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被秦烈送回了家。 更新最快
他站在车边亲了亲她的脸颊,又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回去了。”
洛南初看着他,“别跟阿姨吵架。”
秦烈了头:“我知道。”
“回去吧。”洛南初站在那里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
秦烈上前抱了抱她:“我过几天再找你。”
洛南初站在原地看着秦烈的车子消失在了原地,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楼上。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秦落欢没有再打来电话,洛南初的心也逐渐缓慢的安定了下来,直到她的个人账号的银行卡上,突然打过来五十万的存款。
医院。
“医生,庭渊脑部的血块现在怎么样了?有消散的迹象吗?”
医生拿着脑部ct照仔细查看了一番,脸上露出笑容:“血块比上个星期要了一,看样子再过不久就能彻底康复了。”他看向坐在他面前表情清淡的年轻人,“傅先生您现在的记忆有康复的迹象吗?”
傅庭渊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
白芷颜站在一旁,有些焦急的问道:“医生,庭渊会不会一直都不会恢复记忆?”
医生笑了笑:“怎么会?血块压倒了记忆神经的位置,等血块彻底消失,记忆就会逐渐恢复了。傅先生现在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个月,血块就能彻底的溶解了,到时候傅先生就能想起来了。”
白芷颜闻言,微微愣了愣,她心里不知道什么感受,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害怕……她低下头看着坐在那里低头看着病例报告单的男人,他神情淡漠,对自己能不能恢复记忆并不很在乎。
他自醒过来以后,对自己失忆这件事接受的很快,虽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并没有消失,失忆并未带给他任何阴影。
他本来就是冷情的人,对工作上没有影响,他也就没有那么积极的去做记忆恢复治疗了。
这些日子里,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傅庭渊对她跟过去一样,是一种从容的疏离。
并不亲密,却也并不冷漠,只是,不像是对待自己的恋人,他甚至不愿意她跟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面对这种情况,白芷颜无能为力。
送傅庭渊出了医院,男人立在车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晚上带你出去吃饭。”他看着她焦虑的眸子,淡淡道,“很快就能恢复了,别太担心。”
白芷颜笑了笑,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爱慕:“嗯。”
傅庭渊收回了手,转身上了车,白芷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然后收回了视线,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傅庭渊刚才碰过的地方。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让人眷恋。
傅庭渊一回到公司,前台姐就跑了过来:“傅先生,有人找你。”
他微微抬了一下眼,“嗯?”
“一位洛姐有东西要换给您。”
洛姐……
傅庭渊眸光闪了闪,露出了一丝饶有趣味的笑:“她在哪?”
...
“在您的办公室里。 更新最快”
傅庭渊了头,往电梯里走去。
……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洛南初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他随手关了门,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往他的办公椅那边走去:“你叫我别来找你,所有你主动来找我了么?这是洛姐你的情趣?”
洛南初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走过去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傅庭渊扫了一眼:“这是什么?”
“这里面有五十万。”洛南初轻声道。
他似笑非笑:“你以前欠我钱?”
洛南初淡淡道:“算是吧。”
她呆在他身边的两个月里,洛奕和洛君天的医药费都是由他支付的。
把那个钱还了,那她就跟他也算是再不相欠了。
傅庭渊拿过那张银行卡意义不明的轻笑,他捏在手心里把玩着。
他确实是有一张银行卡,每个月按时支出二十五万,打到市医院的账号里面。
这个月初的时候那个账户被停掉了。
不过因为他并不在意那钱,所以也没去认真的调查那笔钱的去向。
原来是给她了么?
“听秦烈在给你办移民的手续?”
