,手朝着洛南初手上的包伸了过来。
洛南初把手背到了身后,语气淡淡的道:“我才刚来,包都没打开过,怎么可能会有东西不小心带过去了?“
男人似笑非笑,却不松手,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几分危险。
洛止盈站在一旁,看着男人的动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东哥,你抓着她干什么?她回去跟她男人告状,说我欺负她,我会很麻烦的。”
那名被洛止盈叫做东哥的男人没松手,只是微微笑了笑,“你想想你家里有什么东西可能被她不小心装回去的?”
洛止盈神色古怪的看了洛南初一会儿,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迅速的跑过来把洛南初拿在伸手的包抢了过来。
洛南初脸色微微一变,却没出声,看着洛止盈打开了她的拉链,.
一块手机,一个充电宝,还有几个硬币。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洛止盈把包里的暗格全部拉开检查了一遍,也没从里面发现任何东西。
洛南初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声音带着隐怒:“你们够了吧!”
男人垂眸看了一会儿洛南初的那个包,神色似乎也有点计算错误的意外,他缓缓松开手,洛南初走过去推开了洛止盈,.
洛止盈走到一旁,看着洛南初怒火冲天的模样,一时也有点尴尬,她瞪了东哥一眼,然后忍不住道:“你包里没东西,为什么不给我们看?”
洛南初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的东西,为什么要随便你们看?”她目光有几分锐利,“倒是你,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怕我带出去?”
洛止盈一时无语,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完全没办法回答洛南初这个问题。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她:“我今天话带到了,你愿不愿意过去是你的事。我走了。”
.
转身离开了。
洛南初一走,洛止盈就埋怨上了东哥:“你刚才干嘛啊,不是叫你别对她动手吗?你知道她的男人是谁吗?”
东哥目光盯着洛南初离开的背影,视线里透出几分垂涎。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
不仅长得漂亮,身材好,还很有味道。
他忍不住抿了抿自己刚才握着洛南初手腕的手的手指。
上面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
干净的女人,皮肤触感是不一样的,那么细嫩的皮肤,实在是看不出是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
洛止盈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下流的东西,她走过去把门关了,脸色不善:“别给我打她的主意!”
倒不是担心洛南初,是她怕这家伙真的对洛南初做了什么,傅庭渊会弄死他们。
她可一点也不想再因为洛南初而发生点什么了,一点也不值得。
东哥收回了视线,垂眸瞥了洛止盈一眼,目光里带上了几分嫌弃。明明是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可是皮肤状态明显没有洛南初好,仪态和气质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当初是怎么吃得下这种皮肤松弛油腻的女人的?
东哥抬起手闻了一下指尖的味道,然后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你给我介绍一下那个女人,我免费给你一次货怎么样?”
“想都别想。”洛止盈一口拒绝,“别给我打她的主意,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东哥看起来却好像很无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么漂亮的女人,上一次做鬼也甘心了。”
他瞥了一眼洛止盈的脸色,见对方脸色不愉,终于收敛了一下神态,微笑着道:“开玩笑的。我知道,她的男人是傅庭渊。”
心里却想着,傅庭渊是什么玩意儿,他怎么没听过,桐城是他的地盘,那么漂亮的女人,没看见就算了,看到了,总得抢过来玩一玩才甘心。
洛南初走出了小区,一辆车突然行驶过来直接停在了她的身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车门就被打开了,她直接就被人拖上了车。
她“啊!”的差点叫出来,在看到男人的十分难看的脸色的时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愣愣的坐在傅庭渊的腿上:“你……你怎么出来了?”
傅庭渊关了车门,抬手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洛南初痛得“啊”得叫了出来,委屈的问道“:干什么打我?”
“你是不是就是从来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里面过?”傅庭渊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一觉醒来洛南初就不见了,还是去找洛止盈了。这家伙是真的被人卖了还会给人家数钱吧?
洛南初搂住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声音很娇气:“我只是来看看止盈,又不做什么,我出个门还要带你一起去吗?”
“我看你是根本不了解洛止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洛南初笑了笑:“难道你比我更了解她吗?”