洛南初怔愣了一下,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冷淡的道:“跟你没关系。”
她见傅庭渊收下了银行卡,便转身要走,男人猛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办公桌上,他微微俯身逼近她,脸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阴鸷一片。洛南初用力的抽手,却抽不开,看着傅庭渊的脸逼到面前,她抿紧了唇,警惕又紧张的看着他。
“干嘛吓成这样,”他却轻笑,“我又不会吃了你。就这么怕我?嗯?”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她示意他松手。
“刚才问你问题,回答了再走。”
洛南初皱起眉头,用力抽了抽手,抽不动,她抬眼冷冷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回答。”
洛南初抿唇:“是。”
反正这个也没什么好瞒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道。
“什么?”她皱眉,这么近距离,带给她一种逼人的压力。
他微微笑了起来,黑眸里闪烁着迷人的潋滟的光泽:“……你是打算趁着我什么都不记得,跟秦烈私奔吗?”
洛南初被他噎了一下。
……要不要这么犀利?
她鼓了鼓脸,“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洛姐,”傅庭渊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她的面前,“不如你等我一个月,看看是你在跟我装傻,还是我的直觉准确。”他含笑的望着她,眸子却含着深邃,“你瞒着我很多东西,是也不是?”
洛南初脸色微微一变,转身要走,被他揽住腰压在办公桌上,他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微微一笑:“这么怕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洛南初有些难堪,她皱起眉头,“傅庭渊,这里是办公室!”
他又笑了一下:“又不是没在这种地方做过。不如我们继续上次未完成的?”
“傅庭渊!”她生气了。
...
男人微微收敛了笑容,双目沉沉的低头看着她,“所以你想尽办法甩开我,跟我撇开任何一关系,是因为什么?你怕我怕的要死,还要把钱送过来给我。 更新最快呵,就这么怕跟我扯上一关系?”
洛南初被他的问题逼的哑口无言。
要解释,就要解释到那段**的关系。
白夜的那份合同拿出来,她就彻底完了。
按照傅庭渊现在的心理状态,合同被他拿到,他肯定要兴风作浪了。
洛南初的眉心蹙得很紧,被压在办公桌和傅庭渊的胸膛之间,让她很没安全感。
或许是她**过他的原因,他对待她的态度,从来都很轻佻,没有一尊重的感觉。
虽然她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但是傅庭渊依旧我行我素,看起来并没有一收敛。
她有疲惫应付他这种没完没了的骚扰。
“你……”她低声道,“你先放我起来。”
傅庭渊眸光微微一瞬,非常绅士的直起腰,退后了一步。
他垂眸看着她,等她解释。
可是她能解释什么?
她绕开他,想要跑,是因为那份拿捏着她人身自由的合同吗?
只要被他知道他以前**过她,那么她敢肯定,他今后睡她肯定睡得心安理得了。
这个家伙就是这么无耻和**。
洛南初目光看了一眼门口,迟疑着道:“我确实瞒着你一些东西……”
“嗯?”
……
洛南初后退了一步,一个箭步往门口的方向冲去。
解释个屁啊,她根本不想跟他解释任何东西!
身后传来了男人的轻笑声,洛南初冲到门口用力的掰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拧不开。
她懵了一下,再次用力的拧了。
“从外面被锁上了。”男人好心的在后面跟她解释。
洛南初转过身,愤怒的瞪着他。
男人似笑非笑的斜倚在办公桌上,把玩着她那张银行卡,笑容随意,眼神阴暗。
洛南初起了一身冷汗。
她感觉她把他惹毛了。
傅庭渊把手上的银行卡随手丢在办公桌上,起身往她那边走来。
洛南初走投无路,眼睁睁看着面前罩上了一片阴影。
她抿着唇,看着傅庭渊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轻笑着问道:“又跑?你怎么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啊?傻了是不是?”
“你干嘛锁门……”
“你觉得呢?”
“……”她怎么知道他这么**。
洛南初的后背贴在办公室的门上,她手指握着门把手,“你开门,我要回去了。”
傅庭渊笑得轻描淡写,“你亲自送上门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洛南初一愣,就被男人的手挑起了下巴,对方上前一步,勾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搂到怀里,另一只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压向了他。
他肆意的吻了上来,撬开她的齿列,纠缠她的舌头,侵犯她的口腔。
洛南初根本推不开他,甚至连移动一下头部的力量都奉欠,整个人都被抱在他怀中,被他放肆的亲吻着,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接吻发出来的**水声。
...
气息一旦交融,就会喘。 更新最快
洛南初的抵抗在他侵略性极强的吻下逐渐消融,她抵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无意识的变成了攀附,揪着他的衣服,被他亲的泪眼朦胧的。
傅庭渊发现,比起她气质上的风情万种,她在吻上简直称得上白纸。
他微微抬起头,唇在她的耳畔停住,声音低哑的问道:“我们结婚的那几年,我都没好好吻过你吗?”
洛南初喘得厉害,整个人都被他亲软了,需要他搂着她才能站得稳。
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染着水意的漂亮睫毛,抬起拇指抚过她被他吻得殷红的唇瓣,他低头再次吻了上去,洛南初的头抗拒的往后仰去,他顺势的把她压在了门板上,轻柔的舔吻着她的口腔和唇瓣。
她身上逐渐被他染上了属于他的味道,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情动,这一两个月来的,无法被任何女人挑起来的,再次轻而易举的因为她的到来而被挑起。他手指顺着她短袖的下摆抚了进去,放肆的揉捏着她的嫩肉,肌肤相触带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皮肤的记忆比大脑的记忆更加持久,他知道她在骗他,最起码,他们肯定上过**。
在他的吻顺着她的唇角吻到脖颈的时候洛南初开始抗拒,她推着他,颤抖着的声音道:“够了……”
傅庭渊顿了顿,忍下身上汹涌的情潮,抬起头看着她。
她不敢看他,呼吸之间喘得厉害:“我想走了。”
他没动。
“傅庭渊,你开门,我要走了。”
他低着头看着她套在指上的钻戒,不动,只是问道:“真的打算嫁给他?”
洛南初不话,怕他一怒之下真的qiang暴她。
“话。”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他,她眼睛是通红的,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嫁。为什么不嫁?他比谁都爱我。他爱我,傅庭渊。”跟你不一样。
那个人不会假装爱她来骗她。
傅庭渊沉默了下来,眼神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的洛南初,这个答案自然是让他不欣喜的,只是洛南初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一种发胀的感觉。
“你以前爱过我吗?”
洛南初轻轻一怔,她抬起眼望着他,然后笑了一下:“爱。很爱很爱。爱到发疯。满意了吗?”
承认爱他并不可耻。
她从来不掩藏自己的爱憎。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不过都是过去时了。
从今以后,她的爱恨与他无关。
“开门吧。”她垂下眼,“已经够了。我不想什么,不要让我们闹得很难看傅庭渊,你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是吗?”
傅庭渊没再什么,只是沉沉的望着她,然后抬起手,在门锁上按了什么,“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洛南初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就要走,男人从后面抱紧了她,他的唇落在她耳后那片细嫩的肌肤上,声音扑打在她耳膜里,很低沉,“再等我一个月,嗯?”
“……”
“一个月以后,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允许你顺利的移民。”
...
洛南初转身推开他,微微蹙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轻描淡写威胁她的男人。 更新最快
“傅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垂眸淡淡的看着她恼怒的模样,语气平静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只是知道,不能让你这么快就跟秦烈结婚。”他笑了一下,眸色深邃,“直觉而已。”
直觉……
呵,什么狗屁直觉。
根本就是潜意识的不想看她过得好而已。
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他对她的恶意也是满满的。
洛南初抿起嘴唇,盯了傅庭渊好一会儿,胸膛起伏了片刻,才冷冷道:“随便你。”
她转身离开。
傅庭渊凝眸注视着她的背影,缓缓收回了视线,蓦地,他脑海中有一个女人的影子飘过。
“庭渊。”
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笑着扑到他的怀中,仰起头来,露出一张明媚乖巧的笑脸。
他微微一愣。
是洛南初。
脑子一痛,傅庭渊低低的闷哼了一声,扶在门框上的手一瞬间绷出了青筋,他抬起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眉心,眉头紧蹙。
什么鬼东西。
洛南初以前这么清新吗?