傅庭渊看了她的笑脸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他可能也是神经太紧绷了,把洛南初一个成年人当小孩子看,她单独出门去哪儿他都不放心。
但是这个世界上敢从他手里抢人的人总归是不会太多的,洛止盈也没有那个胆量再跟洛南初作对,除了口头上讨些便宜,洛止盈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但是终究是不放心。
他问道:“她有说什么吗?”
“哦……”洛南初摇了摇头,“还是以前那些话。她不想去看看爸爸,觉得爸爸对她偏心。”
傅庭渊闻言,冷笑了一声:“你爸对她偏心?”
洛南初轻叹了一口:“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总觉得她想法都怪怪的。”
“她这种白眼狼,你以后别再跟她有接触了。”傅庭渊语气挺严肃的,“免得把你带坏了。”
她噗嗤笑了一声:“我都成年人了。”
傅庭渊看着她:“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
洛南初:“有吗?”
“当年你认识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那是你当年骗我。”
“现在别人就不骗你了?”
洛南初无语了一下,然后抱住他:“现在不还有你嘛。”
这句话确实让傅庭渊很受用,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别给我撒娇。坐副驾驶去。”
洛南初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座。
她看了看男人的脸色:“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
“哪有。”洛南初嘀咕道,“你刚才明明生气了。”
傅庭渊瞥了她一眼:“那你还问什么废话。”
洛南初:“……”
妈的,好凶。
果然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
回到家,洛南初一个人上了楼。
她把门反锁,走到梳妆台前,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面取出了一个空的隐形眼镜的盒子。
微微吸了一口气,她伸开从洛家出来以后,一直紧握着的手指,将握在手心的一个小纸团取了出来。
她把纸团里面,偷偷倒过来的白色粉末倒进了隐形眼镜的空盒子里面。
她就倒了一点点过来,洛止盈肯定是发现不了的。
做完这一切,洛南初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她低着头看着隐形眼镜盒子里的白色粉末,表情空白了一会儿,然后趴在梳妆台前,无声的恸哭起来。
其实在第一次看到洛止盈手上掉下来的针筒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事实。
但是当她打开那个木盒子,从里面翻出了那一包被洛止盈藏在最深处的白色粉末的时候,她是真的没办法接受。
洛止盈真的吸d。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全是洛止盈曾经的影像。
她曾经明艳如花,娇艳可人的模样。
她牵着她的手安慰她,喊她姐姐的模样。
还有洛家破产以后她们姐妹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没办法接受的,是曾经那么干净的女孩子,已经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而这一切,很有可能是她造成的。
就像是蝴蝶效应。
虽然傅庭渊一直说这是洛止盈本性如此,但是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她没有办法原谅的自己的事实。
本性并不是她可以用来给自己找理由的借口。
因为她知道如果洛家不破产的话,洛止盈不会走到这一步。
洛南初趴在梳妆台前哭了一会儿,然后进浴室洗了一把脸。
她看着浴室里面自己哭红的眼睛。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洛止盈继续堕落下去了。
*
洛君天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终于可以出院了。
他出院在哪里休养是一个难题。
洛南初思考着,要不要再找个地方安置洛君天,但是洛君天却执意要回自己家跟洛止盈一起住。
她劝了几次,洛君天却都不肯听,后来连洛奕都生气了,劝她不要管了,他想回家住就回家好了。
洛南初没办法,只得把洛君天送回了洛家。
她送完了洛君天,一个人开车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然后把车开进了警察局。
“警官,我要报警。我妹妹似乎在吸食海洛y,我有证物。”
接警的是一名女警,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洛南初递过去的隐形眼镜盒。
她低头看了一眼眼镜盒里的东西,表情严肃起来:“你确定这是海洛y?”
洛南初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是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上网搜寻各种d品相关的信息,各种d品,目前来说只有海洛y跟她从洛止盈手上拿到的类似。
女警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叫同事去检测一下。”她顿了顿,又问道,“方便给我地址么?如果确定是海洛y的话,我们警方会立刻出警,强制把您的妹妹送往戒毒所戒毒。”
洛南初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把地址和手机号码都写了过去,然后问道:“你们真的会把她送到戒毒所里去吗?”
女警点了点头:“这是必须的。”
洛南初一颗心彻底松了下来,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帮洛止盈戒毒了罢了。
亲自去劝,她肯定是不会听的。
只能靠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