脑中的影像凌乱,他扶着墙壁走到沙发上坐下,记忆像是一盘散沙,乱七八糟的涌了上来,他一时之间难以分辨那些人的脸,只能被动的接受大脑原本储存着的信息。
……
闭眼许久,男人才缓缓睁开了眼。
他脸上满是冷汗,只是眸色沉淀深邃下来。
医院。
“奇怪,血块的位置比上午移动了一,傅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医生拿着刚刚打出来的ct照片端详许久,好奇的问道。
“有头痛。”傅庭渊微微垂着眼,一只手按在眉心,他神色看起来有冷,“给我开一止痛的药。”
“您现在有想起什么东西了吗?”
“嗯。”他淡淡的,“不过很凌乱,记不太清。”
“一开始就是会这样的,”医生欣慰的笑了笑,安抚道,“慢慢的就会理顺了。看样子血块移开了记忆神经的区域,您能早恢复记忆了。”
“没什么大碍吗?”
“没什么大碍。”医生了头,“这是好事,早恢复记忆也是好的,您现在生活很不方便吧?“
“还好。”除了面对洛南初的时候那些莫名其妙的冲动和疑惑以外,他过得应该跟过去没什么差别。
医生闻言,笑了笑,也没什么。
他这个病人,是他见过有失忆症那些病人以来,最冷静的,虽然按时来医院检查,但是看的出来,对恢复记忆他并不怎么积极。
傅庭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医生了头:“我回去了。”
“好。止痛药不能多吃,我等下叫白姐给您捎过去吧。”
傅庭渊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医院。
他头脑里还是有些胀痛,可能是因为太大的信息量让他还一时难以接受。
他开着车,一开始是打算回公司,但是脑子里突然浮上了一条路,他下意识的调转了方向盘,往那条路上驶去。
车子缓缓停在了山腰别墅的门口,傅庭渊望着别墅的大门,打开车门下了车。
...
门卫见到他,立刻把门开了,笑着跟他打招呼:“傅先生,您终于想起这里来了啊。 更新最快”
傅庭渊没话,沉默着往里面走去,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的下人见到他进来,惊喜的跑了出来:“傅先生,您回来啦!今晚要在这里吃晚饭吗?”
管家听到消息,也非常的高兴:“傅先生,您可终于回来了!”他们这群人,都以为傅庭渊把这里忘掉了。
傅庭渊扫了几眼面前围着的一圈人,他没什么,只是转身径自上了楼,女佣跟在他身后,看着傅庭渊停在他和洛南初曾经的卧房门口,殷勤的替他打开了房门,“房间每天都打扫呢。洛姐和您的衣物都洗干净收好了,就等着您们回来一起住呢。”
洛南初的名字让他眸色微微一闪,他抬起头,看向房间,窗户开着,微风吹拂着淡蓝色的窗纱,卧室里那张双人**摆放整齐,他走过去,就看到了放在**头的那一叠安全套。
他抬起手捡起一个安全套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扫了一眼**头柜,这一叠用的没剩下几个了。
沉默了许久,他才问道:“洛南初……住在这里?”
他的问题让女佣愣了一下,“洛姐……搬出去了。您这么久没回来,她等了您一个月,然后就走了。”
傅庭渊闻言,勾了一下唇角。
等他回来?
按照她的时间,应该是秦烈出了看守所她就搬出去了吧。
“你出去吧。”他把安全套丢在**头柜上,淡淡道,“我休息一下。”
“好。”女佣听话的应了一声,低着头离开了,关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了傅庭渊一眼。
男人站在**头边上,静默的低着头扫视着屋内的摆设,那双沉寂的眸内,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她总觉得……傅庭渊今天安静的有过分。
像是一个陌生人在扫视一个陌生的地方似的。
许是她盯着看了太久,男人微微偏过头来,扫了她一眼。
女佣吓得心里一跳,赶忙把门合上了。
……
傅庭渊走过去站在梳妆台的边上。
他打量着上面的东西。
粉饼,唇膏,腮红,各种化妆品,都是用过的。
他垂下眼拉开了抽屉,找到了一瓶的避孕药。
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他拧开了避孕药把药片倒出来,数了数。
二十八片只剩下十片了。
他把药倒了回去,走到沙发上坐下,抬起手轻轻的揉捏着眉心。
还是想不起来。
他不记得这里的人,也不记得跟洛南初在这里一起住过。
如果不是鬼使神差的开车到这里来,他甚至不会记得他名下还有这么一栋别墅。
独立的半山腰别墅。
傅庭渊揉着眉心低声笑了一下。
他当初是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才会把别墅买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金屋藏娇似的。
虽然还想不起来。
不过有一件事是能确定的。
混蛋果然骗他。
什么没睡过。
安全套都快用完了,避孕药都快要吃完了,这还是没睡过?
...
他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更新最快
耳边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傅先生……”
他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脑中那个声音还在响。
“傅先生。”
她在喊他。
他甚至能勾勒出那个女人叫着他名字时候的表情脸上一定是带着笑,很风情,有媚,有讽刺。
傅庭渊缓缓抽了一口烟。
然后低头轻轻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洛南初总是让他心情很愉快。
不管是记忆里零星残存着她,还是现实里的她。
都让他觉得有意思。
……
白芷颜下了班,给傅庭渊打了电话。
“庭渊,我下班了,你在公司吗?”
“没有。”傅庭渊从房间里出来,“我在山腰别墅,你清楚吗?”
白芷颜顿了顿,“……嗯,那我过来找你吧。”
……
傅庭渊安置洛南初的别墅,白芷颜一次都没有去过,但是她是知道的。
她下车直接进别墅的大厅去找他,傅庭渊站在门口,她走过去犹豫了一下,问道:“庭渊,你想起来了?”
按理,傅庭渊不应该会来这里。
“想起这里吗?”傅庭渊淡淡道,“没有,只是有印象,过来看看。”
白芷颜把医生给他的药交给他:“医生你脑部血块转移,恢复的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傅庭渊伸手把药接了过来,他垂着眼看着手心里的止痛药,然后突然意义不明的了一句:“我以为你不会希望我想起来。”
白芷颜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为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很轻柔,“我是你的女朋友,庭渊。”自然希望他能早恢复健康。
傅庭渊望着她脸上的深情,“其实我一直觉得有奇怪你并不介意我跟别的女人的关系有多亲密。”
“介意,我当然介意。”白芷颜笑着摇了摇头,“但是也只是介意而已。别的女人是指洛南初吗?”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只是不记得了而已,庭渊,我虽然会吃她的醋,但是,那只是无关痛痒的事。”
“……”
“因为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傅庭渊的眸孔收缩了一瞬。
他盯着白芷颜。
“你过我和她不熟。”
“庭渊,我从来不会骗你任何东西。你们确实不熟。有时候身体再亲密,但是那并不代表你们关系好。”她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平静而内敛,“你们结过婚,但是很快就离了。现在剩下的,只是恨而已。”
“恨?”
“对。你恨她,她也恨你。”白芷颜看着他,“你别不信我,我不会骗你。”
傅庭渊纠缠洛南初,她心里一直很平静。
虽有吃味,但是也算克制。
她一直很清楚,就算她以后不能陪在他身边了,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可能会是洛南初。
家破人亡的恨,在傅庭渊选择下手的那一瞬,他就已经斩断了他和洛南初之间所有的姻缘。
他们之间,不可能。
...
大家都清楚这个事实。 更新最快
傅庭渊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
可惜,他失忆了。
他对洛南初的那熟悉,造成了他感知上的偏差,他甚至以为,他和洛南初关系很好。
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你别着急去想,没事的,很久就能想起来了。到时候你就能明白了。”
她轻声细语,神情温柔而冷静。
傅庭渊看着她的表情,身体因为她此刻的神情而泌上一层薄薄的凉意。
她应该很爱很爱他。
而她也应该不会骗他。
所以他和洛南初,也就是真的已经不可能了。
……
傅庭渊的眼神缓缓沉了下去。
下午,秦烈接洛南初去秦家吃饭。
洛南初听他要去的地方,就想逃。
秦烈拉住她,一直笑:“洛初,你干嘛啊,怕见家长啊?”
洛南初抽着手瞪他:“你是想气死秦阿姨吗?”
明知道秦落欢不想他们在一起,他还要把她带过去和她一起吃饭。
是想活活气死她吗?
“是我姑姑要带你去的。”秦烈拉住她往外走,“买了你喜欢吃的蛋黄酥呢,姑姑让你带一回去。”
洛南初被他拖出了屋,听到秦烈他这样,愣住了:“阿姨叫我吃饭?”
秦烈朝她眨了眨一双桃花眼:“要不然,我敢带你去吗?我也不喜欢让你见到我和姑姑吵架吵的那么难看啊。”
秦落欢要她和秦烈一起去吃饭,是……她已经同意她和秦烈在一起了?
洛南初一时百感交集,呆了片刻,才道:“阿烈,你好厉害……”秦落欢当初跟他吵得那么凶,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就被他服了。
秦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得意的样子:“那当然。”
……
洛南初到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秦落欢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洛南初走过去,见到她,难免还是有些紧张,轻轻地喊了一声:“秦阿姨。”
秦落欢摘下眼镜,见到洛南初,一笑,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拘谨,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饭菜都好了,就等你们来呢。吃饭去吧。”
洛南初看着她被秦落欢握住的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她看向秦烈,秦烈朝她笑了笑,她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洛南初被秦落欢拉着坐到自己身边,一桌子的饭菜,都是洛南初喜欢的,她替她剥了一只虾,看着洛南初的脸,道:“你啊,是不是吃的不太好,怎么看你一次就瘦一。”
“阿姨,这应该是你的错觉。”洛南初辩解道,“我现在每天混吃等死,怎么可能会变瘦。”
秦落欢看向秦烈,“阿烈,你觉得呢?初初是不是太瘦了?”
秦烈看了洛南初一眼,洛南初也看他,他笑了起来:“她胖还是瘦我都喜欢啦。”
秦落欢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问你这个,谁不知道你喜欢她。”看着秦烈脸上的笑,她摇了摇头,“哎,我家的傻子真是没救了。”
秦烈在一旁给洛南初剥虾吃,秦落欢见他自己不动筷,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你先吃完饭再伺候行不行?”
“可是虾凉掉了就不好吃了。”
...
秦烈在一旁给洛南初剥虾吃,秦落欢见他自己不动筷,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你先吃完饭再伺候行不行?”
“可是虾凉掉了就不好吃了。 更新最快”
“你……”秦落欢气得干瞪眼。
洛南初赶忙把虾拿过来自己剥:“阿烈,你吃饭吧,我自己动手就行了。”从被秦烈伺候惯了,她竟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烈把虾抢回去:“我手反正已经脏了,我剥就好了。如果你良心过意不去,你可以给我喂饭。”
洛南初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就连秦落欢都有些无语了,按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她已经被秦烈打败了。
……
吃过晚饭,秦烈被秦落欢赶去了书房批合同。
“姑姑,不许趁着我不在欺负初初。”离开之前他还叮嘱了一句。
秦落欢白了他一眼,拉着洛南初去花园乘凉。
夜风徐徐,洛南初跟在秦落欢的身边,不免也有几分紧张。
虽然秦烈秦落欢已经同意,但是独自面对她,她总觉得也有压力。
对她,她有些愧疚,过意不去。
秦落欢站在一株**花的面前,徐徐的叹了口气:“初初,上次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洛南初抬起眼看向她。
秦落欢的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有无奈又有些疲惫的样子:“我总是希望我们家的孩子能活成我这个样子,但是我忘记了他们也已经长大了,或许也并不想过我这样的人生也不定。”
“阿姨,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的人生真的很精彩,”洛南初赶忙开口,“阿烈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秦落欢只是笑了笑,没再什么,她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目光慈爱又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
“好孩子。”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是阿姨不对,阿姨跟你道歉。”
洛南初紧张的抬起头,“阿姨……”
“我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寂寞。所以我想,如果让阿烈以后也这么寂寞的话,我这个做长辈的,就真的太糟糕了。我们秦家的人,都太长情,有时候念着一个人,就念一辈子。我思来想去,我舍不得让阿烈想你一辈子。”
洛南初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低低的喊了一声:“阿姨,我不会再辜负他了……”
秦落欢抬起手抱了抱她,手指缓缓抚着她的长发,“跟阿烈在美国好好生活,阿姨想你们了,会过来看你的。”
洛南初把脸埋在秦落欢的怀里,哽咽着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
秦烈送她回家。
洛南初抱着一盒蛋黄酥发呆。
“怎么了?我姑姑又什么了?”秦烈瞥着她的脸色,“她反悔了?又叫你离开我?”
“哎,你想什么呢。”洛南初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没心理准备,有回不了神来。”
总觉得,太顺利,有茫然了。
秦烈心情很好的样子:“移民手续也很顺利,不出半个月我们就能出国了。到那里我们就领证吧,姑姑领完证再办婚礼也行。”
洛南初靠在车座上轻轻地笑:“好啊。”
秦烈望着她,心里微微一动,偏过头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很久以后秦烈想起这个晚上。
这应该是他这一生最接近幸福的一刻。
从此以后,再也不曾幸福过。
...
车子停在区的门口。 更新最快
洛南初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车边笑意盈盈的:“我回去了。”
圆月高悬,有夜风吹拂着她脸颊边上细碎的长发。她笑起来很甜,眉眼弯弯的,像一只乖巧听话的狐狸。
这个夜晚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秦烈的心因为她的笑而微微鼓噪着,有蜜糖一般的甜蜜从心底某个地方流淌出来,他甚至都觉得已经尝到了甜味。
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洛南初被他看着,她脸上笑意微微收敛,然后弯下腰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口,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轻咳了一声:“好了。你回家去吧。”
她脸颊莫名有烫。
她不敢看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偏过头看了车里的秦烈一眼,他还坐在那里看她,目光微微含笑的样子。她抬起手朝着他挥了挥,然后往区里面走去。
她心情很好。
站在太阳上看着窗外,圆月洒下清辉,万物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
是十五呢。
代表着团圆的意思吗?
洛南初低着头,轻声笑了笑。
从未想过,还能有这样的快乐。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一个星期以后。
洛南初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医院陪洛奕,告诉他不久以后就能出国玩了。
“阿烈哥哥也会去吗?”
“是啊,我们会跟他住一起。”
“那姐夫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他跟我们没关系。”
“哦……”洛奕把手上的牌放在桌子上,“我赢了,初姐姐。我要糖。”
“……”
洛南初无语把口袋里最后一颗奶糖掏出来递给他,看着家伙兴高采烈的把糖放在他那堆糖堆里。
洛奕才七岁,但是智商已经很高了,一开始玩牌洛南初还能趁着他不熟练赢几把,现在已经把把输了。
洛南初看着洛奕活泼可爱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能吃太多糖哦,要心蛀牙。一天最多只能吃两颗,好不好?”
“盈姐姐最近都没有来看奕,盈姐姐学习很忙吗?”
“盈姐姐在工作呀,她在赚大钱呢,等有钱了,我们一家人就能一起住在大房子里面,天天在一起了。”
“爸爸也会来吗?”
洛南初轻轻愣了一下,她把洛奕抱过来,轻声道:“会的。”
……
从病房里面出来,洛南初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谈起洛君天的话题,总是很沉重。
脑溢血以后,他便陷入了彻底的昏迷,时至今日,并不知道有没有苏醒的那一天。
主治医生一开始,也是劝过她拔掉氧气管的,但是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就好像洛君天现在只是昏迷,但是拔掉氧气管,那么,她就是真的害死了自己的爸爸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往医院外面走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头,就看到车里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见到她,恭敬而友好的冲着她微笑:“洛姐,您好。”
她眉心一蹙,绕过他就想走,被他伸手拦住了:“傅先生请您吃午饭,请上车吧。”
...